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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12_1---8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呂氏曰..陰陽不離於大道,造化不離於五行,和合有無而成天地,出機而生,入機而死,順道者寡,違道者來,故養生者不妄視,不妄聽,不妄談,不妄履,動靜恬然以自滋育者,生之徒也。趨死者自亂采色,耳聽淫聲,口美非道,足涉邪逕,動靜沒溺,以自成賊者,死之徒也。且生死之道,既分為二,又知作而不知休,知言而不知默,知思而不知忘,知進而不知退,以及於盡,則所謂動之死地。生死之道,以十有三言之,三者各居其三,而不生不死之道,在於虛一而已。所以不言者,欲其自悟也。原其十有三之說,前後解者雖多,終無定論,然其稍可取者,一二家而已。古仙有雲..陽里十三言有象,陰中六七覓無踩。此指水火之成數也。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七與六者乃心腎水火坎離,人之根本也。精神寓之,心藏神,腎藏精,凡聖日用應酬之際,無所不用其精神也。《黃庭經》..一

身精神不可失,精神居身,生之徒也。精神去身,死之徒也。董水火能活人,能殺人,豈非生死之徒乎。赤蛇繞動,靈龜逐行,應速於谷,發疾於機,豈非動之死地乎。故曰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列子指觸髏而言之曰..此過樂乎,此過養乎。夫波、衣煥室,U目酒膏梁,服食金石,彼以養之之厚,而反傷其生,未若灰心息慮,薄滋味,養穀神,雖若輕生,可以長生也。。李氏曰..水成數六,火成數七,柔弱,生之徒,強大,死之徒,柔弱者則能懲念窒慾,強大者為念慾所使,能懲念則火降,窒慾則水升,水火既濟則生,故曰生之徒。起念則無明,火熾縱欲心,則苦海波翻,水火相違則死,故曰死之徒。人之生,皆賴水火,動之死地,水火相達,以丹道言之,水火既濟,則聖胎凝矣。0.林氏曰..養之得其道,則可以長生久視,養之不得其道,則與萬物同盡。徒者言其類也。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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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動非動靜之動,乃動輾之動也。之,往也,死地,死所也。夫何故,發閑之辭也。生者,我所以生也。生生者,我所以養其生也。養其生而過於厚,所以動即趨於死地也。此即外身而身存,無而後能有,虛而後能盈之意也。。何氏曰..生死之徒,各十有三,諸家頗各有見,皆不過牽合十有三之數而已,要知上壽百歲,中,壽下壽有差,與富康寧皆、福也,此生之徒。凶短折疾憂貧弱,皆極也,此死之徒。未說及德與惡,而前之二者,各受命於天,誰能齊之,未固定患處,若愚不血肉,貪生失理,自作不靜,以速其死者,不但為死徒,且趨死地,患在人耳。死地謂動於惡而不好德者,泛論世人如前三者,十分中各有其三,不必如前人牽合數目。但死之徒巳十有三,而之死地,又十有三,死之分數十居其六,生之徒數,僅有三,可畏哉。若攝生避死,德人十有其一乎。《莊子》雲..人之生也,氣之聚也,聚而

為生,散而為死,若死生為徒,五口又何患。是則所患者在死地,而不在死徒可見也。0美氏曰:之猶適也,趨也。生生求以生其生也,厚謂用心太重,或仙術延生而失宜,或煉藥衛生而過劑,其意正欲趨生而返趨於死地者,為其求生之心太重,而不順乎自然也。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過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魚,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也。林氏曰:言我董聞古之善養生者,雖陸行於深山而不遇兇虎,入於軍旅之中,而不被甲兵,惟其無心,則物不能傷之。兒所以不能觸,虎所以不能害,兵所以不能傷,惟其無心故也。《莊子》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亦是此意。夫何故,又發一間,言物之所以不能傷者,以我能虛能無,而無所謂死地也。0美氏曰:攝猶攝政攝管之攝,謂不認生為已有,若暫焉管攝之也。以虛靜為里,以柔弱

道德真經集義

卷七

為表,塊然如木石之無知,個然若嬰兒之無欲,雖遇猛獸惡人,亦不能為害也。蓋其查浮消融,神無海泊,如風如影,莫可執捉,無可死之質,縱有傷害之者,何從而傷害之哉。。李氏曰:無死地者,忘其死生也。O何氏曰:虎兇者,以獸之猛者言之,兒,野牛也,重千斤二角。

第五十一章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夫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何氏曰:天覆以道而萬物生,物物受無於天也,地載以物而萬物畜,物物受質於地也,故萬物生者自形白色,非待物物而雕球之。陰陽相照,四時相代,相生相殺,其勢因成,孰能禦之。夫形有時而弊,勢有時而傾,惟道德在天地,高厚悠久,不壞不滅。《易》曰..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故道為至尊,其獨無對。德為至

貴,其高無上,物雖有萬之不齊,孰能如此。蓋道德超然物勢之上,而行乎形氣之內,而無物不有,無時不然,盈天地之間,皆蒙、衣被,本本元元,之所共推,非由於轉轉之命,非有假於人為之力,其生之畜之,一自然也。可尊可貴,亦一自然也。然生畜形成次第,雖有道德物勢之分合,而言之一道而已。。林氏曰:道自然也,無也,凡物皆徜無而生,故曰道生之,德則有人遊矣,故曰畜之。畜者有也。物則有形矣,故曰物形之。勢則有對矣,故曰勢成之。陰陽之相偶,四時之相因,皆勢也。莫知命者,猶曰莫之為而為也。非有所使然,則為常自然矣。尊貴者,言其超出乎萬物之上也。。李氏曰:道本無形,因生育天地而形可見,道本無名,因長養萬物而名始立二切有相受命於天,成形於地,官亦無中和,皆道之蔭也,故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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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冊

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何氏曰:《莊子》..道者萬物所共由,庶物失之者死,得之者生,故道生之畜之,有如春道,長之育之,有如夏道,成之熟之,有如秋道,養之覆之,有如冬道。《庚桑子》..春來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寶成,豈無得而然哉。大道巳行矣,此也,此道何道也,虛無自然之道,能生出萬物於始,又能牧藏萬物於終,乾坤動靜,不翁聚則不能發散,《庚桑子》即春生秋成而見大道,老子以發生致覆藏為一道。《目勿》曰..顯諸仁,藏諸用是矣。天地無心也,雖生全不傷,亦不名有,雖施為不辭,亦不恃功,雖長養不窮,亦不為主,四時之運,功成者退,大虛冥冥,誰能強,名。玄德,天德也,道也。。林氏曰: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皆言既生既有之後,其在天地之間,生生不窮,皆造化之力也。然造化不有之以為有,不恃之以為功,雖為之長

而無主宰之心,此所以為玄妙之德,玄德即造化也。

第五十二章

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知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呂氏曰:《列子》有大易,有大初,有大始,有大素。大易者未見系也,大初者來之始也,原夫道者,未始有始也。外包乾坤,內充宇宙,無形無名,萬物之所以資始也。及其有名則物得以資生焉。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故為天下始。生育天地,長養萬物,故為天下母,而萬物所以成也。譬夫一身之天下,始因三元育德,九系結形,自非三元所育,九系所導,莫能生也,則為一身之始母焉。故曰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來,以為百骸之母,當知其子,子神也,既以子為元神,母為元來,母在則子存,母去則子泣,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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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能生神,而神能服為也。丹經謂之君臣,亦云母子,古之真人云..子母乍逢情眷戀,君臣相會喜團欒。蓋形中子母,來以守神,神以守來,交相戀守,混融為一,結就胎仙,與天相畢。故曰既得其母,復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林氏曰:天下有始,以為母,即有名萬物之母也。母,造化也,子,萬物也。知有造化而復知有萬物,知有萬物又當知有造化。蓋全口無能生有,有出於無,知有者不可以不知無,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徽,亦是此意。沒身不殆者,言如此則終身無危殆之事也。。董思靖曰:人受系以生,系為母,神寓於來,故為子守母,則乘專神安。。何氏曰:經曰: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即此章始與母之皆,大始有無而已,白無適有者為母,如道生一是也。自有適有者為子,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是也。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

濟其事,終身不救。呂氏曰..夫乾坤者易之門戶,開聞有常,眾卦從而出焉,生化之機,準的不差,而兌者悅也,散也,蓋耳目諸根色塵之所由,若塞愛悅之視聽,則禍福之門閉矣,自然而身不勤勞也。倘開其愛悅之門而弗塞,則嗜慾之情長矣,終身危亡不可救也。以己論之,兌者口也,門者自也,常絨其口,則五系,內固,元精不乾,常瞋其目,則內境不出,外境不入,寂然泰定,與道為一矣。《參同契》曰..耳自己之寶,閉固,勿發揚,兌口勿以談,希之順以洪,此所謂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若乃開其喜悅之門而,勿塞,濟其愛欲之事而弗閉,物誘於外,情動於中,氣亡液漏,精神散去,其神夭闕,而莫之能救,故曰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林氏曰..兌者口也,人身則有口,人家則有門,皆以喻萬物所自出之地。塞其兌,閉其門,藏有於無而不露也。不勤,不勞而成功也。開其兌,

道德真經集義

卷七

出而用之也。濟其事,用之而求益也。濟,益也。如此則危殆不可救也。。何氏曰..門,古注指口,亦不拘此,但有出有入者,總謂之門。閉其門者,冥心大道也,外想不入,內想不出,《莊子》其心以為不然者,天門弗開是也。蓋塞兌閉門,入無滅有,於子知母,乃返吾初,終其身而用之不勤矣。若開兌濟事,則一念一動,迷惑本來,毀無失有,如母誕子,托相萬狀,子壯母衰,轉輪無已,終其身而難救。。李氏曰..塞兌閉門,內境不出,外境不入,終身不勤,不勞而治也。開其兌,濟其事,內境出,外境入,終身不救,永失真道。見小日明,守柔日強。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謂襲常。林氏曰..所見者大,能斂而小,則為至明。所主者剛,能退而守柔,則為至強。即不自見故明,不自矜故長。光者明之用,明者光之體,用其光而歸之於明,則無殃咎矣。知用而不知藏,則遺殃之道也。襲者藏也,常

者不易也,襲常者,言藏其用而不窮也。。何氏日..凡能大不能小,能強不能弱,能明不能晦,則棄本俏末,子復生子,流落忘返,其如母何,是則自遺其殃矣。蓋始者常無之道,母者常有之道,白無生有,自有返無,此大常不變之道也。又曰:用光歸明,聖人光而不耀也。察見淵魚者不祥。O呂氏曰..水鏡之照物謂之光,其光之體謂之明,用其照外之光,回光照內,復反而歸藏於其內,體之明也。夫神大用則竭,照見淵魚者不祥,此用光於外而遭其身殃者。能合光以混世,則不為身殃矣。固定謂能掩藏其常光之用,以復歸常明之體,故曰襲常。

第五十三章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惟施是畏。口夭氏曰..我者汎言忠來人,非老子自謂也。介立目夏,《孟子》介然用之而成路,同謂條然之頃也。知字句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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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施如《論語》無施勞,《孟子》施施從外來之施,矜誇張大也。聖門顏子,有若無,實若虛,無施勞,老子之用,蓋亦若此,誇張家其所忌,此章言不知道之人,惟務誇張,若使其人條然之頃有所知,而欲行大道,則必專以施為畏而不敢為也。。李氏曰:惟施是畏,識法者恐。。柴氏曰:大道之外,行者皆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口夭氏曰:徑,小路也,與大道相反,卑卑欲退者,大道也,其道甚平夷而易行,堂堂誇張者,小徑也。而人多好行之。O呂氏曰..大道,亨衡也。平易坦然,何往不通。雖千萬里之逞,其行必始於足下,聖人患其大宜,躊躇興事,山豆貴其速達而要其近功哉。世人利於速達,故由捷徑。然崎嘔迷惑,不知所趣,倒行逆施,去道愈遠,無由上達也。煉養之道,夷然如哦,甚易知易行,一曲之士,滯於方隅,欲其速得,遊於傍門,陷於邪徑,而不知也。故曰大道甚夷,

而民好徑。O何氏曰:大道平夷,本若大路,然而捨之入邪徑,則迷之甚矣。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資財有餘,是謂盜誇。非道哉!口夭氏曰:此言誇張之事,有廷內而弗灑弗掃者,唐風之儉裔,朝甚除治,則其宮室之奢靡可知矣。田甚蕪,倉甚虛,謂奪其民時而民不得耕耨,竭其民力而民無所蓄積也。華其佩服以為飾,豐其酒肉以為養,私其府庫以為富,是猶為盜之人,得物之多,以誇張於外者爾,夏季商辛是也,豈知道者所肯為哉。。林氏曰:大道甚平,人之求道,不知適正,好行邪徑之路,譬如有國家者,治其朝廷則甚整,為宮室臺樹之類也。朝廷雖美,而田故皆蕪,倉凜皆虛,而且以文彩為服,佩帶利劍,厭足飲食,積其資財,務為富強,此如盜賊之人,自誇其能,固定豈可久。此譬喻之語也。言人不知大道而自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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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自誇聞見,此好徑之徒也。豈知至道,故曰非道哉。。何氏曰:朝甚除,此除者修治也,傳曰..糞除先人之弊廬,又雲除道,皆修治意。

第五十四章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抱不報。呂氏曰:善以道建國者,獨立萬物之上,終古不易,翱翔萬物之表,終古不極,以是道而立身,以是道而建天下,守之以中,體之以常,鎮之以無名之樸,而不為物之遷變,福及後世,其德彌廣,其用彌大,不可動搖也。若夫根拔則氣竭,青去木矣,無敗則精竭,神明去身矣,是以至人固蒂深根,獨立廣漠之野,無何有之鄉,綿綿冥冥,吃立不可拔,善以道抱民者,乘天地之正,御六乘之辯,天下之士,定於一心,百姓歸附矣。修一已則抱元守一,神全精反,迴風混合於丹田,永無脫離矣。故曰善

抱者不脫,夫善建善抱者,豈惟不拔不脫乎,亦將德澤流於上下,孝慈被於子孫,世祥綿遠,傳之無窮,豈不美哉。O何氏曰:《莊子》名為建德之圈,其民愚而樸,故善言建者,無加於德,則人亦與立而不拔去之矣。經曰..抱一為天下式,故善於言抱者,無出於一,則人亦不離心而脫去之矣。豈惟在其身,將子孫亦嘉賴之,承花悠遠。以道觀者,故不私為子孫計,而立教垂世,非專為山谷枯稿者言,所謂大德必得其祿位,名壽,而宗廟享之,子孫保之固定也。。林氏曰:建者無不拔,抱者無不脫,建德而抱樸,則不拔不脫矣。有子孫之家,祭花必不都嗽。道生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生而不窮,亦猶子孫桐其家者也。此三句皆是比喻,以言道雖有無而實長存也。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

道德真經集義

卷七

呂氏曰..修身之道,舉措施設,酬昨應變,未嘗不自我而起,煉系養神,少私寡慾,諸偽咸盡,乃為真人矣。修之於家,則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九族和睦,積善有餘,慶流來世矣。修之於鄉,則尊奉者老,教誨愚鄙,上下信向,其德久長矣。修之於國,則百官稱職,、禍亂不生,萬寶豐熟,物充實矣。修之於天下,則不教而治,不言而化,和於大通,比屋可封,德施周普矣。夫修之家鄉國天下,上言其德,乃餘乃長,乃豐乃普,惟修之身,言其德乃真者,《莊子》所謂道之真以治,身,其緒餘土芷以治天下。本在身,末在彼,其理備矣。。林氏曰:修諸身則實而無偽,修諸家則積而有餘慶,修之鄉則一鄉之所尊,修諸國則其及人愈盛,修之天下,則及人者愈遍。0美氏曰:道之真以治身,其緒餘以治人。家者一身之外,九族之內,鄉者一家之外,鄉遂之內,國者鄉遂之外,邦錢之內。天下者,邦錢之外,四海之

內。修之於家鄉團天下者,言自近及遠,人人各修其德也。然豈是人人教之使然,我無為而民自化爾。O何氏曰:內而,身與家,以此道修之則真積力久,且有餘矣。外而鄉團天下,以此道修之,則源深流長,且豐且普矣。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林氏曰..即吾於身,而可以觀他人之身,即吾一家,而可以觀他人之家,即吾一鄉,而可以觀他人之鄉,推之於國於天下皆然,言道之所用皆同也。以此者,道也,以道而觀則天下無不然。。李氏曰:以之修身,觀心察性,心定則,身之修也。以之治圈,觀民察己,民化則國之治也。天下有一不善,則是自己政化不善也。《書》曰..百姓有過,在予一人,此之謂也。反觀諸己心,有一塵染著,則是我之性天不明也。。董氏曰:觀之之道,其則不遠,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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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加

他求哉。蓋物分雖殊,一本而已,以此觀之,莫不然者,此意當契於語言之外。

道德真經集義卷之七

道德真經集義卷之人時江危大有集

第五十五章

合德之厚,比於赤子。林氏曰:含德,含蓄而不露也,厚者至也,合德而極其至,則如赤子然。O何氏曰: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則厚德者大人事也。護精保氣,執沖合和,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固定也。。李氏曰..含德之厚比於赤子者,不失赤子之心也。0美氏曰..含懷至厚之德於內者,有如嬰兒也。上篇曰..專系至柔,能嬰兒,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蘇氏曰:老子之言道德,每以嬰兒比之者,言其體未及於用也。。呂氏曰..聖人抱道懷德,深厚純粹,無為無事,用志不分,乃凝於神,如赤子焉。赤子者,取其始生之色而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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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曰:上一赤子乃泥丸,天帝之名也。素抱內蘊,真純不散,若嬰兒之未孩也。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擾烏不搏。林氏曰:毒蟲不贅,猛獸不據,獲鳥不搏,言物不能傷之也,亦入水不濕,入火不熱之意。0美氏曰:毒蟲,蜂畫之屬,以尾端肆毒曰贅,猛獸,虎豹之屬,以爪足學按曰據,搜鳥,鷹年之屬,以翼距擊奪曰搏。。董氏曰..全天之人,物無害者。。何氏曰..含蓄厚德,不露於外,與物雨無傷闕,而物亦無得而傷之。。李氏曰..赤子之心純,無害於物,物亦不能害。。蘇氏曰..無心之人物無與敵,自旬,因而傷之。。呂氏曰:至人其神全,其道大,透金貫石,坐在立亡,驅龍伏虎,役鬼制魔,毒蟲不敢肆其口尾,猛獸無所施其爪牙,搜鳥不能逞其爪距。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枕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惱不嚷,和之至也。

林氏曰..赤子骨至弱,其筋至柔,而手之所握甚園,未知有雌雄之事而其峻亦作者,精氣盛也。峻,赤子之命元也。終日雖號而其噬不嚷者,心無喜怒,氣本和也。嘩,咽喉也。嚷,氣逆也。赤子純一專圓,故能如此。而有道者亦然,只是不動心也。O何氏曰..峻,赤子陰也。人之初生,筋骨未勞,柔軟綽約,所握堅固,而陰陽作怒,非知化牡之欲,以其精氣之盛也。而有德者回精固氣回神,積至自勿筋易骨易形者似之。嚷,聲破也,號雖終日而聲不破,以其和氣之全也。而有德者敬之不喜,侮之不怒,同乎天和者似之。。李氏曰:不知有男女之剔,其峻亦作,精氣全也。雖作而無心,故能全其至精,終日號而其聲不變,沖和所至也,修身以此,純全其本,然是謂合德之厚也。知和日常,知常日明,益生日祥,心使氣日強。林氏曰..和者純氣之守也,知此至

道德真經集義

卷八

和之理,則可以常久而不易也。知此常久之理,可謂明於道矣。生不可益強,求益之則為殃矣。祥,板也,故曰益生曰祥。傳曰:是何祥也,即此祥字之意。以心使氣,是志動氣也。強者暴也,暴則非道矣,故曰心使氣曰強。。何氏曰:日夜無隙,而與物為春,何常如之,和也。是非美惡,不藏靈府,何明如之,常也。人生有涯,欲益反損,惠子曰:不益生何以有身,《莊子》曰:言人不以好惡,內傷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又曰..過度,益也。故曰無以生為者,乃賢於貴生。如餘食贅行,則為妖為孽之祥矣。志,氣之帥,氣,體之充,如心使氣,則氣反動心,為猛為隘之強矣。。呂氏曰:和之為言,以直自養,初無趨厥足謬皮之患,豈為自暴而失其常哉。既知其和,終不失其所守,靜一而不變,與天地為常,既知常道,朝徹見獨,無古無今,明白四達,與日月參光。故曰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然而謂

之神者,寧不為生之所累,若非理益之,必至凶祥,故有喪於執迷。謂之氣者,寧不為心所使,氣血妄作,強暴滋甚,故溺於邪僻。若夫生生之厚,妄念不斷,弗知常道,凶祥至矣。專氣至柔,攝生之理,今反為心所使役,其氣勇暴,豈道哉。惟知道者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林氏曰:早已,速巳之而弗為也。已者止也。。呂氏曰..物之壯者必至於老,心之強者必至於凶,且道以柔弱含德為用,今以壯強為心,謂之不道,故不道者早亡而已。夫人萬物中最靈者,有生則有少,有少則有壯,有壯則有老,有老則有死,此皆不知道而不能逃於造化之內者也。倘能奪天地之機,達陰陽還返之妙,則形可以不生,神可以不化,我命在我,不屬天地矣。如其未達,非欲壯不得不壯,故曰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0美氏曰..常如赤子,則不壯矣,惡乎老,既不老,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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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冊

已。O何氏曰..善養德者,辯之在早,素不以事變滑其和,故德全而神不虧,所以為合德之厚也,不見少壯老之氣有三變者此也。

第五十六章

知者不午一一日,吉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林氏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謂道不容言也。必塞兌閉門,而藏之於密,必挫其銳而磨襲之,使無圭角,必解其紛而調理之,使不紊亂,必和光同塵而自不眩露,此所謂至玄至妙,同然而然之理也。何氏曰..知道易,勿言難,知而不言,所以天也。知而言之,所以人也,古之人天而不人,道本自然,行者能得,聞者能言,知道者以道深妙故不言,味道者以道相煩故不知。塞其兌者悅不以道不悅也,閉其門者,由不以道不由也。挫其銳者破險峻之圭角也,解其紛

者離邪見之纏網也,和其光者守智如愚也,同其塵者忘機混遠也。此六者必以其道,則行真歸身,能通其玄德,與天為徒,故曰玄同。。呂氏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蓋道存乎默,貴乎筒,默而辯簡而當,《莊子》曰..知之者終日言而未嘗言,不知者終日言而未嘗知,至人知道以心而不以辯,貴行而不貴言,談道者以辯而不以心,喪道而不喪說,倘然而蓄缺之間王倪,四問而四不知,乃真知也。故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至人能塞其兌,收視返聽,沉默守神,胎仙泰定矣。能閉乎門,退藏於密,禍患不能入,邪氣不得襲矣。能挫乎銳則以深為根,剛強息矣,能解其紛則以約為紀,繁亂除矣。能和其光則不眩耀,能同其塵則不與物競,夫如是則復於至幽,歸乎至一,至幽謂之玄,至一謂之同,無可無不可矣。。李氏曰..多言獲利,不如默而無害也。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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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林氏曰:有此玄同之道,則天下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言其超出於親疏利害貴賤之外,此道之所以為天下貴也。。口口氏曰..造道之徽,不與陰陽為用,超於形數之外,上與造化者遊,下與外死生無終始者友,無外於物,安能親也。無求其惡,安能疏也。無求於用,利莫侵也。無心於物,害莫及也。高爵厚祿,不足動其心,是不以榮為貴也。蒙垢受祉,不足移其志,是不以汙為賤也。可以存生,可以養形,所謂道之至高至極,舉天下不可得而及之。0美氏曰:我既玄同,則不能親疏利害貴賤我矣。恩雖如父母,而人與之相忘,不可得而親也。邀然如途人,而人不認相遠,不可得而疏也。外名位貨財,而人莫能相益,不可得而利也。外死生禍福,而人莫能相損不可得而害也。勢雖如君長,而人與之相神,不可得而貴也。吵然如

匹夫,而人莫能相慢,不可得而賤也。凡此六者,人所不能,而己獨能之,故為天下之最貴也。

第五十七章

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呂氏曰..正者道之常也,奇者道之變也,無事者道之真也,以正教為治,則足以盡為政之道,以奇謀用兵,則足以應一時之變。古之聖人,立可久可大之基,初非所以用兵為心也,不得已而後有征伐之事,故以治為正,以兵為奇也。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惟體道者恬然無事,順物自然,何思何慮,雖不取天下而天下自歸之矣。以己言之,心平志定,氣血和暢,則外魔不侵,自然神字泰、定,天光秀發,亦猶治國之行其道,則邊境寧鐘也。若乃六賊未除,七情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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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則五口身之患猶在,方其塵念一起,業火自焚,是不得巳之時也。強兵不得以不用殺機不得以不發,亦猶四夷八蠻交侵中國,而六軍之師有不能自巳者矣,故曰以正治園,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且何以知天人之意哉,蓋以治國用兵取天下之事而見之也。0美氏曰..正者法制禁令,正其不正之謂,管商之徒以正治國者也。帝王之治園,則以修身齊家為本,而不恃法制禁令以為正,奇者權謀詭詐,譎而不正之謂,孫口天之徒,以奇用兵者也。帝王之用兵則以用民伐罪為心,而不尚權謀詭詐以為奇,故奇者僅可施之於用兵,而不可以治園,正者僅可施之於治園,而不可以治天下。無事者,三皇無為之治也,如天不言而四時行,百物生,不期人之服從,而天下無不服從,故惟無事者可以取天下也。。林氏曰..以正治園,言治國必有政事,以奇用兵,用兵則必須詐街,二者皆為有心,無為而為,則可以得天

下之心,故曰以無事取天下,五口何知其有心之不可,而無心之為可,以此道也。夫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民多仗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呂氏曰..夫生民之所以貧富壽夭,付之自爾,未嘗容心於其間,苟禁網繁密,民多避忌,不敢云為,舉措失業,日愈貧窮矣。故至人之接物,以無事為真定,以有寧為應迎,有事無事,常在定中,若處嚐一而無惡,涉事而無惱,此為真定,以無事無念為常也。且心猶君也,系猶民也,多忌則心神不安,元系雕零矣,故曰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夫利器者,權也,權勢,人主之斧斤,人臣豈得而用之哉。且一人之器,天下皆得而用之,是倒持大阿而授之以柄也。權既下移,則國家昏亂矣。其於己也,心不能純一,反為七情六慾之所制,神明安得而不昏濁矣。故曰人多利器,國家滋昏。夫技巧者,工妙也,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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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不能無為,志在淫奢,則民為雕啄服玩金玉奇怪之物,苟容取媚,投其所欲矣。其於己也,不能絕物而溺於異服玩好,日巳滋深,則大樸耗散,去道遠矣。故曰人多技巧,奇物滋起。夫法令者刑教也,剋核大至,嚴威酷烈,而舞文弄法奸完之吏得以滋其惡,民不勝其弊,小則盜財,大則盜國矣。其、於己也,拘於小法,執著傍門,外境滋奪,心靈摟亂,盜我之真,賊我之性者,紛如也,故曰法令滋彰,盜賊多有。。何氏曰..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言國之多制也,山澤各有守,關市各有徵,徵斂無度,民人苦病,如晏子所對齊侯者,觸手犯禁,民不堪命,豈非忌諱多而彌貧乎,忌諱少則安業矣。經曰: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若民多利器,則國家滋昏,慮其竊上之機權也。故曰工無淫巧,其器完而不飾,若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慮其敗俗之樸素也。上無苛令,其事任而不擾,若網密文峻,奸先不勝,則流為盜賊

之歸者,慮其法令之過也,然後益知我無為而民自化等語,古聖人不我欺也。O李氏曰..多忌諱,多利器,多技巧,多法令,皆不正也,上無忌諱則民裕,飽權謀則民化,薄稅斂則民富,道之以德則民樸。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呂氏曰..老君為萬教之祖,猶舉故聖人云,守之以謙,不敢自陳也,故有國有民,無所製作,未嘗不以無為為治,則民遂其生,庶俗自化矣。夫煉真之士,以我為神,以民為祟,神凝無為,元氣自化為液,液自化為血,血自化為筋,筋自化為骨,骨自化為髓,髓自化為精,精自化為玄珠,玄珠自化為金丹。《陰符經》所謂萬化生乎身是也。故曰我無為而民自化,節用愛人,去華務實,未嘗不以儉裔為先,則民厚其業,家自富已。煉真之士,常無欲則息長,息長則無滿於三田之內,故曰我無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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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自富。安靜不言,淡泊自守,未嘗不以厚本為意,則民抱天全,其俗純正矣。夫人神躁動,則無息巖驟,神寧證則百關調暢,元氣自正矣,故曰我好靜而民自正。無欲沖虛,崇本棄末,未嘗不以簡要為務,則民誇企,其性自樸矣。煉真之士,元神恬寂,慾念不生,無煉真凝,成胎結象,故曰我無欲而民自樸。。何氏曰:我無為而民自化,若為者敗之,民反不化矣。我好靜而民自正,若動而失之,民反不正矣。我無事而民自富,若多爭則多患,民反不富矣。我無欲而民自樸,若多欲則多累,民反不樸矣。此至治之要道也。昔蓋公善治黃老,所與曹參言者,惟治道貴清靜而民自定,推此類具言之,曹參得其街,相齊國九年,大治。。李氏曰..無為無欲,無事好靜,皆正也。以此治國,則海晏河清,以此行道,則道泰時康,以此修身,則氣固神凝,一人正,萬人皆正,一心正,萬化皆正,一身正,萬事皆正,正之義大

矣哉。

第五十八章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褔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邪,正復為奇,善復為訣。民之迷,其日固已久矣。林氏曰..悶悶者,不作聰明也。察察者,煩碎也。淳淳,自樂也。缺缺,不足也。此亦有心則為害,無心則自治之意。、禍福無常,更相倚伏,孰知其所極止,正者定也,其無正耶,言倚伏無窮,不可得而定也。天下之事,奇或為正,正或為奇,善或為說,款或為善,利害固定非,莫不皆然,此亦禍福倚伏之意。世人迷而不知,徒分奇正,徒分訣善,其迷董非一日矣。。李氏曰..上章無為無事,使民自化,寬大之治也。故次之以其政悶悶,固定謂上寬裕則民純實,上多事則民昏暴。悶悶,寬也,察察,謹也,寬則得來,盡法無民,、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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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自倚,正奇相待,善訣相反,理之然也,可不戒諸?修福不如避禍,用正不幸川隊邪)正雖為善,苟自矜為奇德,則友為訣-E之為正,斯不正矣。善之為善,斯不善矣。。呂氏曰..寸之人體天之行,政教寬大,任物自然,常若悶悶,故其俗淳樸,修真之士,抱神漠津,漠然寬大,忘乎視聽,無所分別,其息深深淳淳,仙道得成矣。故曰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後世有為之君,其政峻急!以法繩人,察見,淵魚,猶以為未至,民之失性,莫甚於此,由是動觸禁網,彤弊離散,風俗『益衰矣。末學初真之士,未造道妙,真忍不凝,役心運思於事物之中,專務苛察,崇尚機變,以是而治身,則缺缺然喘息粗急,真元離體,非養生之道也。故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且治亂之首,禍福之源,自古有之,亦由人所召。夫、禍之藏於福中也,福至於極,若不能謙抑祇畏,而乃妄自驕奢,未有不為禍者矣。福之隱於禍內也,若處患難之

中,頓改前非,內自修省,則必反為福矣。天地之道有休否,日月之運有虧盈,此倚伏之數,禍福相因,莫知紀極也。有天下者,曾未若守之以清靜,任其自然,不利貨財,不樂壽,不榮通,不醜窮,如固定則禍福倚伏,何有於我哉。造真之士,不為福先,不為禍始,物我兼亡心,豈禍福倚伏之可累乎。故曰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孰知其極,陰陽之運,生殺係焉,動靜之間,吉凶倚焉,邪之與正,善之與訣,孰能定之哉。正則正道也,奇則邪徑也,善則善性也,訣則異類也。本乎一心,流而為四,非一系之正也。其正之者,必聖人有心正之,恢譎詭怪,反害於正,有心為正,說祥變異,反害乎善。善訣奇正,送相用事,民性不一,處於邪正之間,迷惑其所由來久矣。譬諸中下之士,有聞道者,方且隙然生善之一念,而無卓然獨立之定,刀,乃惑於見聞,一彈指間,妄念忽起,而正復化為奇,怪善復化為說邪,莊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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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謂神奇復化臭腐固定也。聖智難知,鬼神莫識,況常流乎。故人迷妄,其來久矣,豈獨今哉。故曰其無正邪,正復為奇,善復為訣,民之迷,其日固巳久矣。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直而不肆,光而不耀。何氏曰:割,害,劍,傷也。方則易割,廉則易劍,五口以方以廉,以身率民,使化而遂,以此為害人傷人之事,有不為也。肆,逞,耀,眩也,直則易肆,光則易耀,吾以直以光,以道示民,使化而遂,以此為自逞自眩之事,有不為也。廉而不劍,古全句,見《聘義》經注甚明,改劇作穢者,非固定。《莊子》廉劍雕珠,字義相近。。董氏曰:行方而德園,故無割截之迷,劍,傷害也,清而容物,故不劍。肆,布列也。大直若屈而不肆,光而不耀者,復歸其明也。此四者皆悶悶政也。董聖人惟恬淡無為,而方廉直光之用,整然於其中,而人不知,使天下各安其性命之情,

而不陷於一偏,所以無割劍肆耀之過,而禍福何有哉。

第五Lt九章

治人事天,莫若裔。呂氏曰:聖人之治,無為無事,省財節用,則倉虛席充實,民康俗車,然後保精愛神,齊心潔己,以昭花上帝,則人神皆和矣。且夫聰明睿智,動靜思慮,固定其心,內受用者,屈伸俯仰,貌像聲色,固定吾身外受用者,兩者交通,胞然契合,要在各得其宜,此音之為義也。修諸內者以修身為治人,治自己之人也。以養元為事天,事自己之天也。天則腦、宮固定矣,純陽赫赫,在乎上九,天之上無陰也,自玉京關之上皆天也。裔者保愛也,愛、視則養神,愛聽則養虛,愛言則養氣,愛息則養和,愛腦則養血,故曰治人事天,莫若裔。。何氏曰:有國者處天人之際,凡所以上事天,下治人,多求之外,而不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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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大史公以道為六家首,專取其精神專一,謂之大道,其曰動合無形,則與天符合者,此精神也。曰膽足萬物則使民膽給者,亦此精神也。又曰:凡人所生者神也,所託者形也,精太用則竭,神大用則疲,精神離則死,故聖人重之。夫重之即裔之之說。畜者,吝惜之至也,聖人守內不守外,夫曰節曰愛曰守,皆晉、之意也。不裔口則多言損氣,五味厲爽,不音耳目則五聲亂耳,五色亂目,如曰快其情者,疲其神,其音也哉。畜精裔氣裔神,此道上可賓九清,下可福群生。0美氏曰:音也者,留形惜氣之要街也。。李氏曰..治人事天,莫若從儉,以國言之,省刑罰,薄稅斂,以身言之也,省言語,節飲食,以心言之,省思慮,純、視聽,存其心,養其性,可以事天也。夫惟裔,是謂早復。早復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圈。呂氏曰:且畜者愛育精神,勤儉有

