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漢字是神諭

oracle是殷墟出土的甲骨文(oracle bone inscriptions)的英文翻譯的第一個單詞,在英語里是「神諭」的意思

從中國古代的經典角度來看,天就指上帝。中國的經典少提上帝乃出於敬畏上帝之心,所以不敢多提上帝,出於忌諱。比如,《周易》中提到上帝五次,提「神」十一次,提到「天」三十次。《書經》(《尚書》)提到「上帝」四十五次,提到「天」無數次。其他的經典也是一樣。

神學家們認為,馬太福音是為了猶太人而寫的,所以馬太就不提上帝。因此,就用天國代替。猶太人在會堂裡面每碰到上帝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們用帶音Adonai來代替「上帝」這個詞。其他的三個福音,都用「上帝的國」。中國人天子的概念就是上帝的兒子的意思。天子即皇帝,應該執行上帝的指義使地上能夠如同天上。嚴格的來說,中國的天子應該執行天命,使中國變成上帝的國,也就是天國。在地上如同在天上。

    中國人有北辰太極的概念,因此,上帝和天子的寶座是座北朝南的。這個南北神聖的方向就使國人注意到南北坐標的指南針。

甲骨文時代的天是指上帝和自然界的主宰。兩者是同一位。讀了甲骨文的資料以後,給我們一個印象,上帝居住在太極北辰的天空而把中國委託一位人來管理,這個被委託的人就被稱為天子。上帝所委託的乃稱為天命。天子就是在地上執行天上上帝的天命。執行的不好或者是違反天命就會引起上帝的憤怒,上帝就會把委託的天命革除,而委託另外一個人來執行天命。這就是中國歷史的過程。從天命到革命,又從革命到天命。不同的朝代,不斷的更替來執行上帝的天命,所以《詩經》里有一句話:「周雖舊邦,其命維新。」這就是說中國的歷史無論多悠久,上帝的天命是永不改變的。所以,中國的歷史可以這樣來總結:每一個時代的執政者,都要「順天命」,「正天下」,「易天行」。革命的意思也是順天命,就是把不得民心,不順天命改成得民心,順天命。天命的一個核心乃是天地之 「正」。天下雖然有不測的變遷,但是「正」是不易的。這個「正」是天地之正也。簡單的說,所謂天命就是上帝的命令,也就是聖經所說的上帝的旨意。

 子曰:「加我數年,五十而學易,可以無大過矣。」 中國古人所追求的「天人合一」的理想,今天仍是許多現代中國人的人生目標。據信這合一的道路就在《易經》之中。顧名思義,《易經》的主題就是「易」。用現代話來說,就是 「求變」。變能使人遠避災禍,變能帶來和平與安寧,變能成功與吉祥。一句話,變能使恩福從天而降。有感於此,孔子在《繫辭下傳》上說:「《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

     古今的學者,對《易》的註疏解講可謂汗牛充棟,琳琅滿目,令人應接不暇。梁啟超在論及易之根本時說:「學易的人,最要緊卻在一個悔字。悔必思變,變則通,通則久,故雖遇凶咎,結果可以無咎。所以孔子說,假年學易,可以無大過。」

     可見變是悔的結果。有所思而有所悔,有所悔而有所變。通過變而與天合一,得天之佑。天人合一,「悔」是關鍵。

     我們在《聖經》看到成千的以色列人發出了同樣的問題:當如何行才能與上帝合一?當五旬節時,那位在耶穌被捉受審時三次不認他的主,性情彷彿孔子門弟中的子路的彼得,在基督復活之後第一次冒著危險,公開向眾人傳講耶穌是救主的信息。

     「眾人聽見這話,覺得扎心,就對彼得和其餘的使徒說:『弟兄們,我們當怎樣行?彼得說:「你們各人要悔改,奉耶穌基督的名受洗, 叫你們的罪得赦,就必領受所賜的聖靈。因為這應許是給你們和你們的兒女,並一切在遠方的人,就是主我們上帝所召來的。」 (徒2:37-39)

     彼得的回答是:悔改,奉耶穌的名受洗,領受聖靈。這聖靈也是給「一切在遠方的人」 的,這裡應該包括遠方的中國人在內。當天就有三千人悔改受洗,歸了基督。

     我們看到《易經》與《聖經》在領人與天合一的道路上所指示的第一步都是一致的:變革,悔改。

     悔是內心的感觸,而改是這種感觸的必然結果。彼得的「三步曲」中的第二步:奉耶穌的名受洗,無論是對於猶太人,還是對於中國人都是一道新的真理之光,因為這光必等到耶穌降世之後才可能發出。罪人在受洗時就與基督一同死,從水中上來時,就象徵著與他一同復活。受洗乃是對救主復活的一個記念,用真正的新的生命來記念復活的救主的大能。

     在耶穌受難之前,猶太人是以宰殺羊羔等動物犧牲來表達自己相信那將來的「除去世人罪孽的」「上帝的羔羊」的血,能洗除罪人的罪。中國古代所舉行的向上帝獻祭的郊祭也是流犧牲的血。各種獻祭的規則就是《聖經》中所說的「摩西的律法」,這些都是影子,而實體卻是基督。當基督作為「逾越節的羔羊」和「上帝的羔羊」在十字架上為人類的罪而被獻上時,影子就與實體相遇,影子就在實體中實現了其象徵的意義,也就不再有存在的價值了。因此「摩西的律法」或稱之為「儀文的律法」便隨著基督一同被釘在十字架上了,不再對基督徒具有約束力了。

     在最後的晚餐上,耶穌訂立了「聖餐禮」:

     「他們吃的時候,耶穌拿起餅來,祝福,就擘開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又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但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我不再喝這葡萄汁,直到我在我父的國里同你們喝新的那日子。』」 (太26:26-29)

     新約時代的基督徒乃是用「擘開的餅」與「葡萄汁」代表耶穌為罪人獻上的身體與流出的寶血。新約的「聖餐禮」代替了舊約種種的「獻祭禮」;無論是新約的「聖餐禮」還是舊約的 「獻祭禮」,兩者都在十字架上相遇,其實體都是基督。

     聖靈一直在地上工作,作救靈的功夫。可是對於聖靈的恩賜,古代的中國人究竟明白多少,又領受了多少呢?中國的古人怎麼會知道要悔改?他們的是非標準又是什麼呢?

     對於這些問題,我們有必要再次回到中國的古經之中去尋找答案。從《詩經》的記載可以看出,中國的先民們不僅知道有上帝的存在,而且知道上帝為萬事萬物都制定了一定的法則。

     「天生蒸民,上天降生天下萬民,

     有物有則,為所有事物定下了法則。

     民之秉彝,百姓秉持永恆之法,

     好中懿德。因而切愛那可慕之德。」

     《詩經·大雅·蒸民》

     可是罪人怎麼可能會自然而然地「切愛那可慕之德」呢?自從人違背上帝命令犯罪以來,人的本性就是犯罪之人的本性了。罪人的本性自然是愛好罪與惡,因為罪與惡與罪人的本性有著內在的一致性與協調性。這就好比酒徒與酒,酗酒對他來說便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不必為此費神費力。可是讓他不愛酒,心中甚至對酒產生厭惡之感,不僅如此,還對淡水有一種熱愛,這卻是與酒徒的習性相反的。那麼,罪人的心裡怎麼可能會滋生出愛真正美善的願望呢?原來人心中的這種追求美善,嚮往真理的願望不是人為的結果,而是上帝本著其無限之愛,將對罪的恨惡根植在人心裡了。

      「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為仇,你的後裔與女人的後裔也彼此為仇。」(創3:15)

