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歷史學家對唐朝的真實評價
中國古代歷史上國家最富裕是清朝,民間最富裕是唐朝,官員最富裕是宋朝
柳宗元《封建論》:「唐之藩鎮,初非有取於封建之制。特自天寶之後,安史亂定,君臣幸安,瓜分河北地以授叛將。護養孽萌,以成禍根。亂人乘之,遂擅署吏,以賦稅自私,不朝獻於庭,其與「春秋」所謂諸侯強而王室弱之患等。……唐之不能悉置守宰,而使強藩悍將為中國擾也。」
韓愈《原道》:今(中唐)其言曰:「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爭。」嗚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無聖人,人之類滅久矣。何也?無羽毛鱗介以居寒熱也,無爪牙以爭食也。 杜佑《通典》:「自天寶之始,邊境多功,寵錫既崇,給用殊廣,出納之職,支計屢空。於是言利之臣繼進,而道行矣。割剝為務,岐路多端。每歲所入,增數百萬。既而隴右有青海之師,范陽有天門之役,朔方布思之背叛,劍南羅鳳之憑陵,或全軍不返,或連城而陷。先之以師旅,因之以荐饑,凶逆承隙構兵,兩京無藩籬之固,蓋是人事,豈唯天時。」 劉昫《舊唐書》:「天寶末,奸臣弄權於內,逆臣跋扈於外,內外結釁而車駕遽遷,華夷生心而神器將墜。肅宗誘回紇以復京畿。代宗誘回紇以平河朔。戡難中興之功,大即大矣!然生靈之膏血已干,不能供其求取;朝廷之法令並弛,無以抑其憑陵。忍恥和親,姑息不暇。僕固懷恩為叛,尤甚阽危;郭子儀之能軍,終免侵軼。比昔諸戎,於國之功最大,為民之害亦深。及勢利日隆,盛衰時變,冰消瓦解,如存若亡,竟為手足之疥焉。僖、昭之世,黃、硃迭興,竟為胸背之疽焉。手疥背疽,誠為確論。」 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安史亂天下,至肅宗大難略平,君臣皆幸安,故瓜分河北地,付授叛將,護養孽盟,以成禍根。亂人乘之,遂擅署吏,以賦稅自私,不朝獻於庭。效戰國,肱脾相依,以土地傳子孫,脅百姓,加鋸其頸,利怵逆污,遂使其人自視猶羌狄然。一寇死,一賊生,訖唐亡百餘年,卒不為王土。」 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唐中衰,奸雄圜睨而奮,舉魏、趙、燕之地,莽為盜區,挐叛百年,夷狄其人,而不能復。昏上庸佐,惟不知盜故也。引妖就暝,以奪厥明。唐承天命,遂臣萬方。孰居近土,襲盜以狂?往在玄宗,崇極而圮。河北悍驕,河南附起。四聖不宥,屢興師征。有不能克,益戍以兵。夫耕不食,婦織不裳。」
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唐之治不能過兩漢,而地廣於三代,勞民費財,禍所繇生。懿宗任相不明,籓鎮屢畔,南詔內侮,屯戍思亂,龐勛乘之,倡戈橫行。雖凶渠殲夷,兵連不解,唐遂以亡。」 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唐之治不能過兩漢,而地廣於三代(夏、商、周),勞民費財,禍所繇生。明皇一日殺三庶人,昏蔽甚矣。鳴呼!父子不相信,而遠治閣羅鳳之罪,士死十萬,當時冤之。懿宗任相不明,籓鎮屢畔,南詔內侮,屯戍思亂,龐勛乘之,倡戈橫行。雖凶渠殲夷,兵連不解,唐遂以亡。