常,如性無易,如德不遷,省費儲用,自足儉膏,而智恬交養,情不外蕩,性白,內復,若夫愛其形,保其神,貴其氣,固其根,精神腦血,不致耗散,早得復本還元,故曰夫惟裔,是謂早復。夫節儉理民,愛裔其神以上心,德之一也。服從於道,積而彌新,人皆和悅,德之二也。有一有二,德之重也。修之內者,早能裔復,則氣柔和,萬神安暢,復我本來,不隨物轉,深矣遠矣,故曰早復。謂之重積德,然重積者,克己復禮,修道以仁,未嘗眩腎,天人信順,無一物敢違,是以四方向慕,無不克服矣。故曰重積德則無不克,而無不克者,萬物歸化,道德無窮,何往不通,內煉之士,大德有容,以其不爭,美往不克,至一不逆,真常不變,參萬歲而不老,豈知其極,故曰無不克,則莫知其極。夫其極之莫知,後其身而身先,天下樂推而不厭,被堯之仁,樂堯之化,其國可保而有餘裕矣。內煉之士,體道之無窮,毓德之無極,國可

道德真經集義

捲入

以有者,喻乎身可以存也,故曰莫知其極,可以有國。。何氏曰..重積德,則積水成海,積氣成神也。無不克則應物變化,無所不宜也。莫知其極,乃合大道,混混漠漠也,為國者果能此道,亦可以有其國而久安矣。。林氏曰..早復者言會則歸復於根,返本還元也。德至此則愈積,而愈盛矣。重,愈積之意也。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也。呂氏曰:始也修性以反德,今也積德而入道。為有國之母也,則可以茂養百姓,福祥社稜,一回一萬古之長久矣。喻之於身,有國之母者氣也,形為受氣之本,氣是有形之根,氣因神識而生,形乃因氣而立,故伏羲得之以襲氣母,蓋神是氣之子,而氣是神之母也。形不得氣,無因而成,氣不治形,將何為主。氣散則身謝,氣在則身存且久也,故曰有國之母,可以長久。積德之君,治人事天,厚國養民者,植根於無為,固蒂於清靜,社

稜綿遠,故謂之長生。臨御常照,故謂之久視。己之根者腦也,蒂者濟也,深根運元氣以補腦也,仙諺雲..欲得不老,還精補腦。然後密樞機,閉欲戶,藏元精,於杏冥之府,結胎息於丹元之宮,上赤下黑,左青右白,中央黃暈之間,乃黃庭結寶之處,正當膺間,是謂固蒂也。今欲修長生,當先固蒂,呼吸大和,返神服氣,胎息綿綿,伏住擠間,長生與天地為常,久視與日月參光矣。仙諺曰..欲得長生,先須久視,久視者,內視也。。林氏曰..此章以治國喻養生也。養生而能膏,則可以深其根,固其蒂,可以長生,可以久視也。O蘇氏曰:以會治人則可以有國,以會享天則深根固蒂,古之聖人,保其性命之常,不以外耗,內,則根深蒂固,而不可拔,雖長生久視可也。蓋治人事天,雖有內外之異,而莫若音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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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六十章

第十二珊

呂氏曰:聖人神明,萬物之主也,不得巳而臨蒞天下,以無為之道治之,故風雨時若,水旱不作,人心沖和,鬼神咸服於明德,鬼既安於幽趣,不敢出其靈響,現其神變矣。以道治一身之天下者,智恬交養,神字泰定,天光內發,扶氣淪滅,邪鬼豈敢現其神變哉。0美氏曰:蒞,臨也,鬼謂天地之氣,神靈,怪也。人之氣與天地之氣通為一,有道之主,以道蒞臨天下者,簡靜而治,不擾動以傷害其民,故民氣和平,、充塞兩間,相為感應,而天地之氣無或乖庚,故其鬼不為靈怪,以興夫也。。何氏曰:夫以道蒞天下,神民安之,《莊子》聖人得巳而臨在天下,莫若無為,無為則人安其性命之情,莫之為而常自然,萬物莫能為之害也。。河上公以道德居位治天下,則鬼不敢現其精神以犯人也。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呂氏曰:非其鬼無神變靈響,蓋聖

治大國,若烹小鮮。呂氏曰:治大國者,不可煩,煩則民亂,烹小鮮者,不可擾,擾則魚爛。故善治國者,若烹膚寸之魚,調其水火,使之自熟,則魚可全。若乃擾、之則魚傷,魚傷則康爛於益矣。善治民者和其政教,使其自得,其民自安,若乃擾之則民傷,民傷則潰於國矣。是以治道貴清靜,國以民為本,身以氣為本,愛民治國,則國昌,愛氣治身則身久,故設此喻。愛民惜氣之法,如烹小鮮不可攪,擾動則耗廢矣。O李氏曰..以正治國,其政悶悶,治人事天,皆治國之義。小鮮者,細小之魚也。譬以烹鮮,撓、之則屎,言賓士天下,撓、之則亂也。。林氏曰:烹小鮮者,攪之則碎,治國者擾之則亂,清靜無為,安靜不擾,此治國之道也。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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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守其常位,宜其幽贊天地之大美,戳助協順,惟福是宜,非特鬼不敢神,神、亦不敢妄肆妖禍,傷吾之民矣。且有道之士,非其鬼無神變,以其不能傷犯自然之人也。故曰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神既安於正宜,非不傷害於民,以其服聖人之明德,自處幽暗,而不敢示其怪變爾。聖人憫一夫之失所,未嘗不思所以救之之力,父臨子育,雖細繹拼檬,保惜之不暇,何傷之有。喻於人得道自然,非獨神明不敢犯,聖人亦不傷之也。聖人方且尊道貴德,豈傷於有道之民哉。故曰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0美氏曰..鬼之所以不靈怪者,非不靈怪也,雖能靈怪而不為妖失以傷害人也。又謂鬼之靈怪,所以不傷人者,非自能如此也。以聖人能使民氣和平而不傷天地之氣,故天地之氣亦和平而不傷害人也。曰鬼曰神,皆天地之氣,名二而實一。O河上公曰:其鬼非無精神也,不能傷自然之人也。

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呂氏曰..人得治於陽,鬼得治於陰,人得全性命,鬼得全至神,兩者交悅無所傷焉,遂至天清地寧,陰陽調泰,年穀常豐,物無札傷,國無疵癮,鬼無靈響,其德交歸之矣。。林氏曰:幽則為陰陽,明則為聖治,此兩者自不相傷,則其德皆歸之,言天地得其自然之道,聖人亦得自然之道,各有其德而不相侵越,故曰交歸焉。不相傷,不相侵也。此章先頓一旬,以言不擾之意,既提起一句如此,下面部言三才之道,皆是不擾而已。以道蒞天下,此天下字包三才而言之。凡在大虛之下,臨之以道,天則職覆,地則職載,聖人則職教,三者各職其職,而不相侵越,則皆得其道矣。。河上公..鬼與聖人俱兩不相傷也。夫兩不相傷,人得治於陽,鬼得治於陰,人得全其性命,鬼得保其精神,故德交歸焉。。何氏曰:古之人在混茫之中,與一世而滄漠焉,當是時,陰陽知靜,鬼神不擾,四時

道德真經集義

卷八

得節,萬物不傷,群生不夭,人雖有知,無所用之,是之謂至一,莫之為而常自然,此也。

第六十一章

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忱。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林氏曰:借大國小國之得所欲,以喻知道之人宜謙宜靜,非教人自下以取勝也。三代而下,世有取國之事,故因其所見,以為喻爾。下流者自處於卑下也,大國之人,能自卑下,則可以合天地之交,譬如牠者以靜而勝其牡也。自下者以靜為道,故曰以靜為下。。口口氏曰..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也。百川朝宗,亦猶大國能自下,無不包容,則民交趨而會之矣。傳曰..天地交,萬物生,人道交,功勛成,此之謂與。一身之設,一國之象也。忘其身則百骸理,虛其心則和氣歸,虛無者聖人之所居,可謂大國矣。以

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至於萬物之精華,交而會之,猶忠來水之趨下流也。故日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枕者,初不容心於勝,惟其靜,是以常勝,以勝為下,故天下之交歸焉。枕靜牡動,柔靜剛動也。剛為柔所制,動為靜所伏,經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難,此實用謙下之德,有國有民,故無往而不克也,取之己也。天一生水,在人為精,地二生火,在人為神,神者陽中之陰,故謂之雌,亦天下之化也。知雄守雌,專氣致柔,以陰煉陽,為神機妙用也,故枕常以靜勝焉。靜則群動趨也,下則忠來齊赴之,此修真之要也。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或下以取,或下而取。林氏曰..以大取小曰以取,以小取大曰而取,此兩句文字亦奇特。。呂氏曰..以大事小,唯仁者能之。以小事大,唯智者能之。以大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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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樂天者知天命,畏天者保其身。0美氏曰:大國本在小國之上者,不恃其尊而謙降以下小國,則能致小國之樂附。小國素在大國之下者,甘處於卑而俯仰以下大國,則能得大國之見容。下以取,謂大國能下以取小國之樂附,下而取,謂小國能下而取大國之見容也。。何氏曰..大國以下小國,如湯事葛,文王事昆夷。小國以下大國,如大王事務嘗,句踐事口天之類。。李氏曰:上以下下下,下以下順上,上遜下順,德交歸焉。修身以此,心愈下而道愈高,身愈退而德逾進。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林氏曰..大國之意,不過欲兼畜天下之人,小國之意,不過欲銬刺入求於人,二者皆非自下不可,惟能自下,則兩者各得其欲,然則知道之大者,必以謙下為宜矣。黃茂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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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此一章全是借物以明道,此語最的當。0美氏曰..大國之下小國者,欲兼畜小國而已,小國之下大國者,欲入事大國而已,兩者皆能下,則大小各得其所欲,然小者素在人下,不患其不能下,大者非在人下,或恐其不能,故專寸巨大者宜為下。O口口氏曰..大國以下小國者,不過欲兼并畜聚小國之眾,為其君長爾。小國以下大國者,不過盡禮以敬事大國,資為援助爾。然小大各當其分,互有所持,不相侵撓,安其居,樂其俗,而小國柔服,理之常也。大國謙下,故宜曲而下全之,使可小可大,所以致天下之交也。。何氏曰..此章首寸巨大國者下流,末言大者宜為下,中間雖合大國小國並言,而先後惟主於大國而言者,小者易為下,此不待教,大者易以盈,難為下,雖教未必行,故再三言之,與《易》同道也。

第六十二章

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何氏曰..道者陶治萬物,修治無形,寂然不動,大道混冥,深闊廣大,不可為外,析毫剖芒,不可為內,此所謂物之奧也。如屋之堂奧,非造次所得見,《莊子》道者萬物所共由,故此章先曰寶,後曰貴也。道不遠人,人自遠道,雖有善不善之判,而不善人之所保,亦隱然藉此道以為安也。0美氏曰..萬物之奧,謂萬物之尊貴者,奧,室西南隅也,尊者所居,故奧為貴。道之尊貴,猶奧也。寶謂善人所重,善人向道而進修,則可以取重於人,故曰善人之寶,不善人向道而改悔,亦可自保其身,故曰不善人之所保。美士一口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驅馬,不如坐進此道。

李氏曰..美言可以市,足以悅忠來,尊行可以加人,足以出來也。人之不善,我亦善之,何棄之有。立天子置三公,作之君,作之師,教化下民,使不善者從其化。拱璧馳馬,不足為貴,不如坐進此道,修己以安百姓,先之以敬讓而民不爭,陳之以德義而民興行,示之以好惡而民知禁,固定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柴氏曰:道味有益,如寶入市,故曰美言可以市,德重無不服,故曰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教以化之,何敢棄之。故立天子置三公,所以輔行此道也。0美氏曰..善人以道而取重於人者,其嘉言可愛,如美物可驚於市,其卓行可宗,可以高出來人之上。不善人以道自保其身者,畏威寡罪,身獲全安,固定此不善之人,道亦何嘗棄之也。拱壁,合拱之壁,馳馬,一乘之馬,拱璧翩馬為至貴,然未足為貴也。不如進此道之為尤貴,拱璧翩馬之貴,不如此道也,故萬物貴之而以為奧也。。何

道德真經集義

卷八

氏曰:不以寶玉車馬為榮,而以坐進此道為貴。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也,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耶,故為天下貴。林氏曰..且古之以此道為貴者何也,求則得之,道本在我,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有罪以免者,言一念之善,則可以改過,即惡人齋戒沐浴,則可以把上帝也。不曰,如謂《詩》不云乎,道無賢愚,悟則得之,此所以為可貴,故曰故為天下貴。O何氏曰..無一夫不獲所欲與聚,所求皆得,君子樂得其道,而止於善,小人樂得其欲,而扯為不善,雖有不善者,亦莫不回心,向道,遷善遠罪,而不自知者。此有道之士獲大用於世,而亦以見斯道之功用,貴而益貴也,謂之古之貴此道者,匪今斯今,振古如斯。

第六十二一章

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

呂氏曰..聖人為無所為,而任物性之白為,則無為而無不為,心目匈常動哉,事無所事,而從物務之自事,物自事而無不事,身自匈常勞哉。味無所味,而隨物氣之本味,物本味則無味而無不味,口蜀常嗜哉。心不動則忠來妙可觀,身不勞則精神不虧,口不嗜則靈液不竭,至人為於鍊養,而不為妄作,事於修真,而不事於塵務,味於道德,而不味於腥鐘,故曰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林氏曰..無為而後無不為,故曰為無為。無所事於事,而後能集其事,故曰事無事。無所著於味,而後能知味,故曰味無味。。李氏曰..為無為,發上章萬物之奧。為無為,無所不為,事無事,事事有成,味無味,其味幽長,此三者道之奧也。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呂氏曰..涉乎有形,則有小大,係乎有形,則有多少,物量無窮,原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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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用,應而不藏,付之素定,可以大則大,可以小則小,可以多則多,可以少則少,萬有不同,俱歸於一。一皆以道御之,報之以德,人無重惡,何怨之有。至人其道甚大,其樸甚小,其用雖多,其要甚少,大小舍大虛於方寸,多少總萬有於一真,大同於物而萬物與我為一,美所怨哉。故曰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夫是非美惡,怨怒恩德,皆生於微漸,始於易,終成難,初於細而後成大,今使圖度於始易之時,則於終無難矣。營為於初細之日,則於後必大矣。故艱難之事,必啟於容易,欲令於容易之時,而圍之重大之事,必興於細微,欲令於細微之時而去之。己之難事者,修仙也,己之大事者,行道也。莫難於修真,苟如易以圍之,其志圓心堅,何難之有。莫大於行道,苟如細事以為之,為之不綴,積細而漸至於大矣。。林氏曰:能大者必能小,能多者必能少,能怨者必以德,能圖難者必先易,能為大者必先於

其細,自味無味以下,皆譬喻也,難事必作於易,大事必作於細,只是上意,申言之也。。劉氏曰..或謂孔子,以直報怨,今也以德報怨,何也。然老子教人,惟欲處其柔弱,與天為徒,而無所爭,可以研天刑,遠人禍。若以直報怨,怨何,由已,當時孔子故有所激而言,終不若報之以德為善也。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呂氏曰:聖人不為難大之事,而無為無事,易簡易知,故能成其可久可大之基。聖人懷抱道德,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終不為大,方寸之中,其性之內,無不忘也,無不有也,淡然無極,而來美從之,故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李氏曰..聖人功業大成,不白為大,天不白天,成天者物。聖不自聖,成聖者民。以其不自聖,故能成聖。。林氏曰..聖人不自大而能謙能卑,所以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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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猶難之,故終無難。呂氏曰..輕諾者不誠信也,妄應之必為虛誕矣,多易每事忽略也,妄為之必為難矣。夫以聖人之材尚難於細易輕諾,至於每事不敢輕易,其於道則勤而行之,終亦無難矣。輕諾之後,其信必寡,多易之後,其難必多,故謂先難而後獲者,難易相成也。。李氏曰..難事易成,易事難成,易事不可輕,是輕則人忽之,故聖人猶難之。得之難,失之難,凡事不輕易,故終無難。。林氏曰..輕諾者多過當,故必至於失信,以易心處事者,多至於難成,此亦借喻語也。但添一夫字,其意又是一轉,前言易矣,恐人以輕易之心視之,故如此幹轉,曰易非輕易也,聖人猶以難心處之,遂至於無難,況他人乎。此意蓋謂前言易者,無為無事而易行也,非以輕易為易也。。何氏曰:口惠而實不至,文必及其身。輕諾者信亦輕也,言之得無訝。自勿者多則難亦多也,聖人處無為之事,沖淡

無之味已,深入無形之道,而有無相生,細大難易相成,隨物而形,皆道也。雖物物而不物於物,又能曲成萬物而不遺,故曰無不忘也,無不有也,乃見聖人之心,非有亦非無也。

道德真經集義卷之八

道德真經集義

卷九

道德真經集義卷之九時江危大有集

第六十四章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呂氏曰:古之君天下者,治必有亂對,安必有危對,當其國家安靜,則易為維持,及其傾危,則難於守禦,故《周書》曰:制治於未亂,保邦於未危,蓋芽葉未堅,則其脆易破,悔吝未著,則幾微易散。取之己也,少壯身安之時,易於行持,見功猶速,蓋疾病未兆,其修煉則易謀而易成,暨乎嗜慾過多,神衰精損,疾病一作,便逐逝波,儂保養得宜,神氣沖和,或染微病亦易治也。故曰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破,其微易散。且未疾之人,易為醫也。未危之國,易為謀也。若預為之防,則未然之禍,何由而萌。若先為之計,

則未形之患,何緣而起。固定以聖人不畏多難,而畏無難,況禍福本相倚伏,自其胎基之未兆而慮之,禍可轉而為福,任其已然忽之,福可移而為禍,不可救藥矣。故治身調心之道,盡亦預防其情慾心,和適其神氣,而使之不亂也。O李氏曰..按上章之義,其安易持,言作事謀始,修真志士,正心於思慮之先,抑情於感物之前,則心易正,情易絕,苟治事於已亂,遠、禍於巳萌,不亦難乎。。林氏曰:方其安時,持之則易,及至危則難持矣。事之未萌,謀之則易見,其形見則難謀矣。脆而未堅,攻則易破,及其巳堅則難攻矣,事必為於未有之先,治必謀於未亂之始。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呂氏曰:患不預防,惡不杜漸,其由植木乎。、初生於毫末,可拔而絕之,甚易為力矣。及其合抱,青青百尋,鳥可伐哉。又若築臺焉,起土於一眷,可就而起之,又何難哉。及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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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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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也,聳百尺之勢,鳥可毀哉。又若遠行,始於蛙步,可旋躍而返,及其千里,長涉渺渺,鳥可還哉。故曰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李氏曰..積小成大,不可救也,故《易》有履霜堅冰之戒,傳曰..臣獄其君,子斌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漸矣,由辯之不早辯也。。林氏曰..合抱之木,其生也必自毫末而始,九層之臺,其築也必自一簣之土而始,千里之行,必白發足而始,凡此以上,皆言學道者必知幾。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呂氏曰:有為於分別,則敗其自然,有執於欲利,則失其精神,未若安其所安,守其所守,則治而不知其治,為而不見其為矣。聖人察夫事之所敗,起於有為,不為則何敗之有,意之所失,失有所執,不執則何失之有。治身有為,則形勞神役,心靈疲齋,有執則偏滯方隅,不離眾有,去

道遠矣。曾未嘗無為無執,天真純粹,故豆萬劫而無敗,無象可執,何失之有。。何氏曰..聖人作事謀始,善始善終,曾不敢輕於有為,執其所見,董懷微妙,抱樸質,不敢起天下之爭心,循理而舉事,吾何為,因時而立功,吾何執,名各自命,事由自然,吾何敗何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呂氏曰:世人雖務於善事,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皆初勤而後惰,始樂而終厭,幾於成而復敗之,良由抱一不圍,則胎真不凝,丹液漏泄,故乃曰系亡液漏非已形。若夫至人,則用志不分,始終如一,萬神自正,孰能敗之。。何氏曰:凡民好為者,以因循為無能,好執者以通變為無守,所以事敗於垂成,此言不能慎終如始,而為有、初鮮終之戒。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責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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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曰:至人非無欲也,欲人之所不欲,不以物易性,則難得之貨又笑貴之有。非無學也,學人之所不學,不以搏溺為心,凡來人之所遇,吾得以復之,故曰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忠來人之所遇,以至不益生,不助長,順物自然,無容私焉。道可以為親,德可以為友,以道德輔佐其體,觸事莫非自然而然,身敢有所為也。0美氏曰..聖人之欲,以不欲為欲,聖人之學,以不學為學,難得之貨,人所欲者,不貴重之,固定不欲其所可欲也,故曰欲不欲。眾人之所趨者,我則不趨,忠來人掉臂過之而不顧者,我則還反其處,固定不學忠來人之所學也,故曰學不學。凡此不欲不學者,蓋以萬物之理無為而自然,故吾亦無為,與萬物同一自然,如輔之以輪輻,相依附而為一也。。何氏曰:此章先言為之於未有,中言為者敗之,末又言不敢為,然則為者固定乎,不為者固定乎,皆是也,豈不曰為無為,則無不治。。

林氏曰..眾人之所不欲者,聖人慾之,眾人之所貴者,聖人不貴之,借喻語也。眾人之所不學者,聖人學之,眾人之所過而不視者,聖人反而視之。復,返也,此亦借喻語也。聖人惟其如此,於事事皆有不敢為之心,而後可以輔萬物之自然。

第六十五章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呂氏曰..古之時善為治化民者,以道集虛,以性開天,正心誠意,欲導斯民於樸質之地,盛德容貌,終日如愚,使民終身,由之而莫之所以然。善以道自治者,非顯彰其光耀,以眩惑於世俗,同乎無知,抱樸而已。0美氏曰..上古/無為而治其民,淳樸而無知,後世有/為而治其民,澆偽而有之,是以難治也。。林氏曰..聰明,道之累也。聖人之教人,常欲使之晦其聰明,不至於自累,故曰非以

道德真經集義

卷九

明民,將以愚之。智巧多則民愈難治,故以智治國者,反為國之害也。。李氏曰..將以愚之者,謂其政悶悶也。民之難治,以其智多者,謂其政察察故也。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楷式。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於大順。林氏曰..以智治國者,反為國之害,蓋上下相尋,皆以智巧,則亂之所由生,故曰以智治圈,國之賊。不以智治圈,國之福。兩者,智與不智也。能知智之為賊,不智之為福,則可為天下法矣。能知此法,則可以謂之玄妙之德,深矣遠矣者,歎美之辭也。大順即自然也。。呂氏曰..夫亨弩畢弋之智多,則禽亂於上矣,鉤餌網署之智多,則魚亂於水矣,智詐漸毒,頡滑堅白解垢同異之變多,則俗惑於辯矣。夫上以智御下,則下以智應上,故上下教亂,奸臣賊子侵權桔勢,何所不有,此不謂之以智治

國而何。且古之有國者,結繩畫地,其政悶悶,其民淳淳,不治而自治,所以開人之天,曾未若闊天之天,此不謂不以智治國而何。若治身而以智自役,則神明不安,鳥得不盜其真氣乎。生而不以智為者,謂之以智養恬也。智與恬交相養,則百神平泰,萬氣皆融,非忘形抱道者,孰能此乎。故曰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蓋用智者蠹政害民,不用智者善政養民,兩者楷模而法式之也。既知楷式而不用其智,致斯民於富壽,循天之理,與天同德矣。故曰知此兩者,亦楷式。常知楷式,是謂玄德。夫玄德者,深不可測,遠不可窺,至幽至徽,不可察也。然觀其用似與物違反,究其理則與物同歸,入於自然之境而無所逆也。至人者與世俗萬事相反,而復乎素樸,同於大遇,大通則無礙矣,故曰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何氏曰..聖人不以智治智,與天下相尋於機巧法術之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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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以愚治智,挽之歸簡易平宜之道,有由也哉,故曰上。誠智而無道,則天下大亂矣。何以知其然也,夫ZJ弩畢弋機變之智多,則鳥亂於上矣,網署囡囡筍之智多,則魚亂於水矣。智詐漸毒,頡滑堅白解垢同異之智多,則人惑於辯矣。故天下每每大亂,罪在好智,自三代以下是矣。以智治國,則賊夫民,不以智治國,乃福夫民。知此兩者亦楷式,乃有國者之良法,常守此良法,則德玄且深且遠矣。故曰天地雖大,其化均也,萬物雖多,其治一也,人卒雖多,其主君也。君原於德而成於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者無為也,天德而已矣。與物反者,彼以其智,我以其玄,彼以其賊,我以其福,相反而不相入也。正言若反,乃至大順,順之至也,豈在用私用智,與物相靡相刃,而莫之能止也。。李氏曰:無為寬大,治平天下,民之福也。有為謹嚴,宰制下民,國之賊也。民之難治,以其多事,是以聖人以無為清靜

治國,使夫知者不敢為也。雖與物相反,反貫自然,民遂其生,獲百倍之慶,天下治平,成大順之化,盡此道者,是謂玄德。

第六十六章

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也,故能為百穀玉。呂氏曰:江海之王百穀者,謙卑處下,虛以待之,無為為求,而百川自然來也。由此觀之,卑損之為道也大矣,人身以濟問下丹田為氣海,乃五臟六肺生氣之本,一萬三千五百息之源,十二經、縣之祖,人能謹守下丹田氣海,守之不間,則百關之氣自然朝之。。何氏曰:江海不讓細流,故能成其大,自有王百穀氣象,然非強為大也。水無分東西而分於上下也,海居下則百穀斯朝宗矣,經曰: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於江海,此道何道也,聖王知雄守雌也。O林氏曰:百穀之水皆歸之於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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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江海為百穀王之尊,而乃居百穀之下,此借物以喻,自卑者人高之之意。是以聖人慾上人,必以吉下之。欲先人,必以身後之。是以處上而民不童,處前而民不害。是以樂推而不厭。呂氏曰:聖人能體謙下之道,將欲處人之上,故必先以其言下於人者,知滿之必招損也。故言則謙柔,名則孤寡,以下於物,而盛德日崇,大寶彌圓,自然為物所推而居於上矣,將欲首出庶物,必先身謙言遜,退在人後者,蓋謹身順道,不以先物,故能為物所推,而處於先矣。故曰是以聖人慾上人,必以言下之,欲先人,必以身後之,故能處人之上而不以為重,其從之也輕。處物之前而不以為害,其利之也來。不重故不輕,不利故不害,利害輕重,付之自爾,其何容心哉。故天下共黃老清靜之化而無厭者,以其謙卑之德所至,故天下樂推而不厭。上學之士,天下自然欽敬,上於人,先於人,謙

光而尊,德之所致,何厭之有。。何氏曰:聖人心如大虛,道如天地,以柔靜待天下,又何欲焉。欲上人,欲先人,示人以可則可效,順人情而言之也,聖人何心哉。人皆取福,己獨曲全,故處民之上而彼不以為重,而壓己自下者,人高之也。人皆取實,己獨取虛,故處民之前而彼不以為害,而傷身自後者,人先之也。托小包大,志弱事強,常寬容於物,不削於人,常情所惡而忌者,變為樂推,無復厭歌。0美氏曰:以言下之,謂卑屈其言而不尊高,以身後之,謂退邦其身而不前進,然此皆聖人謙讓之盛德,非有心於欲上人慾先人,讀者不以辭害意可也。。林氏曰:聖人非欲上人先人而後為此也,其意董謂雖聖人慾處人上人先,猶且如此,況他人乎。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呂氏曰:聖人常以虛為身,以無為心,心形既定,物孰可爭。《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

道德真經集義

卷九

伐,天下莫與汝爭功,此之謂也。夫至人者忘其耳目,遺其肝膽,消頑萬緣,浪絕身世,和以天倪,與物委蛇,而天下孰與爭乎。。何氏曰:人心天理,可以道感,不可以力爭也。以其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所守者約而服從者來,理也。老子嘗語文子曰:聖人慾貴於人者,先責人,欲卑人者,先自卑。

第六十七章

天下皆謂我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呂氏曰..夫道曠然無形無名,充遍萬物,雖有而若無,其與物無一相似,此其所以為大也。若混同似於物,道亦物爾,而何足大哉。。董氏曰:若有所商似,則同於一物,何足為大也。。何氏曰..聖人以玄德自持,不欲見貴於世,宜其天下亦以為博大,無所向似。夫惟大則混混冥冥,人不可得而名,如有所消似,則

細行之人爾OU間,似也。。林氏曰:一本於謂我下添道字,其細下添也夫字,皆誤也。我有三寶,實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呂氏曰:人能抱道持身,有如持寶,固當愛護持守而不失也。所履踐者有三,體仁博施,愛育群生,慈也,節用厚人,不耗於物,儉也,不為事始,和而不倡,不敢先也。至人保持三寶者,廣度來苦,、衣被萬物,慈之至也。儉、視聽則神不蕩,儉言語則氣不耗,儉嗜欲則心不播,此養生之至寶也。能後其身,謙光自隆,故曰我有三寶,保而持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何氏曰..聖人不以珠玉為寶而所寶惟道,何道也,慈儉後三者之道也。匹夫撫劍疾視,固定則好勇者,細人自逞之氣,而我以慈為寶,小器塞門反站,固定則好廣者,細人自侈之見,而我以儉為寶也,名利都府,來人所馳,固定則好先者,細人自矜伐以為能,而我以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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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為實。0美氏曰..持謂守之而不失,慈謂柔弱哀憫而不剛強,儉謂寡小節約而不侈肆,不敢為天下先,謂謙讓退郁而不銳進,持此三寶,故雖大而似不再也。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AA7捨慈且勇,捨儉且廣,捨後且先。死矣!呂氏曰:知謙和柔弱能勝剛強,順化有情曰慈,遂可以言勇,知節儉為可貴,用之不可既曰儉,遂可以言廣,知先人後己可以克己復禮,惟仁固定與,遂可為器用之長。﹒夫剛強則自勿挫,慈柔則不可敵,慈也者,不剛而勇,儉愛精氣,神明不勞,而我道彌廣,未嘗先人,故樂推不厭,遂成法器之主,故曰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世俗則不然,捨棄慈仁,將為男義,費氣輕生,不能保音節用,崇奢尚侈,傷財害民,反招匿乏,無謙退之心,有剛強之志,好處物先,扯居人後,皆非長生大道之術,乃喪身之具爾。

故曰今捨慈且勇,捨儉且廣,捨後且先,死矣。O林氏曰..器,形也,成器即成形也,凡在地之成形者,我皆為之長,故曰成器長。今人捨慈而用其勇,捨儉而用其廣,捨後而用其先,此非保身之道也,故曰死矣。。白天氏曰..捨謂不用,不用慈儉退後之寶,而剛強以為勇,侈肆以為廣,銳進以求為先,則將不能保其生,皆死之徒也。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呂氏曰..且慈兵入於敵境也,則人知有所庇矣,不踐禾祿,不穴丘墓,不踐積聚,不焚屋室,則人人悅之,何必陳兵以戰,野而後勝,重門擊析,以為守固哉。故天道、福善、禍淫,善人白天祐之,開其心志,使之無所不慈,無所不慈則物為之衛矣,至人能守慈勇以戰世緣,則萬邪不能入,千魔不敢幹,其道日固,蓋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故曰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七九二

林氏曰..戰交物而動也,猶《莊子》曰..與接為構,日與心關也。守猶《莊子》純氣之守也,人能以慈為主,則外可勝物內可自守,前言三寶,此舉其一,能慈則二者在其中,。0美氏曰..慈者生之道,仁之德,為三寶之首,故此以下專言慈之一寶,而二實在其中矣。慈者人人親之如父母,豈有子而敵其父母,攻其父母者哉。故以慈而戰則人不忍敵,固定能勝也,以慈而守則人不忍攻,固定能固也。縱有來敵來攻之寇,人之助其父母者多,亦必能勝能固,或人力不逮,天亦救助之而不令其敗且潰,天之所以救助之者,以其能慈而救護之也。。李氏曰..慈之一字戰則勝,守則固,仁者無敵,真勇也。

第六十八章

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爭,善用人者為之下。何氏曰..公儀伯以力開諸侯,周宣

王備禮以聘之,觀形懦夫也。官一王曰..爾之力何如。公儀伯曰..臣之力能折春益之股,堪斷秋蟬之翼。王曰..吾之力能裂犀魚之草,曳九牛之尾,猶憾其弱,汝而,刀開天下何也。公儀伯曰..善哉王之間也,臣之師有商丘子者,力無敵於天下,而六親不知,以其未嘗用其力故也,AA7臣之名聞於諸侯,是臣違師之教,彰臣之能也,然則臣之名不以負其力者也,以能用其力者也。善為下者不武,樂事見矣。《莊子》..市南儀僚弄丸,而兩家之難解,孫叔放甘寢秉羽,而那人投兵,此不怒者善戰,不爭者善勝也,韓信解廣武君之縛,東向師事之,問燕齊之策,此善用人者為下也。古之善為士者,不怒而威於斧鎖,不戰而屈人兵,則有道存,故有人曰我善為障,我善為戰,大罪也。國君好仁,天下無敵焉。0美氏曰:古者車戰,為士謂甲士三人在車上,左執芳,右執矛,中御車,掌旗鼓,皆欲其強武,戰卒七十

道德真經集義

卷九

二人,在車下,將戰必激發其勇,與所敵爭雄而取勝。慈者之用兵,則不以此為善也。士不欲其強武,戰不欲其奪怒,勝敵不待與之較,刀,兵刃不施,彼將自屈,古之智能。。林氏曰..四者之善,皆不爭之用也。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何氏曰..不爭之德,仁不以勇也。用人之力,群策屈群力也。配天古之極,天道不爭而善勝,自古以固存,道合其極。。林氏曰..以其不爭之德可以配天,可以屈群力,用天下,自古以來無加於此,故曰古之極。O李氏曰..不爭之德,用人之力,皆仁慈之謂,故曰配夭。以此修身,則形存而壽永也。。柴氏曰..惟善則合上古立極之道,故曰配天古之極。

