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誌紅消香斷有誰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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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紅消香斷有誰憐》【五】 2011.12.24閱讀(0)下一篇:【輕爽而柔軟,令... |返回日誌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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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消香斷有誰憐》【五】 文/青若
—— 一抹春痕夢裡收 【呂碧城】
民國初期,在人文薈萃的天津,有一男一女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男的就是李叔同大師,而女的則是呂碧城女士了。歷史就如一架碩大的風車,它在歲月中不停地轉動著。轉到了如今,不知我們是否還能記起一些其實離我們並不遙遠的名字。 本身因對宋詞曾有過不可救藥的痴迷,所以但凡看見會寫詞的女子,難免就有種好感,這是我不想掩飾的心情。我喜歡宋詞里展現出來的一種具有大漠塞北的蒼涼與悲壯之美,更喜歡夜夜入夢在江南水鄉的一些纏綿與悱惻的情感故事裡。 不能自拔的我總是於某個夢醒時分,細心聆聽著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屋檐的聲音。任憑眼角似有若無地掛著幾行清淚,卻偏偏還要去揣想著那些漸行漸遠而去的背影。一直都頑固地肯定那些會寫詞的女子,她們一定有著敏銳的事物洞察力,更有一顆無限柔情的惻隱之心。猜想她們的眼中必定能滲透出一泓秋水,清澈透明又凄迷得讓人不由自主地徒生憐意。 自南宋之後,這世間依然有許多精緻靈氣的女子。她們醉嗅著宋詞那一脈委婉雋永的清香芬芳,延續著那一幀浪漫如畫的古典情結。元明清年代的咱就不提了,只拿生活在清末民初寫詞的女子來說,個人比較喜愛的除了有秋瑾、沈祖芬、丁還軒、陳翠娜、葉嘉瑩、徐蘊華和胞妹徐自華,再就是呂碧城了。 呂碧城,她的名字來源於唐代詩人李商隱所寫的《碧城》詩:「壁城十二曲闌干,犀辟塵埃玉辟寒。」「碧城」一詞的意思是指神仙居住的地方。古詩詞中形容神仙住所的詞語還有很多,而且名字聽起來都讓人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也讓人心馳神往。如什麼「紫府」、「蓬萊」、「瑤林」、「閬苑」等等。我想才女在當初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正是透露出了她畢生要嚮往與追求的,那一種烏托邦式理想生活。 還是那句話,一個時代要造就一個才女,幾乎都離不了一個模式。那就是在外因上來講應具有一個書香熏陶的環境,在內因上則必須有自己的聰穎與勤奮。 她的父親叫呂鳳岐,是光緒三年丁丑科進士及第,曾號稱家中藏有三萬書卷。古人云: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我相信,三萬卷書她是無論如何也讀不完的,但三千卷書足以讓一個人學富五車。 呂碧城沒有兄弟,只有姐妹,家中排行老三。大姐呂惠如,二姐呂美蓀,小妹呂坤秀。令人吃驚的是,四姐妹個個都是才女。這使我不禁想起了大觀園裡的四位姊妹——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對於探春的判詞,曹公是這樣寫的:「才自精明志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清明涕泣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巧的是,同是排行老三的呂碧城和探春作對應的話,她們的性格和才華倒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探春最後的結局是遠嫁在他鄉,而呂碧城則是獨自漂泊於異鄉。由於小妹呂坤秀過早的逝去,人們一直以為她們只有三姊妹。