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四傑詩唐詩中的地位是什麼

初唐四傑詩唐詩中的地位是什麼

初唐四傑詩唐詩中的地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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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22 16:11:59 發布

古典文學 文藝作品

4個回答

    • d2xtf9q | 2009-09-22 16:5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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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號稱「孤篇壓全唐」的名詩。

       春 江 花 月 夜

       年代:唐代

       作者:張若虛

       體裁:樂府

      《春江花月夜》沿用陳隋樂府舊題來抒寫真摯感人的離別情緒和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語言清新優美,韻律婉轉悠揚,完全洗去了宮體詩的濃脂艷粉,給人以澄澈空明、清麗自然的感覺,後人評價稱"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調,孤篇橫絕,竟為大家;李賀、商隱,挹其鮮潤;宋詞、元詩,盡其支流",足見其非同凡響的崇高地位和悠悠不盡之深遠影響。該詩中的"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和"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等皆是描摹細膩、情景交融的極佳之句。

      《全唐詩》中存詩僅兩首的張若虛,在唐代燦如繁星的詩人群里實在毫不起眼,然而真正愛國學、愛唐詩宋詞的人,想必都知道張若虛及其著名詩篇《春江花月夜》

       據說《春江花月夜》這個題目,始創於那個「全無心肝」的陳後主陳叔寶。然而陳叔寶究竟在這個美麗的題目下寫了些什麼,卻因詩已失傳,無從知曉。荒淫無道的隋煬帝楊廣倒留下了現存最早的兩首《春江花月夜》,不過只五言四句,短淺空洞。陳叔寶還寫過一首《玉樹後庭花》,常被後人在文論中與《春江花月夜》並提,詩也還留存於世,雖是七言,卻僅六句,況且肉麻得緊,與隋煬帝如出一轍,都是臭名昭著的宮體詩。

       宮體詩以宮廷為中心,以艷情為內容,描紅點翠,堆香砌玉,浮華荒謬,空虛無聊;從梁陳到隋唐,百餘年間,主宰文壇,造成詩國的黑暗,遺下無數罪孽。南朝士族生活優裕,偷安成習,以能作五言詩作為表示自己是士流的手段,如果不會作詩就會被人鄙視、不能參加社會活動,詩歌完全成了荒淫腐朽生活的點綴,建安氣質、魏晉風骨早已蕩然無存。唐前期的詩歌創作沿襲了南朝文風,詩人們「競一韻之奇,爭一家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就是大唐開國創業英主李世民也不能免俗,表現不出象宋太祖趙匡胤《日出》詩那種「未離海底千山黑,才到中天萬國明」的氣魄。李世民對詩人張昌齡的文澡很賞識,但張昌齡等應進士科不第,李世民問原因,考官說他們文風浮靡,不是好材料,李世民也就默認了。

       王勃、楊炯、盧照鄰和駱賓王同時入霸詩壇,稱為初唐四傑。四傑在古詩向律詩的過渡中起到了開拓作用。文武雙全的裴行儉對四人卻十分輕視,說士人要有遠大前程,首先靠器識,其次才是文藝。王勃雖有文才,浮澡淺露,不象享受爵祿的材料。楊炯大概可以做個知縣,其餘人能得好死就算不錯了。這些評說足見新詩的發展道路艱難。對打破宮體詩的束縛、鋪平新詩發展之路,初唐四傑是有貢獻的,杜甫評四傑詩說「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這個評價既是對當時詩壇基本態度的客觀反映,也是對四傑詩的確評。

       在六朝浮華文風籠罩下,宋之問、閻朝隱等宮廷幸臣成了詩壇上一夥把頭式人物。盧照鄰和駱賓王始終在齊梁餘風里打轉,王勃和楊炯又一個早死、一個遠宦,因此初唐四傑的成就並不大。成就最高的王勃也不過給我們留下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之類的好詩句,而幾乎沒有令人振奮的好的詩篇,更不要說為盛唐詩人提供典範。把大唐引進詩歌朝代的,也許正是張若虛與他的《春江花月夜》。

       聞一多先生曾給這首詩以極高的評價:「在這種詩面前,一切的讚歎是饒舌,幾乎是瀆褻。」又說「這是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從這邊回頭一望,連劉希夷都是過程了,不用說盧照鄰和他的配角駱賓王,更是過程的過程。」說張若虛與他的《春江花月夜》「和另一個頂峰陳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張若虛的功績是無可估計的。」

    • qra15 | 2009-09-22 17: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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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號稱「孤篇壓全唐」的名詩。

       春 江 花 月 夜

       年代:唐代

       作者:張若虛

       體裁:樂府

      《春江花月夜》沿用陳隋樂府舊題來抒寫真摯感人的離別情緒和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語言清新優美,韻律婉轉悠揚,完全洗去了宮體詩的濃脂艷粉,給人以澄澈空明、清麗自然的感覺,後人評價稱"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調,孤篇橫絕,竟為大家;李賀、商隱,挹其鮮潤;宋詞、元詩,盡其支流",足見其非同凡響的崇高地位和悠悠不盡之深遠影響。該詩中的"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和"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等皆是描摹細膩、情景交融的極佳之句。

      《全唐詩》中存詩僅兩首的張若虛,在唐代燦如繁星的詩人群里實在毫不起眼,然而真正愛國學、愛唐詩宋詞的人,想必都知道張若虛及其著名詩篇《春江花月夜》

       據說《春江花月夜》這個題目,始創於那個「全無心肝」的陳後主陳叔寶。然而陳叔寶究竟在這個美麗的題目下寫了些什麼,卻因詩已失傳,無從知曉。荒淫無道的隋煬帝楊廣倒留下了現存最早的兩首《春江花月夜》,不過只五言四句,短淺空洞。陳叔寶還寫過一首《玉樹後庭花》,常被後人在文論中與《春江花月夜》並提,詩也還留存於世,雖是七言,卻僅六句,況且肉麻得緊,與隋煬帝如出一轍,都是臭名昭著的宮體詩。

       宮體詩以宮廷為中心,以艷情為內容,描紅點翠,堆香砌玉,浮華荒謬,空虛無聊;從梁陳到隋唐,百餘年間,主宰文壇,造成詩國的黑暗,遺下無數罪孽。南朝士族生活優裕,偷安成習,以能作五言詩作為表示自己是士流的手段,如果不會作詩就會被人鄙視、不能參加社會活動,詩歌完全成了荒淫腐朽生活的點綴,建安氣質、魏晉風骨早已蕩然無存。唐前期的詩歌創作沿襲了南朝文風,詩人們「競一韻之奇,爭一家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就是大唐開國創業英主李世民也不能免俗,表現不出象宋太祖趙匡胤《日出》詩那種「未離海底千山黑,才到中天萬國明」的氣魄。李世民對詩人張昌齡的文澡很賞識,但張昌齡等應進士科不第,李世民問原因,考官說他們文風浮靡,不是好材料,李世民也就默認了。

