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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鳴菩薩

馬鳴菩薩 前言

  《摩訶摩耶經》言:「 馬鳴菩薩(梵語:阿濕縛窶沙,Asvaghosa),若剋其本,大光明佛。若論其因,第八地內住位菩薩。」【註:「本」即「本地」】

  可見, 馬鳴菩薩當世已有八地證量,超越命濁(又稱壽濁),壽命可以自己控制,或住人間一小劫或視眾生之因緣福報而住二小劫,隨緣度化;而且不需加行,即可變現山河大地與自己身心互通。

  本篇所述之 馬鳴菩薩是:如來滅度後六百餘年出世的大乘論師。 馬鳴菩薩,其傳記在歷史上,有不同說法,有馬鳴比丘,馬鳴大士等稱。歷史上諸經雖各各別說:如舉出,共有六個馬鳴,最早的是佛在世時代的馬鳴,最近的是佛滅度後八百年代的馬鳴。本篇根據《摩訶摩耶經》佛滅度後六百年代來述說,乃因當世的 馬鳴菩薩,他弘揚佛法的迦膩色迦王的年代,根據明確的正史記載是西元一世紀末,相關的資料比較完整故。當然, 馬鳴菩薩以八地之證量,本可隨機現應,各種不同說法之間,無相違過。

  馬鳴菩薩「智周萬物,道播三乘」。當時有九十六種諸外道等邪見競興,欲破滅佛法。 馬鳴菩薩由於已親證得八地菩薩道種智,正在主修一切種智(佛智)的範疇及願波羅蜜多,於相於土均得自在,可如實覺知「諸法相意生身」,故除了能善說法要,並有能力用神通力降伏一切諸外道輩。

   馬鳴菩薩適時應世,摧邪顯正,對佛教弘傳的影響深遠,使佛陀正法之法脈得以延續,實為後世眾生之福也。「粗中之粗,凡夫境界。粗中之細,及細中之粗,菩薩境界。細中之細,是佛境界」。 馬鳴菩薩造《大乘起信論》,乃修學大乘佛法之入門書,中國僧人憨山大師、慈舟大師、蕅益大師等等,及日本湯次了榮居士對此論均有著作闡述,此論萌發了中國及日本大乘佛法的種子,後世藉此啟蒙,而皈依三寶者甚多。

  本篇將以 鳩摩羅什所譯的《 馬鳴菩薩傳》為主,菩薩於華氏城遊行教化則根據《付法藏傳》,並參考憨山德清大師的《大乘起信論直解》及蕅益大師的《起信論裂網疏》而述之。

 

馬鳴菩薩行化事蹟

  西元二世紀初, 馬鳴菩薩(Bodhisattva Asvaghosa)誕生於西印度的婆羅門家族,後移居中印度舍衛國婆枳多。父為盧伽,母為瞿那。

  馬鳴菩薩年輕時,初於中印度學習外道,他擁有超凡的智慧,辯才無礙,知識淵博,為當代之大智者,也是聲名遠播的外道論師,曾經與諸多沙門或外道進行激烈的法義辯論,每次都獲勝利,以致最後沒有任何人敢於接受他的挑戰。

  當時北印度有一位長老,稱為「脅尊者」(梵語:波栗濕縛Parsva,又作波奢,意譯「脅」。「脅尊者」由昔業故,在母胎中,六十餘年。既生之後,鬚髮皓白,厭惡五欲,不樂居家,年垂八十捨家染衣,往就尊者佛陀密多,自誓曰:我若不通三藏理,不斷三界欲,得六神通,具八解脫,終不以脅而至於席。勤修苦行,精進勇猛,未曾以脅至地而臥,綿歷三歲,學通三藏,斷三界欲,得三明智,時人敬仰,即號為「脅比丘」。而後世人則尊稱為:禪宗西天第十祖),已證得阿羅漢果。