所以後來著名學者章士釗還贊道:「淮南三呂,天下知名。」 呂碧城五歲能詩,七歲能畫,曾寫過一首這樣的好詞:「綠蟻浮春,玉龍回雪,誰識隱娘微旨?夜雨談兵,秋風說劍,夢繞專諸舊里。把無限憂時恨,都消酒樽里。君認取,試披圖、英姿凜凜。正鐵花、冷射臉霞新膩。漫把木蘭花,錯認作、等閑紅紫。遼海功名,恨不到、青閨兒女。剩一腔豪興,聊寫丹青閑寄。」 「夜雨談兵,秋風說劍」,這是何等的意境和氣勢?讀來令人擊掌叫好。更令人點匪夷所思的是,據說這還是她十二歲的時候寫的。 雖有很多文章都介紹過了她這首詞,但始終沒有看見有哪一篇文章把這首詞的詞牌標出來了。不僅如此,令人遺憾的是,每篇文章都在爭相傳誦著一個錯誤的版本。比如其中誤記的一句:「夜雨談兵,春風說劍,衝天美人虹起。」其實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要想弄清這首詞的正確版本,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到她的詞集《曉珠詞》里去尋找答案。閱讀後,方才明白這首詞的詞牌應為《法曲獻仙音》,而標題則是《題虛白女士看劍引杯圖》。所以那一句也應為:「夜雨談兵,秋風說劍,夢繞專諸舊里」。由於她父親過早的逝去,母親只得帶領姐妹四人寄居舅父家。具有封建思想的舅父,不允許她讀書。年輕的呂碧城負氣離家出走,獨自來到了天津闖蕩。一個人的人生際遇的改變,往往就在不經意間。 《大公報》經理英斂之,就是呂碧城的伯樂。正是因為英斂之對她的賞識和和提攜,不久,呂碧城就成了《大公報》的第一位女編輯。從此,雲開日出,呂碧城開始了她人生嶄新的生活。 因受到了西方思想的強力衝擊,所以近代中國的那些進步人士和知識分子對舊中國封建思想進行了猛烈的抨擊。男女平等,婚姻自由,不纏足,反對納妾等,這些都是女權解放的呼聲。呂碧城隨歷史潮流應運而生,獨立的生活和接觸了很多進步的思想,這樣使她能更早更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 呂碧城在《大公報》上陸續發表了有關女權和女子教育方面的大量詩詞和文章,在當時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和響應。深受慈禧寵愛的宮廷御用畫師繆素筠,也曾寫詩讚道:「絳幃獨擁人爭羨,到處咸推呂碧城。雄辯高談驚四筵,蛾眉崛起說平權。」 不久,女俠秋瑾也慕名前來拜訪。此時的秋瑾,梳著髮髻,一身男裝,用氣宇軒昂來形容她一點也不為過。莫道英雄惜英雄,巾幗更是慕巾幗。兩人一見面,立即情趣相投,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因秋瑾也有個「碧城」的名號,所以為表誠意,當即慨然地宣布從此取消自己這個名號。 秋瑾大呂碧城七歲,秋瑾為姐,呂碧城為妹,她們一時成為了當時著名的「女子雙傑」。後來秋瑾在紹興罹難,無人敢去收屍,還是呂碧城強忍悲痛,毅然冒著危險前往把秋瑾的屍首運了回來。含淚安葬了秋瑾後,呂碧城用英文寫了一部《革命女俠秋瑾傳》,陸續發表在美國紐約、芝加哥等地的報紙上,在國外引起很大的反響。 要說呂碧城一生最有成就感的事,那就是她親自創辦了高等學府——北洋女子公學,時年二十三的她為校長,成為我國當時教育界高級職務的第一人。這所學校曾培育出了許多傑出的革命家和優秀的人才,如鄧穎超、劉清揚、許廣平、郭隆真等等。 休怪佳人冷無情,奈何知音無處尋。她一生未嫁,並不是她不曾動過凡心。我們可以來分析一下她在情感上的心路歷程,也許能找到答案。從九歲受到汪家退婚的奇恥大辱,這對她的心理上多少就造成了早期的一種婚姻恐懼感。接著遇上伯樂英斂之,卻有著旁人觀來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的,難以說清道白的情感糾葛。再就是,和駐日公使胡惟德之間也是以議婚失敗而不了了之。最後,和袁世凱的公子袁克文也曾一度詩文唱和,信件來往頻繁,最終也只扔下一句:「袁屬公子哥兒,只許在歡場中偎紅依翠耳。」 我們都知道恃才傲物是才子才女們的通病,找不到心靈上的那種契合,寧願自己落下一個孤芳自賞似乎也心安理得。 「已信潮音是梵音。滄浪淘洗去來今。百年身世此沉吟。」心灰意冷的呂碧城先是學道,後又入佛。從此守五戒,大力提倡仁愛、戒殺、素食。她把自己的全部財產20餘萬港元捐給了佛寺,最後在香港九龍孤獨辭世。臨終前寫下了最後一首詩:「護首探花亦可哀,平生功績忍重埋?