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淺談對聯的「詩鐘」 -- 秋水共長天原創文學論壇 恬靜淡雅原創風範 純凈優美文學內...

一、什麼是詩鐘?

說起"詩鐘",很多人都不大知道,連許多古典詩詞愛好者也知之甚少。因為詩鐘的興起比較晚,流傳面不廣。據說,詩鐘原本是清代時在福

建的學塾中訓練學生寫對句和對偶詩聯的教學方法,稱為"改詩",後來成文字遊戲,即在限定的時間內,按照題目,完成七言對偶詩聯的比賽方法,傳
入其他各省,才有詩鐘之稱。

為什麼叫詩鐘呢?民國時期的聯家張西廂先生是位詩鐘實踐與理論並修的名家,他在《閑話詩鐘》對詩鐘是這樣論述的:「拈題時,綴錢於縷,焚香寸許,承以銅盤,香焚縷斷,錢落盤鳴,以為構思之限,故名詩鐘」。詩鐘得名是由於出題之後,燃燒線香計時,在細線上綴一銅錢,承以銅盤,香燃線斷,錢落盤中,如鐘聲一響,立即收卷。這是對詩思敏捷的一種最好的考驗。 儘管如今詩鐘已經不用銅盤,也沒有鐘聲,但詩鐘之名已深入人心,故我們依然稱它做"詩鐘"。詩鐘是一種高雅的文字遊戲,文人樂於吟作。清朝末年,詩鐘在許多文人雅士之間盛行。但隨著傳統詩詞的作者人數越來越少,詩鐘也逐漸走向式微。

詩鐘雖說是文字遊戲,其實有很深的文化內涵。它運用著傳統文學積累的對偶修辭、必要修辭的精美技巧,充分發掘漢語文的特色,現代聯家李竹深先生在《辭賦餘韻話詩鐘》一文中,給詩鐘定義為:「詩鐘是一種獨特的韻文,它高雅、文博,於瞬間充分展示聯吟者才智的淵永和文思的敏捷。它應當在中國文學史和韻文史寫上光彩的一頁,讓世人知道它的存在和發展。」現代聯家王鶴齡先生在《詩鐘與對聯》中說「詩鐘是以寓教於樂的方法,對提高對偶修辭技巧,進行高難度大運動量的訓練。各種規格體式的詩鐘作品都能包括在對聯的大範圍之內。詩鐘的佳作也是對聯」。另有許多名家,以自己的語言,對詩鐘作了定義,但主旨都是差不多的,這裡不過多列舉。 

綜上名家所言,普遍的定義是這樣:詩鐘起源於清初八閩大地,脫胎於律詩。是早期塾師訓練學童學習律詩對偶的教學方法,後來發展為折枝,如同從七律中折出頜聯(34句)或頸聯(56句),單獨作為兩句詩聯,再後來便如擊缽催詩、刻燭計時式的吟唱。開始時稱為「改詩」,亦有稱「羊角對」、「雕玉雙聯」、「嵌字偶句」、「分曹偶句」、「折枝」、「百衲琴」、「詩畸」、「戰詩」等等,以詩鐘之名最為盛行詩鐘實質應算是七言對聯的一種,但比一般的對聯的要求更高,到了清朝中葉的嘉慶、道光年間,詩鐘在福建逐趨成熟,且已逐漸形成自己的藝術特色,用點香計時方法,現場拈題而作,香捆於線上,線懸一銅錢,香盡線斷銅錢掉落擊鐘而鳴,鐘鳴時到收卷,現場點評,決出名次,所以稱為詩鐘。 詩鐘既是對聯的一種,為什麼不叫「聯鍾」而叫詩鐘呢,那是因為詩鐘起初是塾師訓練學童學習律詩對偶句的方法而逐漸演變過來的,其創作的方法,也嚴格按詩律執行,雖然以後只是用於對聯的一種創作形式,但傳統的「詩鐘」這一名稱就流傳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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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詩鐘的類別:

詩鐘有閩、粵兩大流派,閩鍾以白描為主,輕靈自然,粵鍾則以典實為要,得渾雄厚重,各俱特色,但兩派並非區分得很清,一般都是典中有描,描中有典。所謂「,即典故,以史實為依據。所謂「描」,即白描,如同有些人即景成詩一樣,以眼見之物抒情,那麼,詩鐘些什麼類呢? 

