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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十歲的第一年·第二話:人生總要有一次捉姦(2)

4. 人生總要有一次捉姦

 

胡容開著車,我坐在旁邊,在周日傍晚的人流中,朝郊區飛馳。

 

去之前,她提議,既然是捉姦,我們回去換身運動裝再去吧。我想了想,能不能把你的burberry大衣借我,最好再加上你新買那隻faye包,看起來好歹有貴婦風味。

 

胡容以一副你腦子壞了嗎的語氣,不容置疑拒絕我,大姐,你去捉姦啊,捉姦只在乎你男人是不是跟別人滾在一起,這種時候,人家會看你穿什麼衣服掛什麼包嗎?

 

可是,這個點過去,其實就是去看看,蔣南有沒有騙我而已,萬一他真的只是累了在家睡覺呢?那我就買點吃的帶過去吧,沒人的話,就說過來關心一下他。

 

胡容笑眯眯說:你打算如果他家沒人,就在他家過夜是嗎?你怎麼不回家把洗漱包帶上。

 

陳蘇,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

 

是對男人耳根子太軟,只要跟別人睡一覺,你就什麼都答應,就跟有個電影里說的一樣,你中毒了,陷進了他們的雞雞沙漠,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

 

男女關係里最重要的是什麼?呵呵,胡容憂傷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最看中的是什麼,但如果我跟一個始終沒辦法從心底尊重我的男人在一起,我只想甩他一個耳光,叫他滾。他背著你搞別的女人,搞壞了還跑來你這裡找安慰,當你是什麼?你就是他的垃圾情感回收站。

 

車裡暖氣很足,以至於我一陣面紅耳赤,我受不了了,我想馬上叫胡容停車,混蛋你敢這麼羞辱我,我他媽的活到三十歲也不是為了聽你教訓我。

 

胡容繼續說:真話很難聽是不是,想跟我翻臉是不是,覺得在我這裡沒面子很丟人是不是?陳蘇,要不是看在我們一起合租過房子,做過最好的室友,我何必跟你講這種得罪人的話?

 

我又像清醒過來,知道胡容說的都沒有錯,蔣南最差勁的一點,不是不上進也不是不夠愛我,而是他從沒有真正尊重過一個女人,他以為只要說點甜言蜜語,女人就是蠢得可以隨意擺布的玩意。

 

車停到蔣南家小區樓下,已經是入夜時分,胡容靠在椅背上,跟我說:答應我,不管男人多好,你這輩子都別住這麼郊的地方,可怕,不算堵都要一個半小時。市中心這種地方,一旦搬出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給蔣南發了兩條信息,問他吃飯了嗎,心情怎麼樣,他統統沒回,放在以前,他一定會在第二天告訴我,昨天真的太累了。

 

但現在,他家三樓的窗戶,折射出相當溫馨的燈光。胡容問我:你來這裡住過?

 

我點頭,住過那麼兩次吧,有次蔣南提議,你市區的房租這麼貴,不如搬來我這裡住。我當真搬了點衣服去,沒兩天就吵了一架,又心酸地搬出來。這種丟臉的事,還是不要說給胡容聽。

 

她又問我:你打算怎麼樣,直接殺上去狂敲門,還是在樓下徹夜埋伏?

 

我有點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請教胡老師:換了是你,會怎麼辦?

 

她回憶起七八年前,一次在路上,碰到男友和另一個女人在一塊親熱,沒來得及動作對方不見了,於是那天半夜,她跑到男友家樓下,夜宵攤上,叫了一碗小餛飩,加了五塊錢,叫老闆加滿辣油醬油麻油,然後趕緊撈起來,老闆說小姑娘還沒熟呢。胡容說,要的就是不熟的。敲開門,一碗滾燙的小餛飩潑到開門的男人身上,男人叫了兩聲,她就跑了。

 

好厲害,你不怕警察捉你?胡容道:捉就捉唄,我潑我未婚夫一碗餛飩怎麼了?話說你現在打算怎麼樣,也潑他一碗,那我現在出去打包,熱熱地潑上去,保證你渾身舒爽。

 

可是我今年畢竟三十歲,不是你當年的二十齣頭,這種事,我好像做不出來,再說,潑他小餛飩我就開心了?我只想讓他後悔,媽的你居然沒選我。

 

於是我打算光明正大地來,給蔣南又發了一條微信:我現在過來看你吧,來你家過夜?

 

蔣南依然沒有回,不可能是沒看到手機,我打算給他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不管怎樣,都要敲響他家的門。

 

胡容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我們在車裡聽著一首歌:do you wanna truth or something beautiful,真是應景,為什麼女人有了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後,還是想要醜陋的真相?