第六十九章

用兵有佔百..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

進寸而退尺。何氏曰..吾不敢為主而為客者,是所謂應兵也,故曰救亂誅暴,謂之義兵,兵義者無敵,加於已不得已而起者,謂之應兵,兵應者勝。爭恨小故,不忍憤怒者,謂之憤兵,兵憤者敗。利人土地貨寶者,謂之貪兵,兵食者破。恃國家之大,矜民人之來,欲見威於敵者,謂之驕兵,兵驕者滅。此五者老子嘗以語文子,今言不敢為主而為客者,主先而客應之,非得已。不敢進寸而退尺者,見可而進,知難而退,慎之至也,而非怯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也。。呂氏曰..古之有言兵略者,必以先舉為主,後應為客也。主,造事者也,客,應敵者也。且聖人之兵,沉機密用,雖有敵至,我則坐觀其變,隨變而應,迫而後起,不得已而後動,若輕動者所謂輕敵也。大祇有意於爭,爭之未必勝,無意於爭,爭之未必負,機謀進止,其亦有待焉。至人應世,一視一聽,一語一笑,萬緣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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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皆謂之魔也。戰勝之次,不敢為主之先倡,儼然若客,常居靜定之中,精神不亂,進寸則有敵,退尺則無爭,故曰用兵有言,五口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以行無行,攘無臂,扔無敵,執無兵。何氏曰..兵之常勢,行有行陣,攘有手臂,扔有對敵,執有兵徒,而乃一無有焉,如無手行拳,又如枕席上過師,不戰而屈人兵之意,所以然者,重而不輕也。扔,引也,如攘臂而扔之扔,扔古本並從才,音同,有揮敵意。O河上公曰..彼遂不正,為天下賊,雖欲行誅之,不成行列也,雖欲大怒,若無臂可攘也,雖欲扔引之,若無敵可扔也,雖欲執持之,若無兵可持也。。林氏曰:此皆兵家示怯示弱,以誤敵之計。扔,引也,引敵致師也。如此用兵,方有能勝之道也。輕敵而自矜自眩,則必至於喪敗。。王粥本仍作扔。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賣。抗兵相加,哀者勝矣。

何氏曰..勿曰何害,其患甚大,此輕敵之戒,禍之大者。聖人以慈為寶,而天將救之,以慈衡之,今對敵而輕用其鋒,以求勝於天下,則是先自喪其道之寶矣。故兩兵相遇,哀矜者勝,故曰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俱死,以慈戰則勝,二百而三軍,如挾繳吭痘,而士卒父子爭死,夫誰與敵。此章言兵不可輕用,而不用為之大用,有出於兵之外。0美氏曰:行三軍者,臨事而懼,不敢輕敵也。輕敵則輕戰,以致殺人而喪吾慈寶矣,、禍莫大焉。雖未進戰,然一有輕敵之心,則以有殺人喪寶之漸,故曰幾喪五口寶。抗,舉也,哀者慈心之見,而天人助之勝也。。蘇氏曰..兩敵舉兵相加,而五口出於不得已,則有哀憫殺傷之心,衷心見而有天人助順之勝矣。。林氏曰..擊鼓其鐘,踴躍用兵,則非哀者矣,此章全固定借戰事以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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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吾~一一口基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何氏曰..道者何,清靜固定也,簡易為上耳。道本清也,人自濁之,道本靜也,人自動之,道本簡也,人自繁之,道本易也,人自難之。玄聖所言,以我觀甚易知易行,以人觀乃不能知不能行,術豈異哉,蓋亦反其本矣。且言剛強則難,言柔弱豈不易。言華飾則難,言樸素豈不易。而惟其易知,反成不知,惟其易行,反成不行,為其大近也。列子善力舉秋毫,善聽聞雷霆,知道之言也。。李氏曰:前章雲哀者勝,謂仁慈無敵,故次之以甚易知易行,世人莫能知莫能行者,信不及也。間有信者,又不能行,力不及也。0美氏曰:老子之言教人柔弱謙下而已,其言甚易知,其事甚易行也,世降俗末,天下之人,莫能知其言之可貴,故莫有能

行柔弱謙下之事者。吉有宗,事有君。夫惟無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則我貴矣。何氏曰:老子兩語文子,以言有宗,事有君,而曰至言去言,至為去為,曰失其宗本,仗能雖多,不如寡言,此也。秉要執本,則得所以知所以行所以易也。無他,泛知則難寡者,眾宗於此而知斯易矣,泛行則難靜,為躁君於此而行斯易矣。然知道之說有一二..甚易者近也,莫能知者味也,而惟無知者忘也,故道由易知,而至於無知。聖人事也,吾超然不識不知之境,又誰得而測識之。關尹子能忘道乃能有道,又曰:有人問於我,我尚不知我,將何為我所,此無言無事,內知而抱玄也。五口尚不自知,宜其人之不吾知,人之得以知其道,亦何貴哉。故得道畏人知,又先畏自知,人己兩志,云為俱氓。至貴者道,大音希聲,豈在求知哉。而難易之知,又不足言矣。。林氏曰:朱言之中,必有至言,故曰言有

道德真經集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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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舉世之事,道為之主,故曰事有君。世無知至言至道之人,所以莫有知我者,故曰夫惟無知,始不我知。是以聖人被褐懷玉。何氏曰:列子居鄭圍四十年,無識者,國君卿大夫視之,猶來庶也。君子盛德容貌若愚,由是觀之,聖人譬如被者褐,懷者玉,外不自貴而中有至貴者存。褐,毛布,賤者之服,故云褐寬博。。呂氏曰:聖人無名,至人無己,神人無光,雖衣弊履穿,蒙以養正,心如玉石,積蓄至寶,韜藏光耀,未嘗顯露,默養道胎,故曰是以聖人被褐懷玉。。林氏曰:聖人之道,足於內而不形於外,猶被褐而懷玉,故人不得見之也。

第七十一章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惟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林氏曰:於其至知而若不知,此道之上也。於不可知之中,而自以為知,此學道之病也。人能病其知之為病,則無此病矣。聖人之所以不病者,董知此知為病而病之,所以不病,此一章文字最奇。。李氏曰..知不知上,接上章吾言甚易知,聖人無所不知,不自以為知,真知也。世人無所知,自以為知,妄知也,故曰病。若知妄知為病,而病其病,則妄知之病瘴矣。聖人所以不病者,以其病其多知,固定以不病也。。呂氏曰:至哉妙道,沖默淵奧,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不可得而測度,不可得而擬議,知之外矣,不知內矣,知之淺矣,不知深矣。聖人稟氣沖粹,天性高明,內懷真知,萬事自悟,始能無知,不以自矜,是謂真知真識,乃知不知不識者也。且世之人不知至道之精,而知事物之粗,不知至道之極,而知事物之末,方且為緒使,方且為物駭,內多機智,徒事誇大,而實不知道,弊精神,役思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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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滅質,以博鴻心,而強辯飾說,以為知之,是德之病也。至士達道明真,得之固窮,鉗口結舌,保而秘藏,不敢宣洩,常若不知,而況不知其道,而乃肆高雄之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也。。何氏曰:《莊子》..開以有知知者矣,未開以無知知者也,故深知而不自以為知,於道為上,始於不可知之中,強自以為能知,於學為病,《莊子》..大清問乎無窮曰..子知道乎?曰:吾不知也。又問無為,曰..吾知道。問無始,曰..弗知深矣,知之淺矣,弗知內矣,知之外矣。大清知而歎曰..弗知乃知乎,知乃不知乎,孰知不知之知。

第七十二章

民不畏威,大畏至矣。河上公曰..威,害也,人不可不畏小害,不畏小害,大害至矣。。呂氏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

畏聖人之言,人能體常盡變,以全性命之理,則內真赫然充塞於外,思慮憂愁,無自而入,來之所畏,不可不畏,世愚不知天命,樂高好大,負威任勢,矜尚賢能。《南華經》..大愚者終身不靈,大惑者終身不解,勿謂小惡無傷,遂閥略而不知悔,苟積累之久,人威將不能加,天威必至。。何氏曰..昔人有言,畏威如疾,民之上也,從懷如流,民之下也,見懷思威,民之中也,是則人心最不可無所畏。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神大人,侮聖人之言。大人者君父之嚴,及大德之人,固可畏,不可押。聖人所言,犯其告戒,必不免。其有身固可畏,不可侮。而三畏之中,又以畏天命為先,天命者,乃天所付與萬物當然之理,畏之,一念一動一言,天地鬼神臨之,罔敢玩易。道者萬物共由,得之者生,失之者死。民受天地之中以生,能者取福,敗者取禍,故君子畏義,

士力斗們

小人畏刑,皆畏天也。不此威之畏,則威有大於此者。《目勿》曰..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小人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荷校滅耳,凶,豈非不畏威而來大威哉。。林氏曰:不畏刑者常遭刑也。無狹其所居,無厭其所生,是以不厭。河上公曰:謂心居神當寬柔,不當急狹,人所以生者,為有精神,若忽其道,好其色,是謂伐本厭神。夫惟獨不厭精神之人,洗心游垢,滄泊無欲,則精神居之不厭也。。何氏曰:人與道居,則能居天下之廣居,故欲無狹所自居,不則室無空虛,婦姑勃碟矣。人以道生,則能生天地之所生,故欲無厭所自生,否則心無天道,六鑿相攘矣。夫惟樂道而內不自厭,則土不見厭於天,下不見厭於人,是以皆不厭也。。林氏曰:居,廣居也,生,長生久視之理也。人皆自狹其所居,自厭其所生,不能安於退而務於進,不能觀於無而惑

於有,是自狹也,自厭也。無者戒錫之辭,言不可如此也。夫惟不厭者,而能久安,故曰是以不厭。。董氏曰..狹,隘也,厭,棄也,無當作毋。居者性之地,居天下之廣居,則與大虛同體矣,生者氣之聚,舍大乙之至精,則與造化同其用矣。惟曲士不可以語道,苟不溺於小衡,而實諸所無,以自狹其居,則必棄有若無,而蔽於斷滅,以厭其所生矣,是以告之以無狹無厭,使學者知夫性者氣之帥,而其大無量,當擴而充之,以全其大。生者道之寓而其用不窮,當謀而養之以致其用,則養氣全生,盡性至命,而不生厭棄之心,所以體無非強無,而無非頑也,長生非貪生,而生非下也。夫如是,則生與道居,而道亦未嘗厭棄於人矣。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河上公曰..自知者,自見已之得失,不自見者,不自顯露德美於外,藏之於內也。自愛者,自愛其身,以保精

道德真經集義

卷一O

氣,不自貴者,不自貴高榮名於世也,去彼者,去彼自見自貴也,取此者,取此自知自愛也"。何氏曰..聖人自知則是非美惡不敢昧,而自見則自足之心生矣,自愛則安危去就不敢輕,而自責則自驕之氣動矣,此乃畏不畏之所以分。一彼一此,何去何取,可不知所擇哉。

道德其經集義卷之九

道德真經集義卷之十時江危大有集

第七十三章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林氏曰..勇於敢為者,必至於自我其身,臨事而懼,是勇於不敢也。活者可以自全也,敢者之害,不敢者之利,二者甚曉然,天道惡盈而好謙,則勇於敢者非特人惡之,天亦惡之也。而世人未有知其然者,故曰孰知其故。聖人猶難之者,言聖人於此道為難能也。。何氏曰..強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此勇於敢,則殺之戒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此勇於不敢,則活之道也。為此說者,言君子則吉,小人則凶也。然此二者或利或害,為善得吉故多,其幸而罹於凶者有矣。為惡未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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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於凶,其倖免者亦時有焉。由前之說,吉凶之於善惡,猶影響也,由後之說,禍福之來,似不在我。常人之慮,遂以天道好惡有不可知,其故有不可知,其事有不可信者。聖人畏天命,修身以俟,曲目不敢以常人之見而輕用其心也。惟知天之不假易,而其難其慎,又豈無其故哉。。李氏曰..接上章民不畏威,言世人不畏公法,敢以好勇,殺,身之本也,勇於不敢,終身無害。勇於敢,血氣之勇也,勇於不敢者,義理之勇也。天之所惡,造化不容也,孰知其故,知則不敢,是以聖人猶難知者,不敢輕示也。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吉而善應,不召而自來,釋然而善諜。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林氏曰..聖人之於道,雖以無為不爭,而是非善否,一毫不可亂,此數句又以天喻道也。。何氏曰:天雖剛德,猶不於時,此不爭也。而人來勝天,天定勝人,乃勝之善者。天不

言以行,與事示之,而感必有應,應復為感,乃應者不召而自來,如日月寒暑之往來,天高日鑒於涉降,誰其召之。縛然而善諜,古齣縛,緩也,寬也,於義為長,如作默然,則與不言之意重,如作坦然,則與不爭之意復。天道雖似悠緩,而其巧於報應,尤甚於人之機諜,則似有神其算者。縛然寬緩,如《書》雲須暇之意,故天網恢恢乎有容,雖不密,亦不漏也。O河上公曰:縛,寬也,天之網羅恢恢甚大,雖曰疏遠,而察人之善惡,無有所失。。董氏曰..此章告人當勇於道,不當勇於力,繼明天道之自然,而末又戒之天網之不漏,使人信之無疑也。

第七十四章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林氏曰..此章言人之分別善惡,自為好惡,至於泰甚者,皆非知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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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以世之用刑者喻之,言用刑者不過以死懼其民,而民何常畏死,使民果有畏死之心,則為奇邪者吾執而刑之,則自此人皆不敢為矣,故曰吾得執而殺之,孰敢。AA7奇邪者未嘗不殺,而民犯者日棠,則民何嘗畏死哉。0美氏曰..奇,不正也,使民常有畏死之心,而奇邪為惡之人,吾得以執而殺之,則人人知畏,孰敢為惡,然雖殺惡人,而人之敢為惡者不止,則是民愚不知畏死,雖為惡者必遭刑殺,彼亦無所懼。上之人奈何以死懼之,而輕易殺人乎。。河上公曰..老子傷時王不先道德化民,而先刑罰。常有司殺者,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斬,希有不傷其手矣。林氏曰..殺者造物也,天地之間為善為惡,常有造物者司生殺之權,其可殺者造物自殺之,故曰常有司殺者。為國而切切於用刑,是代造物者司殺也。以我之拙工而代大匠斯削,則鮮有不傷其手者,此借喻之中

又借喻也。此章亦因當時嗜殺,故有此言,其意亦豈盡廢刑哉。天討有罪,只容無心可也。0美氏曰:不以殺人懼其民,則為惡之人可不殺乎。曰有司殺者在,司殺者天也,惟天能殺人,惟大匠能斯木,人而欲代天殺人,猶非匠而欲代匠斯木也。代匠者其手必多有傷,以譬代殺者,其身必有害也。蓋不有人禍,必有天刑。。何氏曰:夫刑威雖一人之權,而非一己之所得私,常有司其刑殺者,人主政不欲以己代之,孰為司殺之司?上有司於冥冥之中者,天討有罪,五刑五用是也。下有司於昭昭之中者,《書》曰:士制百姓於刑之中是也。人主中持其柄,折民惟刑,有不得巳者,則奉天憲,付有司,以示平民之治,曰百姓自有罪爾,自有罪,予一人何心焉,殺人者天也,士也,非我也,人誰得而怨其上者。此而不行,乃拂天之理,倚官之刑,認作威為己事,固定猶大匠宜斷,彼袖手旁觀,而吾血指汗顏以代

道德真經集義

卷-o

之,豈不傷哉。人主以天人之心為心,欲善而民善矣,焉用殺。有君如此,則天下遷善遼罪,皆樂其生而重其死,導迎和氣之大者,此聖人言外之意也。

第七十五章

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饑。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林氏曰:食稅之多,言取於民者太過也。上之有為,言為治者過用智街也。上貪利則民愈饑,上好智則民愈難治。0美氏曰:食謂君所食於民者,稅則民之所出以供上之食者也。上多取於民,則民貧而饑矣。上有為而以智術御其下,則下以奸詐欺其上,而難治也。。呂氏曰:民者國之本也,八政以食為先,食之為論以鄙,而司農以為大計,其如此用在於民,稍失其宜,為害亦大,聖人授之田,勸督百官,使不違其時,征輸有制,使不傷其力,疏為九一之

法,定為什一之賦,務從其輕耳。倘或違民之時,奪民之力,以非常之求,供無厭之欲,民因其稅斂之重,荷爾疲療,民有饑色,野有餓餅,盜賊貧窮,變詐百出,奸生於國,人寞之知矣。身以氣為民,氣足則神全,今言其饑,是氣之不滿也。是其不能忘言塞欲心,故曰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饑。古之民安居樂俗,耕而足食,織而足衣,孰雲難治乎。若上以有為有欲有事,網密令苛,政煩信施,故擾其民而民不勝其擾,故難治也。譬之己也,氣之難清而易濁,息之易粗而難柔,況有為而擾、之乎。民之輕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輕死。夫惟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林氏曰:凡人過於自愛,反以喪其身,飲食太多,亦能生病,此其一也。過於自愛自養,欲其謀生,故曰求生之厚,輕用其身以自取死,故曰輕死。忘其身而後,身存,故曰無以生為者,賢於貴生。貴生猶前章曰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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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生,求生之厚者也。貴猶勝也。0美氏曰:輕,易也,生生之厚,謂求生之心太重也。賢猶勝也,貴生謂重其生,即生生之厚者也。求生之心重而保養太過,將欲不死而適以易死。至人非不愛生,順其自然,無所容心,若無以生為者,然外其身而身存,賢重於其心以貴生,而反易死者也。O何氏曰..夫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所謂與造物者為人,而遊乎天地之一氣,忘其肝膽,遺其耳目,反覆始終,不知端倪,茫然彷徨乎塵垢之外,逍遙乎無為之業,則不以物傷生,此乃過於賢厚其生,天下亦賴以全其生,豈不美哉。

第七十六章

民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稿。呂氏曰:夫道者神之主,神者氣之主,氣者身之主,道存則神存,神存則氣存,故人之生也,含元和之氣,

抱真一之精,形全神旺,萬元川朝元,流通不息,故其柔弱可知也。及其死也,元和之氣散,真一之精竭,形虧神逝,百體堅強矣,故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嘗試論之,萬物草木之生也,天地之死川流行乎其內,陰陽之系潤澤乎其外,春氣一動,膏雨遍沾,芽葉敷榮,鮮新秀發,風霜繞扇,殺氣相仍,枯構變吏,柯條凋謝。有識者以道存亡為生死,無識者以氣聚散為枯榮,故曰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梢。0美氏曰:人生則肌膚柔軟而活動,可以屈伸,死則肌膚冷硬而強宜,而不能屈伸也。草木生則枝莖軟脆,死則枝莖枯橋堅硬也。。林氏曰..柔弱堅強,皆借喻也,老子之學主於尚柔,故以人與草木之生死為喻。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呂氏曰..陽氣之所居,木可卷而草可結也。陽系之所去,水可凝而冰可析也。故神明陽系,生之根也。柔弱滋潤,物之芽也。欲剛者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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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守之,欲強者必以弱保之,今夫堅強不能養和也,與物為敵,豈免傷乎,柔弱者不失中,也,與物同波,故能全其生也。。何氏曰:天下之柔弱者,道也,氣也,所以能貫天地而包萬物,故人物與生為徒者,必其道與氣存焉,與死為徒者,必其道與氣去之。。林氏曰:徒,類也。0美氏曰:上文言人與草木之形體,生則柔,死則堅,推此物理,則知人之德行凡堅強者不得其死,是死之徒也,柔弱者善保其生,是生之徒也。是以兵強則不勝,木強則共。強大處下,柔弱處上。呂氏曰:兵,凶險之器,關爭之具也,所觸之境,與敵對者也。恃其強而輕其敵,非義也。不義而輕於用事,豈勝乎,故曰兵強則不勝。木之小也柔且弱,及其強則合拱矣,木猶如此,況於人乎,況於國乎。故曰木強則拱。強大者勇敢之士,柔弱者君子之道,推以力者強大為勝,推以德者柔弱為勝,故天下有常勝之道

曰柔,有常敗之道曰剛,蓋世之人任力不任德,、忘本而逐末,違者以道觀之,則柔弱勝剛強,此理之必然者也。。何氏曰..齒剛則折,舌柔而存,理也。共如木墓拱之拱,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也。兵強則反不勝,何也。以其恃國家之大,矜人民之棠,欲見威於敵國者,故曰驕兵,兵驕者滅也。強大處下,柔弱處上,非但以木為喻,而以柔道理天下,乃君上之道,如妄自尊大,不過井蛙之見耳。為人上者,可不鑒哉,非但道家以卑弱自持也。。林氏曰..兵之恃強者必不勝,木之初生者皆柔,久則堅強,至於拱把,則將枯矣。故知道者以柔弱為上,堅強為下。0美氏曰..共,兩手所圍也。。董氏曰:此章言柔弱可以保沖和之氣。

第七十七章

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

道德真經集義

卷一O

呂氏曰..天法於道,與道同功,無為而成,不言而化,四時資之以行,百物待之以生,未嘗差式,而不失公平正宜之理,故曰天之道其猶張ZJ乎。夫工人之為ZJ也,無殺無生,無嗡無張,制以規矩,督以準繩,弦高急者寬而緩之,弦叫他下者攝而上之,其有餘者削而損之,其不足者補而益之,故宮HJ可抨而矢可行也。人君道當法天道,抑強扶弱,損有利無,她之張之,調之練之,百發百中,以準的為道,虧盈益謙,稱物平施,相為表裡,與夫天道均其用也。得之於心,應之於手,故曰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李氏曰..接上章強弱之義,損有益無,天道也。強大者必受損,柔弱者必受益。。董氏曰..天道無私,皆當適中t。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呂氏曰..無為而尊者,天道也,有為而卑者,人道也。主道化者天道,宰

禮法者人道,董天地有餘則損,不足則與,非有心者所能得遠,非無心者所能得近,感而遂通,默而行之者也。人則不然,性失中而情不一,好高惡下,奉有棄無,不能同天道損益,去道速矣。。林氏曰..天之於物,每每然也。而人之為道,何為而不然,乃欲損人而益己,欲以天下之不足,而為一己之有餘,失天意矣。孰能以有餘奉天下,惟有道者。呂氏曰..且夫有餘者不可不損,其不足者不可不補也。故有道者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以天下之子而為子,其待人也如此之重,其待己也不輕矣。非聖賢之心,其孰能為是也。故曰孰能以有餘奉天下,惟有道者。。林氏曰..惟有道之人,乃能損我之有餘,以奉天下。。李氏曰..惟有道者則天而行,損情益性,損多益寡,損己益人,損有餘補不足,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處,其不欲見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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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呂氏曰:聖人圓通為智,因物為心,整萬物而不為義,澤及萬世而不為仁,無自伐之心,施為而不矜恃其美,無自滿之志,功成事遂而不居,其不欲人知其賢德也,若昭昭於世,則是自賢,豈有道之士乎。。林氏曰:聖人雖有為於天下而不以自恃,雖功成而不居其功,雖有至賢、之行而不欲以此自兒,此為道日損,必至損之而又損也。0美氏曰:聖人之功,能董天下,此其有餘者也,不自恃其所為之能,而若無能,不自居其所成之功,而若無功,不欲顯示其功能之賢於人,皆損己之有餘也。

第七十八章

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也。呂氏曰:天下之物不同,而柔弱之極者,莫過乎水而已,平山澤,穿金石,通滯礙,攻堅強,善利萬物,善入萬物,任人產一次,隨器方圓,化而為

氣,為雲雨,為霜雪,故天一生水,源泉混混,浩浩蕩蕩,雖千曲萬折,未始失其為水者,是得夫沖一之妙者。然施之於物,能強能弱,能剛能柔,故能勝物,幾於道,不可以易。於身柔弱莫過於華池靈液,至人幹旋運轉,無乎不至,或漱咽以溉五臟,或搬運而達三闕,至於透尾間,過夾脊,游流直上,而補於腦,非神水其可以易哉。。何氏曰:東西可決而流,天下至柔弱者,莫如水,穿大山之石,次千金之堤,攻堅強者,亦莫如水,此古今不易之論也。。林氏曰:水之至弱而能攻堅強,世未有能勝之者。千金之堤,敗於蟻穴之漏,是弱之勝強者,無以易於水也。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呂氏曰:水之滅火,陰之制陽,舌柔齒剛,舌存齒亡,天下莫不知,而世俗之所共開也。天之道不與物爭,故勝物,世之人常欲勝物,故鮮有勝者。董知而莫能行之者,不可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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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下,有知而能行之者,次能得士心於天下也。。何氏曰:《列子》..天下有常勝之道,有常不勝之道,常勝之道曰柔,常不勝之道曰強,二者易知而人未之知,黃石公授子房,亦惟柔勝剛弱勝強兩言耳,此易知而未知,且雖有知者而莫能行,惟聖人能知能行耳。O林氏曰..弱勝強,柔勝剛,如水之易見,人莫不知之,而至道在於能柔能弱者,寞之能行也。。李氏曰:柔勝剛,弱勝強,天下人皆知而莫能行,何哉,不肯卑下故也。是以聖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正士一口若反。呂氏曰..聖人之。德,同於天地,天地至大,洪纖巨細,好惡皆在其中,聖人至尊,賢愚貴賤,皆往資之。又能忍垢藏蓄,奈辱包荒,以輔仁義柔弱善勝之道,則民仰其德而不離散,可以常奉社稜而為主矣。聖人謙讓柔順,法天之行,兵戈水火疾厄旱煌皆劫運之所至,是天之或有警策於人

也,惟其不移罪於人,而移罪於己,則四海歸仁,六合宅心,亦可為天下之王矣。故曰受國不祥,是謂天下王。世俗以受垢受不祥為可惡,聖君以受垢受不祥為可樂,樂其樂也,未必不為福,惡其惡也,未必不為禍。正言若與俗相反,蓋世俗掩己之惡,揚人之惡,聖人認己之惡,而掩人之惡,所以背馳,非至正者,故曰正言若反。。何氏曰:孤寡不穀,王公所稱,固定皆柔勝剛之意,此天下之正理,而世人不知不行,聞聖人有柔勝剛之言,似乎相反,而實正論也。O董氏曰..此章言柔弱能容,則為物所歸也。

第七十九章

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林氏曰:恩怨兩志,方知至道,人有大怨於我,而必欲與和,雖無執怨之心,猶知怨之為怨,則此心亦未化矣。雖曰能與之和,此心未化,則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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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尚在,安得謂之善道,此誠到理之言,亦借喻也。。呂氏曰..怨攤已深,仇除巳甚,卒未易以口舌和也。縱然非其所是,而是其所非,報之以德,宜之以義,豈能終無憾乎。不若兩忘,其和而化之以道,則怨者不待和而和矣。碧虛子言知有怨而和之,不若無怨而不和,若以刑政和報怨惡,安可以為善乎。。李氏曰:接上章剛柔之義,以恩和怨,怨雖解而心尚存,安可為善,不如責己恩怨兩忘,恩怨兩忘,則民自然而感德契、之。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林氏曰:左契如今人合同文字也,一人得左,一人得右,故曰左契。此契在我則其物必可索,聖人雖執此契,而不以索於人,忘而化之也。。呂氏曰:古者結繩為約,而民不欺,破木為契,而民不違,是以聖人以人道而合天道,以人心而合天心,故執之於左為契,合之於右為信,不責於人,亦應於天,在此無教,在彼無惡,

上下相親,無責於怨,故曰執左契而不責於人。0美氏日..執左契而不責於人,謂無心待物也。契者刻木為券,中分之各執其一,而合之以表信,取財物於人曰責,契有左右,左契在主財物之所,右契以付來取財物之人,臨川王氏曰:《史記》雲..操左契以責事,《禮記》雲..獻田宅者操左契,固定知左為受貴之所執。故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林氏曰:有德者司主此契,而無求索之心,無德者則以明白為主。徹,明也。猶今人言必與之討分曉也。有德司契者,善人也,天道無親,而此等之人,天必祐之,故曰常與善人。。何.氏曰:契為要約也,書契,合同之類。有德則得道多助,如契在我,不求而自合,無德則失道寡助,雖強求通徹於人,人誰應之,《莊子》好通物者非聖人此也。夫苟有道德,豈惟人與之,而天固與之,皇天無親,惟德是輔,故曰行善者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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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知,行車心者我不知,積善善氣至,積互心裡心氣至,積善神明輔成,天道猶祐於善人此也。。李氏曰..契者信約也,徹,通也。有德之人,執其信約,無德之人,司其明徹,只知通為明斷,殊不知盡法無民矣,安可為善。司契者存誠信,與民心契也。。呂氏曰..《書》曰:皇天無私,惟德固定輔,全勿》曰..白天祐之,吉無不利,董天之道,未嘗分別取與,為善則善氣生,為惡則惡氣生,自然相應也。若乃上善之人,自然符會,惟善固定與,何用司契而責於人哉,此大古之風也。

第八LI章

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徒。林氏曰:小國寡民,猶孟子言得百里之地,皆可以朝諸侯,一天下之意。老子董曰有道之人,若得至小之圈,不多之民,井而居之,使有什

伯,如今之保伍也,人人皆有可用之器,而不求自用,固定人皆有士君子之行,而安於自退,重死而不遠徙,小人皆畏不為惡,而各安其居也。。何氏曰..小國寡民,非不可於廣土來民也。以道用園,即小以明大耳。什伯人之器,按西漢詔天下吏舍無得置什器儲備,顏師古注..五人為伍,十人為什,則共器物,故通謂之什伍之具,為什物,猶今從軍作役者,十人為伙,共蓄調度也。十人為什,伯人為伯,可以數計,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無往來,免儲備,省得役,事無事之意。國於天地無小無大,無為則治,有為則難,民卒流亡,始輕其生,今既樂生,則無復轉道塗者,孰使之與。0美氏曰..十人為什,伯人為伯,什伯之器,謂重大之器,來人所共者也。不用者,不營為,不貪求,則重大之器無所用也。重死者,視死為重事而愛養其生也。不遠徙者,生於此則死於此,而不他適也。老子欲挽衰周,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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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古,以國大民眾而難治,故謙退而言,若得小國寡民而治之,則當使民無慕於外,自足於內如此也。雖有舟車,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為犬之聲相間,民至老死不相往來。林氏曰:雖有舟車,無所乘之,不致遠以求利也。雖有甲兵,而不陳列,不恃力以求勝也。舍書契而用結繩,復歸於素樸也。甘食美、衣,安居樂俗,鄰國相近,為犬之聲雖相聞,而老死不相往來,各自足而不求也。O何氏曰..舟車以通其欲,今民少欲,又何所乘。甲兵以用於爭,今民無爭,又何所陳。結繩,未有書契以前事,自今復用,反古之淳,又孰使之與。甘食美服,耕而食,織而、衣,不饑不寒也。安居樂俗,其時徐徐,其覺于于,自得自適也。鄰國相望,鶴鳴犬吠,相聞而莫往莫來,無求於世,以老以死,以淳風之盛,皆由上古之人有道以使然爾。0美氏曰:

此言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也,舟車甲兵,皆非一人所可獨用也,所謂什伯之器也。無所乘之,無所陳之,謂不用也。無所行往,則無用乎舟車,無所爭競,則無用乎甲兵。民淳事筒,則雖上古結繩之治可復,雖有書契以代結繩,而亦不可用。不但不用什伯之器而已,以所食之食為甘,以所服之服為美,充然自足,以愛養其生,所謂重死也。以此身之居為安而安之,以此地之俗為樂而樂之,謂不遠徙也。重其死者,惟老死於所生之處,孰肯輕易遠徙哉。民皆懷土,則雖有相鄰之國,目可以相望,其為犬之聲,耳可以相間,雖如此至近,而亦不相從至,不但不徙於遠而口〕。

第八十一章

信士一目不美,美士一目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呂氏曰..信實之言,淡乎無味,其猶

道德真經集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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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也,水淡而能久,不美者以其質而苦也,美好之言,甘而滋董,能悅於人,其猶禮也,體甘則易絕,不信者,以華為虛也,故曰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於心者,貴乎能行,而不求辯,守素樸也。辯於口者,責其能說,滯於是非,未必能知也,故曰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其道者,明於理而達其根本,得其要而已矣,所謂通於一,萬事畢也,何必博乎。博者通於物,務於事,、文滅質,博溺心,求彼是而已矣,不知所謂多則惑也,故曰知者不博,博者不知。。林氏曰..真實之言,則無華采,有華采者非真實之言也。《莊子》言隱於榮華,以博物為能,以博物為誇,非知道者。。李氏曰..信言不美,忠言逆耳也。美言不信,巧言令色也。真實之言淡泊,虛妄之言華飾,善為道者無分別,故不辯。善辯者,致爭之由也。故不善真知者,光而不耀,故不博。廣博者,明見於外,故不知。

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呂氏曰:《莊子》天道運而無所積,故海內服,聖人之所謂不積者,演道德以為人,人受其並而聖德愈彰,如鑑之明,未嘗少瘀。分浮財以與貧,貧受其賜而浮財愈有,若井之泉清徹不竭,萬物皆往資焉而不置,子列子以財惠人謂之賢人,以德分人謂之聖人,皆無積之謂也。有積也,故不足,無藏也,故有餘,故曰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O何氏曰..聖人不積,何也。《莊子》天道運而無所積,故萬物生,聖人運而無所積,故海內服,故曰以有積也,故不足,無藏也,故有餘。聖人所以既以為人己愈有,與人已愈多,或分人以德,或分人以財,示人以信,與人為善,積而能散,博而能化,莫非天下為公之意。。林氏曰..聖人之道,虛一而已,何所積乎。未嘗不為人也,而在己者愈有,未嘗不與人也,而在己者愈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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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猶天道然,虛而不屈,動而愈出,為人與人,言以道化物也。天之道,利而不害。要人之道,為而不箏。呂氏曰..天道,陽也,故好生而惡殺,謂之有利而無害,春夏故生之育之,秋冬故成之熟之,以其至公無私,每成人之善而不成人之惡,與人之利而不與人害,故曰天之道,利而不害。天不言而善應,常應之以實而不以、叉,聖人體之以為和,法之以為用,施而為之,明於天,通於聖,所謂六通四闕,為萬物之宗,而不爭也。。何氏曰..善利萬物而不害者,天之道,善為萬事而不爭者,聖人之道。《易》曰..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乾元剛健中正,純粹精也,雲行雨施,天下平也。體乾聖人,備道全美,博施濟眾,大有為而靡有爭,一乾元之妙用也。老子末章先去言,中及人後,同天聖人,功用至此,豈不大備哉,知《自勿》則知老。。林氏曰..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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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美利而不言所利,則但見有利而無害,繞有利之之名,則害亦見矣。聖人之道,無為而無不為,而未嘗自恃其有,故不與物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一書之意,大抵以不爭為主,故亦以此語結。。李氏曰:天地大德曰生,故曰利而不害。聖人守位曰仁,故曰為而不爭。只遠不爭二字,為日用久久純熟,則自然造混元之境,真常之道,至是盡矣,象帝之先,明妙之本,得矣。

