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遠:量子力學創新哲學思維——「唯量子主義」(中)
朱相遠,全國人大原常委、民建中央原副主席、北京市政協原副主席
(四)既要確定論,更要不確定論
(五)既要簡單性思維,更要複雜性思維
(六)既要清晰論,更要模糊論
(四)既要確定論,更要不確定論
人類自古以來,就相信確定論。西方文化信奉「神創論」:一切皆是上帝安排好的,因而一切皆是絕對確定的,人只能充當上帝的奴婢。東方文化信奉「天命論」:一切皆由上天決定好的,人只能聽天由命。皇帝是上天派來的「天子」,金口玉言,臣民們唯有跪拜、盲從。各種人生遭遇也都是前世命中注定的,是不可改變的,唯有忍受。
上百代人類,就在這種渾噩的宿命論中,茫然無措地度過了好幾千年。直到西方自然科學興起,才明白除神學外還有科學。因而從文藝復興到19世紀,由伽里略開始,至牛頓達到高潮的西方自然科學體系,被稱為經典力學理論。它不僅使人類從愚昧進入科學,也導致了工業革命,使人類社會由農耕文明跨入工業文明。
然而,人類依然沒有真正走出確定論。牛頓力學的三大定律與萬有引力,雖然讓我們認識到世界的物質運動規律,但仍然沒有擺脫確定論。因經典力學認為,一個運動物體在一定時刻同時具有一個準確的位置和準確的動量。這個位置和動量不僅確定,而且可以達到任何水準的精確度。這就可使它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路徑,都可以被精確地描繪出來。所以當時的拉普斯就說:「我們應當把宇宙目前狀態,看作是先前狀態的結果,並且是隨後狀態的原因」。還說,「沒有任何事物是不確定的了」。故牛頓發明的微分方程,也就成了「自然的基本方程」。這種因果性就是決定論,即「根據自然定律,現在的事件唯一地確定了未來的事件」。似乎世上一切,皆被牛頓力學安排得如此準確肯定,只是仍缺少一個最原始的「第一推動力」。牛頓沒辦法了,只好又把上帝請了回來。
經典力學如此肯定了因果性與確定性,就從科學層面上再次肯定了確定論。生活於19世紀中葉的馬克思與恩格斯,思想十分活躍,崇仰「懷疑一切」,這就是不確定性,故創立革命學說。但仍然不可能超脫經典力學確定論的束縛,他們在美國人摩爾根《古代社會》與空想社會主義學說啟迪下,提出了一個人類社會由原始社會發展到共產主義社會的設想。後來被定義為社會發展史的五種形態:原始公社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共產主義社會的低級階段)。
這對當時推動社會革命,無疑有了個科學的理論根據。但今天反思,這也是受經典力學決定論的影響。社會確實是不斷發展的,但發展路徑並不是如此確定的。中國古代史中究竟有無奴隸社會這個階段?後來這個學術問題,竟然成為「政治問題」。其實人類社會發展是不確定的,社會形態是多樣性的,不必強求一律。過去輸出「革命」,失敗了;後來美國輸出「民主」,也造成大亂局,至今還難以收拾。
我們建國初期從蘇聯學來的計劃經濟,也是受確定論支配的。總認為社會經濟發展是有確定規律可循的,於是有計劃按比例地來準確安排生產與消費,結果造成了離不開票證的短缺經濟。後來還是轉為不確定性的市場經濟,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了。
在用人方面,過去特別重視家庭出身,劃分成份,這是「履歷表」中不可或缺的一欄。文革時更發展成「血統論」,「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當時有位寫文章反對血統論的青年叫遇羅克,竟慘遭處決。那時一個人,在娘胎里命運就被確定了,出身成份,將決定其一生命運。今天年青人對「出身」二字恐怕難以理解了。然而,目前提拔幹部時,仍過多看重年齡、文憑等死杠子,其實依然在受確定論的影響。美國的格林斯潘,那樣高齡時,仍在負責美國經濟,現在參加競選的總統候選人,許多也超過我們的年齡杠杠。因此,要提倡不限年齡、不限文憑、不限出身,不俱一格推舉人才,那才符合不確定論。
以往常說的:看其過去就知其現在,看其現在就知其未來。這同經典力學中的因果決定論,也如出一轍。至今某些高度獨裁專制的世襲制國家,依然頌揚其世襲領導人的「純正血統」。因世上一切獨裁專制、個人迷信等,都是確定論的產物,也都以確定論做其護身符。
量子力學同經典力學的分岐, 首先就在這一點上。量子力學的基本原理,就是微觀量子處於疊加態,這種狀態是不確定的。「薛定諤貓」則又證明宏觀世界也是不確定的。1927年海森堡發現了「測不準原理」。他於是斷言:「量子力學確立了因果性的最後敗局」。