 

明明愛情就是一場巨大的幻覺。

 

胡容搖頭:愛情可以是幻覺,但生活不會是幻覺,你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經歷的全部,都不是幻覺,你下午剛承諾要養他,結果他背著你找別的女人,你是不是傻?

 

十五分鐘後,換過一身行頭的蔣南,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從樓道出來。胡容急忙熄火,我和她同時滑到座位底部,蔣南和女人從我們面前走過,他還說了句:哇,看來我鄰居買新車了,不錯嘛。

 

那女人回應:賓士c200嘛,三十萬而已,一看就是你們小白領裝大款用的。

 

胡容表情很複雜,朝我比了個豎中指的手勢。

 

聽到車發動的聲音,視線躍過車窗,看到蔣南果然傍上了大款,一輛寶馬x5。

 

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5. 在前任面前挽回面子的唯一方法

 

胡容在捉姦事件後,有過一個經典點評,她說,以前的老電影,只要編劇是男人,一定會有窮男人被女人中途拋棄,後者喜傍大款的故事,窮男人一時受了刺激,立刻發憤圖強,這時候就會有個默默扶持善良樸素的女人,過來跟他一起含辛茹苦白手起家。

 

你說慘不慘,明明女人只是選了條光鮮亮麗的路,就能被直男記恨上一輩子。

 

我一時沒聽懂,說:這跟蔣南有什麼關係?

 

胡容說,其實這世界上沒什麼始終如一的男人也沒什麼始終如一的女人,有的只是想越活越好的人,蔣南為什麼選你?因為你月薪是他的一倍,你們出去吃飯從來不用他買單,現在他找了一個不用靠月薪吃飯的女人,還有豪車代步,你說他是不是傻,才來選你?這種男人,是沒有愛情的,他從小就習慣了別人愛他,只看哪個女人給他最多,他就覺得自己該愛哪個。

 

連續好幾天,我沉浸在一種原來自己並非有想像的那麼成功的陰影中。事實如下,三十歲時,我竟然因為不及另一個女人有錢,拱手相讓了唯一的一個男朋友。這時候唯一需要做的事,大概就是打開銀行賬戶,看看還有多少餘額。

 

賬戶沒有任何值得驚喜之處,只有上個月的工資,因為加班太多,這個月還沒來得及花,房租,交通,打扮,社交,差不多去了大半,我一定是整個上海灘唯一沒有在理財的女人,一想到要把自己熬夜加班賺出來的錢,投入到另一種風險中,我就夜不能寐。

 

里爾克有句話,最能形容這種生活:哪有什麼勝利可言,挺住就意味著一切。

 

哪有什麼閑錢可言,沒欠信用卡,已經是最大的勝利。我表姐陳小菲曾對此有過精彩點評:這就是為什麼一個女人要結婚的原因,能讓你永久擺脫貧窮的最佳辦法。

 

這個社會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一對新人結婚時,恨不得給他們一麻袋的錢花,每個人都要送錢,每個人還送得不少,一邊遞紅包一邊說:早生貴子,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我現在送你們一份生殖基金,盡情做愛去吧。

 

可全世界大部分已婚夫妻根本沒什麼性生活。這根本就是結婚詐騙。

 

表姐說:那你為什麼不參加這種詐騙?結婚而已,不開心可以離啊。

 

我想我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可以理直氣壯公布的答案:人到三十還沒結婚,毫無疑問,是因為太窮了。

 

一個獨立女性,又怎麼可能打著擺脫貧窮的旗號,跟男人結婚?誰要受這種委屈?我最好跟那些老派電影里被女人拋棄的男人一樣,忽然夢中驚醒一般,努力奮鬥,第二年站到納斯達克敲鐘,然後開著蘭博基尼在街頭偶遇蔣南:嗨,你好哇,跟那個開寶馬的女人怎麼樣了?

 

不過應當指出的是,如果年紀大有什麼長進,那就是除了腦內小劇場外,我整個人既沒有崩潰也沒有溺死到酒精里,還跟往常一樣上著班,除了不停暗示老闆:最近很缺錢,給我點大案子做做好嗎?

 

老闆果然扔給我一個案子,一輛新上市的經濟型轎車,想主打年輕人戀愛定位,你想個策劃案出來吧。

 

多少錢的車?

