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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少帥

 永遠的少帥  

        走近張學良

有一位叱吒風雲的世紀老人,他不僅毅然發動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成為人們傳頌的英雄,而且其漫長的軟禁生活也頗富傳奇色彩。在老人度過99歲生日的今天,蒙在他身上長達半個世紀之久的神秘面紗逐漸被撩開,他因此再度成為媒體關注的新聞人物。最近,筆者接待了來自美國和台灣的、曾經採訪和接近過老人的友人,他們向我講述了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六月的夏威夷風光如畫,兩位東北大學校長在這裡相聚。老校長坐在輪椅上,新校長推著輪椅,情綿綿,意融融,歡聲笑語好不開心。新校長特地跨洋過海,向老校長祝賀生日。老校長笑容可掬地說:「感謝瀋陽、北京、西安、錦州等地校友會送來的陳年老酒、魚化石等珍貴禮物,尤其是各地東北大學校友會簽名的、用紅綢子做成的長5米、寬4米的碩大壽字,更讓我激動不已。等我有機會簽上自己的名字後,再轉贈給東北大學,以留作永久的保存與紀念。」

這位老校長不是別人,他就是捉蔣功臣、東北大學名譽校長張學良先生。你可曾知道,他是一個發誓不過生日的人。

生日之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眾所周知,張學良將軍與日本軍國主義不共戴天。他不僅有國讎,而且還有家恨。早年「少帥」之父張作霖就是被惡貫滿盈的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炸死在皇姑屯的,而那一天正好是張學良28歲生日。為此,他曾經發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再也不過生日了。以至於在他長期的幽禁生涯中,閉口不談自己的生辰八字。當時在台灣還為他何年何月何日生鬧過一段笑話呢。

那是1990年6月1日,這位塵封了半個世紀的神秘人物,在各界友人的再三勸說下,終於首度在台北圓山飯店公開慶祝90華誕。由於他守口如瓶,人們以為他的生日就是6月1日。但各大媒體很快作出了反映,台灣《自立晚報》則先拔頭籌說:「張先生的生日是6月13日,而不是社會上傳說的6月1日。」號稱台灣第一大報系的《中國時報》也迅速跟進,在6月1日當天公布了張先生的袖珍檔案,也說6月13日是張先生的生日。可是,有的媒體通過深入挖掘內幕新聞,認為張先生的生日既不是6月1日,也不是6月13日,而是5月31日。而且還列舉了他第一次在台灣未公開的89歲生日宴會是安排在5月31日的,他在美國的91歲壽宴也是5月31日舉行的。

然而,就在有關媒體為此爭論不休之際,這位老先生似乎是要故意與媒體捉迷藏,他的92歲生日改在6月2日過,93歲生日又回到6月1日。而且去年6月1日他在夏威夷發表書面祝辭時,公開向外界宣布自己的生日是6月1日。他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今天是我的98歲生日……。」頓時,把大家搞糊塗了。有位記者為了刨根問底,當面詢問他到底生日是哪一天?哪知,他老人家竟回答說:「這個問題要問『主』,我的出生是他的恩賜!」

後來,有關人士在張老先生的長女張閭英處得到了權威的答案:「家父的生日是6月3日。」

那麼,老先生為何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呢?道理很簡單,一是由於家仇國恨,他曾經發誓不過生日;二是各界朋友非要為他慶祝生日不可,盛情難卻之下,他就來了一個折衷方案:過生日可以,但一定要避開父親的祭日那一天。於是,社會上就他的生日問題生出了許多說法。

相知相愛

張將軍能度過如此漫長的幽禁生涯,而且還健康長壽,這與一位偉大的女性習習相關。這位女性就是與他相濡以沫六十多年的知音與伴侶趙四小姐 ——趙一荻女士。他們的愛情生活經過了生與死、血與火的考驗,真可謂千古絕唱。她不僅在叱吒風雲的歲月里與先生相知相愛,而且在他長期「輾轉眠不得,枕上淚難干」的居山歲月里,在「烽火餘生後,唯一願讀書」的幽閉日子裡,給他以溫暖,給他以信心,譜寫出了本世紀最壯麗、最動人的愛情頌歌。否則,夜雨秋燈,小樓寒風,將軍恐怕難有今天的悠閑自得。難怪先生常用一口地道的東北話,指著趙四小姐對人說:「這是我的姑娘!」           我信基督教的經歷  

很多人都想要知道,我怎麼會信基督教。我現在就把我信基督教的經過,講一講。我想上帝既然賜給我這麼長的壽命就是要我為他作見證,傳福音,引領人來信上帝和耶酥基督而得救。

我年輕的時候,在奉天常到基督教青年會去打球。在那裡認識了不少的基督徒。有時候我到那裡去聽演講。我很敬仰南開學校的校長張伯苓先生和上海青年協會總幹事余日章先生,尤其是那時候奉天基督教青年會的總幹事美國人普萊特先生,他很愛護我,並且願意給我安排到美國去讀書。他們都給了我很深刻的影響。無形中,我也對基督教有了好感。後來因為我進奉天講武堂。畢業以後到軍隊里去做事,就很少跟基督教的人來往。

以後,我從浙江,江西,湖南到貴州。在這一段時間裡,都是研究明史。到了台灣後,我感覺到需要有一個信仰。那時候情報局派到我們那裡負責的人是佛教徒。他就同我談佛教,也為我安排去見在新竹的幾位佛教法師。我同他們談了幾次,也買了許多佛教的書來研究,一直到我們搬到高雄要塞。有一天,蔣夫人來訪。她問我看些什麼書。我告訴她我正在研究佛學。她就說「漢卿,你又走錯了路,你也許認為我信基督教是很愚蠢,但是世界各國許多有名的,偉大的人物都是基督徒,難道他們都是很愚蠢的人嗎?」她說她希望我也研究研究基督教。我就告訴她,我很希望讀點英文。她就去請剛從美國卸任回來的董顯光大使來幫助我。<br>他們來了之後,就常到我們那裡來。董顯光的夫人是非常虔誠的基督徒。她來了就同我們談基督教。他們送給我一本《馬丁·路得傳》,我看了很受感動。以後我和董先生就拿蔣夫人送給我的一本英文基督教的書《相逢在髑髏地》(英文名「THEY MET AT CALVARY」)作為課本,我就把這本書譯為中文。

我們搬回台北不久董先生夫婦就到美國去了。蔣夫人就派人來陪我到士林凱歌堂做禮拜,聽道。我在那裡認識了周聯華牧師。以後他就來幫助我讀經和研究神學。因為中譯的神學書不合用,周牧師就建議申請姜南浸信會的神學函授課程。從此我就研究神學。一共讀了十幾年,才拿到畢業證書。因為我的英文不好,每次寄來的功課必須由周牧師譯為中文,錄在錄音帶上。我聽了之後,用中文回答問題,然後再由周牧師譯為英文寄回神學院去。有一段時期,周牧師出國,我就自己用字典慢慢地讀。所以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感謝主,在我讀聖經的時候,上帝的光,照到了我的心裡,使我明白他的旨意和聖經里的話,他的大能改變了我。他的愛,使我知道他是愛我為我舍己。使我因信那穌基督而得救。我在1964年受洗。

