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安,史沫特萊與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和彭德懷等人進行了多次交談,她的手提式打字機一直響到深夜。她給予毛澤東以高度評價:每個人都可以與古今中外社會歷史人物相提並論,但無人能比得上毛澤東。他的著作已經成為中國革命思想中的里程碑。她評價周恩來:是一位學識淵博,閱歷深廣,見解精闢,襟懷坦白,不存門戶之見,毫不計較個人的安福尊榮、權利地位的卓越領導人。她還與朱德總司令頻繁接觸,並徵得朱德的同意——撰寫朱德平生。
大膽地向朱德和彭德懷示愛
史沫特萊1892年出生於美國密蘇里州,曾在《紐約呼聲報》任職。1919年起她僑居柏林,積極投身印度民族解放運動,1928年年底來華,並將一批國際反戰人士介紹到了革命陣營,包括記者斯諾、醫生白求恩及共產國際代表李德等。
史沫特萊與朱德在延安。 史沫特萊對朱德非常崇拜,不讓任何外國人採訪他,似乎採訪朱德是她的專利。得知斯諾夫人海倫採訪了朱德後,她對朱德大發雷霆,怪朱德不該將自己的經歷講給海倫聽。不過,這些小事並未對史沫特萊造成致命影響。但她與革命領袖間糾葛給她造成的殺傷力卻是深遠的。
史沫特萊熱情似火,常有驚人之舉。她在抗戰中曾大膽地向朱德和彭德懷示愛,還曾為中共拒絕她加入共產黨的申請而抱頭痛哭。根據另一位紅色記者安娜·斯特朗的回憶,1938年,在孔祥熙舉辦的一次宴會上,史沫特萊直率地向主人索要支票以支持山西農民游擊隊,居然成功。
她在性方面的自由開放令人驚駭,在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她與她的中國翻譯馮達、文人徐志摩以及蘇聯特工佐爾格的戀情攪得滿城風雨。當時在上海的美國作家項美麗在談起史沫特萊時不客氣地說:「她極其耽於肉慾,喜歡飲酒作樂。如果想,她能夠和最出色的男人調情……」
頂撞宋慶齡致兩人斷絕關係
史沫特萊與革命領袖間糾葛,往往給她造成的殺傷力卻是深遠的,就是她與宋慶齡之間,最後以斷絕關係而結束。
第一次糾葛發生在1936年,史沫特萊與宋慶齡之間。
1931年,史沫特萊致信宋慶齡,希望與她討論營救牛蘭夫婦(共產國際駐中國負責人)一事。會面後,二人彼此歡愉。不久,史沫特萊兼任宋慶齡的英文秘書,同時還當了宋慶齡的保鏢,並擊退過國民黨右翼人士對宋慶齡的襲擊。後來史沫特萊對宋慶齡多有頂撞,氣得宋慶齡和她斷絕了關係,並召開記者座談會聲明史沫特萊從來不是她的秘書。這次爭吵的結果是,當紅軍領袖讓宋慶齡推薦一個到紅區採訪的外國記者時,宋慶齡推薦了斯諾,而不是當時名氣更大的史沫特萊。
史沫特萊慫恿毛澤東與吳莉莉談戀愛
1937年來到延安時,她竟然和比他先期訪問延安的男同胞埃德加·斯諾一樣,發現中國共產黨的男領袖們個個「懼內」,甚至於在精神生活上深受著他們夫人的「禁錮」和「壓迫」。
關於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斯諾認為是延安「女幹部人數極少,附近的農家婦女在政治上落後於時代,身材和相貌也有欠漂亮,無法成為共產黨婦女的競爭對手。女幹部們很容易控制她們的丈夫,只要應用自古有效的不同男人睡覺的辦法就能做到。」而史沫特萊則認為,那還是婚姻制度造成的。
史沫特萊一貫反對以法律強制維護的婚姻制度,認為「婚姻對所有婦女都是一種壓迫制度」。她主張婚姻只能是愛情的自然結合,並且必須以愛情的轉移為轉移。而共產黨雖然廢除了傳統的一夫多妻制,實行了一夫一妻制,但他們卻在實際上堅持著人必須忠於婚姻而不必忠於愛情的原則。這在史沫特萊看來,簡直就是本末倒置,它必然要使得已婚的男女失去重新戀愛的權力。史沫特萊深為共產黨的男女們,尤其是風度翩翩的男領袖們失去這種權力而感到惋惜,因而她便半開玩笑地對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人說:「如果你們不能從女人的壓迫下解放自己,也就多半不能解放中國。」
