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妓女情結」-樂雲-搜狐博客

男人的「妓女情結」

標籤: 「妓女情結」  分類: 文史筆記 2010-08-07 12:14

 

男人的「妓女情結」

文/樂雲

    喜歡中國古典詩詞的外國朋友往往會有這樣的疑問:「你們中國人為什麼這麼鍾情於妓女啊!幾乎所有的詩詞都是寫給妓女的,難道她們是國家的精英,比廣大的家庭婦女都美麗得多、可愛得多?」確實,中國古典詩詞中充斥著關於文人與妓女的風流韻事,譬如50000首全唐詩中,專門寫妓女的便有2000多首,而全宋詞更可以作為青樓文學的代稱,這種現象在世界範圍內絕無僅有。在解釋這一現象產生原因的時候,雖然我們可以「三從四德」的觀念阻礙了家庭婦女的女性魅力,男人在家庭中得不到愛的溫暖來搪塞,但這樣的回答並沒有涉及到問題的實質,問題的實質,恐怕還是每個男人內心潛藏著「妓女情結」。

    「妓女情結」的產生和男人與生俱來的「花心」有緊密的聯繫。男人花心似乎是天生的,這或許與男女不同的身體構造有關,但更為重要的是,它與長期男權意識統治下男人對女人的控制與佔有有關。這一男權意識,包涵兩個層次:一個層次是,對女人佔有的多寡,是衡量一個男人地位高低與成功與否的標誌,故而古代的皇帝通常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依然不滿足,還巡幸民間,玩「游龍戲鳳」的把戲,而普通人家,只要稍微有點財力的,都恨不得娶個三妻四妾,也好向外界炫耀。

    另一個層次是男人對美的把玩與佔有心態。這其實體現出男人將女人視為玩偶的潛意識,是將女人的地位降為與寵物古玩同列的心態。中國古代經常發生將女人贈人的故事,有意思的是,這樣的故事不僅不會遭人指責,反倒成為文人名士間的風流雅事,大書特書。如南宋的范成大因詞人姜夔寫出一首好詞,便將家中的歌妓小紅雙手贈送,從而在文壇留下「小紅低唱我吹蕭」的佳話。更有甚者,某位王公因為看中對方的一匹好馬,心甘情願將自己的愛妾拿去交換。這當然是極端的例子,「待遇」稍好一點的,便是將女人視作家中擺在最顯眼處的一個花瓶,既可使滿室爭輝,也可向賓客炫耀,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對美的欣賞與佔有,屬人之常情,我們不必大加撻伐,但問題是,你在欣賞和佔有「美」的時候,是否採用了非正常的手段?如果將女人作為「美」的大家庭中的一員,你是否徵求過當事者的意見,她是否願意做你家中的一個「玩偶」呢?這些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可惜,大多數男人在「欣賞」和「佔有」女人的時候,很少考慮到置身其中的女人的感受。因而這樣的「欣賞」與「佔有」,當然會遭到女人的強烈反對,並採取各種手段來抵抗之。如易卜生的戲劇《玩偶之家》中,作為貴婦的娜拉就是因為忍受不了丈夫將其視為玩偶的心態,憤而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的滋味當然不好受,按照魯迅先生的說法,不是流浪便是墮入風塵,但即使是這樣,女人依舊樂此不彼,究其實,還是女人忍受不了男人那種自私的佔有意識與玩弄心態。

    其次,男人「妓女情結」的產生還與男人在家庭中很難獲得真愛有關。古代社會,男人與女人的結合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原則考慮的是門第、身份、地位,愛情是忽略不計的,更不用說男女之間的相互了解、性情相投了,因而大部分中國人的婚姻,是一種有性無愛的婚姻。中國的男人,尤其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又迫切希望在現實生活中追求情與欲的合一,靈與肉的統一,故而那些多情而又放蕩的青樓小姐成為他們感情與情趣的寄託。

    最後,男人的「妓女情結」與男人成長過程中的性幻想與性渴望有關。按照弗洛伊德的說法,每個男人都有「戀母情結」,在成長的過程中,男人的戀母情結往往轉換成對某個成熟女人的性幻想與性渴望。在潛意識中,男人對成熟女人存在著朦朧的性幻想與性渴望,這種幻想與渴望,承載著他們由少年成長為男子漢的憧憬與嚮往,即嚮往與這個成熟的女人完成人生的「每一次」。如《紅樓夢》中,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與警幻仙子的妹妹發生性關係,其後,又與貼身丫環襲人「初試雲雨情」,都表明賈寶玉潛意識裡對夢中情人的追求與成長的渴望。

    在對男人「妓女情結」產生的原因作一番簡單的歸納後,我們有必要探討一下這種「妓女情結」在現實生活中呈現的形態。

    第一,男人的「妓女情結」表現為對「妻不如妓」觀念的認同與實踐。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妻、妾、妓在中國古代男人心目中的身份、地位迥然有異,在此無需詳談。關鍵的一點是,妻子很難像妓女一樣擁有女性的魅力。中國的妻子很少擁有魅力,往往被稱為「黃臉婆」,原因有二:一是「三從四德」的封建觀念沉重地壓在她們頭上,為了不落下「勾引」丈夫的惡名,她們不敢輕易裝飾;二是長期的家務操勞讓她們的身體較早地「磨損」,皮膚粗糙,失去彈性,再加上眼角的魚尾紋,因而比實際年齡顯得要大些。試想,一個皮膚黝黃、眼神獃滯又生過小孩的女人,又如何靠她的性魅力來吸引男人呢?