匆匆說法談經後,我到人間只此回!」遵照她的遺願,人們把她的屍骨火化,然後將骨灰和面為丸,投於南中國海。她的詞,多是一種變化自如的語言風格。既有充滿豪放激情的氣勢,也有著婉約幽咽的一面,這點與蘇東坡極為相似。這種詞風,應是和她的性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如果不去深讀一個人的作品,而是一味憑自己對其模糊的印象抑或別人現成的介紹,是很難捕捉到一個人的內心世界的。 呂碧城的長調意境開闊,典故應用自如。但我這人偏愛小令,所以更願賞讀她的小令詞。在她的小令中,有很多我極為欣賞的佳句。如《前調》里的:「夢裡尋秋秋不住。碧海青天。儘是徘徊處。」、又《前調》:「只有斷腸花。哪有長生藥?徐市同舟去海東,誰見重還客。」、《點絳唇》:「暮色空濛。一燈昏入菰蒲雨。」、《綺羅香》:「但牽來。萬丈相思。化為深夜雨。」、《清平樂》「不是一聲孤雁,秋聲哪到人間。」、《浪淘沙》:「夜深聽雨小紅樓。奼紫嫣紅零落否?人替花愁。」、另《浪淘沙》:「花月自娟娟,簾底燈邊。春夜如夢夢如煙。」、《長相思》:「風泠泠,露泠泠。知是鸞聲是鳳聲。紅樓一曲箏。」、《踏莎行》:「韶華有限恨無窮,人生暗向愁中老。」、《一剪梅》:「一抹春痕夢裡收,草長鶯飛,柳細波柔。」、《臨江仙》:「流鶯猶自囀,不信有黃昏」等。讀到這些句子雖然有點令人愁腸百結,但是,我要的就是這種當時寫來如泣如訴,至今讀來還能餘音裊裊的效果。 呂碧城像是一副千古絕對,只有上聯,而沒有能夠配對的下聯;呂碧城又似一位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大千世界裡卻遇不到對手,她唯有明月一壺酒,笑傲在江湖。 太過於出類拔萃的女子,終究是那曲高和寡的楚國名曲《陽春白雪》,註定是孤獨與凄涼的。愛情對她來說,並不是一種可憐,而是一種悲哀。 時光就是奔流不息的河流,它能淹沒甚至能帶走一切。即使有很多人曾在歷史上輝煌過一時,但最終也會被歲月的無情如泥沙般把他們掩埋。 【生平記事】 呂碧城(1883——1943)。清光緒九年生於一個具有高文化素養的家庭,安徽旌德縣人。一名蘭清,字遁夫,號明因、寶蓮居士。中國女權運動的首倡者、近代天津最早的女教育家、南社文學團體重要成員、詩人、詞人、政論家。父親呂鳳岐,字瑞田,曾與張之洞共同開辦著名的令德書院。母親嚴士諭,亦工詩文。 1895年父親去世,一家人只得寄居外公家。 1897年,全家又投奔舅父嚴鳳笙的家中。1903年年隻身來到天津闖蕩,並結識《大公報》經理英斂之。 1904年春,呂碧城正式供職《大公報》,5月10日在《大公報》上發表了詞《滿江紅。感懷》。5月20日,又在報紙發表《論提倡女學之宗旨》,6月10日結識秋瑾,並於同年11月17日成立北洋女子公學,呂碧城出任總教習(教務長)。 1907年,在秋瑾創辦的《中國女報》上撰寫了發刊詞。 1908年,慈禧亡故,她《大公報》上發表詞《百字令》,詞中極度諷刺和痛斥了慈禧的喪權辱國的行為,令清政府恐慌和惱火。 1912年,聘用為袁世凱的總統府機要秘書,成為當時中國女子任此高職的第一人。 1914年,加入文學團體——南社。 1915年,因不滿袁世凱稱帝,毅然辭職離京,攜母親去了上海經商。 1918前往美國就讀哥倫比亞大學,攻讀文學與美術,兼為上海《時報》特約記者。 1922年學成歸國。 1926年,呂碧城再度隻身出國,漫遊歐州大陸的名勝古迹,並寫成《歐美漫遊錄》(又名《鴻雪因緣》),先後連載於北京《順天時報》和上海《半月》雜誌。1928年,呂碧城參加了世界動物保護委員會,並在日內瓦開始斷葷,成為中國第一位動物保護主義者。 1929年,呂碧城接受國際保護動物會的邀請,赴維也納參加大會。在會上發表精彩的演講,提倡素食,護生戒殺。 1930年,呂碧城在瑞士正式皈依佛門,成為在家居士,法名曼智,自號聖因法師。 1933年,呂碧城從瑞士回國旅居,在上海捐款十萬元給紅十字會,倡導動物保護。 1939年,由瑞士返回香港,住在香港山光道自購的一所房子中,後搬入東蓮覺苑。 1943年1月24日在香港九龍寶蓮禪院孤獨辭世,享年60歲。 【後記】 呂碧城的著作有《呂碧城集》、《歐美之光》、《觀無量壽佛經釋論》、《梵海蠡測》等。詞集著有《呂碧城集》、《信芳集》、《曉珠詞》、《雪繪詞》、《香光小錄》等。 龍榆生先生稱讚呂碧城是:「巾幗英雄,如天馬行空。」錢仲聯先生在《近百年詞壇點將錄》里記載她為:「地陰星母大蟲顧大嫂呂碧城聖因近代女詞人第一,不徒皖中之秀。」並說:「讀女士詞,嘆為三百年來第一人云。」評論家陶傑說,呂碧城的詞「並非首首閨秀纖巧,而是烙印了時代的烽煙。手筆婉約,別見雄奇,敏感玲瓏,卻又暗蓄孤憤。」柳亞子認為,百餘年來,呂碧城「足以擔當女詩人而無愧」。詩人易實甫曾稱讚道:「其所為詩文見解之高,才筆之艷,皆非尋常操觚家所有也。」詩人樊增祥評價她「以一弱女子,自立於社會,手散萬金而不惜意,筆掃千人而不自矜。」