       王勃、楊炯、盧照鄰和駱賓王同時入霸詩壇,稱為初唐四傑。四傑在古詩向律詩的過渡中起到了開拓作用。文武雙全的裴行儉對四人卻十分輕視,說士人要有遠大前程,首先靠器識,其次才是文藝。王勃雖有文才,浮澡淺露,不象享受爵祿的材料。楊炯大概可以做個知縣,其餘人能得好死就算不錯了。這些評說足見新詩的發展道路艱難。對打破宮體詩的束縛、鋪平新詩發展之路,初唐四傑是有貢獻的,杜甫評四傑詩說「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這個評價既是對當時詩壇基本態度的客觀反映,也是對四傑詩的確評。

       在六朝浮華文風籠罩下,宋之問、閻朝隱等宮廷幸臣成了詩壇上一夥把頭式人物。盧照鄰和駱賓王始終在齊梁餘風里打轉,王勃和楊炯又一個早死、一個遠宦,因此初唐四傑的成就並不大。成就最高的王勃也不過給我們留下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之類的好詩句,而幾乎沒有令人振奮的好的詩篇,更不要說為盛唐詩人提供典範。把大唐引進詩歌朝代的,也許正是張若虛與他的《春江花月夜》。

       聞一多先生曾給這首詩以極高的評價:「在這種詩面前,一切的讚歎是饒舌,幾乎是瀆褻。」又說「這是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從這邊回頭一望,連劉希夷都是過程了,不用說盧照鄰和他的配角駱賓王,更是過程的過程。」說張若虛與他的《春江花月夜》「和另一個頂峰陳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張若虛的功績是無可估計的。」

    • lujieweine | 2009-10-30 10: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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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 楊炯、王勃、盧照鄰、駱賓王 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 當宮廷文士仍把詩歌當作點綴昇平的風雅玩物時,詩壇上逐漸崛起了一批銳意變革的新進詩人。他們志同道合,互通聲氣,使詩歌重新擔負起歌唱人生的使命,而展現出新的時代風貌,唐詩由此獲得了真正的轉機。他們就是被稱為「初唐四傑」的盧照鄰(約630—680後,有《幽憂子集》)、駱賓王(約638—?有《駱賓王文集》)、王勃(650—676,有《王子安集》)、楊炯(650—693後,有《盈川集》)。

        四傑活動於高宗、武后時期。以年輩言,盧、駱大約比王、楊年長二十歲左右。在他們之前,詩壇上也曾出現過不與宮廷詩風合流的人物,如太宗貞觀年間的王績就是一例。他有感於隋唐喪亂之際變故迭生,無意於仕途爭逐,遂在隱逸生活中追求桃花源式出世理想的滿足。他的一些吟詠村居生活的詩篇,語言質樸,不事雕琢,顯示出與宮廷詩迥然不同的特色。如《野望》:「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採薇。」以即目觸興的寫實手法,描繪田園生活的恬靜,透露出對世亂的隱憂。但王績的詩在當時只是一個孤立的存在,而且其風格主要踵武陶淵明,缺乏四傑那種開拓一代新風的內在力量。

        初唐四傑都是英姿逸發的少年天才。駱賓王生七歲即能詩,被稱為「神童」。楊炯年十歲即應童子舉,翌年待制弘文館。王勃十六歲時,被太常伯劉祥道稱為神童而表薦於上,對策高第,拜為朝散郎。盧照鄰二十歲即為鄧王府典簽,「王府書記,一以委之。王有書十二車,照鄰總披覽,略能記憶」(張鷟《朝野僉載》)。但是在仕途上,他們又都是坎坷不遇的。

        四人中,僅楊炯官至縣令。年少志大,才高位卑,這種人生經歷與我們在《概說》中已有說明的時代特點相結合,深刻地影響了他們的思想性格和文學創作。

        初登詩壇,他們就表現出睥睨古今的銳氣和勇氣。盧照鄰說:「聖人方士之行,亦各異時而並宜;謳歌玉帛之書,何必同條而共貫?」(《南陽公集序》)「其有發揮新題,孤飛百代之前,開鑿古人,獨步九流之上,自我作古,粵在此乎!」

        (《樂府雜詩序》)王勃說:「孔夫子何須頻刪其詩書,焉知來者不如今;鄭康成何須浪注其經史,豈覺今之不如古。」

        (《感興奉送王少府序》)這種強烈的自信心,當然得之於時代的激發。他們看到「虞、李、岑、許之儔,以文章進;王、魏、來、褚之輩,以才術顯;咸能起自布衣,蔚為卿相」(盧照鄰《南陽公集序》),激起了他們敢作敢為的熱情。「莫言貧賤無人重,莫言富貴應須種」(駱賓王《艷情代郭氏答盧照鄰》)、「人生貴賤無終始,倏忽須臾難久恃」(盧照鄰《行路難》),這些出自他們筆下的詩句,表現了社會中下層人物長期以來被壓抑的自我意識和自我期待。他們正是由此展開了自己的文學生涯。

        四傑不僅以詩文兼長齊名海內,而且相互呼應,以一種自覺的意識改革文學風氣,以「開闢翰苑,掃蕩文場」(王勃《山亭思友人序》)自命。他們的攻擊矛頭,集中指向當代的宮廷文學。從楊炯的《王勃集序》中,可以看出他們的基本態度:

        嘗以龍朔初載,文場變體,爭構纖微,競為雕琢。……

        骨氣都盡,剛健不聞。思革其蔽,用光志業。

        所謂龍朔初載的「文場變體」,是指高宗龍朔年間以上官儀為代表的宮廷詩風(又稱「上官體」),其特點是「綺錯婉媚」(《舊唐書》本傳),致力於修辭性裝飾性的美,而缺乏詩歌所應有的激情和生氣。這其實也是宮廷詩歌的通病。四傑一方面汲取前人之長,一方面對詩壇陳舊保守的遺風陋習發起挑戰,在這過程中,以剛健壯大的審美追求,開始改變唐詩的面貌。