    第二,男人的「妓女情結」還表現為男人追求成功與自信的心理需要。男人內心其實充滿著脆弱,因而他們需要別人的讚美與歌功頌德,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收穫更多的信心。但現實生活中,妻子在男人面前舉案齊眉,畢恭畢敬,又怎麼會想到隨時給男人「加油」呢?而作為朋友或同事,除非有求於你,一般也不可能對你溜須拍馬。因而這樣的角色只有由妓女承擔,為了讓男人爽快地掏腰包,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

    在妓女面前,男人不僅地位高貴,受到她們的殷勤接待,而且,由於妓女的有意識地「吹捧」,男人追求成功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自信心空前高漲。「駕臨」青樓的男人,首先被妓女「官人」、「公子」的稱呼熏得暈乎乎的,繼而在酒精的刺激下,妓女們左一個「潘安之貌」,又一個「子建之才」,恍惚間讓男人真的產生自己不可一世的幻覺,真如劉晨、阮肇在天台仙境逍遙,不知今昔何昔。

    第三,男人的「妓女情結」還表現在男人視女人為商品的心態。邁入青樓的男人,其實都具有清醒的意識,那就是,青樓的妓女是不會有真情的,嫖客與妓女之間,不是談戀愛的情人關係,而純粹是一種赤裸裸的金錢交易。明代《嫖經》曾經用兩句話概括這種金錢關係:一句是「須是片時稱子建,不可一日無鄧通。」意思是說,一個沒錢的嫖客,即便他有曹子建的「才高八斗」,依然會被掃地出門。另一句是「子弟錢如糞土,粉頭情若鬼神。」潛台詞是,到青樓瀟洒的男人,即使花錢如糞土,但要想真正俘獲妓女搖擺不定的「芳心」,只怕是「難於上青天」吧。既然妓女無情,嫖客也不需要承受過多的心理負擔。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投以金錢,一個報以美色,公平交易,皆大歡喜!不過,即便再赤裸裸的交易,總要打著愛情的幌子,畢竟,嫖客與妓女是走出了伊甸園的亞當夏娃,在進行交易時,他們必須扯上愛情的遮羞布。

    第四,男人的「妓女情結」還反映在他們對妓女既愛又恨、欲拒還迎的複雜心態。一方面,男人將妓女想像成高貴的聖女、仙女,對其頂禮膜拜,極盡渲染之能事。如宋玉《高唐賦》中曾記載楚懷王夢遊高唐,與「自薦枕席」的巫山神女共赴雲雨之會,便是將妓女的神仙化。

    又如張文成《遊仙窟》中的崔十娘,其實便是作者「歷訪風流」時艷遇的妓女,但作者寧願將她虛構成天上的仙女,居住在「人蹤罕至,鳥路才通」的神仙窟,並讚美她是「博陵王之苗裔,清河公之舊族。容貌似舅,潘安仁之外甥;氣調如兄,崔季珪之小妹。花容婀娜,天上無儔;玉體逶迤,人間少匹。輝輝面子,荏苒畏彈穿;細細腰支,參差疑勒斷」。不僅地位高貴,出身於世家大族,而且氣質超凡脫俗,崔十娘的「優秀」令世上最美的辭彙都黯然失色。將青樓的狎妓經歷包裝成一次附庸風雅的浪漫之旅,這種想像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它讓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從而驗證了自己作為男性的尊嚴與能力。

    另一方面,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對妓女心懷歧視,認為她們低賤下流,羞與為伍。男人對妓女的歧視,首先是因為感覺她們很臟,污染了社會環境。如北京的計程車司機,看到那些濃妝艷抹、身著妖冶的女子在街上攬客,往往會痛罵一聲:「…雞」。自然,這些女人沒有招惹他們,但司機看她們就是不順眼,故而需要用一句髒話來發泄心中的惡氣。

    其次,還在於男人始終將嫖娼的行為歸咎於妓女的勾引,是她們讓自己變成一個違背倫理道德的人。通常情況是,男人掏出鈔票,女人脫衣上床,雙方心照不宣地完成男女間最原始的「工作」,但一旦提起褲子,男女雙方便形同陌路,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這讓男人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再加上完事之後涌到腦海的羞恥感,令男人感到噁心與下賤,於是決定再也不幹這樣作賤自己的事了。然而,男人嫖娼如同吸毒一般,明知道它有害健康,有損名譽,但內心的慾望讓他們又離不開妓女,因而會做出「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反常舉動。

    這一反常舉動在文學作品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如晚清曾被稱為「嫖界指南」的《九尾龜》,作者一開始便宣言,這本書本來就叫《嫖界醒世小說》,似乎在告誡、警醒讀者嫖界是黑暗無恥的和利欲熏心,希望人們遠離青樓妓院,但是,作者對章秋谷等嫖界聖手在花街柳巷的風流韻事卻津津樂道,並將章秋谷的每次艷遇進行了細緻入微的介紹,戒嫖與勸嫖同在,不僅起不到戒嫖的作用,反倒成為勸嫖的教科書與入門指南。

    當然,男人「妓女情結」產生的原因還有很多,呈現形態也各式各樣,但歸根結底,它源自男人內心對佔有女人的貪婪慾望,在這種慾望的驅動下,男人對妓女投入了較多的「熱愛」與金錢,刺激了色情業的蓬勃發展,並使這一古老而極具生命力的職業,長盛不衰,綿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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