終南隱士將入何門?
終南隱士將入何門?
日前,有大陸媒體揭秘了終南山傳承千餘年的修行傳統。西安市民張劍峰開始探尋終南山隱士,拜訪了600多位山中隱士。據他估計,目前尚有5千多位修行者隱居終南山山谷來自全國各地的修行者隱居山谷,他們還保留著隱居傳統,過著和一千年前一樣的生活,在喧囂的世界之外,仍然有很多人來到終南山修行,在雲中,在松下,在塵囂外,半畝菜地,幾株果樹。陝西終南山,已經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為數不多的、還存在隱士的地方。
報道指20多年前,美國漢學家、佛經翻譯家比爾?波特來到中國,尋訪傳說中在終南山修行的隱士,因為《空谷幽蘭》的問世,很多西安人才知道,有5千多位來自全國各地的修行者隱居山谷,過著和一千年前一樣的生活。張劍峰頻繁進出秦嶺,尋訪居住在其中的修行者,行至今天,自己則從一個糾纏於情愛的青春文學編輯變成了半個隱士。
張劍峰介紹說,這些修行人都很熱愛生活,但他們不用手機,離村莊近的修行者還會和村裡人打交道,很少下山。在修行人中,不乏有文化的民間學術研究者。「真正的修行者都是勸人向善,告訴人們怎麼樣減少煩惱。」對修行的好處,張劍峰說:「就是保持自己時時刻刻不迷失,做自己的觀察者,做真正的自己。」這些修行人都很熱愛生活,一般會把自己小茅棚打掃得很乾凈,做一點小景緻,比如在門口種點花,但他們不用手機,離村莊近的修行者還會和村裡人打交道,很少下山。「修行對我生活本質的改變是我看待事物的態度不同,如果以前,有一個東西我想得到,我肯定會努力爭取,但現在,患得患失的東西就少了,人會更豁達一點。對物質不刻意追求,更注重精神生活。在茅棚里,吃飯睡覺曬太陽喝茶,那樣就挺幸福的。」
據以研究終南山文化而聞名的陝西作家盧劍利的調查,如今的終南山已經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為數不多的、還存在隱士的地方。他們中有僧人、道士、尼姑、道姑,大部分上了年紀,也有畢業於廈門佛學院和北京大學中文系的年輕人。這裡的生活都非常簡樸甚至清苦。有的是來學佛問道,有的是為了練氣養身,有的僅僅只是找一處清凈的地方讀書做學問。
「天下修道,終南為冠」。終南山最高峰有2600多米,無論山勢多麼陡峭,都有踩踏堅實的山路可尋,小徑、石階,抑或是懸掛在崖上的木板「天梯」和鐵鏈,都表明常年有人在此行走,終南山自古以來就是著名的修道勝地,它既是佛教的策源地也是道教的發祥地。終南山歷史上高僧輩出,緇素雲集,出現過智正、靜淵、普安、靜藹、靈裕、虛雲等多位高僧大德,然而終南山卻始終不太被現代人所重視。特別是隋唐時期,終南山歷史上的隱士主要有三種人,一種是不願意跟新政權合作的士大夫;一種是躲避戰亂的逸民。再有一種就是看開放下的人。」
儒家創始人孔子曾說過「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終南山為世人所矚目也因為其「隱士文化」——終南山自古就有隱逸的傳統。中國歷史上的不少名人都曾做過「終南隱士」,相傳西周的開國元勛姜子牙,入朝前就曾在終南山的磻溪谷中隱居,他用一個無鉤之釣,引起周文王的注意,後以八十高齡出山,結束隱逸生涯,輔佐武王伐紂,建功立業,成為一代名相;秦末漢初,有東園公、夏黃公、綺里季、角里四位先生,年皆八旬有餘,鬚眉全白,時稱「四皓」,先隱居商山,後隱居終南,終成大業;「漢初三傑」的張良功成身退後「辟榖」於終南山南麓的紫柏山,得以善終;晉時的王嘉、隋唐五代的新羅人金可記、藥王孫思邈、仙家鍾離權、呂洞賓、劉海蟾以及金元時全真道創始人王重陽、明清時江本實等都曾隱居終南山。