上帝給我所安排的實在是非常奇妙。他先使我跟基督徒接觸,又叫他的僕人和使女來帶領我,又再給我安靜的環境和很長的時間去研究神學,然後給我安排到夏威夷來。我從來也沒有想到夏威夷來。來了之後,不久就被我們的親友帶到基督教公理會來做禮拜,聽程嘉禾牧師講道。在1994年1月21日我在教堂作見證。以下就是我的見證。

各位弟兄姐妹:

我張學良雖然已經94歲,感謝主,我還沒有糊塗。今天看到諸位真是非常的高興。我年輕的時候在軍隊里,可以說什麼事都做。在內戰的時候,我參加了許多戰役。像我這樣的人,怎麼能作基督徒,實在是主的恩典。我們要作基督徒,很簡單,只要心裡真正地相信,口裡承認上帝的兒子,耶酥基督。我現在無論大事小事隨時禱告。應該做的求主領導,不應該做的求主攔阻。我曾是一個放蕩的人。現在我把自己交給那穌基督。一切事情歸榮於主。大家對我有種種的說法。有人說我好,我也不見得有那麼好;說我壞我也沒有那麼壞,上帝他知道,我這個出身行伍在軍隊里混的人,今天能成為一個基督徒,不是靠自己,完全是主的恩典。主實在是恩待我,把我從罪中拯救出來。我現在很自由,無論什麼都無所畏懼。我希望諸位都能信主。但是作一個真正的基督徒,是要從內心裡,不是在口頭上,也不是在外表上,而是要真正的信上帝和那穌基督是你的救主,把自己投入主的懷抱中。謝謝各位。

我真是感謝主,在我這一生中,他引頜我,磨鍊我,教導我,把我從罪中拯救出來,成為一個基督徒。使我能成為他有用的僕人,能為他工作。我現在所有的喜樂平安都是上帝所賜給我的恩典,所以在未來的日子裡,我要存著一個感恩的心,來為他作見證,傳福音。

最後請大家看兩段聖經。

「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這原不是我,乃是神的恩與我同在。」(林前15:10)。r>2.「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著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神所賜的。」   張學良與基督教  

「復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亦必復活。」夏威夷一處墓園的大理石上,刻著約翰福音第十一章20節經文。墓園的主人雖然仍然快樂無憂地活著,但是自己預先準備的碑文,充分流露出凡事歸於主,往事拋諸前塵,但求克己的處世觀。

張學良可以說是本世紀最神秘傳奇的一個人物,關於他的謠諑和流言不斷,俗論與毀譽一身,但是青史不會成灰,張學良與哥倫比亞大學已約定在公元2002年公布所有的事實真相,「西安事變迷」再耐心地等一等吧!

基督教幾乎成為張學良後半生最重要的心靈寄託,張學良不僅將凡事都歸於主,而且他努力作見證、傳福音,他很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孫運璇的信教是被他說動的。<br>其實,張學良在信基督前,先往佛教去轉了一圈,所以他對佛學的研究也很深入。張學良初次接觸基督教是在18歲時。他父親的軍機處處長是基督徒,後來他在奉天時,常去基督教青年會打球,在那裡認識了不少基督徒,並且常到那裡去聽演講。那時有位美國籍的教會總幹事普來特先生,很愛護張學良,願意替他安排到美國讀書。無形中,張學良對基督教有了好感。

西安事變後,張學良從浙江、江西、湖南到貴州,在這一段時間裡都是研究明史打發時間。到了台灣後他強烈感覺到需要有一個信仰,需要一個心靈的依靠。那時候情報局派去監護他的是個佛教徒,與張學良談起佛教,為他安排去見新竹的幾位佛教法師。張學良同他們談了幾次,也買了許多佛教的書來研究的,直到五十年代的一天,蔣夫人來訪,她問張學良都看些什麼書。張學良告訴她正在研究佛學,蔣夫人說:「漢卿,你又走錯了路,你也許認為我信基督教很愚蠢,但是世界各國許多有名的、偉大的人物都是基督徒,難道他們都是愚蠢的人嗎?」蔣夫人的這個「又走錯路」的「又」字用得很妙,張學良後來於1994年1月21日在夏威夷教堂做見證時,特別提及此事。後來蔣夫人介紹曾約農來教張學良有關基督教教義,但他有病需要休養,就又換了董顯光。

 從「少帥」到「主懷中的人」  

張學良,中國當代歷史上的傳奇人物。他跌宕起伏的一生,與半個多世紀以來、風起雲湧的中國歷史息息相關。

他生於1901年(清朝光緒二十七年)。父親張作霖為奉系軍閥,坐擁東北三省,後在「皇姑屯」事件中被日軍炸死;張學良繼為「少帥」,叱吒風雲;「九·一八」事變後,他蒙受「不抵抗」的不白之冤;1936年,為促使政府抗日,張學良發動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事變後,他送蔣介石回南京,旋遭扣押,軟禁四十年,始得自由。1993年,他攜夫人趙一荻移居美國夏威夷。多年來,他拒談往事,卻樂以高齡(今年已九十六歲)多次在眾人面前見證他得救信主的經過。在一次聚會中他說:「很多人都想要知道,我怎麼會信基督?我就把我信基督的經過講一講。我想上帝既然賜給我這麼長的壽命,就是要我為他做見證,傳福音,引領人來信上帝和耶穌基督而得救。<br>我年輕的時候,在奉天常到基督教青年會去打球。在那裡認識了不少的基督徒。有時候我到那裡去聽演講。我很敬仰南開學校的校長張伯苓先生和上海青年協會的總幹事余日章先生,尤其是那時候奉天基督教青年會的總幹事美國人普萊特先生,他很愛護我,並且願意給我安排到美國去讀書。他們都給了我很深刻的影響。無形中,我也對基督教有了好感。

到了台灣後,我感覺到需要有一個信仰。有一天,蔣夫人(宋美齡)來訪。她問我看些什麼書。

我告訴她我正在研究佛學。她就說:『漢卿,你又走錯了路,你也許認為我信基督教是很愚蠢,但是世界各國許多有名的、偉大的人物都是基督徒,難道他們都是很愚蠢的人嗎?』她說她希望我也研究研究基督教。我就告訴她,我很希望讀點英文。她就去請剛從美國卸任回來的董顯光大使來幫助我。

董大使和他的夫人就常到我們那裡來。董顯光的夫人是非常虔誠的基督徒。她來了就同我們談基督教。他們送給我一本《馬丁路得傳》。我看了很受感動。以後我和董先生就拿蔣夫人送給我的一本英文基督教的書《相逢在髑髏地》(TheyMeetatCalvary)作為讀本。後來,我就把這本書譯為中文。