  長老「脅」有鑒於當時諸道亂興,魔邪競扇,於佛正法毀謗不停,時常憂心正法不能久住人間,就入於三昧,定中觀察而知:中印度有一位出家外道(即後來的 馬鳴菩薩),世智聰辯,善通論議,應堪任出家為比丘,廣宣道化,開悟眾生。

  於是,長老脅即以神力乘虛而至中天竺,住在一間寺院。他很奇怪地發現:寺院裡竟然沒有一人敢敲擊用來報時的鐘。就問諸比丘:「您們怎麼不依法敲擊寺院的鐘來報時呢?」。答言:「長老您從遠地來,有所不知也。本國有一位出家外道善能論議,宣令全國諸佛門弟子眾,若其不能與他論議者,不得公然敲擊寺鐘而受人供養,是故不敢打鐘。」

  長老脅說:「您們儘管去打,外道來了,由我來應付」。諸資深比丘深奇其言,懷疑長老是否真有此能耐,經開會討論一番後,還是決定讓他一試。

  打完鐘,當時還是外道的馬鳴,一聽鐘聲,就來到了寺院,一問得知,原來是北方來的長老沙門欲與公開論義。他笑看著長老脅,形貌普通,並不出於常人,即共邀約,七天以後,當集合國王、大臣、沙門、外道等諸大法師即於此處公開論義。

  至第六日夜,長老脅入於三昧,觀其所應,已成竹在胸。第七日,天剛亮,大眾已經雲集,爭相來看這一場論義大會。長老脅先到,即昇高座。顏色怡懌,倍於常日。馬鳴後到,當前而坐。

  當時,馬鳴瞻視長老沙門之容貌和悅,志意安泰,又復舉手投足之間,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心想著:「這下子,恐怕是遇到聖比丘?!且看他安詳愉悅,具備論相,今日的論議一定會有很好的論點產生。」

  論義開始前要先約定:「輸的一方,該當如何自處?」馬鳴說:「若輸的一方,當自斷其舌謝罪。」長老脅說:「此不可也。但以輸的一方必須禮拜勝的一方為師,甘心作其弟子,這樣子就好了。」馬鳴答言:「可以。」又問:「誰應先語。」長老脅說:「我既年邁,因從遠方來,又先於你,在此就坐,理應先語。」馬鳴答說:「那可以。從現在開始,凡你所說,我一定可以全盤破斥(原文:吾盡當破)。」長老脅即言:「當令天下太平,大王長壽,國土豐樂,無諸災患。」

  馬鳴菩薩沒有料到有此一招,一時默然,不知所言。論法無對者,即墮為輸的一方。只好依約定,伏為弟子,剃除鬚髮,受度為沙彌,再受具足戒。

  有一天,他獨坐一處,心裡頭嘀咕著:「我才智聰明,見識深遠,聲震天下。怎麼只因一句話就落敗了,便當了人家的弟子。」而悶悶不樂。長老脅立刻知道了他的心事,即命入房,為現神足通等種種變化。 馬鳴菩薩知道其師並非凡人,心乃悅伏,心想:「我當弟子還是蠻應該的,師父這麼棒,理所當然呀。」

  長老脅告訴他:「你的才智聰明是不錯,但在法上,還沒有得到真正的成就。如果肯跟我學,學好我所得到的法:根力覺道(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正道),辯才深達,明審義趣者,普天之下,將無人能及得上你。」

  長老脅於是將法,盡傳給 馬鳴菩薩,教完,就又回北印度去了。

  此後, 馬鳴菩薩仍留在中印度,繼續進修,更深入地鑽研佛法,盡力於弘通大乘。其才辯蓋世,贏得社會上,不論朝野貴賤,普遍的尊敬。中印度摩揭陀國王對他則甚為禮遇與珍惜,視為國寶。

