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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山,青春有顆易老的心

 人物簡介:張一山,1992年出生於北京,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2004年,他在情景喜劇《家有兒女》中飾演「劉星」一角被觀眾熟知,之後相繼出演《尋找成龍》《大熔爐》《殺寇決》等作品。2016年5月,由其主演的網劇《餘罪》上線,兩個月播放量突破20億。

    當下年輕的男演員大概分兩種:一種永遠活在雜誌里,拍照時氣場全開,一演戲就 犯「尷尬症」;另一種則是活在戲裡,明明是「老司機」,面對相機卻怎麼擺怎麼不自然。前者說的是眾人皆知的一批花樣「小鮮肉」,後者說的就是張一山。他為《環球人物》拍攝照片,擺的姿勢除了插兜就是托腮,標準的上世紀80年代沙龍照氣息。記者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拍照,他說:「因為我本性就不是一個想發光的人啊!」

    他連說話都有些「老派」。最近他主演的網劇《餘罪》在愛奇藝獨播,兩個月內創下20億播放量。這部講述一名警校「小痞子」潛入毒品團伙做卧底的網劇,讓張一山瞬間成為娛樂圈的香餑餑,「實力派」「真男神」成為他的新標籤。

    當《環球人物》記者問他:「第二季《餘罪》受到了很多爭議,連原作者都出來說『質量下降』『餘罪已死』,你怎麼看?」他像是早有預料般,氣定神閑地說道:「小說在改編成影視作品的時候,如果想讓每個人物都立體,都有自己的三觀和經歷,就必須有非常複雜的合理化和邏輯性說明,可能就會造成偏差。」事實上,諸如「合理化」「邏輯性」這樣的詞在採訪過程中不斷出現,常常讓人覺得:他不是「劉星」,他是年輕版的陳建斌。

    出道12年的資深藝人張一山,就這樣傳遞了一個事實——青春有張不老的臉,但青春有顆易老的心。

    「我很感性,但我不敞開心扉」

    採訪的當天早上,微博上最熱門的就是張一山在酒吧唱歌的視頻。去年,他和幾個朋友在家附近的酒吧小聚,聊到即興處就被拱上台唱歌。「當時歌單上有好多歌我都不認識,突然看到一首動力火車的《那就這樣吧》還行,就唱了。」他唱歌的聲音與大眾熟悉的稚嫩不同,透著一股不羈、洒脫,深情到許多女「粉絲」稱自己「已經單曲循環了整整三天」。

    《那就這樣吧》是上世紀90年代的歌曲,張一山唱這首歌讓不少人覺得「畫風不符」。「其實,我不喜歡現在的流行音樂,而是喜歡李宗盛、王傑這樣的歌手。小時候,爸媽就聽這些人的歌,我跟著聽也覺得特喜歡。」他是那種心理年齡永遠比實際年齡大幾歲的人:12歲被選中主演喜劇片《家有兒女》,在劇組始終記得爸媽教導「要謙虛、有禮貌」;「劉星」一角讓他成為炙手可熱的小童星,他反而在學校越來越低調,因為知道「嘚瑟會挨揍」;有幾年「童星長殘」的新聞屢見不鮮,他常常藉此提醒自己「一定要做好」,不能讓那些看他長大的人指著他說「怎麼成這樣了」。

    這種悶頭的思考讓周圍人覺得張一山是個「冷漠」的人。「接觸我的人發現我挺有距離感的,其實我就是不好意思。我內心有很多感性的東西,看一些電影、聽一些歌會很受觸動,但我不敞開心扉,對我父母也不會推心置腹,而是自己消化、解決。」習慣了他的淡定之後,很多人常常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嚇到。《家有兒女》殺青時,全體工作人員聚在一起吃飯,菜還沒上,張一山就大哭起來,毫無預兆,情難自製,最後感染到所有人抱頭痛哭。

    「我很喜歡這種感性,我覺得演員就是個感性的職業。我們現在很少有機會去體驗社會,自己思考就變得很重要。」說著,他又頗有些嚴肅地糾正了記者對他「愛哭」的總結:「其實我很少哭,我本身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不會被那些不好的事情所左右。」

    沒想到他這麼能豁得出去

    《餘罪》火了之後,張一山的採訪陡然間多了起來。但他倒沒有「終於紅了」的幸運感,反而還有些擔憂。一次,他對身邊工作人員說:「《餘罪》中還是有很多比較敏感的話題,你們安排那麼多宣傳好嗎?不會出問題嗎?」他的心比誰都細。

    這種細心讓同劇的演員都感到驚訝,戲中飾演他情敵的張雨劍對《環球人物》記者說:「我們這一代可以說都是看張一山的戲長大的,總認為他就是劉星那種范兒,所以第一次見面還覺得挺不一樣的。」

    在戲裡,張一山飾演的餘罪是個弔兒郎當滿嘴渾話的卧底警員,張雨劍的角色則非常成熟、穩重,可到了現實生活中,兩個人的性格卻調了個個。張雨劍對張一山想法的成熟縝密印象深刻,「他對角色的揣摩,對自己想要的感覺都非常明確。」有一場戲,餘罪和大反派傅國生對峙,餘罪暴露了身份,現場拍攝時,張一山設計了一個動作:桌子底下,傅國生的腳慢慢伸開,餘罪的腳慢慢縮了回去。他對導演說:「這樣完全就可以體現人物心理、人物之間的關係和強弱對比。」許多類似的靈感不僅讓同劇組的年輕演員嘆服,導演也對張一山刮目相看。張一山對《環球人物》記者說:「其實一開始,導演對我來演餘罪還是有些意見的,因為他對我的感覺還停留在劉星那個年齡段,可是戲到了一半,他就非常認可我了,他常說張一山就是餘罪。」 