道德真經集義卷之十

(劉韶軍點校)

又此無名道老。14如不可玄兩欲,可本十參六經老性變道,者,天道眾,以地上子Y六校卷名篇年本.子老於有PP妙同觀之非翼.子欲禮之出其始常王﹒底老卷翼翼半母不門而妙;道元無本子之E|之者虛。異。有。員求出翼卷然4道名品名名.........刊備處猶品之前z商可本齋:明(影〈焦意自美謂欲物角簡印績已"坊。』向此常之以之非稱明道編情生者玄觀母常萬萬藏撰也也,OO名曆曆YO恆玄其故。徵欲久之常常無

竅通,物所出之孔竅也。又邊際也,歸也。陳景元曰..大道邊有小路曰徽。丁易東雲..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或以無名有名為讀,或以無與有為讀。然老子又曰..道常無名,始制有名。固定可以無與有為讀乎?﹒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徽。有常無、常有為讀者,有無欲、有欲為讀者。莊子曰..建之以常無有。正指老子此語,則於常無常有斷句似也。然老子又曰..常無欲,可名於小。固定又不當以莊子為證。據老子以讀老子可也。蘇註..莫非道也。而可道不可常,惟不可道,而後可常耳。今夫仁義禮智,此道之可道者也。然而仁不可以為義,而禮不可以為智,可道之不可常也。惟不可道,然後在仁為仁,在義為義,禮智亦然。彼皆不常,而道常不變,不可道之能常如此。夫道不可道,況可得而名之乎?凡,名皆不可道者也。名既立,則圓方曲宜之不同,不可常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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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無名,形而為天地,天地位而名始矣。自其有名,播而為萬物,萬物育而名不可勝載矣。故無名者道之體,而有名者道之用也。聖人體道以為天下用,入於來有而常無,將以觀其妙也。體其至無而常有,將以觀其微也。若夫行於徽而不知其妙,則巍而不神。留於妙而不知其徽,則精而不變矣。以形而言有無,信兩矣。安知無運而為有,有復而為無,未嘗不一哉。其名雖異,其本則一,知本之一也,則玄矣。凡速而無所至極者,其色必玄,故老子常以玄寄極也。言玄則至矣,然猶有玄之心在焉。玄之又玄則盡矣,不可以有加矣,來妙之所從出也。筆乘..徽讀如邊徽之徽,言物之盡處也。晏子曰..徽也者,德之歸也。列子曰..死者,德之徽。皆指盡處而言。蓋無之為無,不待言已。方其有欲之時,人皆執以為有,然有欲必有盡,及其盡也,極而無所更往,必復歸於無,斯與妙何以異哉。故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曰此兩者,同謂之玄。雖然老子亦不得已為未悟者言耳,實非舍有以求無也。苟其舍有以求無,則是有外更有,無安得為無?董當其有時,實未嘗有,此乃真無也。故不滅色以為空,色即空,不捐事以為空,事即空。不然,其所謂無者為對有之無,而所謂有者為對無之有,亦惡得謂之常無常有哉。噫,安得知常者而與之一論此。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聲音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吉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傾,不平也。生成形。傾和隨皆以喻美惡善不善相形而有。處,上聲。夫,音符。蘇註..天下以形名言美惡,其所謂美且善者,豈信美且善哉。彼不知有無、長短、難易、高下、聲音、前後

之相生相奪,皆非其正也。方且自以為長,而有長於我者臨之,斯則短矣。方且自以為前,而有前於我者先之,斯則後矣。苟從其所美而信之,則失之遠矣。當事而為,無為之之心,當教而言,無言之之意。夫是以出於長短之度,離於先後之數,非美非惡,非善非不善,於天下何足以知之。萬物為我作,而我無所辭。我生之為之,而未嘗有,未嘗恃。至於成功,亦未嘗以自居也。此則無為不言之報,聖人且不知其為美且善也,豈復有惡與不善繼之哉。聖人居於貧賤而無貧賤之憂,居於富貴而無富貴之累,此所謂不居也。我且不居,彼尚何從去哉,此則居之至也。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治,去聲。無知之知,如字。知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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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去聲。夫,音符。王輔桐曰..心懷智,腹懷食,虛有智而實無知也。骨無知以幹,故強之。志生事以亂,故弱之。蘇註..尚賢,則民扯@於不若而至於爭。貴難得之貨,則民病於無有而至於盜。見可欲,則民患於不得而至於亂。雖然天下知三者之為患,而欲舉而廢之,則惑矣。聖人不然,未嘗不用賢也,獨不尚賢耳。未嘗、弄難得之貨也,獨不貴之耳。未嘗去可欲也,獨不見之耳。夫是以賢者用而民不爭,難得之貨、可欲之事畢效於前,而盜賊禍亂不起。是不亦虛其心而不害腹之實,弱其志而不害骨之強也哉。今將舉賢而尚之,寶貨而貴之,街可欲以示之,則是心與腹皆實也。若舉而廢之,則是志與骨皆弱也。心與腹皆實則民爭,志與骨皆弱則無以立矣。不以三者衡之,則民不知所慕,滄然無欲,雖有智者,無所用巧矣。即因三者之自然而不尚、不貴、不見,所謂

為無為也。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o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沖,本作車,器之虛也。李約一玄..帝,生物之主也,霉化皆處後,唯道獨居其先。象,似也。道性謙,故不言定處其先而雲似。蘇註..夫道沖,然至無耳,然以之適未有,雖天地之大,山河之廣,無所不遍,以其無形,故似不盈者。淵兮深紗,五口,知其為萬物宗也,而不敢正言之,故曰似萬物之宗。人莫不有道也,而聖人能全之。挫其銳,恐其流於妄也。解其紛,恐其與物構也。不流於妄,不構於物,外患已去而先生焉,又從而和之,恐其與物異也。光至潔也,塵至雜也,雖塵無所不同,恐其弄萬物也。如固定而後全,其湛然常存矣。雖存而人莫之識,故曰似或存耳。道雖常存,終莫得而名,然亦不可謂無也,故曰此山豆帝之

老子翼

卷一

先。帝矣而又先於帝,則莫或先之者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獨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獨狗。天地之間,其猶棄筒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企一目數窮,不如守中。囊,他各反。棄衡,冶鑄所用,致風之器也。案者外之樓,所以受街也。衛者內之管,所以鼓案也。屈,鬱也,抑而不申之意。數音朔,屢也。蘇註..天地無私而聽萬物之自然,故萬物自生自死,死非吾虐之,生非吾仁之也。譬如結努以為狗,設之於祭花,盡飾以奉之,夫豈愛之?時適然也。既事而奔之,行者踐之,夫山豆惡之?亦適然也。聖人之於民亦然,特無以害之,則民全其性,死生得喪,吾無與焉。雖未仁之,而仁亦大矣。排之有葉與街也,方其一動,氣之所及,無不靡也,不知者以為機巧極。矣。然囊衛則何為哉?﹒蓋亦虛而不屈,固定以動而愈出耳。天地之間,其所以生殺萬物,雕刻來形

者,亦若是而已矣。見其動而愈出,不知其為虛中之報也,故告之以多言數窮,不如守中,之不窮也。穀神不死,是謂玄忱。玄枕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谷喻也,以其虛而能受,受而不有,微妙莫測,故曰穀神。忱能生物,猶前章所謂母也。謂之玄忱,亦幽深不測之意。南君采曰..老子書其遺詞多變,文以什韻,非取義於一字之間也。如固定謂玄忱,則讀恍如匕,以什上句。曰玄忱之門,則特衍其詞,與下旬相汁。或隨語生解,既什玄化,又指一處為玄忱之門,則失之矣。蘇註..谷至虛而猶有形,穀神則虛而無形也。虛而無形,尚無有生,安有死耶?﹒謂之穀神,言其德也。謂之玄忱,言功也。化生萬物而謂之玄焉,言見其生之而不見其所以生也。玄化之門,言萬物自固定出也。天地根,言天地自固定生也。綿綿,微而不絕也。若存,存而不可見也。

J、O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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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能如是,雖終日用之而不勞矣。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蘇註..天地雖大而未離於形數,則其長久蓋有量矣。然老子之言長久極於天地,蓋以人所見者言之耳。若夫長久之至,則所謂天地始者是也。天地生物而不自生,立於萬物之外,故能長生。聖人後其身而先人,外其身而利人,處於眾人之表,故能先且存。如使天地與物競生,而聖人與人爭得,則天地亦一物耳,聖人亦一人耳,何以大過之哉。雖然彼其無私,非求以成私也,而私以之成道,則固然耳。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佔一一口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處,上聲。惡,去聲。幾,平聲。治,去聲。夫,音符。尤,過也。

蘇註..《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又曰:天以一生水。董道運而為善,猶氣運而生水也,故曰上善若水。二者皆白無而始成形,故其理同。道無所不在,無所不利,而水亦然。然而既巳麗於形,則於道有問矣,故曰幾於道。然而可名之善,未有若此者也,故曰上善。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地也。空虛靜默,深不可測,善淵也。利澤萬物,施而不求報,善仁也。圓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決必流,善信也。洗游霉穢,平準高下,善治也。遇物賦形@而不留於一,善能也。冬凝春淨,酒溢不失節,善時也。有善而不免於人非者,以其爭也。水唯不爭,故兼七善而無尤。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揣,初委反。遺,唯季反。持而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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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謂盈而持之也。揣而銳、之,謂銳而揣之也。古文多倒語耳。懼其溢而左右以枝之曰持,懼其折而節量以治之曰揣。蘇註..知盈之必溢而以持因之,不若不盈之安也。知銳之必折而以揣先之,不知揣之不可必恃也。若夫聖人有而不有,尚安有盈?循理而後行,尚安有銳?無盈則無所用持,無銳則無所用揣矣。日中則移,月滿則虧,四時之運,成功者去。天地尚然,而沉於人乎?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游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天門開闡,能無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載,乘也。營如經營怔營之營。《白虎通》曰..營營,不定貌。是也。營魄雖滯,載而乘之,言無住著也。訓營為魂、為衛、為止,皆於義未協。言魂@載魄者雖近,但不曰魂載魄,

而曰載營魄,後人亦何從而知其指言魂也,況以此載彼,離而二之,亦非抱一之皆乎。游如水之濯,除如糞之除。天門以此心而言,開闊以心之運動變化而言。莊子入出而無見其形,固定謂天門本此。畜,許六反,養也。長,上聲,宰制也。蘇註..魄之所以異於魂者,魄為物,魂為神也。《目勿》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固定故知鬼神之情狀。魄為物,故雜而止。魂為神,故一而變。謂之營魄,言其止也。董道無所不在,其於人為性,而性之妙為神。言其純而未雜則謂之一,言其眾而未散則謂之樸,其歸皆道也,各從其實言之耳。聖人性定而神凝,不為物遷,雖以魄為舍,而神所欲行,魄無不從,則神常載魄矣。來人以物役性,神昏而不治,則神聽於魄,耳目困以聲色,鼻口勞於臭味,魄所欲行而神從之,則魄常載神矣。故教之以抱神載魄,使兩者不相離身,固聖人所以修身之要。至於古之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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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培根固帶,長生久視,其道亦猶固定也。神不治則氣亂,強者好闕,弱者喜畏,不自知也。神治則氣不妄作,喜怒各以其類,固定之謂專氣。神虛之至也,氣實之始也。虛之極為弱,實之極為剛,純性而亡氣,固定之謂致柔。嬰兒不知好惡,固定以性全。性全而氣徽,氣微而體柔,專氣致柔,如嬰兒極矣。聖人外不為魄所載,內不為氣所使,則其游除塵垢盡矣。於是其神廓然,玄覽萬物,知其皆出於性,等觀淨穢,而無所瑕疵矣。既以治身,又惟其餘以及人。雖於愛民治國,一以無心遇之。苟其有心,則愛民者適以害之,治國者適以亂之也。天門者,治亂廢興所從出也。既以身任天下,方其開間變會之間,眾人貴得而患失,則先事以徽、福。聖人循理而知天命,則待唱而後和。《目勿》曰..先天而天弗違,非先天也.,後天而奉天時,非後天也。言其先後常與天命會耳。不然,先者必蚤,後者必寞,皆失之矣。故所謂

能為雌者,亦不失時而已。內以治身,外以治國,至於臨變,莫不有道也,非明白四達而能之乎?明白四達,心也,固定心無所不知,然而未嘗有能知之心也。夫心一而已,苟又有知之者,則是二也。自一而二,蔽之所自生而愚之所自始也。今夫鏡之於物,來而應之則已矣,又安得知應物者乎?﹒本則無有,而以意加之,此妄之源也。其道既足以生畜萬物,又能不有、不恃、不宰,雖有大德而物寞之知也,故曰玄德。筆乘..古者魂魄或合而言之,左氏心之精爽固定謂魂魄固定也。或分而言之,左氏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固定也。大氏清虛則魄即為魂,住著則魂即為魄。如水凝而為冰,淨則為水,其實一耳。夫魄之營營,日趨於有,而此雲載者,知七情無體,四大本空,如人載於車,舟載於水,乘乘然無所歸也。如此則化有為無,游情歸性,眾人離之而為二,我獨抱之而為一,入道之要,孰切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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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專氣致柔者,老子曰心使氣曰強,莊子曰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董心有是非,氣無分別,故心使氣則強,專於氣而不以心間之則柔。夫專氣致柔,所謂純氣之守也,非嬰兒其孰能之?玄覽,玄妙之見也。疵,病也。眾人之疵粗而易除,學者之疵微而難遣。何以故?道之所謂疵,則學者狙之為獨見者也。金屑雖精,內眼成疇,以覺為礙,以解為縛,可勝病乎?是故當游除之也。老子之示人可謂盡矣,然智者除心不除事,昧者除事不除心,苟其誤認前言,不至以較斷為學者幾希。故又示之曰我言載營魄者,非拱默之謂也,即愛民治國而能無為也,所謂為無為也。專氣致柔者,非鬱閉之謂也,即天門開聞而能為雌也,所謂雄守雌也。游除玄覽者,非晦味之謂也,即明白四達而能無知也,所謂知不知也。夫愛民治圈,天門開閣,明白四達,其於生之畜之,為之長之,皆不廢

矣。而無為也,為雌也,無知也,則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者也,非玄德而何?﹒關尹子曰..在已無居,形物自著。莊子曰..老子以空虛不毀萬物為實。其說亦甚明矣。她老子者猶謂其弄人事之實而獨任虛無也,則未考@其文而先有意以誣之者耳,豈不妄哉。三十輻共一殼,當其無,有車之用.,挺壇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鵬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數,古木反,輪所轅也。《考功記》曰..數也者,所以為利轉也。當,平聲。蜓,始然反。壇,手巾,力反。《考功記》曰..蜓,和。壇。,黏也。和水土燒以為陶也。半門曰戶。麟,窗也。蘇註..竭知盡物以為器,而器之用常在無有中。非有則無無以致其用,非無則有無以施其利,是以聖人常無以觀其妙,常有以觀其徽。知兩者之為一而不可分,則至矣。

八一二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昧令人口爽,馳騁敗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令,並平聲。爽,平聲,差也。行,去聲。鳩摩羅什曰..不知即色之空與聲相空,與聾盲何異?為腹猶易良其背之意,不為自猶陰符機在目之意。李約雲..目無厭,聖人不為。腹知足,聖人為之。目、視外,故云彼。腹實內,故云此。蘇註..視色聽音嘗味,其本皆出於性,方其為性而未有物也,至矣。及自緣五色,耳緣五音,口緣五味,奪於所緣而忘其本,則雖見而實盲,雖聞而實聾,雖嘗而實爽也。聖人、視色、聽音、嘗味皆與人同,至於馳騁田獵未嘗不為,而難得之貨未嘗不用也。然人皆以為病,而聖人獨以為福,何也?聖人為腹而眾人為目,自食而不能受,腹受而未嘗貪故也。彼物之自外至者也,此性之凝於內者也。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者,可以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可以託天下。為吾之為,去聲。貴大患若身,當雲貴身若大患。倒而言之,古語類如此。蘇註..古之達人,驚寵如驚辱,知寵之為辱先也。貴身如貴大患,知身之為患本也。是以遺寵而辱不及,忘身而患不至。所謂寵辱非兩物也,辱生於寵而世不悟,以寵為上,而以辱為下者皆是也。若知辱生於寵,則寵固下矣。故古之達人,得寵若驚,失寵若驚,未嘗安寵而驚辱也。所謂若驚者,非實驚也,若驚而已。貴之為言難也。有身大患之本,而世之士難於履@大患,不難有其身,故聖人因其難於履患,而教之以難於有身。知有身之為難,則大患去矣。性之於人,生不能加,死不

老子翼

卷一

能損,其大可以充塞天地,其精可以蹈水火,入金石,凡物莫能患也。然天下常患亡失本性,而惟身之為見,愛身之情篤,而物始能患之矣。生死疾病之變攻之於@內,寵辱得失之交摟之於外,未有一物而非患也。夫惟達人知性之無壞,而,身之非實,忽然忘身,而天下之患盡去,然後可以涉世而無累矣。人之所以驚於權利,溺於富貴,犯難而不悔者,將以厚其身耳。今也祿之以天下,而重以身任之,則其忘身也至矣。如此而以天下與之,雖天下之大,不能患之也。筆乘..人情率上寵而下辱,不知辱不自生,生於寵也,則寵為下矣。寵為下,故得寵失寵皆若驚。然驚者觸於物而無著者也,過則虛矣。貴,重也,謂難之也。人情率有身而難患,不知患不自生,生於身也,無其身則無患矣。由此言之,世之上寵者,是上辱也,驚寵與辱間,則何辱?有身者是有大患也,貴身與貴

患問,則何患?夫不以身、視身,而以大患、視身,無身者也,而顧可以無患,所謂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也。譬而言之,如不輕以身為天下者,天下反可寄,惜以身為天下者,天下反可託,則知不有其身,而其身反可保也。莊子曰..越人三世斌其君,王子搜患之,逃之丹究。越人薰之以艾,乘以王輿,王子搜援緩登車,仰天而呼曰:君乎君乎,獨不可以舍我乎?王子搜非惡為君也,惡為君之患也。此固越人之所欲得為君也。夫王子搜惡為君,而越人愈迫欲得之,則不有其身而身可有也,復美疑哉?﹒視之不見名日夷,聽之不聞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致話,故混而為一。其上不轍,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搏,音圈,執也。詰,契吉反。嗽,吉

八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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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反,明也。蘇註..、視之而見者,色也,所以見色者,不可見也。聽之而聞者,聲也,所以聞聲者,不可聞也。搏之而得者,觸也,所以得觸者,不可得也。此三者,雖智者莫能詰也,要必混而歸於一,而可爾。所謂一者,性也。三者,性之用也。人始有性而已,既其與物構,然後分裂四齣,為視為聽為觸,日用而不知反其本,非復混而為一,則日遠矣。若推廣之,則佛氏所謂六入皆然矣。《首楞嚴》有雲..反流全一,六用不行。此之謂也。物之有形者,皆麗於陰陽,故上繳下昧,不可逃也。道雖在上而不嗽,雖在下而不昧,不可以形數推也。繩繩,運而不絕也。人見其運而不絕,則以為有物矣,不知其卒歸於無也。狀,其著也。象,其微也。無狀之狀,無象之象,皆非無也。有無不可名,故謂之惚恍。道無所不在,故無前後可見。古者,物之所從生也。有者物之今,則無者物之古也。執

其所從生,則進退疾徐在我矣。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若冬涉川,猶若畏四鄰,儼若客,換若冰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敝不新成。強,其丈反。豫、猶皆獸名。豫,象屬也。朧右謂犬為猶。象能前知,其行遲疑,犬先人行,尋又回轉,故遲田不果謂之猶豫。儼,矜莊貌。溪,散也。木未斷曰樸。曠,空也。冬涉川,常難之也。畏四鄰,慎自持也。儼若客,不敢偕也。冰將釋,如恐陷也。若樸,質而無文章。若谷,虛而無所藏也。若濁,晦而不分明也。皆所謂強為之容也。能敝不新成,邵並曰..能敝能不新,能成也。不盈則若敝缺,能敝也,無事更改能不新也,同然皆得能成也。紀甫曰..能讀如耐,耐敝者雖舊不壞。新成,再造之也。

八一四

蘇註..粗盡而徽,微而妙,妙極而玄,玄則無所不通而深不可識矣。戒而後動曰豫,其所欲為,猶迫而後應,豫然若冬涉川遂巡,如不得已也。疑而不行曰猶,其所不欲遲而難之,猶然如畏四鄰之見之也。若客,無所不敬,未嘗惰也。若冰將釋,知萬物之出於妄,未嘗有所留也。若樸,人偽已盡,復其性也。若谷,虛而無所不受也。若濁,和其光,同其塵,不與物異也。世俗之士以物泊性,則濁而不復清,枯構之士以定滅性,則安而不復生。今知濁之亂性也,則靜之,靜之而徐自清矣。知滅性之非道也,則動之,動之而徐自生矣。《易》曰..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今所謂動者,亦若是耳。盈生於極,濁而不能清,安而不能生,所以盈也。物未有不敝者也。夫唯不盈,故其敝不待新成而自去。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垃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日靜,

靜日復命,復命日常。知常日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投身不殆。開元疏..致者令必自來,如春秋致師之致。作,動也,如日出而作之作。芸芸,作之狀也。常即常道之常。以其為萬象主,故曰王。以其為來父父,故曰天。蘇註..致虛不極,則有未亡也。守靜不篤,則動未亡也。丘山雖去,而微塵未盡,未為極與篤也。董致虛存虛,猶未離有,守靜存靜,猶陷於動,而況其他乎?不極不篤而貴虛靜之用,難矣。虛極靜篤以觀萬物之變,然後不為變之所亂。知凡作之未有不復也,苟吾方且與萬物皆作,則不足以知之矣。萬物皆作於性,皆復與性,譬如華葉之生於根而歸於根,濤瀾之生於水而歸於水。苟未能自復於性,雖止動息念以求靜,非靜也。故唯歸根,然後為靜。命者,性之妙也。性可言,至於命,則不可言矣。《易》曰..窮理盡性以

老子翼

至於命。聖人之學道,必始於窮理,中於盡性,終於復命。仁義禮樂,聖人之所以接物也,而仁義禮樂之用,必有所以然者。不知其所以然而為之,世俗之士也。知其所以然而後行之,君子也。此所謂窮理。雖然盡心以窮理而後得之,不求則不得也。事物日構於前,必求而後能應,則其為力也勞,而其為功也少。聖人外不為物所敝,其性湛然,不勉而中,不思而得,物至而能應,此之謂盡性。雖然此吾性也,猶有物我之辨焉,則幾於妄矣。君之命曰命,天之命曰命,以性接物而不知其為我,是以寄之命也,此之謂復命。方其作也,雖天地山河之大,未有不變壞。不常者惟復於性,而後湛然常存矣。不以復性為明,則皆世俗之智,雖自謂明,非明也。不知復性,則緣物而動,無作而非凶,雖得於一時,而失之遠矣。方迷於妄,則自是而非,彼物皆吾敵,吾何以容?﹒苟知其皆妾,則雖仇誓,將哀而憐之,何

所不容哉?無所不容,則彼我之情盡,尚誰@私乎?無所不公,則天下將往而歸之矣。無所不懷,雖天何以加之?天猶有形,至於道則極矣,然而雖道亦不能復進於此矣。筆乘..致虛而不知實之即虛,虛未極也。守靜而不知動之即靜,靜未篤也。若此者,觀無於無,而未嘗於有觀無故耳。試觀萬物,方其並作,若動且實,而實無纖毫動與實者。能如是觀,固定為觀復。復者,復其始也。夫未能觀復,即止動求靜,欲靜轉動。當物芸芸,復歸其根,則一切諸念,當處寂滅,不求靜而自靜,乃真靜也。靜則復命矣。不曰性而曰命者,性可言也,命不可言也。《易》曰..窮理盡性以至於命。夫理性非不妙矣,而猶有妙在焉。舉此而容之盡之,了不可得,斯為至命,則命又非性之方矣。有作必有變,復命則作而無作,謂真常,此非明者不能知也。知常則靜則吉,不知常則妄作則凶。方其迷於妄也,自固定而非

八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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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彼,必不能容。知常@則善惡兩忘,固定非無朕,何所不容哉。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即命也。至此於道乃全,而可以久,可以不殆,特其餘事耳。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之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有不信。猶兮其貴吉。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不知有之一作下知有之,今從美幼清本。蘇註..大上,以道在清天下而未嘗治之,民不知所以然,故亦知有之而已。其次以仁義治天下,其德可懷,其功可見,故民得而親譽之。其名雖美,而厚薄自固定始矣。又其次以政齊民,民非不畏也,然力之所不及,則侮之矣。吾誠自信,則以道御天下足矣。唯不自信而加以仁義,重以刑政,而民始不信。聖人自信有餘@,其於言也,猶然貴之,不輕出諸口,而民信之矣。及其功成事遂,則民日遷善遠罪,而不自知也。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六親,王輔桐雲..父子兄弟夫婦也。孝慈,孝子慈孫也。蘇註..大道之隆也,仁義行於@其中而民不知。大道廢,而後仁、義見矣。世不知道之足以海足萬物也,而以智慧加之,於是民始以偽報之矣。六親方和,孰非孝慈?國家方治,孰非忠臣?堯非不孝也,而獨稱舜,無替自又也。伊尹、周公非不忠也,而獨稱龍逢、比干,無策約也。潤澤之魚,相咱v以沫,相清以濕,不如相忘於江湖。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慾。令,平聲。屬,之欲反。蘇註..非聖智不足以知道,使聖智為天下,其有不以道御物者乎?然世之人不足以知聖智之本而見其末,以為巧勝物者也,於是馳騁於其

八一六

末流,而民始不勝其害矣。故純聖弄智,民利百倍。未有仁而遭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仁義所以為孝慈矣。然及其衰也,竊仁義之名以要利於世,於是子有違父,而父有虐子,此則仁義之跡為之也。故純仁棄義,則民復孝慈。巧所以便事也,利所以濟物也,二者非以為盜,而盜賊不得則不行。故純巧弄利,盜賊無有。世之貴此三者,以為天下之不安,由文之不足故也。固定以或屬之聖智,或屬之仁義,或屬之巧利,董將以文治之也。然而天下益以不安,屬不反其本乎?見素抱樸,少私寡慾,而天下各復其性,雖有二者,無所用之矣。故曰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此則聖智之大,仁義之至,巧利之極也。孔子以仁義禮樂治天下,老子純而奔之,或者以為不同。《自勿》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孔子之慮後世也深,故示人以器而

晦其道,使中人以下守其器,不為道之所眩,以不失為君子,而中人以上自是以上達也。老子則不然,志於明道而急於開人心,故示人以道而薄於器,以唯學者惟器之知,則道隱矣,故絕仁義,弄禮樂,以明道。夫道不可言,可言皆其似者也。違者因似以識真,而昧者執似以陷於偽。故後世執老子之言以亂天下者有之,而學孔子者無大遇。因老子之言以達道者不少,而求之於孔子者常苦其無所從入。二聖人者,皆不得已也,全於此必略於彼矣。

老子翼卷之一

。成形..原作『我妙」,據萬曆本改。@祉..原作『至」,據萬曆本改。@或存..原作「或行」,據萬曆本改。@極..原作「權」,據萬曆本改。@賦形..原作「賦知」,據萬曆本改。@無離..原作「無雌」,據萬曆本改。@魂..原作「魄」,據萬曆本改。@考..原作「放」,據萬曆本改。

老子翼

卷二

@壇..原作「槌」,據萬曆本改。@履..原作『腹」,據萬曆本改。@於..原作「手」,據萬曆本改。@誰..原作『雖」,據萬曆本改。@知常..原作「知當」,據萬曆本改。@餘..原作『徐」,據萬曆本改。@於..原作「臣」,據萬曆本改。

老子翼卷之二。

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怕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忽兮若晦,寂兮無似所止。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唯,上聲。阿,鳥何反。皆應聲,唯恭而阿慢也。荒,廣遠也。怕,古泊字,靜也。兆如龜兆之拆,動之微也。孩,小兒笑也,笑則情動而識生矣。有歸必稅駕而不乘,乘乘兮無所歸,無住著也。馬巨濟曰..性無餘欠,有餘皆分外也。享大牢,登春臺,則所得皆分外,故曰眾人皆有餘。遺,失也。沌如渾沌之沌,無知也,一作純。小明為昭。察,苛細

/、七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也。悶,莫奔反。頑,不知痛痺也。古謂都為美,郊為鄙。食,立自闕,食母,乳母也,見《禮記﹒內則篇》。蘇註..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不知性命之正,而以學求益,增所未聞,積之不已而無以一之,則以園害方,以直害曲,其中紛然不勝其憂矣。患夫學者之至此,故曰純學無憂。若夫聖人未嘗不學,而以道為主,不學而不少,多學而不亂,廓然無憂,而安用純學邪?﹒學者溺於所聞而無以一之,則唯之為恭,阿之為慢,不可同日言矣,而況夫善惡之相反乎?﹒夫唯聖人知萬物同出於性,而皆成於妄,如畫馬牛,如刻虎麓,皆非其實,港焉無固定非同異之辨,孰知其相去幾何哉?﹒苟知此矣,則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悴,無足怪矣。聖人均彼我,一同異,其心無所復留,然豈以固定忽遺世法@,犯分亂理而不顧哉?﹒人之所畏,吾亦畏之,人之所為,五口、亦為之,雖列於君臣父子之間,行於禮樂刑政之域,而天下

不知其異也。其所以不嬰於物者,惟心而已。人皆狗其所知,故介然不出哇吵。聖人兼涉有無,無入而不可,則荒兮其未可央也。人各溺於所好,其美如享大牢,其樂如春登臺,囂然從之而不知其非。唯聖人深究其妄,遇之泊然不動,如嬰兒之未能孩也,乘萬物之理而不自私,故若無所歸。眾人守其@所知,各自以為有餘。聖人包舉萬物而不主於一,超然其若遺也。沌沌,若愚而非愚也。世俗以分別為知,聖人知群妄之不足辨也,故其外若昏,其中若悶。忽焉若海,不見其津涯。漂然無定,不見其宿止也。人各有能,故世皆得而用之。聖人才全德備,若無所施,故疑於頑鄙。道者,萬物之母。眾人狗物忘道,而聖人脫遺萬物,以道為宗,譬如嬰兒無所雜食,食於母而已。筆乘..人之為學,憂不得善也。五口能純學,則美憂之有?﹒然非強維也,知性本無善也,彼為學者雖異於惡,

而離性則一,其少異者如唯與阿之間耳。夫以善惡之同,而聖人亦不廢善者,蓋人之所畏,不得不畏,所謂吉凶與民同患也。至其心游於性初,方且荒兮未央,而豈若善之有涯溪可限量哉?﹒故人之樂善,如享大牢,春登臺,而我獨泊兮如嬰兒之未孩,無朕兆。也。乘乘者,無所歸,無棲泊也。人之得善皆有所止,而我獨若遺,若愚人之沌沌,無知識也。人皆昭昭察察皆若有所以,而我獨昏也,悶悶也,忽兮若海,漂兮無所止也,此山豆聖人真頑且鄙哉?﹒以來皆逐其子,我獨貴其母,不能不與眾異耳。蓋性無善惡,而善惡萬法皆從此而生,故謂之食母。孔德之容,唯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然哉?﹒以此。孔,大也。窈,鳥了反。恍惚、窈冥

老子翼卷二

八一九

皆不可見之意。鄧銷一玄..恍惚便是物,非恍惚之中更別有物,經雲無狀之狀,無物之象,固定謂忱惚固定也。窈冥便是精,非窈冥之中更別有精,張平叔雲窈冥莫測固定真精固定也。王輔鬧曰..信,驗也。閱,自門出者一一而數之,言道如門,萬物皆自此往也。《漢書》此如傳舍所閱多矣,陸機賦川閱水而成川,世閱人而為世,其用字之義並同。一訓經歷,亦同此義。甫,美也,又始也。蘇註..道無形也,及其運而為德,則有容矣,故德者道之見也。自固定推之,則來有之容,皆道之見於物者也。道非有無,故以恍惚言之。然及其運而成象,著而成物,未有不出於恍惚者也。方有無之未定,恍惚而不可見。及夫有無之交,則見其窈冥深妙,雖未成形,而精存乎其中矣。物至於成形,則真偽雜矣。方其有精,不容偽也。真偽既雜,自一而為二,自二而為三,紛然錯出,不可復信矣。方其有精,不吾欺也。

古今雖異,而道則不去,故以不去名一冥也一矣。是所以知業有即真空之。唯未嘗去,故能以閱來有之變一者,以能閱而知之故也。釋氏多以矣。甫,美也,雖萬物之美不免於變一觀門示人,悟入老子之言,豈復異也。聖人所以知萬物之所以然者,一此。故閱來始則前際空,觀其徽則以能體道而不去故耳。一後際空,萬物並作,觀其復則當處筆乘..道無形容,不可形容即屬之一空二念歸根,上際永斷,而要以能德,然知德容,則道亦可從而識,如一觀得之。學者誠有意乎知常也,則所謂恍惚窈冥固定也。人之學道,喜一必自此始矣。於有作,至恍惚窈冥類,若其芒蕩難一曲則全,枉則宜,霍則盈,敝則新,少則於揍泊矣。不知惚恍無象即象也,一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恍惚無物即物也,窈冥無精即精也。一不自見故明,不自見故彰,不自伐故有如釋典雲..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一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來也。暫為假,常為真,恍惚窈冥則一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不以有而存,不以無而亡。夫孰真一佔百哉,誠全而歸之。且信於此?﹒故曰自古及今,其名不霆,鳥瓜反。夫,音符。去也。昧者乃謂恍惚窈冥之中真有蘇註..聖人動必循理,理之所在,或一物者。夫恍惚窈冥,則無中邊之宜或曲,要於遇而已。通故與物不謂也,而物美麗乎?況有居必有去,迢,不迂故全也。直而非理,則非直又何以豆古今而常存乎?﹒然則屬謂也。循理雖枉,天下之至直也。來閱來甫也?﹒甫,始也。人執業有為之所歸者,下也。雖欲不盈,不可得有,而不能玄會於徽妙之間者,未嘗矣。昭昭察察,非道也。悶悶,若將閱其始耳。閱來有之始,則知未始敝矣,而日新之所自出也。道一而有始,則來有皆來妙,而其為恍惚窈巴,得一則無所不得0多學而無以

