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具魅力的余光中散文

    【摘要】余光中的散文,語言雅緻、詩意盎然,又多元綜合,在藝術特色上獨具美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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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詞】余光中,散文,魅力

  余光中是台灣著名作家,以現代詩享譽文壇,迄今已出版了十餘部詩集,得到海內外一致推崇。余光中自稱「右手為詩,左手著文」 ,意謂散文造詣不如詩。不過筆者認為,余光中散文的價值實應在其詩之上。在散文寫作理論方面,余光中主張文章應感性、理性並重——即作家論述人情世理時固應明白透徹,而在景物描繪、情節敘述方面亦應鮮活生動,不能一味以成語敷衍了事,也不能幹巴巴一味說理,只有在感性方面擁有深厚功力,才算得上當行本色的作家。構成散文美質的因素是多樣的。而語言之美則不容忽略。余光中的散文給人以清新,舒適,自然之感。我個人最喜歡他對景物的描寫,別具一格,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

  一、對景物精心的描摹,情景交融,渾然一體,充滿了淡淡的鄉愁。

  《沙田山居》濃墨重彩地描繪了居室四周海水群山變幻莫測的景色。描繪「千畝藍田」的海,「禪機深藏的高僧,輕易不開口」的山,「黃銅燒成赤金又化作紫灰與青煙」的晚霞,「瀰漫」的雲煙霧氣,「咆哮翻騰」的風,以及火車的轟鳴。作者充滿激情地道來,最後以詩句結尾,與開頭相照應。可謂風景與人相看不厭。在作者深情款款的筆觸下。山水似人、山水更親人。擬人化的語言風致達到了禪宗「去留無蹤」的化境,因而。「問余何事棲碧山,笑而不答,山已經代我答了。其實山並未回答,是鳥代山答了,是蟲,是松風代山答了」。山還可以是高僧,山亦可以是村女,在山的厚重里還潛伏著慾望的躁動和不安。而當雲煙飄渺時。山又成了可與作者聯袂的神仙!在此,人山坐忘,融為一體。全文以「站在陽台上看風景」為線索,將不同美景盡攬胸中,謀篇布局,渾然一體,這也為文中細緻的描寫和充分的表現提供了堅實的基礎,成功地表達出作品主題和作者那份鄉愁。

  文章的情和景融為一體,一切景語皆情語。除了直接的抒情外,那景物描寫中更包含了作者的深情,作者讚美祖國河山的壯麗秀美,但更深沉的是文中濃濃的鄉愁和對祖國統一的渴盼。本文發表於1987年,那時香港還沒有回歸,作者站在他那似家非家的陽台上,望著「大陸的莽莽蒼蒼」,必然會心潮澎湃,特別是結尾處的語句,「湘雲之後是楚煙,山長水遠。五千載與八萬萬,全在那裡面……」那裡面是什麼呢?我們彷彿感受到了作者那顆跳動著的心,那種愛鄉,思鄉,想回到祖國懷抱中的急切心情,由此帶給讀者的也是感情上的強烈共鳴。如果我們再看看他的那首《鄉愁》,就更能感受到他那一以貫之的思鄉情懷。全文不著一字鄉愁,卻處處是鄉愁。

  二、疊字疊句的音韻美,化古求新,別具一格。

  讀《聽聽那冷雨》還可以感受到余光中對散文藝術的多方面探索。他努力開拓散文「可讀性」的範圍。為此,他十分注意詞語的音韻美,化古求新,別具一格。疊字疊句的用法在他筆下出神入化了,讓人一看便不禁吟哦。余光中對李清照的詞風是偏愛的,「雨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則遠而近,輕輕重重輕輕」,這句話師承《聲聲慢》,但他更注重的是在繼承基礎上的發展。這句,「譬如憑空一個『雨』字,點點滴滴,滂滂淪淪,淅瀝淅瀝淅瀝,一切雲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疊字連綿,表態、動態、聲響三番俱出,把「雨」字的質感寫活了。另外,《沙田山居》大量的疊詞的運用也加強了語言的節奏感:燦燦、姍姍、碧湛湛、陰森森、莽莽蒼蒼、零零落落、遠遠近近、朝朝暮暮等。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善用疊字,「詩化」散句,似乎也可稱作 「余光中現象」,讀起來有醉人的韻味,那巧構的諧音辭格又毅出一連串的遐想。再如「即使有雨,也隔著千山萬山,千個萬傘」一句,「山」、「傘」湘諧,借喻妥帖,寄寓著無盡的憂思與遺憾。桐城文人「因聲求氣」的觀點,在余光中的散文里得到的印證和發展。

  有時,作者也排出個把長句,但不累贅,彷彿如歌的行板。他拿手的還是讓短語、短句參差跳躍產生出珠落玉盤的效果,讀這句便知此說不謬:「聽聽,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不僅可誦簡直可唱了。人們得到了啟示:詩句要有節奏,散句也要有節奏;而這節奏千變萬幻,調度得當便是藝術。

  同類語或近義詞的連用在文中也不乏見。「不過說到廣義,他同樣也是廣義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兒,五陵少年。」一下子掃過萬千山水,大陸風情,如數家珍。再看這句;「大陸上的秋天,天論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驟雨打荷葉,聽去總有一點凄涼,凄清、凄楚。於今島上回味,則在凄楚之外,更籠上一層凄迷。一字之別,入木三分。

  讀余光中的散文,對於愛好古典文學的人來說,則常有會心,時而頜首;對於發矇於新文學的青年來說,則知、美兼得,受益匪淺。當然,細心者也會發現余文中亦有西化句型雜陳其間,另有意趣。這表明在對待「民族化」的問題上余光中既堅持主腦又不偏頗自囿,至於文中大跳躍式的聯想和具有現代風格的「情影置換」更能證明這一點。

  三、語言的細膩準確,多種表現手法雜糅其間。

  余光中是一位詩人,他的文章可以說是詩化了的散文。作者猶如拿著馬良的神筆在繪著祖國的壯麗山河,看那「最遠的翠微淡成一裊青煙」,「山影黑沉沉睡去」,「千山磅礴的來勢如壓」,「掀翻海水,吐著白浪」等等,無不如詩如畫。

  擬人、比喻、排比等修辭手法的使用讓景物都有了靈性,給人以豐富的想像與美感。「海被風吹成了千畝藍田,無數的百合此開彼落」、「山谷是一個愛音樂的村女」、「我登上講壇說道,煙雲都穿窗探首來旁聽」、「馬遠夏圭的長幅橫批,任風吹,任鷹飛,任渺渺之目舒展來回」等等,從全文看,作者完全把筆下的景物當作有情感的人來寫,表現它的喜、怒、哀、樂,我們彷彿感受到了作者那份人與自然對話的真誠,那份喜悅,那份欣賞,那份讚美,那份依戀,所有景物都脈脈含情,充滿了誘惑,難怪作者深入其中,盡情享受。

  典故的運用增加了文章的深度。「重九的陶菊已經兩開,中秋的蘇月已經圓過兩次了」,「住在山上,我亦非桓景,即使王粲也不能不下樓去」,這些典故都表露了作者的心跡,「下樓去」做自己心中長久想做的事,讓祖國早日實現統一,文章顯得含蓄,深沉,也留給讀者深遠的回味。

  參考文獻:

  [1]當代文學研究資料與信息(2006.1)

  [2]海南師範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1年05期

  [3]中國郵政報;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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