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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愛他——丹尼爾·戴·劉易斯_萬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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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愛他——丹尼爾·戴·劉易斯

2010-05-14 17:10閱讀:2,917 看完了《我的左腳》後,我無話可說,只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對劉易斯的崇拜得到了神的嘉許。

——潔塵

一、從托馬斯開始

1988年,菲利普·考夫曼(Philip Kaufman)將昆德拉的小說《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The UnbearableLightness OfBeing)搬上了大銀幕。這是關於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身體的故事;是一個從赫拉克里斯(Heracles)開始男人面臨了幾千年的困境:是選擇輕逸的享樂,讓性與愛分開,讓肉身與靈魂各安其所,互不找尋,還是選擇沉重的美好,讓身體追尋靈魂,作靈魂的僕人?電影保留了小說里的政治社會背景,放棄了小說的哲學敘事,更多著墨於男女關係,讓觀眾饒有興趣地欣賞丹尼爾·戴·劉易斯(DanielDay-Lewis)飾演的托馬斯(Tomos)——那個讓身體服從本體,忠於感官需要,跟薩賓娜(Sabina)玩性遊戲的「媚俗世界裡的魔鬼」,如何最後為一個女人所牽絆,放棄了輕逸不羈的自由,選擇了一種具有更高的倫理學價值的幸福——「沉重的美好」,並最終附上了自己的生命。

丹尼爾·戴·劉易斯從他的英國貴族祖先那裡遺傳了非凡的眼睛,冰藍透明的眼珠在濃黑的眉毛下閃爍著狡黠憂鬱的光芒。他對女人說「把衣服脫掉」時,似笑非笑地抿著嘴,尖尖的嘴角在臉上帶出一條性感的弧線,手指修長而蒼白,偶爾會敏感而神經質地輕顫,凸起的血管讓人聯想到慾望。這個男人滿身都烙著放浪的罪惡之印,卻有讓人無法招架的魔力,使任何道德的說教都顯得荒謬無力。

影片後段,托馬斯和特麗莎(Tereza)來到鄉村。生活儘管單調,但辛勤的勞動讓托馬斯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心靈的平靜,他終於發現特麗莎的愛和信任以前被他視為一種負擔,現在卻是享受,自己是如此熱愛這「沉重」「美好」的人生,沒有謊言和欺騙,沒有傷害。他們度過了最快樂的幸福時光。這時的托馬斯開著拖拉機行進在田間,他大聲地呼喊著特麗莎的名字,朝她揮手,他的臉上有泥土,可愛得像個孩子,讓人直想擁他入懷,儘管這時的他仍然性感。

影片結尾,托馬斯和特麗莎葬身於一場到鄰村跳舞返回的車禍中,出事前特麗莎問正在駕車的托馬斯在想什麼,他說他只感到很幸福。他的眼裡滿是柔情和坦誠,有如一汪碧水。在捷克作曲家雅納

載入中...內容載入失敗,點擊此處重試載入全文 契克(Leos Janacek)的《牧歌》聲中,這汪碧水融化了全世界的觀眾。這個托馬斯成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托馬斯。

電影上映後,惡評如潮,大家紛紛說考夫曼拍沒了小說的哲學內蘊,但沒有人質疑丹尼爾·戴·劉易斯的魅力與演技,因為大家想不出有誰比他更適合托馬斯這個角色。不錯,好萊塢有一大堆賣座臉蛋兒,都帥到足以令女人心甘情願繳械投降。布拉德·皮特(BradPitt)?湯姆·克魯斯(TomCruise)?前者有世界上最性感的嘴唇,他的眼神里卻永遠帶著孩子般的無辜,讓人無法聯想到邪惡;後者從形象到表演,都標誌著典型的好萊塢偶像程式,怎麼抹都抹不掉。你能想像他是放浪的,魔鬼般的托馬斯嗎?

