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很遠 天涯很近
桃花很遠,天涯很近
文/ 陳和李
我以為春天的桃花已經凋謝
那些纏綿的情節
一如荒草中的小路
早已湮滅在來往的風中
而你 不會記得曾經的諾言
明媚的陽光也無法理解
山中的歲月漫長
人間四月芳菲盡
山寺桃花始盛開
讀詩的人已經離開
一樹的桃花
是對流浪人的思念
曾經曖昧的色彩
芳草凄美 落英繽紛
親愛的 這個春天
我真的與桃花很近
而與你相遇的亭子依舊
我把桃花綉在春風裡
春風很暖很輕
輕到沒有驚動一場別離
當年的桃花依然芳菲
沒有人知道我們曾經相遇
無心的白雲從天空中飄過
桃花很遠,天涯很近
【賞析】
一朵花,桃之夭夭。鮮艷的桃花總是跟年青嬌媚有關。《詩經》里第一個用桃花來比美人,自此以後用花、特別是用桃花來比美人的層出不窮,如魏·阮籍《詠懷·昔日繁華子》:「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唐·崔護《題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宋·陳師道《菩薩蠻》詞:「玉腕枕香腮,桃花臉上開。」他們皆各有特色,自然不能貶之為庸才、蠢才,但他們無不受到《詩經》的影響。
在作者的筆下,這裡所寫的桃花,無疑是我們平時所說的詩和遠方、青春和夢想。平凡的日子如水般流淌,心中的追求早已經磨去了稜角。「我以為春天的桃花已經凋謝,那些纏綿的情節,一如荒草中的小路,早已湮滅在來往的風中。」卻沒有想到「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作者直接用唐代詩人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一詩中的兩句,寫出了入世和出世的人面桃花,兩相輝映的韻味。
人世間,我們總是有種種不如意。比如花盛開,人卻分別。這一樹最曖昧的色彩,也只是樹下人的思念。我們追求的理想,在生活中總是越來越遠,不知不覺中,我們的心境已經發生變化,就像春風一樣輕到沒有驚動一場離別。與自己的青春離別,與自己的追求離別,與自己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離別。
海角雖遠,咫尺天涯。現實中的距離,哪裡比得上與我們漸行漸遠的詩和遠方?作者用桃花很遠,天涯很近,點出了生活中的無奈。此首詩語言極為優美,又極為精鍊。不僅巧妙地將「遠近」變化為各種含義,而且反覆用遠近,來揭示了生活中的成長代價。
(文/ 李補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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