我們搬到台北不久,董先生夫婦就到美國去了。蔣夫人就派人來陪我到士林凱歌堂做禮拜聽道。

我在那裡認識了周聯華牧師。以後他就來幫助我讀經和研究神學。因為中譯的神學書不合用,周牧師就建議我申請美南浸信會的神學函授課程。從此我就研究神學。一共讀了十幾年,才拿到畢業證書。

因為我的英文不好,每次寄來的功課必須由周牧師譯為中文,錄在錄音帶上。我聽了之後,用中文回答問題,然後再由周牧師譯為英文寄回神學院去。

有一段時期,周牧師出國,我就自己用字典慢慢地讀。所以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感謝主,在我讀聖經的時候,上帝的光,照到了我的心裡,使我明白他的旨意和聖經里的話。他的大能改變了我,他的愛,使我知道他是愛我,為我舍己。使我因信耶穌基督而得救。我在1964年受洗。

上帝給我所安排的實在非常奇妙。他先使我跟基督徒接觸,又叫他的僕人和使女來帶領我,又再給我安靜的環境和很長的時間去研究神學,然後給我安排到夏威夷。」

1996年11月29日張學良在夏威夷的華人基督教公理會感恩節禮拜中,懇切呼籲大家「要真正從心裡跟隨基督。」他說:「把自己完全投入主的懷抱」,正是這樣的信念,使這位一生坎坷的老人終於得到了這個世界不曾給他的幸福與平安

張學良的見證

我年青的時候在東北受到日本的侵略壓迫就想怎麼樣才能去救國救民。那時候日本已經是強國。我國沒有力量去對抗。我身體很弱又有肺病,所以覺得前途沒有什麼希望。

有一天,有一個朋友來邀我到奉天基督教青年會去聽南開學校校長張伯苓的演講。當我聽到他說:「中國不亡有我"時,我就很不服他這樣的驕傲自大。但是聽完之後,我覺得他講的很有道理。因為如果每一個中國人都肯為國犧牲,中國自然就不會亡國。他的這篇演講使我受到感動,而且也給我很大的鼓勵。

在我的一生中,我為了救國救民的目的,放棄了一切,犧牲了自己,但是一事無成。因為上帝為我有更好的計劃,他奇妙的安排是任何人無法想像得到的。他是要我為他去傳福音救世人。因為世人必須信上帝和耶穌基督,才能得救、才能有希望。無論什麼事單憑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經上說:「在人這是不能的,在上帝凡事都能。"(馬太福音19:26)

感謝主,我今天這麼大的年紀還能到夏威夷來傳福音,給他做活的見證,這就是上帝的大能。

1996年5月26張學良生日感恩會

於夏威夷第一華人基督教公理會

趙一荻的見證

感謝主奇妙的安排,使我們能到夏威夷來定居,而且還能加入京街第一華人基督教會,也謝謝教會今天為我們舉行這個感恩禮拜。

從前我雖然是信上帝和耶穌基督,但是並沒有完全地悔改,也沒有每天讀經、禱告、默想,作一個真正的基督徒,所關心的還是地上的事,而不是天上的事。直到我因肺癌開胸手術和跌斷手腕和右腿後,在醫院養病的時候,我才體會到上帝是多麼愛我。他屢次把我從死亡中拯救出來。他使我明白我所遭遇的這些不幸的事都有他的美意,都是對我有益的。他藉著這一段的時間裡啟示我、帶領我、磨鍊我、教導我,使我明白上帝的旨意和聖經里的話,使我的靈程能長進。

感謝主,賜給我們這麼長的壽命,而且因信他能得到永生。在我們的一生中他已經把心靈上、物質上、一切最好的都賜給了我們。他們要我們知道世界上一切都要過去,惟有上帝的道是永恆的。現在他就是要我們完成他所給我們的使命,那就是去傳福音做見證。

我只能說:「耶和華啊,你的工作何其大,你的心思極其深!」「惟你耶和華是至高,直到永遠。」(詩92:5,8)

1996年5月26日張學良生日感恩會

於夏威夷第一華人基督教公理會

宋美齡勸張學良、于鳳至離婚

2000年9月30日

提要:「張學良、趙四小姐相識、相知、相愛30餘年,但並非法律上的婚姻。宋美齡在1960年勸趙四小姐讓張學良棄佛教信基督教。之後,張學良受基督教影響主張一夫一妻,正值此時于鳳至也同意離婚,於是便成就了張、趙30年的苦戀。」

宋美齡當年與蔣介石結婚時,有一個條件,即要蔣與元配髮妻毛福梅先行離婚,作為基督徒的宋美齡不能答應在她之外,蔣介石還有一個女人。

這個問題在張學良與趙四小姐的傳奇愛情中也同樣碰到。那還是1960年以後,宋美齡勸張學良棄佛教轉信基督。張學良心誠則靈,潛心研讀《聖經》,收穫見識大異從前。人世間的功名利祿,他視若過眼煙雲。人生在世,恍若夢境,來去匆匆,轉瞬即逝,人類真正的老家在天國。

這位虔誠的基督教徒,與教友宋美齡時常在教堂相見。在張學良表示希望能為他舉行受洗儀式時,宋美齡堅決反對。她覺得張學良和于鳳至有正式的婚姻關係,如今又與四小姐同居了幾十年,這就等於他同時有兩位夫人,這種情況不合基督教的教規。

宋美齡提出如果真誠信奉基督,必須解除與于鳳至的婚姻關係。這實在是個兩難抉擇,于鳳至對張學良是有大功的,離婚張學良實在於心不忍;另一方面他又篤信基督,與趙四小姐幾十年相濡以沫,苦甘備嘗。思前想後,張學良左右為難。

身在美國的于鳳至知道這一情況後,提筆致信四小姐:

女是妹慧鑒:

時間過得真快,自從1940年我赴美醫治乳癌,已經廿余年不曾見面,真是隔海翹首,天各一方!

記得是1928年秋天,在天津《大公報》上看到你父親趙燧山因你和漢卿到奉天而發表的《啟事》,聲稱與你斷絕父女關係。那時雖然我與你還不相認,但卻有耳聞。你是位聰明果斷,知書達理的賢慧女子。你住進北陵後,潛心學業,在漢卿宣布東北易幟時,你成了他有力的助手。為了家庭和睦,你深明大義,甚至同意漢卿所提出的苛刻條件:不給你以夫人名義,對外以秘書稱謂。從那時開始,你在你父親和公眾輿論的壓力下,表現出超人的堅貞和顧全大局的心胸,這都成為我們日後真誠相處的基礎與紐帶!

你我第一次見面,是1929年的冬天。我記得,那天瀋陽大雪紛飛,我是從漢卿的言語上偶爾流露中得知你已產下一子,這本來是件喜事。但是我聽說你為閭琳的降生而憂慮。因為你和漢卿並無夫妻名分,由你本人撫養嬰兒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你有心把孩子送到天津的姥姥家裡,可是你的父親已經聲明與你脫離了關係,你處於困窘的境地。我在你臨產以前,就為你備下了乳粉與乳嬰的衣物。那時我不想到北陵探望,令你難為情。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親自到北陵看你。我冒著鵝毛大雪,帶著蔣媽趕到你的住處,見了面我才知道你不僅是位聰明賢慧的妹妹,還是位美麗溫柔的女子。你那時萬沒有想到我會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來「下奶」,當你聽我說把孩子抱回大帥府,由我代你撫養時,你感動得嘴唇哆嗦,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你叫一聲:「大姐!」就抱住我失聲地哭了起來......