這一年,丹尼爾·戴·劉易斯已經31歲了,涉足電影才剛剛3年,第一次在電影里擔任男主角。這個角色是這樣深入人心,以致很多年後,大家還是津津樂道地拿他值得玩味的私生活與他扮演的托馬斯作比較。

1989年,丹尼爾戴劉易斯出演了吉姆·謝里丹(Jim Sheridan)執導的傳記勵志電影《我的左腳》(My LeftFoot)。他扮演愛爾蘭偉大的作家和畫家克里斯蒂·布朗(ChristyBrown)。他同時也是一名腦癱患者,全身唯一能正常活動的部位就是左腳。他用左腳在地上第一次寫下mother這個詞,他跟兄弟們玩踢球,一腳洞穿了對方守門員把守的球門,他還能一腳踢碎對殘疾人出言不遜者手裡的酒杯;他贏得了女護士的愛,用左腳遞上那支代表熱情與愛戀的玫瑰花;更重要的是,他用左腳拾起畫筆,拾起自己的希望與價值,創作了偉大的作品。我被這部電影結結實實地感動到了,因為它充滿了奇蹟——布朗創造的那些人生奇蹟,丹尼爾戴劉易斯神一般的表演的奇蹟。

電影里克里斯蒂布朗的所有鏡頭均有丹尼爾·戴·劉易斯完成,沒有替身。影片殺青時,他能用左腳順利地畫畫,寫字,甚至拾起一枚小小的針。他無可挑剔地演出了一個腦癱患者的全部細節——他的痙攣、他憤怒時臉部的扭曲、他的嘴角因無法控制而口水自流、他混濁的說話。在這樣如靈魂附身一般地表演面前,美國人終於將他們珍藏在美國多年的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頒給了一個英國人。一起被提名的湯姆·克魯斯和摩根·菲曼(MorganFreeman)也只有興嘆的份了。從此好萊塢有了一句話——像丹尼爾·戴·劉易斯那樣演戲。

二、他來了,溫暖了她,然後離開了。

當丹尼爾·戴·劉易斯在奧斯卡領獎台上結結巴巴地說獲獎感言的時候,大西洋另一頭的伊莎貝爾·阿佳妮(IsabelleAdjani)已經拿過三次愷撒獎,一次嘎納影后,一次柏林影后,走紅十多年了。她只比他大兩歲,行業的輩分卻比他高很多。1975年,她就因主演特呂弗(FrancoisTruffaut)的《阿黛爾·雨果的故事》(L"Histoire d"AdeleHugo)一舉成名,獲得當年的愷撒獎。80年代的法國影壇幾乎成了她一個人的天下。這個唯一使特呂弗面對銀幕而落淚的女演員,扮演的都是些法國歷史上天賦異常而激烈的女人,那個為愛痴狂了的阿黛爾,羅丹的情人卡米爾·克洛黛爾,著名的瑪戈皇后,哪個不是為愛燃燒、愛到極致、愛到瘋狂甚至毀滅的?她幾乎每演一次這種命運凄清的女子就會得一次愷撒獎,同時卻失去自己的愛情。這就像一個悲劇性的預言,預示著她自己最終的命運凄清與遺世獨立。

1988年,她拍完《卡米爾·克洛黛爾》(CamilleClaudel),又得了愷撒獎。她在領獎辭中卻大聲朗讀了一段撒爾門·拉什第(SalmanRushdie)的《撒旦詩篇》,令滿座嘩然。同時她也是阿爾及利亞叛亂運動堅定的支持者,積極與歧視北非移民的種族主義作鬥爭,一度導致歧視移民的法國國家前線聯盟感到頭疼,到處散播她的謠言。這種倔強叛逆的個性在當時的法國女演員中是獨一無二的。她總讓我想起切·格瓦拉的浪漫情詩——

拿去吧

那不過是我的一顆心

握在手裡

當黎明來臨

攤開手掌

讓陽光溫暖它

阿佳妮的經歷證明了同樣的道理——再叛逆再堅強的心,也需要呵護的溫柔一瞬,只是你有沒有耐心等到黎明。還好,他來了,陪她等到了黎明,溫暖了她。

1989年幾乎在她領到愷撒獎的同時,影片的導演,也是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年的人——布魯諾·努伊頓(BrunoNuytten)離開了她和他們共同的兒子。