詩鐘種類簡單的說實際上只有兩大類,一是詠體詩鐘,二是嵌字詩鐘。既嵌又詠的詩鐘,則是兩大類詩鐘派生出來的

(一)詠體詩鐘. 所謂「詠體詩鐘」有三種,常見的為「分詠格詩鐘」,即上下聯各分詠一題。以不犯題字為合格,另一種是「合詠格詩鐘」,即上下聯合詠一題。將題意表現於鍾聯中,以不犯題字為原則。亦有例外者,並得隨意加以某種限制,還有一種是「籠紗格詩鐘」,即將題字暗藏於鍾聯中,隱約如見,呼之欲出。

1、分詠格詩鐘。「分詠格詩鐘」 被聯家們認定是詠體詩鐘的正格,取不相干之兩種題意(最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物),以上下聯分而詠之。分詠格詩鐘還有一條約定俗成的規定,即"不犯題意"。這裡要注意的是,雖屬分詠兩種不相干的題意,但聯意要力求相通。例如以「鴛鴦」、「木魚」為題的分詠格詩鐘:

清心鐸鐸唯修佛    戲水依依不羨仙(木魚/鴛鴦)

又如以「岳飛」、「 虎」為題的分詠格詩鐘:

畫爾不成翻類犬    字之曰舉並稱鵬(虎/岳飛)

分詠詩鐘的寫作多姿多采。常見的作品,粗略劃分,可以歸納為以下幾種寫法,現舉例簡介。

    (1)直述法:「直述法」即是用白描筆法抓住題目中事物的特徵寫成的。如近代聯家易順鼎先生的《詩鐘說夢》中,記有張之洞先生分詠「涼棚」.「申報」的鐘聯:

    陰陽舒捲長繩里    歐亞縱橫亂紙中(涼棚/申報)

舊時涼棚是遮蓋在院中按天氣陰晴用長繩舒捲棚頂的。《申報》是中國第一份報導世界新聞的現代報紙。作者抓住二者的特點,用上「陰陽」、「歐亞」這樣的大字眼,寫成工整的對仗,以遊戲姿態在毫不相干的兩個事物中找到聯繫,有「對」,有「聯」成為佳作。所用的是傳統文學中「誇張」的修辭技巧。又如現代聯家楊文繼先生的《七竹折枝摭談》中,記有吳味雪先生分詠「西湖」、「菊」的鐘聯:

    大夢山前流水碧    重陽節後落英黃(西湖/菊)

    
此聯用白描筆法抓住題中事物的地域、節令特徵寫成。大夢山是福州西湖旁的山,此作像是即景即時寫出的詩聯,對仗工整而自然。

(2)推述法:「推述法」也是使用白描筆法的一種比較抽象方法,但由於題意比較抽象,故需按題意內容推述。如近代聯刊《榆社詩鐘》中的分詠「除夕」、「 新嫁娘」的鐘聯:

一歲光陰今夜盡    十分春意昨宵知(除夕/新嫁娘)

此聯作者也是用白描筆法寫成。由於題目中要求寫的事物稍微抽象,因而按事理推述。「一歲光陰」和「十分春意」都是偏正結構的片語,是精美的寬對。又如近代詩鐘集《百衲琴》中,記有秦雲先生分詠「風箏」、「 井」的鐘聯:

吹噓便得三霄路    坐守徒窺一角天(風箏/井)

此聯按情理推述出題中事物,並另含寓意。上聯是白描寫法,「吹噓」和「三霄」都語意雙關;下聯化用了「坐井觀天」的成語。「吹虛」對「坐守」,「三霄」對「一角」其實只能算是寬對,卻鮮明地寫出人們的行為不同,命運迥異,是精美的寬對。