當然,這種不確定性並非完全排斥確定性。太陽明天早上肯定升起;從21層樓上掉下去,非摔死不可。這些都是經典力學中所確定的,也是我們的常識。所以應當說世界是不確定的又是確定的,但是從根本上說,世界是不確定的。不確定性是絕對的、永恆的、全局性的;確定性只是相對的、暫時的、局部性的。
真正的革命、改革、創新,真正的辯證法,都應把不確定性當作根本的。毛澤東建國前,也信奉不確定論,主張懷疑一切。他說「共產黨員對任何事情都要問一個為什麼,都要經過自己頭腦的周密思考,想一想它是否合乎實際,是否有道理,絕對不應盲從,絕不應提倡奴隸主義」。這裡,「問一個為什麼」就是「懷疑」,「任何事情」就是「一切」。所以他堅決反對黨內教條主義者,這些人以俄國革命的固定模式來套用中國,就是一種確定論。他領導武裝鬥爭,其所以能戰無不勝,就是信崇不確定性,以不確定的戰術應對不確定的戰勢,故而機動靈活,以萬變應萬變。而蔣介石墨守成規,信奉確定論,或以不變應萬變,或以萬變求不變,結果很快失敗了。新中國成立後,毛澤東地位變了,思想也變了,由不確定性為主變成確定性為主,一言九鼎。在1958年中央成都工作會議上,柯慶施提出一句名言:「相信毛主席要到迷信的程度,服從毛主席要服從到盲從的程度」。這位典型奴隸主義者卻因此而榮升為政治局委員。後來更發展為「一句頂一萬句」,於是就以反對修正主義的名義,大搞個人迷信的教條主義。結果也就造成嚴重失誤,成為歷史遺憾,令人惋惜不已。
鄧小平及其後領導人搞改革開放,反對「兩個凡是」,要求破除迷信,解放思想,要害就是樹立不確定性。因為「兩個凡是」等迷信就是沉迷於確定性。而應不確定是白貓還是黑貓,皆可試驗。對外開放,就是抓住機遇,見機行事。所謂機遇就是瞬間即逝的不確定性,抓住了就是機遇,未抓住就是挑戰。故用好機遇,也是以萬變應萬變,以不確定的策略應對不確定的國際形勢。30多年,就取得如此輝煌的業績。改革中的國有企業活力,為何總趕不上民企?就因國企擁有太多的確定性,壟斷就是最大的確定性。而民企面對眾多不確定性,反而練就一身應變本領。有些官方媒體,仍習慣於「輿論一律」的確定性,不善於在各種不確定性中,發揮輿論的引領導向作用。常常內容空泛,形式死板,語言枯燥,缺少可讀性。這就削弱了自己的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及公信力。
現在有些人又迷信美國的一切。美國是有不少長處值得借鑒,但若盲目崇拜、全面照搬西方的價值觀,那也陷入了另種確定論,這也是一種迷信。唯有堅持不確定論,我們才能實事求是地面對一切國外經驗,區別真偽利弊,有選擇地為我所用。人們常說「只有更好,沒有最好」。追求「更好」,就是不確定性思維;而追求「最好」,就是確定性思維。文革時,「最」字成為常用字,「最高指示」、「最親密的戰友」。一個「最」還不夠,「最最偉大」,把確定性發揮到極致。
因此,要堅持革命、改革、創新,要真正把握好辯證法,就必須重視量子力學理論中不確定論的世界觀與思維方式。這也是澄清目前各種思想混亂的一劑良方。
當然,我們強調不確定性,並非排斥確定性。比如我們堅持黨領導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就是歷史實踐形成的確定性,就必須堅持。但在堅持中,又要不斷發展,不斷創新,這又屬於不確定性。故兩者必須同時兼顧,只是從哲學思維上,更應重視不確定論。
(五)既要簡單性思維,更要複雜性思維
經典力學重視因果性、質量守衡、能量守衡、線性關係等確定性,必然導致簡單性思維。量子力學中,信息量不守衡、不成因果、非線性關係等不確定性,必然導致複雜性思維。
西方文化受經典力學簡單性思維影響,把「進化論」中的生存鬥爭、優勝劣汰、自然選擇等引入人類社會,稱作「叢林法則」。故主張弱肉強食,國強必霸,奉行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遊戲規則。連愛情糾紛也用決鬥解決,俄國著名詩人普希金,就因美妻遭到憲兵隊長丹特希的調情,進行決鬥而一命歸天,年僅38歲。歷史上兩次世界大戰和其後之冷戰,皆發生於西方大國之間,就是這種簡單性思維的結果。
我國在革命戰爭時期,為了動員群眾,戰勝敵人奪取政權,也經常採取簡單性思維,如凡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贊成;凡敵人贊成的我們就反對。強調矛盾的對立性與鬥爭性,把馬克思主義哲學簡單化成鬥爭哲學,這在當時還情有可願。但取得政權後如何建設國家、治理社會,都是極其複雜的系統工程,就需要轉換為複雜性思維才成。
