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萬曆定陵早期考古現場視頻！

北京市昌平區境內的天壽山南麓，有一片風水寶地，佔據這片寶地的是明朝一共13位皇帝的陵墓，這其中便有明朝統治時間最長的萬曆皇帝朱翊鈞沉睡的定陵。歷史跨入20世紀中葉，這座歷經了近4個世紀風霜的皇陵開始進入世人的視線。那是新中國歷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針對帝王陵墓的考古發掘。這座陵墓是怎麼被挖掘出來的？其中有著怎樣的故事？1956年，參與定陵考古挖掘工作的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龐中威、明十三陵帝陵研究會會長鬍漢生做客《非常記憶》欄目，為您講述定陵地宮的探秘故事。●定陵的 「不祥」風水定陵發掘的序幕是由歷史學家吳晗掀起的。當年，吳晗聯合幾位歷史學專家共同請求政府同意挖掘十三陵的計劃，這也是有史以來中國第一次由史學家正式提出的挖掘古代皇陵的考古計劃。1956年春天，考古隊進入十三陵開始調查，這在當時還是一次秘密的考古行動。在吳晗的挖掘計劃中首選的目標就是十三陵中最早由朱棣建的長陵。長陵在整個十三陵中規模最大，保存得也最為完整，考古學家猜測在長陵地宮中一定隨葬大量價值難以估量的珍貴文物。然而，對於長陵的調查工作進展得並不順利，考古隊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挖掘線索，他們決定另找一個陵墓進行試掘。經過多方調查，定陵即萬曆皇帝和兩位皇后合葬的陵寢進入考古隊的視野。按照中國古老的傳說，古代中國人相信人死後靈魂仍會在另外一個世界裡生活，那是一個與人間相仿的世界，即傳說中的陰間。出於對陰間的想像，中國人重視修建陵墓，貴為天子的皇帝尤其如此。絕大多數的皇帝從即位起就開始修建自己的陵墓，萬曆皇帝也是一樣，然而，就在他下令修建自己的陵墓時，卻發生了一件不祥之事。 「在選定的陵寢位置上挖出了大如屏風的巨石，據風水學說這是不吉的」，胡漢生講述說。此事發生後，大臣們為了是否重選帝陵爭議紛繁，萬曆皇帝認為，作為帝王政績比陵寢的風水更重要，於是仍選擇如今定陵所在地。幾百年後，考古隊之所以選擇了定陵發掘，也是因為偶然發現在定陵寶城城牆的上方，幾塊磚牆塌陷了下去，露出了明顯的裂縫。考古隊員猜測這裡很可能連接著地宮隧道的入口，於是，考古隊開始了試探性的挖掘。●詭異死亡事件同時發生當年，只有24歲的龐中威跟隨師傅白萬玉參加了定陵的發掘。他的師傅白萬玉是中國第一代考古專家，因為當年考古隊工作人員的業務水平有限，中科院考古所將當年58歲的白萬玉急調到京。龐中威和師傅到達現場時，考古隊已經挖好了一條探溝，打算從側面切入定陵隧道。就在這條探溝里，發現了一個帶有刻字的小石碑。它一尺多長、半尺多寬，上面刻有「此石至金剛牆前皮16丈深3丈5尺」字樣。明朝人將地宮墓牆稱為金剛牆，石碑是否揭示了地宮的位置，考古隊員反而議論紛紛，有人說是迷路石，還有人說是組織修建定陵的大臣在搗鬼，最後，北京市文化局文物組的朱欣陶主任說，根據石碑的位置，它應該是真的。但是，白萬玉還有另外一個擔心， 「他擔心地宮大門用銅水澆築過，打不開，白老他們對帝陵想像得很神秘。」雖然，考古隊根據小石碑指示的位置在探溝上方搭建起一個大型的腳手架，採用機械取土，但依然沒有重大發現。直到第二年，1957年5月，考古隊才找到了墳墓的外牆——金剛牆。最令人興奮的是，在金剛牆上考古人員發現了一個神秘的梯形開口，它應該就是400多年前萬曆皇帝入葬時的入口。然而，就在金剛牆揭開面紗之際，十三陵一起普通的天災卻使挖掘工作蒙上了迷信的陰影。 「1957年8月的一天午飯過後，天空上烏雲翻滾、大雨滂沱中還不時打下幾個響雷，地面上似乎都被雷震動得顫抖，等雨稍小一點兒，就聽有人喊，不好了，長陵里劈死人了，我跑去了現場，陵殿里一根直徑1米多的柱子被雷劈下了一條，旁邊倒卧著被劈死的社員，沒有血跡。