——塵埃花開一爐香 【張愛玲】
(張愛玲。1954年。香港)
「還在想,到底身在何方?變模樣,是個華裔姑娘。開始想,認真細心裝扮。回台上,終於輪我上場。」 回望歷史,往往就有這般你方唱罷我登場如夢似戲的感覺。有時還真忘了自己,不知身在何方,茫然中,有種身臨其境的幻覺。 不同的自然風景和人文景觀,見證了一個城市的昔日繁華,也反映出了不同的時代特徵。也許當我們的思緒剛剛還停留在亭台樓榭、槳聲燈影的十里秦淮畔,以至於來不及說一句告別的話,卻匆忙中又置身在了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灘。接著腦子裡,會不停地出現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黑白色場景。 依稀可見洋車和黃包車滿街跑,還有那「叮噹叮噹」響著清脆鈴聲的電車。還能看到一些先生們西裝革履,梳著油光水亮的三七分頭。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夾著一根火柴,然後以最優雅的姿勢擦亮火柴,點燃嘴中叼著的那根「美麗」牌香煙。猛吸一口,瀟洒地吐出一股濃厚誘人的煙草味道。當然也會看見那些滿臉春風氣質非凡的女士們,裹著一身海派旗袍,風擺楊柳似地從街頭走過。她們在出門前往身上噴洒的「雙妹」牌花露水,依然還能從身後散發出一陣陣醉人的清香。這樣的年代,這樣的城市,空氣中始終瀰漫著兩種相互混雜而成的味道。 忙碌的人們,有的穿梭在茶樓、鴉片館、咖啡廳、酒吧、劇院里消遣時光。當然,更多的紅男綠女會在百樂門或者仙樂斯舞廳里輕歌曼舞,在紙醉金迷中不知醒來。跑馬場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街道兩旁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可以不知疲倦地閃爍著。而屋內的生活,又另外一種舒適愜意的感覺。你看,頭頂上的老式吊扇似乎還在悠閑自得的旋轉,手搖留聲機輕柔地響著周璇那柔媚的歌聲:「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幾個年輕的闊太太們穿金戴銀,圍著一張方桌正興奮地搓著麻將。這時,弄堂那頭,時常會有一位貴族般的女士飄然逶迤地走過。她指染蔻丹,唇點淺紅。旗袍搖曳,流蘇披肩。梳著優雅而時尚的愛司頭,腿上穿有透明性感的玻璃絲襪。腳蹬一雙絢麗而無比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咚咚丁丁」如泉水般清脆的聲響。也許,她就是張愛玲。 真好,我們既可在悠悠的歲月中感受著悠悠古韻,也能在輕輕流淌的時光中,追憶舊時光里的景物和一些千種風情萬般嫵媚的舊時光女子。呵,只是每一個醒來的清晨,側過身除了看見從窗帘隙縫裡鑽進來的幾縷陽光,已渾然不見了昔日十里洋場中,那一場恍若隔世浮華奢靡的舊夢。 舊時光里的上海人間百態,風情萬種。飛揚的青春,花樣的年華,一切都在奢華的歲月里縱情揮霍。這些不僅僅是標誌一個時代的風景,更是一道迷人的魔咒,令人竟有種嚮往的衝動。 回到正題,我們現在看見的這張照片。這大概,就是張愛玲一生中最美最傳神的照片了。一身曲線玲瓏的鏤金碎花旗袍,頭微微仰起,一手叉腰,抹有硃紅色的嘴唇和那一雙永遠不屑的眼神,似乎在聛睨著世上的所有一切。張愛玲算不上美女,但她用自己明亮而嫵媚的外表、高傲而不羈的個性,在古典與現代之間演繹了自己華麗而蒼涼的人生。 她不僅是一位天才式的作家,更是一個時尚另類的女性。我想,相貌平平的張愛玲,當初胡蘭成迷戀上她,除了欣賞她的才華之外,應該對她那種與眾不同而產生過好奇的心理。她什麼地方比較特別呢?真實的張愛玲睡覺的時候要聽到電車開過的聲響才能睡著,當然,她也喜歡聽喧嘩吵鬧的鑼鼓敲打的聲音。她喜歡吃牛奶產生出的團團泡沫,喜歡聞油漆和汽油的氣味,還有食物的焦香味道。 張愛玲的小說,離不開愛情的題材。表明上都覆蓋一個看似繁華的意境,而真正的底色卻是蒼涼落寞的,對我們而言,張愛玲本身就是一部具有蒼涼悲壯的傳奇性小說。