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常:該怎樣讀書和思考,你的人生才能事半功倍?

內容來源:資料來源於張五常先生的博客《讀書的方法》、《思考的方法》。

責編 | 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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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頂尖高手背後的思維方式·14

筆記君說——

俠客,你好!新商業路上,筆記俠雖不能與你並肩作戰,但可以一起相互守望。

張五常先生說,書是不能不讀的。要讀多少呢?要讀很多。這是肯定的。問題有二:

1、應不應該不斷地讀下去?

2、在嘗試一個新項目時,除了資料,要不要先參考他家之說?

我自己的選擇,是有讀書的時候,有獨自思想的時候,不應該不斷地讀下去。於今回顧,這選擇是對的。

一、讀書的方法

首先聲明,我要談的是為知識而讀書的方法,不是為考試而讀書的方法。為知識而讀書可以幫助考試,為考試而讀書卻未必可助知識的增長。

知識是讀書的目的(An End);考試只是一個方法(A Means)。

我可在四個大前提下給年輕人建議一些實用的讀書方法。若能習慣運用,不但可以減輕考試的壓力,而對更重要的知識投資會是事半功倍。

1.以理解代替記憶

很多人都知道明白了的課程比較容易記得。但理解其實並不是輔助記憶——理解是記憶的代替。強記理論不僅很難記得準確;當需要應用時,強記的理論根本無濟於事。明白了理論的基本概念及含意,你會突然覺得你的記憶力如有神助。

道理很簡單,明白了的東西就不用死記。

但理論的理解有不同的深度,也有不同的準確性。理解越深越準確,記憶就越清楚,而應用起來就越能得心應手。所以讀書要貫通——理論上不同重點的連帶關係要明白;要徹底——概念或原則的演變要清楚。

要在這些方面有顯著的進步易如反掌,也不需多花時間。只要能改三個壞習慣,一年內就會判若兩人。

第一個壞習慣,就是上課時狂抄筆記。

筆記是次要、甚至是可有可無的。這是因為抄筆記有一個無法補救的缺點——聽講時抄筆記分心太大!將不明白的東西抄下來,而忽略了要專心理解講者的要點,得不償失。

筆記有兩個用途:

(1)將明白了的內容,筆記要點。但若覺得只記要點都引起分心,就應放棄筆記,明白了講者的內容是決不會在幾天之內忘記的。

很多講者的資料在書本上可以找到,而在書本上沒有的可在課後補記。老師與書本的主要分別,就是前者是活的,後者是死的。上課主要是學習老師的思想推理方法。

(2)在課上聽不懂的,若見同學太多而不便發問,就可用筆記寫下不明之處,於課後問老師或同學。換言之,用筆記記下不明白的要比記下已明白的重要。

第二個壞習慣,就是將課程內的每個課題分開讀,而忽略了課題與課題之間的關係,理解就因此無法融會貫通。

要改這個壞習慣,就要在讀完某一個課題,或書中的某一章,或甚至章中可以獨立的某一節之後,要花點時間去細想節與節、章與章、或課題與課題之間的關係。能稍知這些必有的連帶關係,理解的增長就一日千里。

這是因為在任何一個學術的範圍內,人類所知的根本不多。分割開來讀,會覺得是多而難記;連貫起來,要知要記的就少得多了。

任何學術都是從幾個單元的基礎互輔而成,然後帶動千變萬化的應用。學得越精,所知的就越基本。若忽略了課題之間的連貫性,就不得其門而入。

第三個壞習慣,在選課的時候,只想選較容易的或講課動聽的老師。

其實定了某一系之後,選課應以老師學問的淵博為準則,其它一切都不重要。跟一個高手學習,得其十之一、二,遠勝跟一個平庸的學得十之八、九。這是因為在任何一門學術裡面所分開的各種科目,都是殊途同歸。

