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風光(1221)米脂盤龍山
祖國風光(1221)米脂盤龍山
盤龍山於今能夠聞名天下,成為米脂的名片,則不是如武當山因真武祖師而「有神則名」,而是因其成為李自成行宮使然。 李自成行宮簡介說:李自成行宮,位於米脂縣北的盤龍山上,盤龍山原名馬鞍山,是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李自成行宮是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順國後,其侄李過奉命回米脂修建的。闖王見行宮地勢雄偉,建築莊嚴,心中十分歡喜,遂賜名為「盤龍山」,行宮正殿為「啟祥殿」,後殿為「兆慶宮」。 這裡有三個疑問:一、馬鞍山怎麼成為盤龍山的?二、這座行宮是不是李過修建的呢?三、李自成是否寓居過盤龍山廟宇? 這些問題,曾在三十多年前引起過一場不小的爭論。這場爭論,集中反映在《北京師院學報(社會科學版)》1983年第二期鄒兆辰、郗志群合著的《李自成故鄉考察記》第二部分《關於李自成行宮的考察》中。文章說:早在1961年,《陝西日報》曾發表文章說李自成派李過回米脂修建行宮和祖先墳墓,李過便把馬鞍山的真武上帝廟建成為一座行宮。此說被1981年出版的《中國名勝詞典》收入在「米脂縣盤龍山」條下。1977年米脂縣文化館《盤龍山李自成行宮考介》也持此說,但所依據的資料都是李健侯的《永昌演義》。近年來,一些來米脂進行學術考察的學者和有關方面人士,在參觀了這組古建築群後,也得出了「的確是行宮」的結論。一位研究古建築的同志甚而斷言:整個行宮純系宮殿建築,不是廟宇建築,它與其他任何真武廟的建築結構迥然不同。但這次帶隊前來考察的北京師院著名的歷史學家謝承仁教授認為,李健侯的《永昌演義》是小說,不是歷史學專著,其說不可靠;他依據清代光緒版《米脂縣誌》和民國版《米脂縣誌》都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並根據李自成當時的現實情況,否定了李自成派李過修建行宮的說法。文章最後寫道:「李自成曾兩次回米脂,這兩次雖不會在盤龍山上修建『行宮』,但有可能把大營扎在盤龍山上,甚至把大營暫時駐紮在真武廟中,也許這就是『行宮』之說得以流傳的原因。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建議將這所真武廟闢為『李自成紀念室』,陳列有關大順軍的各種遺物,以進行熱愛鄉土教育和愛國主義教育,也是具有重大意義的。」
李過到底有沒有將盤龍山廟宇改為行宮?李自成到底住沒住過盤龍山廟宇?盤龍山名稱的來歷到底在哪?
其實前兩個問題屬於邏輯上的一個充分條件關係,即如果有李過改廟宇為行宮的事,就有李自成住廟宇的事,如果李過沒有改廟宇為行宮,李自成也未必不會住在廟宇。因此,這裡將這兩個問題放在一塊說。
除了米脂父老鄉親口口相傳的李自成把盤龍山作為行宮的傳說外,到現在為止,還不能找到李自成寓居盤龍山廟宇的明確文字資料。但依據一些相關資料,通過邏輯推理,父老鄉親的傳說應該可信。
這座行宮由李過修建的論斷,無需專家否定,稍有點相關常識的人都會否定,因為規模如此宏大的建築,沒個三五年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李過將盤龍山廟宇改為行宮則是輕而易舉的了,因為廟宇的建制規模足夠用來作為大軍的指揮部使用了。據《圁川艾氏家乘》錄米脂第一位進士艾希淳于明嘉靖二十九年撰寫的《重修上帝廟記》說,真武祖師廟在成化年始建時即建有正殿三楹,此次重修,已是六十多年後了,主要是更新,在規模上不大,只是加修了「卷棚三間」,所以,「工始於季春,落成於仲夏」,歷時僅兩月。隆慶五年,艾希淳之子艾有驄撰寫了《修玄帝廟碑記》,此次重修「工起於(嘉靖)丙寅歲黃鐘之月,至(隆慶)庚午禾登而成」,歷時五年。在建築中期,得到了新到任的縣令霍維蒞的大力支持,使得規模大增,「添立後宮一所,純以磚成也。藥王廟於東廂,而西立五祖七真廟,制亦如之,構以木也」。此次重修到崇禎十六年,只有六十二年時間,中間即使再未重修,李過只要打掃一下,其建制規模也足夠用來作為臨時行宮的了。李過不可能來得及大動土木興建,總能來得及打掃、收拾甚或進行簡單的維修吧?米脂橋河岔鄉郭家溝《郭氏家譜》記載著其先祖當年跟隨李過修建行宮的事略,大概就屬於這種維修吧。誰能說李自成不可能住在由廟宇改成的行宮內呢?