     這種對罪的仇恨是藉著聖靈而生在人心的。因為唯有聖靈能叫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約16:8)我們在本書的第七章討論過《詩經》與孟子所描述的聖靈。事實上,上帝的靈在每一個人的心裡工作,與我們肉體中的情慾相爭,要將我們帶到正道之上。我們或順著聖靈行事,或順著肉體行事,完全在於我們各人自己所作出的選擇。保羅這樣描述這兩股勢力在人心中的爭鬥。

     「因為情慾與聖靈相爭,聖靈和情慾相爭,這兩個是彼此為敵,使你們不能做所願意做的。 」「順著情慾撒種的,必從肉體收敗壞;順著聖靈撒種的,必從聖靈收永生。」 (加5:17;6:8)

     《創世記》6:3耶和華說「人既屬乎血氣,我的靈就不永遠住在他裡面,然而他的日子還可到一百二十年。」這句話中的「住在」是一個誤譯。希伯來原文是「diyn」,雅各王欽定英文版《聖經》所用的字是「strive」,「相爭」,符合原文的意思。而唯有順從的人,聖靈才能住在那人裡面。與我們上面所引證的保羅書信也是相一致的。聖靈藉著與我們肉體中的情慾「 相爭」來喚醒我們的良知,使人醒悟。中國古人在這點上有令人驚奇的認識。

     在公元六百五十四年問世的一本權威性的《尚書》注釋中,孔穎達說:人是上天所生,形體與心識都是天之所賜。他說,上天不僅給人形體與心識,而且還進一步幫助人,使他的生命與天相諧。言語的好壞,行為的善惡,衣食之樂,以及各種運行的正當與否,這些都得天賜佑助而與天相諧。與正道相諧就得生命,與之相背就導致死亡。他接著說:

     「天非徒賦命於人,授以形體心識,乃復佑助諧合其居業,使有常生之資。」

     意思就是說:天不僅僅是賦予人生命,給人形體與心智而已;而且還進一步幫助人調和生命的各種狀況,使人有資源可以常生不息。

     孔氏雖然沒有說出聖靈的名稱,可是他在這裡所描述的正是聖靈在人心裡的工作。孔氏的這段話可謂精闢獨到,可圈可點。當然,這種天佑也必包括上帝所賜下的明文的《聖經》。對於中國古人來說,就是聖人所傳的屬天的教誨。人的生死憂樂,都在乎人的心思意念,言語行為是否與之相諧。「常生」一詞很有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永生。我們上面提到「順著聖靈撒種的,必從聖靈收永生。」孔氏的論述與保羅的直言,有異曲同工之妙。

《周易》包括四個要素:即蓍、卦、爻、辭。沒有蓍,就沒有卦,爻與辭。蓍是卜筮的計數工具,只是一種平常普通的蓍草,也可以用竹銅錢等替代。蓍用於占卜吉凶,是有絕對前提條件的,正如《易說卦傳》所說的,必須以「幽贊於神明而生蓍」為前提的。「你們若不相信,定然不會立穩」(賽7:9)。不是理解才相信,而是信仰尋求理解,這就是「幽贊」之意,與「所謂道,信於神」同義。

    「幽贊」意為暗中贊服神明。也就是必須與天道神明有合一之心,合一之道,才能利用蓍來卜筮,沒有這個形而上之先提,蓍則毫無作用,沒有蓍的數,就不能產生卦、爻之象,沒有卦象,也就沒有詮釋卦象之辭。

    許多研究《周易》著作,都進入一個誤區:就是丟棄「幽贊神明」四個字,而這四個字,正是《周易》的關鍵詞,以致將《周易》作為理學、哲學、科學加以研究,或是根本就不明白所幽贊的「神明」是什麼樣的神明,完全悖離了先民所信仰之古道。研究《周易》不能背離歷史,不能背離先民原始信仰。

    《左傳》僖公十五年,晉人韓簡說:「龜,象也。筮,數也。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所以《周易》主旨不是卜筮之書,而是在於研究「天之道」之書。

    《周易》的內容,就包括筮、卦、辭三部。筮的本質就是數。卦由筮生,卜利用物之象,筮利用物之數。這種象數的推算而得出「辭」的吉凶判斷。而辭的產生,是來自天意,來自上帝,來自「幽贊神明」。

 

《周易》所說之道,《道德經》所說之道,與《聖經》之道一脈相承。《周易》之道,一言以蔽之,是「開物成務,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繫辭傳上》),是「與天地准,彌綸天下之道」。天下指的是宇宙萬物。「冒」與「彌綸」同義,就是包羅萬有,無所不通之道,通天通地通人通萬物通宇宙之道。但「冒」與「彌綸」有點差別,「彌綸」二字較為抽象形上。是指「幽明」「死生」「鬼神」;而「冒」字較具體實在,是指「開物」「成務」。

    《道德經》也是如此,說的是「道沖,用之有弗盈」之道(第4篇);是開物成務「可以為天下母」,「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之道(第25章),是滋生宇宙萬物的「道生萬物」之道(第42篇)。正如《聖經》所說的,基督之道,上帝之道是:

    「遠超一切執政的,掌權的,有能的,主治的,和一切有名的,不但是今世,連來世都超過了」之道(弗1:21)。

世界上任何宗教經典,任何哲學科學流派,沒有一個提出這種無所不包之道。

    《周易》是華夏民族最古老,最原始的古經,它只是介紹了先祖對上帝之道認識的方法之一。《聖經》中不論舊約,新約都有類似抽籤卜卦之啟示。

    在舊約時代,就是在耶穌降生之前,上帝除向其子民通過先知祭司頒布戒命、律例、典章之外,當上帝子民遇到重大的事要決疑時,可以通過祭司向上帝直接求問,所以在祭司服上都佩戴一個「決斷胸牌」(出28:30),「胸牌」上鑲嵌26顆寶石,稱為「土明」、「烏陵」,每個寶石都寫著希伯來文的不同字母。當神的子民有大事需要決疑時,就可以通過祭司同意,在向上帝獻祭後向上帝求問。上帝的啟示,就藉著祭司胸牌的字母亮出單詞和句子。以色列人歷史上第一個王掃羅,不是由賢人指定,也不是眾民的推選,而是藉著抽籤產生。

    「於是,撒母耳使以色眾支派走進前來掣籤…就掣出掃羅…民就大聲歡呼說:願王萬歲」(撒上10:20、21、24)。

    就是到了新約時代,耶穌降生之後,也曾用這種方法求問上帝,如耶穌門徒猶大叛變之後,為了補足十二個使徒數額,仍是藉著抽籤定奪:                                          「於是眾人為他們搖簽,搖出馬提亞來,他就與十一個使徒同列」(徒1:26)                                        這是因為:「簽放在懷裡,定事的由耶和華」(箴16:33)

如果不是依靠上帝(耶和華)定事,簽只是一種毫無意義的物質。

  卜筮也是如此,卦辭. 爻辭解釋的再好,沒有依靠天,依靠神明,也就是依靠中國古代稱之為上帝的,那麼,卜筮就成為 個毫無意義的東西。所以孔子說:「幽贊於神明而生蓍。」「幽贊」二字,可解釋為暗中贊助。什麼叫暗中贊助呢?就是無為順道。因為你的心思意志都是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的。但心思意志卻是最真實最誠信的。「幽贊」之意:就是要有一顆完全與神、天、上帝合一之心,神.天.上帝就是道,也是變易之道、變化之道、也是《易經》之道、也就是變化之道。無咎之道。使一個有罪有咎之人變成一個無罪無咎之「元亨利貞.吉無不利」之人.

希伯來《聖經》上說,上帝初造了一個男人,統管地上萬物,女人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這一對人類始祖,阿拉伯人和印度人傳為「阿耽」和「好娃」,中國祖先傳為「安登」和「女媧」,希伯來《聖經》原文叫「Adam」和「Howwah」。 

兩千多年前,詩人屈原在《天問》中問道:是誰叫安登做了統領大帝?女媧的身體是怎麼造出來的? 

