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雙性戀的裙底俱樂部

Lamana-Richie Hawtin

來自利維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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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按:相信大家身邊或多或少都會遇到坦陳自己有過、或正在經歷雙性戀的女性朋友。從反同、恐同到LGBT的壯大,再到對定義性向這件事本身產生質疑——疑惑來自社會賦予的多重選項,勇氣則來源於同類人群賦予的安全感。有關性向的研究,可以參看《性向流動:我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點紅字直接取閱)。不同於本文字裡行間對裙底俱樂部偶爾流露出的隱晦嘲諷,在這個話題上,最重要的感受永遠是來自於自身。


文/Breena Kerr

譯/安德烈

校對/大葯

原文/www.rollingstone.com/culture/features/inside-a-sex-party-where-straight-women-are-gay-for-a-night-w467015

本文基於創作共用協議(BY-NC),由利維坦發布

裙底俱樂部是一個僅面向女雙性戀的俱樂部。參加過她們的派對後,你就會對這個地方產生清晰明確的認知:這是一場女孩兒們之間的狂歡,但和你知道的女同派對完全不同。這裡更像凱蒂·佩瑞唱的「我吻了個女孩,我喜歡這樣」;一場「大內密探」 (Agent Provocateur)的櫥窗展示;或者那類輕鬆里透著點尷尬的高中女同體驗(許多女人在女生時期都有過或者想有);這是那種女同們會認同、卻不能輕鬆平和地接納的「女同主義」;女同主義只是它的一味料;它就像是女人們對同性體驗好奇到不能自已的「小秘密」。

在一月的一個寒冷的星期六,我收到了來自舊金山裙底俱樂部首發派對的邀請。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沒聽說過有什麼只面向女雙性戀的性派對。之前我去過幾個「嬉戲趴」,跨越了性別光譜的人群可以在這樣的派對上擁抱交歡,肆意妄為。裙底俱樂部的創建者金妮維芙·勒雋(Genevieve LeJeune)也參加過這種派對,由此受到啟發,建立了這個可以讓女性「遠離男性如饑似渴的目光」的派對。更重要的是,女人們可以在這裡把焦點放在她們自己性趣上。

至少,按她們自己網站上的視頻展示的來說,這個派對的效果處在《大開眼界》(Eyes wide shut)和維多利亞的秘密廣告片之間。性感的、充滿女性魅力的女人穿著四英寸高的高跟鞋,頂著一頭像模特一樣藝術感十足的亂髮,脖子上纏繞著羽毛蟒蛇,在面具下獨自跳舞,轉著渴望的圈子,靠近彼此,若即若離地親吻著,塗著閃光唇膏的嘴唇無聲地呻吟著,原本蜷起的長腿伸進鏡頭露出吊襪帶,黑短褲遮不住肚臍,胸部擠在讓人聯想到BDSM的胸罩里。

 

「當你的男人不能滿足你的時候,走出家門,來這個沒有男人的地方來找刺激吧!」這個視頻慫恿著觀眾。

我問我女朋友考特尼(Courtney)願不願意去,她留著光頭,明顯比我看起來更像個拉拉。

「她們可能放我進去么?」她反問。

金賽量表(Kinsey scale)是美國性學專家阿爾弗雷德·金賽(Alfred Charles Kinsey)博士制定的一個尺度,嘗試用0至6代表人的性取向定位:

0 完全異性戀
1 主要為異性戀,只偶有同性情慾
2 主要為異性戀,能行同性性行為
3 異性戀與同性戀傾向相同
4 主要為同性戀,能行異性性行為
5 主要為同性戀,只偶有異性情慾
6 完全同性戀
X 無性戀

創立者金妮維芙·勒雋說,裙底俱樂部是對所有女性開放的,但是其中「很少有幾個」是女同性戀。她自稱是個異性戀,但對和同性之愛有強烈的興趣,非要準確描述性向的話,是金賽量表(確定性向的量表)上的2類。勒雋說,根據女人們註冊俱樂部時提供的信息來看,大多數人都和她有同樣的性取向,或者有更強的異性戀取向。

勒雋能說四種語言,是個有證書的瑜伽和普拉提教練。她在2013年辭去了在公司的工作,在倫敦創建了裙底俱樂部。她曾任倫敦布隆伯格電視台的記者和製片人,也是個負責國際事務的品牌諮詢師。雖然她也會在裙底俱樂部的活動上發自己的照片,還和丈夫一起在Instagram的主頁里出過鏡,她還是請我們尊重她的隱私——勒雋是個假名。