隱士文化是中國文化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有人統計過,古詩中約有三成的詩歌出自隱士之手,正所謂:「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現在最多人說的就是:「大隱隱於市」,陶淵明應該是大家最為熟悉的隱士了。隱士看破紅塵隱居于山林是只是形式上的「隱」而已,而真正達到物我兩忘的心境,反而能在最世俗的市朝中排除嘈雜的干擾,自得其樂,因此他們隱居於市朝才是心靈上真正的升華所在。
隱士的三種境界:一、看破人生的人才往往想過隱居的生活。與世無爭,這是小隱;二、隱居在喧鬧的市井中,視他人與嘈雜於不見,從而求得心境的寧靜,這是中隱;三、隱身於朝野之中,面對塵世的污濁、傾軋,鉤心鬥角卻能保持清凈幽遠的心境,大智若愚、淡然處之,這才是真正的隱者。
中國歷代隱士,大抵可分為十種:
1、真隱、全隱。如晉宋間的宋炳,元代的吳鎮等,從不去做官,皇帝下令徵召也不去,也不和官方打交道。
2、先官後隱。這種一般都是社會太黑暗,官場太腐敗,士人不堪,辭官隱居,如陶淵明,《晉書》、《宋書》、《南史》三史中均稱之為「隱逸」。明代的文徵明,只在京城當了一年翰林,便安心隱居至死。
3、半官半隱。如王維,開始做官,後來害怕了,但如果辭官隱居又沒有薪水,生活沒有保障,於是雖做官,卻不問政事,實際上過著隱居生活。這類人從名義上不能算做隱士,但卻大有隱逸思想。
4、忽官忽隱。如元末明初的王蒙,明末董其昌,做了幾年官,又去隱居,朝廷徵召,或形式有利,又出來做官,做一陣子官又回去隱居。
5、假隱。如明代陳繼儒,雖不做官,但好和官家打交道,有人寫詩譏笑他「翩翩一隻雲間鶴,飛來飛去宰相家」。
6、名隱實官,如南朝齊梁時陶弘景,人稱陶隱士,雖隱居山中,朝中大事還向他請教,被稱為「山中宰相」。這種人身為隱士,實際上不具隱士思想,他不做官只是為了更自由而已。
7、以隱求官。如唐代盧藏用。劉肅《大唐新語·隱逸》記載,盧藏用考中進士,先去長安南的終南山隱居,等待朝廷徵召,後果然以高官被聘,授官左拾遺。後來,另一隱士司馬承禎亦被徵召而堅持不仕,欲歸山。盧藏用送之,指終南山云:「此中大有嘉處。」這就是後來的「終南捷徑」。用這種隱居手段已求高官者,實非真正的隱士。
8、無奈而隱。此類人實際上最熱心於時局,如明末清初的顧炎武,黃宗羲等人,他們「隱居」只是為了表示不與清王朝合作,實際從事最激烈的反清鬥爭。他們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隱士。
9、真隱而仕。此類隱士在隱居時基本上都是真隱,但當時機來臨時就出山,沒有時機就隱下去。如殷商時的伊尹,商周時的姜尚,元末的劉基,名氣最大的當屬諸葛亮。
下面介紹幾位古代隱士的小故事:
榮啟期是春秋時代人,隱居不仕。家貧無衣,經常只披著一塊鹿皮用草繩系著。生活如是清苦,可榮啟期卻鼓琴而歌,感到很快樂。一次,孔子東遊泰山見到了他,問道:「先生樂在何處?¨榮啟期回答說:「使我快樂的東西很多,比如說:人為萬物的靈長,我能夠作為一個人,這是第一樂;在男女性別中,男尊女卑,我貴為男人,這是第二樂;人的壽命有限,有許多人在襁褓中就死去,而我能活到九十歲,這是第三樂。即此三件,就夠我一生享用。」
披裘公是春秋吳國人,其真實姓名無人知曉,因為他一年四季常披著一塊羊皮,大家就乾脆以「披裘公」來稱呼他。一天,吳國王室貴族延陵季子出遊,見路上有人遺失的幾個錢。這時,披裘公正好從山上打柴而回。時當盛夏。延陵季子見他披著羊皮,背負著一大捆柴,步履蹣跚,揮汗如雨下,顯得是又老又貧。便順便叫他把路上的錢拾去,披裘公聽了,感到奇恥大辱,把鐮刀拋在地上,閉著眼睛擺著手說:「先生外表看起來是個身份很高有學問的人,而實質上見解很鄙陋,言語很粗野。我夏天披裘負薪,自食其力,難道是撿路上錢的人嗎?」延陵季子知道他是位隱者子,便請問姓名,披裘公說:「你是一個徒有其表的人,我的姓名不值得對你說!」說罷徑去。延陵季子佇望良久,噓唏感嘆。
