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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素:辨真偽總綱

李三素:辨真偽總綱

    辨真偽總綱(1)

    李三素原文:

  天下至難辨者——真偽。而以偽亂真,猶莫如地理。蓋奪神功、改天命,其術雖神;而遇不遇之機緣,仍不能強。

  昔玄宗不知,疑其盜竊神器,乃至藏其書、禁其學;復飭一行禪師撰《銅涵》偽經,為亂雅奪朱之計。

  朝廷既忌其真,而習其真者猶餚其偽;於是有一真說即設一謬解,以混其傳。如——

 「坎離正位人難識,差卻毫釐斷不靈。」此真訣也;則有「中針審龍,縫針定穴」,以亂其真。

 「九星雙起雌雄異,玄關真妙處。」此真訣也;則有「艮丙為貪狼星,垣分貴賤」,以亂其真。

 「二父母者,陰陽之別名;三卦者,從生趨旺、自旺朝生之隱語。」此真訣也;則有「天父地母二卦,審生氣天醫」,以亂其真。

 「穿山透地坐穴,是為三盤;震兌坎離,是為四卦。」此真訣也;則有「才官父子,卦外起卦」,以亂其真。

 「甲庚丙壬,俱屬陽而行。」此真訣也;則有「陽亥龍為甲木,陰龍為乙木」,以亂其真。

 「凈陰凈陽,專言乘氣;兩氣交至,是為雙金斗腦。」此真訣也;則有「陽射陰、陰射陽,向上雙金」,以亂其真。

 「六十甲子分布二十四山,是為平分六十龍。」此真訣也;則以「盈宿六十龍」,以亂其真。

 「七十二龍應七十二候,如淘沙撿金,故謂之分金。」此真訣也;則有「百二十分金」,以亂其真。

 「二十八宿,喜龍水生和,不宜克戰。」此真訣也;則有「甲子起角管禽星」,以亂其真。

 「三百六十五度,忌關煞空亡。」此真訣也;則有「天度六十」,以亂其真。

 「納甲者,先天之五行;納音者,後天之五行。」此真訣也;則有「洪範卦氣」,以亂其真。

 「廉貞破軍,是為煞曜;破旺沖生,是為黃泉。」此真訣也;則有「八煞黃泉」,以亂其真。

 「大玄空乃生成之水,耑論挨星;小玄空實人力所為,穴前折水。」此真訣也;則有「向上起長生,潮水論生克」,以亂其真。

  

竹下翁插話:

 有成語曰「真偽難辨」;何以如此?是非顛倒,黑白混淆。故李公曰:「天下至難辨者,真偽。」「以偽亂真,猶莫如地理」,地理界是「真偽難辨」重災區;而造成如此惡果者首推唐玄宗,而一行禪師(俗名張遂,法號敬賢)也難脫干係。唐·曾文迪在《青囊序》中如此說:「蓋因一行擾外國,遂把五行顛倒編;以訛傳訛竟不明,所以禍福為胡亂。」唐玄宗不懂「奪神功、改天命」須有「不遇之機緣」奧秘,擔心帝位被竊而藏書禁學於風水術;繼而令一行禪師杜撰偽經《銅涵》,以鄭聲亂雅、惡紫奪朱計謀,圖混淆是非、擾亂地理界目的。一行禪師其時是否左右為難——「朝廷既忌其真」,就必須銅涵藏偽;而銅涵有偽就會讓「習其真者猶餚其偽」,把三聚氰胺當燕窩魚翅宴?想當初為躲避武三思而嵩山剃度,到如今怕得罪唐玄宗而造「夾心餅」——一行禪師是否一番左思右想,便按「有一真說即設一謬解,以混其傳」辦法寫成《銅涵經》?此舉既無保於唐玄宗,也有害於「習其真者」。一行禪師是否屬風水史上冤假錯案,不得而知矣(一行禪師在唐玄宗開元九年即722年奉詔改歷,經七年編《大衍曆》,而成初稿當年冬天病逝於新豐,英年早逝而只享年44歲);而李公確條分縷析,列有「真偽」並存者計十三條。

