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觀修輪迴痛苦？

05-30

生死輪迴（資料圖）

文：生西法師

暇滿難得與死亡無常可以斬斷貪著今世的念頭，有些修法書中說修行者應該希求後世，那怎樣理解希求後世呢？是不貪戀今生榮華富貴轉而追求後世的人天善趣安樂、榮華富貴嗎？絕非如此！暫時的後世善趣安樂也是輪迴的一部分，也決不能耽著。宗喀巴大師說：「無欺業果輪迴苦，修此可斷後世執。」繼續修持輪迴痛苦與業果不虛，就可以斷除對後世善趣安樂的執著，引生真實無偽的出離輪迴之心。

輪迴痛苦是果，因果不虛是因，此處先觀察苦果。在自己身上觀修輪迴痛苦，可以引發出離心，在眾生身上觀修輪迴痛苦，則是引發大悲菩提心的因。觀修輪迴痛苦分為兩部分：惡趣痛苦與善趣痛苦。按照心識與對境關係的原理，心執快樂則生貪，心執痛苦則生厭，所以對惡趣善趣的每一種痛苦都要認真仔細地觀想觀修，才能對整個輪迴生起厭煩出離之心。有些有神通的人可以直接看到惡趣痛苦，他們不觀修也可以，對我們這些沒有神通的普通人而言，深信佛語，按照佛陀描繪的惡趣（主要是地獄道與餓鬼道全部與旁生道一部分）痛苦進行觀想，是對惡趣深入了解後生起決定出離心的主要方式方法。

有些人不了知三惡趣的實際痛苦，或雖了知但沒有反覆觀修，會覺得墮地獄沒什麼大的，成為餓鬼與旁生也沒啥恐怖的，不注意取捨因果也不懺悔種種輕重惡業，甚至有人還會生起轉生惡道的心，但仔細觀想之後，我們的心就會徹底轉變，因極其恐懼三惡趣而想儘快遠離輪迴。觀修惡趣痛苦僅泛泛觀想一下是絕對不夠的，在沒有產生幾乎感同身受的境界之前要一直觀修。否則，我們會認為惡趣畢竟離我們還太遠而放鬆戒備，對三惡趣的恐懼心一弱，對因果的取捨態度就跟著弱，貪著輪迴安樂的心趁勢增長，出離輪迴解脫心也就變得風雨飄搖了。

思維三惡趣的痛苦，要將惡趣痛苦的種類、所受痛苦的相、受苦的時間、受苦的程度等一一放在自己身上詳盡觀修，在《正法念住經》、《大圓滿前行》、《大圓滿心性休息》、《菩提道次第廣論》等經論中對惡趣之苦都有非常系統的闡釋，應當認真聞思與修習。

比較三善趣而言，我們對惡趣比較容易厭離，畢竟那裡的苦太過粗重明顯，因此在對善趣痛苦的觀修上，我們應當更仔細更用功，實際上讓我們生不起出離心的大部分因素都來自貪著善趣、尤其是人道安樂，雖然事實上天道要比人道超勝無數倍，但一般眾生沒有見過，更沒有體驗過，所以在很多人的理想中，都是下一世要在人間過更好的生活。好在當眾生都以為人間、天堂是可以留戀之處時，上師諸佛及時地告訴了我們善趣也是痛苦自性的真相。

經論中說，天界有與阿修羅界相互戰爭之苦、有天人五衰死墮的痛苦、有恃強凌弱等痛苦；阿修羅除了與天人經常戰鬥感受死亡、受傷、恐懼的痛苦之外，還有因爭鬥心在內部爭搶地盤之苦；人道有生、老、病、死四大苦，有愛別離、怨慎會、所求不得、所惡臨身苦。除了三善趣各自分別的痛苦，還有苦苦、變苦、行苦三種共同苦。人道、阿修羅道和天道一部分有苦苦，人道、修羅道和天道大部分有變苦，三善趣都有行苦。

苦苦，就是我們平時理解的苦受，地獄眾生純粹是苦苦，餓鬼與旁生苦苦占絕大多數；變苦的自性是快樂，因為在輪迴中的快樂都會變壞，從變壞的角度安立為苦，餓鬼與旁生有少量變苦；行苦是不苦不樂的舍受，是苦苦與變苦的因，所以是從苦因的角度安立為苦，六道眾生都有行苦，但第四禪天、無色界等少量眾生純粹是行苦，行苦是五取蘊，有五蘊就有了六道中苦苦與行苦的因，傳承上師說，行苦就像身上的瘡，遇涼水就舒服（變苦），遇熱水就痛苦（苦苦），瘡是快樂與痛苦的來源，只要它還在，就會持續產生各種苦。所以佛說輪迴全是痛苦，「此是苦，汝應知。」要完全了知三苦才能完全確定三界輪迴無有真實快樂，全是痛苦的真義。

輪迴，就是在六道中反覆流轉，只要轉生的因緣不斷，它會無有止境地流轉下去，六道中的一切痛苦還要無止境地感受下去，不會自動終止，想想這個吧！我們不要以為現在身心上的痛苦已經很大很重很多，已經快承受不住了，其實這點苦，既不是我們無始以來所受無量無邊痛苦的終點，也不是在所有痛苦中最無法承受的，這在整個輪迴和以後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根本不值一提。

我們真要好好問問自己，真的還想輪迴嗎？真的還不想解脫嗎？對這樣的痛苦輪迴到底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全知無垢光尊者在《竅訣寶藏論》中說：「是故逃離六趣時已至，不僅已到而且已稍遲。」如果輪迴只有痛苦而沒有出離之道，我們就只能要麼咬牙忍受，要麼想法改善一下，但上師諸佛已經開顯了解脫輪迴之道，我們也已經值遇了如此殊勝的教法，所以再不想出離，再不認真修法，再繼續耽著輪迴，那我們就真的是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