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就當上宰相,他誠心舉薦一人當官,此人上位後賜他自盡抄他全家
辦公室戰爭
至正四年(1344年),元朝右丞相脫脫帖木兒幹了件出人意料的事:辭職。
三年前,脫脫扳倒伯父、前任右丞相伯顏,之後便大刀闊斧地開始改革。如今,改革正處在攻堅階段,脫脫卻撒手不幹了?丞相意氣用事,元順帝當然不同意。兩人你推我拒,玩起了太極。換了別人,皇帝如此給面子,早就服軟了,但脫脫去意已決,皇帝不批准,那就玩車輪戰。脫脫一連寫了17次辭職報告,皇帝被惹得心煩,終於批准了。
脫脫辭職的官方原因是自己生了重病。其實,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他任中書省右丞相時,搭檔是左丞相別兒怯不花。脫脫比他年輕得多,兩人曾在御史台共過事,如今又在內閣相聚。兩人看似你慈我敬,其樂融融,其實問題多多:脫脫初生牛犢,當然看不慣老滑頭、官油子;別兒怯不花也鬱悶,上司年輕有為,自己得熬到何年是個頭啊……
於是,辦公室內,一場看不見的戰爭開始了。
脫脫畢竟年輕,雖說他的高才卓識稱譽朝野,但總少了些江湖味兒,對有些事,不屑為之。但別兒怯不花就沒那麼多顧慮——脫脫不僅才幹和威信高,年齡上也佔優勢,如果自己按部就班地升遷,恐怕要等到花兒也謝了,所以,自己搏上位的唯一出路就是扳倒脫脫。
其實,別兒怯不花也沒有那麼不堪。他在任江浙行省左丞相時,恰遇火災,他不僅悉心救災,還誠心懺悔,安撫災民,進行災後重建,在百姓中有良好口碑。這些政績和搏上位的想法不僅不衝突,而且相輔相成:政績就是上位的墊腳石嘛。
脫脫不是江湖人,這是別兒怯不花一個人的江湖。
工作上給脫脫造一點兒小麻煩,他不僅不是搗亂分子,還是錚錚鐵漢子;他對待同僚如親人,更凸顯了脫脫的冷麵無情;他在元順帝面前適時巧妙進言,不僅不是奸佞,反而是皇帝的貼心人……這「進言」的一招尤其厲害,元順帝本就耳軟心活,哪兒禁得起別兒怯不花天天在耳邊聒噪?於是皇帝越看脫脫越不順眼,後來乾脆把脫脫架空,將大多數國事直接分派左丞相去做了。
脫脫耿直忠貞,是個堂堂大丈夫,心裡哪有那麼多道道兒,只當是奸臣當道、國君偏信,自己信而見疑、忠而被謗,鬱悶得整日長吁短嘆,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恰巧此時自己生了重病,於是,他便以生病為借口,躲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元順帝正擔心脫脫日後功高震主,會成為權臣伯顏第二,此時見脫脫辭職,正中下懷—挽留只是做做樣子,見脫脫堅持,也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但功臣就這樣隱退,皇帝面子上未免說不過去。作為補償,他給脫脫封王、封地、賜物。但脫脫哪裡肯笑納,也顧不上已進行了三年的改革,悵然回老家「養病」去了。
在老江湖別兒怯不花和元順帝的雙簧表演面前,30歲的脫脫敗下陣來。
這一年,脫脫太年輕,還不懂得玩政治有時是要以犧牲個性和底線為代價的。儘管他還留了一手,推薦了一個圈中人接任自己的職務,但這個繼任者和他一樣,太過厚道,為人太君子,和別兒怯不花鬥法,根本不是其對手,不久,也寫了封辭職信,掛冠而去。脫脫至此算是全盤皆廢,而別兒怯不花推辭作態一番,終於當上了右丞相。
職場輪迴
元順帝
脫脫下台後也不得安生,因為別兒怯不花一直在惦記他。只要脫脫活著,就有可能捲土重來,別兒怯不花就沒有好日子過。好在脫脫低調,只躲在家裡養病。別兒怯不花想,既然抓不住他的小辮子,那就抓他爹的!