司司司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一之,則惑矣。抱一者,復性者也。蓋曲則全,枉則宜,謹則盈,敝則新,少則得,皆抱一之餘也,故以抱一終之。目不自見,故能見物。鏡不自照,故能照物。如使自見自照,則白為之不暇,而何暇及物哉?不自兒,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皆不爭之餘也,故以不爭終之。世以直為是,以曲為非,將循理而行於世,則有不免於曲者矣,故終篇復言之曰此山豆虛言哉,誠全而歸之。夫所謂全者,非獨全身也,內以全身,外以全物,物我兼全而復於性,則其為直也大矣。筆乘..曲則全,枉則宜,建則盈,敝則新,凡以明少則得也。一,少之極也。抱一而天下式,則其得多矣。故一國三公不知誰適,十羊九牧註可得努。喪生者吻你其多方,亡羊者苦於岐路。希~一一口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

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有不信。飄風,疾風也。驟雨,暴雨也。自旦及哺為終朝,自早及英為終日。風雨震蕩飄忽,必不能久,岐伯所謂亢則害承乃制也。樂入聲。蘇註..言出於自然,則簡而中,非其自然而強言之,則煩而難信矣。故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既,此所謂希言矣。陰陽不爭,風雨時至,不疾不徐,盡其勢之所至而後止。若夫陽亢於上,陰伏於下,否而不得洩,於是為飄風暴雨,若將不勝,然其勢不能以終日。古之聖人去冒出於希,行出於夷,皆因其自然,故久而不窮。世或厭之,以為不若詭辯之悅耳,怪行之驚世,不知其不能久也。孔子曰:苟志於仁也,無惡也。故曰仁者之過易辭。志於仁猶若此,而沉志於道者乎?夫苟從事於

八二O

道矣,則其所為合於道者得道,合於德者得德,不幸而失,雖失於所為,然必有得於道德矣。不知道者,信道不篤,因其失而疑之,於是益以不信。夫唯知道,然後不以得失疑道也。筆乘..道以自然為至,而世希言之者,喜於作也。有作必有輾,惡能久乎?即飄風驟雨之不能久焉,亦可見也。從事於道者不然,從事於道則自然矣,自然則本無所得,亦復何失?無得無失,而隨世之得失,故為德為失,皆信其所至而無容心焉,無不同矣。無不同亦無不樂,乃其理也。夫無不同,則求其信且不可得,況不信乎?苟離道而為德,不能同於失矣。離德而為失,不能同於德矣。不能同於德、同於失而欲其同於道者,末之有也。所謂信不足焉,有不信也,皆飄風驟雨之類也。或曰《首楞嚴》佔百非因緣非自然,而老氏以自然為宗,有以異乎?余曰:無以異也。夫所惡夫自然者,有所

自而白,有所然而然也。有所自而。白,有所然而然,則是自然也。在有物之上,出非物之下,是釋氏之所訶也。老聰明自然矣,獨不日無名天地之始乎?知無名則其自也無白。其自也無白,則其然也無然。其自無白,其然無然,而因若緣目匈能圍之?故日精覺妙明,非因非緣,非自然非不自然,離一切相,即一切法,蓋所謂不可道之常道如此。跤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日餘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跛與企同,薛雲..舉鍾日跤,張足曰跨。立欲增高,則反害其立。行欲增閥,則反害其行。贅,先贅也。行當作形,古字通也。食餘,人必惡之。形贅,人必醜之。左氏人將不食吾餘,莊子附疵縣贅出乎形而侈乎性是也。惡,去聲。處,上聲。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老子翼

卷二

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強為之名日大。大日逝,逝日遠,遠日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混渾通。先,悉薦反。強,上聲。介甫一玄..寂,止也。寥,遠也。羅什日..妙理常存,故日有物。萬道不能分,故曰混成。鍾會曰..廓然無偶日獨立,古今常一曰不改,無所不在日周行,所在皆通日不殆。蘇註..夫道非清非濁,非高非下,非去非來,非善非惡,混然而成體,其於人為性,故曰有物混成。此未有知其生者,蓋湛然常存,而天地生於其中耳。寂兮無聲,寥兮無形,獨立無匹而未常變,行於群有而未嘗殆,俯以化育萬物,則皆其母矣。道本無名,聖人見萬物之無不由也,故字之日道。見萬物之莫能加也,故強為之名日大。然其實則無得而稱之也。自大而求之則逝而往矣,自往而求之則遠不及矣,雖逝雖遠,然反

而求之,一心足矣。由道言之,則雖天地與王皆未足大也。然世之人習知三者之大,而不信道之大也。故以實告之,人不若地,地不若天,天不若道,道不若自然。然使人一日復性,則此三者人皆足以盡之矣。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輸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根,本也。躁者,動之甚而煩擾也。君,主也。韓非雲..制在已曰重,不離位日靜。重則能使輕,靜則能使躁,故曰重為輕根,靜為躁君。管子曰:動則失位,靜則自得。離,去聲。翰,莊持反。古者凡吉行乘乘車,師行乘兵車,皆有轎車在後。轎車,衣車,前後有蔽,所以載行者之衣食器械,以其累重,故稱鞘重。榮觀,紛華之觀也。《公羊傳》曰..常事曰、視,非常曰觀。處,上聲。燕處猶燕居。超然,高出而無繫著也。奈,如也。乘,去聲。失根,一作失

八二一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本,一作失臣,非。今從王輔桐本。蘇註..凡物輕不能載重,小不能鎮大,不行者使行,不動者制動,故輕以重為根,躁以靜為君。行欲輕而不離鞘重,榮觀雖樂而必有燕處,重靜之不可失如此。人主以身任天下而輕其身,則不足以任天下矣。輕與躁無施而可,然君輕則臣知其不足賴,臣躁則君知其志於利,故曰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善行無轍逛,善佔百無瑕誦,善計不用籌策,善閉無關擁而不可閱,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知大迷,是為要妙。瑕,玉站也。摘,直革反,貴也。籌策,計數者所用之算,以竹為之。縫,其僅反,拒門木也,橫曰闕,堅曰礎。結,繫也。繩,索也。約,東也。襲,相傳襲也,一作掩襲之襲,言密用也。傅奕雲..是以聖人常善救人

二十字獨見河上本,古本無之。蘇註..乘理而行,故無迎。時然後言,故言滿天下無口過。萬物之數,畢陳於前,不計而知,安用籌算。全德之人,其於萬物,如母之於子,雖縱之而不去,故無關而能閉,無繩而能約。彼方挾策以計,設關以閉,持繩以結,其力之所及者少矣。聖人之於人,非特容之,又善救之。我不棄人,而人安得不歸我乎?夫救人於危難之中,非救之大者也。方其流轉生死,為物所蔽,而推吾至明以與之,使暗者皆明,如燈相傳相襲而不絕,則謂善救人矣。聖人無心於教,故不愛其資。天下無心於學,故不貴其師。聖人非獨吾忘天下,亦能使天下忘我故也。聖人之妙,雖智者有所不喻,故曰要妙。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藉。為天下路,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式,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

八二一

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守,保守也。復,並扶又反。難,谷,眾水所注。天下,極言之也。式,法也。式,爽也。足,全也。長,上聲。制,裁斷也。割,分裂也。口口註..雄動而雌靜,雄剛而雌柔,雄倡而雌和。知其雄,守其雌,則篤靜致柔,和而不倡者也,故為天下難。難之為物,受於谷而輸於江海,受而不拒,輸而不積,物之能通而無造者也。能通則常德不離矣。人之生也,常德內全,與物無逢,反為物之所遷,則日益以離。唯能篤靜致柔,和而不倡,則常德不離而復歸於嬰兒矣。白於色為受采,於物為明,於行為金,於數為四。黑於色為不受染,於物為晦,於行為水,於數為一。知其白,守其黑,不受萬物之染,若晦若水,終之於抱一。抱一則能曲能枉,能獲能蔽,故可以為天下式。為天下式,無往而非一,則常德不式矣。不離者,不離其故處而巴,而未

老子翼卷二

j、

必能不式也。不式則不差矣。嬰兒一天下之理,猶底丁之視牛,未嘗見全之為物,專氣致柔,不失其一體之和一牛也,行之於所無事而已,恢恢乎其而已。復歸於無極,則嬰兒不足以一於游刃有餘地矣,何事於割哉?﹒故言之也。草木之蕃也為榮,其謝也一曰大制不割。辱,人之所以為榮辱,亦若是而已。一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知其榮,守其辱,去華歸根,雖被以一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天下之所甚惡而不能累焉,故為天一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昀或吹,或強下谷。谷之為物,虛而能盈,應而不一或贏,或載或壤。是以聖人去甚,去藏,而江海之源所自出者也。能為一奢,去泰。天下谷,則反乎其源矣,故常德乃取如左氏取我田疇而伍之、《史記》足,則又非特不式而已,復歸其樸。取高帝約束紛更之之取。為,治之樸者,真之全而物之混成者也。唯也。司馬溫公曰..為之則傷自然,其混成而未為器,故能大能小,能曲執之則乖通變。吻音許,一音虛。能宜,能短能長,能園能方,無施而贏,力為反。載,始也,又任載也。不可,則無極不足以言之也。然則廳,許規反。去,上聲。陸農師雲..守其雌,守其黑,守其辱足矣,安用去甚,慈也。去奢,儉也。去泰,不知其雄與白與榮哉?﹒蓋守之以為敢為天下先也。三者聖人所以取天母,知之以為子,守之以為經,知之下也。以為變也。樸散則為器,器之為物,蘇註..聖人之有天下,非取之也,萬能大而不能小,能曲而不能宜,能短物歸之,不得已而受之。其治天下,而不能長,能圍而不能方,故聖人用非為之也,因萬物之自然而除其害之為官長而已。非容乃@公,公乃王耳。若欲取而為之,則不可得矣。之道也。若夫抱樸以制天下,其視凡物皆不可為也,雖有百人之聚,不

循其自然而妄為之,必有組齡不服者,而況天下乎?﹒雖然小物寡冉來,猶有可以力取而智奪者,至於天下之大,有神主之,不待其自歸則叛,不聽其自治則亂矣。陰陽相盪,高下相傾,大小相使,或行於前,或隨於後,或吻而暖之,或吹而寒之,或益而強之,或損而贏之,或載而成之,或聽而毀之,皆物之自然,而勢之不免者也。世之愚人,私己而務得,乃欲拒而達之,其禍不覆則折。唯聖人則知其不可逆,順以待之,去其甚,去其奢,去其泰,使不至於過而傷物,而天下無患矣,此不為之至也。堯湯之於水旱,雖不能兔,而終不至於敗者,由此故也。《目勿》之泰曰..後以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三陽在內,三陰在外,物在泰極矣。聖人懼其過而害生,故財成而輔相之,使不至於過,此所謂去甚、去奢、去泰也矣。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兵之後,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得早已。好,去聲。還,旋通。《易》曰..師,來也。處,上聲。善即有道者也。不得巴,為之難也。莊子曰:不得已而後動。又一宅而寓於不得巴,又託不得巴以養中,皆與老子語合。果而,勿矜以下五而字,當讀如於字。人方果於彼,我獨果於此也。矜,自恃也。伐,誇大也。驕,恣肆也。巴,止也。早已言不久也。蘇註..聖人用兵,皆出於不得已。非不得巳而欲以強勝天下,雖或能勝,其禍必還報之。楚靈、齊港、秦始皇、漢孝武,或以殺其身,或以、禍其子孫。人之所毒,鬼之所疾,未有得免者也。兵之所在,民事廢,故田不修。用兵之後,殺氣勝,故年穀傷。凡兵皆然,而況以兵強天下者邪?果,次也。德所不能餒,政所不能服,不得巳而後以兵次之耳。"勿

矜、勿伐、勿驕,不得已四者,所以為,勿強也。壯之必老,物無不然者。惟有道者成而若缺,盈而若沖,未嘗壯,故未嘗老,未嘗死。以兵強天下,壯亦甚矣,能無老乎?無死乎?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滄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士口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全一同居上勢,則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佳謂佳之也。溫公曰..兵愈佳則害人愈多。惡,去聲。處,上聲。下並同。左為陽為生,右為陰為死。恬淆,安靜也。美即佳也。樂,去聲。純甫一玄..此章自兵者不祥之器以下似古之義疏渾入於經者,詳其文義可見。蘇註..以之濟難而不以為常,固定謂不處。

八二四

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於江海。蘇註..樸,性也。道常無名,則性亦不可名@焉。故其為物,舒之無所不在,而斂之不盈毫末,此所以雖小而不可臣也。故匹夫之賤,守之則塵垢枕樣足以陶鑄堯舜,而侯王之尊,不能守則萬物不賓矣。沖氣升降而合為一,而降甘露,將然被於萬物,無不均遍。聖人體至道以應諸有,亦露之無不及者,此所以能賓萬物也。聖人散樸為器,因器制名,豈其狗名而忘樸,逐末而喪本哉?﹒董亦知復於性,固定以乘萬變而不殆也。江海,水之鍾也。川穀,水之分也。道,萬物之宗也。萬物,道之末也。皆水也,故川穀歸其所鍾。皆道也,故萬物賓其所宗。筆乘..道常,首章所謂常道也。無名,首章所謂無名也。以其未彤未

珠,故謂之樸。以其曰希曰徽,故謂之小。然能見小而守之者鮮矣。侯王若能守,是兒小曰明者也,知子守母者也。如此則靜為動君而動為之臣二為萬主而萬為之賓,又孰有臣樸者哉?﹒始即無名天地之始,制者,裁其樸而分之也。始本無名,制之則有名矣。苟其逐於名而莫止,則一生二,二生三,將巧歷不能算,而種種名相皆以為實,與接為構,窮萬世而不悟,陰陽之慘,殆孰甚焉,所謂不知常,妄作凶也。誠知無可以適有,則有亦可以之無,是故貴其止。止者,鎮以無名之樸也。知止則不隨物遷,淡然自足,殆無從生矣。此非強之也,物生於道生,物減以道滅,萬物皆作於道,萬物皆歸於道。我之性宅我自復之,夫何難之有?﹒故江海,水之宗也。川穀,水之派也。異派必會於宗,殊,名必統於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

老子翼

卷二

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不失其所,即《易》之止其所也。羅什曰:在生而不生曰久,在死而不死曰壽。蘇註..分別為智,蔽盡為明。分別之心未除,故止於知人而不能自知。蔽盡則無復分別,故能自知,而又可以及人也。力能及人而不能及我,能克己復性則非力之所及,故可謂之強也。知足者所遇而足,則未嘗不富矣。雖有天下而常挾不足之心以處之,是終身不能富也。不與物爭而自強不息,物莫能奪其志也。物變無窮,而心未嘗失,則久矣。死生之變亦大矣,而其性湛然不亡,此古之至人能不生不死者也。大道汎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愛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知主,可名於大。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汎,無繫著也。蘇註..汎兮無可無不可,故左右上

下周旋無不至也。世有物而不辭者,必將名之以為已有。世有避物而不有者,必將辭物而不生。生而不辭,成而不有者,唯道而已。大而有為大之心,則小矣。筆乘..可名於小爾,言不可名小。可名於大爾,言不可名犬。既雲可左可右,所以非小非犬,非小非犬,所以成其犬。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既。林希逸雲..大象者,無象之象也。天下往者,執此而往行之天下也。既,盡也。蘇註..道非有無,故謂之大象。苟其昭然有形,則有同有異。同者好之,異者惡之。好則來之,惡則去之,不足以使天下皆往矣。有好有惡,則有所利有所害。好惡既盡,則其千萬物皆無害矣。故至者無不安,無不平,無不泰。作樂設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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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加

待來者,豈不足以止過客哉。然而樂關餌盡,彼將捨之而去。若夫執大象以待天下,天下不知好之,又沉得而惡之乎?雖無臭味形色聲音以悅人,而其用不可盡矣。將欲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勝剛,弱勝強。魚不可脫於深淵,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教立自吸也,聚也。張,開大也。深淵原作淵,邦原作園,今從韓非本。蘇註..未嘗與之而遠奪,則勢有所不極,理有所不足。勢不極則取之難,理不足則物不服,然此幾於用智也,與管仲、孫武無異。聖人與世俗,其遺固有相似者也。聖人乘理而世俗用智,乘理如醫樂巧於應病,用智如商賈巧於射利。聖人知剛強之不足恃,故以柔弱自處。天下之剛強,方相傾相乳,而吾以不校坐待其斃,此所謂勝也。雖然,聖人豈有意為此以勝物哉,知勢之自然而居

其自然耳。魚之為物,非有爪牙之利足以勝物也,然方託於深淵,雖強有力者,莫能執之。及其脫淵而陸,則蠢然一物耳,何能為哉?聖人居於柔弱,而剛強者莫能傷,非徒莫能傷也,又將以全制其後,此不亦天下之利器也哉?﹒魚惟脫於淵,然後人得制之。聖人唯處於柔弱而不厭,故終能服天下,此豈與眾人共之者哉?﹒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道常言道之大常也。介甫一玄..言道之主,故曰萬物將自賓。言道之變,故曰萬物將自化。作,動也。鎮者,壓定之使不動也。羅什曰..心得一空,資用不失。萬神從化,伏邪歸正。蘇註..道常者,無所不為而無為之之意耳。聖人以無為化物,萬物化之,始於無為而漸至於作,譬如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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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長,人偽日起。故三代之衰,人情之變,日以滋甚,方其欲作,而上之人與天下皆靡,故其變至有不可勝言者。苟其方作而不為之動,終以無名之樸鎮之,庶幾可得而止也。聖人中無抱樸之念,外無抱樸之遠,故樸全而用大。苟欲樸之心尚存於胸中,則失之遠矣。

老子翼卷之二

@此卷重復《德經》第三十八章至第五十七章以及《道經》第二十二章至第二十六章,現據萬曆本翩。@世法..「法」字原脫,據萬曆本補。@其..原作「典」,據萬曆本改。@兆..原作「彼」,據萬曆本改。@乃..原作「非」,據萬曆本改。@道..原作「若」,據萬曆本改。@可名..原作「拘泥」,據萬曆本改。

老子翼卷之三

下篇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蘇註..聖人從心所欲不輸矩,非有意於德而德自足。其下知德之貴,勉強以求不失,蓋僅自完耳,而何德之有?無為而有以為之,則猶有為也。唯無為而無以為者,可謂無為矣。其下非為不成,然猶有以為之,非徒作而無術者也。仁義皆不免於為之矣,其所以異者,仁以無以為為

老子翼

卷三

勝,義以有以為為功耳。德有上下,而仁義有上無下,何也?下德在仁義之間,而仁義之下者不足復言故也。自德以降而至於禮,聖人之所以齊民者,極矣。故為之而不應,則至於攘臂而強之,強之而又不應,於是刑罰興而兵甲起,則徒作而無術矣。忠信而無禮,則忠信不見,禮立而忠信之美發越於外。君臣父子之間,夫婦朋友之際,其外燦然而中無餘矣。故順之則治,違之則亂,治亂之相去,其間不能以髮,故曰亂之首也。聖人玄覽萬物,是非得失畢陳於前,如鑑之照形,無所不見,而孰為前後?﹒世人、視止於目,聽止於耳,思止於心,冥行於萬物之間,役智以求識,而偶有見焉,雖自以為明,而不知至愚之自始也。世之鄙夫,樂其有得於下而忘其上,故喜薄而遭厚,采華而奔實,非大丈夫,孰能去彼取此?筆乘..首亂始愚,極言禮智流弊所至耳。莊子舉老子此言而論之曰..

今已為物也,欲復歸根,不亦難乎?其易也,其惟大人乎?雖然既歸其根,孰為物?孰為非物?﹒故又曰..匿而不可不為者,事也。速而不可不居者,義也。親而不可不廣者,仁也。節而不可不積者,禮也。中而不可不高者,德也。一而不可不易者,道也。此數者,雖有上下先後之異,而以聖人用之,皆道也。董聖人百慮同歸,二際俱淚,豈復有彼此去取邪。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一也,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貞而貴高將恐嗽。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致數輿無輿,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裂,破毀也。發,發泄也。歇,消滅也。竭,枯竭也。嫩音厥,顛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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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數,上聲。蘇註..一,道也。物之所以得為物者,皆道也。天下之人,見物而忘道。天知其清而已,地知其寧而已,神知其靈而已,谷知其盈而已,萬物知其生而已,侯王知其為天下貴而已。不知其所以得此者,皆道存焉耳。致之言極也。天不得一未遂裂也,地不得一未速發也,神不得一未遂歇也,萬物不得一未遞減也,侯王不得一未遂販也,然其極必至此耳。天地之大,侯王之貴,皆一之致。夫一果何物也?視之不見,執之不得,則亦天地之至微也,此所謂賤且下也,本也。昔之稱孤寡不穀者,亦舉其本而遭其末耳。輸、輻、蓋、妙、衡、親、殼、轄,會而為車,物物可數而車不可數,然後知無有之為車,所謂無之以為用者也。然則天地將以大為天地邪?侯王將以貴為侯王邪?大與貴之中,有一存焉,此其所以為天地侯王者,而人莫或知之耳。故一處貴而非貴,處賤。而非賤。非

若玉之碌碌,貴而不能賤;石之落落,賤而不能貴也。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反,復也。演溪雲..反者動之,極則必歸也。固定其反也,正以其動也,非動無反。蘇註..復性則靜矣,然其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動之所自起也。道無形無聲,天下之弱者莫如道,然而天下之至強莫加焉,此其所以能用萬物也。世不知靜之為動,弱之為強,故告之以物之所自生者。蓋天下之物,開有母制子,未開@有以子制母者也。筆乘..天下之物生於有,所謂有名萬物之母固定已。有生於無,所謂無名天地之始是已。無必生有,固定故貴其反。反者,反於無也。有生於無,固定故貴其弱。弱者,無之似也。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故建吉有之;明道若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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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若退,夷道若類,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唯道,善貸且成。建,立也。偷,苟且也。渝,羊朱反,變改也。傅奕《音義》雲..古本作輸。《廣雅》曰:翰,愚也。或作捕,董遇作搖,今從王粥傅奕作渝。應人之乏而終以見還曰貸。趙志堅雲..貸者,暫借非長與也。且者,權成非久固也。欲使蒙貸者不長往,得成者非久住,感貸荷成,速歸於道。蘇註..道非形,不可見;非聲,不可聞。不先知萬物之妄,廓然無蔽,卓然有見,未免於不信也。故下士開道,以為荒唐謬悠而笑之。中士聞道,與之存亡出沒而疑之。惟瞭然見之者,然後勤行服膺而不怠。孔子曰:語之而不情者,其回也與?斯所謂上士也哉。建,立也。古之立言者有是說,而老子取之,下之所陳者固定也。無所不照,而非察也。

若止不行,而天下之速者莫之或先也。或夷或類,所至則平,而未嘗削也。上德不德,如谷之虛也。大白若辱者,使白而不受污,此則不屑不潔之士,而非聖人也。廣德若不足者,廣大而不可復加,則止於此而已,非廣也。建德若偷,因物之自然而無立者,外若偷情而實建也。質真若渝,體聖抱神,隨物變化而不失其真者,外若渝也。大方無隅,全其大方,不小立圭角也。大器晚成,器大不可近用也。大音希聲,非耳之所得間也。大象無形,非目之所得見也。道之所寓,無所不見,凡此十二者,皆道之見於事者也。而道之大全則隱於無名,惟其所寓,惟其有餘,以貸不足,物之賴之以成者如此。筆乘..上士者,恬淡寂寞虛無無為者也。勤於此,則勤行之至而實無所勤行也,斯所謂天然懸解矣,而下士惡足以知之。君平曰:中士所聞,非至美也,下士所見,非至善也。

老子翼

卷三

中士所眩,下士所笑,乃美善之美善者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0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惟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凡動物背止於後,陰靜也.,耳目口鼻居前,陽動也,故曰負陰抱陽。植物則背寒向暖,而沖氣運乎其間。木絕水曰梁,木負棟亦曰、梁,取其力之強也,故曰強梁。《金人銘》曰..強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董古人嘗以此為教,而我亦教之。但老子獨尊之曰教父,如去百萬物之母之謂。母主養,父主教,故言生則曰母,言教則曰父。蘇註..夫道非一非二,及其與物為偶,道一而物不一,故以一名道,然而道則非一也。一與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是以往而萬物生。物雖有萬不同,而莫不負陰抱陽,沖氣以

為和者,董物生於三而三生於一,理之自然也。世之人不知萬物之所自生,莫不賤寡小而貴重大。然王公之尊,而自稱孤寡不穀,古之違者,堇已知之矣。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佔百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馳騁,役使也。堅猶剛強,不曰剛強而曰堅,變文什韻也。無間,無內也。至剛者,天下莫能勝而至柔能役之。無內者,天下莫能破而無有能入之。二語皆設喻以明無為之有益也。蘇註..以堅御堅,不折則碎。以柔御堅,柔、亦不靡,堅亦不病,求之於物,則水是也。以有入有,捍不相受。以無入有,無未嘗勞,有未嘗覺。求之於物,則鬼神是也。是以聖人唯能無為,故能役使眾強,出入群有0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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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0多猶重也。薛雲..知足者,樂今有之巴多,無求者也,無求美辱?﹒知止者,懼後進之有損,知幾者也,知幾美殆?﹒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宜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蘇註..天下以不缺為成,故成必有敝。以不虛為盈,故盈必有窮。聖人要於大成而不腳其缺,期於大盈而不惡其沖,是以成而不敝,盈而不窮也。直而不屈,其直必折,循理而行,雖曲而宜。巧而不拙,其巧必勞,付物自然,雖拙而巧。辯而不訥,其辯必窮,因理而言,雖訥而辯。成而不缺,盈而不沖,直而不屈,巧而不拙,辯而不訥,譬如躁之不能靜,靜之不能躁耳。夫躁能勝寒而不能勝熱,靜能勝熱而不能勝寒,皆滯於一偏,而非其正也。唯泊然清淨,不染於一,非成非缺,非盈非沖,非直非屈,非巧非拙,非辯非訥,而

後無所不勝,可以為天下正矣。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押,屏去也。糞,糞田也。口夭幼清本糞下有車字,以張衡《東京賦》邦走馬以糞車為證。戒@馬,戰馬也。郊@,交也,二國相交之境也。戒馬生於郊,言兵久不還也。一性之內,無欠無餘,人能安之,無往不足,故曰知足之足,常足。蘇註..天下各安其分,則不爭而自治,故部是馬而糞田。以其可欲者示人,固有罪矣,而不足其足者,其禍又甚。所欲必得者,其咎最大。匹夫有一於身,患必及之。侯王而為是,則戒馬之所自起也。唯知足者,所寓而足,故無不足。不出戶,知天下;不窺麟,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蘇註..性之為體,充遍宇宙,無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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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之異。古之聖人,其所以不出戶編而無所不知者,特其性全故耳。世之人為物所蔽,性分於耳目,內為身心之所紛亂,外為山河之所障塞,見不出視,聞不出聽,戶捕之微,能蔽而絕之,不知聖人復性而足,乃欲出而求之,是以彌速而彌少也。性之所及,非特能知能名而已,董可以因物之自然,不勞而成之矣。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之,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矣。故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o取,開元疏雲猶攝化也。無事即無為也。無為自化,清靜自正,故曰取天下常以無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曰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蘇註..不知道而務學,問見日多,而無以一之,未免為累也。孔子曰: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苟一日知道,顧視萬物,無一非妄,去妄以求復性,是謂之損。孔子謂子貢曰..女以予為多

學而識之者與?曰:然,非與?曰:非也,予一以貫之。去妄以求復性,可謂損矣。而去妄之心猶存,及其兼忘此心,純性而無餘,然後無所不為,而不失於無為矣。人皆有欲取天下之心,故造事而求之,心見於外,而物惡之,故終不可得。聖人無為,故無事,其心見於外,而物安之,雖不取天下,而天下歸之矣。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聖人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無常心,心無所主也。燥,圖協反。為,去聲。渾,胡本反。蘇註..虛空無形,因萬物之形以為形,在方為方,在園為圈,如使空白有形,則何以形萬物哉?﹒是以聖人無心,因百姓之心以為心,無善不善皆善之,無信不信皆信之。善不善在彼,吾之所以善之者,未嘗渝也,可謂德善矣。信不信在彼,而吾之

老子翼

卷三

所以信者,未嘗變也,可謂德信矣。不然,善善而棄不善,信信而棄不信,豈所謂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哉。天下善惡信偽,方各自是以相非相賊,不知所定,聖人憂之,故慄慄為天下渾其心,無善惡,無信偽,皆以一待之。彼方注其耳目,以觀聖人之予奪,而吾一以嬰兒遇之,於善無所喜,於惡無所嫉。夫是以善者不矜,惡者不恤,釋然皆化,而天下始定矣。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者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見虎,入軍不避甲兵。見無所投其魚,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出謂自無而見於有。入謂自有而歸於無。《莊子》..萬物皆出於機,入於機。又曰:其出不析,其入不誼。又曰:有乎出,有乎入。皆以出為生,入為死。夫音符。攝生如攝政攝宮之攝,不認生為已有,如暫焉管

攝之也。不期而會曰遇。兒立自似,《山海經》..兒出湘水之南,蒼黑色。《爾雅》雲..形如野牛,一魚,重千斤。蘇註..性無生死,出則為生,入則為死。用物取精以自滋養者,生之徒也。聲色臭味以自妝賊者,死之徒也。二者既分生死之道矣。五口又知作而不知休,知言而不知默,知思而不知忘,以趣於盡,則所謂動而之死地者也。生死之道,以十言之,三者各居其三矣,豈非生死之道九,而不生不死之道一而已矣。不生不死則《易》所謂寂然不動者也。老子言其九不言其一,使人自得之,以寄無患無為之妙也。有生則有死,故生之徒即死之徒也。人之所賴於生者厚,則死之道常十九。聖人常在不生不死中,生地且無,焉有死地哉?筆乘..生之徒十有三,此練形住世者也。死之徒十有三,此殉欲忘生者也。人之生動之死地十有三,此斷滅種性者也。凡此十分之中,率

八三一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居其九,皆生生之厚者也。夫有生必有死,是生回死之地矣,兒虎甲兵將安避之?善攝生則無生矣,故兒之角無所投,虎之爪無所措,兵之刃無所容。何者?﹒彼無地以受之也。厚生者九,無生者一,老子於十者之中,關一自擬,其沾自微矣。然聖人無生,非故薄之也,本無生也。昔人云..愛生者可殺也,愛潔者可污也,愛榮者可辱也,愛完者可破也。本無生,孰殺之?本無潔,孰污之?本無榮,孰辱之?本無完,孰破之?知此者,可以出入造化,遊戲死生。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畜,許六反。夫音符。長,上聲,下閥門。蘇註..道者萬物之母,故生萬物者道也。及其運而為德,牧養霉忠來而

不辭,故畜萬物者德也。然而道德則不能自形,因物而後形見。物則不能自成,遠近相取,剛柔相交,積而為勢,而後興亡治亂之變成矣。形雖由物,成雖由勢,而非道不生,非德不畜,是以尊道而貴德。尊如父兄,貴如侯王,道無位而德有名故也。恃爵而後尊貴者,非實尊貴也。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投身不殆。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見小日明,守柔日強。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謂襲常。兌,口也。人之有口,家之有門,皆喻物所從出者。塞而閉之,藏有於無,守母者也。《參同契》雲..耳目己之寶,閉固勿發揚。兌口勿以談,希之順以洪。即此義。不可目窺曰小。不可力得曰柔。遺,唯季反。襲常,猶前言襲明,密而不露也。《記》曰..拚而充裘曰襲。蘇註..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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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母。道方無名,則物之所資始也,及其有名,則物之所資生也,故謂之始,又謂之母,其子則萬物也。聖人體道以周物,譬如以母知其子,瞭然無不察也。雖其智能周之,然而未嘗以物忘道,故終守其母也。天下皆具此道,然常患忘道而狗物。目悅於色,耳悅於聲,開其悅之之心,而以其事濟之,是以終身而陷溺不能救。夫聖人之所以終身不勤者,唯塞而閉之,未嘗出而狗之也。悅之為害,始小而浸大。知小之將大而閉之,可謂明矣。趨其所悅而不顧,自以為強,而非強也。唯見悅而知畏之者,可謂強矣。世人開其所悅,以身狗物,往而不反。聖人塞而閉之,非絕物也,以神應物,用其光而已,身不與也。夫耳之能聽,目之能見,鼻之能臭,口之能嘗,身之能觸,心之能思,皆所謂光也。堇光與物接,物有去而明無損,是以應萬變而不窮,殃不及於其身,故其常性湛然相襲而不絕矣。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惟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資貨有餘,是謂盜竿。非道哉。介然有知,猶言微有知也。誇張曰施,脅之反也。夷,平也。路狹而捷為徑。除,治也,傳曰糞除先人之敝廬是也。青赤為文,色絲為采。傅奕雲..采是古文繡字。資貨一作財貨,盜竿誤作盜誇,今從韓非本。蘇註..體道者無知、無行、無所施設,而物自化。今介然有知而行於大道,則有施設建立,非其自然有足畏者矣。大道夷易,無有險阻,世之不知者,以為迂遠,而好徑以求捷,故凡舍其自然而有所施設者,皆欲速者也。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豈復飾末廢本,以施設為事,誇以誨盜哉。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祭抱不綴。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餘;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邦,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

老子翼

卷三

乃普。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邦一作國,漢人避高帝諱改之,於韻不汁,今從韓非本。蘇註..世豈有建而不拔,抱而不脫者乎?唯聖人知性之真,審物之妄,捐物而修身,其德充積,實無所立而其建有不可拔者,實無所執而其抱有不可脫者,故至其子孫,猶以祭花不輾也。身既修,推其餘以及外,雖至於治天下可也。天地外者,世俗所不見矣,然其理可推而知也。修身之至,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圈,皆吾之所及知也,然安知聖人以天下觀天下,、亦若吾之以身觀身乎?﹒豈身可以身觀,而天下獨不可以天下觀乎?故曰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言、亦以身知之耳。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此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終日

號而不嚷,和之至也。知和日常,知常日明,益生日祥,心使氣日強。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毒蟲,蜂憂之類,以尾端肆毒曰贅。猛獸,虎豹之類,以爪按奪曰據。摸鳥,鵰蟬鳴之類,以羽距擊觸曰搏。趙志堅曰:以四指握拇指為握固。峻,子垂反,《說文》雲..赤子陰也。號,平聲。雯,所嫁反,聲嘶也。又啼極無聲曰雯,一作噬不嘆。黃茂材雲..古本無嘩字,嘩不嚷,莊子之文,後人增入之。祥,吉凶之候也。蘇註..老子之言道德,每以嬰兒況之者,皆言其體而巴,未及其用也。夫嬰兒泊然無欲,其體則至矣,然而物來而不知應,故未可以言用也。道無形體,物莫得而見也,況可得而傷之乎?﹒人之所以至於有形者,由其有心也。故有心而後有形,有形而後有敵,敵立而傷之者至矣。無心之人,物無與敵者,而自匈由傷之?﹒夫赤子所以至此者,唯無心也。無執而自握,無欲而自作,是以知其精