西漢蜀地人嚴遵,字君平,也是一個不求仕祿的有道君子。在成都隱居的時候,以占卜算卦為業,每日收入到一百錢左右,估計一天的生活費已經夠用,便收起攤子,閉門著書。雖然他自感生活充實,可別人並不以為然。當時,同郡有位富人叫羅沖,問他:「你怎麼不去居官求祿?」嚴遵含含糊糊地回答說去不了,富人便以為他缺乏車馬盤纏,慷慨地為他準備停當,催其上路。嚴遵平靜地說:「你誤會了。我只不過感到精神疲憊,井非物用不足。你以錢財接濟我,這也說不過去。因為在這方面,你是缺乏的而我是有餘的。」富人嗤笑道:「我有家資萬貫,而你卻無隔宿之糧。你這不是空口說白話嗎!」嚴遵搖頭嘆息道:「個中情形不說你也不知。比如說你吧,以前我曾在你家投宿,在夜深人靜時,你仍在營營計較,不分晝夜,從來沒感到過滿足;而我為人占卜,坐在家裡而錢自至,吃飯穿衣無所缺憾,並且有幾百錢扔在屋角,不知道怎麼用,上面的灰塵都積有一寸來厚。這不明明是我有餘而你不足嗎!」富人羞慚雨退。
東漢韓康雖然是位隱士,可開始並不想離群索居,只願隱姓埋名,與人無涉相忘。為了生活,常到山中採藥,賣於長安以糊臼。他賣葯的價錢說一不二,三十年來都是如此,當地一位少女到他那裡去買葯,討價還價,他仍是一錢不讓。少女十分惱怒,說道:「難道你是韓康嗎?怎麼這樣死板。」韓康從一位陌生少女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真是如雷轟耳,目瞪口呆。心想自己隱姓埋名來賣葯就是為了不讓人知,現在就連一個小女子都知道有我,這麼行藏不密,還賣什麼葯。因而隱遁到霸陵山中去,不知所終。
梁鴻字伯鸞,早年喪父,家道中衰,因而在苦讀之外,兼以牧羊。曾因不慎失火。禍及鄰舍:梁鴻以所牧羊逐一賠償,鄰居猶以為不足,梁鴻說:「我沒有別的財產了,就賣身為你做幾年事吧。」旁人察覺出梁鴻並非一般的人,因而責備這個鄰居,要他敬重梁鴻並歸還羊。梁鴻不接受,回歸鄉里。梁鴻出名後,許多人家要把女兒嫁給他,他一概回絕。當時他的同鄉姓孟的人家有個女兒名光,模樣肥黑而丑,多次給她說婆家她都不答應,以至拖到30歲還沒有出嫁。她的父母覺得蹊蹺,問其原因。孟光才說出她非梁鴻不嫁。粱鴻聽後,甚為感動,便娶她為妻。後兩人相偕隱於霸陵山中,男耕女織,自給自足。梁鴻每次從外耕作而回,孟光便趕緊具備飲食,舉案齊眉,不敢對梁鴻仰視,其敬夫如此。
陸羽字鴻漸,湖北天門人。身世不明,傳言位僧人在河邊拾回來收養的。稍長,和尚要剃度他為沙彌,並授以佛經。他忽然說道:「這樣沒有兄弟父母,並絕子嗣,難道能稱作孝悌嗎?」和尚一聽,惱羞成怒,罰他去清除糞垢,並牧牛30頭。陸羽便以竹枝在牛背生寫字,居然學有大成。唐肅宗上元初年,他隱居苕溪,自稱桑苧翁,閉門著書。有時心頭鬱悶,獨行於曠野中,披髮歌詩,擊木相和,自傷身世,感慨萬端,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而回。所以當時人都把他比作楚狂接輿。……
古代有隱士,不難理解,但現在物慾橫流,錢權肆掠,居然又5000多位來自全國各地的修行者隱居山谷,引來了廣大網民的好奇。人們進而對什麼是修行,他們為什麼要修練展開了討論。網易北京網民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其實修行不一定涉及封建迷信,隱於大山,騰空心靈,扣問人生和天地,這也是一種生活態度。