遺憾的是我們未能及時作出這種轉換,依然採取簡單思維,強調階級鬥爭一抓就靈。政治運動一個接著一個,每次皆簡單粗暴地劃定5%為打擊對象,表面上僅打擊「一小撮」,團結了大多數。但只要經過13次,累積打擊對象就超過總人口的一半以上了。結果造成後來為上億人平反、摘帽、道歉,嚴重挫傷人民群眾的積極性。
搞現代化建設,本是十分複雜的,我們卻採取「土法鍊鋼」、放「衛星」、「高指標」等簡單化做法。結果使生產遭到嚴重挫折,以致發生餓死人的悲劇。
人同大自然生態環境之間,是個極其複雜的系統,牽一髮而動全身。但我們卻採取簡單思維的鬥爭哲學,戰天鬥地,圍湖造田,亂開亂墾,主張人定勝天,結果遭到大自然報復。改革開放後,仍未改變,結果造成大氣惡化、水質污染,難見藍天白雲、綠水青山。現在又要花費巨大物力、財力,要經過多少年努力,還不知能恢復到何等水平。
社會治理本應制訂複雜、龐大、全面的法律體系,依法治國。我們卻簡單化到「和尚打傘,無法無天」。只靠《人民日報》發布社論的簡單辦法,來左右全國的政策,當然造成嚴重失誤。
經典力學以許多確定的、守衡的規律與定律為主要內容。這就易造成簡單思維,好像只要按規律辦事就成。而量子力學發現世界是不確定的、複雜的,沒有那麼多衡定的規律,而主張用「機制」這一概念,來取代許多「規律」。這是簡單思維與複雜思維的一個重要分水嶺。簡單思維常強調按規律辦事,而複雜性思維則強調機制,建立、健全某某機制。自改革開放後,尤其十八大以來,「機制」這個關鍵詞,充塞我們各類文件、報告中,也已為廣大人民所熟悉。但1982年出版的《簡明社會科學詞典》,雖收入5千多條詞目,居然沒有「機制」這一條。在《現代漢語詞典》中,雖有「機制」一條,但僅指「機理」,直到多少年後的新版中,才指出,「泛指一個工作系統的組織或部分之間相互作用的過程和方式:市場機制、競爭機制」。可見這是一個比較新鮮的關鍵詞。用機製取代規律,應是簡單性思維向複雜性思維轉化的標誌之一。
規律是確定性的、簡單性的。人有生也必有死,這是自然規律。而機制是不確定的、複雜性的。人一生中擁有生理機制、心理機制、代謝機制、病理機制等。這些皆比較複雜,但卻決定人的健康狀況與壽命長短。
因此,以複雜思維代替簡單思維,我們要多用機制,少用規律。如革命、改革、民主、法治、經濟、社會、文化等領域,大多為機制問題,是複雜的、不確定的,不要簡單化為規律。
在矛盾的對立統一關係中,簡單性思維過於強調鬥爭一面,而忽視統一、和諧一面。而複雜性思維,更多強調矛盾雙方的統一性、和諧性、包容性,鬥爭僅為手段,最終目的還是達到統一和諧。這在當前構建和諧社會與新型大國關係中,尤為重要。
當奪取政權時,強調鬥爭,是很自然的。但當從革命黨轉化為執政黨後,就應從以鬥爭為重點,轉化為以統一為重點。這樣才能構建和諧的社會,共同發展經濟,建設強大國家。若依然強調鬥爭第一,對內造成混亂,對外到處樹敵,就不利於國家發展。這已為慘痛的歷史教訓所證明。如今有些不知這段痛苦歷史的年輕人,還在津津樂道「七斗八斗」的鬥爭哲學,實屬無知。而另一些過來人,也熱衷於此道,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就是對現實不滿,藉以發泄。這是不負責任的玩火,而玩火者必自焚。
30多年改革開放,成績輝煌,有目共睹,但也確實出現許多新矛盾:脫貧與暴富、威權與自由、民主與專政、社會與個人、東方選賢任能制與西方直接選舉制,等等。我們面對這些矛盾,若仍鼓吹簡單性思維的鬥爭哲學,讓社會上一幫民粹主義者和流氓無產者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一旦形成氣候,他們就會內外勾結,聚眾鬧事,讓我們幾十年的心血與大好局面,一俱付之東流。那將是歷史的倒退,民族的災難,國之大恥。這是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所決不能允許的。
為了防微杜漸,我們就應當運用當代最先進量子力學理論及「唯量子主義」,來改變我們的哲學思維,雖不排斥簡單性思維,但更要樹立複雜性思維。
(六)既要清晰論,更要模糊論
牛頓創立的經典力學,屬於清晰論。如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於同一條直線上,十分清晰。因牛頓同笛卡爾一樣,皆是堅定還原論者,重視分析,故尊崇清晰論:非此即彼,只取一端。