 若「一真」之論真為《銅涵經》所載,則後來者包括楊公都可能引用過「一真」之訣——

其一,「坎離正位人難識,差卻毫釐斷不靈。」五代·厲伯韶《分金斷訣》、宋·王肇卿《南針詩》曾有引用,而《天玉經》有「南北八神共一卦,端的應無差」之說。《紅囊經》:「天南地北說東西,不識東西有玄微。」《紅囊經·原序》「四十八局是分金,逐位細推尋。」紅囊風水運用地盤正針納音五行審龍定穴。

其二,「九星雙起雌雄異,玄關真妙處。」《天玉經》內有此賦句。《造微賦》:「故有乙辛丁癸之婦,宜配甲庚丙壬之夫;夫夫婦婦,雌雄牝牡。」《紅囊經》:「翻天倒地對不同,須教七二奪神功;穿透功夫斟酌用,兒孫代代福不窮。」紅囊風水有龍水配合「龍水四局」——「金羊收癸甲之靈」即甲龍癸水雌雄交媾局、「鬥牛納丁庚之氣」即庚龍丁水交媾局、「辛壬會而聚辰」即壬龍辛水雌雄交媾局、「乙丙交而趨戌」即丙龍乙水雌雄交媾局。

其三,「二父母者,陰陽之別名;三卦者,從生趨旺、自旺朝生之隱語。」 《天玉經》:「二十四龍管三卦,莫與時師話。」《鐵彈子》:「用先天以統龍,當詳究於四龍之天星;用後天以布局,宜熟察乎三盤之卦例。」《紅囊經》:「流破生方主少凶,流破旺方豺狼擋;養生官旺皆朝穴,子子孫孫福澤長。」紅囊風水來龍坐穴之江東卦、江西卦、南北卦三卦,必須符合「順水局」、「逆水局」、「收左水局」和「收右水局」流神形態。

其四,「穿山透地坐穴,是為三盤;震兌坎離,是為四卦。」《青囊序》:「若能勘破個中理,妙用本來同一體。」《鐵彈子》:「用先天以統龍,當詳究於四龍之天星;用後天以布局,宜熟察乎三盤之卦例。」《紅囊經》:「坎離震兌並四維,五行相配是玄機。」紅囊風水察龍定穴,綜合運用來龍穿山盤、入首透地盤、乘氣坐穴盤三盤;而審龍立局用先天之卦即震兌坎離四卦之局。

其五,「甲庚丙壬,俱屬陽而行。」《天玉經》:「甲庚丙壬俱屬陽,順推五行詳。」《紅囊經》:「乙丁己辛癸,甲丙戊庚壬;智人能辨別,袖裡藏珍珠。」紅囊風水以龍為陽順行、以水為陰逆行,甲庚丙壬為龍、乙辛丁癸為水,故有陽龍陰水交媾「四局」。

其六,「凈陰凈陽,專言乘氣;兩氣交至,是為雙金斗腦。」《青囊序》有「更有凈陰凈陽法,前後八尺不宜雜」賦句則有此種表達。《造微賦》:「二女同居,純陰不長;兩男並處,獨陽不生。」紅囊風水認為納音龍導引入首脈氣者,必須與承接入手坐穴生氣者,五行相同、陰陽同一方為乘氣最佳狀態,避免透地龍分金五行交雜而呈現「雙金斗腦」狀態。

其七,「六十甲子分布二十四山,是為平分六十龍。」 《天玉經》內有賦句「惟有挨星最為貴,泄露天機秘」,透露的正是此意;《青囊序》「二十四山雙雙起,少有時師通此義;五行分布二十四,時師此訣何曾記」賦句則作進一步表述。《紅囊經》:「甲子循還布,徹首而徹尾。」 《紅囊經·原序》:「六十甲子循還布,認得吉凶處。」紅囊風水運用地盤平分六十甲子即六十透地龍,以導引入首將到之氣透穴。

其八,「七十二龍應七十二候,如淘沙撿金,故謂之分金。」《玉尺經·審氣篇》:「立穴朝迎,察七十二龍之關殺。」《紅囊經》:「八山排舉五行論,位位分金有五星。」 《紅囊經·原序》:「七十二龍分五音,仔細認天星。」紅囊風水審來龍、定坐穴,均用地盤正針七十二分金。