《易》曰:「喪牛於易。」有國者知戒西北之虞,而不知患生於無備。漢亡於董卓,而兵兆於冀州;唐亡於黃巢,而禍基於桂林。《易》之意深矣!」 李攸《宋朝事實》:「自唐天寶後,歷肅、代,藩鎮不複製,以及五代之亂。」 韓援《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十七》:「玄宗開元十五年後,深居高視,倦於臨御,內寵嬪嬙,外事征伐,連起詔獄,無辜誅夷,遂至大盜猖狂,中原板蕩。」 歐陽修《豐樂亭記》:「自唐失其政,海內分裂,豪傑並起而爭,所在為敵國者,何以勝數!」
李攸《宋朝事實》:「唐之亡,強者分其地,為國以十數。」 王應麟《困學紀聞》:「自唐肅宗之後,紀綱不立,叛兵逐帥,叛將脅君,習以為常,極於五季。君如逆旅,民墜塗炭。」 司馬光《資治通鑒》:「(安史之亂爆發之後)由是禍亂繼起,兵革不息,民墜塗炭,無所控訴,凡二百於年。」 司馬光《資治通鑒》:「於斯之時,閽寺專權,脅君於內,弗能遠也;藩鎮阻兵,陵慢於外,弗能制也;士卒殺逐主帥,拒命自立,弗能詰也;軍旅歲興,賦斂日急,骨血縱橫於原野,杼軸空竭於里閭,而僧孺謂之太平,不亦誣乎!」司馬光《讀史方輿紀要》:「唐得天下,一百三十年,明皇恃其承平,荒於酒色,漁陽竊發,四海橫流。肅、代以降,方鎮跋扈,陵遲至於五代,朝成夕敗,有如逆旅。」
王安石《上仁宗皇帝言事書》:「唐之黃巢,橫行天下,而所至將吏,無敢與之抗者。漢、唐之所以亡,禍自此始。唐既亡矣,陵夷以至五代,而武夫用事,賢者伏匿消沮而不見,在位無復有知君臣之義、上下之禮者也。」
范仲淹《范仲淹答手詔條陳十事》:「(唐)至開元末,聽匪人之言,遂罷府兵。唐衰,兵伍皆市井之徒,無禮義之教,無忠信之心,驕蹇凶逆,至於喪亡。」 曾鞏《讀五代史》:「唐衰非一日,遠自開元中。尚傳十四帝,始告曆數窮。由來根本強,暴戾豈易攻。嗟哉梁周間,卒莫相始終。興無累世德,滅若燭向風。當時積薪上,曾寧廢歌鐘。」 蘇轍《欒城應詔集》:「蓋天寶之際,府兵四齣,萃於范陽,而德宗之世,禁兵皆戍趙、魏,是以祿山、朱泚得至於京師,而莫之能禁,一亂塗地。終於昭宗,而天下卒無寧歲。」 何去非《何博士備論》:「唐以權奪勢傾而亡天下。然其亡不在乎僖、昭之世,而在乎天寶之載焉。」
葉適《兵總論》:「自唐至德以後,節度專地而抗上令,喜怒叛服,任於晷刻,而藩鎮之禍,當時以為大諱矣。然國擅於將,猶可言也。未久,而將擅於兵,將之所為,惟兵之聽,而遂以劫制朝廷。故國擅於將,人皆知之;將擅於兵,則不知也。大曆、正元之間,節度使固已為士卒所立,唐末尤甚。而五代接於本朝之初,人主之興廢,皆群卒為之,推戴一出,天下俯首聽命而不敢較。」
脫脫《宋史》:「唐自安、史之亂,藩鎮專制,百有餘年,浸成割據。及巢賊蹂躪,郡邑丘墟。」 方回《瀛奎律髓》:「想天寶,至德以至大曆之亂,不忍讀也。」 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自肅宗以來,大盜內訌,夷蠻外擾,郊圻之間,釁孽屢作。」 尹氏《讀史方輿紀要》:「弱唐者,諸侯也。唐既弱矣,而久不亡者,諸侯維之也。唐之弱,以河北之強也;唐之亡,以河北之弱也。」
王夫之《讀通鑒論》:「唐自高宗以後,非弒械起於宮闈,則叛臣訌於肘腋,自開元二十餘年粗安而外,皆亂日也。」