  根據《付法藏傳》,「脅比丘」付法於「富那奢」。富那奢一時在閑林思惟,遇到 馬鳴菩薩,富那奢知其可化,與彼論二諦義,使之屈伏, 馬鳴菩薩遂為其弟子。 馬鳴菩薩在中印度摩竭陀國的華氏城遊行教化,大建法幢,摧滅邪見,作妙伎樂,深入佛法之外,可說是佛教史上的音樂家、戲劇家。他善於以歌詠來詮釋佛法,常詮苦空無常之理,奏曲而化人。曾有一曲,名「賴吒和羅」(意譯:苦空曲),其音清雅哀婉,感得華氏城五百位王子發心修道,開悟出家,華氏王恐其人民聞此樂音,捨離家法,國土曠廢,乃令國內禁止其樂。此事成為佛教史上「以戲曲音律度眾」的美談。

  他用梵語所寫成的敘事詩《佛所行讚》【The Buddhacarita (Acts of the Buddha);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in Cowell (1969), and Johnston (1936).】用以表達佛陀的行化事蹟,及另一敘事詩《孫陀羅難陀詩》用來記述佛陀的異母兄弟難陀的故事,是兩部重要的詩歌代表作。二十世紀初,在中國新疆發現三部印度古戲劇殘卷,其中一部《舍利弗傳》,也是 馬鳴菩薩的著作,為現存梵文文學中最古老的戲劇作品。

  馬鳴菩薩文學造詣甚高,其文辭優美,敘事細膩,風格鮮活。其作品涵蓋戲劇、音樂與詩歌,望重於當時,聞名於當世,成為梵語古典文學的先驅。他所作的詩偈開了佛教優美文學的先河,於五印度及南海諸國傳誦一時,後來健陀羅國貴霜王朝即依其詩偈而雕塑佛像。

  馬鳴菩薩深研佛法,博通三藏,到處弘法化眾,提倡大乘經教,並以佛法教義融入詩詞歌賦,教化世人,感人至深,因此聲名遠播,風靡全印度,盛極一時。

  其時,北印度小月氏族(Getac)崛起,月氏國王迦膩色迦(Kanishka)建立健陀羅國貴霜王朝,征服四方,終於興兵入侵中印度摩揭陀國。摩揭陀國戰敗,以至求和,須付出賠款三億金,作為撤兵條件。但摩揭陀國王無力支付,迦膩色迦王對他說:「你國中有一佛缽,有一馬鳴,有一慈心雞,可獻上來,各抵一億金」。摩揭陀國王頗有吝惜之色。 馬鳴菩薩慰諭他,說道:「夫天下施化生靈,有何所擇?佛光普照一切,萬類皆予救度,國王之德亦以濟度一切眾生,方為上乘(原文:夫含情受化者,天下莫二也。佛道淵弘,義存兼救。大人之德亦以濟物為上)。然於世間行教化時,常會遭遇許多困難,國王之化局原本只限於一國之內而已,今趁機擴大範圍,弘宣佛道,日後自可成為四海的法王。比丘度人,義不容異,功德在心,理無遠近。宜存遠大,何必專重目前?」摩揭陀國王遂從其所言。

  於是 馬鳴菩薩赴北印度健陀羅國貴霜王朝,宣揚大乘佛法,旋即度化迦膩色迦王,受封為國師。王每於政務餘暇,時常向他請益佛法,尤其借重他在佛教文學藝術方面精湛的造詣,在各地行宮及全國各地區興建佛塔、伽藍,形成日後佛教美術史上著名的犍陀羅美術。

【註:犍陀羅(梵Gandhara)亦譯「健陀羅」或「健馱邏」意譯為「香遍國」,健陀羅國,東西千餘里,南北八百餘里,東臨信度河。曾迭屬於彌蘭及大月氏,迦膩色迦王即建都「布路沙布邏城」,亦譯「富婁沙富羅城」(梵Pursapura,意譯「丈夫城」),以統轄大月氏全帝國。即今阿富汗之喀布爾,堪達哈爾以東,及印度之西北邊省,至蔥嶺東,悉為健陀羅故地。而堪達哈爾即健陀羅之音轉也。】