其九,「二十八宿,喜龍水生和,不宜克戰。」《青囊奧語》:「知化氣,生克制化須熟記。」《鐵彈子》:「入首入手,則龍與脈之所由辨;分金分經,則來與坐之所由分。」《紅囊經》:「論山論水便論龍,水凶山吉不堪逢;龍凶山吉何須說,水吉龍凶百世窮。」紅囊風水如何調和二十八宿分金與六十甲子納音分金五行生剋制化關係,李公在《天機貫旨》一、二卷內尚無具體看法。

其十,「三百六十五度,忌關煞空亡。」《天玉經》:「四邊儘是逃亡穴,下後令人絕。」《玉尺經·審氣篇》:「龍落空亡,須明避忌。」《鐵彈子》:「制煞莫如乘旺,脫煞正以扶正;從煞乃化為權,留煞正爾迎官。」 《紅囊經》:「先將水步究天星,山合紅囊七二神;若還會得其中趣,便是陰陽地理人。」紅囊風水依地盤正針七十二分金審龍定穴,必須迴避大小空亡與孤虛煞氣。

十一,「納甲者,先天之五行;納音者,後天之五行。」《青囊奧語》:「明玄空,只在五行中;知此法,不須尋納甲。」《鐵彈子》:「先天後天,先為體而後為用,貴通其變。」紅囊風水用先天震兌坎離四大卦,用後天六十甲子納音龍,五行歸屬金木水火四大行。

十二,「廉貞破軍,是為煞曜;破旺沖生,是為黃泉。」《青囊奧語》:「第八裁,屈曲流神認去來。」《天機賦》:「破軍侵帝旺之鄉,身無一命之寄;天罡犯貪狼之位,難招半子之榮。」《逐吉賦》:「四金八曜之方,反作殺身之害。」紅囊風水有龍水配合之局要符合「水態四局」——「順水局」、「逆水局」、「收左水局」和「收右水局」,趨生向旺、避忌黃泉。

十三,「大玄空乃生成之水,耑論挨星;小玄空實人力所為,穴前折水。」《天玉經》:「翻天倒地對不同,秘密在玄空。」《青囊奧語》:「雌與雄,交會合玄空;雄與雌,玄空卦內推。」「天心既辨穴何難,但把向中放水看。」「向放水,生旺有吉休囚否。」《青囊序》:「晉世景純傳此術,演經立義出玄空。」 《造微賦》:「五行實無繫於龍家,禍福須聚於水路。」紅囊風水運用大玄空審龍立局震兌坎離四大卦而坐穴四十八局,使用小玄空勘定穴前穴前放水形式。

    辨真偽總綱(2)

    李三素原文:

  諸如賴氏《催官》,乍合乍離。《吳公教子書》,楊曾二計之外;總無一是,矛盾參商,其類非一。惟《玉尺》,發明《天玉》;而無如傖父,覆假劉賴之名為之注釋,展轉傳偽千古。長夜雖以蔡西山、朱紫陽互相商討;然且縫針雙向,依違無定。如《玉髓》,陰陽、流泉,莫知為理氣。後之人,即欲不廢書而嘆,寧可得乎?

  予以參悟微言,鑒古人之成格,而知五行有主;悟此則吉凶如見,迷此則悵悵何之。因而盡掃群言,獨標正義,作《天機貫旨》以遺天下仁人孝子;今而後,楊曾之心法無所不貫也——

  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氣以成形,而理以賦焉。巒頭理氣是一非一,是二非二,是貫乎中庸也。

  龍陽則水必陰,龍陰則水必陽,天根月屈宛然一太極圖,是貫乎易也。

  相其陰陽,即楊曾之看雌雄;觀其流泉,即楊曾之認水立向,是貫乎詩也。

  萬事本於黃鐘,起於河洛;律呂旋宮,體用一源。是以後天五行耑重納音,是貫乎性理也。

  地在天中,為天之大氣所主;則天地之氣,即地之氣。是葬乘生氣,皆轉移於天地之氣,是貫乎天道也。

  歲漸差而東,是以縫針之子午進前一位,所以示造葬家候氣之准;天漸差而西,是以中針之子午退後一位,所以示造葬家查纏度之准。是貫乎治歷也。

  夫滿屋散錢,終歸一索,以萬錢同一孔也。同此後天,則同此五行;萬事萬物舍是,蔑由而看於天機乎?