(3)比喻切題法.「比喻切題法」是以比喻的修辭手法切入題意,如現代聯家吳恭亨的《對聯話》中,記有紀慧庵先生分詠「船」、「胎衣」的對聯:

帆如秋葉來天上    人似春蠶卧繭中(/胎衣)

此聯用上兩種比喻。先是「借喻」,以「帆」代船,以「人」代胎兒。然後全句用明喻。「帆」和「人」是此比喻句的主體,「如」和「似」是「喻詞」。「秋葉」和「春蠶」是用來比喻「帆」 和「人」的,是比喻的「喻體」在比喻修辭中起主要作用。「來天上」和「卧繭中」是進一步修飾、說明「喻體」的。現在有的修辭學學者稱之為「喻釋」。在詩鐘的寫作中,「喻釋」很重要。此作把比喻句的這些成分逐一對應下來顯得很和順。作品的靈氣所在是以「秋葉」對「春蠶」。以「秋葉」比喻船,把上聯寫得很生動,意境高遠。以「春蠶」喻人,把本來很難寫的「胎衣」很文雅地表現出來。詩鐘作品用比喻,多半是為了便於切題詠作。

(4)化用典故、名句法:在詩文寫作中用典應該說是一種比喻修辭的方法。在分詠體寫作中使用知名的典故、名句、成語、熟語主要是為了便於切題詠作。使用名句、成語、熟語有時是起修辭作用,更多的情況是借用其中字詞以便靠近題目寫作。如近代聯刊《燕山鍾韻》第二期中,記有陳莪先生的分詠「項羽」、「二喬」的鐘聯:

銅雀台中芳跡渺    烏江岸畔霸圖空(二喬/項羽)

此聯化用兩個人們熟悉的典故寫成。「烏江」是兩個字的專有名詞,加上一個「岸」字用來對「銅雀台」,是一個變通寫法,讀起來很順適,我看可以接受這樣的寬對。「芳跡」與「霸圖」相對,做到虛實相當。關鍵在於選用「跡」、「圖」二字。閩派聯家最擅長這種功夫。又如近代聯家張伯駒先生的《春遊社瑣談》中分詠「無酒」、「 石崇」的鐘聯:

    縱使有花兼有月    只能謀富不謀身(無酒
/石崇)

此聯集李商隱和呂岩的詩句,上聯的切題,引而不發,讓讀者自己認同。下聯完全切合石崇的身世。集句是湊合前人的詩句,往往是兩聯之間關聯不夠。此聯的上下聯句式一致,相對的詞和字,結構和詞性相同,兩句的句意也都有表示某種不完美的感覺,也算有相近之處。再如現代聯刊《吳社詩鐘》中,易順鼎先生分詠「帆」、「 杜牧」的鐘聯:

三千殿腳春風錦    廿四橋頭夜月簫(/杜牧)

此聯的上聯寫錦帆,以隋煬帝開運河用妙齡少女為行船拉縴的典故(史稱

殿腳女)。下聯化用杜牧詠揚州的名作《寄韓綽》詩句:「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寫成的。此作切題很勉強,重在「殿腳」、「橋頭」等逐字相對,藉以拉近兩句關係,以此種遊戲筆墨取樂。以前詩鐘寫作中有這樣的一派,僅舉此為例。

2、合詠格詩鐘。「合詠格詩鐘」最為簡單,就是一副類似於「迷語聯」的七言對聯,即上下聯表達一個題意,以不犯題字為原則。亦有例外者,並得隨意加以某種限制,如下面這副以「花落知多少」為題的合詠格詩鐘,要求不犯題字:

凄涼牆外飄難數    狼藉階前掃幾回

又如以「馬」為題的合詠格詩鐘,要求不犯題字,但禁用和馬有關的「伯兩字:台灣愛國詩人丘逢甲作聯如下:

馱出王嬙悲遠嫁    墮來孫壽挽新妝

此聯的上聯寫騎馬出塞的王昭君,下聯用東漢大將軍梁冀之妻孫壽巧梳妝曾挽「墮馬髻」的典故,合寫出「馬」,並嵌入了「嫁」字。再如以「」為題的合詠格詩鐘,要求不犯題字,但必須嵌「國畫」兩字

疑為飛雪落     聞香知是花開

此聯沒有提及梅的題字,但全聯突出了梅的神韻,又按要求嵌入了「國畫」兩字。

3、籠紗格詩鐘。「籠紗格詩鐘」取名當本自「碧紗籠」典故。五代王定保《唐摭言》記載:王播少孤貧,寄食僧寺,倍受冷遇;後來做了官,重到故地,只見昔日題壁詩句,均被僧人用碧紗籠罩。感慨之後,寫了二首七絕,其一的末二句是:「二十年來塵撲面如今始得碧紗籠。」另外,又有宋吳處厚《青箱雜記》記載了類似的一件事:魏野、寇準曾同游僧寺,均有題詠;後又同至,只見寇詩已用碧紗籠護,而魏詩則塵昏灰封,此時魏野尷尬的樣子,可想而見。同游的一位官妓,比較聰明,連忙用衣袂去拂拭,魏野就自我安慰地吟道:「若得常將紅袖拂也應勝過碧紗籠」。籠紗格詩鐘實際上為兩字鍾題的分詠格詩鐘,換去(隱去)成語或成句中的題面字,加上必要的輔字或說明,剪裁成句。此格力求迫出隱去之字,達到隱而著、藏而顯的效果。有以下幾種創作方法。

(1)換字重排法:用完整的七言成句,換去題字,將成句字序打亂重排.如以「暖」、「二」兩字為題的籠紗格鍾聯:

月冷山城花不發    春臨江水鴨先知(二/暖)

此聯以「二月山城花不發」及「春江水暖鴨先知」二句換字重排成聯。

(2)換字加字法: 換去成語中的題字,加上其他輔字湊成七言句.如以「漁」、「葉」兩字為題的籠紗格鍾聯:

孤舟唱晚來彭蠡    萬木驚秋下洞庭(漁/葉)

此聯換去了「漁舟唱晚」及「萬葉驚秋」二句的題字並加「孤」和「木」而成。

(3)隱字法: 隱去題字,加上其他輔字湊成七言句.如以「糖」、「醋」為題的籠紗格詩鐘:

秋日雙游分炒栗    冬時小酌佐溜魚(糖/醋)

此聯隱去了「糖炒栗」和「醋溜魚」的題字而成。

(4)換、隱並用法:如以「水」、「 火」為題的籠紗格詩鐘:

曾經滄海難為繼    自是真金不怕燒(水/火)

此聯對「曾經滄海難為水」和「真金不怕火」二句按題字是換隱並用。

(二)嵌字詩鐘。「嵌字詩鐘」是指將題字按要求嵌入聯中, 聯家將「嵌字詩鐘」分為正格八式(比翼格一分為七)及變格九式,具體格式實際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基本相同。兩大類詩鐘派生出來的既嵌又詠的詩鐘,應當也屬於嵌字詩鐘,如晦明格詩鐘、詠並要求嵌字。詩鐘嵌字,一般無順序的要求 ,題字嵌在指定的位置不能變,但嵌在上聯或下聯可以隨意。但對題字有要求,如題字相連還是不連、還是兩者都可。一般而言,在鍾聚時,先商定鍾題的規定,敲鐘時,依據規定就行了,如可連二字,得連三字,不得相連等。

1比翼格詩鐘: 比翼格」是聯家們認定的正格,也是最常見的,即將平仄兩字,對稱嵌於上下的同一位置,並根據所嵌的位置另有名稱。其名稱也基本與「嵌字聯」相同。下文所介紹的比翼格七種位置的嵌字方式及「下樓格」即所謂的正格八式。