        初唐四傑拓新了詩歌的主題和題材,使詩歌擺脫了頌隆聲、助娛樂的虛套,面向廣闊的時代生活,用現實的人生感受,恢復了詩中清醒而嚴肅的自我。

        他們以寒士的不平批判上層的貴族社會,否定了貴族社會秩序的永恆價值。四傑中較早的盧、駱,都寫過一些長篇巨制如《長安古意》、《帝京篇》等。這些詩對帝京的風物以及豪貴們驕奢淫逸的生活方式極盡鋪張排比之能事,吸收了齊梁以來的歌行的特點,但其思想情調卻有迥然不同之處。盧照鄰的《長安古意》在極寫車騎、宮殿、林苑、妖姬、歌舞的豪華後,筆鋒突然一轉:

        自言歌舞長千載,自謂驕奢凌五公。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滄海須臾改。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惟見青松在。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人裾。

        在流動不已的宇宙中,榮華富貴不過如過眼煙雲,終歸幻滅;

        而這種窮奢極侈的生活又建築在多少失志人們的貧困之上,尤見荒悖可恨。駱賓王的《帝京篇》也有同樣的筆法:

        莫矜一旦擅豪華,自言千載長驕奢。倏忽摶風生羽翼,須臾失浪委泥沙。……汲黯薪逾積,孫弘閣未開。誰惜長沙傅,獨負洛陽才。

        也是由敷陳炫耀轉為揶揄嘲諷,以失志不平的憤懣取代了歆羨和贊慕。誠如陳熙晉為駱詩作箋時所云:「本在攄情,非關應制。」(《駱臨海集箋注》)初唐詩風之轉向,實發端於此。

        他們以匡時濟世、建功立業的人生理想和熱情,為詩歌注入了高情壯思和倜儻意氣。盧照鄰在《詠史四首》中,讚頌了「處身孤且直」、「唯唯何足榮」的季布,「諸侯不得友,天子不得臣」的郭泰,「願得斬馬劍,先斷佞臣頭」的朱雲,較之左思《詠史》詩更顯得激昂。駱賓王屢以創建英雄勛績自許,如「勒功思比憲,決策暗欺陳。若不犯霜雪,虛擲玉京春」(《詠懷古意上裴侍郎》);他在從徐敬業起兵後尚作《詠懷》詩,中有「阮籍空長嘯,劉琨獨未歡」之句,表現出眼高一世的卓犖氣概。楊炯的《從軍行》在蒼涼的戎馬氛圍中,直抒不甘庸碌為生的胸襟抱負: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這種梗概多氣的風貌,與建安詩頗有相近之處,但其時代內涵卻又不相同。

        他們拓寬了詩歌的視野,使之從宮苑台閣走向江山和塞漠,從而便於容納豐富得多的感情內容。楊炯由梓州司法參軍秩滿後回洛陽,途中曾寫有《巫峽》、《西陵峽》、《廣溪峽》諸詩。這些詩展現了雄奇瑰偉的山水畫面,同時也披露了詩人的豪邁襟懷,如《西陵峽》最後云:

        自古天地辟,流為峽中水。行旅相贈言,風濤無極已。及余踐斯地,瑰奇信為美。江山若有靈,千載伸知己。

        這種以風濤為美的眼光和胸次,在那些習於吟詠月露芳草的宮廷詩歌中是見不到的。駱賓王曾從軍西域,後又北游幽燕,集中頗多描寫邊塞題材的篇什,如《早秋出塞》、《邊城落日》、《夕次蒲類津》、《晚度天山有懷京邑》等。諸如「野昏邊氣合,烽迥戍煙通。膂力風塵倦,疆場歲月窮」(《邊城落日》)這樣一些詩句,以及對徵人邊愁的抒寫,都富有生活實感,非一般泛泛的樂府擬古之作所能比肩,可說是首開唐代邊塞詩之先聲。

        在前人偏於遊戲性和應酬性的題材中,他們也注入人生熱情,表現出自我的個性。例如詠物詩,在以前很長的時間內,主要是文人墨客使才逞博的文字遊戲;縱或有所寄寓,大多也只是為了增添詩意,並非熱情涌發,故仍不離遊戲的性質。到四傑則往往托物寄慨,使之帶上了詩人鮮明的個性投影。如盧照鄰在《失群雁》一詩中,借「惆悵驚思悲未已,徘徊自憐中罔極」的孤雁自喻,為自己「羸卧空岩」的不幸命運悲鳴慟哭,詩中頗具悲激之氣。駱賓王的《在獄詠蟬》更為人所熟知: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隋以來文士頗好詠蟬,大體在寫物的同時,加入一些標榜清高的意味,如虞世南的《蟬》便是典型的例子。駱賓王此詩,名為詠蟬,實際深深切合自己的身世遭遇,即使在囚禁之中也仍有一股孤傲之氣溢於言外。又如贈別之詩,四傑也力去應酬文字的陳套,而每每和遊宦不成的悲涼之情、客子深沉的鄉思結合起來。王勃這一類作品最多,其中《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尤為膾炙人口: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歧路分手,他鄉送別,本來令人感傷,詩中卻以豁達爽朗的感情出之,使人不由得聯想起曹植的詩句:「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贈白馬王彪》)胡應麟《詩藪》評此詩曰「終篇不著景物,而興象宛然,氣骨蒼然」,這裡所說的「興象」和「氣骨」,正是四傑對唐詩最重要的貢獻所在。

        初唐四傑在詩歌創作上的力求振拔,不僅表現為內容的拓展和充實,而且也表現為形式的創新和完善。他們要以新的章法和節奏,來表現新的情緒,在詩歌語言上也作出了向生活靠近的努力。大體而言,盧、駱喜作五、七言長篇,其功尤在七言歌行一體;王、楊則以五言律、絕取勝。

        七言歌行本是梁、陳以來七古和駢賦交互影響、滲透的產物,由於它吸取了六朝樂府中的蟬聯句式,和近體的對偶與聲律,逐漸形成了工麗整煉而又婉轉流走的風格特色。盧、駱創造性地發揮了這種詩體之所長,大大加強了它的抒情性,豐富了它的表現力,使之成為「極能發人才思」(《詩藪》語)的新體制。例如盧照鄰的《長安古意》,在章法上是以體物鋪張始,而以抒情議論作結;在句法上是以駢為主,以散行駢;在用韻上多四句一轉,且平仄相間,絲毫不爽,形成一種緊鑼密鼓式跳蕩起伏的明快節奏,凡轉韻處又多用蟬聯法接字而下;在用語上則不僅運用大量的疊字、疊詞,而且往往用俗語虛詞加強語調,以傳神情。駱賓王的歌行還參以漢代大賦的筆法,因而無論是規模還是容量都呈現出聳人耳目的壯觀。他的《帝京篇》和《疇昔篇》長達二百多句,前者類京都大賦之制,後者類賦中紀行、述志的綜合。但以賦入詩不只是為了張大氣勢,其中自有激蕩的情思和磊落的風神在。如《疇昔篇》淋漓盡致地抒寫了詩人富於戲劇性的坎廩遭遇和豪俠風概,在回顧少年意氣、詩苑盛會、吳楚風物的同時,又時時穿插以節序之悲、失路之嘆和銜冤之恨。這首詩可說是李白《憶舊遊寄譙郡元參軍》、《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梁園吟》一類作品的張本。經盧、駱之手,七言歌行「一變而精華瀏亮。抑揚起伏,悉協宮商;開合轉換,咸中肯綮」(《詩藪》),成為以後李白、李頎、高適、岑參一路詩人所喜用的形式,其開拓之功是不容輕忽的。