理解力的增長是要知其同,而不是要求其異。老師若不是有相當本領,就不能啟發學生去找尋不同科目之間的通論。

2.思想集中才有興趣

我們都知道自己有興趣的科目會讀得較好,但興趣可不是培養出來的。

只有思想能在某科目上集中,才能產生興趣,可以培養出來的是集中的能力。無論任何科目,無論這科目是跟你的興趣相差多遠,只要你能對之集中思想,興趣即盎然而生。

對著書本幾小時卻心不在焉,遠比不上幾十分鐘的全神貫注。認為不夠時間讀書的人都是因為不夠集中力。就算是讀大學,每天課後能思想集中兩三小時也已足夠。

要培養集中力也很簡單:

第一,分配時間——讀書的時間不需多,但要連貫。明知會被打擾的時間就不應讀書;

第二,不打算讀書的時間要盡量離開書本——「餓書」可加強讀書時的集中力;

第三,讀書時若覺得稍有勉強,就應索性不讀而等待較有心情的時候——厭書是大忌。要記著,只要能集中,讀書所需的時間是很少的。

將一隻手錶放在書桌上,先看手錶,然後開始讀書或做功課。若你發覺能常常在三十分鐘內完全不記得手錶的存在,你的集中力已有小成。能於每次讀書時都完全忘記外物一小時以上,你就不用擔心你的集中力。

3.問比答重要

很多學生怕發問,是怕老師或同學認為他問得太淺或太蠢,令人發笑。但學而不問,不是真正的學習。發問的第一個黃金定律就是要臉皮厚!就算是問題再淺,不明白的就要問;無論任何人,只要能給你答案,你都可以問。

從來沒有問題是太淺的。正相反,在學術上有很多重要的發現都是由三幾個淺之又淺的問題問出來的。學術上的進展往往要靠盲拳打死老師傅。

很多作高深研究的學者之所以要教書,就是因為年輕學生能提出的淺問題,往往是一個知得太多的人所不能提出的。雖然沒有問得太淺這回事,但愚蠢的問題卻不勝枚舉。求學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要學什麼問題是愚蠢或是多餘。若不發問,就很難學得其中奧妙。

老師因為學生多而不能在每一個學生身上花很多時間,認真的學生就應該在發問前先作準備工夫。這工夫是求學上的一個重要過程。

孔子說得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要分清楚「知」與「不知」,最容易就是做發問前的準備工夫。

這準備工夫大致上有三個步驟:

第一,問題可分三類:

A、「是什麼」(What?);

B、「怎樣辦」(How?);

C、「為什麼」(Why?)。

要先斷定問題是哪一類。

A類問的是事實;B類問的是方法;C類問的是理論。

問題一經斷定是哪一類,學生就應立刻知道自己的「不知」是在哪方面的,因而可免卻混淆。若要問的問題包括是多過一類的,就要將問題以類分開。這一分就可顯出自己的「不知」所在。

第二,要盡量去將問題加上特性。換言之,你要問的那一點越尖越好;

第三,在問老師之前,學生要先問自己問題的答案是否可輕易地在書本上找到。若然,就不應花老師的時間。

大致上,用以上的步驟發問,答案是自己可以輕易地找到的。若仍須問老師的話,你發問前的準備工作會使他覺得你是孺子可教。

4.書分三讀——大意、細節、重點

學生坐下來對著書本,拿起尺,用顏色筆加底線及其它強調記號。讀了一遍,行行都有記號,這是毀書,不是讀書。書要分三讀。

第一讀是快讀,讀大意,但求知道所讀的一章究竟是關於什麼問題。快讀就是翻書,跳讀,讀字而不讀全句,務求得到一個大概的印象。翻得慣了,速度可以快得驚人。讀大意,快翻兩三次的效果要比不快不慢地翻一次好;

第二讀是慢讀,讀細節,務求明白內容。在這第二讀中,不明白的地方可用鉛筆在頁旁作問號,但其它底線或記號卻不用;

第三讀是選讀,讀重點。強調記號是要到這最後一關才加上去的,因為哪一點是重點要在細讀後才能選出來。而需要先經兩讀的主要原因,就是若沒有經過一快一慢,選重點很容易會選錯了。

