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文學院致辭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
(莫言作品體現毛澤東時代的生存狀態)
2012年北京時間
尊敬的皇室成員以及各位尊貴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女士們、先生們:
莫言是個詩人,他扯下程式化的宣傳畫,使個人從茫茫無名大眾中突出出來。 他用嘲笑和諷刺的筆觸,攻擊歷史和謬誤以及貧乏和政治虛偽。他有技巧的揭露了人類最陰暗的一面,在不經意間給象徵賦予了形象。
高密東北鄉體現了中國的民間故事和歷史。在這些民間故事中,驢與豬的吵鬧淹沒了人的聲音,愛與邪惡被賦予了超自然的能量。
莫言有著無與倫比的想像力。他很好的描繪了自然;他基本知曉所有與飢餓相關的事情;中國20世紀的疾苦從來都沒有被如此直白的描寫:英雄、情侶、虐待者、匪徒--特別是堅強的 、不屈不撓的母親們。他向我們展示了一個沒有真理、常識或者同情的世界,這個世界中的人魯莽、無助且可笑。
中國歷史上重複出現的同類相殘的行為證明了這些苦難。對莫言來說,這代表著消費、無節制、廢物、肉體上的享受以及無法描述的慾望,只有他才能超越禁忌試圖描述。
在小說《酒國》中,最精緻的佳肴是燒烤三歲兒童。男童淪為食物;女童因為被忽視而得以倖存。這是對中國計劃生育政策的嘲諷,因為計劃生育大量女胎被墮胎:女孩連被吃的資格都沒有。莫言為此寫了一整本小說《蛙》。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在毛澤東時代出現的標準化城鄉、市民,莫言的主人公可以把整個(時代)的角色和性格非常好地體現出來,也實現了他們當年生存的展現,即使有一些共產主義的宣傳,莫言還是把這種故事通過自己誇張的方式講述出來,這裡面有一些講述,還有來自於自己對民謠的記載,甚至有一點點衍生,這些東西一直是過去50多年他的生存環境。
《豐乳肥臀》是莫言最著名的小說,以女性視角描述了1960年的大躍進和大饑荒。他譏諷了革命偽科學,就是用兔子給羊受精,同時不理睬所有的懷疑者,將他們當成右翼。小說的結尾描述了九十年代的新資本主義,會忽悠的人靠賣化妝品富了起來,並想通過混種受精培育鳳凰。
莫言生動的向我們展示了一個被人遺忘的農民世界,雖然無情但又充滿了愉悅的無私。每一個瞬間都那麼精彩。作者知曉手工藝、冶煉技術、建築、挖溝開渠、放牧和游擊隊的技巧並且知道如何描述。他似乎用筆尖描述了整個人生。
他比拉伯雷、斯威夫特和馬爾克斯之後的多數作家都要滑稽和犀利。他的語言辛辣。他對於中國過去一百年的描述中,沒有跳舞的獨角獸和少女。但是他描述的豬圈生活讓我們覺得非常熟悉。意識形態和改革有來有去,但是人類的自我和貪婪卻一直存在。所以莫言為所有的小人物打抱不平。
在莫言的小說世界裡,品德和殘酷交戰,對閱讀者來說這是一種文學探險。曾有如此的文學浪潮席捲了中國和世界么?莫言作品中的文學力度壓過大多數當代作品。
瑞典文學院祝賀你。請你從國王手中接過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
(諾獎獎金1000萬瑞典克朗,因歐洲經濟影響,今年是800萬,約合114萬美元或746萬元人民幣。金質獎章含23K黃金約重半磅,獎章的正面是諾貝爾像背面飾物因獎項不同而不同。獲獎證書的設計也因獎項不同各具風采。)
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因中國作家從未獲得過諾貝爾文學獎,以前都說西方人固有深該偏見,諾獎只是西方有色眼鏡下的產物。當莫言獲獎了,於是都在說中國作家高於西方作家,大談莫言擊敗了拉什迪、村上春樹和昆德拉等。本人曾在期刊《新華文摘》上看過莫言中篇《紅高糧》,當時同名電影還沒有問世。這之後基本沒看過莫言作品和其他外國小說,因此無法評介其高下。只覺得,原本是諾文學獎在不斷被貶低,現在又不停推動諾獎和莫言及其作品水漲船高。在下不以為然的是,在想得而得不到時,就說它是酸的;終於得到了,就吹得花好稻好。莫言也被說成了擊敗所有高手的孤獨求敗者。
(拉什迪,印裔英國作家,他的《撒旦詩篇》得罪了所有穆斯林。我是在知道伊朗霍梅尼對拉什迪下追殺令後,才知道有這「智慧神鳥」。村上,日本作家,作品被認為具有激蕩人們心神的力量,代表作《挪威森林》。昆德拉,捷克作家,因作品與東歐歷史政治語境的緊密聯繫而影響深廣,代表作《生命不能承受之輕》。)
(圖片,瑞典斯德哥爾摩諾貝爾獎的頒獎儀式上。莫言受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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