這種狼吃羊的邏輯,別兒怯不花用起來得心應手。結果,元順帝以圖謀不軌的罪名將脫脫的父親流放西寧,之後其父又流轉新疆、西域一帶,繞了一大圈後,又回到西寧。
這是貓捉老鼠的遊戲,目的只是為了捉弄脫脫,讓脫脫來個自然死:脫脫是孝子,父親流放,他當仁不讓要侍親隨行。流放之路,脫脫和父親走得很辛苦,但最難受的還是心理落差。
脫脫出身於顯貴豪門,14歲世襲為五品官,負責朝廷縫製之事;17歲開始掌握軍權;20歲升為正二品,任同知樞密院事,相當於中央軍委副主席;26歲任右丞相……多年來,脫脫升職就像坐飛機,如今卻一頭栽到大海里,一顆火熱的入世之心早就灰了,冷了,碎了。
天南海北地奔波,脫脫年輕,尚無大礙,父親卻禁受不起折騰,終於撒手人寰。
好在,父親沒有白死,因為別兒怯不花的倒行逆施已經引起了公憤。一時間,朝中中丞以下的官員集體辭職抗議,呼籲嚴懲別兒怯不花,嚇得他趕緊辭職。元順帝見風頭不對,馬上批准,還將他流放到山東濱州一帶。別兒怯不花又驚又怕,結果病死在那裡。
為了安撫民心,元順帝還下詔,將脫脫召回朝廷任太傅,總理東宮之事。脫脫和東宮太子情愈父子,太子一出生就寄養在脫脫家裡,六歲才返回皇宮。脫脫為其侍疾,親自嘗葯,還斥巨資為其修建佛寺祈福,於洪水中攜其單騎登山逃生……師生二人其樂融融,擔任太傅對脫脫來說,自然遊刃有餘,但也只算是個過渡。
經過辭職、流放、召回的職場輪迴以後,脫脫終於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剛則易斷,他要忍辱負重,修正自己的個性和底線,給未來更廣闊的空間。因為脫脫明白自己的使命—要將中斷的改革繼續下去,以自身為五彩石,修補元朝千瘡百孔的天空。
艱難選擇
伯顏帖木兒劇照
脫脫的一生,和兩個男人密切相關。一個是伯父伯顏,一個是老師吳直方。
伯顏在元文宗、明宗時官運亨通,到元順帝時依然風頭不減,不僅擔任右丞相,還兼任太師和上柱國。但他太高調,惹得皇后的哥哥、左丞相不滿。國舅首先發難,將兩人矛盾公開化。元順帝早已對國舅不滿,此時當然偏袒伯顏,國舅一不作二不休,想乾脆殺掉伯顏、廢掉元順帝了事。只是國舅行事不周密,逼宮不成,連性命都丟了,還間接成全了政敵伯顏—伯顏平叛有功,元順帝為其加封官職,官銜字數竟達246字,還為其建生祠,可謂無上榮耀。
可惜,伯顏不懂惜福低調,他專權恣肆、目中無人、任意揮霍、擅自賞罰,完全忘了前車之鑒,生生把自己變成國舅第二,完全忽略了元順帝投來的那道憂心忡忡的目光。
這道目光,脫脫看到了。脫脫雖然自小寄養在伯父家裡,和伯顏血濃於水,但他的精神世界卻更傾向於老師吳直方。
吳直方是浙江大儒,有才幹、有謀略,是諸葛亮一類的人物,被延請為脫脫兄弟的老師。正是在吳直方的指引下,蒙元貴族脫脫逐漸拋棄偏見,一點點撿起了被征服的漢民族的文化碎片,將漢文化一步步與蒙古文化對接。
他先是學書畫,其書法剛毅,畫境優雅。然而書畫還只是漢文化的皮相,漸漸地,脫脫接近了漢文化的內核—儒家的修齊治平之道。他每日記誦古代賢士的「嘉言善行,服之終身」。修身修到這等境界,一般漢人也自嘆不如。
對於漢化、儒家化的脫脫來說,伯顏的行為,自然是個大麻煩。是行孝任其自然,還是忠君釜底抽薪?這是一道兩難的選擇題。
在親情和道義間徘徊許久,吳直方幫脫脫做出了選擇:大義滅親。這期間,脫脫暗地裡和伯父多次鬥法:至元五年(1339年)秋,他想乘伯父外出時逼他辭去右丞相之職;伯顏上疏要禁止漢人當廉訪使,脫脫卻以祖宗之法不得更改為由讓元順帝拒絕了這個申請;脫脫甚至在宮門布兵,想在伯父入朝時將他擒獲……
然而,伯顏是政壇常青樹,脫脫和他斗,還著實嫩了點,每次都被伯顏以乾坤大挪移的手法給化解。直到至元六年二月,脫脫乘伯顏外出打獵的機會,和元順帝聯袂,才將伯父扳倒。
伯顏跨台,脫脫脫穎而出,成了政壇上的一顆新星。元順帝任命他為中書省右丞相、錄軍國政事,將軍政大權下放給脫脫。這一年,脫脫才28歲。
脫脫更化
只是,要收拾伯顏留下的爛攤子,談何容易!伯顏排斥漢人,恨屋及烏,連漢文化也一道罷黜。他當政期間,廢除科舉,禁止漢人做官和學蒙古文。對漢人如此,對蒙古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伯顏執政隨心所欲,常製造冤假錯案,郯王就因在宗王中威信較高而被冤殺,最後搞得漢人離心、蒙人離德,全國上下怨聲載道。帝國新掌舵人脫脫的首要任務,就是重新彙集元朝官府的凝聚力。