選擇書本閱讀是極其重要的。好的書或文章應該重讀又重讀;平凡的一次快讀便已足夠。在研究院的一流學生,選讀物的時間往往要比讀書的時間多。

花一兩年的時間去養成這些讀書的習慣,你會發覺讀書之樂,難以為外人道。

二、思考的方法

在大學念書時,我從不缺課的習慣就是為了要學老師的思考方法。所有要考的試都考過了,我就轉作旁聽生。

有一次,赫舒拉發(J.Hirshleifer: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卓越經濟學教授和名譽退休教授。在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著作《不確定性與信息分析》和《力量的黑暗面》。美國文理科學院和計量經濟學會的會員,曾任西部經濟學會的會長、美國經濟學會的副會長,後者曾提名他為2000年的卓越會員)在課後來問我:「你旁聽了我六個學期,難道我所知的經濟學你還未學全嗎?」

我回答說:你的經濟學我早從你的著作中學會了,我聽你的課與經濟學無關——我要學的是你思考的方法。」

我這個偷「思」的習慣實行了很多年,屢遇明師及高手明友,是我平生最幸運的事。這些師友中,算得上是天才或准天才的著實不少。

我細心觀察他們的思考方法,在其中抽取那些一個非天才也可用得著的來學習,久而久之就變得甚為實用。但因為被我偷「思」的人很多,我就綜合了各人的方法,作為己用。

雖然這些人大都是經濟學者,但天下思考推理殊途同歸,強分門戶就是自取平凡。茲將我綜合了普通人也可作為實用的思考方法的大概,分析如下。

 

1.誰是誰非不重要

    

假如你跟另一個人同作分析或辯論時,他常強調某一個觀點或發現是他的,或將""自己""放在問題之上,那你就可以肯定他是低手。思考是決不應被成見左右的。

要「出風頭」或者「領功」是人之常情,但在思考的過程上,「自己」的觀點不可有特別的位置。「領功」是有了答案之後的事。在推理中,你要對不同的觀點作客觀的衡量。

同樣地,在學術上沒有權威或宗師這回事——這些只是仰慕者對他們的稱呼;我們不要被名氣嚇倒了。任何高手都可以錯,所以他們的觀點或理論也只能被我們考慮及衡量,不可以盡信。

當然,高手的推論較為深入,值得我們特別留意。我們應該對高手之見作較詳盡理解,較小心地去衡量。但我們不可以為既是高手之見,就是對的。高手與低手之分,主要就是前者深入而廣泛,後者膚淺而狹窄。

  

2.問題要達、要淺、要重要、要有不同答案的可能性

    

問題問得好,答案就往往得了過半。以發問作為思考的指引,有幾點是要補充的。

   

 第一,問題要一針見血;

要試將一個問題用幾種形式去發問,務求達重點的所在。

  

第二,問題要問得淺;

   

第三,要斷定問題的重要性。

    

在我所知的高手中,衡量問題的重要與否是慣例。

判斷問題的重要性並不大難。你要問:「假若這問題有了答案,我們會知道了些什麼?」若所知的與其他的知識沒有什麼關連,或所知的改變不了眾所周知的學問,那問題就無足輕重。

    

有很多問題不僅是不重要,而且是蠢問題。什麼是蠢問題呢?若問題只能有一個答案,沒有其它的可能性,那就是蠢問題了。

    

3.不要將預感抹殺了

    

邏輯是推理的規格;但若步步以邏輯為先,非邏輯不行,思考就會受到壓制。不依邏輯的推理當然是矛盾叢生,不知所謂;但非經邏輯就想也不想的思考方法,往往把預感抹煞了,以致甚麼也想不到。

邏輯學——尤其是數學邏輯——是一門湛深的學問,但若以邏輯先入為主,就會弄巧反拙。

    