 

六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我一時有點絕望,坐在7萬不到的車上,能談出什麼樣的戀愛?腦海中湧入前兩個月坐在蔣南那輛小車上的場景,那時我以為愛情或許的確不需要多少錢,因為那時不管去哪,我都很開心。

 

那天中午,我跟往常一樣,打算步行二十分鐘,到一家有點距離的法國麵包房買三明治,倒也說不上多麼好吃,但疾行三公里買到的三明治,坐在店裡的簡餐桌上一口咬下,總覺得不負此行。可能因為付出了吧,就堅持這份午餐是美味。

 

那家店有著大大的玻璃窗,我曾經帶蔣南來過,刻意介紹他,這裡的食物你不一定會喜歡,因為說到底,不過就是蔬菜夠新鮮,麵包夠鬆軟而已,他覺得不如吃一碗咖喱牛腩蓋飯更暖腸胃,大冬天的,你為什麼要吃這種冷冰冰的東西?

 

這回透過玻璃窗,我忽然又看到了蔣南,旁邊無疑是那個開寶馬x5的女人,這回她的背影我終於看清,一頭黃髮,穿著一件今年冬天最時髦的黑白花紋皮草外套。

 

在玻璃門前我猶豫了兩秒鐘,該不該推開,情急之下,還是趕緊後退,往前走。我知道如果胡容在,一定會微笑走進去,像沒事人一樣,對著她的前男友打聲招呼,也可能去隔壁蘭州拉麵店打包一份熱乎乎的拉麵,在看到男友親吻對面女人時,適時從他頭上倒下去。

 

我做不到,就算強硬安排自己站在裡面,一定還是不停顫抖的嗓音,像被線牽扯起嘴角一般,送上一個僵硬的微笑。一部老電影《當哈利遇上波莉》里,男主角在傢具店偶遇前妻,後者帶著顯然高富帥級別的現任,用一種「幸虧我離開了你」的神情跟前夫打招呼:嗨,你過得好嗎?

 

能氣定神閑說出這種話的人,不用說,一定過得蠻好。

 

在二月寒冷的北風裡,我傻乎乎又走了一公里,努力思索著這麼一個問題:偶遇前任時,到底該如何挽回所有面子?

 

答案只有一個:我需要一個男人,一個比蔣南高,比蔣南帥,最好看上去還比他有錢的男人。

 

恨不得馬上在大街上抓到一個這樣的異性,像電影里一樣,甩出兩百塊說:想不想做一把臨時演員?

 

我當真搜索了好幾個男人,我這才發現,其實大街上比蔣南出色的男人,並不多。大部分男人都穿著灰撲撲的大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他們大概認為打扮只適用於不學無術的女人,何必耗費那個苦心?

 

情急之下,撥通胡容電話,告訴她:江湖救急,在常去的法國麵包店碰到了蔣南和寶馬女人,怎麼辦,你能不能想辦法借我一個男人,撐撐場面?

  

6. 漂亮,迷人,時髦的我,想買一件兩萬塊的大衣

 

二十分鐘,只需二十分鐘,我就在附近的地鐵站口,碰到胡容借來的男人,她的手下,一名集高大英俊瀟洒於一身的男人,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顯而易見的年輕,讓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男人跑上來自我介紹:你好,陳蘇是嗎?我是胡容同事,我叫曾東。

 

不愧是胡容,居然能安排出這種電影劇情,於是我就像那些倒霉電影中倒霉極了的女主角,如獲至寶一般,感恩戴德地點著頭:嗯嗯,是的,謝謝你能來。

 

這個年輕人遞上手裡的袋子說:胡老闆覺得你應該需要這個。

 

我一看,是她的burberry大衣,當時心裡想的居然是,為什麼不幹脆嫁給胡容呢?她除了性別不是個男人外,每一點都是我想要的男人啊。

 

快速換上大衣,又快速趕往那家麵包店,或許蔣南早就走了,可那又怎樣,現在我身邊站的男人,我身上穿的大衣,都更接近想像中的三十歲女子,過著那種可以趾高氣揚揚眉吐氣的生活。

 

救場王子曾東在去的路上問我:你看,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呢?

 

我有點猶豫,怎麼配合,一隻手擁抱我?這種陌生人忽然爆發的親昵,太過虛假。那麼摟著我的腰?也有點太不自然。

 

啊,你能不能?對不起啊,我想你扮演成那種熱心的追求者,搶著幫我買單,幫我拿大衣,關鍵是眼神,要用熱情的眼神一直追隨著我,怎麼樣,會不會太過分?

 

小男生笑得很可愛說,不會啊,好的,沒問題。

 

之後發生的一幕,或許是我三十年平淡生涯中,較為刺激性的一章。

 

首先,推開麵包房的門時,我看到蔣南坐在角落那一桌,我當然裝作沒看見,熱情地跟小男生介紹,你吃雞肉三明治吧,我最喜歡吃它家的雞肉三明治,不過今天太冷了,想吃熱熱的培根雞蛋三明治。

 

然後適時地轉過頭,像在找位子一樣,搜颳了一圈,再然後,看到那位滿身毛的女士,正在熱情地往蔣南嘴裡送蛋糕,嚯,好甜蜜,看來正在熱戀期。

 

乾脆利落地走上去,曾東跟在我後面,我明顯能感覺到好幾個女人的眼光望著這邊,自信頓時加分,身體不再顫抖,步伐也不再錯亂,打了一聲招呼:蔣南,你怎麼在這呢?

