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插足倪萍與陳凱歌愛情的她,如今怎麼樣了……
在喧囂的世界裡
做一個
沉靜的讀書人
娛樂圈從來不缺愛情,缺的是不上熱搜的愛情。
鄭爽寫100個小事,紀念與胡彥斌的愛情。
陳翔在節目中喊話,「我不想再單身了。」
隔天,極為私密的個人情感,暴露在公眾面前,以上熱搜的方式,以公眾號追熱點的方式。
其實,每次看到明星的個人戀情上熱搜,我心裡五味雜陳。
既為他們高興,又為他們傷感,甚至想到:「當一個人的情感被媒體無限制的放大,炒熱,加重傷感的劑量時,你還能感受到它嗎?」
在娛樂圈裡,我挺羨慕的人,是現在的陳紅與陳凱歌。
是他們「一半夫妻,一半同事」的合作型婚姻。
合作式婚姻,從兩人見面的第一天起就埋下了種子。
九十年代初,陳凱歌正在《霸王別姬》的片場忙活,這樣一部重量級的電影,需要很多演員的配合。
陳紅的一個好友,正好是演員之一。
一天,《霸王別姬》的一場戲快要拍完了,陳紅來探班。
片場工作人員看到她,覺得很漂亮,就跟陳凱歌說了一嘴。陳凱歌就想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個漂亮法。
剛追到外頭,陳紅與演員朋友手挽手正好要出去。
夕陽里一抹淺黃色的光線打在陳紅的側臉上。
在陳凱歌的眼裡,前面不是單獨的某個人,而是一幅精美絕倫的油畫。
陳紅沒見到陳凱歌,陳凱歌倒是把她放在了心上。
一晃,三年過去。
陳紅繼續拍她的電視劇,陳凱歌因《霸王別姬》橫掃國際各大獎項,名聲鵲起。
他正籌備他的另一部電影,《風月》。
背景設定為民國,江南小城,舊時家族。男主還是張國榮,女主還沒定下來,陳紅是備選人之一。
她頭天接到面試的通知,第二天就要去面試了。
《霸王別姬》的成功,讓陳凱歌的形象更高大了,從國內的大導演,一躍成為國際級別的大導演。
當晚,陳紅不眠不休,玩命背台詞,對鏡練習。她很緊張。
第二天,她早早去了。
可是起得早遇到了沒睡覺的。一眾女演員都在化妝間里聊天,陳紅就坐在角落裡聽她們聊,不一會兒她睡著了。
瞌睡之時,她隱隱約約感覺後面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看。
眼睛剛睜開,原來是陳凱歌。
嚇得她快吐血了。
這一嚇,也沒有什麼實質結果,最後女主選了鞏俐。
愛情萌芽了,很美好。
搞清楚它萌芽的時間,才能真正了解發生了什麼。
遇見陳紅的時候,正好是1992年至1995年期間。
這是陳凱歌感情生活最招罵的一段時期。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他已經離了兩次婚,第一次與不知名的張女士,第二次與最霸氣的洪晃,目前他正處在與倪萍的熱戀中,從1991年底,兩人就同居了。
也就是說,他心猿意馬時,與倪萍的感情才剛起步。
倪萍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所以這一次她迅速陷入了戀愛當中,閃電同居。
不管自己事業是否如日中天,不管未來的發展。她覺得這一次是找對人了。
那時候,倪萍下班就往陳凱歌那裡跑,別人問她,你要去哪兒?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明明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卻過著不清不白的生活。」
但她不後悔,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感情。
對照第一段感情的失敗,她也越發珍惜。
她的珍惜方式不是為自己謀好處,而是隨著他。他怎麼生活,她就怎麼生活。
家裡人都不理解倪萍:「你什麼時候結婚啊?」「你怎麼還不結婚啊。」「你這麼大,又離過婚,又拖著個孩子(撫養權歸前夫),再拖下去可不行?」
倪萍置之不理,為此家人也疏遠了她。
