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資訊】儲殷：南海有變化？杜特爾特變聲不變臉

作者：儲殷 國際關係學院副教授、中國與全球化智庫一帶一路研究所副所長

來源：亞太日報

6日，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突然就南海問題發表講話，表示要向菲控島礁派遣部隊。雖然這一表態被特朗普射向敘利亞的導彈搶了頭條，但也成功地引起了關注。

有外媒認為，菲律賓此舉很可能會激怒中國。但坦率來說，這樣的看法雖然容易抓住眼球，但實際上也不盡然。

判斷菲律賓對華政策是否有大的變化，有四個重要的風向標：

菲律賓是否重提仲裁，或者鼓勵其他國家利用仲裁介入南海；

菲律賓是否與美日擴大在軍事安全領域內的合作，對美軍進一步開放其國內基地；

菲律賓是否對南海生產作業的中國漁船進行大規模的滋擾；

菲律賓是否對中方實際控制的島礁提出主權聲索。

如果菲律賓政府在這四個方面有重大立場變化，那麼中菲關係、南海局勢的確可能出現重大波折，如果菲律賓政府只是單方面在己方實際控制島嶼上進行一些動作，那麼實際上這更接近於菲律賓國內政治的需要，並不構成影響南海局勢與兩國關係的重大事件。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

實際上，杜特爾特之所以突然「變聲」，與其在國內面臨的巨大政治壓力密切相關。杜特爾特雖然深得民心，但執政至今始終存在三大隱患。

其一，杜特爾特來自邊遠地區，與馬尼拉的權貴集團一向關係不睦。菲律賓雖然號稱民主國家，但其國內政治長期為大地主、大家族等豪門勢力把持，杜特爾特強烈的英雄氣質與平民作風讓他與這種僵化的政治權力格局始終存在著激烈的衝突。

其二，杜特爾特自執政以來，嚴打毒品犯罪、推進工業化、現代化改革，雖然贏得了極高的民意支持，但也得罪了一大批既得利益階層，許多腐敗的警察、官員、保守的教會、家族對杜特爾特恨之入骨，一旦杜特爾特目前高漲的民意支持率下降，這批人很可能會反撲。

其三，菲律賓的軍方長期接受美國的援助、培訓，其軍官層與美方的關係非常密切。杜特爾特在南海問題上與中國積極改善關係，無疑令一些希望中菲關係緊張的強硬派大失所望。一些指責杜特爾特「賣國」的言論在軍營里流傳甚廣。對於有政變傳統的菲律賓而言，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杜特爾特在對軍隊演講的時候，發表一下強硬言論，安撫一下軍隊，避免被扣上拿島礁主權換中國援助的帽子，應該還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事實上，中國也非常理解、同情杜特爾特的處境，雖不會因此讓渡合法主權，但是的確也可以更為靈活地對待杜特爾特的「變聲」。

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要讓相當一部分受西方媒體誤導的菲律賓人相信中國的善意的確需要時間，中國有這個耐心，也有這個信心。

小國事大國以智，大國事小國以仁，中國社會要以求大同允小異的心態，對待杜特爾特的「善變」，不管是變裝也好、變聲也罷，只要不變心，我們就繼續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