猶太人移居的河南開封,有個「一賜樂業」即以色列教碑,上面也刻著「阿耽」和「女媧」的名字,說阿耽就是「盤古」,是「阿無羅漢」即亞伯拉漢的祖先。 

不僅如此,《聖經》創世記前十一章關於人類早期共同史的記述,在中國古經中幾乎都可以找到印證。 《聖經》說:太初有道,道就是上帝,在空虛渾沌中創造了天地萬物。 

《老子》說:道,從無中生有,乃天地之始,萬物之母。 《聖經》說:第七日,上帝造物的工完畢,就安息了。《周易》也神秘地說:七日來複,天行也。 

《聖經》說:伊甸園裡有四條河,流出珍珠瑪瑙。《淮南子》上說:天下有四水,凡此四水者,帝之神泉,以和百葯,以潤萬物。 

《聖經》說:伊甸園中有生命樹和智慧樹。《山海經》上說:當初有不死樹和聖樹,聖樹又叫睿木,「食之令人聖智也」。 

《聖經》說:人類始祖貪吃了智慧樹上的果子,被上帝趕出伊甸園,並有基路伯和火焰之劍,阻斷了人神通路。《尚書》和《國語》上說:人犯了罪,上帝命令重黎堵絕天路,上下不相來往。 

《聖經》說:後來地上充滿罪惡,上帝用大洪水沖刷了大地。《淮南子》《路史》《國語》上都說:共工為始作亂,震滔洪水,禍害天下,天柱折,地維絕,水潦塵埃歸。 

《聖經》說:大洪水過後,上帝用彩虹與挪亞立約,再也不發這麼大的洪水了。中國古人依稀傳說,是女媧熔煉五色彩石補上了裂開的天穹;不難想像,那正是一道橫跨藍天的絢麗彩虹。 

當初伊甸園中有生命樹和知識樹,夏娃受蛇的誘騙,見知識樹上的果子好看好吃又給人智慧,一時貪婪心起,就摘下來吃了。祖先們顯然記得這故事,用「二木之下一女擇果」這幅圖畫作貪婪的「婪」字,用的多麼傳神,多麼絕妙! 

「禁」字也相仿。當初上帝向亞當示明:知識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你吃的日子必定死,所以那果子又叫「禁果」。 

中國祖先們也一定聽說過大洪水的故事,當時上祖挪亞遵從上帝啟示造了一個巨大的方舟,領著妻子、三個兒子和兒媳一家八口並大批動物住進去,使人類生命得以存活繁衍。舟之大,當然莫過於方舟了,於是造字者就用「舟加八口」造了表示大舟的船字,真可謂傳神之筆! 

大洪水之後,挪亞及其子孫們用羔羊獻祭,後來耶穌也被稱為上帝的羔羊,使一切信他的人可以稱義。中國祖先以「我獻羔羊,羔羊蓋我」為義字,竟維妙維肖地將整本《聖經》的精意見證了出來。 

這些深藏著遠古傳說和神聖意義的漢字,全都是象形,也全都是指事和會意。 

毫不奇怪,如果人類來自同一個祖先,同是挪亞散開的子孫,那麼,像中國這樣一個古老悠久的民族,在她的遠古傳說和文明因子中攜帶著一部分神聖記憶,就毫不奇怪。 

相傳,炎帝和黃帝都是少典的後代,少典是安登女媧的後代,安登女媧是上帝造的。  

黃帝滅掉了吃人的蚩尤以後,取代炎帝治理神州。他一生披荊斬棘,開山通路,每到一處便建築祭壇,敬拜上帝,叫作「封禪」。據孔子說,黃帝曾著《三墳》一書,專說上天大道,可惜後人失傳了。  

黃帝的第五代就是堯了。《史記》記載,堯有通神之智、高天之愛,凡事敬畏上帝。孔子曾讚歎:「偉大崇高的堯啊!獨尊上天為大,一心效法天道!寬廣坦蕩啊,人們無法形容!」  

堯不將君位傳給兒子卻傳給舜,舜也不將君位傳給兒子卻傳給禹,禹帝不將君位傳給兒子卻傳給伯夷,這一段佳話史稱「禪讓」。  

生活在黨同伐異、明爭暗鬥的後世之人,對此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說那是愚腐,有人說那叫德行,有人乾脆說那是一場虛構。讓我們直接根據《尚書》和《史記》,看看禪讓到底是怎麼回事。(學者梁燕城)禪讓的基礎是從這裡來,就是統治者他不是獨裁,他有理性,有道德,願意把權力讓給下面的人。但是為什麼他願意這樣呢?就是統治者後面有一種很大的謙卑,謙卑就是說他知道有超越的上帝。堯帝非常相信上帝,本來傳位要傳給兒子丹朱的,他覺得丹朱是比較狂莽的人,他看到舜是很好的人,所以他就確定把帝位傳給舜。堯相信上帝,不但從書經里可以看到,連孔子講的話里也可以看到。堯是「唯天唯大」的,他是以天為最大,以超越的上帝為最大。「唯堯則之」,他是根據上帝的原則辦事的。堯信上帝,他就把帝位讓給舜。舜也信上帝,他也把皇位讓給禹。大禹說:「舜你是非常信上帝、等待上帝旨意的一個人。由於你等待上帝旨意,上天就總是賜下幸福給你。」舜聽到大禹講這樣的話,就說:「啊!你看,神州列祖的神就降下來了,鳳凰也來了,百獸也起舞了。」他又說「奉天之命治理萬民,唯有順應唯有敬虔,要敬虔啊直到永遠。」他就以對上帝敬虔的心讓位給大禹。  

事情再明顯不過了:禪讓的真正原因,是祖先們敬畏上天。古經《左傳》上說:「所謂道,忠於民信於神也」;然而,如果不是「信於神」,甚麼力量能夠保證孤寡不善、權傾天下的人間帝王「忠於民」呢?難怪當萬章問孟子,有沒有堯將天下讓給舜這件事,孟子回答說,沒有這件事,堯沒有權利將天下給舜,是上天將天下給舜的。  

這就是孔子所謂「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的敬虔時代,這就是信於神、畏於天、順於道、敬拜上帝的古老神州。儘管人間的罪孽從未中斷過,儘管出現了荒淫暴虐的夏桀與商紂,祖先們卻未失去一個堅定的信仰,這就是:皇天公義蕩蕩,上帝明察昭昭,罪惡必遭懲罰。這個信仰,不就是揚善棄惡的力量,不就是天下大同的基石,不就是孔子的夢嗎?  

噢,中國人,你這以孝為本的後裔,你知道你的祖先曾以赤誠之心恭敬地孝順昊天上帝,你知道嗎?你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祭拜黃帝,卻不祭拜黃帝所祭拜的上帝,豈不差矣!豈不悲乎! 

商朝成湯率眾討伐夏桀,說:不是我這小子敢舉兵作亂,我實在是畏懼上帝的怒氣,不敢違抗他的旨意啊!  

周朝武王發兵討伐商紂之前,曾兩次祈禱上帝,一舉成功進入都城時,百姓們夾道歡迎,武王只傳下一句話:上天賜福你們!  

孔子仰慕至極的周公,輔佐年幼的成王,不厭其煩地叮嚀:嗚呼!敬哉!上天不可欺瞞,君臣不得放肆。嗚呼!跪拜磕頭了,大夫們!  