與此同時，考古所挖掘虢太子墓的一位工作人員也死在墓里」，龐中威回憶說兩件同時發生的死亡事件，讓考古隊暫緩了打開地宮的計劃， 「打算等待多雨季節過去後再繼續開掘。」●他獨自進入定陵地宮4個多月的漫長等待消磨掉了初見金剛牆的興奮和喜悅，反而讓恐慌和疑慮在人們的心頭慢慢滋長。「關於地宮的各種迷信傳說在私下流傳，有人說裡面有飛刀、暗箭，還有人說裡面有陷阱、毒氣。有人還說解放前挖康陵時，一隊人都被跌落的寶頂壓死了。」因為有這些迷信傳說，所以參與挖掘的民工都不願意第一個進入地宮。「最初有60多個民工，到拆金剛牆那天只剩下了7個，他們蹲在牆根下抽煙，誰也不願意去拆金剛牆上的磚頭。」面對這樣的境況，白萬玉提議抓鬮決定人選，民工勉強同意了這個辦法。龐中威回憶說：「白老隨手摺了3根草棍，讓我包7個紙包，又拿了三四個口罩，抓到的人臉立刻就變了色，沒抓到的便高興地跳了起來。」考古隊決定先拆金剛牆的梯形開口，大概40多分鐘過去了，最高處的幾塊牆磚因為沒有包裹水泥漿被順利地拆了下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地宮入口。為謹慎起見，白萬玉決定利用動物試探金剛牆後的暗器機關。第一個被扔進去的是一隻大公雞，沒想到大公雞出於逃生的本能竟然展翅從3米高的洞口飛了出來，順利逃生了。鑒於這種情況，白萬玉讓弟子做好準備下午再探地宮，身為弟子的龐中威不得不身先士卒。 「中午我騎車去食堂吃飯，順便把這件事兒告訴了妻子，她指著我說，沒你這麼傻的，你死在裡面就好了，咱趁早就別幹了。」雖然有妻子的阻止，自己心裡也非常忐忑，龐中威還是在師傅的安排下進入了地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先在裡面搭了一個梯子，然後他們又遞給我一塊磚，讓我砸向裡面的地面」，靜候片刻後，沒有機關發動的聲音，龐中威順著梯子爬進了地宮，這時，他聽到金剛牆的外面傳來師傅的喊聲， 「告訴中威，腳步放輕點兒！」打開手電筒照亮了眼前的地宮後，龐中威的雙腿卻不禁哆嗦了起來， 「竟然跟恐怖傳說中的一樣地面鋪著的是石條。」貓著腰謹慎地圍著地宮走了兩圈後，龐中威看到了石條縫隙間的水垢，還拾到了幾顆珍珠，恐怖傳說中暗藏機關的石條卻沒有遇到，於是他終於放下懸著的心，招呼趙其昌下來，借著手電筒昏暗的光，兩個人找到了地宮的大門。●清理孝靖皇后棺槨驚魂地宮大門是用整塊漢白玉石雕琢而成，考古隊員在白老的指揮下巧用一個鐵絲圈和一塊木板打開了地宮的大門，陰間世界終於向他們敞開。最先進入的是前殿，前殿地面上鋪著條狀的木板，大多都已腐朽。中殿擺放著白石雕刻成的座椅，座椅前擺放著祭祀用的器皿。在地宮的後殿里靜靜地躺放著3個深紅的棺槨，考古隊決定打開它們。

當時3個棺槨都已經有腐爛的跡象，即便如此，考古隊還是做出了遺體仍然完好的準備，聯繫了醫學院並準備了盛放遺體的木盒。遺憾的是，萬曆的遺體腐爛得只剩下骨架，龐中威參與了孝靖皇后棺槨的清理，但是發生的一件事情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打開棺蓋後，我沒帶手套就用手直接抓，一抓就抓到了肚子，軟乎乎的，我以為遺體沒有腐爛，嚇得提起工具包就往上跑，陪同我清理的警衛排的戰士也跟著我一起往外跑。」白老在地宮入口看到神色慌張的弟子，於是開口詢問，「我將情況告訴了白老，第二天，又從北大醫學院請人來做遺體保存，那時才知道，原來我摸到的是浸滿了血水的棉被。」1958年9月6日，在地宮打開一年後，新華社向世界宣告了中國的這個發現，如今，定陵每年都吸引著上百萬的遊客。

本報與BTV—科教《非常記憶》欄目聯合報道 Z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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