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託夢指點 禪師拒絕仙書
神人託夢指點 禪師拒絕仙書
文/聖玄
唐代的大梅法常禪師,是馬祖道一禪師座下難得的法將,出家之後,常行頭陀,「凡百經書,一覽必暗誦,更無遺忘」。初見馬祖時便問,「如何是佛?」
馬祖道:「即心是佛。」
法常言下大悟,前往浙江的大梅山隱居。
相傳,大梅山是西漢時的仙人梅福所居的神仙寶地,法常禪師在此地隱居下來。鹽官齊安國師仰慕其道風,請他出山,他卻以詩寄之:
摧殘枯木倚寒林,幾度逢春不變心。
樵客遇之猶不顧,郢人那得苦追尋。
一池荷葉衣無盡,數樹松花食有餘。
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茅舍入深居。
一日,他夢見神人託夢,告訴他:你並非凡流之輩,在你住的石庫有神仙聖書,你若能受持,便可為下界的君主;不然,也可以做帝王之師!
多麼誘人的神仙之術,倘不慕帝王富貴,為帝王之師也是多少修道人尊崇的榮耀,可謂雙全之策。
但是法常禪師對這二者都十分淡然,他對神人說到:「此非吾好,昔僧稠不顧仙經,其卷自亡。吾唯以涅盤為樂耳!」(這都不是我感興趣的,齊代的僧稠法師面對仙人的經卷都不顧,那經卷就自然消失了。我也是只以證悟涅盤為樂啊!)
法常禪師,無意於作君王將相,令人欽佩,卻也不難理解,可是為帝王之師,來教化一國,何以不為?
不僅如此,明代的蕅益大師連「法師」都不願意做!
在蕅益大師出家時,俗家的舅舅對他說:如今世間的法師,也不過是世諦流布,我的外甥絕不屑於做的,將來必定是善知識!
蕅益大師卻說:法師是烏龜,善知識是忘八(王八),總不墮此坑壍。
舅舅很吃驚,便問他的志向:「畢竟何為。」
大師道:「佛且不為,況其他也。」
舅舅說:「既然如此,何用出家。」
蕅益大師說:「只要復我本來面目。」
蕅益大師的初心乃是證悟本來面目,這裡的「佛且不為」乃是遣除凡聖差別的抽釘拔楔之語。
可蕅益大師晚年還是謙虛又惋惜地感嘆:「嗟嗟!予初志若此,尚被虛名所害,不滿本志,深以為恥!況初心便要做善知識者邪!假使做得一個世諦善知識,濟甚麼事,名利日重,正法日衰。」(我的初心這麼單純,老來還是被虛名所害,不能得遂本願,深以為恥!更何況那些初心就是要做大師的人呢?假使做個世俗的善知識,又有什麼用,只不過名利之心越來越重,而正法就越來越衰落!)
後來,法常禪師、蕅益大師都出山課徒傳法,卻並非是違背本志,這在蕅益大師一段筆記里或許能夠找到答案:
「若真為生死持戒,持戒亦必悟道。真為生死聽經,聽經亦必悟道。真為生死參禪,參禪亦必悟道。真為生死營福,營福亦必悟道。專修一法亦悟道,互相助成亦悟道。以因地真正故也!若想做律師受戒,想做法師聽經,想做宗師參禪,想有權勢營福,則受戒聽經參禪營福,必皆墮三惡趣!故智者大師雲,為利名發菩提心,是三塗因。毫釐有差,天地懸隔,錯認定盤星,醍醐成毒藥。」
以不清凈意發菩提心,雖然能夠種下成佛的遠因。可是就當前而言,這種人不與解脫生死的心相應,即不能與真正利益群生的菩提心相應,更不可能真正的代佛揚化。自欺欺人,「學問益多,害心益甚;學人益盛,正法益衰」。
而大師經過多年的保任,道業有成,故說法利生,方才成就自利利他,誠如慧公老和尚對弟子的勉勵:「要期啃得虛空破,方許談經大眾前」。終不似灌輸反智主義和個人崇拜的假「大師」,徒勞辛苦,未免牽纏繫戀。更為急於求成、好為人師的初學者所誡。
所以法常禪師連帝王之師也不屑為,後來他在上堂時說:「汝等諸人,各自回心達本,莫逐其末。但得其本,其末自至。若欲識本,唯了自心。」果敢利落,直指人心。
(騰訊佛學聖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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