在「禮儀之邦」中國,最大的禮是祭祀。  

□祭,由天子主持,始於黃帝,止於這裡。(北京天壇)  

郊祭,在邊疆郊野建築祭壇,天子親臨獻祭,務必見血,以事上帝。  

煙祭則是火燒犧牲,煙味上達,蒙神悅納。  

孔子說:禮,乃先王承受上天大道,治理世人性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  

有一次,子貢想撤掉祭壇上的羊,孔子說:你喜愛祭祀之羊,我喜愛祭祀之禮。其實上帝所喜愛的,既不是羊,也不是禮,乃是獻祭者一顆虔誠的心靈。這樣一顆心靈,自然比千萬種誡律和苦行更能生髮出聖潔美善,且伴隨著無以名狀的輕鬆、自由和寧靜。  

一部《詩經》,呼喊昊天上帝之名達四百二十一次之多。孔子讚歎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噢思無邪,美妙無價的思無邪!一顆敬虔仰望上帝的心,不正是「思無邪」的最好註解嗎?  

(學者柏楊)恐怕沒有一個人說起來沒有宗教的感情,可以完全自信地認為他可以脫離在整個大自然之外。人們不過把他叫作上帝也好,叫作昊天也好,叫作青天也好,那只是說法的不同,內容都是一樣。「慟呼父母,窮極呼天。」天啊!就是如此啊。他覺得他自己力量之小,當一切絕望的時候,他希望有個公道,希望有個公理。那個就是天嘛!那個就是我們所想的天嘛!

從炎黃起,經堯舜禹到夏商周,凡兩千五百年間,敬虔是神州大地上的主旋律。祖先們確信,他們與昊天上帝之間有天經地義的血緣關係。「凡人皆天之子」,「天生□民,有物有則」。上帝是炎黃的上帝,是堯舜禹的上帝,是文武周公的上帝。在清純古樸的眼睛裡,上帝並不遙遠。盈盈萬物,生生不息,無一不是上帝的奇妙作為,無一不飽含著上天的深情厚愛。  

      據開封一賜樂業(四字為伊撒爾即以色列的對音)碑,言該教在周時,已入中土。此說從前無人肯信,本人則已於古籍中發現證據,可以證實此言。現在更主張遠在周代之前,中國人已接受了希伯來的上帝。蓋中國自古以來為一神教,所崇奉者為天帝。「天」與「帝」二字散見六經,甲骨文中亦不可勝數。近代學者考證此二字與小亞細亞文化大有淵源。巴比倫古象形文字中有一個個字,其音為E-dim,義為天。又有一個米字其音為Din-gir,或Di-mmer或Dimer,其義為天帝或人王。

      中國甲骨文里的天字為癮,金文則作癰,說文作癱。其字體的構成,均以個字為基礎。

      至於帝字:

      甲骨文作癲、癳、癴

      金文作癵、癶

      皆以米為基礎,其字體形狀與巴比倫的帝字也相類。天與帝二字雙聲。中國古音,天讀為Tim-din,帝讀為Ti,兩字意義亦互通

      今日出土的甲骨文,最早尚未過殷高宗武丁時代(約在公元前一千三百年左右),但我們可以推論武丁以前的各朝,也許都是崇奉上帝的。

      周民族崛興西方,與夏商民族不同,但也是個崇奉上帝的民族。由周代傳下來可靠銅器銘文提及上帝者則有下列各銘:

      大克鼎   克雙甘(友)於皇天。

      毛公鼎   丕顯文武,皇天弘厭厥德,配我有周,膺受大命。余 阝王義楚鍴   用享於皇天。

      宗周鐘   我佳司配皇天王,對於宣周實鼎。

 

      師訇殷   佳皇帝亡*!。臨保我有周。

      宗周鐘   佳皇上帝百神,保余小子。

      至於六經,則《虞書·舜典》:「肆類於上帝,*"於六經。」《益稷》:「惟動丕應*#志,以昭受上帝。」《商書·湯誓》:「予畏上帝不敢不正。」《湯誥》:「惟皇上帝,降衷於下民。」《周書·大誥》:「予惟小子,不敢替上帝命。」《詩·小雅·正月》:「有皇上帝,伊誰雲憎。」《菀柳》:「上帝甚蹈,無自昵焉。」《大雅·皇矣》:「皇矣上帝,臨下有赫。」亦簡稱「皇帝」,《呂刑》:「皇帝清問下民。」

 

     亦稱「皇天」,《大禹謨》:「皇天眷命。」《太甲中》:「皇天眷佑有商。」亦簡稱為「天」,《皋陶謨》:「天敘有典……天討有罪。」《益稷》:「天其申命用休。」

 

     或者有人要問:甲骨文里的天、帝二字既與古巴比倫文字相類,安知中國的上帝非來自西亞嗎?這則須將上帝的性質和最高神道的性質,比較一下,才可明白究竟是不是。但西亞國家不止巴比倫一個,其文化皆彼此漬染,大同小異。西亞較早者為蘇末(蘇美爾),巴比倫、亞述之文化都沿襲蘇末。今但泛言西亞,今日西亞文獻之可徵者最高神道稱為「倍兒」(Bel),但他們倍兒的地位,並不固定。某一時代,因了政治關係。或由一時風尚,一個大神便可躍登倍兒的寶座。那個被擠出去的失勢倍兒,則成為「老倍兒」(Older   Bel)。西亞的倍兒有姓名可稽者:有暴風雨神之恩利爾(Enlil);有本為巴比倫城的主神,因漢漠拉比(Hammarabi)自西方人主,定都於巴比倫,遂身價驟增,一躍而成倍兒之馬杜克(Marduk)。還有幾個水神及太陽神,由於民眾崇奉太過,均先後成為倍兒。中國只聽見堯舜禪讓,未聞上帝禪讓,只聽說湯武革命,未聞上帝革命,此其不同之點一。馬杜克有父有母(相傳其父為智慧之神,他遺傳乃父之智慧,故能壓倒一切,而為萬神之主),且有高曾祖母。他的高曾祖母即生於深淵的孽龍蒂亞華滋(Tiawath),她產生那些天神,見其勢力日盛,又生嫉妒之念,興兵想將他們消滅。馬杜克由眾天神擁為領袖,與蒂亞華滋作戰,親發雷矢,將其擊斃,剖其屍體以為天地日月,山川萬物。

      中國上帝有這種悖倫乖理的行為嗎?此其不同之點二。由此可證中國上帝與西亞的倍兒實非一物。

      不但巴比倫而已,中國上帝與任何民族的最高神道都無相似之處。蘇末是比巴比倫更古的民族,其最高神為哀亞(Ea),乃深淵與水之神。埃及最高神道為拉(Rah),乃太陽之全體,亦即埃及國王之父。亞述神稱為阿努,或稱阿那(Ana),為全神之父,萬民之君,管理天地萬物,其實不過由伊勒克城的城神演變而成。希臘天帝為宙士(Zeu

s),不惟有父母,祖父母,且有兄弟姊妹。宙士本身更有妻室兒女。希臘群神歡喜鬧戀愛,宙士也不能例外,不論天神地睕和人間女郎,只須具有姿色,他便要垂青。宙士篡父得位,善用雷矢,與巴比倫馬杜克彷彿,或系同出一源。羅馬周比特(Jupiter),完全是希臘宙士的化身,不必多論。印度古婆羅門教崇拜偏入天韋紐(Vishun),大自在天濕婆(Siva),及大梵天(Brama),三者地位平等,法力相同,誰也管轄不了誰,故印度沒有一尊之神。以太陽神變為宇宙主宰尚為宗教觀念的進化。比較原始的民族則一直將幾種天體當作崇拜的對象。如南美的墨西哥、秘魯皆崇奉太陽為唯一至尊之神,不惜殺人以祭。波斯、埃及文化雖高,而波斯人信米突拉(Mithra),埃及人信拉(Rah),皆為太陽神。中非洲土人及南美洲土人則崇拜月神。亦有拜星者,特限於某一行業,且亦並非視為宇宙主宰。又有拜火者,則視火為尊神。

 

      至於各地野蠻民族崇拜鱷魚、河魚、蛇、狐、岩石、樹木等,則更自鄶以下了。

 

