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讀紹興:風光秀美數柯岩(上)
有一次,偶然在什麼地方,似乎是在一本旅遊雜誌上,知道紹興還有一個柯岩風景區,雜誌上的幾幅照片,讓我產生了如果有機會再去紹興的話,一定去看一看柯岩。
柯岩,在紹興城西12公里處柯山東麓,南臨鑒湖,北連柯橋。柯岩之「柯」,來源於柯亭。古人建驛亭,因陋就簡,樹枝為梁,青竹為椽,茅草為頂。柯岩以石景而聞名於世,是一個遠古採石場留下的遺迹。
這段文字摘自我於紹興買的一本書。 去柯岩的那一天,我們依然起得很早,乘公交車來到了柯岩風景區。
進入魯鎮,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這個石牌坊,石牌坊上有一副對聯:千金無須買書圖,聽我長歌歌鑒湖。
原來以為有魯鎮的這個地方,記得魯迅的母親姓魯。後來從書上得知,其實歷史上紹興並無魯鎮這個地方。它來源於魯迅的小說《孔乙己》中的一句話——「魯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
魯鎮是根據魯迅作品還原的一個鄉村小鎮的主題公園,建成於2003年9月。如果你還記得魯迅先生的小說,那麼走在魯鎮里你會看到許多熟悉的場景:魯家祠堂、奎文閣、阿Q棲身的土谷祠等等,可以一路走,一路回憶作品中的橋段。這兒水鄉的小橋流水,還有路上扮演魯迅筆下人物的演員,都會讓你感到十分有趣。 在石牌坊的下面,有一塊石碑,碑額上有「乾隆御筆」四個字,碑上有「鏡湖」兩字。這兩字是不是乾隆的御筆,我無從考證。
鏡湖就鑒湖,秋瑾有個別署叫「鑒湖女俠」。
龍生九子,好負重者叫贔屓,所以背上馱一塊石碑。以我看來,這塊石碑應該是放反了,因為贔屓的頭是沖著鑒湖的。
前面不遠處有魯迅的塑像,塑像旁有一個小亭。小亭的正面鐫刻著魯迅《故鄉》中的一段文字——
阿!這不是我二十年來時時記得的故鄉?我所記得的故鄉全不如此。我的故鄉好得多了。但要我記起他的美麗,說出他的佳處來,卻又沒有影像,沒有言辭了。彷彿也就如此。於是我自己解釋說:故鄉本也如此。 魯迅的塑像很傳神,五官稜角分明,體現了先生「橫眉冷對千夫指」的獨特氣質。
對於魯迅,此刻我不想多說,因為我已經第二次拜訪魯迅故居了。
進了這個牌坊,就算是進了魯鎮的大門了。
呈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雅緻的江南小鎮。粉牆黛瓦,古色古香,讓人覺得置身於魯迅小說里描述的環境之中。
小鎮一隅。
最有特色的就是河岸上堆積如小山一般的酒罈。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這個場面,知道這就是盛紹興老酒的容器。
此時的魯鎮,還沒有旅遊團光顧,只是零零星星地有幾個與我們一般的散客而已。
沒有喧囂,沒有南腔北調的呱噪,很是安靜。如此,正合我的心意,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心平氣和地體味魯迅小說里的意境。
這個水車無疑是人造景觀的道具之一,我把它做舊,讓它增加一些古老的感覺。
依然是成堆的老酒罈,還有那運送老酒的烏篷船。
烏篷船上的烏篷,極像中年閏土頭上戴的烏氈帽。
只是我們來得太早,魯鎮的商鋪、酒館及茶樓還沒開業,那些扮演魯迅小說中人物的演員還沒有開工。
不過,那清朝人打扮的帶刀捕快,已經現身了,正沖我們走來。
在紹興,有兩個人的身影無處不在,一是「孔乙己」,另一個是「阿Q」。
剛剛進入魯鎮,就見到一組雕塑。題為《革命了》。阿Q近來用度窘,大約略略有些不平;加以午間喝了兩碗空肚酒,愈加醉得快,一面想一面走,便又飄飄然起來。不知怎麼一來,忽而似乎革命黨便是自己,未庄人卻都是他的俘虜了。他得意之餘,禁不住大聲的嚷道:
「造反了!造反了!」未庄人都用了驚懼的眼光對他看。
這一種可憐的眼光,是阿Q從來沒有見過的,一見之下,又使他舒服得如六月里喝了雪水。
魯鎮,是一個因為魯迅的作品而誕生的景觀。
有時我想,一個名人會給他的故鄉或是他生活過的土地,帶來非同一般的影響,會為這裡的人們留下無盡的財富,不僅僅是精神方面的。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無形資產」吧。
如蕭紅所在的呼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東北小鎮,就是因為蕭紅誕生於此,現在也是遊人如織,而且經常有國際性的蕭紅研究學會在這個小鎮召開。
這裡的每一處,都打上了魯迅作品的印記。這個月亮門,被冠以「朝花夕拾」這四個字。
臭豆腐,是江南的名吃。我曾經在北京的「九頭鳥飯店」吃過一次湖北的臭豆腐,印象很深。
此次來江南,我和朋友在秦淮河畔的一家飯店也嘗過南京的臭豆腐,味道還可以,只是感覺有些清淡,味道尚不夠臭,不夠咸。
特別喜歡這樣的巷子,深深的,窄窄的。這種窄巷子,在東北很少見。 它的深邃,像是藏了很多故事。
走過這座石橋,便是「趙宅」。