八三=一

中華道藏

第十二加

有餘而非心也。心動則氣傷,氣傷則號而啞。終日號而不啞,是以知其心不動而氣和也。和者,不以外傷內也。復命曰常,遇物而知反其本者也。知和曰常,得本以應萬物者也。其實一道也,故皆謂之常。生不可益而欲益之,則非其正矣。氣惡妄作,而又以心使之,則強梁甚矣。益生使氣,不能聽其自然。日入於剛強而老從之,則失其赤子之性矣。知者不佔2日,吉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蘇註..道非言說,亦不離言說,然能知者未必言,能言者未必知。唯塞兌閉門以杜其外,挫銳解紛,和光同塵以治其內者,默然不同而與道同也。可得而親則亦可得而疏,可得而利則亦可得而害,可得而貴則亦可得而賤。體道者均覆萬物,而孰

為親疏?等觀逆順,而孰為利害?不知榮辱,而孰為貴賤?情計之所不及此,所以為天下貴也。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章,盜賊多有。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蘇註..古之聖人柔遠能遍,無意於用兵,唯不得已然後有征伐之事,故以治國為正,以用兵為奇。雖然,此亦未足以取天下。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唯體道者廓然無事,雖不取天下而天下歸之矣。人主多忌諱,下情不上達。,則民貧而無告。利器,權謀也。明君在上,常使民無知無欲,民多權謀,則其上眩而昏矣。人不務本業而趨末技,則非常無並之物作矣。患人之詐偽,而,多為法令以勝之,民無所措手足,則日入於盜賊矣。

八三四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邪?正復為奇,善復為訣。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直而不肆,光而不耀。悶音門。缺,殘缺也,一作軟軟,失望貌。以其察察,宜無不及,故人望之而卒失望也。極,終也。奇,衰也。廉,稜也。劇,居衛反,割也。皆謂芒利傷物也。蘇註..天地之大,世俗之見有所眩而不知也。蓋福倚於、禍,禍伏於福,譬如老稚生死之相繼,未始有止而迷者不知也。夫惟聖人出於萬物之表,而攬其終始,得其大全,而遭其小察,視之悶悶,若無所明而其民醇醇,各全其性矣。若夫世人不知道之全體,以耳目之所知為至,彼方且自以為福,而不知禍之伏於後,方且自以為善,而不知禍之起於中。區區以察為明,至於察甚傷物,而不悟其非也,可不哀哉。知小察之不能

盡物,固定以雖能方能廉,能直能光,而不用其能,恐其陷於一偏而不反也,此則世俗所謂悶悶也。治人事天,莫若裔。夫惟裔,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圈。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問祇長生久視之道。服一作復。祇一作蒂,花跌也。蘇註..凡物方則割,廉則劍,直則肆,光則耀。唯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劍,直而不肆,光而不耀,此所謂裔也。夫裔者,有而不用者也。世患無以服人,苟誠有而能脅,雖未嘗與物較,而物知其非不能也,則其服之早矣。物既已服,斂藏其用,至於及身而終不試,則德重積矣。德積既厚,雖天下之剛強無不能克,則物莫測其量矣,如此而後可以有國。彼世之小人,有尺寸之柄而輕用之,一試不服,天下測知其深淺而爭犯之,雖欲保其國家,不可得也。吾固定以知青之可以有國,可以有國則有

老子翼

卷三

國之母也。孟子曰: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以裔治人,則可以有國者固定也。以裔事天,則深根固蒂者固定也。古之聖人,保其性命之常,不以外耗,內,則根深而不可拔,蒂固而不可脫,雖以長生久視可也。堇治人事天,雖有內外之異,而莫若裔則一也。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之。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蒞,力至反。聖人亦不傷之,一作傷人。以下德交歸焉觀之,作之為固定,之指神而言也。蘇註..烹小鮮者不可撓,治大國者不可煩。煩則人勞,撓則魚爛。聖人無為,使人各安其自然。外無所煩,內無所畏,則物莫能侵,雖鬼無所用其神矣。非其鬼之不神,亦有神而不傷人耳。非神之不傷人,聖人未嘗傷人,故其鬼無能為耳。人鬼所以不相傷者,由上有聖人也,故

德交歸之。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忱。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而下大國,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蘇註..天下之歸大國,猶眾水之趨下流也。來動之赴靜,猶眾高之赴下也。大國能下,則小國附之,小國能下,則大國納之。大國下以取人,小國下而取於人。

老子翼卷之三

@賤..原作「胎」,據萬曆本改。@未聞..原作「夫則」,據萬曆本改。@戒..原作「我」,據萬曆本改。。郊..原作「郤」,據萬曆本改。@天下..「下」字原脫,據萬曆本補。@達..原作「建」,據萬曆本改。

八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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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老子翼卷之四

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實,不善人之所保。美吉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翩馬,不如坐進此道。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兔耶?故為天下貴。蘇註..凡物之見於外者,皆其門堂也。道之在物,譬如其奧,物皆有之,而人莫之見耳。夫唯賢者得而有之,故日善人之寶。愚者雖不能有,然而非道則不能安也,故日不善人之所保。蓋道不遠人,而人則遠之。今誠有人美言之,則可以為市於世,尊行之,則可以加於人矣。朝為不義,而夕聞大道,妄盡而性復,雖欲指其不善,不可得也,而又安可棄之哉?﹒立天子,置三公,將以道救人耳。雖有拱璧之貴,駒馬之良而進之,不如進此道之多也。道本在我,人患不求,求則得之矣。道無功

罪,人患不知,知則凡罪不能汙也。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為,營為也。純甫一玄..人皆有所為,聖人亦人耳,獨無所為乎?但眾人所為者,有為之事.,聖人所為者,無為之道,此其所以異也。事,所為之條件也。味,所為之理趣也。作,起也。蘇註..聖人為無為,故無所不為."事無事,故無所不事;味無味,故無所不味。其於大小多少,一以道遇之而巴。蓋人情之所不忘者,怨也。然及其愛惡之情忘,則雖報怨猶報德也。世人莫不畏大而侮小,難多而易少,至於難而後圖,大而後為,則事常不濟矣。聖人齊大小,一多少。無所不畏,無所不難,而安有不濟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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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乘..夫事涉於形則有大小,係乎數則有多少,此得所由起也。惟道非形非數,而聖人與之為一,以無為為為,以無事為事,以無味為味,愛亞心妄除,聖凡情盡,而泊然棲乎性宅,則大小多少一以、視之,而莫德之可報哉?惟德以容之而已。然此無為、無事、無味也,不可力得至易也,不可目窺至細也,雖至易而至難者待此以解,雖至細而至大者待此以成,豈可以其易與細而忽之哉。學道者亦或有見於此,而又以為大之心奪之,故易與細不常為我有。唯聖人自始至終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而不以世俗所謂大者分其心,故難者、大者當處寂然,了無留礙,而大道自此全矣,此所謂成其大者也。嘩乎,此非特起大丈夫見理明用心剛者不能信,不能守,而可與輕諸多易之流道哉。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判,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合抱之木,生於豪末;九成之臺,起於

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恃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脆,此前反。判,一作破。成,一作一層。今從傅奕古本。未有者,心未﹒起時。未亂者,心未染時。幾,平聲。復,反也。恃,一作輔,非。既曰自然矣,而又輔之,非自然也。今從韓非本。蘇註..方其未有,持而謀之足矣。及其將然,非淨而散之不去也,然猶愈於既成也。故為之於未有者上也,治之於未亂者次也。木也、臺也、行也,積小成大,治亂、禍福之來,皆知彼三者。聖人待之以無為,守之以無執,故能使福自生,使、禍自亡。譬如種苗,深耕而厚耘之,及秋自壤。譬如被盜,危坐而熟視之,盜將自郤。世人不知物之自然,以為

老子翼

卷四

非為不成,非執不留,故常與、禍爭勝,與福爭贅,是以禍至於不救,福至於不成,蓋其理然也。聖人知有為之害,不以人助天,始終皆因其自然,故無不成者。世人心存於得喪,方事之徽,猶有不知而聽其自然者,次見其幾成而重失之,則未有不以為敗之者矣。故曰慎終如始,則無敗事。人皆狗其所欲以傷物,信其所學以害理。聖人非無欲也,欲而不欲,故雖欲而不傷於物。非無學也,學而不學,故雖學而不害於理。然後,內外空明,廓然無為,可以輔萬物之自然,而待其自成矣。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楷式。能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乃至於大順。楷,模也。式,法也。下徹曰深,旁周日遠。反乃順者。司馬曰..物情莫不貴智,而有玄德者獨賤之,雖反於物,乃順於道。

蘇註..古之所謂智者,知道之大全,而覽於物之終始,故足貴也。凡民不足以知此,而溺於小智,以察為明,則智之害多矣。故聖人以道治民,非以明之,將以愚之耳。蓋使之無知無欲,而聽上之所為,則雖有過亦小矣。苟以智御人,人亦以智應之,則上下交相賊耳。五口之所貴者德也,物之所貴者智也,德與智固相反,然智之所順者小而德之所順者大也。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玉。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處上而人不童,處前而人不能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王之為言天下所歸往也。處,上聲,下同。樂,入聲。蘇注..聖人非欲上人,非欲先人也,蓋下之後之,其道不得不上且先。耳。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

八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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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冊

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我有三實,實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當肉,似也。夫並音符。長、舍並上聲。衛,護也。蘇註..夫道曠然無形,頹然無名,充遍萬物,而與物無一相似,此其所以為大也。若似於物,則亦一物耳,而何足大哉?道以不似物為大,故其運而為德,則亦悶然,以鈍為利,以退為進,不合於世俗。今夫世俗貴勇敢,尚廣大,誇進銳,而五口之所寶則慈忍,儉約,廉退。此三者,皆世之所謂不商者也。世以勇次為賢,而以慈忍為不及事,不知勇次之易挫,而慈忍之不可勝,其終必至於勇也。世以廣大蓋物,而以儉約為陋,不知廣大之易窮,而儉約之易足,其終必至於廣也。世以進銳為能,而

以不敢先為祉,不知進銳之多惡於人,而不敢先之樂推於世,其終卒為器長也。蓋樸散而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自樸成器,始有屬有長矣。勇、廣、先三者,人之所共疾也。為眾所疾,故常近於死。以慈衛物,物之愛之如父母,雖為之效死而不辭,故可以戰,可以守。天之將救是人也,則開其心志,使之無所不慈。無所不慈,則物皆為之衛矣。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爭,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古者車戰為士,甲士三人在車上,左執芳,右持矛,中御車掌旗鼓,皆欲其強武。戰卒七十二人在車下。蓋至爭者惟兵,故借之以明不爭之德也。羅什曰..心形既空,孰能與無物者爭?蘇註..士當以武為本,行之以怯,若以武行武則死矣。聖人不得已而後戰,若出於怒,是以我故殺人也。以我故殺人,天必殃之。以吾不爭,故

八三八

能勝彼之爭。若皆出於爭,則未必勝矣。人皆有相上之心,故莫能相為用。誠能下之,則天下皆吾用也。用兵有吉..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仍無敵,執無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用兵有言,古兵家有此言也。行,上如字,下戶剛反,言行列也。仍,就也,《詩》曰..仍執醜虜。兵,五兵,戈、矛、艾、載、千也。《說、文》雲..拱手執斤曰兵。幾,平聲。喪,去也。抗,舉也。林希逸雲..此章全是借戰事以喻道,推此則書中設喻處其例甚明。蘇註..主,造事者也。客,應敵者也。進者,有意於爭者也。退者,無意於爭者也。苟無意於爭,則雖在軍旅,如無臂可攘,無敵可因,無兵可執,而安有用兵之社耶?﹒聖人以慈為寶,輕敵則輕戰,輕戰則輕殺人,喪其所以為慈矣。兩敵相加,而吾出於不得已則有衷心,衷心見而

天人助之,雖欲不勝,不可得也。吾士一日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士一日有宗,事有君。夫惟無知,是以不我知也。知我者希,則我貴矣。是以聖人被褐懷玉。宗者,族之總也。道者,事之總也。蘇註..道之大,復性而足。而性之妙,見於起居飲食之間耳。聖人指此以示人,豈不易知乎?人能體此以應物,豈不易行乎?然世常患日用而不知,知且不能,而況行之乎?言者,道之笙也。事者,道之遠也。使道可以言盡,則聽言而足矣,可以事見,則考事而足矣。唯言不能盡,事不能見,非捨去自而求其宗,遺事而求其君,不可得也。蓋古之聖人無思無為,而有漠然不自然不自知者存焉,此則思慮所不及,固定以終莫吾知也。使為眾人所能知,亦不足貴矣。被褐懷玉者,聖人外與人同,而中獨異也。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之不病也,以其病病,

老子翼

卷四

是以不病。蘇註..道非思慮之所及,故不可知。然方其未知,則非知無以入也,及其既知而存知,則病矣。故知而不知者上,不知而知者病。既不可不知,又不可知,唯知知為病者,久而病自去矣。筆乘..道以知入,以不知化。知即釋氏之知無也,不知即釋氏之無知也。始以知無遺其有,隨以不知遺其知,萬法歸無,無亦不立,非上而何?﹒彼於虛空之中橫生意見,清冷之內忽起山河,捏目生華,迷頭認影,則病矣。凡有知皆妄也,凡有妄皆病也。學者方狙以為玄覽,寶而持之,病美從夢乎?聖人之不能廢知,猶夫人也,而知不為病者,知知之為病故耳。知其為病,則,勿藥而病廖矣。知不知上,所謂生而無生,真@性湛然也。不知知病,所謂無生而生,業果宛然也。唯其病病,是以不病,所謂知幻即離,不作方便也。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矣。無狹其所居,

無厭其所生。夫唯不厭,是以不厭。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威畏古通用。人不畏其所當畏,則大可畏者至矣。下文皆畏其所當畏之事。狹,胡夾反,一作押。厭,於豔反。蘇註..夫性自有威,高明光大,赫然物莫能加,此所謂大威也。人常患溺於來,妄畏生死,而悍得喪。萬物之威,雜然乘之,終身情情之不暇,雖有大威而不自知也。苟誠知之,一生死,齊得喪,坦然無所怖畏,則大威煒然見於前矣。性之大,可以包絡天地。彼不知者,以四肢九竅為已也,守之而不厭,固定以見不出視,間不出聽,叢然其甚陋也,故教之曰無狹其所居。彼知之者,知性之大而吾生之狹也,則傲然厭之,欲脫而不得,不知有厭有慕之方園於物也,故教之曰無厭其所生。夫唯聖人不狹不厭,與人同生,而與道同居,無廣狹淨穢之辨,既不厭生,而

八三九

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後知生之無可厭也。聖人雖自知之而不自見@,雖自愛之而不自貴以眩人,恐人之有厭有慕也。厭慕之心未忘,則猶有畏也,畏去,而後大威至也。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吉而善應,不召而自來,釋然而善諜。天之道,不爭而善諜。。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殺猶死也。利謂活,害謂殺。惡,去聲。緯音間,舒緩也。王作坦,嚴作默,不如作縛為@長。蓋默則重不言,坦則近不爭也。蘇註..勇於敢則死,勇於不敢則生,此物理之常也。然而敢者或以得生,不敢者或以得死,世遂僥倖其或然,而,忽其常理。夫天道之遠,其有一或然者,孰知其好惡之所從來哉?故雖聖人猶以常為正,其於勇敢未嘗不難之。列子曰:迎天意,揣利害,不如其已。患天道之難知,

固定以歷陳之。不與物爭於一時,要於終勝之而已。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未有求而不應者也。神之格思,不可度思,蚓可射思,夫誰召之哉?緯然舒緩,若無所營而其謀度非人之所及也。世以耳目觀天,見其一曲而不睹其大全。有以善而得、禍,惡而得福者,未有不疑天網之疏而多失也。惟能要其終始而盡其變化,然後知其恢恢廣大,雖疏而不失也。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人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常有司殺者殺,而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斬。夫代大匠斬,希有不傷其手矣。斷,涉角反。蘇註..政煩刑重,民無所措手足,則常不畏死,雖以死懼之,無益也。民安於政,常樂生畏死,然後執其詭異亂群者而殺之,孰敢不服哉?司殺者,天也。方世之治,而有詭異亂群之人恣行於其間,則天之所棄也。

JK四O

而五口殺之,則是天殺之,而非我也。非天之所殺而五口自殺之,是代司殺者殺也。代大匠斬則傷其手矣,代司殺者殺則及其身矣。民之饑,以其上食稅之多也,是以饑。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也,是以難治。民之輕死,以其生生之厚也,是以輕死。夫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稅,租也。純甫一玄..無以生為者賢於貴生,即五口無吾身,吾有何患之意。此章之去自由粗及精,要歸其冷於此耳。蘇註..上以有為導民,民亦有為應之,故事多而難治。上以利慾先民,民亦爭厚其生,故雖死而求利不厭。貴生之極必至於輕死,惟無以生為,而生自全矣。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稿。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木強則共。強大處下,柔弱處上。脆,親也。徒,類也。合手曰共。商桑穀生於朝,七日大共。秦伯怒賽

叔曰..墓木拱矣。皆合拱也。董立自如字,言人共代之也。處,上聲。蘇註..沖氣在焉,則體無堅強之病。至理在焉,則事無堅強之累。兵以義勝者,非強也,強而不義,其敗必速。木自拱把以上,必伐矣。物之常理,精者在上,粗者在下,其精必柔弱,其粗必強大。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而奉有餘。孰能以有餘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成功而不居,其不欲見賢耶?抑之舉之二句言張芳,有餘不足二句言天道。凡叫他ZJ俯其體,則咐在上,哨,向下。張之而仰其體,則咐,向下,硝在上。是抑咐之高者,使之向下,舉措之下者,使之在上。天之損有餘,如抑其咐而使之下.,其補不足,如舉其硝而使之高。見,賢遍反。蘇註..張ZJ上筋,叫他ZJ上角,故以況

老子翼

卷四

天之抑高舉下。天無私故均,人多私故不均。有道者膽足萬物而不辭,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非有道者,無以堪此。為而恃,成而處,則賢見於世。賢見於世,則是以有餘自奉也。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疆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噩,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正吉若反。蘇註..正言合道而反俗,俗以受垢為辱,受不祥為殃故也。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故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契,苦計反。徹,徹法也,直列反。蘇註..夫怨生於妄,而妄出於性,知性者不見諸妄,而又何怨乎?今不知除其本,而欲和其末,故外雖和而內未忘也。契之有左右,所以為信而息爭也。聖人與人均有是性,人方以妄為常,馳驚於爭奪之場,而不

知性之未始少妄也。是以聖人以其性示人,使之除妄以復性。待其妄盡而性復,未有不廓然自得,如右契之合左,不待貴之而自服也。然則雖有大怨慰,將﹒漠然冰解,知其本非有矣,而安用和之?彼無德者,乃欲人人而通之,則亦勞而無功矣。徹,通也。天道無私,惟善人則與之。契之無私也。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車,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為犬之音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漢書》詔天下吏舍無得置什器,顏師古註雲..五人為伍,十人為什,則共器物。故通謂什伍之具為什物。不用者,無往來,免儲待,省得役也。舟輿甲兵,舉其重者言之。樂,入聲。望,平聲。相望,相間,近也。至老死,久也。近而且久,不相往來者,各足故也。道足則無事咨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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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則不相乞假。蘇註..老子生於衰周,文勝俗弊,將以無為救之。故於書之終,言其所志,願得小國寡民以試焉,而不可得耳。民各安其分,則小有材者不求用於世。什伯人之器,則材堪什夫伯夫之長者也。事少民樸,雖結繩足矣。內足而外無所慕,故以其所有為美,以其所處為樂,而不復求也。民物繁夥而不相求,則彼此皆足故也。信午一一口不美,美士一口不信。善午一一口不辯,辯士一目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為人之為,去聲。蘇註..信則為實而已,故不必美0美則為觀而已,故不必信。以善為主則不求辯,以辯為主則未必善。有一以貫之,則無所用博。博學而日益者,未必知道也。聖人抱一而已,他無所積也。然施其所能以為

人,推其所有以與人,人有盡而一無盡,然後知一之為貴也。勢可以利人,則可以害人矣。力足以為之,則足以爭之矣。能利能害而未嘗害,能為能爭而未嘗爭,此天與聖人大過人而為萬物宗者也。凡此皆老子之所以為書,與其所以為道之大略也,故於終篇復言之。筆乘..或曰..老氏之為書,使人得以受而味焉,則近乎美.,窮萬物之理而無不至,則近乎辯.,察萬事之變而無不該,則近乎博。然不知其有信而不美,善而不辯,知而不博者存,何也?則以五千言所言,皆不積之道耳。不積者,心無所住之謂也。夫積而不積,則言而無言矣。言而無言,故非不為人也,而未嘗分己之有,非不予人也,而未嘗損已之多,斯何惡於辯且博哉?﹒苟非不積之道,而第執其意見以與天下爭,則多言數窮者流,非天道也。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學者於此而剩心焉,老氏之書亦思過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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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教而無教,何必杜口於啾耶?﹒言乃忘言,自可了心於柱下,讀者其勉游哉。

老子翼卷之四

@先..原作「尤」,據萬曆本改。@真..原作「異」,據萬曆本改。@不自見..疑後脫「以示人」三字。@天之道,不爭而善謀..此句疑衍。@縛為..此二字原脫,據萬曆本補。

老子翼卷之五

附錄

《史記﹒老子列傳》日..老子者,楚苦縣厲鄉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伯陽,話日聘。周守藏室之史也。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老子日..子所吉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士一日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買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謂弟子曰:烏,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游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糟,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老子倚道德,其學以自隱無名為務。居周久之,見周之衰,迺遂去。至關,關令尹喜日..子將隱矣,疆為我著書。於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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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迺著書上下篇,吉道德之意五千餘士一目而去,莫知其所終。或日..老萊子亦楚人也,著書十五篇,吉道家之用,與孔子同時雲。蓋老子百有六十餘歲,或吉二百餘歲,以其倚道而養壽也。自孔子死之後百二十九年,而史記周太史傍見秦獻公日..始秦與周合而離,離五百歲而復合,合七十歲而霸王者出焉。或日傍即老子,或日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隱君子也。老子之子名宗,宗為魏將,封於段干。宗子注,注子宮,宮玄孫假,假仕於漢孝文帝。而假之子解為膠西王叩太傅,因家於齊焉。世之學老子者則給儒學,儒學亦純老子。道不同不相為謀,豈謂是邪?李耳無為自化,清冷自正。惰薛道衡老子廟碑日..自太極權輿,上元開闢,舉天維而懸日月,橫地角而載山、呵,一消一息之精靈,上生下生之氣候,固以財成庶類,亭毒草品,有人民焉,有君長焉。至若上皇遂古,夏巢冬穴,靜神習智,鴉居散飲,大禮與天地同節,非折疑於組豆,大樂與天

地同和,豈考擊於鍾鼓。逮乎失道後德,失德後仁,皇王有步驟之殊,民俗有淳聽之變,於是儒墨爭驚,名法並馳,禮經三百,不能檢其情性,刑典三千,未足息其奸究。故知潔其流者澄其源,直其末者正其本,源源本本,其惟大道乎。老君感星載誕,莫測受氣之由,指樹為姓,未詳吹律之本,含靈在孕七十餘年,生而白首,自以老子為號。其狀也,三門雙柱,表耳目之奇;蹈五把十,影手足之異。愛自伏羲,至於周氏,綿把歷代,見質變名,在文王武王之時,居藏史柱史之職,南朝屢易,容貌不改。官一尼一睹,嘆龍德之難知.,關尹四望,識真人之將隱。乃發揮血來妙,著書二篇,率性歸道,以無為用,其辭簡而要,其旨深而遠。飛龍成卦,未足比其精微,獲麟筆削,不能方其顯晦。用之治身則神清志靜,用之治國則反樸還淳。既而鍊形物表,卷遞方外,蛻裳鶴駕,往來紫府,金漿玉酒,謙衍清都,參日月之光華,與天地而終始。涉其流者則檳落囂塵,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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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者則騰釀雲霧。大樁凋茂,非蜂瞬之所知.,淇溺淺深,豈馮夷之能測。盛矣哉,固無德而稱也。莊周雲..老鴨死,秦快弔之,三號而出。是謂遮天之形。雖復傲吏之寓言口,抑亦蟬蛻之微旨。皇帝誕靈縱叡,接統膺期,照春陵之赤光,發芒山之紫氣。珠衡月魚,天錶冠於百王.,明鏡衛縛,聖德會於千抱。周道雲季,多難在時。九鼎共海水同飛,兩日與洛川俱斷。天齊地軸之所,蛇食鯨吞;銅陵玉壘之區,狼顧鵑峙。黃延奸先,鄭阻兵禍,大縱毒贅,將遍函夏,神謀內斷,靈武外馳。應攪搶而掃除,仗麓鐵而斬伐。共工既藹,重立乾坤;豈尤就戮,更調風雨。宰制同造化之功,生靈荷魂魄之賜。萬方欣戴,九服摳誨,乃允答天人,祇膺揖讓。升泰壇而禮上帝,坐明堂而朝群後。昔軒轅擷項,建國不同。大吳少臭,邦籤各異。舜改堯都,夏遷虞且,歷選前辟,義存創造。惜十家之產,愛兆民之力。經始帝居,不移天府。規模紫極,仍據皇園。下宇上棟,

務存卑儉。右平左城,聿遵制度。朝夕正殿,不別起於鴛鷥;升降靈臺,豈更營於嫣鵲。憂勞庶績,矜育蒼生。念茲在茲,發於膳寐。棘林肺石,特降皇情。祝網泣辜,深存寬簡。草縷知恥,畫服興蔥。天無入牢之星,地絕城牛之氣。延崗廣內,考集群典。石渠壁水,闡揚儒業。綴五禮於將壤,正六樂於己崩。總章溺志之音,大師成功之頌。承華養德,作貳東朝,外正萬邦,內弘三善。兩離炳耀,重日垂明。永固洪基,克隆鼎扯。重以維城聲石,多藝多才,良佐寶臣,允文允武。為王室之蕃屏,成神化之丹青。致世俗於潤塗,納蒸民於壽域,龍頭垂象,窮髮成形。讓撿作患,其來久矣。無上奔以制之,用下策而難服。自我開運,耀德戰兵,感義懷仁,稱藩請朔,稽穎款塞,筒旬投掌。拌柯夜郎之所,靡漠桑愉之地,成被聲教,並入提封。閩越勾臭,不慾貢職;夫餘肅慎,無絕夷郎。遐遍提福,文軌大同。自三代之餘,六雄競逐,秦居閏位,漢雜霸道,魏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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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深華夏,有普則化成夷狄。降斯以後,粹駁不分,帝逃皇風,寂寥千載,天命聖德,會昌神道。變億兆之視聽,復三五之規模。固以幽明贊協,符瑞彪炳。千年靈蔡,著天性以效徵.,三足神烏,感陽精而表質。春泉如體,出自京師。秋露凝甘,編於竹葦。星光若月,雲氣飛煙。三農應銅爵之鳴,五緯肘珠囊之度。信可以揚鑒動暉,肆觀束後。玉檢金繩,登封岱忌。而謙以自牧,為而不宰。尚寢馬卿之書,未允梁松之奏。在青蒲之上,常若乘奔;處黃屋之下,無忘夕惕。雖蒼璧黃琮"事天事地。南正火正,屬神之提。猶恐祖典未弘,秩宗廢禮。、水午一一口仁里,尚想玄極。壽宮靈座,康鹿徙倚。華蓋廚壇,風霜凋弊。乃詔上開府儀同三司毫州刺史武陵公元宵,考其故遍,營建祠堂。皇上往因歷試,總斯蕃部,猶漢光司隸之所,魏武究州之地。對苦相之兩城,繞渦穀之三水。芝田柳路,北走梁圈。決野平舉,東連諜國。望水置梨,按景膽星。擬玄國以疏基,橫

玉京而建宇。雕極畫棋,磊祠相扶。方井圓洲,參差交映。尊容肅穆,仙衛儼而無聲;、神館虛闕,泊瀝降而成嚮。清心潔行之士,存玄守一之傳,四方輻湊,千里波屬。知如在之敬,申瞧紀之禮。顯仁助於王者,冥福資於黎獻。允所謂天大道大,難幾者矣。若夫名士一口頓絕,幽泉之路莫開;形器不陳,妙物之功難著。騰茂實,飛英聲,圖丹青,縷金石,不可以已,而在茲乎?歲次敦胖,律中姑洗。大惰取天下之六載也,乃詔下臣建碑作頌,其詞日..悠哉振古,邀矣帝先。四紀維地,八柱承天。叢生類聚,廣谷大川。至道靈運,神功自然。五精應感,三微相繼。樹以司牧,執其象契。帝速慰皇,王獸謝帝。上德逾遠,淳風漸替。時乖滄泊,俗異沖和。尚賢飾智,懸法張羅。內修尊姐,外事干戈。魚驚網密,烏亂弓多。真人出世,星精下斗。龍德在躬,鶴髮垂首。解紛挫銳,去薄歸厚。日角月魚,天長地久。小茲五嶽,隘此九州。逝將高蹈,超然遠遊。青牛已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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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氣光浮。玄門洞啟,神化潛流。賴鄉舊里,渦川遺迎。古往今來,時移世易。靈廟凋毀,祠壇虛寂。九井生桐,雙碑碎石。維皇受命,乃神乃聖。響發地鐘,光垂天鏡。宇宙開朗,妖氛蕩定。曜魄同尊,參神取正。流沙嬌水,鳳穴龜林。異類歸款,萬方宅心。鴻盧納賞,王會書碟。青雲千口口,薰風入琴。化致鼎平,家興禮讓。、水士一口柱下,猶慰太上。乃建清祠,式圖靈狀。原際爽埠,亭車彌望。梅梁掛棟,曲檻叢極。煙霞舒捲,風務淒清。仙官就位,羽客來庭。攘攘簡筒,降福明靈。至神不測,理存繫象。大音希聲,時振高響。遐適讚頌,幽明資仰。敬刊金石,永播天壤。敬叔師仲尼,仲尼謂敬叔日..吾聞老鴨博古而通今,通禮樂之原,明道德之歸,則吾師也。敬叔吉於魯君日..孔丘,聖人之後,將達者也。受先臣之命,屬臣則必師之。今孔子將適周,觀先王之遺制,考禮樂之所極,斯大業也。君去且以車乘資之,臣請與往。魯君與車一乘、二馬、二監子。

敬叔俱至周,問禮於老鴨,訪樂於莫弘,歷郊社之所,考明堂之則,察朝廷之度。觀明堂四門之墉,有堯舜榮約之象,各有善惡之狀、興廢之戒焉。又有周公相成玉,抱之而負斧炭,南面以朝諸侯之圈,嘆曰:吾乃今知周公之聖,與周之所以王也。將去周,老子送之,曰:富者送人以財,仁者送人以吉。吾竊仁者之號,送子以士一悶。凡當世之士,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議人之非者也。博辨閣大而危其身者,好發人之惡者也。為人臣者無以有己,為人子者無以有己。自周反,魯道彌尊。遠方弟子之進者,蓋三千焉。孔子歎曰:自南宮敬叔之乘吾車,吾道加行。不然,吾道幾廢矣。今《禮記》所引吾聞諸老鴨,皆是孔子問老子而得其禮之要也。王子季《拾遺記》日..老君居景室之山,與世人絕迎。唯老史五人,或乘鳴鶴,或著羽衣,共譚天地之數,所撰經書,垂十萬干一一口。有浮提國,獻善書二人,乍老乍少,隱形則出影,聞聲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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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時出金壺器中有黑汁,狀若淳漆,灑木石皆成象隸科斗之字,記造化人倫之始。老君所撰經,皆寫以玉蝶,級以金繩,財以玉函。及金壺汁盡,二人乃欲到心瀝血以代墨焉。此乃洛州景山太室少室也,所說九變長生等經,有百萬篇。多藏名山石室,秘而未行,今所出者約六千卷。關尹子尹喜仕周昭王為大夫,甜苦天文。豫占東南真氣狀若龍蛇而西,是月融風三扇,天理西行,知有聖人度關。乞出為函谷關令。昭王癸五五月圭午,紫氣浮空,有老人駕青牛,日眷車,諸子膠乘,徐甲為御,將度關。喜迎拜下風,則老子也。喜日..大道將隱,強為我著書。遂館終南艸樓,師事之。明年甲寅,授道德五千餘士一日。包絡天地,玄同造化,君臣民物,罔不駭備。尊道德,小仁義,所以尊皇帝,小王伯。大抵以明天道,明人道,正君心,正民心,其日以正治國,以奇用兵。日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凡數章,頗類褒貶五伯之風。學者疑昭王時伯

業未著,或指授經為敬王時。殊不知夏商之衰,昆吾、大彭、家韋已自稱伯。觀昭王江上不返,固不待齊楚秦普之出,而伯者之風亦已見矣。此老聖著《道德》所以兼功力而言日也。按乾象,河鼓三星,主天子三軍,中星大將軍,左星左將軍,右星右將軍。夏官上大司馬王五軍,大國三。軍,已載之《周禮》。及考《穆王內傳》,台一日王西還,上終南,修草樓,則知授經為昭王時明矣。關尹亦自著書九篇,名《關尹子》。自時其徒耳目公孫辛餅,字計然,學於老子。敬王二年圭午,南遊楚,平王禮聘問道。既而適越,范蠢師之。授蠢書十二篇,名《文子》,有平王問道章。句踐位以大夫,越伐口天,蠢謙日..兵,兇器。戰,逆德。陰謀逆德,好用兇器,上帝禁之,行將不利。引《文子》語也。句踐不聽,敗於夫椒,囚石室。路太宰語,得歸,嘗膽圖報。美既治,計然日..勾踐長頸烏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安樂。蠢用其策,從五湖遊。計然亦佯狂,遞封禹之地,嘗登山籌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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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美興計籌山是也。列禦寇居鄭圍四十年,人無識者。安王四年,著書八篇,明老子之道。莊周宇子休,號南華子。顯王三十年楚聘為相,不就。隱法上漆園,著書五十三篇,名《莊子》,今存三十三篇。若夫庚桑楚、南榮趣、崔塵、柏矩、士成綺、尹文子之徒,皆當時師事老子,傳其道,各有著述,載在典籍。然老子遊歷商周,亦已久矣。其親見猶龍如孔子者,可無若人。自司馬遷以老韓同傳,而老氏之門人失紀。遂使孔老通家之學,後世無傳焉,惜哉。老子之稱經,自漢景帝始也。吳闕澤對大帝日..許成子、原陽子、老子、莊子皆修身自玩,放陽山谷,縱汰其心,學歸滄泊。至漢景帝以黃子老子義體尤深,改子為經,始立道學,勒令朝野悉諷誦焉。班固載老子鄰氏有傳,傅氏、徐氏、劉向皆有說。傅氏三十七篇,鄰氏四篇,徐氏六篇,劉向四篇,惜乎其主日之亡久矣。今世所傳老子《道德經》,