      中國上帝與希伯來的上帝一比,相類之點非常之多。希伯來的上帝自來便有,如《出谷紀》三章十四節:上帝對梅瑟說:「我是自有者」,《啟示錄》一章八節:「上帝乃是昔在今在以後永在的全能者」,《若望福音》一章一節:「太初有道,與天主偕,道即天主,自始與偕。」無父母生養之說。中國上帝亦不知其由何而來,玉皇大帝有西王母為其母(玉皇與王母的關係,始終無定準),乃道家的說法,與儒家的昊天上帝無關。中國上帝並無妃匹,更不像希臘宙士有那麼多的羅曼史,歷代雖有許多天後、天妃的祀典,那是另一回事。

      希伯來的上帝也純潔非常。

 

      希伯來的上帝無形無像(《創世紀》所記天主依照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指靈魂方面而言),他嚴禁屬下的人民替他造像,不啻三令五申,列為重要戒條(見《出谷紀》、《肋末紀》。《大雅·文王》:「上天之載,無聲無臭。」《中庸》:「鬼神之為德盛矣哉,視之而不見,聽之而不聞。」道家所祀的玉皇上帝尚有冕旒袞裳之帝王型塑像,而歷代帝王祀天之天壇則虛無一物。任何民族崇拜一神,必喜其較為具體,故創造偶像實亦出於人類天性的要求,中國人並不是不會造偶像的,為什麼天壇獨無偶像呢?這一種偉大的傳統壓力由何而來呢?這還不值得我們深思嗎?回教產生於小亞細亞,她的「阿拉」也淵源於希伯來的上帝,所以清丨真寺也沒有阿拉的塑像或畫像。

 

      希伯來的上帝以人民為其子,《申命紀》第一章三十節:「你在曠野所行的路上,也見了上主,你的天主,撫養你如同一個人撫養自己的兒子。」第八章五節:「上主你的天主管教你就同人管教自己的兒子。」三十二章第五節:「他是忠誠無妄的天主,公平而正直,那不堪稱做他兒女的,向他行惡,侮辱了他。」上帝為民眾立君,使之代為民眾父母,君主也是上帝之子。《撒慕爾紀》下第七章第八節,上帝對達味說:「我從牧場上,由牧羊的事業揀選你當我民伊撒爾的領袖」;十四節:「我要作他父親,他要作我的兒子:若是他犯了罪,我將藉著人的鞭策和人的打擊來懲戒他。」《歷代志》上第二十二章第九節,達味告其子撒落滿以上帝之語云:「他要作我的子,我要作他的父,他作伊撒爾王,我必堅定他的國位,直到永遠。」中國亦謂人民雖為母親的兒子,實則是天的兒子(《癅梁·庄公三年傳》)。中國帝王稱為天子,但對人民方面言則為父母。《周書·泰誓》上:「癆聰明作元後,元後伴人民父母」;《洪範》:「天作民父母,以為天下主。」中國也有牧人之喻,雖指官吏言,也可指天子,因為他們同是民眾的領袖。《呂刑》:「王曰嗟!四方司政典獄,非爾誰作天牧。」天子是上帝特別揀選的,故《禮記·表記》:「惟天子受命於天。」

      希伯來的上帝是仁慈的,故《聖經》屢言其有「豐盛的仁慈」、「無限的仁慈」。《周書·酒誥》:「天非虐,惜民自速辜」;《湯誥》:「上天孚佑下民」;《左傳·襄公十四年》傳:「天之愛民甚矣。」 

      希伯來的上帝也是正義的,人類犯罪太過,他就要嚴行懲罰,不予寬貸,有時降天災,有時降人禍,甚至不惜毀滅整個城市,整個大地。這事中國經籍亦數見不鮮。對於個人者,則如《左傳·定公六年》傳:「天將多陽虎之罪以斃之」;《昭公十一年》傳:「蔡侯獲罪於天,而不能其民,天將假手於楚以斃之。」對於整個國族者,則如《君爽》:「天降喪於殷」;《左傳·隱公十一年》傳:「天而既厭周德矣。」又「天禍許國。」《成公十三年》傳:「天禍晉國。」《襄公二九年》傳:「天禍鄭久矣。」

 

      希伯來信奉上帝者死後靈魂都要升天,其有特殊功德者,則坐上主的左右。《聖詠》第一百零十首達味作歌預言耶穌云:「上主對吾主說:你坐在我右邊,等我把你的仇人,屈作你的腳凳。」蓋猶太習俗,以右邊為尊。《瑪竇福音》二十章二十節:「慈伯德二子之母率子至耶穌前,跪求耶穌賞二子入天國,一坐耶穌右,一坐耶穌左。」《瑪竇瑪爾谷福音》:耶穌許十二宗徒升天以後,坐其左右,審判伊撒爾十二支派。《易·謙卦》:「薦之上帝,以配祖考」;《周書·召誥》:「茲殷多哲王天」:《周頌·思文》:「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大雅·文王》:「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希伯來上帝顯現時,常有大光,屢見《出谷紀》。上帝臉光之強,血肉凡軀,見之必死,《聖詠》第七、第八十、第八十九、第一百十九篇均有道及。梅瑟和上帝接觸頻繁,臉上也傳染了他的光,與伊撒爾民眾見面時,怕他們受不住,拿帕子將臉蒙上了。耶穌變容時臉面明亮如日,又對門徒言義人在天國,要發光如太陽。耶穌亦被稱為「德義的太陽」。中國古時稱上帝為皇上帝,「皇」字乃形容詞,言上帝之光輝奕赫。尤奇者,中國古時也說上帝之光有如太陽,顧實先生引古銅器皇頌敦、龐姑敦、師和文敦、陳因資敦、齊子仲姜、王孫鍾等說及「皇」字寫法有許多款式,皆有從日從光之義(刻字太難,從略。見顧實《釋王皇*"》)。

 

      希伯來上帝所居,光明洞澈如水晶,如琉璃海,並有火攙雜,見若望《啟示錄》。中國古時稱上帝為皇天上帝,或昊天上帝。《爾雅·釋天》「夏為昊天」,注「言元氣皓旰」,疏:「昊者元氣博大之貌。」其實昊字從日從天,言其光明赫烈。夏季日光最強,故有「夏為昊天」之語,若元氣博大,則四時之天皆然,又何必特指夏月?《小雅·雨無正》:「浩浩昊天,不駿其德,」浩浩即博大,復則不詞。前人對古書註疏,有許多今日皆須重改,昊字不過其一例罷了。

 

      希伯來的上帝雖統率著無數天神,但上帝的地位高於一切,故別的民族所奉為多神教,而希伯來則為一神教。中國古人雖亦祭祀日、月、星、雲、山川、百睕,但都不足與上帝比並。祀天之典稱為「郊祀」,最為隆重嚴肅。《禮記·祭義》:「郊之祭也,喪者不敢哭,凶服者不敢入國門,敬之至也;」《郊特牲》:「祀帝於郊,敬之至也。」我們呼籲、祈求、發誓、往往不向他神,而以上帝為唯一對象,所以中國也可算是一神教。不過後來民族混合日多,祭祀亦日益龐雜,一神的意義,漸漸模糊起來,所以人家稱我們為多神教的民族了。

 

     希伯來上帝的祭祀以牛為主,牛宰殺後,必用火焚燒,稱為燔祭。中國祭天也以牛為主,故牛稱為「特性」,在最古的時候當亦燔炙,以後則僅陳於高俎而已。但中國祭天有庭燎,環於天壇之外,也許是燔祭的蛻變。希伯來上帝歆燔祭之馨香,稱為「馨香的火祭」,義人德行上愜天心,亦常以馨香為喻,《聖詠》屢不一見。中國古代也以德行比為馨香。《書·君陳》:「我聞曰:至治馨香,感於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酒誥》:「惟德馨香,祀登聞於天。」德行的反面為罪惡,馨香的反面為腥臭,是以《酒誥》斥罵罪人又有「腥聞於天」之語,《呂刑》亦云「上帝臨民,罔有馨香,德刑發聞惟腥。」