(1)鳳頂格(一唱)。「鳳頂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一字,派稱為「一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人」、「 鳥」兩字為題字的一唱:

    憑赤血羸猶健    到青雲倦亦飛

    (2)燕頷格(二唱)。「燕頷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二字,派稱為「二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醉」、「吟」兩字為題字的二唱:

酒能傾一石    詩已載三車

(3)鳶肩格(三唱)。「鳶肩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三字,派稱為「三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紅豆」兩字為題字的三唱:

    燈光灺勞人草    樓影飛思婦花

(4)蜂腰格(四唱)。「蜂腰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四字,派稱為「四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元旦」兩字為題字的四唱:

    千軍待傳刁斗    萬國朝拜冕旒

(5)鶴膝格(五唱)。「鶴膝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五字,派稱為「五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重九」兩字為題字的五唱:

要為卷土來計    誰贊勤王合功

(6)鳧脛格(六唱)。「鳧脛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六字,派稱為「六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意」、「飛」兩字為題字的六唱:

斜陽六伐鴉    明月孤山鶴

(7)雁足格(七唱)。「雁足格」即將兩題字分嵌於每句之第七字,派稱為「七唱」,其餘別名和上文介紹的「嵌字聯」相同。例如以「鶴」、「 梅」兩字為題字的七唱:

    隱現雲端千歲    橫斜竹外一枝

(8)比翼格。「比翼格」是指如果出題時只限定「比翼格」,即是將兩題字對稱分嵌於每句之任一對稱位置,相當於派的「一唱」至「七唱」任一唱。例如以「散」、「書」兩字為題字嵌在第六字的比翼格鍾聯,此題字按作者的需要也可嵌在對稱的任一位置:。   

杜房並駕中    金宋相持大

(9)下樓格(連環唱)「下樓格」通常稱為連環唱,是指在吟唱詩鐘時,為了增加創作的難度,常將同一命題的題字,限作一套從一唱到七唱的詩鐘。這類詩鐘又因順序變化,如循梯下樓一樣,故而稱為下樓格例如以「曲」、「行」兩字為題字的一唱至七唱的連環唱:

雲入夢春猶在    水流觴事已非(一唱)

離鸞霜月冷    斜雁碧天長(二唱)

玉樹中徒寄夢    金釵外已無春(三唱)

踏搖成傳阿叔    歌舞當識老胡(四唱)

秋水江湖可念    夢雲樓閣難通(五唱)

山林迢遞難    變易繽紛自(六唱)

舊調忍彈金縷    新詩敢賦麗人(七唱)

2、變格各式。下面介紹所謂的變格九式,實際上除一至七唱的嵌字方式外,近代的嵌字鍾聯根椐題字的內容和要求已不止九式了。

(1)魁斗格詩鐘。「魁斗格」是指將兩題字分嵌於上聯第一字及下聯

的第七字。例如以「黃花」為題字的魁斗格鍾聯:

門積雪千山白    大漠飛沙一月

(2)蟬聯格詩鐘。「蟬聯格」是指將兩題字分嵌於上聯第七字及下聯

第一宇。例如以「蟬唱」為題字的蟬聯格鍾聯:

花落後庭商女    鳴西陸楚囚吟

(3)轆轤格詩鐘。「轆轤格」是指將兩題字分嵌於上聯第一字及下聯第二

字。或上聯第三字及下聯第二字,以此類推。例如以「蓮露」為題字的轆轤格鍾聯:

乍垂瓣移香步    瓠犀發妙香

(4)湯網格詩鐘。「湯網格」必須有三個題字。將三個題字任意分嵌於兩句之首末。而成網開一面之局。例如以「天安」、「 雲」為題字的湯網格鍾聯:

末樓台橫北固    中城闕望西

    (5)鴻爪格詩鐘。鴻爪格」必須有三個題字。三字嵌兩句中,不得相連、相對。例如以「壽字香」為題字的鴻爪格鍾聯

真無量人稱佛    書到相思字亦香

(6)晦明格詩鐘。「晦明格」 又名柳暗花明格,是由兩大類詩鐘派生出來的既嵌又詠的詩鐘,鍾題也是兩個字。將題字分嵌於兩句中。一句明點題字,一句暗寫題字。例如以「紅豆」為題字的晦明格鍾聯:  