        王勃、楊炯今存的詩以五言律、絕為主,僅王勃有一首七律。這和同時代的文章四友略同,而與稍後的沈、宋相異,這證明七律較五律成熟要晚。值得注意的是,王、楊較之盧、駱,詩歌語言更趨明凈凝鍊,由工密趨於流宕,六朝以來繁縟綺藻的流調已得到進一步的洗削。尤其是王勃的五絕,情景交融、含思蘊藉,用語不啻口出而情韻豐厚,推進了深入淺出的語言風格,如《始平晚息》:「觀闕長安近,江山蜀路賒。客行朝復夕,無處是鄉家。」《山中》:「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在短小的篇制中做到了神固氣完,說明唐詩的語言已經走向成熟。

        初唐四傑以他們重剛健、重氣質的創作實踐,在詩壇上起到了解放詩歌的作用。「長風一振,眾萌自偃。……積年綺碎,一朝清廓。……後進之士,翕然景慕,久倦樊籠,咸思自釋。」(楊炯《王勃集序》)他們構成了唐詩發展中重要的一環。

         王勃;駱賓王;楊炯;廬照陵四人被後人稱為「初唐四傑」。 初唐四傑指的是王勃、駱賓王、楊炯、盧照鄰這四個人,他們都是初唐中後期很有才華的詩文作家,四人才名早享,在青少年時代就獲得「四傑」的美譽。 駱賓王、盧照鄰、楊炯、王勃。 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

      初唐四傑指的是王勃、駱賓王、楊炯、盧照鄰這四個人,他們都是初唐中後期很有才華的詩文作家,四人才名早享,在青少年時代就獲得「四傑」的美譽。

      答案是: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 就是初唐四傑即王勃、駱賓王、楊炯、盧照鄰. 王勃、駱賓王、楊炯、盧照鄰.

      初唐四傑:

      指初唐文學家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他們的經歷處境相近,皆少年多才,位卑名高,故其作多有懷才不遇之感,他們的詩重視抒發一己之情懷,出現了一種壯大的氣勢,具有慷慨悲涼的感人力量,用語質樸,對唐代詩歌扭轉齊梁以來綺靡艷麗的餘風有所貢獻.

      王 勃

        王勃,字子安,絳州龍門(今山西省河津縣)人,初唐四傑之一。王勃為隋末大儒王通的孫子,王通生二子,長名福郊,次名福峙,福峙即王勃之父,曾出任太常博士、雍州司功、交趾縣令、六合縣令、齊州長史等職。可知王勃生長於書香之家。

        關於王勃的生卒年,至今尚有歧說。楊炯《王勃集序》說他於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卒,年28歲。據此,王勃應生於唐太宗貞觀二十三年(649年)。而王勃《春思賦》載:「咸亨二年(671年),余春秋二十有二。」據此推算,則當生於高宗永徽元年(65O年)。此為王勃自述,當可信,所以現在大多數學者認為王勃生於永徽元年(650年),卒於上元三年(676年),生年27歲。王勃是初唐詩壇上一位非常有才華的詩人,只活了27歲,確實令人痛惜。

        王勃自幼聰慧好學,為時人所公認。《舊唐書》本傳謂王勃:「六歲解屬文,構思無滯,詞情英邁,與兄才藻相類,父友杜易簡常稱之曰:此王氏三珠樹也。」又有楊炯《王勃集序》說:「九歲讀顏氏《漢書》,撰《指瑕》十卷。十歲包綜六經,成乎期月,懸然天得,自符音訓。時師百年之學,旬日兼之,昔人千載之機,立談可見。」太常伯劉公稱王績為神童。唐高宗麟德元年(664年),王勃上書右相劉祥道,中有「所以慷慨於君侯者,有氣存乎心耳」之語,求劉祥道表薦。劉即表薦於朝,王勃乃應麟德三年(666年)制科,對策高第,被授予朝散郎之職。此時的王勃,才14歲,尚是一少年。

        沛王李賢聞王勃之名,召王勃為沛府修撰,十分愛重他。當時諸王經常鬥雞為樂,王勃鬧著玩,寫了一篇《檄周王雞》,不料竟因此罹禍,唐高宗認為是使諸王鬧矛盾,將王勃趕出沛王府。其實王勃此次受打擊,並非真的因《檄周王雞》而觸怒高宗,而是因才高被嫉,所以楊炯《王勃集序》說他「臨秀不容,尋反初服」。王勃被趕出沛王府後,便去游蜀,與楊炯等放曠詩酒,馳情於文場。《舊唐書·楊炯傳》說:「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詞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傑。」

        初唐四傑,在中國文學史上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集團。作為一個集團,他們反對六朝以來頹廢綺麗的風氣,提出一些革新意見,開始把詩文從宮廷引向市井,從台閣移到江山和邊塞,題材擴大了,風格也較清新剛健,對於革除齊梁餘風、開創唐詩新氣象,起了重要的作用。講中國文學史,尤其是唐代文學史,沒有不講到王楊盧駱的。

        王勃所遇到的第二次打擊,是在虢州參軍任上殺死自己所匿藏的官奴而犯罪。咸亨二年(671年)秋冬或第二年年初,王勃從蜀地返回長安參加科選。他的朋友凌季友當時為虢州司法,說虢州藥物豐富,而他知醫識藥草,便為他在虢州謀得一個小小的參軍之職。就在他任虢州參軍期間,有個叫曹達的官奴犯罪,他將罪犯藏匿起來,後來又怕走漏風聲,便殺死曹達以了其事,結果因此而犯了死罪。幸虧遇大赦,沒有被處死。此事甚為蹊蹺,王勃為什麼要保護罪犯曹達,既藏匿保護又怎能將其殺死。據新舊《唐書》所載,王勃此次被禍,是因情才傲物,為同僚所嫉。官奴曹達事,有人懷疑為同僚設計構陷王勃,或者純屬誣陷,不無道理。總之王勃兩次遭受打擊,都與他的才華超人有關。