      「朋來無咎。反覆其道,」「反覆其道,七日來複,天行也;」《易經·復卦》 

 

     孔子作為幾乎全部中國古代經典的編撰者,在中國人心中佔有摩西在猶太人心中的地位。摩西是《舊約聖經》五大律法書,也可能是智慧書《約伯記》的作者。有趣的是,孔子也是中國現存五經的編撰者,另有一經《樂記》現已亡佚。與孔子不同的是,摩西有機會站在上帝(基督)的面前,從上帝手中領受十條誡命,並將上帝所教導他的寫下來,記在聖經里。而孔子未得這種天賜的機緣。他在編撰古經之時發現,有些重要的真理已經失傳了。不禁哀切地發出"大道既隱"的遺憾。他的一生,特別是晚年,都在尋索恢復這些失去的大道。而《周易》一書就是他醉心於尋索的關鍵性的經書之一。 

 

      論到《易經》,孔子的門生們這樣記下了老師的話,現代譯文根據著名漢學家理雅各英文轉譯: 

 

     原文:「加我數年,五十而學易,可以無大過矣。」 

     譯文:「若是再加給我數年的壽命,我將用五十年來學習易理,這樣就可以免犯大過了。」《論語·述而第七》 

 

      漢史學家司馬遷,在《史記》中這樣說:「孔子晚而喜《易》。」 晚年的孔子,自知生命將盡,不勝感慨。倘若能加給他壽命,他願意花五十年來研究《易》。《易經》中究竟藏著什麼重要的道呢?孔子還有一句話,叫做「五十而知天命。」從哪裡知道的呢?答案是:《易經》。孔子晚年不僅喜《易》,而且「序《彖》、《象》、《說卦》、《文言》」。對《周易》的發展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在孔子為《周易》所寫的《繫辭下傳》中,對第二十四卦作出了以下的三點評論。歷來令人迷惑不解。 

 

     《復》,德之本也。 

     《復》,小而辨於物。 

     《復》以自知。 

 

      這三點註解突出地說明了《復》卦的重要性;然而這一卦所以重要的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它是了解天命的關鍵。孔子在《彖》辭中說: 

 

     「復,其見天地之心乎?」 

 

      若是能見出天地之心,那麼,「知天命」豈不最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了嗎?因為「天命」乃是「天心」的表現而已。而且,所有的真理和一切的奧秘,豈不都藏在天心之中嗎?若是看出了天地之心,豈不就有可能恢復隱沒的大道嗎?倘若這大道尚且不在無邊無際的天地之心之中,還會在什麼地方呢? 

 

      不幸的是,孔子與老子雖窮其一生,也都未能恢復重建那失去的大道。令我們感興趣的問題是:是否可以藉助於完全地啟示上帝旨意的《聖經》,來恢復那失傳的大道呢?讓我們來看《復》卦的原文。 

 

     原文:復:亨。出入無疾,朋來無咎。反覆其道,七日來複,利有攸住。 

     譯文:《復》卦:亨通無礙。或出或入均無疾患,有朋友駕臨,不為追究罪咎。來往有一定的規律,每逢第七日返回。有利於前往。 

 

      有人可能要問:這位朋友是誰呢?為什麼他一來就沒有災禍了呢?為什麼要以七日為一個周期呢?換句話,每逢七日來光臨呢?「利有攸往」,往何處去才有利呢? 

 

      對以上的卦辭,孔子在《彖傳》中作了進一步解釋: 

 

     原文:復亨,剛反,動而以順行,是以「出入無疾,朋來無咎」。 

     譯文:復之所以亨通,是因為有剛正的(天)返回,順天而行,故而「出入無疾,朋來無咎」 

 

      《易經》中常用剛陽來代表乾(天),用陰柔代表坤(地)。所以,這裡所說的「剛反」就是指天返回的意思。有趣的是,孔子用「剛反」來解釋「朋來」。在孔子的註解之中,這駕臨的朋友不是別人,乃是剛陽的天。 

 

     原文:「反覆其道,七日來複,天行也」。 

     譯文:「返往有一定的規律,每逢第七日駕臨」,這是天行的規律。 

 

     歷代都有人以自然的天體來解釋這裡的「天行」。可是,這種解釋是不合適的,因為自然的天體之中,沒有這種運行的規律。我們現在所使用的年月日,分秒時等都是按著自然的天體運行規律而確定的。自然宇宙之中,根本不存在什麼七天一個周期的這種循環規律。

 

     但是世界各地的日曆表上都使用七日一個星期的循環規律。即星期天、星期一、星期二等,直到星期六。星期天為七日的頭一日,星期六為七日的第七日。宇宙天地中既然沒有這種規律,那麼這一記時制度從何而來呢?答案是從《聖經》而來。 

 

     「天地萬物都造齊了。到第七日,上帝造物的工已經完畢,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上帝賜福給第七日,定為聖日;因為在這日,上帝歇了他一切創造的工,就安息了。」(創2:1-3) 

   《大過》卦:「枯楊生秭,老夫得其女妻。」則指亞巴郎納婢哈戛爾為妾,於八十六高

齡生一子:「枯楊生華,老婦得其士夫。」則指亞巴郎壽至百齡,妻撒辣壽至九十,上帝許

以生子,撒辣暗笑道:「我已年老,我丈夫也老了,哪能再有這樣喜事?」但上帝居然教他

們生了一個兒子(《創世紀》第十六、第十七諸章)。

 

    《大過》卦:「枯楊生秭,老夫得其女妻。」則指亞巴郎納婢哈戛爾為妾,於八十六高

齡生一子:「枯楊生華,老婦得其士夫。」則指亞巴郎壽至百齡,妻撒辣壽至九十,上帝許

以生子,撒辣暗笑道:「我已年老,我丈夫也老了,哪能再有這樣喜事?」但上帝居然教他

們生了一個兒子(《創世紀》第十六、第十七諸章)。

中國帝王年譜上雖無文王之名,可他卻是周朝真正的開國元勛。《詩經》上卻充滿了對文王的讚揚。例如《皇矣》∶ 

 

 

     原文         譯文

皇矣上帝,偉大啊,上帝偉大! 

臨下有赫。面對下界,洞然明察。 

臨觀四方,觀察四方之國, 

求民之莫。覓求安民之所。 

維此文王,就是這位文王,

帝度其心,上帝審察其心, 

貊其德音,鞏固他的威信。 

其德克明,他能明察曲直是非, 

克明克君,他能分辨邪惡善美。 

克長克君。賞罰分明,人人敬畏。 

 

 

     文王名昌,乃商紂王時期的位於今陝西岐山縣東北的一位諸侯,世稱周。世伯篤仁敬老,德威顯世,紂王因此對這位世伯昌甚為忌恨,曾將其囚於今河南省湯陰縣。文王被囚期間,作易爻辭,成為現在流傳的《周易》的作者之一。商紂王無道,文王之子起兵伐紂,滅商立周。據史書所載,文王生於公元前1229年,卒於公元前1132年,終年97歲。(注一)因此,從商湯(卒前1753年)到文王出生共歷524年。 

     第三句∶「由文王至於孔子,五百有餘歲,若太公望、散宜生,則見而知之;若孔子,則聞而知之。」我們看到,孟子在講論聖道傳承鏈環時是謹慎而恭敬的,旨在向後世說明,「孔子之道」就是最初中華祖先承天所啟的「堯舜之道」,或「聖人之道」。 

 

