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盡興

05-30

此生盡興

520一大早就收到某人例行節日的「慰問」。 520成了一個重要的節日了。在講究儀式感的今天，任何節日變得異常光鮮。於我而言，卻是格格不入的熱鬧。不過，那句「願你此生盡興」猝不及防的戳中了心窩。隔著無聲的屏幕，感受到滿滿寵溺。本來就有點任性，還被鼓勵「此生盡興」，不知道尾巴會不會翹上天。

熱淚盈眶。

前段時間一氣呵成的刷完紀錄片《人間世》。再次觸碰生死的震撼，幾天內都沒緩過來。面對重疾的無助、絕望，在死亡邊界線徘徊的恐懼，對螻蟻般生存的渴望，對生命永恆的理解，重重的砸在心頭。片中大部分的疾病，現代醫學也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生命一點點流失，除了感慨，只有無力的安慰。片中大部分的死亡，不是壽終就寢的離別，而是非正常死亡，或是青春年少或是正值壯年，橫生意外。對世間濃濃的牽掛與不舍中，生命戛然而止。每一瞬間都叫人唏噓，每一步都踩在淚點上。淚眼婆娑的看完這些沉重的故事。生命的脆弱、無常遠在我們的想像之外。不要認為這只是別人的故事，生命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明天和意外不知哪個先到。每一個無病無災的無聊日常，是那麼的溫馨可愛。平安健康如此難能可貴，盡情享受生活，聽從內心的渴望，是對生命最大的尊重。

不過生而為人，完全盡興太過理想，也不盡現實。年紀越大，壓力越大，負重越多，僅僅為自己活著的人，要麼太自私，要麼太悲哀。非得世間寵兒才能事事如意。普通人若能做到最大限度的盡興，也不枉來世間走一遭。

有個大學同學，在帝都知名企業任職，風生水起的職場精英，人人艷羨。忽然一紙離職書，收拾行囊，遠赴重洋，重返校園。而立之年，全然放下，為最初的夢想再搏一把，這種義無反顧的執著，讓我著迷。職場瞬息萬變，一不留神，隨時會被年輕一代擠下來，這時候選擇離職深造，除了深愛還有什麼理由呢。一腔孤勇，只為盡情圓夢。越是年長，越難輕易說走就走。此經離去，誰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未來，不知道是多少難眠的夜晚輾轉反側的決定。此間艱辛，如何向外人道也？不過她不知道我有多羨慕，雖然捨棄良多，不過智力，勇氣雙雙上線的深造，人生重啟。再歸來，就不是昔日阿蒙了。

不管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還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人的感慨今人依然適用。人生之不如意真的十之八九。無數的煩惱組成了生活本身。掙扎與妥協的過程也許恰恰就是生活本身的意義。慢慢的，你我在與生活的磨合中，稜角不在，激情退卻，不知不覺走向我們鄙視的油膩。麻木成了常態，不是酣暢淋漓，痛痛快快撞南牆，而是事事謹小慎微，畏手畏腳，偶爾跨了非常規步伐都覺得是一種罪過。在小心翼翼的日子裡了此殘生。「盡興」恍若在獃滯的生活里投入了一束光，一切都變得生動起來了。

願你我，心中有夢，眼中有光，此生盡興。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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