她三歲時能背誦唐詩,七歲時就寫了一篇以家庭悲劇為背景的小說。八歲的時候就讀《紅樓夢》,以後每隔三四年還要讀一次。我覺得一個女人的傻,至少有兩條。情感道路上會傻的可憐,在生活里又會傻的可愛。這兩樣傻,張愛玲同時也都會擁有。和胡蘭成的愛,算是愛得艱難愛得奮不顧身,愛情里她逃不了卑微與可憐。在生活里她甚至不會削蘋果,不會補襪子,怕上理髮店,怕見客,還怕給裁縫試衣裳。 我們或許無法忘記,電影《泰坦尼克號》中那個經典的鏡頭。巨大的輪船暢遊在碧藍的大海上,陣陣起伏的浪濤伴隨著橘紅色的夕陽。當露絲靠著船頭的欄杆,微閉著雙眼,張開雙臂。而傑克從後面伸出雙手,擁抱著她一起作「飛翔」的動作。經典的畫面,永遠令人難以忘懷甚至想要去刻意的模仿。 我們都知道,三毛寫的《滾滾紅塵》就是隱射了張愛玲和胡蘭成愛情故事的劇本。在電影《滾滾紅塵》中,當林青霞飾演的韶華和秦漢飾演的能才從房間里牽手到陽台上,韶華可愛的打著赤腳踩在能才的鞋上,然後兩人在陽台上相擁跳舞。林青霞用紅色寬大的披肩,將兩個人的頭遮蓋起來,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存在。與此同時,《滾滾紅塵》的歌聲柔美悠揚的響起。這一刻,我真希望時間能夠靜止,空氣也在此時凝固,而浪漫從此能夠永恆。。。。。。 在蘇青創辦的《天地》刊物上,張愛玲剛開始只發表了一篇散文《論語言不通》。其後,張愛玲又應蘇青之邀,寫了一篇小說《封鎖》,發在《天地》第2期上。《封鎖》是篇很精緻的短篇小說,寫的是在一個封閉的場景中,一對在電車上萍水相逢的男女,所做的一場虛假的艷遇之夢。 要深入研究和解讀張愛玲,我想有些書籍是應該去閱讀的。比如胡蘭成所著的《今生今世》、張愛玲自己寫的《私語》以及《小團圓》、還有淳子的《張愛玲地圖》、陳子善的《說不盡的張愛玲》、王蕙玲的《她從海上來》、陶方宣的《海上花·張愛玲》等。 一切都是從那個乍暖還寒的季節開始。細碎而溫暖的陽光,照在一個春意盎然的小院,也灑在藤椅上的胡蘭成。他在無聊中,翻閱了蘇青寄來的《天地》雜誌。當看到《封鎖》的小說,胡蘭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張愛玲,這個名字從此就映在他的腦海里。他嘴角露出的笑意,甚至比此時的陽光還要燦爛。不久,他便找蘇青要來了張愛玲的地址。 按照地址所寫,胡蘭成來到了靜安寺路赫德路口一九二號公寓六樓六五室門外。 輕輕敲門,胡蘭成問道:「請問,有人沒有?」 「是誰?找誰啊?」屋內傳來張愛玲的姑姑的聲音。 「我找張愛玲小姐,我是她忠實的讀者,特地從南京慕名而來的。」胡蘭成的回答也算誠實和乾脆。 「對不起,張愛玲今天身體不適,改日再來吧。」屋內分明傳出一種委婉拒絕的口氣。 「沒關係。這是我在上海的地址,麻煩請您交給張愛玲小姐,再見!」胡蘭成很有風度的從門底下遞進去一張紙條。 第一次,胡蘭成吃了閉門羹。可是,誰也不曾想到,第二天下午,張愛玲就去了胡蘭成的住處——大西路美麗園。而且,兩人第一次交談,就談了五個小時。 從第二天開始,胡蘭成便每天都要去看張愛玲。很快,兩人便墜入了愛河。胡蘭成經常坐在張愛玲那個顏色刺激的小房間里,兩人喝紅茶、吃點心、談文學、說情話。 如今,張愛玲身上依然有很多讓我們費解的問題。其中一個最大問題,也就是很多人都會發問的,那就是為什麼一代才女當初為什麼會愛上一個背景複雜,還有家室,並且還很花心的男人? 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不難從她的文字里能找到最佳的答案。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張愛玲《天才夢》 按淳子的說法,張愛玲是一個具有嚴重戀父情結的女人。她三歲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她漂洋過海了。這對沒有得到母愛的張愛玲來說,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深深的傷害。這樣也導致了她以後內心封閉,冷漠孤傲的性格。照理說,像她這種性格的人,是不會輕易讓人走進她的心靈深處來的。可是,一旦有人走進來了,她就再也無力,或許是不想再掙扎了。這就是外表看似堅強,而內心卻脆弱得要命的女子。