漢卿後來被囚於奉化,你已經由上海轉香港。我非常理解你的處境,你和閭琳暫避香港完全是出於不得已!經我據理力爭,宋美齡和蔣介石被迫同意我去奉化陪獄。嗣後,我隨漢卿轉輾了許多地方,江西萍鄉、安徽黃山、湖南郴州,最後又到了鳳凰山。轉眼就是三年,女是妹,我只陪了漢卿3年,可是你卻在牢中陪他20多年。你的意志是一般女人所不能相比的,在我決心到美國治病時,漢卿提出由你來代替我的主張,說真的,當初我心亂如麻。既想繼續陪著他,又擔心疾病轉重,失去了醫治的機會。按說你當時不來相陪也是有理由的,閭琳尚幼,且在香港生活安逸。我和你當時面臨一個痛苦的選擇,要麼放棄閭琳,要麼放棄漢卿,一個女人的心怎能經受得住如此痛苦的折磨?

後來,你為了漢卿終於放棄了孩子......女是妹,回首逝去的歲月,漢卿對於我的敬重,對我的真情都是難以忘懷的。其實,在舊中國依漢卿當時的地位,三妻四妾也不足為怪(依先帥為例,他就是一妻五妾)。可是,漢卿到底是品格高尚的人,他為了尊重我,始終不肯給你以應得的名義......閭瑛和鵬飛帶回了漢卿的信,他在信中談及他在受洗時不能同時有兩個妻子。我聽後十分理解,事實上20多年的患難生活,你早已成為了漢卿最真摯的知己和伴侶了,我對你的忠貞表示敬佩!......現在我正式提出:為了尊重你和漢卿多年的患難深情,我同意與張學良解除婚姻關係,並且真誠地祝你們知己締盟,偕老百年!

特此專復

順祝 鈞安

姊:于鳳至 於舊金山多樹城 1963年10月

張學良捧讀此信,熱淚盈眶。

于鳳至的達觀、大度玉成了張學良與趙四小姐的人間美事。

不久,張、趙二人手牽手進入教堂。<br>1964年7月4日,雖值盛夏,那天卻是少有的清爽。64歲的張學良身穿嶄新的西服、系著淺灰色領帶,與身著合體旗袍、佩帶水晶項鏈的52歲的趙四小姐攜手走進了台灣北投溫泉附近的一座教堂里。

教堂內沒有華麗的彩燈,而是點燃了無數支巨大的蠟燭。年近半百的陳維屏牧師,神情嚴肅地走到張學良跟前,指著身旁的趙四小姐,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願意這個女人做你的妻子嗎?」張學良深沉、清晰、肯定地回答:「願意。」

陳牧師又轉向趙四小姐,指著身旁的張學良,用同樣的聲調問道:「你願意讓這個男人做你的丈夫嗎?」此時的趙四小姐雙眼噙滿淚水,雙唇急速顫動,久久,久久才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至此,相伴30多年,經歷、情感難以用語言敘說的一對情人,終於結成了夫妻。出席婚禮的國民黨政界要員張群,藝術界名人張大千和幾位外籍朋友,無不為這遲到的婚禮落下了辛酸的眼淚。

17天後,即7月21日,台北各報均刊出一則消息:張學良與趙一荻在台北舉行結婚典禮。40多年來,新聞媒體不知報道了多少次有關張學良的消息,但哪一次也沒有這次轟動。人們搶購,報紙脫銷。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聯合報》第三版醒目的大標題是:

卅載冷暖歲月當代冰霜愛情

少帥趙四 正式結婚

紅粉知己 白首締盟

標題下加有兩句話「夜雨秋燈,梨花海棠相伴老;小樓東風,往事不堪回首了!」

趙四小姐與張學良從相識、相愛後,30多年來一直以秘書身份陪伴張學良,她與張學良已成為一個整體。

婚禮結束的鐘聲響了。張學良和趙一荻在好友的攜扶下,在眾人的簇擁下,緩步走出教堂。晚霞映照,微風吹拂,有情人終成眷屬。

(轉自《中華讀書報》)

夏威夷的葬禮——趙四小姐與張學良的愛情故事落幕

6月29日,在太平洋彼岸夏威夷群島的檀香山一座教堂中,一個簡樸而隆重的葬禮為一位非凡的中國女性浪漫傳奇的一生畫上了句號。她,就是在中國歷史上曾經有過重大影響的少帥張學良的夫人、人稱趙四小姐的趙一荻女士。作為趙四小姐的家侄,秦皇島市耀華中學退休教師趙允辛老人前往美國參加了她的葬禮,成為中國大陸這段史實的唯一見證人

簽證耽擱了行程,祝壽竟成奔葬

5月13日,家住秦皇島市海港區耀華老村的趙允辛老人收到了一封寄自美國夏威夷的信件,信封上還貼著一個「壽」字。急急打開,原來是張學良將軍和夫人趙一荻女士發來的請柬----少帥的誕辰是6月1日,趙四小姐是5月28日,他們決定於5月28日共同舉行100歲和88歲壽誕慶典。

今年66歲的趙允辛和姑姑從未謀面,從他記事起,姑姑便與家人失去了聯繫。趙四小姐兄妹11人,她排行第十,女兒中排行第四,趙允辛是其三兄之子。因為有了這個海外關係,趙允辛在「文革」期間受到株連。1990年,趙允辛獲悉少帥夫婦在台灣的地址後,立即給姑姑寫了封信,趙四小姐這才得以與大陸的親友取得了聯繫。此後,姑侄二人一直聯繫不斷。通過往來的書信和電話,趙允辛了解到姑父、姑姑1994年移居美國,目前身體狀況都不太好。

這次,趙允辛決定攜子趙紅同行。不曾想到美國大使館簽證時卻遇上了麻煩。6月21日,美國的親友打來電話:姑姑病危住進醫院,速來美國,否則......

這個消息真是太突然了,趙允辛滿懷的喜悅頓時化作烏有。一刻也不能等了,他要立刻去見姑姑!

6月22日,在秦皇島市歸國華僑聯合會和秦皇島市外事僑務辦公室的幫助下,趙允辛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此行,他特意帶去了自己創作的漫畫《世紀伴侶》:姑父和姑姑幸福地依偎在一起,兩人手中的十字架組成了「++」字,意蘊著他的良好祝願-----福壽安康,共同奔向21世紀。此外,還帶了秦皇島市政協副主席李書和的字幅「松鶴」和該市著名篆刻家劉鐵峰的篆刻「仁者壽」等

趙四小姐仙逝時,少帥一直拉著她的手

夏威夷時間6月22日上午10時(北京時間6月23日),趙允辛乘坐的飛機在夏威夷機場著陸。汽車在檀香山市的街道上風馳電掣般地行駛著,最後在一家名叫斯楚普(STRAUB)的醫院戛然而止。

趙允辛幾乎是衝進了姑姑的病房,病房中那凝重、悲傷的氣氛使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來晚了!他踉踉蹌蹌地奔到姑姑的身邊,拉起她尚有餘溫的手,淚水滂沱而下......