一天她帶著兒子購完物,坐在街邊的咖啡館座位上休息。然後,他上來溫柔地向她打招呼,開始她以為他只是普通的巴黎影迷,不過她很快就從他的口音與笑容中認出他是銀幕上的那個人。然後,他幫著她提包,慢慢地陪著她走回家,就像最普通最平凡的夫妻一樣。接下來的那些年,這對璀璨的星星就從大銀幕上消失了,他們各自放棄了奔騰日上的事業,盡情地享受在一起的時光。他們出雙入對,滿臉都是幸福和甜蜜。一直到92年丹尼爾·戴·劉易斯赴好萊塢拍戲,才成為阿佳妮惡夢的開始。

1. 92年和93年,丹尼爾·戴·劉易斯分別到美國拍了《最後一個莫西幹人》(The Last of theMohicans)和《純真年代》(The Age of Innocence)。他開始與女明星傳出緋聞,朱利亞·羅伯茨(JoliaRoberts)、維諾娜·賴得(Winona Ryder)、朱利亞·比諾什(JulietteBinoche)等等。儘管如此,他還是回來了,回到她的身邊了。94年,阿佳妮復出,出演《瑪戈皇后》(Reine Margot,La)。她再一次得了愷撒獎。但就像那個魔咒一樣,95年就在她領獎後不久,他又去了美國,去見他崇拜的作家阿瑟·米勒(ArtherMiller)。這次他再也沒有回來,只留下懷孕的她與不久後從美國發來的傳真,說他要與阿瑟·米勒的女兒結婚了。她仍然堅強,仍然驕傲地回信,講述著他帶給她的美好感覺,並獨自生下了孩子。也許是為了挽回愛情,96年,她破例出演了美國電影《魔鬼雙姝》(Diabolique)。這趟美國之行,不僅沒有改變愛人在美國成婚的事實,與獨斷專行的莎朗·斯通(SharonStone)的合作也成了一段不堪的經歷。美國成為她的心碎之地。她終於明白,他來了,握住她的心,讓陽光溫暖了她,只是,最後他又離開了。

這個痴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因為兩個非凡的人的名字而讓人唏噓。有人說,他的花心比托馬斯好不了多少。有人說,浪子終於回頭了。麗貝卡·米勒(RebeccaMiller)才是他的特麗莎,阿佳妮只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也有人說,父親早逝對他的精神打擊很大。他是「因父之名」——因為對阿瑟·米勒的崇拜才娶了他的女兒。不管怎樣,我們對此無能為力。他——甚至可以一邊犯著錯誤,一邊接受我們的愛,而我們——我們只能把頭埋入枕頭,用勁地搖,然後對自己說:「再愛他一次」,因為他——無可替代。

三、他真的找到了他的葯?

在步入電影圈以前,丹尼爾·戴·劉易斯曾經是名舞台劇演員。據說,有一次他在倫敦大劇院扮演哈姆雷特跟亡父的靈魂交流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在和死去的父親對話,一度精神崩潰,失足掉下舞台。從此,他再也沒有踏上過戲劇舞台。很多人願意相信這個「鬼魂附身」的說法,大約這樣更可以解釋出神入化的演技。

看看他扮演的那些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純真年代》(The Age of Innocence)里掙扎在愛欲與傳統之間身不由己的紐倫(NewlandArcher);

《因父之名》(In The Name Of TheFather)里被民族衝突與司法黑暗所陷害,在人性掙扎中為求公正、為反抗命運而鬥爭的蓋瑞(GerryConlon);

《激情年代》(TheCrucible)中在愛情、復仇、制度、妥協與尊嚴的漩渦中被毀掉,在靈魂肉身與信仰的鬥爭中被撕裂的農夫;