雙腫如譏文士    一口含櫻畫美人

    (7)鼎峙格詩鐘。「鼎峙格」必須是三個題字,將三個題字分嵌於上聯第1字、第7字及下聯第4字,稱"小鼎峙"。。或分嵌於上聯第4字及下聯第1字、第7字稱"大鼎峙"。使嵌入的題字成鼎峙之格。例如以「蝶戀花」為題字的鼎峙格鍾聯:      

蕊偷迷山彩    柳絲暗水銀蟾

(8)雙鉤格詩鐘。「雙鉤格」必須是四個題字,將四個題字分嵌於二句首尾。例如以「南北高麗」為題字的雙鉤格鍾聯:   

水逆流環隴    郵名縣著淮

(9)碎錦格詩鐘。「碎錦格」 又名「碎流格」,必須是四個題字及以上,將題字任意分嵌於鍾聯中,原則上題字不得相連,也可另提要求。例如以「珠江夜月」為題字的碎錦格鍾聯

玉笛夜吹金谷月    簾暮卷錦江春

以上介紹的即為聯家們所稱的「變格九式」,近代的鐘聯實際上已遠遠不止九式了,下文繼續介紹近代流行的變格各式。

(10)雲泥格詩鐘。「雲泥格」是指將二個題字分嵌於兩句中。但不得相對。例如以「雲泥」為題字的雲泥格鍾聯:

直上鵬程路    華屋偏多燕壘

    (11)捲簾格詩鐘。捲簾格」是指將二個題字分別嵌於上聯第五字及下聯第四字。例如以「」、「」為題字的捲簾格鍾聯

柳汁染成上綠    杏花印枕邊紅

(12)四皓格詩鐘。「四皓格」必須是四個題字,將題字任意分嵌於鍾聯中,但題字不得相連。實際上是碎錦格之一種。例如以「海角鐘聲」為題字的四皓格鍾聯:

城畫嚴兵衛    山閣詩集友

    (13)五雜俎格詩鐘。「五雜俎格」習慣上又稱「五雜俎」,必須是五個題字,將題字任意分嵌於鍾聯中,但題字不得相連。實際上也是碎錦格之一種。例如以「清泉石上流」為題字的五雜俎鍾聯:  

    溪邊瘦
    少濁

    
(14)六逸格詩鐘。「六逸格」必須是六個題字,將題字分嵌於鍾聯中,題字可以相連。實際上也是碎錦格之一種。例如以「杏花春雨江南」為題字的六逸格鍾聯,要求得連二字:  

後尋桃葉渡    江南沽酒杏花

    (15)七賢格詩鐘。「七賢格」必須是七個題字,將題字分嵌於鍾聯中,題字可以相連。實際上也是碎錦格之一種。例如以「發無可白方為老」為題字的七賢格鍾聯,要求得連二字:     

到東方白    為老境蒼

(16)八龍格詩鐘。「八龍格」必須是八個題字,將題字分嵌於鍾聯

中,題字可以相連。實際上也是碎錦格之一種。例如以「月明華屋」 、「畫橋碧陰」為題字的八龍格鍾聯,要求得連三字:

橋畫舫搖明月    華屋芳林度碧陰

17)九老格詩鐘。「九老格」必須是八個題字,將題字分嵌於鍾聯中,

題字可以相連。實際上也是碎錦格之一種。例如以「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為題字的九老格鍾聯,要求得連四字:

水流孤塞千聲雁    村繞寒萬點鴉

以上介紹的為詩鐘的各種格式,不管題字和要求如何變化,均已包含在上述的格式中。如愛好對聯的朋友業餘組織詩鐘吟唱活動,出題和創作要求也應包括在本文所述格式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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