恢復科舉取士制度,緩解階級矛盾,消除蒙漢隔閡,給漢人以政治上的出路,就成了脫脫的首選。十月,脫脫擔任中書省右丞相,十二月,他就開始運作此事,高效務實如此,令士人大為佩服。此外,脫脫還大搞人才戰略:大興國子監,招收蒙古、色目、漢人三監生員達三千多人,竭力釋放民間智慧。
為給官員充電,他還開設《百家講壇》,請學者進宮講學。脫脫深知,學習先進文化不是一個人的事,只有蒙古貴族真正接受漢文化,才可能治癒社會痼疾。因此,他遴選多位儒臣,為元順帝講四書五經。元順帝也孺子可教,揮毫潑墨、操琴焚香,濡染得風雅有致。領導身體力行,蒙古貴族也欣然效仿,學習漢文化一時成為風尚。
對伯顏製造的冤假錯案,他更是認真調研。對蒙冤者,他平反昭雪,恢複名譽:死去的,得到了深切悼念;活著的,被恩寵有加。這些亡羊補牢之舉,極大地調動了漢族知識分子和蒙古貴族的參政積極性。一時間,膠著的時局冰消雪融,春意盎然,一派祥和。
至於民生問題,脫脫也不含糊,他開馬禁,准許私人養馬;減鹽稅,關心民生疾苦;赦天下,解放勞動者,極大地發展了生產力。
政府穩健運行,剩下的就是錦上添花了—構建文化大元的核心工程,就是修史。至此,許多觀望的儒臣也不再矜持,來到國史館,在脫脫的主持下修撰宋、遼、金三史。他們中有蒙古人,有金人,有遼人,更多的是漢人。遺民修史問題多,舊時恩怨未了,合作難免齷齪。好在脫脫大氣,不僅以江南三省的學田錢糧為後盾,解決了經費問題,還解決了朝代更替的原則問題:三史分開撰寫,互不干擾,各為正統。
這是民族融合的奇蹟:在風雨飄搖的朝代,各族史家摒棄成見,合作修史。《宋史》《金史》《遼史》三部煌煌巨著,構築了一個少數民族的文化奇觀。這些都離不開脫脫—一個儒生范兒的少數民族宰相。
脫脫的改革,多管齊下,勢如破竹,形勢一派大好。遺憾的是,在緊要關頭,他沒有堅持到底,而是意氣用事,堅決辭職,讓別兒怯不花鑽了空子,導致改革功敗垂成和父親無辜慘死。好在,現在,脫脫活著回來了。這過錯,還有補救的機會。
沙塵暴
1349年,被罷相五年後,脫脫又恢復了右丞相的職位。
只是,官職雖同,心境卻異。經過地獄般的流放,脫脫早不是那個意氣用事的憤青了。儒術於他,只是明日黃花。他已經深刻體會到,要想成就大事,不能拘泥於修齊之學的條條框框,還可以有更寬鬆的模式:可以結黨,可以營私,甚至可以專權。當然,前提只有一個:為了大元的千秋基業。
為此,他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彈劾做好事不留名的元朝活雷鋒,舉薦善於逢迎的小人,打壓不同政見者,庇護打敗仗的弟弟,罷免彈劾弟弟的12名官員……大展宏圖時注意一下細節,一心為公時兼顧一下私情,是人之常情,何況脫脫經歷過前車之鑒,要成大事,不能拘泥於小節。他眼裡曾容不得沙子,但除了使自己受傷、政敵鼓掌、國家利益受損外,沒有絲毫益處。現在,這些沙子在他看來,都是一顆顆珍珠的雛形。
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些沙子,不僅沒有激發出一粒粒珍珠,反倒引發了一場沙塵暴。他舉薦的那個善於逢迎的小人哈麻就是上帝拋沙的那隻手。
哈麻是元順帝弟弟乳母的兒子,本是脫脫的恩人,他在脫脫罷相時曾向元順帝討過說法。但哈麻私慾太重,嫌脫脫復相後只讓自己擔任了中書右丞這個「小官」,於是馬上和脫脫翻臉成了仇人。為了把脫脫踩死,他開始挑撥皇太子、次皇后與脫脫的關係。
脫脫對皇太子有養育之恩,卻因堅持禮法,一直拖延立其為皇太子,理由是正皇后還沒生兒子。哈麻舊事重提,就是要激起皇太子和次皇后的嫉恨。元順帝本就昏庸,此時受哈麻等人的教唆,忙於修習房中術,怕脫脫勸諫,更怕他成為伯顏第二,便樂得順水推舟,讓哈麻做主。
而此時,脫脫正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飄搖在高郵(今江蘇高郵):那是農民起義軍首領張士誠的老巢,脫脫要一鍋端了它。可是脫脫犯了兵法大忌:他孤軍在外,飽受奸佞陷害、朝廷猜忌……天時、地利、人和,脫脫均不佔優勢。因此,當元順帝自毀長城,以「大軍出發已經三個月,還在坐視寇盜橫行」的借口臨陣換將,撤銷他所有職務,流放到淮安時,脫脫除了黯然接受,沒有其他選擇。內心深處,他畢竟是個儒生,就算再不拘小節,但在忠君的大節上,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高郵陣前,元軍不戰自潰,慌作一團,張士誠接到了天上掉下的餡餅,逆襲成功。這是元朝命運的節點,此後,朱元璋、方國珍、陳友諒……群雄蜂起,一支支義軍暗流涌動,衝擊著元朝的堤壩,又一個逐鹿中原的鐵血時代開始了。