在2013年,金妮維芙·勒雋專門為「對同性戀好奇的,有男朋友但是想第一次試試同性之樂的女人們」設立了裙底俱樂部。

「我鼓足了勇氣,才敢把照片放在一些倡導『雙性戀沒錯』的網站上。」勒雋說。

裙底俱樂部並不會剔除女同志,但是仍會篩選報名者。在參加派對之前,女人們必須在網上註冊,上傳一張全身照,隱去自己的職業並提供能證明自己在21-49歲之間的證件。

勒雋說,她們會接受「絕大部分」的報名者,並同時「專註於建立一個事業心強烈的女性用戶群」。但她不肯詳細說明為什麼有些女性會被拒絕。

在首發派對(例如為慶祝舊金山分部成立的首發派對)上,還有在「迷你裙」派對中,一張門票均價是60美元,但是只能提供親吻和愛撫,不鼓勵參加派對的人發生性關係。那些在私宅里舉行的「全套」派對,票價高達180美金。自然,那些收入不高,或者沒能當成志願者來換取免費入場券的女人們在這個過程中就已經被篩選掉了。這個價格比灣區的大多數性派對要高不少——這些派對的票價通常在10至65美元之間。但是即便如此,這個價格還是比那些男性友好的假面狂歡舞會要便宜得多,後者的票價通常高達數千元。

 

勒雋提供的不止是一場奢華的狂歡——它還提供給女性一個探索自己性向的模糊邊緣的機會。「把你的男人扔在家裡,回去的時候再跟他講發生的事」,網站上如是宣傳,它邀請直女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即便有可能她們也不知道這幻想到底是什麼。勒雋察覺到自己處在彎直之間的巨大灰色地帶。「我為和自己一樣的人創立了這個俱樂部,」勒雋對《滾石》的記者說。「我並不期望和一個女性發展一段關係,我尋求一種不那麼確切的東西。

勒雋說當她試探自己的性向時,她找不到讓自己舒服的地帶。她不想去同性戀派對,因為她擔心那裡的女同們想發展關係,但她不想。後來,她察覺到,自己可能一直沒找對門路,但她又害怕而且不敢承認自己最真實的性向。後來,她就發起了自己的活動。

「我不是女同,」她說,「我的出發點只有我自己清楚,那就是我真實的情況。我針對的人群是那種有男朋友,但是還是頭一次想試著這麼玩一玩,對雙性戀感興趣的女人們。」

「活動的目的不止是性。它營造的氣氛能幫助女人們從桎梏中解放出來。」奎恩說。

黑利·奎恩(Hayley Quinn)是在倫敦工作的約會教練,在幾次裙底派對講過話。她說,這不是什麼典型的同性,或者其他什麼的性派對。「其中總有一些教育性的活動和各種形式的表演,雞尾酒和巧克力試吃,」她說。「活動的目的不止是『性』。它營造的氣氛能幫助女人們從桎梏中解放出來。」

奎恩說,在一些情況下,群體俱樂部對女人們而言更像是個社交的場合,而非性派對。在上次倫敦的派對中,她碰見了不少想要拓展社交圈的女人。

「派對上有好幾個20歲出頭的小年輕問我怎麼運作博客,」她說。「在裙底派對開始之初,我就發現它的目的不僅僅是享樂,這個派對還是個能讓你遇到頭腦開放、心意相通的女性的社交場合。這恰恰是女人們表示自己性取向的方式,並不只是裸體與性。」

在周四晚上的七點半,我和考特尼到了位於南市場附近的派對舉辦地。寒冷的空氣中混著毛毛雨,在這種天氣里,似乎看著Netflix放鬆比來參加一場性冒險要合適得多。一個男保鏢為我們打開了酒吧的門。在鎢燈的照耀下,周圍暖和多了,酒吧內部裝飾著阿富汗地毯,這裡擺著不少覆蓋著天鵝絨的凳子,還有一些不明其意,但是恰到好處的打字機。女人們在房間中隨意地活動著。

六個裙底俱樂部的志願者之一,一個二十來歲、穿著黑色內衣、緊身黑褲和高跟鞋的的高個兒女人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手裡拿著只香檳杯。她熱情洋溢,面帶微笑,把我們引導至放大衣的地方。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忘記了自己該用藝名。