王夫之《宋論》:「及於唐,突厥、奚、契丹相仍內擾。及安、史之亂,河北叛臣各據數州之土以抗天子。」 趙翼《廿二史札記》:「秦漢六朝以來,有叛將無叛兵。至唐中葉以後,則方鎮兵變比比而是。蓋藩帥既不守臣節,毋怪乎其下從而效之,逐帥、殺帥視為常事。為之帥者,既慮其變而為肘腋之患,又欲結其心以為爪牙之助,遂不敢制以威令,而徒恃厚其恩施,此驕兵之所以益橫也。」 阿諾德·湯因比《人類與大地母親》:「唐朝政權從763年一直苟延殘喘到874年。……唐政權對755-763年災難反應的各種改革,卻未能阻止其最終崩潰。唐王朝於909年滅亡;後來王朝,統一中國的下一個統治王朝,直到960年才建立。事實上,統一政權的空白期從874年一直延續到979年,而且,中華帝國並沒有完整地重新統一,它在四面八方都喪失了邊緣領土。」 L.S.斯塔夫里阿諾斯《全球通史》:「帝國防衛日益依靠外國僱傭軍和邊境地區的「蠻族」部落;這些人遠沒有過去的自衛軍可靠。所以,751年,中國軍隊在南部的雲南和中亞的怛邏斯均遭失敗。後一戰役尤為重要,因為它使勝利者穆斯林阿拉伯人能夠讓曾是佛教的最早據點之一的廣大地區,開始皈依伊斯蘭教。唐朝皇帝又設法繼續維持了一個半世紀的統治,但這是一個形勢不斷惡化的時期。京城不適當的刺激性的奢侈生活,加之連續的乾旱和普遍的饑荒,使許多省份發生叛亂。朝廷雖得到了地方軍事首領和邊境地區各「蠻族」部落的援助,但這些人很快就擺脫朝廷的控制,無視皇帝的命令,為爭奪註定滅亡的朝廷的繼承權,相互之間展開了鬥爭……」
《劍橋中國遼西夏金元史》「7世紀末葉,唐對邊疆地區的控制有所削弱。從高宗初年起,從塔里木盆地到高麗,橫跨亞洲的唐軍逐漸退卻,採取守勢。……在680年前後,突厥再度強大起來,並開始重構其草原霸主地位。唐試圖征服高麗的行動以慘敗告終,在東北東部出現了一個新的國家——震(後改稱渤海)。」
《劍橋中國遼西夏金元史》:「763年以後,唐完全處於守勢,唐朝再也沒有派出遠征軍企圖征服任何一個鄰國。甚至當9世紀50年代機會出現時,唐王室仍然謹慎小心地不打算收復喪失的西北各州。」 陳寅恪《隋唐政治史述論稿》:「安史之霸業雖俱失敗,而其部將所統之民眾,依舊保持勢力與中央政府相抗,以迄於唐室之滅亡。」 陳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論稿》:「當日河北社會全是胡化,非復東漢、魏晉、北朝之舊。」
黃仁宇《中國大歷史》:「有些歷史家認為唐代可以分作前後兩段觀察。看來公元755年安祿山的叛變,近於全朝代時間上的中點,可以視作由盛而衰的分水嶺。這樣一來,前面一段有了137年的偉大與繁榮,而接著則有151年的破壞和混亂。」
呂思勉《中國通史》:「自從公元755年安、史之亂起,直到公元907年朱全忠篡位為止,唐朝一共還有了152年的天下。在這一個時期中,表面上還維持著統一,對外的威風亦未至於全然失墜,然而自大體言之,則終於日入於衰亂而不能夠復振了。」 白壽彝《中國通史》:「安史之亂前後經過八年(755—763)始告平息。經過長期戰亂,中原地區滿目瘡痍,唐朝社會經濟受到嚴重破壞,元氣大傷;尤為嚴重的,在平叛的過程中和平叛之後,由於唐朝統治者在政策上的錯誤,造成了根深蒂固的割據勢力,出現了長期藩鎮割據的局面。從此以後,兵連禍結,從唐中葉經過五代十國直到北宋初年將近二百年之久,才又恢復統一的局面,作為藩鎮割據勢力支柱的藩鎮兵終於退出了歷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