在念書時我拜讀過愛因斯坦與邏輯學高手朴柏(K.Popper)辯論的書信。他們爭論的是科學方法論的問題。在這辯論中,我以為朴柏是勝了一籌;但在科學上的貢獻,他卻是藉藉無名的。

    

邏輯是可以幫助推理的正確性,卻不是思想或見解的根源。科學方法論是用以證實理論的存在,但它本身對解釋現象毫無用處。

那些堅持非以正確方法推斷出來的思想是犯了規,不能被科學接受的觀點,只不過是某些難有大貢獻的人的自我安慰。這種人我遇過了不少。他們都胸有實學,思想快捷,缺少了的就是想像力。

    

純以預感而起,加上想像力去多方推敲,有了大概,再反覆以邏輯證實,是最有效的思考方法。只要得到的理論或見解是合乎邏輯及方法論的規格,是怎樣想出來的無關重要。

那些主張「演繹法」(Deductive Method)或「歸納法」(Inductive Method)的紛爭,不宜盡聽。蘋果掉到牛頓的頭上(或牛頓午夜做夢),萬有引力的理論就悟了出來。又有誰敢去管他的思考方法是否正確。

    

有一些獨具卓見的學者,其邏輯推理的能力實在是平平無奇;他們的重要科學貢獻是經後人修改而成的。

英國早期的經濟學家馬爾薩斯(T.Malthus),推理的能力比不上一般大學生!近代獲諾貝爾獎的海耶克及舒爾茲(T. Schultz),推理也沒有過人之處。這可見思想見解(Idea)是首要,邏輯次之。得到了一個稍有創見的預感,就不要因為未有邏輯的支持而放棄。

在我所認識的學者中,善用預感的要首推高斯(R.H.Coase)。無論我向他提出任何比較特出的意見,他就立即回答:「好像是對了」或「好像是不對的」。先有了一個假定的答案,然後再慢慢地將預感從頭分析。

    

不要以為我強調預感的重要,是有貶低邏輯及科學方法論之意。我曾經是迦納(R.Carnap:魯道夫·卡爾納普是西方著名的哲學家,一生有很多建樹,尤其是在歸納邏輯研究方面,他的工作令人矚目)的學生,怎會輕視這些學問?我要指出的是邏輯是用以輔助預感的發展,用錯了是可將預感抹煞了的。

    

4.轉換角度可事半功倍

    

任何思考上的問題,是一定可以用多個不同的角度來推想的,換言之,同樣的問題,可用不同的預感來試圖分析。在這方面,我認識的高手都如出一轍——他們既不輕易放棄一個可能行得通的途徑,也不墨守成規,儘可能用多個不同的角度來推想。轉換角度有如下的效能:

   

第一,茅塞可以頓開

    

茅塞(Mental Block)是一個很難解釋的思想障礙,是每個人都常有的。淺而重要的發現,往往一個聰明才智之士可能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但若將思想的角度稍為轉變一下,可能今茅塞頓開。

想不到的答案,大多數不是因為過於湛深,而是因為所用的角度是難以看到淺的一面。

    

第二,角度可以衡量

    

答案從一個角度看來是對的答案,換一個角度卻可能是錯了。任何推理所得的一個暫定的答案,都一定可以找到幾個不同的角度來衡量。若不同的角度都不否決這個暫定的答案,我們就可對答案增加信心。

當然,可靠的答案還是要經過邏輯及事實的考驗的。

   

 第三,角度有遠近之分

    

在思考的過程中,細節與大要是互補短長的,無論細節想得如何周到,在大要上是有困難的見解,思考者就可能前功盡棄。

但在大要上是對了的思想,細節的補充只是時間的問題——就算是錯了細節也往往無傷大雅。

在這方面的思考困難,就是若完全不顧細節,我們會很難知道大要。有了可靠的大要而再分析細節,準確性就高得多了。

    

思想一集中,腦袋就戴上了放大鏡,重視細節——這是一般的習慣。善於思考的人會將問題盡量推遠以作整體性的考慮。

    

5.例子遠勝符號

    