     從文王去世的公元前1132年,到孔子出生時的公元前551年,其間相距共581年。太公望、散宜生都是歸服文王的周朝開國大臣,他們乃親受文王教誨,故對「聖人之道」是見而知之。而孔子則是從古籍和向當時的人學習而得「先王之道」。可惜到了孔子時,先王之道中的「大道」以及真正的祭天之禮已經失傳。 

 

     孟子看到上天所賜的「聖人之道」,如此精妙地保存傳世,深知上天不絕此道。雖然孔子已去,到他的年代未見其他的聖者興起。然而他仍然充滿信心地預言說∶ 

 

     原文∶「彼一時,此一時也。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在世者。」譯文∶「那時有天時,現在也有天時。五百年必有聖王興起,而其間必有一些有德之人出現。」《孟子·公孫丑章句下》 

 

     依孟子的看法,從堯舜到成湯,其間五百餘年;從成湯到文王其間又經過了五百餘年;從文王到孔子也是五百餘年;那麼在孔子之後五百餘年,世間必有一位聖王興起!而且這些聖人一位比一位更加賢明,對「聖人之道」的領受一位比一位更加光大。在孔子的眼裡,文王周公乃是集古聖之大成者;而在孟子的眼裡,孔子則又過於一切古聖。《孟子·公孫丑章句》上說∶「出於其類,撥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天道的這種漸進性,正如同《聖經》所說∶「義人的路,好像黎明的光,越照越明,直到日午。」(箴4∶18) 

 

     上天所賜的聖人之道,必不因日久而昏暗;恰恰相反,將以更明亮的光輝照亮世界。那麼,孔子之後的將五百年將要興起的這位「王者」,必如中天之日,光彩照世。 

       秦漢時代,上帝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其直接原因不是道家思想的影響.而是在星家緯家的作弄下,五天帝「僭」稱為「上帝」。其根本原因,則是為了強化天命論而推行了「五帝德」理論。改造的結果不僅影響了神學和經學.而且波及封建社會兩千年的祭天政治大典,上帝的形象從此被塗抹得面目全非。上文已述,在五行學說的影響下,遠古五帝被附會為五方神(古書叫五方帝),而星家又把天上的太微*五星附會為五方帝的在天之員,稱之為五天帝。這樣,遠古五帝由人帝變成了天帝。本來,五天帝的「帝」號是沿襲五人帝的帝號來的,與吳天上帝的「帝」無關,也就是說, 五天帝仍是上帝的臣屬。西漢中期似乎還有這個觀念.所以謬忌上書武帝說:「天神貴者泰一,泰一佐曰五帝。」可是,字面卜五帝既然號稱為「帝」,就為後來五帝的「僧位」創造了條件。

      正是在秦漢時代,由於天人感應和五行學說的盛行,帝德轉運學說也風行起來。這種學說認為,每一個朝代的帝王都具有五行中某一行的性質,即所謂「德」,它體現於這個朝代興起時的瑞應,並由此決定其所祟尚的顏色和數字等。如《封撣書》載秦始皇時有人說:「黃帝得土德,黃龍地螾見。夏得木德,青龍止於郊,草木暢茂。殷得金德,銀白山溢。周得火德,有赤烏之符。今秦變周,水德之時。昔秦文公出獵,獲黑龍,此其水德之瑞。」於是秦始皇改黃河為「德水」,以十月為歲首,色尚黑,度量以「六」之數為準則,等等①。這樣,每一朝代感天而生的天子,其所感之天也就具有五行五方的性質,自然而然地與具有五行性質的太微五天帝掛上了鉤。

      《禮記·大傳》:「王者柿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鄭玄註:王者之先祖,皆感太微五帝之精而生。蒼則[感]靈威仰,赤則赤燥怒,黃則含樞紐,白則白招拒,黑則汁光紀。孔穎達疏:

      案師說引<河圖>雲「慶都感赤龍而生堯」,又雲「堯赤精,舜黃,禹白,湯黑,文王蒼」,又<元命包>雲「夏白帝之子,殷黑帝之子,周蒼帝之子。」。是其王者皆感太微五帝之精而生。其實.先秦古書除了有感天而生的說法之外,根本找不到王者感太徽五帝之精的說法。凡提到「太微五帝」的書.一定是秦漢時代產生的緯書,或轉引自緯書。秦漢時代一旦流行這種理論.就跟著產生了一個重大矛盾:古書說天子感天而生,「天」是上帝;而現在說王者感太微五帝之精而生,「五帝」是不是上帝呢?

如果從五帝的產生看,五天帝當然只能是帝臣或帝佐,可是這樣就等於降低了王者的出身等級,豈能容忍?於是,五帝也被稱為「上帝」。

      司馬遷<封禪書>敘秦襄公作西疇時,白帝還稱「主少嗥之神」,但在敘秦文公作郎疇時,卻引史敦語說「此上帝之徵」。似乎秦文公所祠的白帝就是上帝。這說明漢武帝時儘管有人仍認為「五帝,泰一之佐也」(《郊祀志》),但上帝已開始與五帝混淆了。至東漢鄭玄注群經,就正式地把先秦古書的「上帝」當作太微五帝。為了區別原先的上帝,又把紫微宮北辰為「大帝」自從五帝被當作上帝。天無二帝的秩序被打破。天上到底只一個帝還是六個帝,上帝是紫微北辰。還是太微五帝,都產生了問題。這問題,不僅當時經學家發生爭論,而且給後世留下一個疑案。

      東漢以降,圍繞著上帝問題的爭論,禮家分為兩大派。一派以鄭玄說為宗.一派以魏人王肅為代表,專攻鄭說。鄭玄認為.六帝說與天無二帝的秩序不矛盾,其理由是,「天」與「帝」是從不同的角度對天神的稱號。「天為體稱」,「天為至極之尊,其體只應是…」;「帝為德稱」.「論其五時生育之功,其別有五。以五配一.故有六天.有穴天故有六帝」。依據是倍秋緯>說。紫微宮為犬帝,又叫北極耀魄寶,太微宮又有五帝座晨,即青帝靈威仰等。而賈遺、馬融、王肅等卻認為五帝不是天帝。而是太嗥等五人帝.天上只有一個天帝,即吳天上帝 。本來。王肅派把五帝看作五人帝是符合先察上帝觀的,但由於鄭玄引經據緯,加上他在經學上的成就顯著,後世多崇鄭說,至少也要折衷鄭王二說。

     舊經學家之所以無法洗清上帝的面孔,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沒有辯證唯物史觀。他們飽讀經典。卻沒想到上帝是人為的概念,並不是從來就有的,也不知道天帝觀是在不斷發展和變化的。他們不僅不能把戰國作品與西周春秋作品分開來研究,甚至也不能把經書與緯書分開來對待,所以他們無法發現上帝被創造後又經多次改造的過程。

 

     耀魄寶,辭典上這樣介紹:星名。即天帝星。北極五星的最尊者。《星經·天皇》:「天皇大帝一星,在鉤陳中央也,不記數,皆是一星,在五帝前座,萬神輔錄圖也。其神曰耀魄寶,主御羣靈也。」《晉書·天文志上》:「鉤陳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曰耀魄寶,主御羣靈,執萬神圖。」《舊唐書·禮儀志一》:「故注《月令》及《周官》,皆謂圓丘所祭昊天上帝為北辰星耀魄寶。」亦省作「 耀魄 」。 唐 楊炯 《渾天賦》:「天有北辰,眾星環拱。天帝威神,尊之以耀魄,配之以勾陳。」

 

      其實這個解釋是錯誤的,其中混淆了耀魄寶和五天帝(即太微五星)的概念,這也是自秦漢以來,尤其是兩漢以來我國上帝觀發生錯亂造成的結果。

 

      古人對客觀事物的崇拜,所以,大凡神靈都有所依附的實體,耀魄寶就是上帝的現身。

 