據《阿Q正傳》里介紹,未庄有個趙太爺,趙太爺的兒子曾經進過秀才,秀才娘子有一張寧式床。趙府應該是這裡的大戶人家,不然阿Q怎麼會說自己是趙太爺的本家呢。
從趙宅出來,是一片開闊地,前面有一個戲台。
在紹興,社是一種區域名稱,社戲就是社中每年所演的「年規戲」。 魯迅在散文《社戲》中,生動地描述了他幼年時在魯鎮看社戲的情景—— 我最願意看的是一個人蒙了白布,兩手在頭上捧著一支棒似的蛇頭的蛇精,其次是套了黃布衣跳老虎。但是等了許多時都不見,小旦雖然進去了,立刻又出來了一個很老的小生……我們又與阿Q先生相遇了。這個雕塑題為《精神勝利法》。
未庄的人們之於阿Q,只要他幫忙,只拿他玩笑,從來沒有留心他的「行狀」的。而阿Q自己也不說,獨有和別人口角的時候,間或瞪著眼睛道:
「我們先前——比你闊的多啦!你算是什麼東西!」
——摘自《阿Q正傳》
「魯鎮」的景緻因為是經過規劃設計的,所以較之其他地方,更要顯得精緻一些。正是這種規劃設計,讓我感到這裡的景觀雖然很美,但是多了一些刻意的成分。
既然這裡是阿Q先生經常出沒的地方,土谷祠是必不可少的。
想阿Q的一生,也是足夠悲慘的,他始終是以土谷祠為家的。
這是土谷祠內供奉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奶奶。
這就是小說中阿Q棲身的床鋪。渴望革命的他,就是在這樣的床上做春秋大夢的——
似乎許多白盔白甲的人,絡繹的將箱子抬出了,器具抬出了,秀才娘子的寧式床也抬出了,但是不分明,他還想上前,兩隻腳卻沒有動。 土谷祠里更漆黑;他關好大門,摸進自己的屋子裡。他躺了好一會,這才定了神,而且發出關於自己的思想來:白盔白甲的人明明到了,並不來打招呼,搬了許多好東西,又沒有自己的份。 離開與阿Q有關的土谷祠,我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沒話找話,不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嗎?!
還是看景緻吧。看圖不說話。
景緻之一。
景緻之二。
我做了些手腳,把它弄成油畫的效果。
景緻之三。
景緻之四。
如此效果,是我用卡西歐相機的特有ART SHOT 功能拍下的。 ART SHOT 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與藝術有關吧。終於遇到了一組雕塑,我又有話可說了。
這組作品的題目是《阿Q挨打》。
這「假洋鬼子」近來了。「禿兒。驢……」阿Q歷來本只在肚子里罵,沒有出過聲,這回因為正氣忿,因為要報仇,便不由的輕輕的說出來了。
不料這禿兒卻拿著一支黃漆的棍子——就是阿Q所謂哭喪棒——大蹋步走了過來。阿Q在這剎那,便知道大約要打了,趕緊抽緊筋骨,聳了肩膀等候著,果然,拍的一聲,似乎確鑿打在自己頭上了。
「我說他!」阿Q指著近旁的一個孩子,分辯說。
拍!拍拍!
在阿Q的記憶上,這大約要算是生平第二件的屈辱。 魯迅作品中那些經典的人物形象。
版畫家趙延年以魯迅作品為主題的系列版畫,最接近讀者閱讀魯迅作品後在心中產生的人物形象。
在魯鎮有一些展館,這是大畫家陳半丁的紀念館。
其實的一些展館因為我們來得早,還沒有開門,幸好陳半丁紀念館已經開門了。這個門是關著的,另一個門開了。
展館內的一幅國畫,齊白石和陳半丁。
我們參觀了陳半丁的紀念館,裡面只有我們兩個人。 陳半丁(1876-1970年),原名陳年,浙江山陰(今紹興)人,畫家。有《陳半丁畫冊》傳世。在這裡,朋友買了一本陳半丁的作品集,裡面收有陳半丁的書法和篆刻作品。
這是越藝館,門雖然開著,但是裡面空無一人,不好貿然進去。
越藝館的門前堆放許多石碑或古建築構件。
越藝館門前的石獅,造型奇特,看樣子年代很久遠了。
在通往鑒湖景區的碼頭旁,我們再一次與阿Q先生相逢。
這組雕塑題為《調戲小尼姑》。 作為流氓無產者的阿Q,在未庄一直是被侮辱和嘲弄的對象,他唯一可以欺負的只有比他還弱小的小D和小尼姑。對面走來了靜修庵里的小尼姑。阿Q便在平時,看見伊也一定要唾罵,而況在屈辱之後呢?他於是發生了回憶,又發生了敵愾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樣晦氣,原來就因為見了你!」他想。
他迎上去,大聲的吐一口唾沫:
「咳,呸!」
小尼姑全不睬,低了頭只是走。阿Q走近伊身旁,突然伸出手去摩著伊新剃的頭皮,呆笑著,說:
「禿兒!快回去,和尚等著你……」
「你怎麼動手動腳……」尼姑滿臉通紅的說,一面趕快走。
酒店裡的人大笑了。阿Q看見自己的勛業得了賞識,便愈加興高采烈起來:
「和尚動得,我動不得?」他扭住伊的面頰。
酒店裡的人大笑了。阿Q更得意,而且為了滿足那些賞鑒家起見,再用力的一擰,才放手。 鑒湖是柯岩風景區的第二個景點。 在這個碼頭,我們可以乘船遊覽鑒湖的風光。
如同觀看影碟,我把自己收藏的視為大片的影碟都是放在最後才看的。
魯鎮也好,鑒湖也好,都不是我心儀的終極目標。
最後的柯岩,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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