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越久,中毒越深
天若有情,萬物而生。
清晨,樓下綠色間一朵朵花映嵌在藍天下,有著隱喻不爭寵的淡雅。之前我一直忙忙碌碌兩點一線的生活,難得體悟身邊的細微之美。於是,駐足,這粉嫩的嬌柔便讓心有了一種喜悅的溫暖,在視線之內,漫過身體每一寸膚肌,不經意的瞬間,沒有雜念,沒有慾望,在這個北方城市,內心潔凈。
工作多年,在人來人往的交融中延續一種群體的契合,但有時候,無人問津的寂靜夜晚又會產生一種對生命的敬畏和挂念,洗去塵埃,拂去滄桑,常常半夢半醒間憶起舊時心情,只是,在時光的輾轉流離中,在平靜生活的表象下,心境也不似從前熱烈,看人看事淡了幾分,濃烈的大概只有逢生遇死吧!與友人聊天,她說,有一天看淡了生死,歲月已然蒼老。說的我黯然神傷……
人總是遇到一些事,才能幡悟出一些道理。比如,友人,二十八歲,孑然一身,工作差強人意,感情生活很不順,身邊有一個彷彿誓要與她彼此折磨到死的戀人,他說:「結婚,翻來覆去就是一紙俗人的約定。」分手,她又覺得九年時光的錯付,她說:相愛越久,中毒越深,越不能自拔,愛上了癮,自知無藥可救。
他們短暫的相遇,不過一堂課,一杯水,一個座位,一場電影,一首老歌,還有一次次雲淡風輕的交流。而多年後她每每憶起都覺的驚喜,溫柔,不忍放棄。她深愛著,從來不曾真正的責怪他,她知道他不結婚是逃避父母離異帶給他的傷痛,她說她會等,哪怕海枯石爛……我恨其不爭勸說:「他住在遙不可及的森林,而你只是不經意路過,便被迷住,不願離開,但這終不是你的歸宿,你抱著幻想的愛情早已滿目瘡痍」可她愛的不顧一切,不假思索,不知取捨。
越是不安全,越擔心愛的失去。背叛,總能讓人幻想破裂,現實又一次拋棄了她,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年末的清冷中,一條簡訊「再見,再也不見」,讓女友哭的肝腸寸斷,彷彿她將自己的生命製造成一場盛大的幻覺,透明而不可觀望。她忘了她只是風景中的過客,不過比別人逗留的要久,僅此而已。世間事,一生,一念,一場雨而已,這讓我想起杜十娘,拼了一生去追求的,不過是一場夢。
後來,我陪了她三天,在沒有任何理由的癲狂中,在酒吧躁動不安的人群里,一個男人問可以和她喝一杯嗎?她說當然可以,後來他們還跳了一支舞,直到他們開始單獨約會……她說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有覺得可以指責的,一個滄桑的男人,一個失戀的女人,總有理由讓彼此懂得。忽然想起她生命中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即便銘心刻骨卻始終不能長存,甚至,都抵不過一個陌生男人三日里的交付與溫柔。
女人過了囂張的年齡,就失去了所有的戾氣,縱使再堅強,也永遠抵不過光陰的催磨,她不想敗給別人,除了那個漂亮的男人,和川流不息的歲月。她說「追求我的男人,不過是得到一些感官的刺激,我可能會選擇一個中意的人相處,但過後卻更令我孤獨,每次回到睡覺的地方,那些氣息讓我厭惡,厭惡孤獨,然後就會不斷的做夢,我活在自己的夢中」
一些人,相遇過,交匯過,並且內心愉悅,已足夠,不需要解釋更多,但是她也知道,有一些期待,永遠無法滿足。許是天性使然,男人愛看傳奇,女人愛看愛情,當然很多美好的愛情故事都是編的,其實我不曾誘惑你,我只坐在風景里,偶然相遇,錯身而過,才想起忘了問你「那夜天階的月色,還記得嗎」。
原來,人總是顧念不見。所以,她說有一些人的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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