「我老記不住今天晚上我該叫蕾拉(Layla),」她說,「我們都自己選名字。我是從那首埃里克·克萊普頓(Eric Clapton)的歌里選的名字。」

勒雋稱志願者們為「女主人們」,她們來這工作,換取免費入場的機會。她們負責幫助客人熟悉環境,鼓勵參與者們加入晚上的調情遊戲。

「她們不是僱員。我也不願意她們表現的跟僱員一樣,」勒雋說。

注意到蕾拉手上的酒,我也去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在那兒,我和一個美得驚人的,叫伊凡娜(Ivana)的波蘭DJ聊上了。她有張女性化的臉,黑眼線,紅嘴唇,可是她穿著件格子襯衣,任何一個看過Pinterest推薦著裝的人都不會選擇這種穿法,這種穿法還暗示著她起碼有點兒拉拉的傾向。

「她們可以在這裡隨意探索,而不用擔心她們的取向到底意味著什麼。」性指導員愛麗森·摩恩(Alison Moon)說。

她告訴我自己是是雙性戀,但是在過去幾年裡,她只和女人約會過,而且還大部分是拉丁美洲人。當她說自己要參加首發派對的時候,她的朋友,一個在俱樂部里工作的酒保告訴她,如果她願意,也可以帶著女朋友一起來。「我大多數和女性約會的拉拉朋友都不會願意來這裡,」她笑著說,「除非她們是好直女這口的。」

的確,除女雙性戀外,派對中好像也有不少過自稱從來沒有過同性性行為,自認為是直女的女性和她們一同嬉戲——這一點兒都不奇怪,真的,女性就是那麼容易被雙性吸引。

很快,像上世紀海報女郎一樣珠光寶氣的馬戲團舞者在舞台上開始搖擺。她頭頂濃密粉發,胸部豐滿,隨著音樂一件件脫掉衣服。在大多數灣區的性派對上,馬戲團舞蹈演出都不太可能出現,但是在裙底俱樂部,它可是道主菜。當地的「嬉戲派對」要低調得多,參與的女人也多種多樣。和絕大多數裙底俱樂部的成員不同,當地的派對不只有精瘦、陰柔的原性別女性,參與者跨越了多種身材、性別、種族和性向。這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麼有著華麗座位、柔順燈光和陰柔氣質的裙底俱樂部,對於那些不願意背離自己性別觀念的女人們那麼有吸引力了。

 

勒雋堅持,為了吸引對雙性戀好奇的女性,營造舒適奢華的氛圍是非常重要的,這也是為什麼票價這麼貴的原因。她對裙底俱樂部的設想源自於她在其他性派對上感到極度匱乏的東西。

「我對那些派對的土氣感到很失望,」她說。「你看到一個塑料毯子的時候就會相信,布置活動的是個直男。我想要那種能幫我進入情緒的布置。」

毋庸置疑,裙底派對的確漂亮——但對於那些有可能被它吸引和接納的人們而言,甚至有點兒太完美了,太貴了,而且看起來仍然還是個異性戀派對。

隨著音樂,馬戲團舞者的呼吸漸漸加重,在搖擺的舞姿中,她的眼神變得迷離。緊張的暗笑和鼓掌聲一陣陣從人群中響起。這場作秀到底是為了這些女人自己,還是為了讓她們回去和男朋友有故事可講,還尚不明了。

舞跳完後,當地的性指導員愛麗森·摩恩講解了一些技巧,例如扯發,打屁股和一種叫做「陰部擁抱」的愛撫手法,具體怎麼做就是把陰戶用手攏住。接著,幾個女孩兒嘗試了扯發,當她們假裝抗拒時,吹乾的長髮在肩膀上飄蕩著。

我採訪了一下摩恩對這個派對的感受。她說,裙底俱樂部的活動,為性格陰柔、對雙性感興趣的女性提供了自己實驗的空間。「在這兒,你可以隨意探索,並不用為自己的性向到底意味著什麼而擔心,」她說道,「我不覺得這些聚會的本質是同性戀派對。就像是我不覺得和一群同性搞在一起就一定意味著我是同性戀一樣。形容性向的辭彙太貧乏了,不能囊括人類體驗的力度。

