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學近20年的假繁榮
05-31
中國文學的假繁榮 衣向東 當前的中國文學,呈現出一種亂象,似乎文學團隊異常龐大,搞文學的人越來越多,有點全民文學的勢頭,而且每年出版的文學書籍數量很大,各種評獎也炒的熱熱鬧鬧。其實冷靜地想,當下的文學不但沒有繁榮,反而日漸衰微,呈現給我們的只是一種假繁榮,這種假繁榮持續了將近20年了。 一、對近20年文學的簡單回顧 中國文學在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出現過輝煌時期。我們撇開魯迅、茅盾、巴金等人不說,沈從文、錢鍾書、張愛玲、蕭紅、戴望舒等人的作品,今天閱讀,依舊可以滋養我們。郁達夫、葉紫等人的作品雖然不多,但當下的作家,哪個敢說他的作品能比這幾個人更具文學性,又具可讀性?依次梳理,四五十年代依舊有一大批優秀的作家,趙樹理、孫犁、周立波的作品,同樣影響了至少一代人。當下的作家,哪個敢說他的作品能影響一代人?文革之後,中國文學的復甦,成就了一批優秀的作家,就我個人閱讀範圍,張賢亮、張承志、鄧友梅、劉心武、馮驥才、叢文熙、朱小平、梁曉聲、王安憶、鐵凝、莫言、徐懷中、李存葆、朱蘇進等人的作品,依舊讓當下作家望其項背。中國文學上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的確令人鼓舞。那時候幾乎每年都會有令人振奮的作品誕生。軍事文學,徐懷中的西線軼事、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環,毫無疑問地成為了亮點。朱蘇進的《引而不發》,之後20多年了,至今的軍旅小說,也無人能及。再說莫言的《透明的紅蘿蔔》和王安憶的《小鮑庄》,為當時的中國文學注入了一劑興奮劑。我親眼看到一位蠻不錯的作家,把刊發莫言《透明的紅蘿蔔》小說的《中國作家》1985年第一期雜誌,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這是一種絕望,一種對於莫言小說不可及的嘆息。張賢亮的《綠化樹》等作品,給我們的印象也非常深刻。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環》,那種轟動很難再現了。我們當今的中國作協主席鐵凝,最初的《哦,香雪》、《沒有紐扣的紅襯衫》,也真是光彩照人,今天拿出來閱讀,依然怦然心動。張承志的《北方的河》、《黑駿馬》,至今可以成為閱讀的典範。賈平凹的「商州系列」,文化底蘊深厚,人物形象鮮明。張煒的《古船》,在思想上對我們的衝擊,至今記憶猶新。 然而,90年代之後,文學開始日漸式微。表面看,似乎轟轟烈烈,每年的作品堆積如山,然而值得閱讀的寥寥無幾。莫言之後的作品,並沒有超越「紅蘿蔔」和「紅高粱」,就是他獲得茅獎的《蛙》,也並不比前幾年的長篇有長進。賈平凹依舊沒有突破「商州記事」,張煒幾百萬字的《你在高原》,也並沒有超越他的《古船》,只不過在字數上嚇人一跳。其實莫言和張煒等人,有沒有後來的作品並不重要,他們依舊是我們尊敬的優秀作家。鐵凝主席近幾年的幾部長篇試圖超越自己,看起來也很費力氣。蘇童的「少年血」等早期的作品,可以反覆閱讀而不膩,但近些年的作品,也並沒有亮點。朱蘇進寫劇本去了,寫的很好。劉恆也如此。唉,真想還能看到像他《伏羲伏羲》的作品。劉震雲早期的《新兵連》、《塔鋪》、《官人》等作品,絕對是優秀的,其實這些年,他已經遠離文學圈,進入影視界。至於《一句頂一萬句》,只是他的一種消遣,儘管宣傳說是「千年孤獨」或是《萬年孤獨》【本來跟馬爾克斯《百年孤獨》就不是一個類型】,最終就是一個人的孤獨。還有誰值得我們期待?當今的作家,我們不說跟上世紀二三十年的比較,就說80年代至90年代這些作家,劉心武、鄧友梅、馮驥才、叢文熙、陸文夫、汪曾祺、張賢亮、張承志、莫言、鐵凝、王安憶、賈平凹、李存葆、劉恆、朱蘇進、蘇童等等【我說等等了】,當下的作家,哪一個敢說作品能超過他們?兄弟姐妹妹,咱們真的不行。 不過,當下影視文學確實取得了輝煌的成就,這一點大家有目共睹。我就不一一羅列。 分析當下文學存在的最大問題,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環節造成的,原因多方面。是作家浮躁,是出版社對市場的無限追求,是文學批評的缺失,是作協的官僚,是整個民族價值觀的扭曲。每年大量的紙質文學作品、網路作品,只是製造了一堆垃圾而已。看似繁榮的文學,其實越來越成為極少數人把玩的物件,成為圈子沾沾自喜的悲哀。 二、對未來文學的展望 中國文學未來10年左右,很難有什麼突破,屬於調整期。去掉浮躁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但是2020至2040年,中國的文學一定會有一個質的轉變。這或許跟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文學繁榮,是一種巧合。要想完成這個轉變,作家們對物質追求的慾望要相對減少、社會道德回到正常軌道、批評家們找回丟失的良心。然而,即便是到了本世紀三四十年代,文學繁榮的主力軍,很可能依舊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而當今90後的作家,似乎準備不足。90後之後的作家,不能妄加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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