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系列：讓一個朝代跑偏的的女人

05-31

李大嘴大嘴讀史

原文：

初晉宣帝生大將軍、琅邪武王伷，伷生冗從僕射、琅邪恭王覲。覲妃譙國夏侯氏，字銅環，與金奸通，遂生叡，因冒姓司馬，仍為覲子。由是自言河內溫人。——《魏書·列傳第八十四》

譯文：

起先，司馬懿生了大將軍、琅邪武王司馬伷，司馬伷生了冗從僕射、琅邪恭王司馬覲。司馬覲的妃子夏侯銅環，與牛金私通，生了司馬叡，於是冒姓司馬，還是作為司馬覲的兒子。所以自稱河內郡溫縣人氏。

一

要說夏侯光姬的故事，就不得不提一本書和一個人。

這本書就是《玄石圖》。

話說公元223年，中國西北張掖地區柳谷口，先是老長時間不下雨，後來又下個不停，許多地方發生了嚴重的泥石流，把附近的村莊，淹沒了好幾個。

歷史書籍里沒有記載泥石流造成的損失。《資治通鑒》里記載了其中一件奇怪的事兒：從柳谷口的山頂上，衝下了許多的石頭，這些石頭都呈現不同的形狀，有的像馬，有的像牛。事後有地方官員到現場做了調查，從柳谷口流下來的石頭之中，有七匹石馬，一頭石麒麟，一頭石白虎，還有石牛，八卦，星圖等。最奇怪的是，有一塊石頭很像烏龜，在龜背上，居然出現了三個字：「大討曹」。

據《建康實錄》里說，柳谷口出現的許多石質動物中，還有一奇異現象，就是「牛繼馬後」出現，在泥石流的現場，先衝下七匹石馬，之後才衝下了石質犀牛。

這次異象，後來被一些世外高人，編寫在《玄石圖》這部書里，他們認為，異象隱藏了一個神秘的讖言：牛繼馬後。

公元265年，司馬懿的孫子、司馬昭的兒子司馬炎稱帝，建立晉朝。又過了15年，東吳滅亡，三國歸晉。

「馬」來了，那麼「牛」呢？

二

這裡要提到一個人：牛金。

牛金是司馬懿的部屬，在三國中屬於三流武將，主要是面對蜀國作戰，最大的功績是跟隨司馬懿平定了遼東公孫淵。

司馬懿是個涉獵廣泛的人，也看了《玄石圖》，還請著名星相學家管輅占卜子孫運勢，管輅神秘地告訴他四個字，這四個字正是「牛繼馬後」。

當時的司馬懿雲里霧裡，後來司馬氏權傾天下，有了奪取政權之心，老司馬想起了「牛繼馬後」的預言，心裡十分忌諱，遍數周圍，大概只有武將牛金還算有些能力，擔心牛金將來會對他的子孫不利，「有殺錯，沒放過」，就派人請他赴宴，酒中下毒，牛金沒有提防之心，「飲之即斃」，就這樣稀里糊塗地送了命。

司馬懿以為，牛金已死，其他不少可能成為後患的姓牛的也被殺得差不多了，子孫便可高枕無憂坐享福貴了，殊不知世事難以預料。

三

在司馬懿死後很多年，當年曹魏豪族夏侯家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就是夏侯光姬，她的出現讓預言成真，讓司馬懿一片苦心付諸東流。

夏侯光姬，小字銅環，是夏侯淵的曾孫女，就是定軍山被黃忠殺掉的那個大花臉。夏侯光姬的爺爺夏侯威是兗州刺史，爸爸夏侯庄是淮南太守。《晉書》里說：「妃生自華宗，幼而明慧。」意思就是夏侯光姬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小小年紀就很聰明。

夏侯光姬長大了，嫁給了司馬懿的孫子司馬覲，當時司馬覲屬於非嫡系王族，和當時的皇帝司馬炎屬於叔伯兄弟，他倆的爸爸司馬昭和司馬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夏侯光姬是個風流的性子，也許是司馬覲後宮人數眾多，導致忙不過來，耐不住寂寞的夏侯光姬沒多久就和王府的一個小吏勾搭成奸，這個小吏的名字正是——牛金！（大將牛金：我好冤啊！）

公元276年，夏侯光姬和這個牛金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司馬睿。司馬睿到了15歲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她的肚子決定了未來的一個朝代。

四

之後的數十年，西晉朝野混亂，你殺過來，我殺過去。歷經16年的「八王之亂」，搞得國力衰竭，對接踵而來的「五胡亂華」無力抵抗。

公元317年，逃到江南的大臣們把年過四十的司馬睿推上了王位。司馬睿成了東晉的開國皇帝。

「牛繼馬後」也應驗了！

按道理說，這些涉及皇室的秘聞應該都不會出現在正史上，但這個事情例外，《晉書》、《魏書》等都有很明確的記載。

而司馬睿應該也是知道內情的。他登上皇帝寶座之後，並沒有按照慣例追稱父母為皇帝皇后，只說自己是繼承司馬懿、司馬炎等皇帝的事業。10年前身亡的夏侯光姬也只是被稱為琅琊王太妃。

後人戲謔地稱司馬睿為牛睿，比如明朝思想家李贄，就直截了當地稱東晉為「南朝晉牛氏」，而不是司馬氏。

當時還有一句預言：「銅馬入海建鄴期」，而夏侯光姬小字銅環，東晉的首都建康又被稱作建鄴，這句預言也因為司馬睿繼承帝位而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