奎恩,來自英國的約會教練,贊同她的觀點。「我堅決相信,你不會因為某種舉動就會被歸類成某類人,」她說。「有時候,女人畏首畏腳就是因為不願意被掛上某種標籤,或者被歸到某一類人里去,所以我說,女人應該無憂無慮的嘗試。」

「我大多數和女性約會的拉拉朋友都不會願意來這兒,」一個參與者說,「除非她們是那類好直女這口的。」

和摩恩聊完之後,一幫俱樂部的「女主人們」開始傳遞卡片。「來玩個遊戲吧!」她們叫著。卡片封在一個小巧的黑色信封里,上面寫著一條命令,我女朋友的卡片上邊是:「吻那個房間里你覺得最有吸引力的女人」。最便宜的酒水也要10塊錢,不來點前奏什麼就去吻別人的脖子讓我覺得有點兒冒失,所以我就去看了看別的女人們是怎麼選的。

在酒吧,我搭訕了一個害羞的漂亮女孩,她叫莫娜。她告訴我,自己在一個監管嚴格的信教家庭長大。她只和男性約會過,從來沒覺得自己是雙性戀,即便如此,她承認,自己有雙性戀的傾向。「我猜原因可能是從來沒有人向我提過這事,」她說。然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卡片,問我:能不能在你屁股上拍打一下(spank)?

「沒問題。」我說,隨即在吧台上彎下了腰。

很快,俱樂部的女主人們把人們聚在一起,開始一個叫「轉瓶子」的遊戲。女人們圍成圈,坐下來旋轉一個起泡酒瓶子,看它最後指向誰。有些情況下,參賽者的吻充滿激情,另外一些時候,她們則尷尬地像個青少年,兩個搖搖晃晃的陌生人,在一張四處卡人走位的桌子後面試圖把嘴唇按在一起,又被接連不斷的驚嘆和抱歉打斷。有些人會攬住對方的腦袋,愛撫垂在腦邊的頭髮,或者把住對方的肩膀,高跟鞋因為害怕打著顫。

女主人之一,有一頭棕色長發和大眼睛的女人,轉的瓶子指向了我。我走到圈子中間。我試圖用毫不猶豫地的行動證明這不是我第一次親吻女人。但是,和我預期的順暢、高雅的動作不同,我在從桌子上把身子探過去的時候失去了平衡,兩個人的牙齒磕在了一起。這個遊戲就和我在六年級的時候玩的沒什麼兩樣:例行公事,圖個樂子,和情色沒什麼關係。

這麼一次就夠了。我在屋裡轉了轉,看著女人們親吻、大笑,一時間我覺得這些參加派對的人都挺好。活動很優雅,也沒有那種中學時代的陰險(不會有人偷拍),雖然遊戲還是中學生的那套。派對的裝飾漂亮的不容置疑,其中的女性氣質讓人牙痛。但是這也是舊金山,有著不循規蹈矩的老傳統。在派對上,有幾個姑娘的穿著和宣傳片上相當不同。格子衫,平底鞋和休閑襯衣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們壓根兒就不想或者不用這麼打扮。這麼做不符合她們的性格。

「我感覺自己回到了13歲,」布利安娜(Breanna)說,她是個派對迷,今天還特意翹班去為晚上的活動買了件內衣。穿著高跟鞋的布利安娜相當高大,一頭過肩金髮,化著妝,穿著件蕾絲緊身胸衣和貼著屁股的男式短褲。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喜歡這樣。」她說。雖然過了一會兒,她告訴我她不太能理解這裡的人到底在幹嘛。

「這就感覺像是女孩們在夜店裡,為吸引男人們的注意力,親熱給周圍的男人看一樣,除了這裡沒有男人,」她說。「所以這些女人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她們真的想跟一個女的回家,還是僅僅為『可能性』興奮不已?」

她的女朋友傑斯(Jess)的穿著更加中性:牛仔褲、休閑襯衣和馬甲,她告訴我,這裡讓她不舒服——但沒她預料的那麼不舒服。每個人都挺性感、友善。考特尼同意她的說法。她本來以為自己會被排斥,但是這並沒發生。在某些方面上,她說,裙底俱樂部比她去過的一些派對還要舒服。