量子力學不同,尊崇模糊論:亦此亦彼,同取兩端。因為任何量子都處於疊加態,亦A亦B,擁有兩個波函數。「薛定諤貓」也是亦死亦活,處於兩種狀態的疊加。神秘詭譎的量子糾纏,更使兩個或多個彼此糾纏過的量子,亦此亦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使分開於半個宇宙之外,其隱含的糾纏也不因這麼長之距離而消失,故可以用來超光速傳遞信息。2016年1月召開的國家科技獎勵大會上,潘建偉領導的「多光子糾纏及干涉度量」團隊,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他們利用量子糾纏發出量子隱形傳態,可將物質的未知量子態精確傳送到遙遠的地點。其傳遞速度已超過光速1萬倍了(其實還可超過千萬倍)。過去我們總認為每秒鐘30萬公里的光速,是世上最高速度了,現在由於量子糾纏,已出現每秒30億公里的「超光速通信」了。
更難想像的是,通過量子糾纏,還可實現「量子隱形傳輸」。將來一個人從北京去紐約,不用坐飛機了,只通過一台發送器,可把人以超光速被隱形傳輸到紐約去。怎麼傳輸呢?在北京先花上幾分鐘,掃描這個人的量子狀態,其身體內的每個原子必須先失去其量子唯一性,也即完全解體,包括性格、記憶、心靈等,超光速傳輸後,又在紐約重新建立所有這些量子狀態,使這人完全復原。這不是神話嗎?可量子力學理論,就能將神話變成現實。據最近報導,國外某實驗室,正在用一個病毒,進行這種「量子隱形傳輸」試驗,且已取得進展。病毒雖只是一個簡單的蛋白質分子結構,但也屬生命之原始形態。這就是量子隱形傳輸的初級階段,若病毒能進行量子隱形傳輸,那人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筆者以為「量子糾纏」,若譯成「量子糾結」則更好。因為entanglement,在英漢詞典中確為「糾纏」,但這個字若去掉en這個前構,tanglement則為「糾結」。《現代漢語詞典》中,「糾纏」具有無序、糾纏不清、糾纏不休等負面含義,而「糾結」則為「互相纏繞」。當然到底如何翻譯,仍應由國家科技術語機構來審訂。
總之,量子力學同經典力學相反,側重於模糊論,主張亦此亦彼,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這使人想起宋末元初的著名畫家趙孟頫,他中年之後想要納妾,其妻管夫人便送他《你儂我儂》一詞,終使他打消納妾念頭。詞曰:「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這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亦此亦彼的形象寫照。
過去我們習慣清晰論,在政治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文學上,不是好人就是壞人。作品臉譜化,要麼是好人,好得一無缺點,「高大全」;要麼是壞人,壞得一無是處。若是亦好亦壞,則被批判為「中間人物論」。
在經濟上,則認為不是社會主義的就是資本主義的,「寧要社會主義草,也不要資本主義苗」。故搞市場經濟後,總有人追問「是姓社還是姓資」。
在對待改革開放的前、後兩個時期上,則要麼用改革開放後的歷史時期,去否定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要麼反過來,用前段歷史時期去否定後段歷史時期。這都是清晰論的思維方法。鄧小平的「不爭論」,習近平提出的「兩個不能否定」,就是模糊論的思維方法。因這兩段歷史時期是有內在聯繫的,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亦此亦彼的。同樣,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就是亦社亦資;和諧社會就是亦公亦私;法制社會就是亦民主亦專政;大國關係就是亦朋友亦對手。
當然在強調亦此亦彼的模糊論時,並非完全排斥非此即彼的清晰論。比如在政治立場大是大非上,在遵紀守法、清風廉政等方面,就必須堅持清晰論,非此即彼,絕對含糊不得。因此,我們重視亦此亦彼的模糊論,主要指哲學層面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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