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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之音——高治軍詩詞集《沐春踏歌行》序

朋友送來高治軍先生新著的一部詩稿,囑我作序。我心裡著實有些發憷。我怕我心力不濟,眼力淺窄,誤解了作者的詩意,誤導了讀者的審美,豈不壞了一席豐盛的文化美餐。

  還是先看作品吧,看了作品才有發言權。我看作品,是笨工出笨活。尤其是詩,往往是先從欣賞的角度入手,看見美妙的句子,就把它摘錄下來,認為哪個字用得恰切,精當,就隨手做個記號,或做些札記,然後再跟作者談自己的看法和意見。這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覺得這樣做心裡很踏實,才不辜負作者的辛勤耕耘。

  治軍先生的這部詩稿和先前出版的另一部詩集《我手寫我心》我都認真讀了,並做了札記。他的詩,給我最突出的印象是:明朗、清麗,幾近純乎天籟之音。既無矯揉造作、無病呻吟之嫌,更無佶屈聱牙、荒誕怪異之病,無污染、無雜質、無噪音,這是難能可貴的。讀著這樣的詩句:「彩雲飄灑,一派田園詩話」(《天凈沙·四月田野》)、「但聞故人一一去,始覺新顏個個來」(《歸鄉偶感》)、「鳥在空中飛,人從畫中來」(《青島》)、「不愛侯門半盆花,但喜岩上一枝梅」(《贈侯岩》),我覺得用「行雲流水」來比媲他的詩風,是比較恰切的。行雲,「雲無心以出岫」;流水,「在山泉水清」。「雲之出岫與山之清泉」都是自然之態。自然之態,乃生命之態,也就是詩的原生態,是詩脈的新鮮血液,是詩之根。

  治軍先生早年畢業於蘭州大學,後又到武漢大學深造(這兩座高等學府,都是我當年去過的地方和嚮往的所在),長期從事教育事業的領導工作。由於我也曾經執教多年,以事及事,因感及感吧,所以對其筆下所涉及教育事業上下左右、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就格外感興趣;對他詩中所讚頌的人物和風物,就特別傾情。他為學生英語報的創刊而道賀,他為實驗幼兒園的重建而歌吟,他為某某學校評上示範性中學而喝彩,甚至還為師生們在晚會上的成功演出而讚嘆不已,等等。所有這些篇章,都含情脈脈,寓意深深。一個愛崗敬業、興教育人的形象,由遠及近、由表及裡、由形及神,鮮活地站在了我們面前,讓讀者通過他的詩情,去分享其甘與苦、憂與樂,從而引起心弦的共鳴。

  愛崗敬業是他的本分,興教育人是他的天職,扶貧濟困是他的愛心。而所有這一切,我認為:讀書是基石,知識是資源。俗話說「打鐵先需本身硬」就是這個道理。從詩中不難看出,治軍先生求知的渴望,讀書的痴迷。如《春日感懷》「臨風讀詩書,暖陽照周身。心歸何處至,此地系吾魂」;如《入武大》「勿負平生志,願作一書郎」;再如《湖邊閑談》「畢生鍾愛此等事,功名與吾浮雲無」等等,都直抒胸臆,道出了自己的心愛、心志與心音,很值得品味其意,賞析其理,感悟其情。

  通觀這部詩稿,就形式而言,作者採用的全部是舊體詩詞形式。中國古典詩詞是我們民族文化的瑰寶,值得很好地發揚光大。但舊體詩詞有著嚴格的格律,如平仄、對仗、字句等等,不易掌控,如有人比喻說,寫舊體詩詞,是「帶著鐐銬跳舞」,很受束縛,也很難跳好。我雖習詩多年,卻常常望而生畏,不敢問津。讀了治軍先生的詩,起初,似乎覺著有點不太講究格律,語言也似欠進一步的推敲;及至讀了他卷中的一些楹聯,始覺我原先的看法並不妥當。他的楹聯,寫得是那樣嚴謹而工巧、言簡而意賅,不妨讓我們抄來一賞:「兩朵素花春帶雨,一棵高楊秋臨風」(《贈高楊》),「解文解字堪雙虎,為人為學乃兩師」(《挽賈雙虎同傑》),以及我們前邊提到的「不愛侯門半盆花,但喜岩上一枝梅」(《贈侯岩》)等,這些聯語,用到律詩中與上下句稍事承轉和整合,不都是很好的對仗句嗎?於是,我明白了,作者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不願「帶著鐐銬跳舞」罷了!

  其實,說心裡話,我十分贊同給舊體詩詞放寬尺度,或曰「新古體詩」。

  願治軍先生在「我手寫我心」這條廣闊的詩歌道路上大步前進,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以饗廣大讀者。

  是為序。

  □王綬青(河南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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