或總為上下二篇,或分人十一章,或七十二章。河上公分八十一章,以上經法天,天數奇,故有三十七章。下經法地,地數偶,故有四十四章。嚴遵乃以陰道人,陽道九,以人行九故七十二章,上四十章,下三十二章,全與河上公不合。本既各異,說亦不間,蓋莫得而考也。觀復高士謝守瀛曰..《道德經》唐傅奕考竅血來本,勘數其字,雲..項羽妾本,齊武平五年,彭城人開項羽妾塚得之。安丘望之本,魏太和中道士寇謙之得之。河上丈人本,齊處士仇嶽傳之。三家本有五千七百二十二字,與韓非喻老相參。又洛陽有官本五千六百三十五字,王粥本有五千六百人十三字,或五千六百一十字,河上公本有五千三百五十五字,或五千五百九十字,並諸家之注,多少參差。然歷年既久,各信所傳,或以他本相參,故件庚不一。《史記》司馬遷雲..老子著書午一一口道德之意,五千餘午一一口。但不滿六干,則是五千餘矣。今道家相傳謂老子為五千文,蓋舉其全數也。臭老君實錄》。杜光庭雲..五千餘盲,亦不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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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數。文質相半,義理兼通。局字數而妨文,剪文勢而就數,皆失其旨也。司馬遷雲五千餘盲,則不定指五千字矣。其有捌文約數,俯就四千九百九十九盲,而雲析三十輻字為三十以滿五千字,此又膠柱刻舟,執迷不通也。杜光庭簧註六十餘家,則有節解上下、老君與尹喜解。內解上下、尹喜以內修之旨解注。想爾二卷、三天法師張道陵所注。河上公章句、漢文帝時降居挾州河潰,今有廟見存。嚴君平指歸十四卷、漢成帝時蜀人,名遵。山陽王粥注、字輔繭,魏尚書郎。南陽何晏、字平叔,魏船馬都尉。河南郭象、字子玄,魏晉問人。穎川鍾會、字士季,魏明帝時人。隱士孫登、字公和,魏文、明二帝時人。軍日僕射太山羊枯、字叔子,注四卷。沙門鳩摩羅什、本西胡人,持堅持自玉門關入中國,注二卷。沙門佛圖澄、後趙時西國胡僧,註上下二卷。沙門僧肇、普人,注四卷。、梁隱居陶弘景、武帝時人,貞白先生,注四卷。范陽盧裕、後魏國子博士,一名白頭翁,注二卷。劉仁會、後魏伊州梁縣人,注二卷。果郡徵士顧歡、字景怡,南齊博士,注四卷。松靈仙人、隱青溪山,無名氏

年代。耳目人河東裴楚恩、注二卷。秦人京一兆杜粥、注二卷。宋人河南張憑、字長宗,一明帝太常博士,注四卷。梁武帝、注道德經四卷。一梁簡文帝、作道德迷義十卷。清河張閥、注一四卷,不知年代。梁道士賊玄靜、字道宗,作疏一四卷。梁道士孟安排、號大孟,作經義二卷。一梁道士孟智周、號小孟,注五卷。梁道士寶一略、注四卷,與武帝羅什所宗無異。陳道士諸一蝶、作玄覽六卷。惰道士劉進喜、作疏六卷。一惰道士李播、註上下二卷。唐太史令傅一奕、注二卷併作音義。唐魏徵、作義五卷,太宗一相。法師宗文明、作義五卷。胡超、義疏十一卷。道士安丘、作指歸五卷。道士王玄辨、一作河上公釋義十卷。謙議大夫肅明觀主尹一倍、作新義十五卷。道士徐邀、注四卷。直翰林道士何思遠,作指趣二卷,玄示人卷。衡嶽道士薛季昌、作金繩十卷,事數一卷。洪源先生王蝶、空一卷,玄珠三卷,口訣二卷。法師趙堅、作講疏六卷。太子司議郎楊上善、高宗時人,作道德集注真吉二十卷。吏部侍郎賈至、作述義十一卷,金鈕一卷。道士車若粥、作疏七卷。任真子李榮、註上下二卷。成都道士黎元興、作注義四卷。太原少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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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庭、作契源注二卷。道士張惠超、作志玄疏二卷。龔法師、作集解四卷。通義郡道士任太玄、注二卷。道士沖虛先生殿中監申甫、作疏五卷。峨山道士張君相、作集解四卷。道士成玄英、作講疏六卷。漢州刺史王真、作諭兵述義上下二卷。道士符少明、作道譜策二卷。玄宗皇帝所注道德經上下二卷。講疏六卷。河上公、嚴君平皆明理國之道,松靈仙人、魏代孫登、梁朝陶隱居、南齊顧歡皆明理身之道,符堅時羅什、後趙圖澄、梁武帝、梁道士實略皆明事理因果之道,梁朝道士孟智周、賊玄靜、陳朝道士諸蝶、惰朝道士劉進喜、唐朝道士成玄英、蔡子晃、黃玄蹟、李榮、車玄粥、張惠超、黎元興皆明重玄之道,何晏、鍾會、杜元凱、王輔刷、張閥、羊站、盧氏、劉仁會皆明虛極無為理家理國之道,此明註解之人意不同也。又諸家稟學立宗不同,嚴君平以虛玄為宗,顧歡以無為為宗,孟智周、賊玄靜以道德為宗,梁武帝以非有非無為宗,孫登以重玄為宗。宗旨之中,孫氏為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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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川董迪《藏書志》雲..唐玄宗既此十四家不著於全心》。按全心》稱道相注《老子》,始改定章旬,為《道德經》,集注四卷,而董所收乃有七卷,恐後人凡吉道者類之上卷,吉德者類之下卷,之所增也。我朝崇寧中再校定道藏經刻石渦口老子廟中。又一五..唐道士張典,此書藏中已不復見其餘諸家,僅存道相集注《道德經》七卷,凡三十家。-玄宗、河上公、嚴遵、陸希聲四注,及傅其名存者河上公、節解、嚴遵、王粥、何一奕所傳古本《道德經》耳。外李約、李晏、郭象、鍾會、孫登、羊站、鳩摩羅什、榮、買清夷各有注說,王顧等奉玄宗命盧景裕、劉仁會、顧歡、陶弘景、松靈、撰所注經疏,杜光庭又從而為廣聖義,裴處思、杜粥、張憑、張閥、賊玄靜,孟亦皆唐人並見藏室,始知全心》所著錄安期、孟智周、實略、宋文明、褚柔、劉猶有未盡,惜乎名存而書亡者十蓋人進喜、蔡子晃、成玄英、車惠粥,今考之九也。《新舊唐書藝文志》,則又有母丘望之、樂臣公學黃帝、老子,其本師號日湘逸其姓、程韶、王尚、蜀才、袁真、釋惠河上丈人,不知其所出。河上丈人教嚴、惠琳、義盈、梁曠樹、鐘山、傅奕、楊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禽公,毛禽公教樂上善、李允願、陳桐古、任真子、馮郭、瑕公,樂瑕公教樂臣公,樂臣公教蓋玄景先生、楊上器、韓杜、梁武帝、梁簡公。蓋公教於齊高密、膠西,為曹相國文帝、買大隱、辟閻仁謂、劉仲融、王師。見《史記﹒樂毅傳》。肅、戴說、玄宗、廬藏用、那南和、馮朝漢桓譚日..昔老輪著虛無之士一口兩隱、白履忠、李播、尹知章、陸德明、陳篇,後世好之者以為過於五經,自漢文庭玉、陸希聲、美善經、孫思邀、李含光景之君及司馬遷皆有是盲。見《揚雄傳》。四十家,而道相所集郭象、劉仁會、松嚴君平kr益成都,市人有邪惡非靈、裴處恩、杜粥、張閥、賊玄靜、實略、正之問,則依著龜為吉利害。與人子宋文明、褚柔、劉進喜、蔡子晃、車惠粥吉依於孝,與人弟吉依於順,與人臣佔百

依於忠,各因勢導之以善。裁日閱數人,得百錢足自養,則閉肆下簾而授《老子》,博覽亡不通。依老子、嚴周之旨著書十餘萬士一日。阮籍著《通老論》日..道者法自然而為化,侯王能守之,萬物將自化。《易》謂之太極,《春秋》謂之元,《老子》謂之道。見《太平御覽》。王輔桐,山陽高平人。少而察慧,十餘歲便好莊老,通辨能幹一一日。何平叔注《老子》始成,詣玉。見王注精奇,迺神伏日..若斯人,可輿論天人之際矣。因以所注為《道德二論》。《魏氏春秋》日..粥論道,約美不如@晏,自然出拔過之。太原王濟,好吉老莊,嘗雲..見粥《易》注,所悟者多。殷仲堪有思理,能清士一日,嘗雲..三日不讀《道德經》,便覺舌本間強。見《世說》。

庚子嵩恢廓有度量,自謂是老莊之徒,日..昔未讀此書,意嘗謂至理如此,今見之,正與人意暗同。見《普陽秋》0阮宣子好《老》《易》,能幹一一日理,不喜見俗人。時誤相逢,即捨去,傲然無營。家無僑石之儲,晏如也。《名士傳》。

老子翼

卷五

周彥倫善士一日名理,每賓客會集,周虛席暗語,詢韻如流,聽者忘倦。尤善《老》《易》,與張思也遇,輒以玄吉相滯,彌日不解。阮瞻,咸之子也,見司徒王茂,或問日..聖人貴名教,老莊明自然,其旨同異?膽日..將無同。或咨唾良久,即命辟之,謂之三語緣。見《普書本傳》,《世說》作阮修。宗測少靜退,不樂人間。豫章王疑徵為參軍,答雲..何為謬傷海烏,橫斤山木。欲遊名山,迺掛其祖所畫向子平圖於壁上,賈老莊二書自隨,子孫拜辭悲泣,測長嘯不顧。仲長子光,字不曜。往來河束,傭力自給,無室廬,絕妻子。開皇末,始鷹河渚間以息身焉。賣藥為業,人莫之知也。扮陰生遊河渚,一見而伏,日..東方朔管轄不如也。由是顯重。守令來誨,辭以瘖疾,未嘗交語。著《獨遊頌》、《河渚先生傳》以自寓,識者知其縣解人也。有請道者,書老易二字示之。彈琴餌藥,以終其世。

王績嗜酒不任事,有奴嬋數人種一奈,春秋釀酒。養鳥雁,蔣藥草自供。以《周易》、《老子》、《莊子》置林頭,他書罕讀也。游北山東桌,著書自號束,獃子。王希夷隱嵩山,師黃蹟,學養生,喜讀《周易》、《老子》,餌松柏葉雜花,年七十餘,筋力不衰。刺史盧齊卿就竭問政,答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此吉足矣。貞一先生司馬承禎,字子微,盧天台不出。睿宗命其兄承樟就起之,既至,引入中被廷,問其術。對日..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夫心目所知見,每損之尚不能已,況攻異端而增智慮哉?﹒帝日..治身則爾,治國若何?對日..國猶身也,故游心於淡,合氣於漠,與物自然而無私焉,而天下治。帝唾嘆日..廣成之士一日也。開元中,再召@至都,玄宗詔肝、王屋山,置壇室以居。善象隸,帝命以三體寫《老子》,刊定文句。見《新唐書﹒隱逸傳》0《舊書本傳》雲..玄宗令以三體寫老子經,因刊正文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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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著五千三百八十吉為真本,以奏上之。盧鴻一,字顯然,隱於嵩山。開元六年徵至東都,竭見不拜。宰相遣通事人問其故,奏曰:臣聞老君主口,禮者忠信之薄,不足可依。山臣鴻一,敢以忠信奉見。見《舊唐書﹒隱逸傳》。宗元先生吳筠,魯中之儒士也。入嵩山為道士,久之,遊天台。玄宗遣使徵之,既至,問以道法。對日..道法之精,無如五千古目。其諸枝詞蔓,說徒費紙創耳。見《舊唐書﹒隱逸傳》。《新書本傳》雲..帝嘗問道,對曰:深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文,其餘徒喪紙創耳。復問神仙治煉,日..此野人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與《舊唐書》少異,故併錄之。秦系,會稽人,天寶末避亂劍溪。客泉州南安,有大松百餘。系結廬其上,穴石為視,註《老子》。彌年不出,人號其所居為高士峰。唐憲宗顧宰臣日..神仙之事,信乎?李藩對日..神仙之說出於道家,道家所宗,老子五千文為本。《老子指歸》與經無異,彼代好怪之流,假託老子神仙之說,故秦始皇、漢武帝二主受

惑,卒無所得。上深然之。見《舊唐書﹒憲宗紀》。唐相陸希聲著《道德經傳》四卷,其序略雲..夫老氏之術,道以為體,名以為用,無為無不為而格於皇極者也。楊朱宗老氏之體,失於不及,以至於貴身賤物。莊周途老氏之用,失於太過,故欲絕聖棄智。申、韓失老氏之名,而弊於苛繳刻急。王、何失老氏之道,而流於虛無放誕。此六子者,皆老氏之罪人也。乃為述傳,以暢宗旨。又雲..昔伏羲氏畫八卦象萬物,窮性命之理,順道德之和。老氏先天地,本陰陽,推性命之極,原道德之奧,此與伏羲同其原也。文王觀太易九六之動,貴剛尚變,而要之以中。老氏察太易七人之正,致柔守靜,而統之以大,此與文王通其宗也。孔子祖迷堯舜,憲章文武,導斯民以仁義之教。老氏擬議伏羲,彌綸黃帝,冒天下以道德之化,此與孔子合其權也。此三君子者,聖人之極也。老氏皆變而通之,反而合之,研至變之機,探至精之歸,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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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至神者矣。唐兵部郎李約,勉之子也,注《道德經》四卷。其說謂世傳此書為神仙虛無言口,又誠太史遷先黃老而後六經之失,此流俗之士一口也。以我觀之,六經乃黃老之枝葉爾。開元初,詔中書令張說舉能治《易》《老》《莊》者,集賢真學士侯行果,薦會稽康子元、及平陽敬會真於說。說籍以聞,並得侍讀。俄並兼集賢侍講學士,始行果、會真及長樂馮朝隱同進講,能推索老莊秘義。會真亦善《老子》,每啟篇,先董市鹽,乃讀。見《新唐書﹒儒學傳》。李衛公德裕謙敬宗搜訪道士疏日..臣聞道之高者,莫若廣成玄元。人之聖者,莫若軒皇孔子。昔軒皇間廣成子理身之要,廣成於一五..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神將自清,無勞子形,無搖子精,乃可長生。又雲..得吾道者,上為皇,下為王。玄元語孔子云..去子之驕氣與多欲心,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告子,若

是已。故軒皇發謂天之嘆,孔子興猶龍之感。前聖於道,不其至乎?若使廣成玄元混速而至,語陸下之道,以臣度思,無出於此。見《李文饒集》0香山白文公居易日..夫欲使人情儉樸,時俗清和,莫先於體黃老之道也。其道在乎尚寬筒,務儉素,不眩聰察,不役智能而已。蓋善用之者,雖一昆、一郡、一國至於天下,皆可以致清靜之理焉。昔密賤得之,故不下堂而單父之人化。汲黯得之,故不出閣而東海之政成。曹參得之,故獄市勿擾,齊國大和。漢文得之,故刑罰不用而天下大理。其故無他,清靜之所致耳。見《白氏長慶集》。張薦明少以儒學遊河朔,後去為道士,通老子莊周之說。五日高祖召見,問..道家可以治國乎?對日..道也者,妙萬物而為吉,得其極者,屍居桂席之間,可以治天下。高祖大其吉,延入內殿,講《道德經》,拜以為師,賜號通玄先生。後不知所終0美五代史﹒一行傳》。

老子翼

卷五

太祖征太原,駐蟬鎮陽。聞道士蘇澄隱,五代之際屢聘不至,召見於行宮。澄隱時年八十,太祖間以養生。對日..臣養生,不過精思鍊氣爾,帝王則異於是。老子日..我無為而民自化,我無欲而民自樸。無為無欲,凝神泰和。昔黃帝唐堯享國永年,得此道也。太祖說其吉。見《東都事略﹒隱逸傳》及《高道傳》。宋太宗語近臣日..朕讀《老子》,至佳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嘗不三復,以為規戒。鴻濛子張無夢,宇靈隱。好清虛,窮《老文易》,入華山,與劉海蟾、科放結方外友,事陳希夷先生,無夢多得微旨。久之,入天台山,真宗召對,間以長久之策。無夢日..臣,野人也,山中嘗誦《老子又周易》而已,不知其他。除著作佐郎,固辭還山。賜金自巾處士號,並不受。見《高道傳》。了齋陳忠肅公瓏,嘗著書二十餘篇,日《昭語》,其序略雲..玉清昭應宮使王曾請校三館道經,上因士一日其書不

如老氏五千古自清靜而簡約。張知白日..陸下留意於此,乃治國無為之衛。見《了齋集》。田揀議錫《尺木贊》序日..龍之興也,階於木也。君之起也,人為階也。抑有無位之聖,韜光之賢,以名遠相參,以材能相濟,如丘明之才,乃仲尼之尺木乎?故能發揮《春秋》,以垂聲教也。尹喜之賢,乃老輔之尺木乎?故能詢謀《道德》,以胎後世也。見《成平集》。

陳忠肅公日..老子吉..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又吉..治大國,若烹小鮮。夫烹魚者,無所事於煩之也,制水火之齊以熟之而已。舜無為而治,其不以此欺?又日..武帝點黃老而用儒街,未嘗不本於仁義,而觀其實效,則不異於始皇者幾希。當此之時,天下不一日而無事,思慕文景不可復得,然則黃老亦何負於天下哉?又日..疏廣謂受日..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宜成名立而不去,懼有後悔。於是父。子相隨@,移病而歸。當時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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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之,後世追誦。然其知止之意,發於老氏。見《了齋集》。歐陽文忠公倚日..前後之相隨,長短之相形,推而廣之,萬物之理皆然也。然老子為書,其吉雖若虛無,而於治人之術至@矣。又曰:道家者流,本清虛,去健羨,泊然自守,故日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雖聖人南面之治,不可易也。見本集。延平先生羅從彥仲素曰:老子之書,孔子未嘗譽,亦未嘗毀。蓋以謂譽之,則後世之士溺其和光同塵之說,而流入於不羈。毀之,則清靜為天下正之論,其可毀乎?既不譽,又不毀,其可不略士一日,故止謂竊比於我老彭。見《羅先生語錄》。或問龜山楊文靖公時曰:說者謂老彭乃老氏與彭錢,非謂彭之壽而謂之老彭也。然老氏之書,果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乎?答曰:老氏以自然為宗,謂之不作可也。見《龜山集》0龜山日..私意去盡,然後可以應世。老子曰:公乃王。見《語錄》。

榮陽呂公希哲嘗大書治人事天莫若裔於前坐壁上,雲..修養家以此為養生要術。然事事保謹,常令有餘。持身保家,安邦之道,不越於此,不止養生也。《自氏雜錄》。東坡蘇文忠公軾奉詔撰上清儲祥宮碑雲..臣謹按,道家者流本出於黃帝老子,其道以清靜無為為宗,以虛明應物為用,以忠儉不事為行,合於《易》何思何慮、《論語》仁者靜壽之說。自秦漢以來,始用方士士一日,乃有飛仙變化之術,黃庭大洞之法,太上天真木公金母之號,天皇太乙紫微北極之紀。下至於丹藥奇技,符錢小數,皆歸於道家。嘗竊論之,黃帝老子之道,本也;方士之士一目,末也。又《蓋公堂記》雲..曹參為齊相,聞膠西蓋公善治黃老士一日,使人請之。用其佔百而齊大治,其後以其所以治齊者治天下,天下至今稱賢焉。吾為膠西守,知公之為邦人也,求其墳墓子孫而不可得。慨然懷之,師其士一日,想見其為人。夫曹參為漢宗臣而蓋公為之師,可謂盛矣,而史不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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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終,豈非古之至人得道而不死者欺?見本集。蘇子由自題《老子解》後一五..予年四十有二,請居筠州。筠雖小州,而多古禪剎,四方遊僧聚焉。有道全者,往黃葉山南公之孫也,行高而心通,喜從予遊。嘗與予談道,予告之日..子所談者,予於儒書已得之矣。全曰:此佛法也,儒者何自得之?予曰:不然,予本問道,儒者之所無,何苦強以誣之?顧誠有之,而世莫知耳。儒佛之不相通,如胡漠之不相諸也,子亦何由而知之?全日@..試為我言其略。予曰:孔子之孫子思,子思之書日《中庸》。《中庸》之士一日日..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此非佛法而何?顧所從言之異耳。全曰:何以育之?予曰:六祖有士一日,不思善,不思惡,方是時也,孰是汝本來面目?自六祖以來,人以此吉悟入者太半矣。所謂不思善,不思惡,則喜怒哀樂之未

發也。蓋中者,佛性之異名;而和者,六度萬行之總目也。致,中極和,而天地萬物生於其間,此非佛法,何以當之?全驚喜曰:吾初不知也,今而後始知儒佛一法也。予笑日.,不然,天下固無二道,而所以治人則異。君臣父子之間,非禮法則亂。知禮法而不知道,則世之俗儒,不足貴也。居山林,木食潤飲,而心存至道,雖為人,天師可也,而以之治世則亂。古之聖人中心行道而不毀法,而後可耳。全作禮日..此至論也。是時予方解《老子》,每出一章,輒以示全。全輒嘆曰:皆佛說也。予居筠五年而北歸,全不久亦化去,逮今二十餘年也。凡《老子解》亦時有所刊定,未有不與佛法合者。時人無可與語,思復見全而示之,故書之《老子》之末。大觀二年十二月十日子由題。又曰:予昔南遷海康,與子膽兄邂逅於藤州。相從十餘日,語及平生舊學,子膽謂予..子所作《詩傳》、《春秋傳》、《古史》三書,皆古人所未至,惟解《老子》差若不及。

老子翼

卷五

予至海康,閒居無事,凡所為書,多所更定。乃再錄老子書以寄子瞻,自是蒙恩歸北。子瞻至耽陵,得疾不起。逮今十餘年,竟不知此書於子膽為可否也。政和元年冬,得娃邁等所編先公手澤,其一日..昨日子由寄《老子新解》,讀之不盡卷,廢卷而嘆。使戰國有此書,則無商棋、韓非;使漢初有此書,則孔老為了,使普宋間有此書,則佛老不為二。不意老年見此奇特,然後知此書當子膽意。然予自居穎川,十年之間,於此四書復多所刪改。以為聖人之盲,非一讀所能了,故每有所得,不敢以前說為定。今日以益老自以為足矣,欲復質之子膽而不可得。士一日及於此,涕酒而已。十二月十一子由再題。眉山蘇籍,穎潰文定公之孫也,記其遺士一日日..公為篇講《老子》數篇,日..高於孟子二三等矣。又曰:吉至道無如五千文。又曰:公老年作詩云..近存八十一章注,從道老鴨門下人。蓋老而所造益妙,錄錄者莫測矣。

見遺言。呂吉甫作《道德經傳》成,以元豐元年表進於朝日..臣惠卿盲,臣聞底丁奏刀,得養生於文惠;輪扁釋鑿,議讀書於齊桓。志之不分,道或有在。臣誠惶誠懼,頓首頓首。臣竊以大制散於智慧之偽,含生失其性情之初,愛有真人,起明至教,獨推原於道德,蓋祖迷於典墳。是以為犬相間,莊周指謂神農而上;穀神不死,列子稱為黃帝之書。究其微盲,中有妙物。唯恍唯惚,視聽莫得以見聞;不古不今,迎隨孰知其首尾。失之其出彌遠,至寶秘於荊山而莫知;悟之不召自來,玄珠索之象間而可得。軒轅華胥之圓,唐堯姑射之山,皆極至遊,遂臻泰定。此書之指,其詣不殊。曹參師於蓋公而相齊圓,孝文傳之河上而為漢宗,僅得淺膚,猶幾康車。夫唯俗學,不識道真,徒見其文有異《詩》、《書》之遠,莫知其指乃是皇王之宗。故聞不尚賢則謂遺之野而不收,不賣貨則謂棄諸地而不用,謂絕學則無憂等於禽慣,謂絕

八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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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聖則無法等於鴻荒。不知靈府之間,有若清眸之上,雖留金屑,亦聽神光。故令善惡之兩遺,而極沖虛之一致。茲難情度,宜使智迷,遂以允聖之信士一日,列於百家之珍說。發茲微學,宜屬至神。伏惟皇帝陵下,以高真之質而出應君師,以妙本之餘而形為事業,蠱餓而庶政交舉,革當而四方已事。方將齊心服形而捐治物養己之累,深根固蒂以趣長生久視之門。同天下於華胥,見神人於姑射。深造其極,適丁斯時。臣性維擷蒙,生足憂患,每思朝徹,以解天我。汎觀以考其散殊,又損而期於賠合。維日不足,歷年於茲,晚於斯文,忽若有得。即動而靜,物芸芸而歸根;由濁以清,中冥冥而見曉。遂以其意,達之於辭。雖雲自安,未知其可。竊謂至人之靜鑑,實為學者之元龜。敢用冒間,以佔中,否。龍隨章散,固難知其上天.,馬以智專,因可取於辨道。倘有一吉之補,敢辭萬死之誅。所著《老子道德經傳》,凡計四珊,謹奉表技進以間。臣惠卿誠惶誠懼,

頓首頓首,謹士一口。元豐元年正月日資政殿學士通議大夫定州路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兼知定州軍州事及管內勸農使上輕車都尉車平縣開國伯食巴八百戶臣呂惠卿上表。按李彥平先生遺書雲..呂吉甫讀《莊子》,至參萬歲而一成純,遂大悟性命之理。故其老莊二解,獨冠諸家。陸陶山農師日..自秦以來,性命之學不講於世,而道德之裂久矣。世之學者,不幸蔽於不該不編一曲之書,而日泊於傳注之卑,以自失其性命之情,不復知天地之大醇,古人之大體也,予深悲之。以為道德者,關尹之所以誠心而間,老子之所以誠意而言目。精微之義,要妙之理多有之,而可以啟學之蔽,使之復性命之情。不幸亂於傳注之卑,千有餘年尚昧,故為作傅,以發其既昧之意。雖然,聖人之在下多矣,其著書以道德之意,非獨老子也,蓋約而為老子,詳而為列子,又其詳為莊子。故予之解,迷列莊之詳,合而論之,庶幾不失道德之意。見經注。眉山唐庚子西日..世疑老子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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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以謂有慈、有儉、有不為天下先,持是道以遊於世,何所不容,而猶有所去就邪?是大不然。惟其無往而不容,則雖蠻貂之邦行矣,此所以為老氏。見《眉山集》。准海秦觀日..班固贊司馬遷,以為是非頗謬於聖人,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孰謂遷之高才博洽而至於是乎?以臣觀之不然,彼實有見而發耳。孟子曰:仁者,人也。合而言日之,道也。楊子亦日..道以導之,德以得之,仁以人之,義以宜之,禮以體之,天也。合則渾,離則散。蓋道德者,仁義禮之大全,而仁義者,道德之一偏。黃老之學,貴合而賤離,故以道為本。六經之教,於渾者略,於散者詳,故以仁義禮為用。遷之論大道也,先黃老而後六經,豈非有見於此而發哉?又日..史稱崔浩自比張良,謂稽古過之。以臣觀之,浩曾不及苟頁,何敢望子房乎?夫以其精治身,以緒餘治天下,功成事遂,奉身而退,道家之流也。觀天文,察時變,以輔人事,明於末而不知

本,陰陽家之流也。子房始遊下邦,受書於把上老人,終日願棄人問事,從赤松遊,則其術蓋出於道家也。浩精於術數之學,其佔百榮惑之入秦,彗星之滅苦,與夫兔出後宮,姚興獻女之事尤異。及點莊老,乃以為矯誣之吉,則其術蓋出於陰陽而已。此其所以不同也。見《准海集》。見文元公迴日..古今名賢,多好讀老莊之書,以其無為無事之中,有至美至樂之理也。又日..老子日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昧令人口爽,雖聖人矯激太過,而善利之心極於深切。人能不耽耳目之娛,不縱口腹之美,勿間有得,決定無失。並見《昭德新編》。

又日..老子日知常日明,處世之人止知晝夜是常,而人如故。出世之人以生死為晝夜,又知生死是常,而性如故。是以明心坦然,視生死而無怖。見《毫智餘書》。府江李泰伯日..韓退之有盲,老者日孔子吾師之弟子也,佛者日孔子

老子翼

卷五

吾師之弟子也,為孔子者,習聞其說,樂其誕而自小也。亦日吾師亦嘗雲爾,佛之說吾不能詳。《曾子問》、《老子列傳》則有問禮之事,史未足盡信。《禮記》,經之屬也,亦有妄乎?見《退居類稿》。

嵩山景過生晃說之日..伏羲、文王、周公贊《易》之後,惟老氏得《易》之變通屈伸。知柔而貴虛,務應而不得,殷勤以立盲,幸乎此書之存也。又日..王粥注老子《道德經》二篇,真得老子之學欺?蓋嚴君平《指歸》之流也,其佔一一口仁義與禮不能自用,必待道以用之。天地萬物各得其一,豈特有功於老子哉。凡百學者蓋不可不知乎此也。又日..粥知佳兵者,不祥之器至於戰勝以喪禮處之非老子之士一口,乃不知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獨得諸河上公,而古本無有也,賴傅奕能辨之爾。見本集。碧虛子陳景元師事張鴻濛,嘗著《道德經藏室黨微篇》,蓋采撩古諸家註疏之精微,而參以師傅之秘,集而成

書。熙寧中,因召見進量,御筆獎諭。又有所注《南華經章句音義》,凡二十餘卷,今並入藏。見〈碧虛子傳》並《察微篇》序、《道藏》目錄。難堂謝逸《壽亭記》日..孔子所謂仁者壽,老子所謂死而不亡者壽,釋氏所謂無量壽,三聖人者,其吉雖異,其意則同。蓋仁者盡性,盡性則死而不亡。死而不亡,則其壽豈有量哉。彼徒見髮毛爪齒歸於地,涕唾津液歸於水,暖氣歸火,動轉歸風,而以為其人真死矣。然不知湛然常存,未嘗死也。見〈給堂集》。道鄉鄒忠公浩日..玄化之門,取諸吾身則鼻也。鼻者,息之所由以出入,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則其息深矣,孫叔放鼻問棚棚然是已。莊子日..真人之息以鐘,眾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其噬吉若哇。其嗜慾深者,其天機淺。《素問》日..非出入則無以生長壯老己,非升降則無以生長化收藏。升降出入,無器不有。四者之有而貴常守。知此,然後知穀神之所以不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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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虛其心則腹自實,弱其志則骨自強。並見《道鄉集》。邵伯溫日..康節先公以老子為知《易》之體,以孟子為知《易》之用。論文中子謂佛為西方之聖人,不以為過。見《邵氏聞見錄》西塘鄭俠日..俠聞之,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易》日..亢之為士一口也,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然則進退存亡得喪之理,其不一致乎,何其知退知亡知足知止之難,而聖人丁寧讚歎之深乎。曰:是皆一也。進退有道,則進不易而退不難。存亡有道,則存不喜而亡不憂。進退存亡,一歸於道,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孰不一致哉?又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問道,若存若亡;下士問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又日..惟道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肖也者,以所養者小故也。俗之所養無非小,是以大者為不肖,是皆未足與語夫道。又

曰:道大而物小。人之營營而卒乎小者,累於物也。元者,善之長而至於大之謂也。至而不知其為大,則同於道,而與世俗不相似,故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蓋眾方察察,髮較而錐競,我獨悶悶,以天下為不足為者,宜乎其不相似,故能成其大。大而有之,其去世俗不能以寸矣,故卒之不肖。下士聞之笑,而後庶幾夫道,不笑則不足以為道也。又曰:水善利萬物又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然則泊之隨變,則臭腐濁穢,不可以濯足,亦其自取,不幾於惡乎?﹒思復性者以是為鑒,知夫清且明者自我性,而濁且亂者亦自我之有以來之也。去其泊且惑者,而清明在躬,然後揚波掘泥與之偕,而莫吾能化也。以其莫吾能化,彼將淒淒以明潔,而莫之知予力焉。又曰:水之性清,以其出於土也。而土泊之,是以如是其濁也。徐而清之,可以鑒毛髮。人之識明,以其出於物也,而物惑之,是以如是其亂也。徐而明之,可以燭日月。夫婦也清,泊之則濁,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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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復清。婦也明,惑之則亂,亂而徐之復明也。是濁且亂者常自外加我,而清且明者在我而已。經臼..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夫雨露之在天地細故也,而猶平均如是,況於人之靈識乎?又日..三代而上,無有孔孟、老莊、釋氏之教,遇帝而帝,遇王而玉。而衰周以降,乃有三氏之教,其實憂世之溺,而致所以濟之者雲耳。又嘗自作大慶居士序日..居士本儒學,以孔氏為宗,得老氏之說以明。並見《西塘集》。葉夢得日..捌書斷自堯舜,而《易》獨及伏羲、神農、黃帝,然後知堯而上蓋有其人。六經存而不論,嘗試會之以心,則其說曰:《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孰能與於此?然後知伏羲、神農、黃帝至於堯舜,世而相傳者,皆不出乎《易》。退而質諸老氏,則與《易》異者無幾。又日..《論語》記竊比於我老彭,後孔子者孟子,孟子之於儒,蓋秋毫不以少亂也。其拒楊墨,排

儀秦,過於榮衍,終不及老氏。乃其佔百盡心,知性,以至於命,則老氏之所深致意也。然後知老氏之書,孔孟所未嘗廢。又日..老氏之書,其與孔子異者,皆矯世之辭,而所同者,皆合於《易》。後老氏數百年,復有佛氏者出,其辭益荒遠深妙,而要其至到,與老氏殆相為表裡。並見經注。葉夢得日..老氏論氣,欲專氣致柔如嬰兒。孟子論氣,以至大至剛,直養而無害,充塞乎天地之間,二者正相反。從老氏則廢孟子,從孟子則廢老氏。以吾觀之,二說正不相反。人氣散之則與物敵而剛,專之則反於己而柔。剛不可以勝剛,勝剛者必以柔。則專氣者,乃所以為直也。宜養而無害於外,則不惟持其志,毋暴其氣,當如曾子之守約。約之至積而反於微,則直養者乃所以為柔也。蓋知道之至者,本白無二。見《石林巖下放吉》。董思靖雲..老子之道,以清冷無為自然為宗,以虛明應物不滯為用,以慈儉謙下不爭為行,以無欲無事不先