  他一方面將深奧的佛理融入音樂、戲曲、詩歌等文藝作品中,同時他所製作的佛曲與佛樂也豐富了佛教的音樂。

  迦膩色迦王雖甚禮遇「馬鳴比丘」,但諸臣議論說,大王奉佛缽固然當其所宜,可是比丘者天下多得是,當一億金,無乃太過。

  王心裡很明白地知道:「馬鳴比丘」高明勝達,導利弘深,辯才說法,乃至可感動非人類。

  為了解答眾人的疑惑,大王事先餓了七匹馬,到了第六日,日出之時,普集內外沙門異學,請比丘說法。所有參加聽講者,莫不開悟。大王同時令人繫此批馬於眾會前,以馬兒最喜歡吃的浮流草來餵馬,馬兒均垂淚聽法,無念食想。於是天下乃知菩薩實非凡人。以馬解其音故。遂號為「馬鳴」菩薩。

  於是 馬鳴菩薩以大行願,演甘露味,為王興大饒益,度脫無量。(因大王曾征服四方,乃至決戰而勝安息國,死傷無數,殺業甚重,皈依佛法,志求懺悔極重罪業)

  馬鳴菩薩於北天竺廣宣佛法,導利群生,善能方便,成人功德,受四民崇敬,終至被尊稱為「功德日」。

  迦膩色迦王時代(史家所謂小乘二十部分裂時代),是像法時期,於佛陀正法真正證悟的人不多。佛教不同的部派各持己見,令修學者不知如何遵循。 馬鳴菩薩度化迦膩色迦王之後,迦膩色迦王機務餘暇,常常習讀佛經,每日請一僧入宮說法。諸師各異其說,王頗感困惑,不知何去何從,就去請問 馬鳴菩薩的師父「脅尊者」。

  尊者曰:「如來去世,歲月逾邈,師資部執,自致矛盾,不如及今隨自宗而結集三藏。」王聽之,因此禮請廣召天下賢德之士,舉行盛大的經典結集會議,以統合教義之分歧。精選其人,得四百九十九人,皆阿羅漢也。後得世友菩薩以為上座,充為五百人。

  以迦濕彌羅國(即「克什米爾」)四周皆山,為要害之地,物產豐饒,迦膩色迦王親率諸阿羅漢至此國,建立伽藍,使結集三藏。此次結集,由「脅尊者」主持,與五百阿羅漢菩薩共同結集,大會並公推「 馬鳴菩薩」負責修訂文句,法義若定, 馬鳴菩薩隨即著文。同時也將戒律以及尚未記錄成文的經藏部份寫成文字,刪訂已有的寫本,並註釋三藏經典經。十二年共撰集三藏各十萬頌,總為三十萬頌,稱九百六十萬言,凡百萬偈,是《大毘婆沙論》也。結集結果,佛陀真正的教義,受到廣泛的辨正,於是各部派間近百年的紛擾終告圓滿結束。此為佛教史上第四次的經典結集。

【註一:結集完畢,迦膩色迦王遂以赤銅為鍱,鏤寫論文,以石函緘封,建塔而藏於其中,命藥叉神守衛其國,不使外出,求習學者,使就中受業。見西域記三。】

【註二:結集大毘婆娑論之五百羅漢,前身為五百隻蝙蝠,於南海之濱的枯樹穴中居,商侶因夜寒,起火取暖,煙焰漸盛,枯樹遂燃。時商侶中,有一賈客,夜分已後誦阿毘達磨藏,彼諸蝙蝠,雖為火困,愛樂法音,忍而不去,於此命終。隨業受生,俱得人身。捨家修學,乘聞法聲,聰明利智,普證聖果,為世福田。近迦膩色迦王與脅尊者招集五百賢聖,於迦涅彌羅國作毘婆沙論,斯並枯樹之中五百蝙蝠也。《本生》。】