一位隱於鬧市的修行人於小姐,對什麼是修鍊人,為什麼要修練她這樣回答:現在人類社會道德水準大滑坡,私慾橫流,可是人們往往身在其中卻意識不到——修鍊之前的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看重名利,執著個人得失。在人與人之間發生矛盾時,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別受傷害,修鍊後,使我懂得了人生的目的是為了返本歸真,修心重德,淡泊名利,逐步達到無私無我的境界。她並強調,其實修行並不需要隱居山谷,每個人在一般地生活中就可以修行,「面對現實社會的複雜,更能考驗修行意志,磨練心性,同時對當今道德滑坡的社會也會起更多正面影響。」
其實,關於隱士的傳說和風範,在當今中國已經不是新聞;2010年9月,北京大學大四畢業生、素有「才子」和「大牛」之稱的柳智宇,拒絕美國麻省理工全額獎學金而選擇出家的消息,就在網路上引起了熱議。在整個物慾橫流的大環境下,大部分的大學生都在追求房子車子女子,逐名、逐利。然而很少有人真正關心人性、思想、生存的意義,柳智宇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對當今大學生的一種拷問。追求思想的覺悟,是中華民族文人的一項傳統,歷史很多才華冠絕的人,都是佛教徒和道教徒,白居易、王維、蘇軾、李叔同,可以說中國的文化與佛教與道教的關聯幾乎是由始至終的,而到了現代,科技的進步,人們在科學的衝擊下,以為宗教就是迷信而全部拋棄,這種傳承的思想也漸漸被人們忘記。柳智宇這些人的舉動,讓我們又看到了中華文化的覺醒,和當代大學生對人性的追求,而不是僅僅把眼光套牢在錢財名利上面。但事實上,近些年來,北大、清華等高校中選擇出家的學生並非只有一兩個。有消息稱,北大研讀儒學和佛學經典的耕讀社社團三任社長(包括柳智宇)都已經或擬出家修行。如原北大哲學系碩士鄧文慶、第一任耕讀社社長畢業後就在福建莆田廣化寺剃度出家,人稱「顯慶法師」;其師兄、北大哲學系87級學生明海法師現為河北柏林禪寺方丈。還有為北京龍泉寺建起「龍泉之聲」網站的北大計算機專業某畢業生也於去年正式剃度。據說,目前還有不少大學生在龍泉寺等待剃度。為什麼這些擁有高學歷、且「前程似錦」的年輕人會最終選擇餘生與青燈古佛相伴?這也是很多世人的疑惑所在。
因為一方面,對於很多長期受無神論思想影響的人而言,神佛是虛渺的,相信神佛就等於是迷信,並且認為,「迷信」之人都是那些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鄉野之人;另一方面,當一些高學歷之人衝破人們的固有思維,有理性地選擇出家修行之路、而非追逐紅塵中的名、利、情時,自然引起了人們的不理解、困惑乃至反思。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選擇了向佛之路的?是為生活所迫?儘管近些年大學畢業生找尋工作較以往困難,但作為北大、清華等高校的畢業生找一份滿意的工作應該還不是難事。像柳智宇這樣拒絕了美國名校而選擇一心向佛的更表明這個理由是不成立的。是為情所惑?既在人世,便是浸染在情中。即便對於受過高等教育的這些人來說,感情上遇到一些挫折當然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們既然在未選擇出家前就已開始研讀儒家、佛家經典,自是會將此看開,不會簡簡單單地為此就選擇出家。
既然不是為生活所迫,也非為情所惑,那麼他們選擇這條路必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也即是選擇了一種適合自己的人生態度。選擇這種人生的人,必是相信佛陀所言:人終不能避免疾病、衰老、死亡的糾纏,而人對自己在物質上所追求的成就,也終將感到失望;人世的一切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人今生之所為必結來世之所報,因此惟有一心向佛才能得到最終的解脫。也就是說,在他們的心目中,追隨著佛陀的召喚才是真正之大智。