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張愛玲《愛》 胡蘭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就像《滾滾紅塵》中,影射著蘇青的那個女編輯對張愛玲說:「這種人說好聽點,是文化官;說難聽點,是漢奸。」其實不管他是不是漢奸,如果不是因為張愛玲,當今又有幾個人會認識胡蘭成呢?我們不可否認他的確有才的一面,只是對於他的濫情,感到有些不可理喻,無論如何他是對不住張愛玲的。遇上胡蘭成,也許是張愛玲今生躲不過的劫。 「我一向是對於年紀大一點的人感到親切,對於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人稍微有點看不起。」——張愛玲《造人》 胡蘭成博古通今,成熟穩健,比較符合張愛玲心中定位的那個標準。胡蘭成知道討好和讚美張愛玲,懂她的心。他誇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天然妙目正大仙容」。每天都會去看她,給她送禮物。這對一個當初只有二十三歲的女人來說,無疑是個致命的誘惑。 「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張愛玲《有女同車》 張愛玲對胡蘭成,至少在幾年裡算是死心塌地愛過。她不在乎胡蘭成的身份是文化漢奸,也不管他已經有了家室。戀愛中的女人,時刻被幸福包圍著。這個時候,女人幾乎沒有什麼理智,因為她的感官世界裡,全是男人的氣息和影子。張愛玲無法抗拒,也無力逃避。 「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張愛玲一紙婚書上,張愛玲寫著:「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胡蘭成寫上:「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然而一切現實的美好,都成了泡影。三年里聚少離多的婚姻生活,對於張愛玲來說,是那麼的短暫,是痛並快樂著的生活。真正讓張愛玲對胡蘭成心灰意冷,從而痛下決心要與他決絕的原因,那是胡蘭成逃亡到溫州的日子裡,和一個叫范秀美的女子同居在一起。 「倘使我不得不離開你,不會去尋短見,也不會愛別人,我將只是自我萎謝了。」——張愛玲 張愛玲一生很少哭,但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大哭了一場,寫信寄給胡蘭成:「我覺得漸漸的不認識你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歡我了的。這次的決心,我是經過一年半的長時間考慮的。」張愛玲隨信還附了30萬元,這可是她寫電影劇本《不了情》和《太太萬歲》的稿費。其實在胡蘭成逃亡的兩年當中,張愛玲一直都給他寄錢的。刻骨銘心的愛和心如刀割的痛交織在一起,讓張愛玲在愛情的終點也沒有忘記對胡蘭成做到仁至義盡。 胡蘭成一生擁有過很多的女人,結髮妻子玉鳳不算,也有全慧文、應英娣、周訓德、范秀美、一枝、佘愛珍等。一個是精通玩弄權術和感情的高手,遇上了一個能熟練描寫愛情小說的奇才女子,結果,張愛玲身心俱裂。羊愛上了狼,也許會有兩種結局。要麼如同飛蛾撲火,要麼就是破繭重生。笑,全世界便與你同聲笑,哭,你便獨自哭——張愛玲 有人說只有張愛玲,才能同時享受萬眾矚目的喧鬧和形單影隻的落寞。我想,這是一個特殊時代和特殊家庭背景緻的結果。她能熟練地將真實的生活融入在自己的小說情節中,也能把藝術轉換在生活里去索求和享受。縱有曠世才情的女子,在她自己的作品中寫盡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卻無法圓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愛情。這是一種蒼天的捉弄和諷刺,也是一種宿命的悲哀。 「這是一個熱情故事,我想表達出愛情的萬轉千回,完全幻滅了之後也還有點什麼東西在。」——張愛玲 有什麼可在呢?精神或是記憶?還是那胸口隱隱的痛?歲月無聲,像是冬夜裡悄悄降落的一場大雪。往事如煙,一切塵埃也都已落定。 「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張愛玲 在胡蘭成面前,她可以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然後從塵埃里開出花來。