脫脫被流放到淮安,之後又被輾轉流放到內蒙古黑城、雲南騰衝等地。這種懲罰,脫脫七年前就領教過。但哈麻不是別兒怯不花,別兒怯不花還有所顧慮,只想讓脫脫自然死;哈麻則無所顧忌,不會讓脫脫東山再起。很快,一壺毒酒將脫脫鴆死於雲南,家產全數被抄。這一年,脫脫才41歲。七年後,元順帝亡羊補牢,在御史們的疾呼下,才給脫脫平反昭雪。但世間再無脫脫,元朝很快就傾頹了。
從墓志銘到座右銘
其實,脫脫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種人生,元朝也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種命運。
如果不是快意恩仇,而是理性處理和哈麻等人的恩怨;如果不打開流放詔書,而是一鼓作氣,將處於劣勢的張士誠一舉殲之;尤其是如果能聽取不同政見者的建議,不強行變鈔和治河……元朝的歷史或許可以重寫。
遺憾的是,一條宿命的河,流過了脫脫的一生。
河患讓脫脫傷透腦筋。早在更化期間,脫脫就曾強開大都的金口河,因為論證不足,導致沙泥壅塞、民舍被毀、丁夫死傷,讓脫脫很受傷。罷相期間,河患也一直沒有斷過,尤其是交通中樞運河的中斷、河間和山東鹽場的被淹,讓各地農民起義不斷,直接危及國計民生和社會穩定,元朝一時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脫脫復出後,快刀斬亂麻,直奔主題,把治河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命都漕運使專門負責治河。這項決策,附和者眾,但反對的聲音也有,工部尚書在實地考察後,就反對脫脫的治河方案,理由是治河可能會引起社會動蕩。這本是學術爭鳴,無可厚非,但脫脫站在改革的制高點上,卻態度強硬:「事有難為,猶疾有難治,自古河患即難治之疾也,今我必欲去其疾!」在悲壯的脫脫面前,工部尚書只能被當作絆腳石踢開了。
然而,後來的局勢發展讓工部尚書不幸言中。至正十一年四月,都漕運使中了白蓮教主韓山童等人的讖緯術,河中挖出一個獨眼石人,加上「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的謠言,鬧得人心惶惶。五月初,韓山童等人就在潁州起義。一時間,元末農民起義大有星火燎原之勢。反對派起鬨,元順帝給臉色,脫脫被動至極。
有形的河患還好對付,最棘手的是無形的河患。經濟危機、吏治混亂、紀綱廢弛、賦役不均……這些污泥淤沙早就將元朝的河道沖得七零八落,更哪堪農民起義軍連連搗亂!脫脫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疏通河道,修補堤壩,將決堤的時間無限延後。
他實施變鈔法就是如此,但盲目發行新鈔,只會引起通貨膨脹,造成經濟秩序失衡;他組織編撰宋、遼、金三史如是,只是這些史書如花瓶,能粉飾太平,卻沒有起到應有的資鑒作用;他鎮壓農民起義軍芝麻李也如是,但殺紅了眼、屠了徐州城則使他失去了寶貴的民心;他最後臨陣伏罪更如是,不辯是非的忠君,只能是自毀堤壩,將自己乃至元朝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悲摧的是,歷史總和脫脫的美好願望相悖。但越是如此,越能激起脫脫的鬥志,儘管越鬥爭,離自己的目標越遠……身陷歷史惡性循環的怪圈,脫脫不可能全身而退。於是,那條宿命的河就成了脫脫的墓志銘。
不過,對後人來說,脫脫的悲劇更像是勵志的座右銘:人生是一條危機四伏的大河,不管多艱、多難、多險,無論是疏、是導、是改,都要把滔滔洪水馴服在人性和真理的河堤之內。生命的要義,就是全力以赴地「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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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箜篌引
文章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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