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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與「小人」的分界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論語》里多有這種對舉」君子」與」小人」的語句,不過,分別這兩類人物的標準是什麼呢?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索查《論語》可以發現,」小人」一詞出現的情況有三:一是與」君子」在同一段落出現,這種最多;二是單獨出現;有意思的是第三點——孔子將它和」女子」並舉。

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譯作白話,他說的是」只有女子與(道德上的)小人是難以共處的」。在重視男女平權的現代,這句話不曉得氣煞多少女性;歷來多少學者,也借著這句話鞏固男性在儒家文化中的地位與權力。只是,緊抓著一句話來理解某家某派的學說,難保失之片面;要是這句話又不屬於學說的核心理念、甚或與之相違的話,理解就難免偏頗了。」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狀況就是後者。

區辨一位哲學家說的話是屬於」普遍語」或是」應時語」,對於理解來說是基本且重要的工作。例如《論語》里」我欲仁,斯仁至矣」就是孔子在哲學上的普遍宣稱,若再加上」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的方法指引,孔子主張的就是任何人只要想要行仁,當下就可以推己及人擇善而行。這樣的主張具有深刻的意義,它肯定每個人只要真誠,都能夠自主的成為尊嚴的主體,並且這尊嚴來自於設身處地的關懷別人,於是一方面確立了人類的道德地位,也確定了」善」是落實於人際之間實現的適當關係,而」君子」,指的正是志在行善、努力在人我互動中修養德行的人。

根據這樣的主張,孔子顯然沒有去區分身分、性別、年齡等等,而是肯定所有的」人」,都因為具有主動做出善行的能力,而擁有相同的道德地位。用孟子的話來說,這就是」人之所以異於禽獸」的地方,我們也可以稱它叫做」人格」。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說法,顯然和上述的主張相違背,此外,它也是屬於應時的宣稱,不應該放大成孔子哲學的普遍內容。那麼,該如何理解這句話?讓我們先掌握一個前提:孔子認為,要走上人生正途、也就是要在人際互動中實現適當的關係,需要真誠自主,以及明白人際互動的道理與規範。前者是每個人都能自己做到的,後者則有程度之別,而受過教育的人一般來說程度較佳。

掌握前提後,先說」小人」吧。這裡的」小人」不是指小孩子或老百姓,而是不肯真誠自視,以自我為中心,放縱慾望、計較利益不講道義的人。同樣具有建立尊嚴的能力,小人可以說是自甘墮落。然而」女子」不同,在孔子的時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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