她對胡蘭成,也許太過於慈悲和寬容反而害了自己。最終使得自己走向了人生的凄涼。 上海解放後,胡蘭成逃往了日本。而張愛玲去了美國,一直到病逝,也沒有再回國。 九十年代的一天,人們在加州韋斯特伍德市羅徹斯特大道的一所公寓里,發現了一位已經溘然長逝的老人。只見她冰冷地躺在一張行軍床上,身穿一件赭紅色的旗袍,身下墊著一張灰藍色的毯子。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安詳地合著眼睛,手腳自然平放,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誰能相信,這位凄涼的老人正是曾紅透了整個上海灘的曠世才女——張愛玲。我們回不去了。——張愛玲《半生緣》 可知無論是誰,都終究逃不脫不了一個宿命,那就是從生命最初的繁華到最後灰飛煙滅的可怕冷寂。 雪花才白,春天又來。只是當一些生命已成為符號的象徵,記憶也早斑駁在古老的時光里的時候,想想也真可怕。千百年後,山河依舊,而夢裡身外,一切將不復存在。 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可敬可歌的才女,可憐可悲的女人,在那箇舊時光里,愛情和身心曾隨同一座城市一起淪陷。無疑,張愛玲在當代文學史上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她用古典文學的基礎,運用西方小說心理描寫的技巧,形成了她獨具的風格,從而影響了一代代無數的作家。 面對張愛玲蒼涼的人生,無法遏制內心的痛疼。忽然間,想起甄妮唱的一首粵語歌:「似這般夢幻的你,說出一片心愿。乍見海上泛過閃閃的浪里煙花,我淡然一生。」 【生平記事】 張愛玲(1920.09.30——1995.09.08)原名張瑛,曾用筆名梁京。我國當代文學史上著名作家,文學家。翻譯家。原籍河北豐潤。祖父張佩綸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鴻章的長女。父親張志沂(1896——1953),母親黃素瓊(1893-1957年)是長江水師提督黃翼升的孫女。弟弟張子靜(1921年12月11日-1997年10月12日)。 1920年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的麥根路313號(今靜安區康定東路)的一幢建於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 1922年全家遷居到天津32號路61號大宅。父親在津浦鐵路局任英文秘書。 1924年開始私塾教育。同年,母親黃素瓊改名黃逸梵,並和張愛玲的姑媽張茂淵(1898-1991)共赴英國留學。 1928年,母親從英國回國,張家搬回上海。張愛玲讀《紅樓夢》《三國演義》等名著。 1931年,進入上海白利南路美國聖公會所辦的貴族學校聖瑪利亞女中就讀。 1932年,在該校的校刊《鳳藻》上發表了她的短篇小說處女作《不幸的她》。 1933年,在校刊上發表她的第一篇散文《遲暮》。 1934年,父親張志沂與民國政府前總理孫寶琦之女孫用蕃在國際飯店舉行婚禮。張愛玲完成《摩登紅樓夢》。 1937年《國興》刊載小說《牛》、《霸王別姬》、《讀書報告叄則》、《若馨評》。《鳳藻》刊載《論卡通畫之前途》。因與繼母發生衝突,遭父親毒打。 1938年,離家出走投奔母親黃素瓊。 1939年,她獲得倫敦大學的獎學金,準備前往留學,卻因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而改入香港大學文學院。在香港大學求學期間,張愛玲結識終生朋友,斯里蘭卡女子炎櫻。 1942年香港淪陷,未畢業即回上海。租住赫德路愛丁頓常德公寓65室(今上海市常德路195號),給英文《泰晤士報》寫劇評、影評:《婆媳之間》、《鴉片戰爭》、《秋歌》《烏雲蓋月》、《萬紫千紅》、《燕迎春》、《借銀燈》。 1943年,結識上海著名作家和編輯周瘦鵑,和蘇青。並在《紫羅蘭》雜誌連載中篇小說《沉香屑:第一爐香》、《沉香屑:第二爐香》、《傾城之戀》、《心經》、《金鎖記》等,在淪陷時期的上海一舉成名。 1944年,結識汪精衛政權宣傳部次長、作家胡蘭成。同年8月,兩人秘密結婚,證婚人閨中密友炎櫻。張愛玲23歲,胡蘭成38歲。 1945年8月,日本投降,胡蘭成隱姓埋名,逃亡到浙江溫州。《雜誌》月刊連載張愛玲的《創世紀》、《姑姑語錄》、《留情》、《蘇青張愛玲對談記》、《吉利》、《浪子與善女人》。 