        這次被禍,雖遇赦未丟掉性命,但宣告了他仕途的終結,也連累了他的父親。王福峙因兒子王勃犯罪,被貶為交趾縣令,遠謫到南荒之外。王勃遠行到交趾去看望父親,途中溺水而死,從而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王勃的死,是渡水時遇難不幸而死,還是自殺,無從查考,總歸是懷著一腔愁憤離開人世的。

        王勃詩文俱佳,不愧為四傑之首,在扭轉齊梁餘風、開創唐詩上功勞尤大,為後世留下了一些不朽名篇。他的五言律詩《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成為中國詩歌史上的傑作,久為人們所傳誦,「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已成為千古名句,至今常被人們引用。而王勃最為人所稱道、千百年來被傳為佳話的,是他在滕王閣即席所賦《滕王閣序》。對此事,《唐摭言》所記最詳。

        上元二年(675年)秋,王勃前往交趾看望父親,路過南昌時,正趕上都督閻伯嶼新修滕王閣成,重陽日在滕王閣大宴賓客。王勃前往拜見,閻都督早聞他的名氣,便請他也參加宴會。閻都督此次宴客,是為了向大家誇耀女婿孟學士的才學。讓女婿事先準備好一篇序文,在席間當作即興所作書寫給大家看。宴會上,閻都督讓人拿出紙筆,假意請諸人為這次盛會作序。大家知道他的用意,所以都推辭不寫,而王勃以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晚輩,竟不推辭,接過紙筆,當眾揮筆而書。閻都督老大不高興,拂衣而起,轉入帳後,教人去看王勃寫些什麼。聽說王勃開首寫道「南昌故都,洪都新府」,都督便說:不過是老生常談。又聞「星分翼軫,地接衡廬」,沉吟不語。等聽到「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都督不得不嘆服道:「此真天才,當垂不朽!」。《唐才子傳》則記道:「勃欣然對客操觚,頃刻而就,文不加點,滿座大驚。」

        《唐摭言》等書所記,或者有些誇張,但王勃《滕王閣序》,確實為不朽之名篇。王勃於南昌閻都督宴上賦《滕王閣序》的佳話。實乃中國文學史上最為動人的故事。《新唐書》本傳說王勃「屬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數升,則酣飲,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筆成篇,不易一字。」唐人段成式《酉陽雜俎》也說;「王勃每為碑頌,先磨墨數升,引被覆面卧,忽起一筆數之,初不竄點,時人謂之腹稿。」據此可知王勃文思敏捷,滕王閣上即興而賦千古名篇,並非虛傳。

        王勃作為古代一位極富才華的作家,未及而立之年便逝去,實在是中國文學的一大損失。

        王勃雖然只活了27個春秋,但著述仍很多,曾撰《漢書指瑕》十卷,《周易發揮》五卷,《次論語》十卷,《舟中纂序》五卷,《千歲歷》若干卷,可惜皆佚失。今所傳者,唯《王子安集》16卷,也非全本。何林天教授點校整理的《重訂新校王子安集》,收錄了輯自日本的一些佚文,已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駱 賓 王

         駱賓王(約640~684)唐代詩人。義烏人。七歲能賦詩,善屬文。傳有詠鵝詩:

      「鵝,鵝,鵝,曲頸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成年後為道王李元慶府屬。李使自言所能,賓玉不答。唐高宗未年,調任武功主簿、長安主簿,人為侍御史。武則天當政,駱多次上書諷刺,得罪入獄。駱在獄詠蟬,有云:「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情高潔,誰為表余心?」以抒悲憤。出獄後,被貶為臨海縣丞,棄官游廣棱,作詩明志:「寶劍思存楚,金椎許報韓。」嗣聖元年(684),武則天廢中宗自立,徐敬業在揚州起兵反對。駱賓王為徐府屬,起草著名的《討武氏檄》:「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暗鳴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慷慨激昂,氣吞山河。武則天讀至「一杯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皇然問:「誰為之?」或以賓王對,武則天感嘆日:「宰相安得失此人?」及徐敬業兵敗被殺,駱賓王下落不明。

        駱賓王是初唐著名詩人,與王勃、楊炯、盧照鄰合稱「初唐四傑」。在四傑中他的詩作最多。尤擅七言歌行,名作《帝京篇》為初唐罕有的長篇,當時以為絕唱。駱還曾久戍邊城,寫有不少邊塞詩「晚鳳迷朔氣,新瓜照邊秋。灶火通軍壁,烽煙上戍樓。」豪情壯志,見聞親切。唐中宗複位後,詔求駱文,得數百篇。後人收集之駱賓王詩文集頗多,以清陳熙晉之《駱臨海集筆注》最為完備。

      楊炯(650~693?),華州華陽(今屬陝西)人。幼聰敏博學,善屬文。高宗顯慶四年舉神童,翌年待制弘文館,上元三年制舉登科,授校書郎。永淳元年遷太子府詹事司直,充崇文館學士。武后光宅元年,以其從弟神讓預徐敬業討武事,坐累貶梓州司法參軍。秩滿,為婺州盈川令。卒於官。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並稱「四傑」。其詩清骨明姿,雄渾整肅,文質兼備,一掃六朝浮靡之氣。工于格律,閑於對偶,其五言律為律體成熟之標誌。

      盧照鄰(約636~695後),唐代詩人。字升之,自號幽憂子。幽州范陽(治今河北涿縣)人。與王勃、楊炯、駱賓王並稱「四傑」(見初唐四傑)。盧照鄰年少時,從曹憲、王義方受小學及經史,博學能文。初為鄧王府典簽。極受鄧王愛重,比之為司馬相如。高宗乾封(666~668)初,出為益州新都尉。秩滿,漫遊蜀中。離蜀後,寓居洛陽。曾被橫禍下獄,為友人救護得免。後染風疾,居長安附近太白山,因服丹藥中毒,手足殘廢。徙居陽翟具茨山下,買園數十畝,疏鑿潁水,環繞住宅,預築墳墓,偃卧其中。他「自以當高宗時尚吏,己獨儒;武后尚法,己獨黃老;後封嵩山,屢聘賢士,己已廢。著《五悲文》以自明」(《新唐書》本傳)。由於政治上的坎坷失意和長期病痛的折磨,終於自投潁水而死。盧照鄰的生卒年,史無明載。武則天登封於嵩岳,盧照鄰說到「後封嵩山」及其高宗咸亨四年(673)所作《病梨樹賦》序「余年垂強仕,則有幽憂之疾」推斷其時已年近40,咸亨四年下距登封元年為22年,則其生年約在太宗貞觀十年(636),去世時約60歲。《舊唐書》本傳及《朝野僉載》都說盧有文集20卷。《崇文總目》等宋代書目均著錄為10卷。今存其集有《盧升之集》和《幽憂子集》均為 7卷。《全唐詩》編錄其詩2卷。徐明霞點校《盧照鄰集》即據 7卷本《幽憂子集》,並作《補遺》。傅璇琮著有《盧照鄰楊炯簡譜》。  