因此,這種「割愛」,正好反證了米脂父老傳說的為防清軍毀壞盤龍山,立馬在正殿塑起真武祖師神像的可信度。試想,如果盤龍山廟宇同李自成沒有什麼干係,或者李自成僅僅是派了幾個兵士把守這個制高點,那麼熟知情況的編纂者就會堂而皇之地將盤龍山羅列在縣誌的名山古迹中。畢竟,滿清政府要消除的是李自成的影響,並不是要剷除廟宇。但作為縣誌,是要留給後人覽閱的,又不能不負責任地徹底刪除米脂的第一名勝,這將怎麼辦呢?聰明的編纂人員只好避開顯眼的名山古迹欄,在最後一卷的「詩記附」中以「邑中八詠」《帝閣凌霄》為標題,隱約地予以表示。那兩首詩是這樣寫的:「巋然高閣聳遐觀,逕仄曲廻鳥路盤。真箇叫雲通帝座,耳邊仙珮響珊珊。」「城上層巒盡一觀,龍盤鳥道出雲端。凜乎帝閣凌霄漢,造極登峰星斗寒。」誰能看出這是謳歌盤龍山的詩篇呢?筆者是米脂人,初讀這兩首詩,並未意識到這是寫盤龍山的,在閱讀光緒版《米脂縣誌》第一冊「輿地誌四」「古迹·附景緻」欄內對「帝閣凌霄」注釋「謂北城玉帝閣也」後,才恍然大悟,此帝閣原來就是盤龍山廟宇群落中的那個玉帝閣樓,以局部代整體,微言大義,真令人不得不為《康熙米脂縣誌》編纂者的精心安排而拍案叫絕!再據光緒版、民國版《米脂縣誌·紀事志》載:「崇禎十六年,李自成據西安稱新順王,聞米脂官民伐其祖墓,乃飲泣誓師,親率大軍北上,抵米脂,擬先屠城問罪,為報復也。」米脂《馮氏宗譜》收錄了前往李自成大營談判的馮起龍寫給城內的五封信札,信札證明,馮起龍同李自成當面進行了談判。作為談判條件,馮起龍答應供給大軍輜糧,而運輸這批輜糧的驢馬就需三百頭。隨後,李自成分兵一部讓侄子李過率領攻打榆林,自領一部返回西安(民國版《米脂縣誌·紀事志》)。由此,可以斷定:一、「大軍」人數不會少於十萬。二、打算屠城,必先圍城。三、李自成的指揮部必須設在有相當住宿規模和相對安全的地方。米脂城的地形決定,這麼多的軍隊,只能駐紮在盤龍山下的北門川;圍城,則必須佔領北城外的制高點盤龍山和城南的文屏山;文屏山上沒有大的住宿條件,且離北門川駐軍較遠,而盤龍山的廟宇群落,便於居住,不僅居高臨下易守難攻,而且就在駐軍的高處;站在這裡,駐軍大營和縣城內情況一覽無餘。光緒版《米脂縣誌》編纂者,親身參加抵抗同治年回匪進犯縣城的高照煦在《重修盤龍山真武祖師廟序》中說,同治年回匪在進犯米脂時,主事人曾因盤龍山廟宇居高臨下,威逼縣城,建議先燒毀它;但因不忍心毀掉這一處集米人幾百年心血的景觀,意見最終沒有被採納。以此足見,佔領盤龍山這個制高點對縣城的戰略意義。因此,具有豐富征戰經驗的李自成沒有理由不住在盤龍山的廟宇內,況且時間還是冬天。
那麼,馬鞍山改名為盤龍山,真是李自成賜名嗎?答案是否定的。
根據《圁川艾氏家乘》載,明朝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艾希淳《重修上帝廟記》中只稱「馬鞍山」,未出現「盤龍山」字樣。艾有驄於隆慶五年(公元1571年)撰寫的《修玄帝廟碑記》,時間相隔僅二十一年,文中就不見「馬鞍山」的稱呼了,只稱「北山」,也沒有「盤龍山」的字樣。《圁川艾氏家乘》還收錄了明萬曆年間(具體時間不詳,光緒版《米脂縣誌》「飲馬橋」條下只注此信息,《圁川艾氏家乘》也未寫清具體年代,按相關資料推算,應在萬曆四十一年,即公元1613年後)艾希淳侄孫艾應甲為飲馬橋(在盤龍山下與城北門之間)的題額與對聯。額題「升仙渡蟻」,其中一副對聯曰:「溪光倒映盤龍境,山勢斜連飲馬橋。」對聯落款為「原真安州知州、推升贛州府同知、邑選貢艾應甲撰並書」。這是米脂迄今發現最早稱馬鞍山為「盤龍山」的文獻資料了,但這並不能認定「盤龍山」最早就是由艾應甲所稱,因為時間距隆慶五年已過去四十多年,或許米人早已叫開了,艾應甲只是隨手拈來編入對聯而已,但比李自成1643年回米脂早近三十年。所以,馬鞍山不可能是李自成改為盤龍山的。
另外,人們也許要問,真武祖師不是龍王,怎能叫盤龍山呢?我告訴你,子洲的五龍山,橫山的五龍山,米脂北有九龍山,其正殿供奉的都是真武祖師。還有其他地方,許多叫什麼「龍山」「龍洞」的,供奉真武祖師的多了,原因這裡不再細說,請看有關真武祖師的介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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