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的朋友3

        最有趣的是鳧水。        我們老家的深溝叫三岔河，說是河，實際是條大溪溝，只是終年流水不斷。站在家門口望不的源頭一段叫溝以頭，其實都是很長的，其間有大黑凼和小黑凼兩個河水衝擊出的水塘，便是我們去游的游泳池。大黑凼比較深，危險，所以我們一般不去，我剛去的時候就沒去過，幾乎都在小黑凼。        放學了，全校集合，閆校長站在上面大聲給我們講「一定不要到河溝里去鳧水，實在想洗，在家裡燒盆熱水來洗」。可是宣布解散後，我們幾個馬不停蹄，奔回家吃飯，因為大人們一般都是先後到山坡去了，或者不等大人們吃完，就開始磨刀做好準備。只要劉普才一來，就勒起背兜直奔小黑凼。此時的小黑凼已經沒有太陽了，我們也就以最快速度脫光衣服，先用手續澆點水在胸口拍拍，左右手臂上拍拍，然後跑進水裡一翻瘋狂，盡情地游幾圈，游幾個來回，打幾把水仗，玩夠了才起來穿衣去找草割。      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會游，就只能在水邊站站，澆澆水，看著他們游來游去的，羨慕死了。後來的一天，我也站在淺水邊的一個坎上，象他們一樣，雙手向前，腳用力一蹬，然後手腳不斷地拍打。頭幾次還是下沉了，可慢慢地有了感覺，不知不覺地，終於可以浮在水面上了，以後我也像他們那樣，練習仰鳧，大鳧，蒙水貓等等，有時太熱了，挨黑還要去弄幾把再背草回家。當然這需得在六七月曬大太陽的時候，要是下雨天，就只有尋干岩腔的地方打已成習慣的「百分」。要是星期天，中午也要往小黑凼去搞半天，說是去割草，其實去後，大家集中在水裡游，有時還要把塘邊壘起來，加深水再游，但多數時候邊加又有人在另一邊突然放開一個缺口，以觀察大水流出的樣子來取樂，這樣大家都覺得差不多了才各自散去，有一次我記得，是鄧國培大爺在上面甩稀泥巴餅子才把大家攆散的。因為他一邊甩一邊還大聲罵「打死你狗日的些，打死你狗日的些，老子再叫你狗日的些鳧，老子再叫你狗日的些鳧……」其他人怕得四散逃跑，只有他兒子鄧德強仰望著「格格格」地笑。        我還真有體會：游泳，光聽別人說，聽一萬遍都不會，只有親自下水去嘗試，才能找到方法，浮在水面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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