    另一個讓張一山得以自由發揮的原因,是網路劇所給予的寬闊土壤。張一山在《餘罪》中最經典的片段之一就是「獨角床戲」,為了躲避販毒團伙的監聽,他一個人演了一出男女交歡的床戲。表現力之強、尺度之大讓視頻迅速引爆了網路。有網友評論:「一直知道張一山豁得出去,但沒想到他這麼能豁得出去。」張一山解釋道:「事實上,這齣戲一開始是男女一起演,但後來考慮到保護女生,我就很英勇地獨挑大樑了!」而這種戲碼,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電視上的。

    從最早《萬萬沒想到》《屌絲男士》等短片系列,一直到《盜墓筆記》《餘罪》等電視劇規格的大製作,如今網路劇已經成為一股強大的影視力量。所謂網路劇,就是以視頻網站為播放平台,各個網站、工作室自行製作的影視劇,這兩年主要以改編小說為主。網劇火爆的主要原因是題材上跳出了限制,鬼神、盜墓、刑偵、同性關係等敏感題材成為網劇爆款的主流。以愛奇藝今年最熱門的網劇來說:《餘罪》打破警匪劇千篇一律的形象設定;《廢柴兄弟4》將目光集中在都市中的「非成功青年」上;《最好的我們》則大打青春牌,緊扣「85後」的懷舊情結……有了這些豐富的題材和優良製作,再藉助網路平台的自身優勢,網劇在年輕群體中的影響力甚至超越了傳統電視劇。題材的拓展對演員自身也大有益處,一批「顏值不高,顏藝(指表情豐富)很高」的演員脫穎而出。

    「網劇的創作團隊都特別年輕,從導演到演員到製片人,大家的創作能力非常強,每個人不僅僅把它當做一個任務、一個工作,而是真的想發揮自己的特長。」 張一山對記者說,「現在有句話很流行——得年輕人者得天下。」

    「美男火,我能理解,也能接受」

    也許是因為劉星這個形象過於深入人心,大家對張一山的印象,就是從劉星直接跳到了餘罪。事實上,早在《餘罪》之前,張一山就已經完成了個人形象的轉變。2011年,他參加舞蹈比賽節目《舞林大會》並獲得冠軍,成為該節目史上唯一一位「90後」冠軍。近兩年,他的戲路也在漸漸往年代戲邁進,主演了《大熔爐》《殺寇決》等抗戰戲,看到了與少年時代不太一樣的片場,一個需要他獨當一面的片場。拍《大熔爐》時,他的車一度偏離道路差點掉下山崖,眾人都擔心他嚇得不輕,誰知他拿出手機拍了張自拍,寫道:「剛剛差點死掉!」在膽大這點上,他和餘罪倒有些相似。

    去年,張一山在賣座電影《老炮兒》里打了個醬油,出場一共不到5分鐘。許多人替他惋惜:明明演技碾壓「小鮮肉」,為什麼戲份不及他們的十分之一?張一山倒是看得很開:「現狀就是這樣,很多偶像有強大的『粉絲』基礎,他拍電影就有票房號召力,拍電視劇就有收視率,拍網劇就有點擊量,會給這個劇組帶來很多的便利和利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美男火,我能理解,也能接受,至於我自己,我覺得能夠做一個演員就行。」

    半年過去,「小鮮肉」們一個個負面新聞纏身,張一山卻異軍突起,成了新一代「票房利器」。他並沒有一絲慶幸,只說:「我失去的,我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安排。」 儼然一副笑看滄桑事的「高冷」模樣。

    做明星演戲不容易,不演戲的時候也不容易。「我從小時候起私生活就不是很自在,現在也是,挺難受的。」如今每天疲於宣傳、見面會,讓他覺得有些空虛。

    以縱向的眼光看,「90後」的演員普遍比當年的「70後」「80後」更懂得娛樂圈的生存之道。一方面是他們有優秀、專業的團隊,用商品的理念從頭到尾包裝他們,另一方面是就自身而言,他們都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思維:作為明星,被貼標籤是理所當然,被爭議是理所當然,所以我演我的戲,你罵你的街。換而言之,「90後」一代的理念是:演戲應該多一點職業精神,少一點理想主義。

    張一山說:「我可以通過演戲掙到很多錢,能養家、能過日子、能生活,職業其實就是這麼簡單。」他稱之為務實,或者叫良好的心態。

    與他一起演《家有兒女》的楊紫如今也已順利從童星轉型為女演員,《戰長沙》《歡樂頌》等戲讓她頗受關注。只是走紅的同時,負面新聞也隨之而來。一次,楊紫在朋友圈發了一條狀態表達了自己的鬱悶,張一山和她就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開導起來。「後來想想人生就是該有一些挫折,誰會喜歡平平淡淡的人生?」

    有時候,挫折也是理所當然。

    張一山接下來有兩個計劃,一個是演一部文藝片,因為「文藝片更人性,它的觀點和出發點跟它表現的東西更豐富」;另一個是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做點喜歡的事情。」

    「你不覺得自己有時候太老成了嗎?」熟絡一點後,記者試探地問他。

    他又是很「高冷」地蹦出一句金句:「那人總是要長大的,總不能越活越回去。」

    的確,一個將大半青春留在片場的人,總是要比普通人「老」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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