【註三:西洋文獻紀錄,第一結集: The five hundred arhats(阿羅漢)headed by Mahakasyapa(摩訶迦葉) who assembled at the First Council held immediately after the Buddha』s Quiescence. …第四結集:The five hundred arhats, headed by Parsva(脅尊者), who compiled the Vibhasasastra(毗婆沙論)at the Fourth Council held under the patronage of King Kaniska(迦膩色迦王)】

  馬鳴菩薩最重要的貢獻是闡明佛旨,造論破邪顯正,沒有他不能回答的問題,沒有他不能駁倒的非難,如同強風吹倒枯木一般,他經常折服存心來問難者,令他們心服口服,因此有「辯才比丘」的美譽。

  若根據龍樹菩薩造《釋摩訶衍論》,曾列舉 馬鳴菩薩有十種著述,即:(一)一心遍滿論、(二)融俗歸真論、(三)法界中藏論、(四)祕密微妙論、(五)眾名合一論、(六)真如三昧論、(七)心性清淨論、(八)不動本原論、(九)甚深玄理論、(十)大乘起信論。但其中多數失傳,甚為遺憾。

  馬鳴菩薩現存的重要著作有:《大乘莊嚴經論》(十五卷, 鳩摩羅什譯),集種種之因緣譬喻以勸誡眾生。

【註:玄奘菩薩於在長安遇到來自中印度的波羅頗密多羅也是「大乘莊嚴經論」的譯者,他是印度高僧戒賢的弟子,玄奘菩薩以此因緣有西行求法之志。】

  《大乘起信論》(梁、真諦三藏譯一卷;唐、實叉難陀譯二卷。共計兩譯),乃為使眾生起正信,說大乘之極理者。

【註:《大乘起信論》說如來藏緣起之理。本論可分為三分觀之。起首三頌為序分。從論下為正宗分。末後一頌,即是隨行所起大願,為流通分。玆將本論各家之著述列下。起信論一心二門大意一卷(陳、智愷作),起信論義疏上卷(缺下卷,隋、曇延撰),起信論義疏四卷(隋、慧遠撰),起信論同異略集二卷(唐、見登集),起信論義記七卷(唐、法藏撰),起信論別記一卷(唐、法藏撰),起信論疏註四卷(唐、法藏撰,宗密註),起信論疏筆削記二十卷(宋、子璿錄),起信論纂註二卷(明、真界纂註),起信論捷要二卷(明、正遠註),起信論續疏二卷(明、通潤述疏),起信論疏略二卷(唐、法藏造疏,明、德清纂略未刊),起信論直解二卷(明、德清述),起信論裂網疏釋實叉難陀譯六卷(明、智旭述),起信論疏記會閱卷首一卷(續法輯),起信論疏記會閱十卷(續法會編),起信論疏記六卷(新羅、元曉疏並別記),起信論別記一卷(新羅、元曉撰),起信論內義略探記一卷(新羅、太賢作)。】

  其中,《大乘起信論》提出一心、二門、三大、四信、五行,為大乘修行的階次,憨山德清大師說:「起信論者,乃馬鳴大師為破小乘、外道邪見,宗百部大乘經典所作,以為發起正信也!故立論,宗法界一心,開真妄二門,徹生滅之本、窮迷悟之源,指修行之正路、示止觀之妙門,總括一萬一千餘言;理無不盡、事無不該,可謂大教之關鑰、禪宗司南也!…是知:要入華嚴法界,必由此論為入法界之門也!」

  「言大乘起信者-為欲發起大乘正信故。言大乘者-即所信之法體。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是心即攝一切世間、出世間法,具有體、相、用三大義,故云大也!乘者-謂此一心有運載義,以諸佛,乘此而證菩提涅槃;菩薩,乘此廣修萬行,下化眾生、上求佛果;眾生,乘此而輪轉生死。以此一心,是一切聖凡迷悟因果之總相故,故下文雲,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