 

蔣南真是老江湖,這種場面,他竟然沒有驚慌,甚至幾個小時前,他還給我發過早安微信,叮囑我今天降溫要多穿點,面對我忽然從天而降,他居然沒有什麼觸動,淡然說:來吃飯啊。看到我身後的男人,他才說:這是你朋友嗎?

 

我抓起小男生的胳膊說,對啊,一起來吃飯。同時看清了寶馬女的面貌,果然,也是三十齣頭的女人,只是品味這麼糟糕,渾身上下都是最時髦的打扮,反而有種不入流,我是說,長毛外套配皮褲,這女人真的穿太暴發戶了吧?

 

這麼有錢,難道不能穿稍微優雅一點兒?

 

曾東在我耳朵旁邊輕輕問了一句:要在這裡吃嗎?還是打包帶走?哎,真是恰到好處有禮貌又令人羨慕的親昵,他身上的香水味怎麼這麼好聞?

 

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我都會把問答扔給對方:你說呢?

 

他說,帶走吧,不然你下午要遲到。我陪你走回去。

 

和蔣南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先走,有那麼短短一瞬,從轉身到離開的那幾十秒鐘,我彷彿莫泊桑《項鏈》里,因為借到項鏈所以忘乎所以快樂著的女主角,認為自己漂亮,時髦,迷人,最好走到門口的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讓所有人艷羨地看著我身上的名牌大衣,和身邊始終用愛慕眼神看著我的年輕男人,像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去死吧,吃軟飯的小白臉。

 

但一打開門,二月特有的寒風吹過來時,剛才的幸福,像12點後消失的魔法一般,蕩然無存。

 

因為大衣和男人都是借的,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代,想從灰姑娘變成公主,其實真的沒那麼難,如果功夫做足,我甚至可以去租一輛時髦的跑車,停在這家麵包房門口,耀武揚威地跟蔣南展示一下,呵呵,有什麼好得意的,找個有錢人還不簡單嗎?

 

可表面功夫再好,不過是只住在下水道的城裡老鼠,即便坐擁一整座城市的繁華,這些繁華都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

 

在北風裡沉默片刻後,我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盡職盡責的臨時演員,連忙道歉:啊,對不起,我剛才正在回味自己有多凄慘。

 

我想他的年齡應該不超過26歲,皮膚光潔,好像一個剛剝過殼的雞蛋,笑起來居然還有兩顆虎牙,那個詞怎麼形容來著,粲然一笑,跟我說:我以為你剛才很痛快,看你的表情就像彩票中獎一樣耶。

 

好吧,這句挖苦聽起來為什麼還蠻好笑。

 

但即便是假英雄,也要好好謝謝人家,我一生中都夢想著在街頭遇到前男友時,能帶著一個英俊的帥哥解圍,這個夢想真的實現時,似乎也只有原來不過是這樣的感受。

 

從錢包里拿出兩百,遞給他說:今天謝謝你啦,打車回去吧,不然下午上班要遲到了,別陪我走了,我一個人回去冷靜下,剩下的當我請你喝杯咖啡吧,真的謝謝你來,有機會我再請你吃飯。

 

曾東接過錢,一點沒推辭,就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好哇,謝謝你。

 

說實話,我就喜歡年輕人這種一點不推辭的勁頭,好像他們絕不會浪費一秒鐘在虛偽這兩個字身上。

 

陳蘇,你等等!上車後他又跳出來,腿怎麼這麼長,一步跨越到我面前,怎麼了,難道對我一見鍾情,要當場求愛?

 

啊,對不起,胡老闆說完事了把大衣還給她,不然她回家得凍死。

 

噢。在馬路邊狼狽地脫下大衣,我想以後最好都不要再見這個年輕人,有時候人難免希望把羞恥的回憶像冰磚一樣凍起來,然後挑個天氣炎熱的時候,一口口全部吃掉多好。

 

不過轉身回到寒風裡時,心中還是發了另一個毒誓,下一個冬天來臨前,務必要去買一件巴寶莉大衣,果然兩萬多的衣服,披在身上一點不覺得冷,對於一個時刻需要單打獨鬥的女人來說,沒什麼比一件全能保障型的戰衣更值得投入了,特別是像我這樣,剛剛因為愛情掉了一層皮的女人。

(《我在三十歲的第一年》於每周二、四、六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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