推理時可用例子,也可用符號;有些人兩樣都不用,只是照事論事,隨意加點假設,就算是推理。後者是茶餘飯後不經心的辯論,算不上是認真的思考。有科學性的思考,用例子是遠勝用符號的。

    

數學是以符號組合而成的一種語言;嚴格來說,任何語言文字都是符號。畫面是沒有符號的,但也是表達的一種方式。用大量的字來表達畫面,就成了例子。

思想是抽象的。要證實抽象思想的正確性,數學就大有用途,因為它是最嚴謹的語言。但有效的思考方法卻是要將抽象現實化。畫面比符號較接近現實,因此較容易記;所以在思考上,用例子就遠勝用符號了。

    

善用例子的人,再蠢也蠢不到哪裡去。用例子有幾個基本的法門,能否善用就要看個人的想像力了。現試將這些法門分列如下:

    

第一,例子要簡而貼切

    

以例子輔助推理,理論的重要特徵是要全部包括在例子之內。通常的辦法就是將例子內的枝節刪去,使重點突出,務求在重點上例子與理論有平行的對比。

簡化例子要有膽量,也要有想像力。例子簡化得越利害,複雜的理論就越容易處理。

    

第二,例子要分真假

    

所有可用的例子都是被簡化了的。以嚴格的準則來衡量,沒有一個例子是真實的。但有些例子是空中樓閣,其非真實性與簡化無關;另一類例子,卻是因事實簡化而變為非真實--我們稱後者為「實例」。

    

純以幻想而得的例子容易更改,容易改為貼切,是可幫助推理的。但要有實際應用的理論,就必須有實例支持。少知世事的人可先從假例子人手,其後再找實例輔助;實證工夫做得多的人,往往可省去這一步。經驗對思考有很大的幫助,就是因為實例知得多。

    

第三,例子要新奇(Novel)

    

眾所周知的例子不僅缺乏吸引力;在思考上,較新奇的例子會較容易觸發新奇的思想。第一個以花比美人的是天才,其後再用的就少了創見。

    

第四,要將例子一般化(Generalise)

    

這一點,中國人是特別弱的,事實不可以解釋事實;太多理論就等於沒有理論。將每個例子分開處理,理論及見解就變得複雜,各自成理。無意中變成了將事實解釋事實。

將多個不同的例子歸納為同類,加以一般化,是尋求一般性理論的一個重要方法。

    

在另一個極端,過於一般性的理論,因為沒有例外的例子,所以也沒有解釋的功能。有實用的理論是必須有被事實推翻的可能性。因此之故,例子既要歸納,也要分類。

分類的方法就是要撇開細節,集中在重點上不同例子之間難以共存的地方。將一個例子分開來處理,我們也應該找尋跟這例子有一般性的其他例子。

世界上沒有一個「無法一般性化」的實例。若是有的話,在邏輯上這實例是無法用理論解釋的——這就變成了科學以外的事。

    

第五,要試找反證的例子(Counter Example)

    

思考要找支持的例子;但考證是思考的一部分——考證就要試找反證的例子了。史德拉(G. Stigler)、貝加(G. Becker)等高手,在辯論時就喜用反證。可靠的理論,是一定要有可以想像的反證例子的——但若反證的是實例,理論就被推翻了。

    

6.百思不解就要暫時擱置

    

人的腦子是有著難以捉摸的機能——連電腦也能想出來的腦子,其機能當然要比電腦複雜得多。拚命想時想不到,不想時答案卻走了出來,是常有的事。

我們可以肯定的,就是在不經意中走出來的答案,一定是以前想過的老問題。以前想得越深,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機會就越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以置信。

    

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時間並沒有白費。將問題擱置一旁,過些時日再想,可有奇效。就是不再想答案也可能會在無意間得到的。人各有法,而等待是思考的一個重要的步驟。

    

科學上的思考是一門專業,跟其它專業一樣,熟能生巧。可以告慰的,就是無論問題看來是如何深奧,好的答案往往會比想像中的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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