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美女步飛煙與鄰居偷情被活活打死

 

  飛煙與趙象,因女奴告密而事發,被武公業活活打死。趙象聽說了,一溜煙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步飛煙:事見唐·皇甫枚所撰傳奇《三水小牘》中的《飛煙傳》。河南府功曹參軍武公業之妾步飛煙(一作「非煙」),為鄰居青年書生趙象所戀。趙象買通武公業家的門房,通過門房之妻以詩寄之。飛煙原為家妓,能歌唱奏樂,素憎武公業粗悍,羨趙才貌,便以詩答之。自此兩人即以詩柬互通情愫,不久,相會于飛煙室中。後為女奴告發,武公業怒而鞭之至死。趙象亦變服改名,逃往江浙。

  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說的就是步飛煙這樣的女子。既無識人之明,又無周全之策;既不能無情無義心狠手辣,又管不住自己。沉醉不知歸路,真是悲傷。

  古今中外,私情永遠杜絕不了。頂風作案,不是不可以,問題是,安全第一。款曲私情也是要有天分的,步飛煙顯然不是這種人才。

  步飛煙精通音韻,擅舞文弄墨,有灼灼之華,無夭夭之態,天生佳人。奈何嫁了個參軍武公業做侍妾。所遇非人,這第一次不能怪她。但她接下來,一頭栽倒在繡花枕頭趙象的懷裡,就是視力有問題了。趙象只不過是個不務正業的小白領,只曉得寫幾首歪詩騙騙子小姑娘。明明居喪期間,這邊廂,飛煙無意撇下半天風韻;那邊廂,趙象拾得了萬種思量。他遠遠看見鄰居小老婆的美貌,馬上暈菜,立即展開強烈的愛情攻勢。一看,就是想找一夜情的登徒子。

  作者皇甫枚說,趙象和飛煙是通過吟詩來談戀愛的。此言差矣。他們通過門房秘密傳遞的詩箋都是菜譜。他們私信的薛濤箋和碧苔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菜譜,海鮮單、江鮮單、特牲單、雜牲單、羽族單、水族有鱗單、水族無鱗單、雜素菜單、小菜單、點心單等等,花團錦簇,看得人口水直流,最後還把雲雀舌、火鶴腦、烤天鵝、孔雀胸的招數全用上了。

  故事的上半闋發展倒有幾分像崔鶯鶯和張生。一面是小資趣味,吟詩作賦,琴曲款合,提拉米蘇,卡布奇諾,一面是暗渡陳倉,張生跳牆趙象翻牆,小姐自薦枕席。——奈何鶯鶯是蒲質千金,飛煙是武官侍妾;張生是痴情人,既踏實穩健又浪漫奔放,趙象只有癟三的胡攪蠻纏和流氓有產者的薄倖佻達。所以,二者命運不同。何況,鶯鶯有紅娘,幫助她、推動她,飛煙只有女奴,出賣她、背叛她。

  飛煙與趙象,因女奴告密而事發,被武公業活活打死。趙象聽說了,一溜煙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照今天說來,步飛煙也算死得冤枉了,看華娛台每期《TV搜查線》都能逮住一對偷情者,那些女人偷情偷得理直氣壯,振振有詞:辜負自己不如背叛你。倒是想起《韓非子》里的一個故事:李季經常出門,他的老婆和別人私通,李季忽然回來,但那個男人還在房間里,怎麼辦?老婆轉念一想,讓這個男人從房間裡面披頭散髮、赤身裸體、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走出來。李季非常驚奇。但大家都被買通了,一致說:「沒有啊,你見鬼了。」為了辟邪,在老婆的指揮下,李季用牲畜的屎,洗了個澡。

  這才是偷情的高階。對於那些在男女關係上玩得如魚得水,踩著男人屍體往上爬的狐狸精,我們一邊不齒,一邊暗暗羨慕得流口水;對於那些忠孝節義卻整天眼淚汪汪的良家婦女,我們一邊憐憫和安慰,一邊既不同情也不喜歡。而像步飛煙,只有怨她的痴和蠢了。

  步飛煙臨死時還說,「生得相親,死亦何恨。」就讓她帶著這個謊言離開吧。好女人上天堂,壞女人走四方。我把她歸為好女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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