    • pbvmaeylb | 2009-10-30 11: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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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樂府詩

      漢代樂府詩

      定義

      兩漢所謂樂府指音樂機關。它除了將文人歌功頌德的詩製成曲譜並製作, 演奏新的歌舞外, 又收集民間的歌辭入樂。《漢書 藝文志》記:「自孝武帝立樂府而采歌謠,於是有趙,代之謳,秦,楚之風,皆感於哀樂,緣事而發, 亦可以觀風俗, 知薄厚雲」。漢武帝采詩, 除為考察民隱外, 亦在豐富樂府的樂章, 以供娛樂.六朝時, 樂府乃由機關的名稱變為一種帶有音樂性的詩體的名稱。

      繼《詩經》《楚辭》之後,在漢魏六朝文學史上出現一種能夠配樂歌唱的新詩體,叫做「樂府」,它曾大放異彩,成為中華民族優秀文化遺產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

      「樂府」本是官署的名稱,負責制譜度曲,訓練樂工,采輯詩歌民謠,以供朝廷祭祀宴享時演唱,並可以觀察風土人情,考見政治得失。我國的采詩制度有著悠久的歷史,《夏書·胤征》已有采詩的記錄。流傳至今的《詩經》,當初就要算是一部官方頒布並為社會認可的標準選本。春秋以後,禮崩樂壞,征戰不休,采詩制度無法貫徹。到了秦代,統一時間短,百廢待興,雖然已有樂府官署之名,但仍然沒有采詩之實。漢承秦制,經濟凋敝,樂府機關也只能習常肄舊,無所增更,勉強維持而已。經過六七十年的休養生息,到漢武帝時,國力變得大為雄厚,乃擴大樂府的規模,采詩夜誦。到東漢,采詩成為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光武帝曾「廣求民瘼,觀納風謠」,和帝則派遣使者「微服單行,各至州縣,觀採風謠」。此種風尚,在南北朝皆相沿襲。蕭梁時,社會上已經把「樂府」從官署的名稱轉變而為詩體。劉勰《文心雕龍》於《明詩》之外,另有《樂府》專章。昭明《文選》、徐陵《玉台新詠》也都開闢了《樂府》專欄。其中既有文人詩歌,又有民間歌詩,亦即凡是合過樂能夠歌唱的歌詩,統統稱為「樂府」。在這兩類詩歌中,民間歌詩是精華所在,並且文人歌詩還是在民間歌詩的甘露滋潤下萌發並壯大起來的,所以我們對民間歌詩應給以高度重視。

      北朝於戰亂間隙所奉行的采詩制度,與兩漢一脈相承。保存在郭茂倩《樂府詩集·梁鼓角橫吹曲》中的北朝樂府民歌,有的是用漢語創作,有的則為譯文,雖然只有六七十首,卻內容深刻,題材廣泛,反映了廣闊的社會生活,富有與南方大相異趣的粗獷豪放的氣概,呈現出另外一種風情民俗的畫卷。由於北方各族統治者長期混戰,反映戰爭的題材就要多些,有描寫戰爭和徭役帶給人民苦難的,有歌頌剽悍的尚武精神的。特別是《木蘭詩》,滿懷激情地讚美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是個傳奇人物,與《古詩為焦仲卿妻作》一起,被譽為樂府民歌中的「雙璧」。漢魏六朝樂府是中國文學史上一支奇葩,具有強大的生命力,直接影響了我國詩壇的面貌。它不僅開拓出了五言詩的新領域,而且對七言詩、歌行體以至律絕,都起了橋樑的作用。

      新樂府

      新樂府是指唐人自立新題而作的樂府詩。初唐樂府詩 ,多襲用樂府舊題,但已有少數另立新題。這類新題樂府,至杜甫而大有發展,「即事名篇,無所依傍」。元結、韋應物、戴叔倫、顧況等也都有新題樂府之作。他們可說是新樂府運動的先驅。安史之亂後,唐王朝走向衰落。至貞元、元和年間,社會危機進一步暴露,一些有識之士對現實有了更清楚的認識,希望革除弊端,中興王朝。反映在文壇上,便出現了韓愈 、柳宗元倡導的古文運動和白居易、元稹倡導的新樂府運動。

      元和四年(809) ,李紳首先寫了《新題樂府》20首(今佚)送給元稹。元稹和作了《和李校書新題樂府》12首。後來白居易又作《新樂府》50首,正式標舉「新樂府」的名稱。這樣,聲勢浩大的新樂府運動拉開序幕。作為詩歌運動,新樂府的創作並不限於寫新題樂府,也有古題樂府。但雖用古題,卻能創新意,體現了詩歌革新的方向。

      新樂府運動的基本宗旨是「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白居易《與元九書》)。

      漢代樂府詩的類別

      從其內容來看, 大約可以分為三類:

      一、貴族文人所作之頌歌

      郊廟歌辭:為祀天地,太廟,明堂,社稷所用.今存者有《郊祀歌》和《安世房中歌》。

      燕射歌辭:為朝廷宴饗所用。

      舞曲歌辭:分雅舞,雜舞.雅舞用於郊廟,燕饗;雜舞用於宴會。

      二、軍樂

      鼓吹曲辭:是用短簫鐃鼓的軍樂。

      橫吹曲辭:是用鼓角在馬上吹奏的軍樂。

      三、民間的歌辭

      相和歌辭:為漢世街陌謠謳, 起初只是人們隨意吟誦,「後漸被之管弦, 即為相和曲」。

      清商曲辭:源出於相和三調, 內容多為反映當時人民的生活,思想和感情。

      雜曲歌辭:有寫心志, 抒情思, 敘宴遊, 發怨憤, 言戰爭行役, 或緣於佛老, 或出於夷虜.兼收並載, 故稱雜曲。

      漢代樂府詩的題材內容

      一、反映戰爭的痛苦

      《戰城南》反映漢代人民那種慘痛的戰爭生活非常深刻.詩的前幅描寫激戰的荒涼恐怖,後幅則寫平民為戰爭而荒廢耕作, 因而發出怨言, 誠為暴露戰爭苦痛生活的寫實詩篇。又如《東光》一篇, 反映出武帝征討南越, 軍士流露出的悲怨感情。「倉吾多腐粟, 無益諸軍糧.諸軍遊盪子, 早行多悲傷」,也是一篇反戰的作品。