在一些世人看來,他們是「傻人」,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得享受,真真是枉來世間一遭;而或許在他們看來,世人只知吃喝玩樂,而不知因果報應、天理昭昭,正陷入苦海之中而難以自拔,不是「傻人」又是什麼。孰傻孰不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不過,《紅樓夢》開篇中的《好了歌》或許可以作為一個參照標準——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而世人更是有所不知的是,從古到今,不僅中國的諸多皇帝是釋迦或老子的忠實信徒,連不少中國文人都虔心向佛或向道。
以中國文化最為鼎盛的唐宋兩朝為例,虔心向佛的就有唐代詩人王勃、王維、白居易、劉禹錫、韋應物、孟浩然、柳宗元、賀知章,書法家顏真卿,宋朝大文學家蘇東坡等。如邊塞詩和田園詩的代表人物王維一生中有許多時候是在隱居中度過的,晚年家中更是有十餘僧人常住,共同修行。後來因為修行,他還知道自己多世以來都是詩文專家,而前一世是個畫家。而善寫「諷諭詩」的白居易也是一個不入廟的修鍊者,他曾在一首詩中說:據說房太尉前世是個修佛的和尚,而王右丞(即王維)前生是一個畫家;我也打坐入定,用宿命通看自己的往世,結果發現我原來的好多世中都一直與詩歌有著不解之緣。他還在《讀禪經》中寫道:「須知諸相皆非相,若住無餘卻有餘。言下忘言一時了,夢中說夢兩重虛。空花豈得兼求果,陽焰如何更覓魚。攝動是禪禪是動,不禪不動即如如。」
再如北宋大文學家和書畫家蘇東坡,早年並不相信佛法和因果輪迴之說,而是醉心功名。然而,事與願違,他在仕途上的發展並不十分順利。後來當在他身上發生了諸多不可思議之事後,在好友高僧佛印的點化下,他終於徹底了悟,開始虔心向佛。蘇東坡的前世是一名一隻眼睛失明的僧人,叫五戒和尚。這在他的詩文中多次提到,如「我本修行人,三世積精鍊。中間一念失,受此百年譴。」「前生我已到杭州,到處長如到舊遊。」在他66歲去世之時,他對三個兒子說:「我平生沒做什麼壞事,相信不會墜入地獄的,你們不要太傷心。」「看來西方極樂世界是有的,但我現在已經用不上力了。」
如果細數中國曆朝歷代向佛、向道的文人,大概是厚厚一本書也是難以言盡的。於他們而言,選擇向佛、向道,就是選擇了人生的一種態度,一種生活方式;而從他們的修行經歷中又不難發現,神佛並非是虛無縹緲的。只是中國人幾千年來對神佛的信仰在1949年後才被迫「腰斬」,人們離神佛才漸行漸遠。
如今的終南山5000隱士和遁跡廟宇的柳智宇們的選擇,恰恰是秉承了中國文人的傳統,乃是智者所為。但不知他們是否真正了悟了到底什麼是真正的佛法?釋迦牟尼佛在世時曾言:「今正法唯住五百年!」而今都過去好幾個五百年了,佛教早就走入末法時期了。據佛教經典《大乘同性經》卷下、《大乘法苑義林章》卷六本等記載,佛教末法時期「教法垂世,人雖有稟教,而不能修行證果,稱為末法。」「不能修行證果」不正是說佛教已經度不了人了嗎?!
不過,諸多預言也曾說過,末法時期必有真佛下世度人。既如此,真隱士和向佛者,都得再好好思量,到底要進哪個門修鍊。進錯了門,也不是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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