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背後的女人們

（太祖秘史中的佟佳·哈哈那扎青）努爾哈赤的生母早逝，繼母常虐待他。父親受繼母的蠱惑，將努爾哈赤趕出了家門。相傳有一日，在外流浪的努爾哈赤昏倒在冰天雪地里，最後被一位好心人相救。這位好心人便是佟家莊園的主人佟佳·塔木巴彥。老佟佳氏收留了努爾哈赤，並將自己的孫女哈哈那扎青嫁給了他。1577年，十九歲的努爾哈赤便做了佟家的上門女婿。哈哈那扎青在與努爾哈赤成婚後的第二年生下了長女東果（即後來的固倫端莊公主），1580年生長子褚英，1583年，生次子禮烈親王代善。同年，遼東總兵李成梁攻打古勒寨。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和父親塔克世進城去探望，因戰事緊急被圍在寨內。圖倫城主尼堪外蘭在李成梁的教唆下誘阿太開城，攻破古勒寨，將他的祖父與父親殺害。努爾哈赤從此立下誓言，誓死殺掉尼堪外蘭。老佟佳氏知道後，拿出自家當鋪中13副半鎧甲和財物支持努爾哈赤起兵，努爾哈赤從此走上了統一建州的道路。哈哈那扎青作為努爾哈赤的妻子，在他外出打仗時，恪盡職守，全心全意地撫養三個孩子。1584年，努爾哈赤在攻打翁科洛城時負傷，哈哈那扎青終日衣不解帶地陪在身邊，照顧他。也許因為傷心過度，也許因為產後虛弱，體力不支，佟佳氏病倒了，最終英年早逝，死時不過二十幾歲。她以柔弱的身軀，在那個烽煙四起的年代，獨自撫養幼子，支持丈夫的事業，為女真的統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只是，這樣一位重要而出色的女人，竟如人間蒸發一般。清史上對她的記載只有寥寥幾句，連她的死因都沒有交代，福陵里也找不到她的青家冢，甚至連骨灰都沒有。筆者認為，哈哈那扎青的無故蒸發與她的長子褚英被殺，兒子代善被廢不無關係。兒子的興衰永遠牽繫著母親的榮辱。佟佳氏去世後，富察·袞代成了努爾哈赤的第二任大妃。袞代最初嫁給了努爾哈赤堂兄戚准，並生有一個兒子。1585年，袞代的前夫戚准病逝，於是袞代依當時女真社會兄死弟妻其嫂的風俗帶著孩子改嫁給了努爾哈赤。此時佟佳氏已病故，袞代便接替佟佳氏，成了努爾哈赤的第二位妻子。袞代是陪伴努爾哈赤最長的福晉，時間長達三十餘年。其間她為努爾哈赤生下了五子莽古爾泰，三女莽古濟，十子德格類，曾一度深得努爾哈赤的寵愛與信任。1593年海西四部糾合東蒙古及其他部落組成九部聯軍共同征討建州，袞代一直陪伴在努爾哈赤的身邊。努爾哈赤駐守古勒城靜待九部聯軍，深夜探馬歸報軍情時努爾哈赤正在熟睡，身邊臣僕無一人敢去驚動，只有袞代能夠喚醒努爾哈赤。可見努爾哈赤對她的寵愛與信任。努爾哈赤還將家裡的大事小情、後宮內務、乃至財政收支無不經由袞代之手處置料理。袞代憑藉自己的聰明才幹盡心輔佐丈夫，為他免去後顧之憂，推助努爾哈赤成為一代梟雄。但伴君畢竟如伴虎，隨著努爾哈赤女人的不斷增多，年老色衰的袞代漸漸失去了努爾哈赤的寵愛，繼而被廢。1620年，努爾哈赤以「盜藏金帛」之名為袞代羅織罪狀，將其處死。皇太極繼位後，她的兒子莽古爾泰後因觸怒皇太極而遭到幽殺。受其牽連，已經入藏多年的袞代也被強令從福陵移出，降為庶人，另擇其地草草掩埋。而後，皇太極又將清宮檔案中關於袞代以的幾乎所有詳細記錄悉數刪除。至此，這個為後金髮展做出重要貢獻的女人，就這樣從史上消失了。袞代被廢后，努爾哈赤將原先的側福晉葉赫那拉·孟古扶正，做了他的第三任大妃。