      二、反映徭役的痛苦

      《十五從軍征》詩中描寫一個在外面征戰六十五年的軍人,到了八十歲的高年, 回到家鄉來, 房屋破壞不堪, 成了鳥獸的巢穴, 親故凋零, 一無所有, 肚皮是餓了, 於是采著野谷葵草煮著作羹飯, 但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怎能吃得下去呢 出門望著天邊, 眼淚不住地流下來了.詩中對於那種不合理的徭役制度和人民所受的苦難, 作了無情的控訴。

      三、反映貧困

      《婦病行》描寫一個貧民家庭的悲慘景象.詩中寫病婦臨終託孤, 丈夫對親友哭倒, 孤兒在空舍中啼號索母的情況, 真實動人, 令人凄酸。《孤兒行》描寫了孤兒受虐待的遭遇.他的兄嫂把他看成奴隸和仇人, 盡量折磨他, 必欲置之死地。

      《東門行》描寫了一個窮老漢為窮困所迫, 鋌而走險, 起來造反的過程。反映遊子漂泊他鄉、遊子在外的生活艱苦, 不易還鄉。是以此類羈旅之作每多慷慨激烈之音, 表現強烈的悲痛,如《飲馬長城窟行》:「遠道不可思, 宿昔夢見之.夢見在我旁, 忽覺在他鄉。他鄉各異縣, 輾轉不相見」, 便是寫一個妻子為了尋求好的丈夫而輾轉流徙他鄉的。

      四、愛情題材

      《有所思》寫一個女子知道愛人有他心的時候, 恨得立刻把正要送給他的禮物摧毀了, 表示一刀兩斷的決心, 但是當好憶起當初定情幽會時的甜蜜生活時, 便又覺得不能一刀兩斷, 顯出作者的痛苦矛盾。

      《上邪》抒發一個女子對愛人的熱烈表白, 表明了生死不渝的愛情.她以火一般的熱情表白: 除了山川崩竭, 天地毀滅之外, 愛情不會終止!

      《上山采靡蕪》敘述一個棄婦和故夫偶然重逢時一番簡短的問答。它不從正面寫棄婦的悲哀, 反而寫故夫的念舊, 更顯出女主人家的被棄是無辜的。儘管她的勞動比人強, 顏色也不比人差, 她還是不免於被拋棄。她的不幸僅僅由於男子的喜新厭舊罷了。

      《孔雀東南飛》通過焦仲卿和劉蘭芝的婚姻悲劇, 揭露了封建禮教的罪惡, 同時熱情地歌頌了二人忠於愛情, 寧死不屈的精神。

      《雞鳴》,《相逢行》和《長安有狹邪行》都描寫當時富貴人家的奢侈享受, 黃金為門, 白玉為堂, 堂上置酒作樂, 中庭華燈煌煌, 舍後珍禽羅列。子弟人人做官, 貴者至二千石。年輕婦女無事可做, 調絲弄弦而已。《陌上桑》則敘述了一個太守侮弄一個採桑女子遭到嚴詞斥責的故事。詩中揭露了官吏的荒淫無恥面目, 同時塑造了堅貞,勇敢,美麗的女性形象秦羅敷。

      五、人民的勞動生活

      在漢樂府中, 有不少是表現當時人民的勞動生活的。如《江南可採蓮》是江南青年男女採蓮時所唱的歌謠, 一面工作, 一面歌唱, 表現了鄉村男女集體勞動生活的快樂, 和江南農村的美麗的自然風光。

      六、飲酒求仙、人生無常

      漢樂府詩亦有飲酒求仙的思想, 是那些受有神仙思想影響的知識分子的意識形態的反映。如《善行哉》、《西門行》、《王子喬》等篇, 都是這類作品。至於人生無常的作品, 如《怨詩行》、《驅車上東門》, 主題都是怨嘆人生無常, 鼓吹「遊樂當及時」,「游心恣所欲」,宣洩頹廢沒落的情緒。

      漢樂府詩的語言及形式的特點與藝術特色

      1.語言樸實自然

      漢樂府民歌多用生動的口語, 親切樸素, 敘事同抒情結合, 感情真摰動人。如《孤兒行》寫孤兒受兄嫂虐待, 詩句雖參差不齊, 而情與境會, 孤兒口狀心計之狀, 活現筆端。詩句句式長短不一, 二至八言都有,有句式整齊的齊言詩, 也有錯綜參差的雜言詩。漢樂府民歌沒有固定的章法和句法, 長短隨意, 整散不拘, 靈活自由.有繼承《詩經》四言體的:如《公無渡河》,《善哉行》;有雜言體的, 句法自由多變, 整散不拘:如《鼓吹曲辭》里《鐃歌》中的《上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二,三,四,五,六,七字也有, 變化極為自由。漢樂府還有不少完整的五言詩, 如《江南可採蓮》,《孔雀東南飛》等, 比四言詩多了一個音節, 適應當時社會語言的發展, 又增強了詩歌的表現力。篇幅長短均有, 最長的達三百五十餘句, 短的則數句。漢樂府民歌篇幅長短均有, 最長的如《孔雀東南飛》, 便長達三百五十餘句, 短的如《雜曲·枯魚過河泣》只得四句;《江南可採蓮》便是只有七句。

      2.押韻靈活

      漢樂府民歌的押韻自由, 靈活多變。有句句押韻的, 如《平陵東》:「平陵東, 松柏桐, 不知何人劫義公」,「心中惻, 血出漉, 歸告我家賣黃犢」便是;有隔句押韻的, 如《東門行》、《燕歌行》、《梁甫吟》等;也有隔兩句和三句押韻的, 如《陌上桑》的「日出東南隅」和「自名為羅敷」相隔兩句押韻, 又「照我秦氏樓」和「桂枝為籠鉤」更隔五句押韻。這都顯出押韻的變化多端。

      3.用對話或獨白形式敘事

      漢樂府詩巧妙地熔鑄對話刻劃人物, 聲情畢肖, 使人如聞其聲, 如見其人。如《上山采蘼蕪》甚至幾乎全由棄婦同故夫的問答構成, 表現出妻子的善良性格。也有全篇採用獨白的, 如《孤兒行》中用獨白寫出孤兒所受的痛苦。