趙允辛只差了一步。就在幾分鐘前(夏威夷時間6月22日上午11時11分),趙四小姐剛剛停止她那微弱的呼吸。

趙四小姐是十幾天前住進斯楚普醫院的。6月7日,剛剛過完88歲生日後第10天的夜裡,她想喝一碗清粥,又不願叫醒看護,便摸黑到了廚房,結果不慎摔了一跤。這一跤,對她本來就患有肺氣腫的虛弱身體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從此後她便一直高燒昏睡,終因肺氣腫衰竭不治。

就在趙允辛拉著姑姑的手痛哭不止的時候,在病床的另側,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始終握著趙四小姐的右手,深情地凝望著她,默默地一言不發。他便是趙四小姐陪伴了60餘年的恩愛夫君、少帥張學良。自趙四小姐住進加護病房後,他就一直這樣沉默不語。在他的身後,張家親屬垂立一排,有少帥和趙四小姐的獨子張閭琳及夫人、少帥四弟張學思的夫人謝雪萍、六妹張懷敏、侄女張閭芝等。

「她死了!」少帥突然幽幽吐出了一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而後他又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睛,依然凝望著趙四小姐;他的手,依然拉著她的手。他的眼中沒有淚,臉上也沒有任何錶情。一個多小時後,他在看護的陪同下離開了醫院

趙四小姐的遺體葬進了神殿谷合墓

趙四小姐仙逝的消息張家一直對外封鎖得很嚴密。即使這樣,6月29日這天,前來夏威夷第一中華基督教會參加趙四小姐葬禮的人們依然絡繹不絕。

鮮花環抱著趙四小姐的靈柩。她安詳地躺在裡面,上身穿著一件中式的紅色繡花上衣,頸下別著一枚精緻的珍珠別針,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前,手撫一本聖經,一如她生前,美麗而高貴。在她的身下,鋪著趙允辛(趙家從大陸趕來的唯一親人)臨上飛機前,在北京機場匆匆買來的錦緞被面。

唱詩班的歌聲剛落,少帥便坐在輪椅上由看護推了進來。他的神情依然是那麼平靜,在牧師做追思禮拜的整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始終凝望著趙四小姐的靈柩。

趙四小姐的陵墓坐落在檀香山一個綠樹蔥蘢的山腳下。這座陵墓是張家前幾年買下來的,供她與少帥百年後合葬之用。灰色大理石的墓碑上尚無碑文----親友們尚未考慮好是用隸書還是夫婦二人的手跡;陵墓上方,高高地懸掛著一個十字架。

牧師禱告之後,趙四小姐的遺體安放在了墓室中。轟動中國半個多世紀的張少帥與趙四小姐的愛情故事也隨之降下了帷幕。

少帥每天依然坐著輪椅到院中散步,只是在他的輪椅旁,少了另一隻輪椅......

葬禮過後幾天,趙允辛前去拜訪了他。他依然沉默少語,只是有時還會像以前那樣習慣性地提醒家人:「太太正在睡覺,別吵醒她。」

6年前,張學良夫婦剛剛移居夏威夷時,社交活動還較為頻繁。當時,華夏電視公司主辦京戲公演,他們經常前往觀賞,完場時便走上舞台向票友們打招呼併合影留念。後來,兩人的身體日漸衰老,社交活動漸漸稀少。自去年他們住進一間設備完善的老人公寓後,生活就更平淡了,對此,一家華人報紙曾經有過如下報道----「每天早上由兩位專業護士,推著兩隻輪椅到院子里散步,9時到10時,趙一荻讀聖經給張學良聽,偶爾也有熟人來打個招呼......」

兩位垂暮之年的老人,在歷經了命運的潮漲潮落之後,曾是那樣愜意地享受著晚年的寧靜與淡泊,對於生死,篤信基督的他們已經看得十分淡然。

(作者:宋麗葉/轉自《人民日報海外版

張學良歡度百年華誕

5月27日

東北耆宿、前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張學良欣逢百歲華誕,東北同鄉、親友400餘人今天陸續抵達夏威夷首府檀香山市為他暖壽,並定於明日上午前往當地第一華人基督教會參加「生日感恩會」。

祝壽活動雖於今日開始,但張學良的實際生辰是6月4日。這是因為張學良的父親、前東北軍司令張作霖於1928年5月被日本軍方特工炸成重傷,並於6月4日辭世,因此張學良從不在當天言壽,也迴避當天的一切慶祝活動。

據南加州東北同鄉會會長汪子清表示,由於明日適逢星期例假,所以親友也就依照張學良的心意,提前於明天在檀香山第一華人基督教會參加主日禮拜和生日感恩會。

不過,今年適逢張學良百歲華誕,來自台灣、中國大陸、美國各地的東北同鄉和親友,包括張學良研究中心、張學良基金會等,另將於6月3日再為張學良舉辦一項規模較為隆重的祝壽活動。

預定6月3日在檀香山柯比歐蘭妮皇后大酒店舉行的祝壽活動,將包括「張學良國際研討會」、「張學良生平圖片展」以及一項盛大晚宴,應邀出席的有國父孫中山先生的孫女孫穗芳、前美國華裔聯邦參議員鄺友良等500餘人。

5月28日

近代傳奇人物、前國民革命軍總副總司令張學良今天在夏威夷檀香山市寓居的老人公寓附設餐廳,欣然參加親朋好友為他舉辦的百歲壽宴。

壽宴開始前,壽星張學良偕同夫人趙一狄女士出席一項事先安排的記者會,供新聞媒體拍照。對於記者的提問,則由現年70歲的公子張閭琳代為答覆,張學良本人很少說話。

在回答各項問題時,張學良對於涉及海峽兩岸的敏感問題都刻意迴避,言談間不時透露很想回到東北故鄉看看。不過口氣間予人一種近鄉情怯,暫時還不會成行的打算。

由於半年前曾住院動過手術,張學良今天參加宴會仍然遵照醫師囑咐乘做輪椅,並攜帶輔助呼吸系統,隨時補充新鮮氧氣。當宴會進行約20分鐘時張學良即先行離去。

參加今天壽宴的各界人士,包括來自兩岸的親友100餘人。夏威夷州長、檀香山市長雖因忙於美國國殤日有關活動,不克親自出席,但均指派代表參加、表達祝壽之忱。

(摘自環球軍事論壇)

親睹少帥百歲誕辰

張學良將軍百歲誕辰,原陝西寶雞某廠幹部、西安人張秦麓受邀赴約,有幸目睹張將軍的百歲慶典,心中感慨萬千:

受邀赴約

2000年5月12日,一份請柬通過我妹妹飛到了我的手裡。請柬一式三張,上書:張學良將軍百歲華誕慶祝大會請柬,一張是彩頁中文,一張是英文。一張是慶典活動安排,受邀人沒有寫名字,而且主辦單位沒有簽名蓋章,英文件是複印的,但卻有主辦人的英文簽名。看到這份請柬,我意識到,一個具有挑戰性的機遇降臨了。

1999年10月底,我通過妹妹的介紹,認識了美國洛杉磯的名人盧老先生,相談甚歡。盧老先生曾為張學良將軍操辦過99歲的生日慶典,他邀請我們參加今年在夏威夷舉辦的百歲生日慶典會。這樣我接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張學良將軍生日慶典的請柬。

儘管請柬上沒有主辦者的簽名蓋章,但我依然積極地踏上了申請赴美簽證之路。

5月26日我登上了從北京到夏威夷的班機。

5月27日,我到達夏威夷,下機後,一片茫然,沒有人來接我,但機場的工作人員幫助我聯繫到了盧老先生的兒子盧潔西的電話,見到盧潔西之後,我驚奇地問,這次活動沒有組團嗎?潔西卻說,沒有組團。沒有組團?我當時驚奇地叫了起來。潔西說,由於我買的是單程機票,移民局電話通知他們,盧老先生為我做了擔保,我才能出關。

說話間,潔西已帶我到了下宿處,並叮囑我一些注意事項,離去前說,明日讓他太太來接我去參加張將軍的生日慶典

參加張學良將軍百歲慶典

5月28日,張學良將軍百歲誕辰的日子到了,我坐在盧潔西太太的白色轎車上,去參加張將軍的生日慶典。盧太太秀氣而能幹,說我一定能參加上張將軍的生日慶典。

我們首先到達了一所名為「中華基督教會」的教堂,兩位華人女士笑臉相迎。盧太太與她們交談後,告訴我張將軍不在此處過生日,要到11時半再來接我,在離開教堂時,女士們送了幾本小冊子,信手翻來,一本是張將軍所著的《一荻見證集》,另四本是趙一荻所寫的《大使命》、《好消息》、《新生命》、《真自由》。

在稍作等待後,11時半盧太太駕車帶我到另一所大樓,由於此樓甚大,最初找不到大樓入口,盧太太拖著有孕之身帶我反覆尋找,終於發現了玻璃幕牆的大門。但令人失望的是,張將軍仍然不在此處舉行慶典。儘管如此,盧太太依然作了最後的努力。在許多個電話之後,我們終於詢問到了張學良將軍舉行生日慶典的場所,便立刻驅車前往。

下車後,盧太太給我引見了一位李太太,講定下午三點半前來接我,即驅車離去。對盧太太的幫助,我百般感謝。

李太太又給我引見了張學良將軍的大兒子,張先生因只會講英語,向我點點頭,並彼此握手,便轉身離去。之後李太太又帶來兩位30歲左右的年輕人,向我介紹說,這是趙四小姐的兩個孫子。有李太太在中間來回溝通,我已了解到,張將軍預備只舉辦家庭的私人宴會,不預備接待任何人,但由於我不遠萬里自西安而來,張將軍的家人非常歡迎我能參加張將軍的生日慶典。大陸去的除楊虎城將軍的女兒楊拯美和前國家主席楊尚昆的女兒,再沒有其他人了。並請我等待一會。

在等待過程中,我一邊和同樣在旁邊等待的幾位記者聊天,一邊觀察四周的布置。

正談笑間,李太太出來了,手裡端著一盤精美的蛋糕說,這是張學良的壽糕,一定要吃。蛋糕上有「張學良」三個字的英文拼音。吃完後,2時35分,李太太向我招手,我隨她走進張學良將軍生日慶典大廳。

一進大廳,就看見張學良將軍和夫人趙四小姐端坐在一個臨時搭成的主席台上,前面桌子上堆滿了鮮花。張將軍頭戴深藍色的毛線瓜皮圓帽,身穿深藍色新西服,系著紅色領帶,頸上掛著大紅和粉紅的兩串花環:趙四小姐身穿棗紅色長裙,鼻孔插著氧氣管,頸上也掛了一串黃色花環。兩人都坐輪椅,張學良一動不動目視前方,趙四小姐則不時轉過頭和客人答話。一時間,我的腦海中忽然千言萬語,歷史或者無情,又或者有情。身擁重兵的少帥忽地成為階下之囚,而時光逝水,囚禁他的人早已死去,蔣家父子家天下的局面也早已成了昨日黃花。張學良將軍活著,目睹政壇風雲,真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我忍不住走到桌前,端起相機,記下這難忘的瞬間。在拍了六張相片後,我找到李太太向她表示感謝。李太太建議我和張學良將軍合影。

把我的相機交給一位記者後,我快步走上主席台,站在張學良將軍和趙四小姐身後,我的右手輕扶在張學良將軍的肩上,我真不敢相信在我身旁的就是當年統領30萬大軍的少帥、蔣介石的拜把兄弟、曾任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可以稱得上是二十世紀歷史風雲中有影響的人物----張學良將軍。

只聽連著「咔嚓」三聲,記者為我們連拍了三張照片,我剛轉身下台,一位白衣護士就來到了張學良將軍身邊,推起了輪椅。我又端起變焦相機拍了一張,然後告別了李太太走出了大廳。

走到大門口,我拿到了一個牛皮信封,說這是李太太給我的,裡面是一串精美的夏威夷掛鏈,上方有一個摺疊的方卡片,英文和圖案與餐紙上的一樣———張學良將軍百歲慶典。

而回國後,驚聞趙四小姐於6月22日在夏威夷病逝的噩耗。趙四小姐陪伴了張學良將軍近七十年,一旦撒手而去,留給百歲老人的將是無限的思念和孤獨。沒想到我們的合影留下了她人生最後的合影

一位值得思考的歷史人物

張學良將軍是中國歷史上最富於戲劇性的傳奇人物,他18歲當軍長,是統帥30萬大軍的少帥,30歲就任海、陸、空三軍副總司令,36歲時與楊虎城發動西安事變,促成了國共兩黨的第二次合作。

最富於戲劇性的是:西安事變扣押蔣介石,迫其放棄「攘外必先安內」的「剿共」政策,與共產黨結成聯合陣線統一抗日,張學良可謂「欺君犯上」,事已至此,況且不是為了錢、權、地盤,而是為了全國的抗日事業,應是胸懷坦蕩、光明磊落,完全可以一「錯」到底,徹底脫離蔣介石集團,這樣,我們也許不至於要進行長達八年的抗戰了,全國不知要減少多少犧牲和損失,但江湖義氣、君臣忠義的觀念依然影響著張學良,為了挽回蔣介石的面子,竟使自己身陷囹圄,過了50餘年牢籠一般的生活,而在這樣的環境與心態下,居然又能活到百歲以上,這該需要多大的毅力。

張將軍對東北老家三千萬同胞和山山水水有著深深的眷戀和思念,而東北人民對他也有著深厚的感情。1990年他已完全恢復自由,為什麼還不回日夜思念的家鄉故土呢?