《紐約黑幫》(The Gangs of NewYork)中狠毒、陰險、頑固、狂熱、有堅定的個人信仰的極度主義分子「屠夫比爾」;

《血色將至》(There Will BeBlood)中貪婪、冷酷、神秘,被野心與慾望包裹著,既是騙子、野獸,又是完美主義者的石油勘探者普蘭威爾(Plainview)。

這些一個一個,不是讓人顫抖,就是給人添堵。可一個一個,都被他演得精彩絕倫。靈魂呼之欲出,人性觸手可及。難怪有媒體說,私下裡,他也常常為自己焦灼的靈魂感到痛苦,所以他性格古怪。他在片場的忘我和瘋魔是出了名的。

《紐約黑幫》期間,一位演員因受不了他的瘋狂和脅迫退出了劇組。而他為了演屠夫比爾,常在片場反覆聽以「髒話連篇」的饒舌歌手的音樂專輯,好讓自己始終處於「侵略」狀態中。片中的搭檔利亞姆·尼爾森(LiamNeeson)也與他鬧翻,因為他老是用利亞姆戲中的角色名字稱呼他,甚至在酒店健身房相遇時也這樣。拍《血色黑金》期間,每天收工後他拒絕與演員同事交談,甚至堅持要求住在一處荒涼油田搭建的帳篷里,直到電影殺青。偶爾他也會騎著自行車在山裡溜達好幾個小時。媒體常拿他與好萊塢影史上最古怪乖戾的馬龍·白蘭度(MarlonBrando)作比較。

但我相信,現在的他,靈魂與肉身一定得到了妥貼地安置。因為有媒體報道,他為了緩解靈魂的煎熬,嘗試了一種東方草藥,極苦,卻有效。潔塵說,「他找到了他的葯」。我覺得是。

他以前說「沒有人能逼我我結婚」,後來偏偏和麗貝卡·米勒接了婚,而且是主動的自願的。以前的他緋聞纏身,四處風流,結婚以後卻成了潔身自好的模範丈夫,除了繼續做木工活兒以外,還跑到義大利跟名師學習做鞋,以致於他的兒子以為他的職業就是木匠和鞋匠。以前他能狠心拋棄懷孕的阿佳妮,現在卻心甘情願為老婆導演的電影當起了道具師。他依舊熱愛故土愛爾蘭,過去的他,常常離群索居地住在山區深處的家裡,享受絕對的孤獨,現在,他會開著寶馬車行進在都柏林山區,雖然他仍然喜歡一個人坐在原野上,喝著一杯酒,靜靜地度過時間,不過被路人認出來後,他會報以靦腆而真誠的笑容,友好平和地打招呼。他以前說,對去參加奧斯卡頒獎禮感到很困擾,他討厭被人注視。但他終究不是馬龍白蘭度,能夠上演那種奧斯卡你給我獎我也不要的戲碼。花花世界和名利場他早已泰然處之,奧斯卡給他獎,他欣然並坦然地接受,還在領獎時幽默地上演了向「女王」下跪領取小金人的一幕。以前,以前……以前他離開了阿佳妮,兒子的撫養費他一個子兒也不給,現在,在巨大的讚譽面前,在奧斯卡獲獎致辭里,他說「我想以此來紀念我的祖父邁克爾-巴爾肯(MichaelBalcon),父親塞西爾-戴-劉易斯(Cecil Day-Lewis)和我的三個好兒子加百列,羅納和卡塞爾(Gabriel,Ronan andCashel)」。他終於沒有忘記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和阿佳妮的孩子,並把他的名字放到了最前面。這時的他,站在台上,溫柔、平和、完美,讓我們如此熱愛。

愛他,是有代價的。因為我們只是觀眾,得等上好幾年才能看到他。我們欣賞,卻無權靠近他,目光卻無法離開他……

歲月,真是自有其安排。他或許真的找到了他的葯。至於傳說中他那些依舊瘋魔的行為,就讓我們歸結為「表演方法論」吧。因為這樣,我們就能理直氣壯並且一如既往,繼續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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