陳冲曾告誡過倪萍,「如果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無論如何也會娶她。」
倪萍覺得,他會結婚的,只是不是現在。「他向我保證過很多遍了。」
事業最成功的時候,落寞是不為人所知的。
陳凱歌父親去世的時候,她擔負起了最重要的責任。
這是一個妻子的責任,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女友,雖然被陳家視作準媳婦,但還沒進門。
她不急,這是早晚的事。
然而,命運跟她開了天大的玩笑。
倪萍操辦完這一切,回頭卻發現,陳凱歌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就像當年與洪晃離婚後,愛上她一樣,但其中也有不一樣。就是這不一樣,攪得她心煩意亂。
她突然發現自己必須退出,因為對方已經懷孕了。
離婚對洪晃的打擊也很大,但不妨礙她後來活的風生水起。
倪萍就不一樣了,她覺得屈辱,沮喪,不值。
或許結了婚,打擊就不會這麼大,至少擁有過,承認過,至少她有破口大罵的立足之地。
20年後,倪萍寫下這樣一句話:「這是一段沒有自尊、失去自我的日子。」
說的是她與陳凱歌在一起的日子。
1996年,與倪萍分手這年,陳凱歌買了一張機票,直接從戛納追到加拿大,當著陳紅面問她,「你想不想結婚啊?」
陳紅笑了。「行吧,不適合再離。」
陳凱歌臉一沉。「不行,咱只要結了婚永遠不能離婚,要不咱就不結。」
還沒等回國,兩人就在美國登記結婚了。
一個女人的悲劇,另一個女人的幸福。
倪萍的事上,陳凱歌跟陳紅會怎麼說:我們在一起過,但已經分手了?我和她也就只是戀人關係,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狗血愛情劇,一般都會在這裡結束。
觀眾們看得神乎其神,痛罵陳凱歌這個渣男,罵陳紅是三,為倪萍鳴不平,情緒十分激烈。
現實中的結局不是這樣的。
現實生活中,人終有一死,這才是結局,其他的都不是結局。
倪萍那裡,陳凱歌是渣男。
陳紅這裡,陳凱歌則是標準的暖男,他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回國後,夫妻兩合作拍了《和你在一起》(聽著名字就覺得甜膩)。
一場過生日的戲,陳凱歌愣是不拍,工作人員都急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陳紅過生日那天,眾人才開了竅。
原來他要借著給陳紅過生日的由頭,拍生日的戲,做一個獨一無二的紀念。
與陳紅在一起,陳凱歌變成了戀愛頑童,霸道總裁,「作」的終極代言人。
他經常會給陳紅買衣服,買了一大堆也不託運,就這麼抱著兩個旅行箱回家。
陳紅一看,喲,怎麼累成這樣?飛快地跑進廚房裡弄他愛吃的菜,陪他說話聊天,慰勞他一路的辛苦。
陳凱歌形容自己的一大特點是呆,就是決心做一件事,就相當於和這件事幹上了,說什麼也得玩出火星子來。
拍《荊軻刺秦王》的時候,陳凱歌眼看著預算快花光了,回家和陳紅訴苦,「要不,你拿點錢出來?」
陳紅一聽要從自己的私房錢里拿60萬,心裡憋得慌。
她一想,要說到省錢,她可是一把好手,乾脆自己做丈夫的製片人吧。
把錢給陳凱歌之後,兩人心照不宣,下部戲的製作保證讓陳紅上。
不是陳紅太特別,只是她遇到的人,正好是陳凱歌。
夫婦兩第一次合作的大型製作是《無極》——2005年度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大片。
很多人看了《無極》,痛罵自己是不是傻,居然到電影院去看這種電影。
記者招待會上,陳凱歌像個小年輕一樣,意氣風發與人對罵。
陳導演,你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陳導演,你是不是超越不了《霸王別姬》了?陳導演,你的才氣是從哪部戲開始溜走的,靳柯刺秦?