老子翼

卷五

天以閑人為治,其於治身治人也至矣。如用之,則太古之治可復也。以其所值之時,俗尚文勝,淳樸之風無復存者,而老子抱純京之道,與時偕極,必待感而後應,故不得位以推是於天下。蓋知夫@時數之有所件也,然終不能想然道之無傳,是以有教無類,而且隱隱於西方之異俗,則其憫當時慮後世之心何如哉。猶幸斯文不墜,故西關伺駕,東魯見龍,而書與育之尚存也。河上丈人、黃石公、樂臣公、蓋公之徒,益能究其旨而體之,斂厥用於一身,則在我之天下已羲皇矣。及其道之有所授,則孝文以之為君,子房以之佐漠,曹參以之相齊,果能通一隊於苛秦之後。時,亦一驗也。然使又有進於是,如其人羲皇之則羲皇矣。或者見是書詢意含洪寬大,而不知致察於虛極靜篤之時,存乎體之至嚴至密者,以為庶政庶事之本,乃徒務為悶悶若昏之量,而習弊反墮於優游姑息,遂有清虛不及用之譏,故不經而子視之。嗚呼,惜哉。或謂微吉隱訣,多寓其間,以故首

章有無,在二丹神氣水火也。虛心實腹則鍊鉛之旨,用兵善戰則采鉛之方。沖字從水從中,乃喻氣中真一之水。三十輻共一殼,為取五藏各有六氣之象,及準一月火符之數。如斯等義,今皆略之。何則?性由自悟,術假師傅。使其果寓微旨,亦必已成之士口授纖悉,然後無惑。區區紙上,烏足明哉。況是經標道德之宗,暢無為之旨,高超象外,妙入環中,遞容以他說小數雜之乎?﹒白樂天雲..元元皇帝五千育,不吉藥,不吉仙,不吉白日升青天。亦確論也。邵若愚號本來子,紹興中作《老子解》,序其首日..據《史記》,老子為守藏室之史,周衰,遂去。關令尹喜日..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於是著書上下篇,吉道德之意五千餘吉而去,莫知其所終。緣史有上下篇目之文,後人因之上卷說道,下卷說德。今以理考,道德混說,無分上下,此流俗之盲,今除去。又不知何人不審正文前後本意,分為人十一章,惟務其華,圖象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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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數,此皆戲論,無益於人,今亦除去。此書筆注者多,雖能於理則不中,雖辯於事則無法。只如注玄化為口鼻,是不中理也。死之徒為涅槃,是不中事也。如是胸懷臆註,語言口散失者,不欲備舉,由其未至於道也。孔子志於道,緣道無形,故據於德,以德為基本。本立而道生。以其漸也,豈可那德而不進道,此所謂過其門而不入其室也。又多以術為道者,認穢汁為精,以鈍濁為樸,遲速為性,拱手不動為無為,不食滋味為恬恢,續來適去為自然,休妻獨寢為清靜,如此之徒,不可與吉至道。如《抱朴子》第八捲雲..五千文雖出老子,然皆汎論較略耳,其中了不肯首尾全舉,其事有何按據者也。蓋其人多吉房中黃白之術,軌有為為事,將好利淫心測度無為之道,是故不知首尾,又況不及此子者乎?又直以輕舉者為上士,修道德者其次。夫舉身隱形,變化物象,在禁為妖。孔子不語怪力亂神,以其無益也。老子所著,長生久視,務在進道而不專取,且神仙之

人,居止三山,不離於地,跨鷥朝帝,亦不離天,居天地之間,兀兀然壽千萬歲。暫時易短為長,報盡還復於死,若不進道,何異大樁耳?此非論說是非,恐那神仙之術,不進於道也。嚴谷山人江里日..夫道宵然難士一曰哉。謂之道者,蓋假以名道,而實非道也。五經之所佔一一口,於一一口其略。老鴨、列禦寇、莊周之所言口,全一日其詳。詳略雖殊,皆有以明道之本。問道。又曰:或問老子著書,有《道德》篇,當時所述欺?後人詮次欺?余日..此不得而知也。余昔於藏書家見古文《老子》,其~一一口與今所傳大同而小異,考其義一也,唯次序先後與今篇章不倫,亦頗疑後人析之也。日..道無所不該,而五千文所紀者,可道之道耳。又離而為德,恐無是義。余日..道德實同而名異,日道日德,亦何所不可也。曰:惡有是吉哉?吾嘗讀五經諸子,凡吉道德,皆有小大後先之辨,不可樂舉,可考而知也。余日..莊周吉一曲之士,判天地之美,析萬物之理,本於道德之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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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嘆後之學者為不幸,子亦欲蹈之乎?日..願聞其旨。曰:聞之,無乎不在之謂道,自其所得之謂德。道者人之所共由,德者人之所自得也。試以水為喻,夫湖海之涵浸與呦堂之所畜固不同也,其為水有異乎?江河之傾注與溝滄之揣激固不同也,其為水有異乎?水猶道也,無乎不之,而湖海呦堂、江河溝滄自其所得如是也,謂之實同名異,龍不信然。學者之於道,會之以心,視之以神,斟酌飽滿使自足,則德成而有立。進德者至於德,兼於道,則同於初矣。由是觀之,道非有餘於德也,道散而德彰。德非不足於道也,德成而道隱。故聖人則備道全美,君子則明道全德,茲所以為異也。曰:道妙無形,德審有所睹乎?﹒曰:道無方體,德有成虧。有成虧者,昭昭於心目之間,豈無所睹邪?合乎道則無德之可名,則於德則有名之可辨,故日皆無常名,德有定體。老子之出,當道術之變,其立士一日皆以明至當之歸,~一一口雖不一,如首有尾,稽其至也,何彼此

之辨?問德。又日..生於心者不窮,是以命於身者無已。死而復生,生而復死,始終之端,如循環無窮。老氏吉..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動之死地十有三。三三而九,自十士一日之,則出乎生死者一而已。一者謂何?意復命之人乎?士之志於道者,能修身以俟之,宜而推之,曲而任之,庶幾乎可以語此。問命。又曰:或問老鴨、列禦寇、莊周、孟鞠皆古之得道者也,其立士一日各欲取信後世,何自相識件如此?輛曰:吾有大患,為吾有身。禦寇曰:內觀者取信於身。周曰:吾身非吾有。軒則日..萬物皆備於我,反身而誠,樂莫大焉。或厭其身之為患而非其有,或貴其身之皆備而取之足,豈不識件邪?余曰:子未之思也,子得其佔百而未得其所以吉。且四肢百骸五藏六肺該而存焉者謂之身,視聽士一日貌思性所有也亦謂之身,身之名則一,而所以為身者殊。有所謂體,有所謂性。老職、莊周蓋即體而士一日之者,禦寇、孟鞠蓋即性而士一日之者。即體育之,

老子翼

卷五

則四肢、百骸、五藏、六肺有之則有息,無之則無息,故不可使之有也。而所謂無者,非亡夫而身之謂,凡動作語嘿不見而已。即性佔百之,則視、聽、吉、貌、思,一理所該,萬物皆備,苟內觀焉,可以取足,高之於天,卑之於地,俯仰洞鑒,敦有不備於我者乎?孰有不足於身者乎?以是士一日之,老鴨、莊周之士一日身,不得不使之無,列禦寇、孟軒之士一日身,不得不使之觀。問身。又曰:或問何者為息?余日..循陰陽以左右,隨子午以消長者是也。其運如未嘗止之輸,其旋如不可盡之環,與元氣交通,晝夜不息,老子、列禦寇所謂沖氣者也。子知所以守息,則知所以養氣。知所以養氣,則知所以入道。知所以入道,則抱一禪定,固無殊致也。老子曰: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子歸而求之,斯有得也。問息。又曰:莊周吉普實形之士,吹昀呼吸,此特其淺淺者爾。形神俱妙,蓋本於襲氣母。老子曰:玄化之門,是為天地根。不死之道,本於是乎?問氣。又曰:孔子曰:毋意,

毋我。老子日..及吾無身,吾有何患?塵曇日..無眼耳鼻舌身意。人之有生,形色外具,心意內知,必使之無者,何哉?﹒蓋無者,萬善之所歸,萬法之所宗。人能外息諸緣,冥心於無,則與道俱矣。其歸一致,若所謂坐志、息氣、面壁果殊途哉。、一柔字仲長,三衛人,嚴谷山人則其自號也。養素丘園,以經術教諸生。紹興間大臣薦於朝,召對竟,力辭還里,士論高之。並見《嚴谷集》。

老子翼卷之五

@三..原作「王」,據萬曆本改。@不如..原作「不見」,據萬曆本改。@召..原作「名」,據萬曆本改。。父..原作「交」,據萬曆本改。@相隨..「隨」字原脫,據萬曆本補。@至..原作「反」,據萬曆本改。@全日..此二字疑當置於「儒佛之不相通」前。@蓋知夫..此三字原脫,據萬曆本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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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老子翼卷之六

光廟在潛郎,程文簡公大昌時為官僚,嘗索其所著《易老通吉》,大昌以劉子繳納,其略日..夫老子之可章者,何也?秉執樞要,而能以道御物,是其長也。責無賤有,而罕干一一日世故者,亦非其或短於此也。故師老子而得者,為漢文帝。蓋其為治,大抵清心寡欲而淵默樸厚,以涵養天下,其非不事事之謂也,則漢以大治而基業綿固者,得其要,用其長故也。至於西單日,則聞其士一日常以無為為治本,而不知無為者如何其無為也。意謂解縱法度,拱手無營,可以坐治。無何紀綱大壤,而天下因以大亂。故王通論之日..清虛長而普室亂,非老子之罪也。蓋不得其要而昧其所長也。區區之意,深望殿下采其秉要之理,而以西漢為法,鑒其談治之略,而以西單日不事事為戒,則老子之精佔百妙道,皆在殿下運用之中矣。又嘗著《潛藩盛德錄》,內一篇日..某舊

得侍談,凡及大道,常取《易繫》道器與孔子下學上達之語而參吉。蓋道器學達,可從上下立為形容。正如燒火,薪能生焰,是上形之道,必資下形之器,學乎下,可以達乎上。是薪雖巖實,而其英華能炎能上者也。六經論孟說器多,而說道少,是蓄薪以求生焰者也。老莊之書說無多於說有,是謂六經說薪已多,不必贅士一日者也。儒者之於求道,自有六經,宜若無藉於老莊矣。然老莊之書,吉微趣深,助發道秘,尤為精要。苟能博取,當大有補。特不可如普人談虛,直謂棄捐禮樂刑政,而天下可以自治焉耳。天下嘗有無薪而能自起火焰者邪?又曰:今道士修老子教者,舍道本不安一日,而及方藥、祈愉快等事,其論失本意,又益太遠。惟唐人白居易詩語能明其確,日..何況元元皇帝道德五千盲,不午一一日藥,不吉仙,不吉白日升青天。元元皇帝即老子也。道家以老子為教祖,而人十一章自清淨寡慾之外,別無一語他及,如何鑿空妄雲有藥有仙、及祈攘勝厭等事邪?﹒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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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聖諭,以某佔2日為是,且明誦,日詩上語全文,益深嘉居易之談老子能得要妙也。並見本集。永嘉鄭伯熊景望日..蓋公治黃老,曹相國參用於齊而稱治。儒家多警黃老盲,何哉?﹒吾嘗杜門終日默坐,謹動作,薄滋味,而心和氣平,百病不侵。節以備其無,推以散其有,不妄求,不過憂,而老者、釋者安於恬淡。嘗意此理推之天下有餘地,何獨數百里之齊。孔孟之術豈有外是者,而且一一口黃老乾一日,何哉?蓋今道家所談清冷者,捨此而趨誕也。見《鄭先生搗扭扭思。薛蕙君采作《老子集解》成,高叔桐序之日..毫,老子所產也。初老子著書,吉天道玄虛,自漢以下,莫能迦其本旨,咸窺見一偏,說聽此起,故其書日離。州人薛考功先生始車思大道之原,究意天人之一,折衷群士一口,舍於築度,老子之道則燦然大明。書成嘉靖九年,歲在庚寅之次,序日..大道之歸,一致而百慮。聖人之旨,同情而異吉。昔仲尼之門,罕士一口天道,是以後世

無得聞焉。狹小《周易》乾交,配象六龍,始於勿用,終於窮亢。不以吉凶告人,用九。見群龍無首,則吉。而仲尼贊之日..用九,天德不可為首也。乾元用九,乃見天則。蓋剛而能柔,天之道也。此與老子何異?故稱吾見老子其猶龍乎。夫學者獨患不知天人之一。不知天人之一,則其議聖人者陋矣。自古吉仁義禮樂有過於老子者乎?然而非不知天也。吉陰陽剛柔有過於孔子者乎?然而非不知人也。顧聖人示人有不同,其所吉者,學者之所信也,所不吉者,學者之所疑也,故世之學老子者則細儒學,儒學亦細老子。夫知人而不知天者近乎愚,知天而不知人者近乎誣,奈何以此議聖人也。或日《老子》養生之書,夫聖人之道,內之以養其身則壽而康,外之以理乎物則順而治,聖王之事同條共貴,豈有他哉。作者既皆已沒,景嚮仆絕,所謂其人與骨皆已朽者,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薛氏《老子集解》二卷,藏於家。子錄其副焉,又曰:考功薛先生既屏居毫一

老子翼

卷六

紀,致崇於學,庚寅始注《老子》,號日《集解》,余為序。其書刊之甚著,先生意未草盡,時復損益。丁西乃成,視予讀之,義加精微。要以至道,協於大中,路漢以來士一口老子者,蓋至是決矣。顧世莫有與知老子者,又孰以知先生之注?序曰:始余少讀《老子》,謂猶皇帝王伯之降,所吉殆上皇事爾。朴而不華,後世弗能用也,誠竊之亦足寡營而致治。壯益讀之,則見與聖人之道亡紙梧,可施於世。特其辭所出,抑揚巳甚,驟不能通,愚者欲信之,助以靈異。話是遂為儒家所諧,置為養生之書,其徒守之,至吉溼晦。要之古之聖人所學,咸修己治人之事,或得有淺深,見有純駁爾,奈何絕去,使世諱吉之,老子之書殆於息矣。余懷此意,未有以明。其後仕都,質之今祭酒武城王純父先生,孔老所以異,奈何?純父答之,輪與尼父意同而吉異。彼生於周末,睹文之盛也,疾欲還之古,故激士一口之,激則不能無過中已,試士一口之。仲尼曰:人而不仁,如禮何?禮雲禮雲,

玉吊云乎哉。禮與其奢也寧儉。而職則日..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故激如此,去仲尼之辭遠矣。故尼父之書誦法萬世,而職卒廢而為它也0餘藏其顧,他日仕山西,復質之今京尹曹德芳先生。其士一口聖人之士一口道也,猶人之名天也。中國謂之天矣,彼匈奴則謂之撐塾,豈有二哉,特其辭異耳。天固不自知,而人強名之,又爭辨之,故學者誠求至於道,凡支士一口可忘也。達哉士一口乎。蓋二先生皆深於老子者,今以觀考功之注,尤信。《易大傳》日..天下同歸而殊塗,一致而百慮。學者習而常間,如不見其同與一,獨以其異也,遠誠詞之。蓋讀其篇未花,往往已驚,豈但老子邪,嗚呼,難吉矣。百世倘有其人,固自知之,余何暇置譽毀哉。記二先生之語篇首復作序。李宏甫刻子由解於金陵,題其後日..食之於飽二也。南人食稻而甘,北人食泰而甘,此一南一北者,未始相羨也。然使兩者易地而食焉,則又未始相棄也。道之於孔老,猶稻奈之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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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也,足乎此者雖無羨於彼,而顧可棄之哉,何也?至飽者各足,而真饑者無擇也。蓋嘗北學而食於主人之家矣,其初蓋不知其美也,天寒大雨雪三日,絕糧七日,饑凍困路,望主人而嚮往焉。主人憐我,炊泰鍋我,信口大嚼,未暇辨也。徹案而後間日..豈稻梁也欺?莫其有此美也。主人笑曰:此一奈稜也,與稻梁縛。旦今之一奈稜也,非有異於向之一奈稜者也,惟甚饑,故甚美,惟甚美,故甚飽。子今以往,更不作稻梁想,亦不作委稜想矣。予聞之,慨然而嘆。使予之於道,若今者之望食,則孔老暇擇乎?自此發憤學道,窮日夜不寢不食,而時獲子由《老子解》於焦弱侯氏。解《老子》者眾矣,而子由最高。子,由之引《中庸》日..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夫未發之中,萬物之奧,宋自明道以後,遞相傳授,每令門弟子看其氣象為何如者也。子由乃獨得微吉於殘篇斷簡之中,宜其善發老子之蘊,使五千餘吉爛然如絞日,學者斷斷乎不可一日去手也。解成示道

全,當道全意。寄子瞻,又當子膽意。今去子由五百餘年,不意復見此奇特。曉夫,亦惟真饑而後能得之也。萬曆二年冬十二月二十日宏甫題。李宏甫先生既刻子由《老子解》,逾年復自著解老二卷,序日..嘗讀韓非解老,未始不為非惜也,以非之才,而卒見毅於秦。安在其為善解老也,是豈無為之謂哉。夫彼以柔弱,而此以堅強。此勇於敢,而彼勇於不敢。己方圓冰炭若矣,而謂道德申韓宗祖可欺?蘇子膽求而不得,乃強為之說,日老子之學重於無為而輕於治天下國家,是以仁不足愛而禮不足敬,韓非氏得其所以輕天下之術,遂至殘忍刻薄而無疑。嗚呼,審若是,則不可以治天下國家者也。老子之學果如是,夫老子者非能治之而不治,乃不治以治之者也。故善愛其身者不治身,善愛天下者不治天下。凡古聖王所謂仁義禮樂者,皆非所以治之也,而況一切刑名法術欺?故其著書專吉道德,而不吉仁義,以仁雖無為而不免有為,義則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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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有以為又甚矣。是故其為道也,以虛為常,以因為綱,以善下不爭為百穀之王,以好戰為樂殺人,以用兵為不得已,以勝為不美,以退為進,以敗為功,以福為禍,以得為失,以無知為知,以無欲為欲,以無名為名,孰謂無為不足以治天下乎?世固未知無為之有益也,然則韓氏日匈為愛之,日順而達者,帝王之愛也,逆而能忍者,黃老之術也。順而達,則以不忍之心行不忍之政,是故順事恕施,而後四達不禦,其效非可以旦夕責也。逆而能忍者,不見可欲是也,是故無政不達而亦無心可推,無民不安而亦無賢可尚,如是而已矣。此至易至簡之道,而一切急功利者之所尚也。而一切功利者欲效之而不得,是故不忍肝、無欲而忍於好殺,不忍以己而忍以人,不忍於忍而忍於不忍。學者不察,遂疑其原,從而日道德之禍,其後為申韓也如此。夫道德之後為申韓固矣,獨不日仁義之後其禍為基獄乎。古今學術亦多矣,一再傳而遂失之,其害不可姓士一口,豈少哉,

獨老子乎。由此觀之,則謂申韓原道德之意,亦莫不可?予性剛使氣,患在堅強而不能自克也,喜讀韓非之書,又不敢再以道德之流生禍也,而非以道德故。故深有味於道德而為之解,並序其所以語道德者以自省焉。先生名載贅,溫暖人,仕至姚安太守,請老歸。

老子考異

古書傳世,為人所竄易者多矣,而老子尤甚。開元註明午一一口..我獨異於人而貴求食於母,先無求於兩字,予所加也。則後人之妄增而不及自道者,可勝古口哉。史遷午一一口著書五千餘午一一口,亦其大率耳。妄者至盡削語助之詞,以就五千之數,是史遷一吉為此書禍也。薛君采氏作《老子集解》,則為考異一篇附焉。顧其所見,裁十數本耳。余睹卷軸既多,異同滋甚,其為余所安者已載正經,而悉以其餘系之卷末,仍名日《考異》,俟世之好古者參焉,弱侯題。

老子翼

卷六

第二章斯惡已蘇已作矣。皆知善之為善皆上一有天下字。故有無相生龍興碑無故字。傅奕古本相上並有之字。萬物作焉而不辭碑本作作而不為始。功成而不居古本作功成不處。夫唯不居古本作不處。第三章使心不亂古本作使民心。是以聖人之治古本治下有也。一無之洽。使天知者不敢為也一無敢字。古本無也字。則無不治古本作無不為矣。彭賴本無不治矣。第四章沖古本作血。或不盈陸本作不滿。開元本、蘇本或下有似。紛碑本作忿。淵兮河上、陸兮作乎。湛兮似或存碑本無兮,或作常。一或作若。吾不知其誰之子陳碧虛、司馬本無之。第五章不屈河上、陸作不諧。多~一一口碑本作多聞。第六章天地根古本、《列子》並作天地之根。第七章天長地久碑本作天也長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黃茂材地下有之。碑本無旦。故能

長生碑本作長久。非以其無私耶河上、陸作以其無私。古本非作不。

第八章而不爭碧虛、司馬、曹而作又。處眾人之所惡古本處作居。故幾於道葉本下有矣。善仁古本作善人。故無尤一下有矣。第九章持司馬作恃。揣而銳之古本作擷而悅之。王粥亦作悅。長保碑本作長賞。滿堂古本作滿室。驕司馬作惰。功成名遂身退碑本作名成、功遂、身退。王粥作功遂身退。又名作事。第十章抱古本作寰。無離乎一無乎,下同。能嬰兒乎一能下有如。生之畜之一無此四字。第十三早堤司馬、碧虛作挺。第十三章何謂寵辱若驚一無若驚。寵為下碧虛作寵為上,辱為下。吾以有大患者一無者。及吾無身古本作苟吾無身。吾有何患古本下有乎。故貴以身為天下者可以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可以託天下古本作貴以身為天下者,則可以託天下矣,愛以身為天下者,則可以寄天下矣。開元本則作若,無二矣。一寄託下並有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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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第十二珊

第十四章此三者一無此。故混而為一蘇故下有復。古本一下有者。上下古本作上之下之。繩繩兮一無兮。無物之象蘇作無象之象。是謂惚忱碑本無四字。古本作努芒。執古之道古本道下有可。

第十五章豫猶一下並有兮。客碑本作容。釋碑本作狗。敦兮其若樸碑作混若樸。曠兮其若谷碑無兮其。、揮兮其若濁碑本混若濁。靜古本上有澄。徐清徐生古本二徐上有而。安以久邵本安作谷。故能敝不新成古本是以能敝而不成。碑本、李榮本作能敝復成。

第十六章觀其復王粥本無其。靜日復命王粥本作是謂復命。芸芸莊子作云云。各歸其根各下一有復。公乃王玉乃天碑本作公能生,生能天。投身不殆葉本無此。第十七章不知有之一作下知有之。親之譽之王粥作親而譽之。其次侮之彭本無其次。陳作其次畏而侮之。信不足有不信王粥有二焉。猶兮其貴士一口王粥作悠兮。一無兮。碑本作其猶貴

台一口。事遂一作各遂。皆曰司馬無皆。陳、蘇、曹、程、黃日作謂。第十八章廢出古本下並有焉。孝慈一作孝子。忠臣古本作貞臣。

第十九章此三者以為文不足程無此。古本以為文而未足也。第二十章善古本作美。荒兮其未央哉碑本作莽其未央。古本無哉。如享古本作若享。如春登臺古如作若。一春在登下。怕兮古本作魄,碑本作我魄未兆。乘乘兮古本作儡儡。沌沌碑作純純。昭昭察察古作皆昭昭、皆營營。悶悶古作閔閔。忽若晦寂若無所止晦一作海。一作忽兮其若晦,飄兮似無所止。一作滄兮其若海,臆兮若無止。一作飄兮其若海,颺兮若無所止。異於人古本上有欲。貴食母開元本作求食於母。

第二十一章祝惚古本並作芒劫。惚兮忱兮其中有象一其字上無兮字。一無其字,句未有兮字,下同。其精甚真碑本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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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宜古本、碑本並作正。豈虛吉哉古本主口下有也。第二十三章故飄風不終朝一無故終。古本作崇,下同。孰為此者天地古本地下有也。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古本作從事於德者,德者同於德,從事於失者,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古本無同樂二字,下同。信不足古本足下有焉。第二十四章跤王粥、陸作企。其在道也司馬、曹、陳、蘇在並作於。物或惡之或一作故。不處一處下有也。第二十五章寥兮陸、王粥寥作寞。強為之名日大司馬、程作強名之日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一作而王處一焉。陳無此兩句。第二十六章奈何古本作如之何。失根古本、碑本作失本。諸本作失臣。第二十七章善行古本行下有者,下並同。善計不用籌策古本作善數者無籌策,又策作葬。是以聖

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葉故作而。傅奕雲..古無此,獨河上有之。善人古本人下有者,下同。

第二十八章故大制不割古本作大制無割。第二十九章而為之古本下有者。天下神器古本上有夫。為者碑本者作故,下同。故物蘇、葉、黃、陳故並作凡。昀陸、王粥作獻。一作噓。古本作釀。贏古本作釗。王作挫。載古本作培。碑本作接。嚷古本作墮。是以司馬以作故。第三十章大軍之後必有凶年碑本無此。果而已古本下有矣。取強古本下有焉。果而勿強古本上有是。一作是謂。不道古本、碑本並作非

第三十三早之器一無此二字。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也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古本作以恬滄馬上,故不失也。若美必樂之,樂之者,是樂殺人也。夫樂人之殺人者,不可以得志於天下矣。碑本志作意,無矣字。佔百居上勢則以喪禮處之一作士一口以喪禮處之。眾多王粥作之。眾古本下有則,下同。

老子翼

卷六

第三十二章樸雖小天下不敢臣一無樸雖小。古本作莫能臣也。侯王梁武本、陸本、古本並作王侯0萬物將自賓萬物一作天下。自均古本下有焉。猶川穀古本猶作由。之於一作之與。江海古本下有也。

第三十三章知人者智古本下有也,下並同。有力葉無有。不失其所邵所下有止。第三十四章汎陸、王粥作氾。不居碑本作不名有。愛養一作衣被。可名於小一作可名為小。一作可名於小矣。下同。歸焉古本作歸之。不為主為一作知。以其不自大古本其下有終。第三十五章執大象古本下有者。出口古本、碑本口並作士一口。淡乎古本作淡兮。第三十六章教古本作翁,王粥作偷。柔勝剛弱勝強古本勝上有之。脫古本作悅。邦一作國。第三十七章侯王古本作王侯。鎮以一作鎮之以。亦將不欲古本亦上有夫。不欲以靜一作無欲。

第三十八章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古本作上德無為而無不為,下德為之而無以為。仍之王粥作扔。亂之首也愚之始也一無二也。處其厚古本四句並作處。王粥作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

第三十九章侯王古本作王侯,下同。天下貞一作正。其致之一也開元本無一也。萬物得一以生君平本無此並下萬物無以生恐滅十四字。侯王無以為貞而貴高將恐獲一作侯王無以貴高將恐楚。自稱古本作自謂。此其古志在是其。非乎古本作非敗。數輿無輿輿,古本作譽,一作車。球一作錄。如玉如,古本作若,下同。落落一作咯咯。

第四十一章問道大笑之古本道下有而。故建佔百一無故。有之古本下有日。類一作類。進道若退一在夷道若類上。辱古本作瞬間。偷古本作蠟。渝古本作輸。

第四十二章王公以為稱古本作王侯以自稱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古本作人之所以教我,亦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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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教人。一作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教父古

本作學父。第四+三章無有入於無間古本、《准南子》並作出於無有,入於無間。王粥作無有入無間。

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也一無吾也二字。希及之政和本下有矣。第四+四章是故甚愛必大費程本無是故。第四十五章沖古本作血。屈古本作諧。清靜為天下正古本為上有以。第四+六章部走馬以糞古本糞作播。吳幼清本作以糞車。罪莫大於可欲王粥本無此。咎莫大於欲得韓非本、古本作咎莫儕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司馬無之足,又無矣。第四+七章不出戶知天下不窺脂見天道古本出戶窺鵬下俱有可以二字。韓非作不出於戶,可以知天下,不窺於捕,可以見天道。其出彌遠彌古本不行而知一作不

作捕,下同。韓非遠下有者。

行而至。

第四+八章為學為道古本下有二者。又損之一無之。無為而無不為矣古本作無為則無不為。故取天下者王粥無故者二字。下古本作又不足以取天下矣。

不足以取天

第四+九章德善矣一作得善,一無矣,下同。本作歇歇。一下有焉。

慄慄古渾其心古本作渾渾焉。

孩之陸、王粥作咳。第五十章人之生動之死地韓非本、古本作民之生生而動動,皆之死地。生生之厚古本下有也。夫何故古本下有也。無死地古本下有焉。第五十一章夫莫之爵一無夫,一作莫之命。畜之古本作德畜之。亭之毒之一作成之熟之。養之古本作蓋之。

第五+二章有始古本始下有可。得其母得一作知。襲常葉作襲裳,非。第五+三章而民好徑碧虛、司馬、蘇、林並作民甚好徑。資貨有餘古本作貨財。一作資財。盜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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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俱作盜誇。非道哉一道下有也。趙志堅作盜

誇非道。第五+四章善建者韓非無者,下同。子孫祭抱不輾彭賴本臻下有以。韓非作子孫以其世世祭抱不絕。修之於身一無於,下同。乃真趙志堅乃作能,下同。乃餘趙作能有餘。修之於邦邦舊俱作國,下同。何以古本作案以。第五十五章含德之厚比於赤子古本作含德之厚者,比之於赤子也。毒蟲古本作蜂畫。峻古本作峻。陸作全。至也碧虛、蘇、曹無也,下同。而不嘎一作噬不嘆。黃茂材曰:古本無啦,後人以莊子之文增入之。古本嚷作歇。歇,於由切,氣逆也。日強古本作則強。是謂古本作謂之。不道碑本作非道。第五+六章知者不士一曰古本世一同下有也。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賤古本上並有亦。第五+七章以正古本正作政。無事達真本事作為。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一作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民多技巧奇物滋起古本作民多智慧,表事滋起。滋彰古本作滋章。我無欲而民

自樸河上本此下有我無情而民自清。第五十八章悶悶古本作閔閔。醇醇古本作樁樁。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韓非及古本作禍兮福之所倚,褔兮禍之所伏。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韓非作人之迷也,其故以久矣。一作民之迷,其日固久。劇鑫微作穢,非。第五十九章莫若裔若一作如。是謂早服謂,韓非作以。服,一作復。謂之重積德韓非作是謂重積德。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責無下四字。深根固祇韓非作深其根固其祇。祇一作蒂。第六十章治大國韓非作治大國者。烹烹不當加火。其神不傷人韓下有也。聖人亦不傷之韓作不傷民。

第六十三早天下之交天下之化一作天下之交忱。以靜為下古本作以其靜,故為之下也。司馬作以其靜為之下。一無此句。故大者宜為下一無故,一作為之下。

第六十二章奧一下有也。善人之寶司馬、程之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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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加人彭本加於人。坐進此道古本作進此道也。所以貴此道者何一作何也,一無何。不日鑫微、曹、陳日作日。有罪以免邪罪下一有可。第六十三章園難於其易古本難下有乎,下同。一無其。天下難事難上亦有之,下同。輕諸多易古本下各有者。猶難之程猶作由。故終無難古本下有矣。第六十四章易判判一作伴,一作破。為之於未有古本作為之乎其未有,下同。豪一作毫。九成一作九屑。千里之行一作百仰之高。聖人無為一上有是以,一無聖人。常於幾成一於下有其。則無敗事一下有矣。復眾人。古本復上有以。恃舊並作輔,非。不敢為一下有也。第六十五章以其智多古本作以其多智也。國之賊國之福下古本各有也。知此兩者亦楷式古本作常知此兩者亦稽式。乃至古本作乃後至。一上有然後。第六十六章以其善下之古本下有也。以其士一口下之古本作必以其言下之。一作必以吉下之,下旬

同。民不害古本下有也。第六十七章夫惟大故似不肖清源本無此句。其細也夫一無也夫。實而持之一作持而實之。賣一作保。慈故能勇古本上有夫。器長韓非作事長。舍其慈且勇一無其,主於句同。死矣古本作是謂入死門。以戰則勝一作以陳則正。以慈衛之葉上有必。第六十八章善為士者不武古本作古之善為士者不武也。善勝敵者不爭林希逸本作善勝戰者不與。一無敵字。古之極古本下有也。第六十九章用兵有士一口古本下有日。仍無敵執無兵古本作執無兵,仍無敵。王粥作扔。輕敵古本作無敵。輕敵幾喪吾寶古本作無敵則幾亡吾賞。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古本作抗兵相若,則哀者勝矣。第七十章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古本作而人莫之能知,莫之能行。不我知也一無也。則我貴矣一作則我者貴。被褐一作被褐,一褐下有而。

凡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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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珊

第七十一直早上古本作尚矣。病古本作病矣。聖人之不病也以其病病是以不病韓非作聖人之不病也,以其不病,是以無病也。第七十二章大威至矣一作則大威至。無狹一作無神。夫唯不厭吳幼清作夫唯不押。第七十三章此兩者一此上有知字,非。綽一作坦,一作默。第七十四章民不畏死一民下有常。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古本作吾得而殺之孰敢也。一得作豈。而代司殺者而,一作夫。是代大匠斯是下一有謂。希不自傷其手矣一作希有不傷手矣,一作希不傷其手矣。第七十五章民之饑古本下有者,下二句同。食稅之多也一無也,下同。以其生生之厚也一作以其上求生之厚。唯無以生為者一上有夫,一為下有貴。貴生政和本下有也。第七十六章草木一上有萬物二字。柔脆脆一作弱。

之徒古本下有也,下旬同。兵強古本下有者。共一作折。強大處下古本作故堅強處下。第七十七章其猶張弓乎古本作其猶張弓者欺?邵猶作由,非。補之一作與之。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古本作孰能損有餘而奉不足於天下者,其唯有道者乎。功成而不居一作功成不處。見賢耶一無耶。第七十八章天下莫柔弱於水一作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能先先一作勝。以其無以易之也一無以也。柔之勝剛弱之勝強一上有故,無二之。莫不知莫能行古本作莫不知而莫之能行。故聖人云故一作是以。古本人下有之士一間。是謂一作是為。若反古本下有也。第七十九章和大怨一下有者。必有餘怨一無必。故有德司契一無故。第八十章使民有什伯之器一無民,一作什伯人之器。而不用一下有也。使民重死而不遠徙葉本無此句。甘其食古本上有至治極民各六字。安其俗俗一作居。樂其業業一作俗。音

1、』、E、EJ一/EJ

而不相往來一無

一作聲。使民至一無使。而,相下有與。第八十一章善者不辯辯者不善古本作善佔百不辯,辯午一一口不善。不積不一作無。天之道一無之。

老子翼卷之六

(劉周盛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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