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中的奶奶－－天生殘疾的啞巴奶奶

閑來無事，沒在網海拍水，寫下能記的回憶錄到我的回憶錄里聾啞人的奶奶 三十幾歲在外十幾年，從來談奶奶的慈祥奶奶的愛，卻隱藏了很多真實的奶奶，不是虛榮，是不想面對那份傷痛，傷感與淚滴，希望自己可以平靜的回憶完而沒有淚滴。畢竟當時還小，有些鏡頭是那樣的清晰，又那樣的模糊，甜蜜與苦澀攪拌著淚滴。爺爺輩是三親兄弟。爸爸是二爺爺親生的兒子過寄給富有的親叔叔三爺爺家。所以親奶奶是二奶奶，三奶奶卻成了親奶奶。三奶奶聽說即能幹又威嚴，沒孩子處處留善心，照顧過很多窮人的孩子。管不聽話的爸爸都用威嚴的大尺子，母子連心，一次爸爸在外，感覺心頭上下難安，趕緊回家，三奶奶已去世。成為孤兒的爸爸只剩下唯一的親媽媽二奶奶。二奶奶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就是自己的大伯與姑姑。在自己眼中100%完美的奶奶是先天100%缺陷的人。所以好多愛與孝順成了甜蜜與委屈的回憶，與對奶奶命運的嘆息。爸爸是奶奶的親兒子，成為孤兒的爸爸，奶奶理所當然把爸爸當親兒子、沒見過爺爺的姐姐，堂姐們理所當讓都愛奶奶，把奶奶當個活寶愛，估計應該是自己與奶奶一起生活過最常、記清晰也模糊。就如上次的回憶，記憶里空空的三間屋子，一張床，自己拉步拉步蹣跚的從院子追到堂屋，那個時候是是快樂的從沒哭過，大白鵝的蛋都給奶奶拿來喂自己。真是迷糊又幸福的1-4歲時的歲月。奶奶就一個女兒，所以總愛去姑姑家，爸媽跑計劃生育不在自己身邊，所以去姑姑家的奶奶總是帶我一起去，因為妹妹在姑姑家，所以在奶奶的身邊最小的孫女就是自己，跟著奶奶尾巴後混最多的就是自己，那個時候不懂為什麼，每次一到午飯時間就打瞌睡，奶奶從來沒有罵過沒打過自己，可是有一天姑丈對我發脾氣：「一吃飯就打瞌睡，以後什麼時候不打瞌睡什麼時候再來我家。」似乎從那一次我就不再打瞌睡，也沒有與奶奶常去姑姑家，也無形到大了，去看妹妹，也不願留再姑姑家吃飯，似乎那飯咽下是那麼的會噎著喉嚨，記憶中自己從未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只到今年回家時問媽媽：「是不是小時家裡只有自己，有大白鵝與奶奶？」媽媽說：「計劃生育，姐姐們在外婆家，我與奶奶留家裡看門，奶奶養了大白鵝，鵝蛋都餵了我。」在姑姑家的日子，記憶是模糊的，只記得兩個表哥特調皮，從來不會哪裡乖乖的，奶奶老是喊表哥們，太小了記不清是表哥們不理奶奶，還是聽不懂奶奶在喊誰，所以奶奶總是走到兩個表哥前，總是持她專有的洗碗刷子「飯軸」往表哥們身上砸，再吖吖的說，估計表哥們一句也聽不懂吧，又太調皮，又沒耐性，所以我眼中最慈祥的奶奶是最會打外孫子，而且是專有的道具「飯軸」，專有的動作，專有的聲音「吖吖」好像自己在記憶里經常充當了奶奶的翻譯。因為奶奶天生是個不能言語，有口不能說的障礙人，但耳朵不聾，眼睛不瞎，所以總滿腹委屈，有口難言！憶完奶奶對孫女的愛，該到奶奶對重孫女的愛，隨著堂哥小孩出生了，可愛的侄女圓嘟嘟的最愛扭屁股，奶奶不時把重孫女帶到家裡，我們就圍著小可愛玩，叫跳舞，奶奶也愛帶過來串門，當第二個侄子出生後，是個男孩子，可是為多生一個大家都說是女孩，專職帶重孫子的奶奶奶，   帶著重孫滿村子轉，任何人問都比劃說是重孫女，有些相鄰非要打開尿布看看，可奶奶總有辦法躲過，除非在我家沒有這樣警惕，不能言語的奶奶一心有數，智慧不比正常人低！不能言語的奶奶竟有本事忽悠的全村的人相信是個女孩子，直到小三子出生才把那壞尿布給掀開，從此村子裡的人都明白我們家的奶奶，比不障礙的人還聰敏！  