  「此論之作,以佛入滅六百年中,小乘之人不信唯心,心外取法,多起諍論,外道邪執,破壞正法,故論主興悲,特造此論,故下因緣云:為欲除疑、捨邪執故;以疑與信反,今信此心,則疑自除矣!此論蓋宗楞伽、思益等百部大乘經所造,發明唯心識之旨,統歸一心,遵為性、相二宗之綱要,深窮迷悟之根源、指示修行之捷要,所謂總攝如來所說深廣之義,實大教之綱宗、禪門之的旨也;論者-決擇是非,發明正理,揀非經律,故以論明。」

  一心有二門:心生滅門,心真如門,還是一心,真妄和合。末法眾生,多有未證悟者,不知不證,純以文字解,不明本心,對佛經妄加註釋,有智慧的佛子應慎重檢別之。惟先自求內度:己心內的諸眾生心,時時檢討懺悔心念過患之惡,自淨其意,方能如實外度無盡眾生。

  本論為歷來各宗所依據的重要論典之一,華嚴七祖以 馬鳴菩薩為初祖,其他宗派,天台、禪宗、淨土、真言等宗,亦都深受影響。

【註:華嚴七祖~第一馬鳴菩薩,第二龍樹菩薩,第三支那之元祖帝心尊者杜順,第四雲華尊者智儼,第五賢首大師法藏,第六清涼大師澄觀,第七圭峰大師宗密。】

  馬鳴菩薩此世願行,所作皆辦,世人即不知所終。

後記

  馬鳴菩薩過去世中,用神通力,現千白馬,鳴千百鳥,摧破外道,度化「輪陀大王」,紹隆正法,令不斷絕。是故世尊名曰「馬鳴」。

  而西元二世紀初,誕生於西印度婆羅門家族,後移居中印度舍衛國婆枳多的 馬鳴菩薩,上承「脅尊者」賦予法要,更以文藝度眾,以詩偈歌詠詮釋生命苦空的真諦,乘大行願,摧邪顯正,弘法利生,造論興宗,並參與第四次的經典結集,完成《大毘婆沙論》。

  其後繼,則直接影響了:西元二世紀後,誕生於南印度國婆羅門家族的龍樹菩薩(Bodhisattva Nagajuri),以及西元三世紀左右,誕生於南天竺執師子國的婆羅門種姓的提婆菩薩(Bodhisattva Deva)。及至西元四、五世紀左右,笈多王統之毘訖羅摩阿迭多王時,誕生於「丈夫城」的無著菩薩(Bodhisattva Asanga),與世親菩薩(Bodhisattva Vasubandhu,古漢譯為「婆藪盤豆」)均受其影響。其後,護法菩薩(Bodhisattva Dharmapala)於西元第六世紀之中葉出世,以摩揭陀為中心,弘宣世親之教系。同時又有陳那,天主,清辯,智光等人,鼓揚龍樹之教系,發揮因明之精髓。

  西元六二九年,玄奘菩薩(Bodhisattva Xuanzang)西域之行,佛教法脈東移。盛唐之世,正法復興於震旦之地,代代相傳,佛教興於中、日、韓等國。

爾後,印度人民福報不具足,佛教屢遭印度教所蹂躪,至西元九、十世紀左右,回教侵入印度,佛教法脈在印度遂殆絕跡。

  綜上所述,中國佛教史上,佛陀正法得以代代傳承直至今日,窮本溯源, 馬鳴菩薩紹隆正法,令不斷絕,其對後世影響實至深至遠也。    

法忍整理

《參考資料》:

《馬鳴菩薩傳--鳩摩羅什譯》、《大乘起信論》、《大乘起信論直解》、《付法藏傳》、《西域記》、《摩訶摩耶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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