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點清史(連載) 九、努爾哈赤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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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江

努爾哈赤的死因，史學界爭論不休，始終沒有定論。而爭論的焦點主要集中在，他是被袁崇煥的炮火所傷，鬱憤而死，還是因為身患毒疽，不治身亡。

說法一：紅衣大炮射傷努爾哈赤朝鮮人的著作中明確記載努爾哈赤在在寧遠戰役中中受「重傷」，並受到明將袁崇煥的譏諷。1626年，68歲的努爾哈赤親率6萬大軍(號稱14萬)南征，不戰而得八座城池，很快兵臨寧遠城下。明朝守將袁崇煌嚴詞拒絕努爾哈赤的招降，親率兵民萬人頑強守城。他們在寧遠城樓上架設了11門紅衣大炮隨時準備迎接來犯之敵。，這種大炮為英國製造的早期加農炮，炮身長、管壁厚、射程遠、威力大，特別是擊殺密集的騎兵具有強大的殺傷力，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炮。這種大炮在寧遠之戰中確實發揮了它的極大威力。據史料記載，後金大軍的攻城行動在明軍猛烈炮火的攻擊下嚴重受挫。寧遠城下，八旗官兵血肉橫飛，屍積如山。在攻城的第三日，後金便撤兵而去。努爾哈赤受傷的可能性極大。受重傷老將努爾哈赤精神上也受到很大的創傷，整日生悶氣。隨後又受了袁崇煥這個「小子」的冷言譏諷，回到瀋陽後一直，導致傷口惡化，後來前往清河洗湯浴，致使傷口進一步惡化，終於併發症而死。炮傷是努爾哈赤致死的最重要原因。大清一代開國君主竟葬身於「紅衣大炮」口下，為固軍心，隱瞞、遲報主將傷亡乃古今中外兵法慣伎。因此，可以大膽推斷，努爾哈赤在寧遠之戰中受傷後致死。在沒有新資料以前，這一點似乎可為定論。也可以說袁崇煥是努爾哈赤的剋星。

說法二：清史專家李鴻彬在《滿族崛起與清帝國建立》一書中，卻對努爾哈赤炮傷而死論者的關鍵證據《春坡堂日月錄》提出了質疑。其－，是袁崇煥隻字不提努爾哈赤受傷之事。其二，努爾哈赤戰敗干寧遠是1626乒正月，至8月20日死，其間整整8個月。從大量史料記載看，在這8個月中，努爾哈赤並沒有去治病，而是「整修舟車，試演火器」，並且到「遠邊射獵，挑選披甲」，積極準備再進攻寧遠，以復前仇。4月，親率大軍，征蒙古喀爾喀。5月，毛文龍進攻鞍山，後方吃緊，這才回師瀋陽。6月，蒙古科爾沁的鄂巴洪台吉來朝，他親自「出郭迎十里」，全不像「重傷」之人。李鴻彬認為，努爾哈赤回到瀋陽以後，一則由於寧遠兵敗，赫赫有名的沙場老將敗在初經戰陣的青年將領手中，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創傷，整日心情鬱憤(並不否認袁崇煥與他的死有關)；二則因為年邁體衰，長期馳騁疆場，鞍馬勞頓，累勞成疾。同年7月中，努爾哈赤身患毒疽，並非炮傷，23 日往清河湯泉療養。到了8日7日，他的病情突然加重。11日，便乘船順太子訶而下，轉入渾河時，與前來迎接的大妃阿巴亥相見後，行至離瀋陽40里的地方死去。突然死去的努爾哈赤為自己的子孫們留下了未了的大業，同時，也給後人留下了許多不解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