1946年2月,張愛玲曾前往溫州探視。並與電影導演桑弧合作寫作劇本,頗為成功。 1947年6月10日,張愛玲寫信與逃亡中的胡蘭成分手。《大家》月刊刊載《華麗緣》、《多少恨》。 1948年,以「梁京」為筆名在上海《亦報》連載《十八春》,就是後來改名的《半生緣》。 1950年7月,參加上海第一屆文學藝術界代表大會。 1952年,稱「繼續因戰事而中斷的學業」,隻身離開中國大陸,遷居到香港,在美國駐香港新聞處工作。寫電影劇本《小兒女》《南北喜相逢》。翻譯《老人與海》、《愛默森選集》等。 1953年,父親張子沂在上海去世,終年57歲。 1954年《秧歌》《赤地之戀》在《今日世界》連載。 1955年,乘坐「克利夫蘭總統號」赴美國定居。並與好友炎櫻同去拜訪胡適。 1956年3月到6月,生活窘迫的張愛玲居住在新罕布希爾州彼得堡的麥克道威爾文藝營,並結識左翼劇作家賴雅。8月,36歲的張愛玲與65歲的賴雅結婚。 1957年,母親在英國倫敦去世,終年64歲,張愛玲沒有前去出席葬禮。 1958年為香港電懋電影公司編《情場如戰場》、《桃花運》、《人才兩得》等劇本。 1960年7月,張愛玲成為美國公民。 1961年,造訪台灣。 1962年回美國華盛頓與丈夫重聚。 1967年10月8日,賴雅去世。張愛玲獲邀擔任美國雷德克里芙學校駐校作家,並且開始將清朝的長篇小說《海上花列傳》翻譯成為英文。 1968年《秧歌》《張愛玲短篇小說集》《流言》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69年,張愛玲移居加州,受聘於柏克萊加州大學。 1973年,張愛玲定居洛杉磯,晚年於寓所深居簡出。 1976年《張看》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77年《紅樓夢魘》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79年《中國時報》社刊載《色,戒》。1981年《海上花列傳》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83年《惘然記》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91年,張愛玲的姑母張茂淵在上海去世,終年93歲。 1995年6月,張愛玲終生朋友炎櫻在紐約去世。同年9月8日,張愛玲逝世於洛杉磯公寓,享年75歲。9月19日,遺體在洛杉機惠提爾玫瑰崗墓園火化,沒有舉行公開葬禮。9月30日,林式同與幾位文友將其骨灰撒在太平洋。 【張愛玲小說作品】: 《沉香屑·第一爐香》、《沉香屑·第二爐香》、《茉莉香片》、《心經》、《傾城之戀》、《金鎖記》、《封鎖》、《紅玫瑰與白玫瑰》、《留情》、《鴻鸞禧》、《桂花蒸·阿小悲秋》、《連環套》、《創世紀》、《多少恨》、《殷寶灧送花樓會》、《十八春》(後改名為《半生緣》)、《小艾》、《秧歌》、《赤地之戀》、《浮花浪蕊》、《色·戒》、《相見歡》、《琉璃瓦》、《年輕的時候》、《等》、《花凋》、《霸王別姬》、《五四遺事》、《同學少年都不賤》、《怨女》、《牛》、《不幸的她》、、《小團圓》。 【張愛玲散文作品】: 《遲暮》、《秋雨》、《我看蘇青》、《中國的日夜》、《天才夢》、《到底是上海人》、《談吃與畫餅充饑》、《洋人看京戲及其他》、《更衣記》、《丈人的心》、《公寓生活記趣》、《道路以目》、《草爐餅》、《必也正名乎》、《燼餘錄》、《被窩》、《談女人》、《走!到樓上去!》、《有女同車》、《愛》、《關於〈笑聲淚痕〉》、《論寫作》、《童言無忌》、《書評四篇》、《造人》、《打人》、《吉利》、《說胡蘿蔔》、《私語》、《姑姑語錄》、《中國人的宗教》、《詩與胡說》、《表姨細姨及其他》、《寫什麼》、《華麗緣》、《「嗄?」?》、《炎櫻語錄》、《散戲》、《秘密》、《忘不了的畫》、《談跳舞》、《談音樂》、《自己的文章》、《夜營的喇叭》、《存稿》、《雨傘下》、《談畫》、《氣短情長及其他》、《「卷首玉照」及其他》、《雙聲》、《羊毛出在羊身上--談色·戒》、《張愛玲語錄》、《談看書》、《談看書後記》、《憶胡適之》、《對照記》。(青若。2011.3.7。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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