張將軍在台灣生活了近半個世紀,朋友知己很多,為什麼要在1993年遷居夏威夷這個人地兩生的太平洋小島呢?僅僅是因為氣候宜人還是有什麼其它原因?

蔣介石把楊虎城一家能殺的都殺了,但對張學良卻不惜人、財、物力嚴加看管,與外界隔絕,是讓他生不如死呢還是磨其心志?或是把張學良作為對付共產黨的一副籌碼?

張學良留給人們的追憶和思考太多了

張學良將在夏威夷舉行一百零一歲(虛齡)生日會

中新網香港5月29日消息:台北訊,西安事變的主角張學良少帥,近日將在夏威夷舉行一百零一歲(虛齡)生日會,這也是他在夫人趙一荻病逝後的第一個生日。張學良身體依然健朗,只是時常自言自語表達對同甘共苦逾半世紀的夫人的思念:「她最關心我,我們兩個人最好。」

人稱「趙四小姐」的趙一荻去年六月二十二日在夏威夷病逝,享年八十八歲。在夫人病逝後,百歲高齡的張學良再也沒有到當地第一華人教會參加教會活動,那是他和趙一荻到夏威夷幾年來最常去的聚會之處。或許是不忍睹物思人,他乾脆換了個地方作崇拜。

據台灣媒體報道,近一年來,張學良有時也會突然冒出一句話:「太太已經走了。」但他講這話時神色平靜,常常會接說:「上帝都有安排。」

對張學良來說,趙一荻是無可取代的。對於夫人,他常簡單地說:「她最關心我,我們兩個人最好。」張學良的生活相當簡單,早晚都會外出散步,親人也常來探望他,和他聊天,逗他說話。對於上月發生的美國偵察機撞毀中國軍機事件,他也了解。

張學良的兒子張閭琳正為父親籌辦家庭式生日聚會。雖然張學良生於一九○一年六月四日,但因父親張作霖於一九二八年被日本特工炸成重傷後,延至六月四日辭世,此後,張學良都不在當天言壽,親友為他慶祝也都改在五月底。而東北著名書畫家王盛烈、孫恩超、王綿陽等人,近日也合作創作了大幅祝壽畫「百齡風雨世紀新枝」,準備獻給張學良,慶賀他百歲壽誕

 走近張學良  

有一位叱吒風雲的世紀老人,他不僅毅然發動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成為人們傳頌的英雄,而且其漫長的軟禁生活也頗富傳奇色彩。在老人度過99歲生日的今天,蒙在他身上長達半個世紀之久的神秘面紗逐漸被撩開,他因此再度成為媒體關注的新聞人物。最近,筆者接待了來自美國和台灣的、曾經採訪和接近過老人的友人,他們向我講述了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六月的夏威夷風光如畫,兩位東北大學校長在這裡相聚。老校長坐在輪椅上,新校長推著輪椅,情綿綿,意融融,歡聲笑語好不開心。新校長特地跨洋過海,向老校長祝賀生日。老校長笑容可掬地說:「感謝瀋陽、北京、西安、錦州等地校友會送來的陳年老酒、魚化石等珍貴禮物,尤其是各地東北大學校友會簽名的、用紅綢子做成的長5米、寬4米的碩大壽字,更讓我激動不已。等我有機會簽上自己的名字後,再轉贈給東北大學,以留作永久的保存與紀念。」

這位老校長不是別人,他就是捉蔣功臣、東北大學名譽校長張學良先生。你可曾知道,他是一個發誓不過生日的人

  

生日之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眾所周知,張學良將軍與日本軍國主義不共戴天。他不僅有國讎,而且還有家恨。早年「少帥」之父張作霖就是被惡貫滿盈的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炸死在皇姑屯的,而那一天正好是張學良28歲生日。為此,他曾經發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再也不過生日了。以至於在他長期的幽禁生涯中,閉口不談自己的生辰八字。當時在台灣還為他何年何月何日生鬧過一段笑話呢。

那是1990年6月1日,這位塵封了半個世紀的神秘人物,在各界友人的再三勸說下,終於首度在台北圓山飯店公開慶祝90華誕。由於他守口如瓶,人們以為他的生日就是6月1日。但各大媒體很快作出了反映,台灣《自立晚報》則先拔頭籌說:「張先生的生日是6月13日,而不是社會上傳說的6月1日。」號稱台灣第一大報系的《中國時報》也迅速跟進,在6月1日當天公布了張先生的袖珍檔案,也說6月13日是張先生的生日。可是,有的媒體通過深入挖掘內幕新聞,認為張先生的生日既不是6月1日,也不是6月13日,而是5月31日。而且還列舉了他第一次在台灣未公開的89歲生日宴會是安排在5月31日的,他在美國的91歲壽宴也是5月31日舉行的。

然而,就在有關媒體為此爭論不休之際,這位老先生似乎是要故意與媒體捉迷藏,他的92歲生日改在6月2日過,93歲生日又回到6月1日。而且去年6月1日他在夏威夷發表書面祝辭時,公開向外界宣布自己的生日是6月1日。他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今天是我的98歲生日......。」頓時,把大家搞糊塗了。有位記者為了刨根問底,當面詢問他到底生日是哪一天?哪知,他老人家竟回答說:「這個問題要問『主』,我的出生是他的恩賜!」

後來,有關人士在張老先生的長女張閭英處得到了權威的答案:「家父的生日是6月3日。」

那麼,老先生為何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呢?道理很簡單,一是由於家仇國恨,他曾經發誓不過生日;二是各界朋友非要為他慶祝生日不可,盛情難卻之下,他就來了一個折衷方案:過生日可以,但一定要避開父親的祭日那一天。於是,社會上就他的生日問題生出了許多說法

相知相愛

張將軍能度過如此漫長的幽禁生涯,而且還健康長壽,這與一位偉大的女性習習相關。這位女性就是與他相濡以沫六十多年的知音與伴侶趙四小姐——趙一荻女士。他們的愛情生活經過了生與死、血與火的考驗,真可謂千古絕唱。她不僅在叱吒風雲的歲月里與先生相知相愛,而且在他長期「輾轉眠不得,枕上淚難干」的居山歲月里,在「烽火餘生後,唯一願讀書」的幽閉日子裡,給他以溫暖,給他以信心,譜寫出了本世紀最壯麗、最動人的愛情頌歌。否則,夜雨秋燈,小樓寒風,將軍恐怕難有今天的悠閑自得。難怪先生常用一口地道的東北話,指著趙四小姐對人說:「這是我的姑娘!」