陳紅在一旁看著,趕快出來圓場。
她只說了一句:就像陳導自己說的,五年後你會懂的。
果然,大家都「懂」了。
無極不是一部單純的大製作,而是預言派電影的先鋒,八卦電影的開拓者。
三年後,艷照門爆發,張柏芝私照外泄。
又過了兩年,張柏芝與謝霆鋒宣布離婚。
它準確預言了張柏芝的情路坎坷:
提前說出了謝霆鋒的心裡話:
調侃自有時,不絕於耳,延綿不斷,直至今日。
很多沒看過無極的人都知道,一場由饅頭引發的血案,指的不是《白夜追兇》的滅門案,也不是《無證之罪》的雪人案,就是《無極》里的饅頭案。
真正懂無極的人,寥寥。
接下來,陳凱歌拍了《趙氏孤兒》,繼《梅蘭芳》之後又一部大製作。
工作人員安排了記者探班,給記者搭的檯子塌了,八個記者受傷。陳紅當機立斷,把記者送去了醫院,為陳凱歌的電影拍攝及時消除突發情況。
陳凱歌對拍戲精益求精,要求實地拍攝,橫店沒有現成的布景,陳紅跑到浙江,說服地方管理人員,憑空建起一個春秋城來。
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她衝到了他前頭,幫他掃平一切阻礙。
在陳紅這裡,陳凱歌可以專心拍戲,從仲夏到隆冬,不眠不休地做戲痴,戲獃子。
她可以用最專業的態度,守在他身邊,贏了陪他君臨天下,輸了陪他東山再起。
(《妖貓傳》拍攝現場)
製作人的工作精細,繁瑣,各個方面都要安排到位,而跟著陳凱歌,這一套繁瑣更煩,一切都是升級版。
磨劇本,要五六年。
拍電影,要是實地拍,沒有布景,要建起一個布景。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成初中生,他的電影還沒拍出來。
多年的苛求,完美主義,把陳凱歌變成了一個老頭。
陳紅也從漂亮女演員變成了事事都要過目的大製作人,臉上有了皺紋和斑點,臉色也蠟黃起來。
最近幾年,很多人說,
洪晃老了,俠氣依舊。
倪萍老了,成了最糟糠的妻,最心酸的母親。
陳紅也老了,但她長得越來越像大媽倪萍了。蒼天饒過誰。
糾纏在一個男人身邊的三個女人。
洪晃最酷,她之前已經有兩次婚姻,第三任丈夫才是陳凱歌。
如今依舊是文青界的女俠。風風火火,依舊故我。
倪萍最苦,前有一段婚姻,後同居六年,還是失去了。
後來,她結婚了,生了兒子,相貌變了,身材也變了,變得讓人不敢去看,一看就心疼。
而陳紅,皮膚也皺了,與陳凱歌出席活動的時候,能明顯看出她很疲倦。
陳凱歌卻說,「有皺紋好啊,皺紋是我兩愛情的見證。」
以前覺得命運真的很不公平,回頭想想,其實命運很公平。
魯豫曾問過陳紅,「要是當年,你在嫁給他之前,你就知道我以後要這麼辛苦,這份工作會損害我的皮膚等等,你還會嫁嗎?」
她說,「會,因為我嫁的,是他這個人,不是前面描述的那一片不存在的前景。現在的生活挺享受的。」
陳紅所說的享受,是指她與陳凱歌在生活中的和諧。
《妖貓傳》的殺青派對上
電影拍攝期間,陳紅與陳凱歌之間的話題,只有電影。
從早上討論到晚上,甚至辯論,爭吵,發飆。
沒有拍電影的時候,兩人就是散步,談心,互相照顧。
二十年過去,緋聞成舊事,淡化在最日常的生活里。
歲月當然無法抹去一切。
只是現在,當我偶然打開一個視頻,偶然知道了這麼多年陳凱歌的製片人一直都是陳紅的時候,會莫名羨慕他們兩現在的婚姻模式。
當我偶然看到兩人的採訪時,幾乎陳凱歌說的每一個笑點,她都會笑,哪怕這個笑點的力道不夠,別人完全get不到笑點。
陳凱歌說:「我現在的感覺還像以前一樣。
還是20年前的陳凱歌遇見20年前的陳紅的感覺,一點沒變。」
他成了倪萍的終極渣男,卻為陳紅做了半輩子的暖男。
最超前的,最美的婚姻,在陳紅這裡變成了現實。
攥在同一個男人手心裡的女人,一個早早放手,全身而退,活出自我。
一個學會合作,找到幸福,實現共贏。
剩下倪萍,明知大錯,卻逆流而上,深陷其中,自毀自傷。
說是性格,不足以解釋。
說是命,命運太不公平。
說是情,天若有情天亦老,輸了就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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