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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鴛鴦的愛情之謎

 

  鴛鴦被視為人類忠貞愛情的代言。

  鴛鴦在保護區上空飛過,它們在鴨科動物中最善於飛翔。

  一棵樹上長了兩種不同的葉子。

  一根白鷳的羽毛神秘地出現在叢林里。

 

  止則相偶,飛則相雙。

  數千年來,鴛鴦承載了人類的愛情童話。不過科研表明,鴛鴦並非忠貞鳥。當雌鴛鴦誕下後代,雄鴛鴦便轉身開始取悅別的雌鳥。

  究竟是古人虛擬了鴛鴦的神話,還是現世已容不下它們傳統的忠貞?我們在鴛鴦之鄉平遠的觀測無法回答。

  越冬過客

  鴛鴦的遷徙路線正在改變,平遠成了它們的第二故鄉

  鴛鴦出現在廣東的記錄始於1999年,但也只是偶然。就連專家也以為鴛鴦只是廣東上空划過的過客。沒人想到,四處大興土木的廣東會成為鴛鴦越冬之地。

  長久以來,鴛鴦在國內的仙蹤,北至長白山,南至福建。留在秦嶺以北的長白山上的是它們婚戀的美好時光,而秋冬跋涉至長江以南的福建屏南一帶,則是它們躲過寒冬的第二故鄉。

  但沿襲了多年的遷徙路線兩年前悄悄改變。「鴛鴦不再只是廣東的過客」。2006年11月21日,廣東省進行野生動物普查時,華瀕所專家在梅州平遠縣龍文-黃田省級自然保護區偶然發現了23隻正在戲水的鴛鴦。這是廣東50年來發現鴛鴦最為集中的一次,數量之多,令調查的專家們當場抑制不住驚呼。

  「平遠很可能是廣東甚至華南的鴛鴦之鄉。」專家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一周之前,會計陳遠忠在保護區一次拍到了21隻在湖邊棲息的鴛鴦。這已是他連續三年來在保護區拍得鴛鴦在此越冬的身影。

  去年4月開始,6點起床,背上馱著乾糧,肩上背著望遠鏡,胸前吊著照相機,乘船往水庫深處,這是陳遠忠最常見的樣子。9月開始,他習慣於躡手躡腳上山,不讓地上的枯枝滑過樹葉發出哪怕是最輕微的聲響,他害怕那會驚動不知藏身林中何處的鴛鴦。躲在百米之外的樹後,架著望遠鏡,「偷窺」鴛鴦曾經出沒過的水岸邊。一呆就是一天。

  自前年23隻鴛鴦的偶遇被記錄之後,去年12月18日,他拍到了26隻越冬鴛鴦,10隻雄鴛鴦和16隻雌鴛鴦或撲入水中嬉戲,或棲在枝上曬太陽,在保護區逗留至今年4月20日前後才飛離。

  在陳遠忠的鏡頭下,鴛鴦,這個文學作品中的「愛情鳥」,總在「跟著秋天一同到來,攜著春天一同離去」。

  而美國的鴛鴦專家觀測認為,在飛抵廣東之前,鴛鴦們剛剛歷經了孕育下一代和夏季換羽的過程。它們著一襲新衣後,即踏上南遷之旅。在他們抵達越冬之地時,它們通常會被逾2000公里的長途跋涉折磨得身形消瘦。

  多數時候它們遷徙的軌跡,總是沿著海岸線,飛越山川河谷,一路向南,直至抵達少被污染的溪谷、湖水兼備的平原和山地。歷時近半年的休養,躲過北方的冷冬,養肥秋膘之後,才帶著旺盛的精力遷回北方談情說愛,繁衍生息。

  雄雌媲美

  鴛鴦別名官鴨,出身鴨科,是素食主義者

  沒有人願意正視鴛鴦是鴨科的一種。就像成人們不願意將雄鴛鴦視作「負心漢」一樣。而鴛鴦的出身,確系鴨族。它的另一個別名是官鴨。一種最接近於浪漫的解釋是「它是最美麗的鴨類」。鴛系雄,鴦為雌。

  和所有鴨科動物一樣,鴛鴦喜玩耍在山地河谷、溪流、葦塘、湖泊、水田等處。多數時候,它是素食動物。

  儘管自《詩經》開始,鴛鴦就已是中國教科書中最為長壽的「明星」,但人們對鴛鴦的生活及遷徙知之甚少。而為了更好地讀懂這保護區的越冬客,一周前陳遠忠再次前往孤島深處「偷窺」鴛鴦生活。