將軍對小姐也恩愛如初。他之所以要選擇定居美國夏威夷,除為了遠離台灣那個是非之地,過上一段安靜的晚年生活而外,一個關鍵因素就是為了讓夫人趙四小姐在一個賞心悅目的地方儘快恢復健康。<br>長期的心靈創傷,對趙一荻打擊很大,使她積勞成疾,患上了肺癌,平常離不開氧氣袋,1972年在台灣還動過手術。所以,儘管她比張先生年輕,但身體卻不如張先生。然而,她更相信人定勝天的精神力量。她在《新生命》一書中深情地寫道:「為什麼才肯舍己?只有為了愛,才肯舍己。世人為了愛自己的國家和為他們所愛的人,才肯捨棄他們的性命。」因此,她憑著對心上人、對國家未來深深的愛,頑強地同病魔進行鬥爭。在張先生面前她沒有流露出半點痛苦與沮喪,而總是深情依傍,笑口常開,善解人意,始終是張先生心中一顆永不落的太陽。

1993年8月29日,張先生突患腦溢血,形勢非常危急。台灣榮民總醫院採取緊急措施對他施行了外科手術,在張先生的腦前額和頂葉各打了一個洞,取出了180cc血水。一般患了這種病,輕則影響語言功能,重則影響思維和行動。但他在夫人的精心護理下,再次創造了奇蹟,病後竟迅速恢復了健康,未留下任何後遺症。<br>張先生覺得夫人為了自己而無私奉獻,如果不堅強地活下去,就會辜負夫人的一片誠心。於是,他與夫人相互鼓勵,相依為命,終於走出了陰影。與此同時,他也感到很不安,認為她的病是因自己而引起的。所以,他調動各方面的關係到處為她求醫問葯。當他偕夫人於1991年3月首次旅美看望子女時,獲悉夏威夷沒有工業污染,空氣清爽,對夫人的身體恢復有益,便攜夫人前往考察和試住。去年12月他正式決定選擇夏威夷一幢15層高的公寓大廈作為療養地

虔誠信教

張學良後半生的另一個精神寄託就是由皈依佛門轉變成為一個虔誠的基督徒。西安事變以後,張將軍先後被蔣介石軟禁在浙江、湖南和貴州,為了打發時光,他開始從事明史研究。到了台灣後,他仍被蔣介石長期軟禁,長此以往總不是個辦法,一個人總要有個精神寄託。恰巧此時負責監管他的台灣情報局人員是個佛教徒,常與將軍談起佛教,將軍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做做。於是,他們就幾次專程到新竹去,拜訪了幾位法師,張先生還買了一大摞有關佛教的書籍回來研究,以打發時日。

1994年1月21日,張先生在夏威夷教堂作見證時說,他第一次接觸基督教是在18歲。他當時經常去基督教青年會打球、聽演講,認識了不少基督教徒。尤其是對一位美籍基督教會總幹事普萊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對張學良很愛護,並且願意安排他到美國留學。因此張學良對基督教頗有好感。但真正讓他信奉基督教源於50年代宋美齡的一次來訪。那天,宋美齡突然來到張學良住處,問他看一些什麼書,張學良回答說正在研究佛教。哪知宋美齡不僅不支持,反而給他潑了一瓢冷水,進而在他面前極力兜售起她所信仰的基督教來。

宋美齡見張學良答應願意成為自己的同路人,專門兩次為他物色教師,讓他儘快進入角色。開始物色了一個名叫曾約農的人講了一段時間教義,後來由於曾身患高血壓和心臟病,又改換董顯光先生。而董氏夫婦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不僅給張學良談教義,而且還送了一本《馬丁·路德傳》給他,張學良很快進入角色。

後來,宋美齡也送了一本英文版基督教書《相逢在髑髏地》給他作為教材,讓他循序漸進。張學良則邊學邊把它翻譯成中文,並於1970年在香港出版。

而今,老人已抖落歷史塵封的煙靄,放下半生沉重的包袱,成為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常以「白髮催人老,虛名誤人深,主恩天高厚,富貴如浮雲」的詩句自律。最近,他又將第二句改為「靈名悅人深」,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心靈軌跡

儒將風範

張學良是一位學術淵博、多才多藝的儒將。他涉獵甚廣,愛好廣泛,琴棋書畫,無所不包。

他讀書習慣作眉批與尾批,寫出自己的獨到見解。西安事變後,蔣介石把他幽禁在明代學人王陽明當年被貶謫的地方——修文縣的龍場驛。歷史的悲劇再次重演,使他別有一番感傷,他便一頭扎進《明儒學案》、《宋元學案》的研究之中。他不僅在書上寫下了眉批和心得,還知畫、評畫、藏畫,他收藏的一幅舉世無雙的王陽明的畫就是佐證。原來畫中的題詞:「安得於嘉林甘泉間,構一草舍,以老他鄉。無懷葛天之民,求之不遠。蓋學問之道,隨處即是,惟宜讀書以先之。」正是張先生後來生活的真實寫照。

去年,先生遷居夏威夷前夕,把這些珍貴的用毛筆書寫的讀書心得和收藏無償地捐贈給了台灣東海大學。專家學者們看了之後說:「先生如果不是後來走上了信教之路,他無疑會是一位學壇泰斗。」著名的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還專門安排研究生前來與他談明史呢。

先生還是一位酷愛國粹——京劇和其它戲劇的票友,即使人到百歲,也依然興趣不減,逢年過節,他總不免要粉墨登場,吊吊嗓子,使人看到了少帥昔日的風采。

張先生回憶說,他自幼喜歡看戲,「九一八事變」那天,他正在觀看京劇大師梅蘭芳表演的《風箏誤》。至今,他仍能把大師當年的表演摹仿得惟妙惟肖。1991年3月他首度出島探親,面對各界友人為他舉行的隆重生日慶典,他高興得不能自已,即興在壽宴上表演了兩段《戰太平》與《斬馬謖》,唱得那樣有板有眼,頓時把慶典推向了高潮。他在夏威夷過春節時,更是興奮不已,他不僅一口氣唱了四段京劇折子戲,還加了一段奉天大鼓。將少帥多才多藝的儒將風範表現得淋漓盡致。

先生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喜歡打「國牌」麻將。由於他視力不濟,只有靠手摸,其摸牌技術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打出的牌從未出錯。但他並不迷戀於打麻將,他打牌不是為了賭博,而是為了防止老年痴呆症。所以,他往往只玩幾把,便立即進入夢鄉。

先生養花也頗負盛名。台灣宣布「解嚴」後,一些媒體紛紛利用各種渠道想從先生那裡挖掘一些內幕新聞,無奈,先生就給媒體寫了一封公開信,意思是請媒體「放他一馬」,不要打擾他過平靜生活。而該信的第一句話就是:「蒔花、養魚、讀書......」蒔花就是指種花。

他嗜蘭花如命。他養的蘭花品種繁多,養得最多時,竟達200多盆。去年,先生過98歲生日,瀋陽老家為了給老人助興,專門在當年的少帥府舉辦了蘭花展覽,以特別方式向先生祝福。時下,他還擔任世界蘭蕙交流協會榮譽會長呢。我們衷心祝願這位世紀老人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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