除了一個女孩過來問我,一整晚都沒有人提到「女同性戀」這個詞。我們在這兒是不是不許提那個『L』打頭的詞啊?」她問。

十點半的時候,派對走入了低潮。在我離開之前,一個叫索尼婭(Sonya)的女人告訴了我她和朋友的第一次同性經歷。她們倆當時都覺得自己是異性戀,第一次親熱的時候,他們覺得,「這不是同性戀。」接著她們做愛了。「但是我們還說,『我們才不是同性戀呢!』然後我們又這麼來了幾次,還繼續說,『我們依然不是同性戀!』然後一天我們發現——我倆是徹頭徹尾的同性戀。」

派對快結束的時候,有兩個女孩衣衫不整地在附近安排的座位里親熱起來,摩恩告訴我,她對裙底俱樂部的態度開始還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這些活動,雖然,在最後她確定,自己喜歡。

關鍵在於創造安全空間,把一些人排斥在外是有必要的,」摩恩說。「我認為提供一個強調『女性特質』的活動空間是個非常棒的主意,但是即便在同性戀群體內,性別譜系的跨度也很大。所以,很可能,有不少可以從這種派對有所收穫的人被門檻限制住了。」

但是摩恩還說,裙底俱樂部派對上的女人們和她去過的一些更偏向於同性戀的派對上一樣充滿激情。在紐約的一個「全套」派對上,她以嘉賓的身份做了關於女性之間性歡愉的講座,在結束後,她以為參與者們會小心行事。

「我主辦過很多女性性派對,其中不少都得花一段時間預熱,讓女孩兒們覺得舒服,可以開始玩,」她說,「在裙底俱樂部的派對上可不是這樣。這些女的直接就開始干。沒錯,很香艷。」

「所以這些女人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一位來賓說,「她們真的想跟一個女的回家,還是僅僅為『可能性』興奮不已?」

直到派對散場,勒雋一直守著在場地里。她看起來對這場冒險抱有很大期望。

「我希望女人們可以獨立,能夠通過重重艱險,充滿智慧,取得勝利——我想看到她們有更好的生活,」她說,並例舉了幾個從裙底俱樂部的派對上獲得自信進而得到升華的女性。「有幾位客人對我說,在這樣讓她們充滿了自信的派對後參加周一早會的狀況,她們簡直什麼都不在意了,她們信念更加堅定,勇往直前。」

勒雋說,她還想使性向的流動性變成一件更自然的事。

「我做這個俱樂部的初衷就是因為我很孤獨,想認識和我一樣的人,」她說。

她第一次吻過女人後,她的朋友問她是不是女同性戀。

「不!不!」她激動地強調。「我只是我個人。」

但是她也強調,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這種暫時的幻想的——有些女人在過裙底俱樂部的活動經歷改變了她們的情感軌跡。

「我認識幾個人,她們沒和女人約會過,但是和在我們這遇上的人的發展了長期的關係,」她說。「這很罕見,但是的確發生過。」再一次,她提出了自己對貼標籤行為的反對。「你有和女孩做愛的可能性不代表你就是同性戀。」

但是,勒雋和其他裙底俱樂部的成員,花費一番功夫買上票,剃光腿毛,勇敢地衝過城市街道,為了體驗這種根本是同性戀體驗,頂著尷尬放下顧慮,依舊不認為自己是同性戀。因為「同性戀」這個詞聽起來像塊磐石,某種定數,一個沒有活動空間的盒子。而這一切是因為,她們所有人——我們所有人——都有同性戀的成份。

「我們已經身處這樣令人驚喜的時代——已經可以在性向譜系中見怪不怪了,」摩恩說。「像裙底俱樂部這樣的群體重新明確了在很多性向譜系間已經模糊了的界限,我能想像到多少有人會為此感到煩惱。但是我覺得,為不同重心,不同身份的人營造空間是良性的行為。」

我們出門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我們離開了女人們的空間,重歸城市。在那個溫暖奢華的空間之外,女體曲線和香水遁於無形,堅硬的水泥、鏗鏘作響的夜晚卡車和睡著了的流浪漢提醒著我們現實世界是個冷酷的地方——一個人們不敢親吻陌生人,不敢在別人面前探索自己性取向的地方。考特尼和我手牽手走在路上,我們知道,這麼做讓我倆引人注目,也清楚,在這個國家和世界的某些地方,我們不能不考慮後果地在公共場合下展示我們的關係,因為它可能引來噓聲,甚至讓我們遭到逮捕。我們一起到家,到了我們共享的這個狹小的,有時候髒亂的空間,因為我們相愛著。當我轉動鑰匙,打開進入我們房間的門時,我想,「好吧,這就是同性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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