  或者曰:紫色龜(竹下翁註:應為「蛙」字,其古體與繁體「龜」字近似,刻板之誤)聲,餘分閏位;又烏知夫偽之非真,而真之非偽也?

  余則曰:書以偽,天亦偽、地亦偽;古今之言天道性理者,無非一偽。是則余亦偽也,即謂《天機貫旨》之書以偽亂真也,又不可乎?

 

竹下翁插話:

傖父何知風雅緣?貪看古迹只因錢;

若教一卷都將去,寧不冤他白樂天!

這是明末白話短篇小說家凌濛初《二刻拍案驚奇》第一篇小說結尾詩句,用以嘲笑明嘉靖年間常州柳太守粗俗無知,竟不曉唐·白樂天手抄本《金剛經》為何物。「傖父」本為南北朝時,南人譏諷北人粗鄙之謂,引申泛指粗鄙、俗賤、無知之人。

李公借「傖父」喻堪輿界粗鄙無德者,竟敢盜用賴布衣、劉伯溫之名注釋《平砂玉尺經》;偽風水之言滲透真風水之說,就像癌細胞一樣推殘堪輿正術,讓詮釋《天玉經》之力作《平砂玉尺經》蒙冤。假如當年蔣公大鴻得遇李公三素併兼聽一下李公看法,或許《平砂玉尺經》不致於被批得體無完膚;那其時,也許李公之玄空紅囊術,可以與蔣公之玄空飛星術不分軒輊而齊驅並駕?

李公感到無奈的,並非只是粗鄙無知者,還有名氣貫耳者。五代時《吳公教子書》若是《天玉經·外傳》,老吳公說跑了題而與《天玉經·內傳》格格不入;曾為宋太祖之國師者張子微著《玉髓真經》,竟未明《詩經》「相其陰陽,觀其流泉」就是堪輿理氣之論;後來者大名鼎鼎賴布衣有《催官篇》,大賦之論也與楊曾之法「乍合乍離」;至於南宋蔡季通與朱熹亦師亦友,勤奮博學而徹夜對榻而論,但對「縫針雙向,依違無定」。賢者尚且如此,該讓堪輿後來者如何是好?

李公敢於「盡掃群言,獨標正義」,基於其對堪輿術「以參悟微言,鑒古人之成格,而知五行有主;悟此則吉凶如見,迷此則悵悵何之」深刻理解。其編著《天機貫旨》,讓「楊曾之心法無所不貫」,使「天下仁人孝子」有所依歸,氣貫長虹、義薄雲天;就是後來者,「謂《天機貫旨》之書以偽亂真也,又不可乎?」

能讓李公有「不怕天譴」之氣勢者,在於李公洞明可以貫通楊曾之法的天道地理;諸如中庸之道、易經之道、詩經之道、性理之道、治歷之道等等,只要「滿屋散錢終歸一索」,則可「以萬錢同一孔」。「天機」可以一而貫之,只因「同此後天,則同此五行」;若將「萬事萬物」之「是」「舍」且棄之,有什麼法子可以貫旨「天機」呢?

「紫色蛙聲,餘分閏位」,借喻「以偽亂真」;據網路資料介紹,成語最早來自東漢·班固《漢書·王莽傳·贊》。「紫色蛙聲」,紫色奪朱則偏色奪正色,蛙聲充樂則邪音蓋正音;「餘分閏位」,則因余作閏而多此一舉。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篇中「或者」言「烏知夫偽之非真,而真之非偽」,擔心李公也有可能「以偽亂真」;而李公則寧可也背上「以偽亂真」之名,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堅守《天機貫旨》之「天道性理」。「總綱」此一論,氣概非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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