更有意思的是,為了改變這種狀況,她竟毅然決定身體力行,以普及交誼舞活動為載體,在延安共產黨的領導層開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解放男人」運動,並且直接把毛澤東當作了首要「解放對象」。唆使吳莉莉千方百計引誘毛澤東,支持慫恿毛澤東與吳莉莉談戀愛。
在這場運動開展起來之後不久,她曾開心地寫信給斯諾說:「我至今尚未能以跳舞腐蝕毛,但是,十有八九不久就能做到。他想要學會跳舞和唱歌,以備萬一有機會出國。所以他必須學會最新式的狐步舞……」
史沫特萊的努力立即產生了強烈的反響,尤其在毛澤東的身上發生了重大作用。她直接導致了毛澤東移情別戀的「吳莉莉事件」,毛澤東愛上了給史沫特萊當翻譯的年輕漂亮的知識女性吳莉莉,被賀子珍發現而鬧得滿城風雨,吳莉莉被趕出延安,並最終導致了毛、賀的離婚和毛、江的結合。
推薦交際舞引女紅軍群起攻之
遺憾的是,這並不能表明這場運動已經達到了史沫特萊預期的目的。史沫特萊並不只想「解放」毛澤東一個人。然而,還沒等到她的「戰果」進一步擴大,他就首先遭到了領袖夫人(也是婦女領袖)們的頑強抵抗,群起而攻之。
斯諾曾間接報道說「延安的婦女開始注意男人中間出現了不馴的氣氛,就懷疑史沫特萊是主要禍根」,於是她們便開始公開地抵制和譴責她。朱德總司令就曾笑著告訴史沫特萊說,他的夫人不喜歡他單獨接受一個女人一次次長時間的採訪,因為朱德能講英語和德語,故史沫特萊可以單獨採訪他而不用翻譯在場。
晚年的史沫特萊 後來,史沫特萊也似乎感到了某種威脅。她在回憶中寫道:「所以我有次拒絕了朱德邀我再教他跳舞的請求。朱指責我怕事,說道:『我反封建反了整整一生,現在還不想罷休。』我只好站起來以民主的名義又教他跳了一次。」
一拳把賀子珍的右眼打腫
更糟糕的是,由於史沫特萊和女翻譯吳莉莉(又名吳光偉)的出現,影響到了毛澤東和賀子珍的感情。
史沫特萊和吳莉莉在她們的窯洞里經常接受毛澤東的來訪,3人聊得很投機,甚至討論了愛情的意義是什麼。史沫特萊感到,毛澤東的很多問題都是針對吳廣慧的。在談話中,毛和吳經常對詩,吳的聰明令毛十分喜悅,這使賀子珍不安。
八一電影製片廠攝製電影《朱德與史沫特萊》,依麗莎白·谷娜梅飾史沫特萊 當年在延安與毛澤東住隔壁的曾志(陶鑄夫人)的回憶證實了當時的情景。她在延安問毛澤東賀子珍為什麼要離開他時,毛澤東說:「她脾氣不好,疑心大,常為一些小事吵架。有一次一位外國女記者採訪我,美國女人開放、無拘無束,我也愛開玩笑,我們又說又笑,這激怒了賀子珍,她不僅罵了人家,兩人還動手打了起來。我批評她不懂事,她不服,為此我們兩人吵得很厲害……」
據《延安日常生活中的歷史》一書披露,賀子珍與毛澤東爭吵時,揮舞的手划到了吳莉莉的耳朵和臉頰上,史沫特萊出來勸架,並向賀子珍動了手,一拳將賀子珍的右眼打腫了。
另據同期訪問延安的斯諾前妻尼姆·韋爾斯說,因為史沫特萊幾乎是故意慫恿毛主席去和吳莉莉談戀愛,賀子珍曾揚言要槍斃史沫特萊。
不久,吳莉莉、史沫特萊相繼離開延安。史沫特萊並不想離開,在延安高層的壓力下,毛澤東不得不下命令讓她走,理由是她必須去大城市「療傷治病」。但實際上,史沫特萊給延安帶來的麻煩已到必須將她請出延安的地步。1938年9月,史沫特萊離開延安。1941年,她帶著一身病痛離開中國,1950年5月6日在英國逝世。晚年她移居英國,病逝於倫敦,終年58歲。
史沫特萊女士之墓 1950年5月6日,在北京為她舉行了追悼大會和隆重的葬禮。她的骨灰安放在北京八寶山中國烈士陵園的蒼松翠柏間,一塊大理石墓碑上用金字鐫刻著朱德寫的碑文:「中國人民之友美國革命作家史沫特萊女士之墓」。(參考資料:《朱德與史沫特萊》、《名人傳記》《任性史沫特萊被毛澤東請出延安》編輯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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