（太祖秘史中的葉赫那拉·孟古）孟古是葉赫部貝勒納林布祿的妹妹。隨著努爾哈赤勢力不斷強大，她的兄長為了籠絡努爾哈赤，於1588年將自己的妹妹孟古送往建州成親。那時，大福晉袞代還在，孟古只能做側福晉。據史書記載，孟古「莊敬聰慧，詞氣婉順，得譽不喜，聞惡言，愉悅不改其常。不好諂諛，不信讒佞，耳無妄聽，口無妄言。不預外事，殫誠畢慮以事上。」即便孟古如此優秀，在她生前也並未獲得努爾哈赤的專寵。孟古終其一生也只在1592年時為努爾哈赤生下一個兒子，即未來的清太宗皇太極，比起她之前和之後的福晉，可見她的受寵程度了。孟古生前不僅不受寵，而且一直生活在糾結之中。孟古嫁給努爾哈赤期間，建州與葉赫衝突不斷。孟古生活在母家與夫家的矛盾中，內心的苦楚與糾結可想而知。1603年，孟古病危，彌留之際想見一見母親，努爾哈赤派人去請，因葉赫與建州的矛盾，孟古的兄長納林布祿不允許，孟古只能帶著遺憾撒手人寰，年僅二十九歲。後來皇太極稱帝，尊她為皇后，史稱孝慈高皇后。雖然她一生痛苦，但在死後卻能享此殊榮，成了努爾哈赤四位大妃中唯一配享後代香火的皇后。孟古死後，努爾哈赤選擇了當時最受寵的福晉烏喇那拉·阿巴亥為大妃，她也是努爾哈赤最後一任大妃。

（太祖秘史中的烏喇那拉·阿巴亥）阿巴亥的一生頗具傳奇色彩。她是烏拉部貝勒滿泰的女兒，為了結盟努爾哈赤，1601年，年僅12歲的阿巴亥被送到赫圖阿拉城，嫁給了比她年長31歲的努爾哈赤為側福晉。阿巴亥不僅年輕漂亮，而且聰慧機警，乖巧伶俐，很快獲得了努爾哈赤的寵愛。孟古死後，尚未有子嗣的阿巴亥便接替她的位置，成了努爾哈赤的大福晉。之後的十多年裡，阿巴亥先後生下了十二子阿濟格，十四子多爾袞，十五子多鐸。1616年，努爾哈赤統一了女真各部，阿巴亥成了後金第一夫人。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1620年的一天，庶妃德因澤告發阿巴亥送食物給代善和四貝勒，又說阿巴亥經常深夜出宮到代善家去；還說舉行聚會時，阿巴亥精心打扮和代善眉來眼去。努爾哈赤派人調查，一切屬實。只是由於家醜不可外揚，便以私藏金銀的罪名而將阿巴亥廢黜。也許努爾哈赤太喜歡阿巴亥了，這件事情過去一年後，阿巴亥又恢復大妃位。1626年努爾哈赤病逝，皇太極為了繼承汗位，以先帝曾有遺言為由逼阿巴亥殉葬，死時距努爾哈赤去世不到一天。順治年間，阿巴亥兒子多爾袞攝政，追封生母阿巴亥為孝烈武皇后，牌位入太廟。順治八年，多爾袞獲罪，阿巴亥罷謚，牌位也被趕出太廟。成者為王敗者寇，歷史總是勝利者書寫的。孟古因為兒子皇太極成為大清開國之君而受後人景仰，袞代、阿巴亥皆因兒子獲罪而沒有享受到應有的待遇。但是，不論她們身後榮辱如何，這些掩藏於煌煌清史中的女人們，在幕後默默地為努爾哈赤綿延子嗣，輔助他成為一代梟雄，為這個廝殺疆場的一代英豪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明媚的色彩。邊框來自草兒的博客，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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