回憶過會帶孫女會帶重孫女的奶奶，就像美麗的童年與自己一起重新活過一回。無盡的傷感善良，與嘆息。腦子不糊塗的奶奶走得是那樣的倉促、沒能活到等我們長大，等到我們可以盡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之一。每每想起來都很嘆息。那一天讀初一，下午回到家，路上人說：「你才回家？你奶奶死了」我罵了一句：「你奶奶才死了」結果是真的，吃過早飯後的奶奶，就這樣沒有一句遺言」離開了孫子孫女，留下姐姐們，堂姐們及自己哭不盡的淚與委屈！ 如果說30多歲的我只收到1.5元的壓歲錢，那一塊錢是春節爸媽給的，而那5毛錢是奶奶給的。我們家的女兒膝下有黃金，不跪爸媽，不跪奶奶，有那麼一年春節，自己一人去給奶奶初一早拜年並帶回家吃飯，自己竟然給奶奶磕頭，奶奶似乎不讓磕頭，沒錢的奶奶給自己5毛錢的壓歲錢，不懂事的自己竟然高興的拿著了，現在想來自己太傻了，奶奶的壓歲錢都拿，鄉村的生活是辛苦的，計劃生育的政策給那個年代的很多家庭塗滿了太多人造的悲哀痛苦，以致於年滿60的媽媽依然活在那些陰影下，精神似乎太脫離常軌，所以做為奶奶帶自己的孫子，看到自己的孫女，讓不讓她帶她都會偷偷的帶，這樣給勤勞的奶奶為帶我及帶弟弟，奶奶受了很多委屈，總是被XX打得手臂青青，被咬得牙痕血跡深深，然後哭著來到我家們，爸媽姐姐及自己看到總是很傷心又不能言語，因為爸爸名譽上是過寄的兒子，所以奶奶被打，只有心痛卻不能發言！慢慢的記憶更模糊了，大了的我開始讀書了,但卻常常去找奶奶來家裡吃飯，如果不來就是拖也要拖過來，有一段時間家裡很拮据，中秋只買了四包月餅，媽媽讓我拿兩包送給奶奶，我抱起兩包呼呼跑過去，卻不會為一家六口才2包而難過，而有私心，媽媽會罵沒出息的爸爸，打不聽話的我，可媽媽從來沒罵過奶奶，家裡做一點好吃的媽媽就叫姐姐或我去把奶奶叫過來一家一起吃，這樣一個大腦不正常的老媽，對不起女兒，沒照顧好爸爸，但對唯一的奶奶是很及格的兒媳婦！不能說話的奶奶，心一點不比會說話的人缺心眼，滿腹委屈眼淚，卻懂得該如何做一個慈祥的老人！奶奶的年紀別家的老人都是裹小腳板的，奶奶卻是大腳板！不懂什麼樣的環境，不懂是什麼樣的背景，善良的奶奶就好那兩口子，所以我總是偷爸爸的煙，爸爸的酒給她裝回去，爸爸是個大老粗，從來不知道煙少了，酒少了，估計爸爸也心裡明白是孩子們拿給了奶奶！看奶奶抽煙喝酒從來沒有數落過她，好似乎上天生下她就是賜予她與常人與眾不同，她不喝酒不抽煙才不是她的人生，一切在她身上是那樣的自然。而她一輩子最愛做的事，帶孫子帶重重孫，喝杯酒，抽根煙，拿個飯軸打下不聽話的外孫。而不管從小到大，我會討厭看女的抽煙女的喝酒，哪怕是自己的媽媽喝酒都會讓自己反感，我骨子裡的女人，不許喝酒，不許抽煙，要愛衛生，要愛學習與上進，可對奶奶我卻記不清偷了多少煙給她，更看到有口難言，眼淚直轉的老人心裡凝了把淚，凝了把寂寞無助的委屈！祈禱自己與親人到老都言語鏗鏘有力，不做一個滿腹明白，淚珠掛眼，卻不能表白，受盡白眼與委屈的人！ 而奶奶的一生：受了很多不能言語，滿腹委屈，受了好多白眼。自己太小，只能看在眼裡與奶奶一起害怕，一起哭泣，卻幫不了無助的奶奶。 因為奶奶是為先天不能說話的啞人，可是我們都懂得奶奶說什麼，要什麼，因為我們知道奶奶活得委屈老被xx打，所以更想讓奶奶活在溫暖里只是不曾想，奶奶走的是那樣的突然。那樣的早。一輩子受盡了委屈。卻不能言語！ 紅魚小記201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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