      這裡還牽扯到了星象的一點知識。古人尤其是星占家按照世間官僚機構來為滿天星斗逐一命名,總稱「天宮」,這是天人感應思想的起源。而天宮中,最重要的就是北極星,又叫北辰,也就是星占家所稱的耀魄寶,道家成為太一。之所以說其最為重要,是因為,北極星處於天球的轉動軸上,看上去似乎永居中央不動,而其他的星宿則都圍繞它來運轉不惜。當古人將天空中的繁星當作天庭時, 便用人間帝王駕馭萬民這一社會現象來解釋天體運動,自然而然的,居中不動的北極星就成為天庭最高的神——上帝。

 

       此外,星占家還將北辰附近的幾顆星命名為正妃、後宮、太子等;而再外圍的星就是藩臣了,包括:左右樞、丞、宰、輔等,這些剛好形成一兩道牆垣一般,叫左垣、右垣。垣內就稱為紫微宮,或叫紫宮 。

 

      與此同時,星占家們又將南宮朱雀的翼、軫兩星宿北邊的五顆密集的星稱為五帝座,而其周圍的星又分別命名為將、相和左右執法,構成了太微宮。《淮南子》中說:「紫宮者,太一之居也。太微者,太一之廷也。」這就是說,太微只是北辰上帝上朝辦公的地方而已。

 

      在五行說的影響下,遠古五帝被附會為五方帝,而星占家又把天上的太微五星附會為五方帝的在天之靈,稱五天帝且又配以五德。根據《春秋運斗樞》,五帝星的名稱以及附會的五帝分別為:

 

      東方 蒼帝 靈威仰,以太皞配;南方 赤帝 赤熛怒,以炎帝配;中央 黃帝 含樞紐,以黃帝配;

 

      西方 白帝 白招拒,以少皞配;北方 黑帝 汁光紀,以顓頊配。

 

      值得注意的是,五天帝中的"帝" 是沿襲了遠古五帝所得的,與昊天上帝(即北辰上帝)的"帝"是完全不同概念。而正是這個帝子的出現,為西漢之後,我國對昊天上帝的崇拜混亂埋下種子。

 

     秦漢時期,天人感應和五行說極為盛行,五德說在此環境下發展開來。《史記.封禪書》中就記載,「黃帝得土德,黃龍地螾見。夏得木德,青龍止於郊,草木暢茂。殷得金德,銀自山溢。周得火德,有赤烏之符。今秦變周,水德之時。昔秦文公出獵,獲黑龍,此其水德之瑞。」由此,各朝代的感應上天而生的天子紛紛將自己的王朝的五德與太微五帝撤上關係。

 

      這時問題產生了:古書上說天子是感天而生,天即是上帝,可並沒有說是感太微五帝而生。由此,太微五帝到底是不是天帝呢?

 

      從五帝星的產生來說,其地位是低於北辰星的,這就意味著人間帝王並非是北辰天帝之子,而是其輔臣五帝星之子。這對於歷代的帝王來說,自然是不允許產生的,於是,大約從西漢開始,五帝星開始上升至天帝的地位,這兩個概念開始混淆不清,至東漢鄭玄注經書,就正式把先秦古代書籍中的「上帝」當作太微五帝了。同時,為區分,又把紫微宮中的北辰星稱為「大帝」即紫微大帝。

 

     從此,我國最高天神的概念出現混亂,天無二帝的秩序被徹底打破。天上到底只有一個帝呢,還是六個帝?上帝是紫微北辰大帝呢?還是太微五大帝?這就給後世歷朝留下了一個最大的困惑

 

      漢字無疑是中國文化最古老、最確鑿的標誌。若是黃帝的史官蒼頡約在公元前兩千六百多年前收集整理,那麼,真正的形成過程就應當更早,可見漢字本身所隱含的文化傳統可謂根深蒂固,源遠流長。同時,漢字是象形文字,其音、形、義相互關聯,這又是考察辯識其文化含義的天賜良機。考察工作是浩繁的,這裡只能舉出一些線索。

      就字義講,古人在稱呼"自在永在者"——請原諒我借用《聖經》上的這個意謂——時,所使用的天、道、神、上帝等名字,恰好從不同側面描述了他的屬性。所謂"天",強調不屬於地上的世界,崇高而超越,清明而無限,又有四季運行一般的信實,有春育秋煞一般的公義,有陽光雨露一般的慈愛。所謂"上帝",強調在天上的主宰者,宇宙最高的君王,擁有至上的主丶權,是一位全能的位格。所謂"神",強調超出人的理性能力,無法測度,其智能深奧不可識,其意念高妙不可言,其作為神奇不可料。所謂"道",強調其無形存在、卻無所不在的生命性和入世性。大道為一,卻能化散為處世、為人、治國、立命之道,從而統攝天上與人間,使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這樣,以"天"示其無限、超越、信實、公義和慈愛等屬性,以"上帝"示其至高的主丶權和位格,以"神"示其奧妙無窮的智能和能力,以"道"示其無形地化育生命和入世得人。中國的古人藉助這幾個漢字,儘可能地靠近"自有永有者"的真實內涵。

      就字形而言,對古象形漢字的研究有許多令人驚訝的發現,業有專著刊行。有一些通常難以做象形解釋的字,放在"信於神"的道統里就迎刃而解了。如"休"字,古作,何以人在樹旁而非在石、土旁為休?聯想古時休字有"蒙福吉祥"之意,《聖經》又有"歸回安息"的呼喚,似是追憶人之初在伊甸園中身心得安息之情形。又如"婪"字,古作,何以林下之女為婪?似隱含夏娃受誘惑吃林中智能果之意:"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又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能,就摘下來吃了"(創3:6)。這不是從飲食、美情到心智上,全面的貪婪嗎?又如"單"字,古作,何以兩口離田而單?似是亞當夏娃(兩口)被攆出伊甸園(田),與神隔離之後的孤獨。又如"船"字,古作,何以恰恰"八口"在舟內為船?似與挪亞一家八口人進方舟之事相關,且據考證,《聖經》記載的大洪水約在公元前三千多年,而蒼頡造字與大禹治水都在其後不遠。又如"義"字,古作,何以"我"在"羔"羊下便稱義?獻祭是從挪亞開始的,似是指殺羔羊獻祭以贖罪稱義的事。如此等等。有一本書分析了一百三十多個漢字,還有人大膽地思考過中國祖先與挪亞的血緣關係和文化淵流。當然,這類問題已不像純粹的學術研究了,唯獨有心人會有興趣。

     現在來看一串漢字,裡面千真萬確有"信於神"的道統。這就是以"示補"為偏旁的字群。"示"即,是以甲骨文"祭壇"的樣子表示神。除了"神"字以外,"祖"為始意,"只"為大,"祗"為恭敬,又有"祭祀""祈禱",是《禮記》所稱之大"禮"。"社",古為祭神之場所,如猶太人之會堂。"祝"則是祭司和祝禱者。人的"福"、"禍"都與神相關,"禪"是人單獨面向神的默思玄想。今不常用的"祺"、"祜"、"祚",都是福份吉祥之意,等等。

     顯然,中國文化最早的建築師__造字的蒼頡們,深深地生活在神的臨在中,以至於福、禍都在乎他,社、禮都圍繞他,祭祀、祈禱他,恭敬(祗)思念(禪)他,以他為始(祖),尊他為大(只)。我們文化之根上這些屬神的烙印,雖然風蝕演化了數千載,至今依然歷歷在目。不肖子孫們,縱使恨不得將這些字都篡改了,卻是做不到啊!


推薦閱讀:

漢字筆畫查詢- 漢字筆畫計算- 漢字筆順查詢- 漢字筆劃查詢
漢字五行歸屬判斷兼及數理理論
為什麼古代漢字從右至左豎著寫?什麼時候改成了從左到右橫著寫?
中國古代的天文與人文(一)
「釋讀解字」魅力漢字——「韻」

TAG:漢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