  23日上午9點,陽光還來不及灑遍龍文-黃田保護區的湖面,蓄了一夜清冷的水,緩緩搖動,更顯寒涼。逾萬畝的水面顯得比天鵝絨更輕盈,比喬其紗更端莊。

  划船逾半小時,陳遠忠抵岸,攀幽徑而上山頂,沿東側緩緩下山。快近水邊,他貓低,躡手躡腳前行,至一懸崖邊樹後,支起三腳架,裝好單筒望遠鏡,緩緩掃描。不時,又拿起胸前的雙筒望遠鏡遠眺。

  時光彷彿凝固,半小時後,陳遠忠咧開嘴在寒風中乾燥地笑。他掏出雙肩包里的相機,對接在望遠鏡上無聲拍攝。百米之外四隻鴛鴦棲在水邊避陽的枯枝上,彷彿睡著了一般靜立。半小時後一隻雌鴛鴦輕盈跳至水面用雙翼測試水溫,之後又迅即上岸。一隻雄鴛鴦心不在焉地在水邊對鏡整理羽毛。

  實際上,棲在岸邊的鴛鴦遠遠超過望遠鏡所發現的數量。當陳遠忠欲換個角度拍攝時,他未被樹遮擋的身影馬上驚動了百米之外的鴛鴦,「撲」的一聲,21隻鴛鴦騰空而起,快到令陳遠忠幾乎來不及調好鏡頭。

  鴛鴦的敏感給監測行為帶來極大的困難。連續觀測三年,陳遠忠至今仍未能找到它們的巢穴。儘管書里記載它們常常是在溪流附近的大樹洞內歇息。一般而言中等個頭的鴛鴦身長也不過40厘米,體重亦在600克左右。那裡有乾草做的「沙發」和絨羽做的「棉被」。

  在陳遠忠鏡頭裡「最美水禽」的桂冠戴在雄鴛鴦的頭上更為準確。他們的著裝華美得幾近絢麗。前額翠綠,枕羽赤銅,後頸暗綠,冠羽暗紫,純白的眉紋,直立如帆的栗黃色翼。尾羽暗褐,而下胸絨黑;嘴帶朱紅,而腳呈黃艷。像所有的鳥類一樣,雌鴛鴦著裝低調而內斂,全身灰褐,只在眼周和腹部透著白。

  薄情寡義

  鴛鴦的愛情「保鮮期」只有幾個月,雄鴛鴦更是情場獵手

  儘管詩里謂鴛鴦「止則相偶,飛則相雙」,但在陳遠忠的拍攝印象里,鴛鴦並非雙飛雙棲。

  無論是兩年前的23隻,去年的26隻,還是今年拍到21隻。儘管越冬的鴛鴦總是抱團群飛,但他們群體內並非對對成偶。

  《古今注》中稱:「鴛鴦雌雄未嘗相離,人得其一,則一者相思死,故謂之匹鳥」。不知古時的鴛鴦果真保有純樸的愛情,還只是人們借鴛鴦承載自己的浪漫遐想,為千秋後代人對鴛鴦理解蒙上了一層浪漫之光,甚至樹立了童話般的愛情信仰,讓他們「願做鴛鴦不羨仙」。

  但中國鳥類學會理事、長白山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工程師趙正階的論文無情地顛覆了「忠貞鴛鴦」的傳統觀,雄鴛鴦更被從道德上詬病為「薄情郎」。

  雄鴛鴦是個愛情獵手。他們一眼洞穿雌鴛鴦「好色」的虛榮。之後以華麗的外表,翩翩風姿吸引了鴛鴦姑娘的眼球後,以交頸相歡,水邊「濕吻」等甜蜜攻勢俘獲鴛鴦姑娘的芳心。直至攻下鴛鴦姑娘最後的堡壘,誕下綠黃的幼卵。至此,鴛鴦先生自認大功告成,他的戀愛「保鮮期」在幾個月後到期,它又重整華羽,再次出發,奔向另一個鴛鴦姑娘的身邊。而鴛鴦姑娘自此成了「單親媽媽」,獨自承擔起撫養幼雛的重任。

  儘管有人憤怒地斥雄鴛鴦為「愛情的騙子」,但是亦有有利於鴛鴦先生的辯解是,鳥類的婚外情是正常現象,因為生物學的法則決定了雄鴛鴦的多情。忠貞不渝對鳥類來說是一種危險的生活方式,它讓鳥類滅絕的危險更大,相反,雄鴛鴦的多情讓它們的繁殖機會增加的同時,也讓他們的遺傳基因更加多樣化。

  而無論鴛鴦「愛情鳥」的稱謂是否名符其實,華南瀕危所的胡慧建專家仍然呼籲,保護鴛鴦,儘早開展對其進行越冬行為的基礎調查,而這些國內尚屬空白。且鴛鴦越冬行為影響的不僅僅是一個物種,而是一種古老的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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