      4.浪漫主義的色彩

      漢樂府民歌雖多抒寫現實, 但亦有不少作品運用了浪漫主義色彩。如《上邪》如山洪爆發似的激情和高度的誇張;《烏生》中烏鴉的魂魄向人們申訴;《枯魚過河泣》中腐臭了的魚會哭泣, 會寫信等。這些豐富奇特的幻想, 顯示了浪漫主義的特色。

      5.排偶句

      排偶句也可以說是漢樂府在形色方面的特色, 如《陌上桑》中的:「頭上倭角髻, 耳中明月珠。緗綺為下裙, 紫羅為上襦」便是。

      6.迴環往複,音韻和諧

      在當日的民歌中有不少優美小詩, 如《江南可採蓮》:「江南可採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南, 魚戲蓮葉北。」此詩迴環往複, 形象鮮明, 音韻和諧, 文字活潑, 正是民歌的本色。

      漢代樂府對後世的影響

      一、現實主義的發揚

      漢樂府民歌繼《詩經》之後發揚了現實主義精神。如建安時曹操父子,王粲,陳琳等以描寫社會亂離疾苦為內容的詩篇, 正是繼承了漢樂府民歌「感於哀樂, 緣事而發」的精神。它們多用樂府舊題, 運用敘事的方法和通俗的語言, 在形式上也見出漢樂府民歌的影響。

      唐代杜甫雖不用樂府舊題而「因事立題」, 詩的精神和體制實與漢樂府民歌一脈相承, 直接受到樂府民歌的影響。白居易,元稹效發杜甫做「因事立題」的社會詩, 而且提出「詩歌合為時而作」的口號, 也正是漢樂府「緣事而發」的傳統。

      二、語言通俗樸素,風格清新

      漢樂府詩的風格多樣, 有清新明朗, 有深情婉轉, 也有慷慨悲歌, 但都統率於質樸自然的風格下。所謂質樸自然, 表現在詩歌語言上, 矢口成言, 絕無文飾, 故渾樸真摯, 獨擅古今。後世詩人多受漢樂府的影響。

      三、奠定五言詩的基礎

      漢樂府以五言和雜詩為主。雜言詩於建安之後大盛,曹操,曹丕,李白等雜言詩莫不源於樂府民歌。樂府對五言詩的影響更大, 東漢時摹仿者甚多, 至建安已出現「五言騰踴」的局面, 取代《詩經》的四言,《楚辭》的「騷體」, 而成為一種主要的詩歌形式。

      樂府詩歌體裁對後世歌行體的影響

      樂府詩歌體裁對後世的歌行體的形成亦有影響。六朝詩人鮑照的五言和雜言樂府都是傑出的, 唐代李白的樂府歌行更是空前, 它們在藝術形式上所受漢樂府民歌的影響也是顯著的。用對話、獨白形式敘事。漢樂府詩巧妙地熔鑄對話刻劃人物, 聲情畢肖, 使人如聞其聲, 如見其人。如《上山采蘼蕪》甚至幾乎全由棄婦同故夫的問答構成, 表現出妻子的善良性格。也有全篇採用獨白的, 如《孤兒行》中用獨白寫出孤兒所受的痛苦。這些手法, 對後世詩歌的修辭手法亦有啟發。

      初唐四傑

      初唐文學家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的合稱。《舊唐書·楊炯傳》說:「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詩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傑。」

      四傑齊名,原指其詩文而主要指駢文和賦而言。《舊唐書·楊炯傳》記張說與崔融對楊炯自說「愧在盧前,恥居王后」的評論,《舊唐書·裴行儉傳》說他們「並以文章見稱」等,所說皆指文。《朝野僉載》卷六記「世稱王楊盧駱」後,即論楊炯、駱賓王之「文」為「點鬼簿」、「算博士」,所引例證為一文一詩,則四傑齊名亦兼指詩文。後遂主要用以評其詩。杜甫《戲為六絕句》有「王楊盧駱當時體」句,一般即認為指他們的詩歌而言;但也有認為指文,如清代宗廷輔《古今論詩絕句》謂「此首論四六」;或認為兼指詩文,如劉克莊《後村詩話·續集》論此首時,舉賦、檄、詩等為例。

      四傑名次,亦記載不一。宋之問《祭杜學士審言文》說,唐開國後「復有王楊盧駱」,並以此次序論列諸人,為現所知最早的材料。張說《贈太尉裴公神道碑》稱:「在選曹,見駱賓王、盧照鄰、王勃、楊炯」,則以駱為首。杜甫詩句「王楊盧駱當時體」,一本作「楊王盧駱」;《舊唐書·裴行儉傳》亦以楊王盧駱為序。

      四傑的詩文雖未脫齊梁以來綺麗余習,但已初步扭轉文學風氣。王勃明確反對當時「上官體」,「思革其弊」,得到盧照鄰等人的支持(楊炯《王勃集序》)。他們的詩歌,從宮廷走向人生,題材較為廣泛,風格也較清俊。盧、駱的七言歌行趨向辭賦化,氣勢稍壯;王、楊的五言律絕開始規範化,音調鏗鏘。駢文也在詞采贍富中寓有靈活生動之氣。陸時雍《詩鏡總論》說「王勃高華,楊炯雄厚,照鄰清藻,賓王坦易,子安其最傑乎?調入初唐,時帶六朝錦色。」四傑正是初唐文壇上新舊過渡時期的人物。

      初唐文學家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的合稱。四傑齊名,原指其詩文而主要指駢文和賦而言。四傑的詩文雖未脫齊梁以來綺麗余習,但已初步扭轉文學風氣。他們的詩歌,從宮廷走向人生,題材較為廣泛,風格也較清俊。盧、駱的七言歌行趨向辭賦化,氣勢稍壯;王、楊的五言律絕開始規範化,音調鏗鏘。駢文也在詞采贍富中寓有靈活生動之氣。四傑正是初唐文壇上新舊過渡時期的人物。

      代表作品如: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五律)名文《滕王閣序》著有《王子安集》

      楊炯 《從軍行》。

      盧照鄰《長安古意》。

      駱賓王 〈在獄詠蟬》另有著名的《討武檄》作品集為《臨海集》。

      從唐高宗到武后初年,中國詩壇上出現了四顆光輝閃耀的新星------王勃、駱賓王、楊炯、盧照鄰。類似的人生經歷,傑出的創作才華,功力近似的詩文創作,令四位新星的名字緊緊地聯結在一起,被人稱做「四傑」或者「四才子」,文學史上稱他們為「初唐四傑」。

      他們都是初唐中後期很有才華的詩文作家,四人才名早享,在青少年時代就獲得「四傑」的美譽。

      在唐詩史上,他們是勇於改革齊梁浮艷詩風的先驅。唐太宗喜歡宮體詩,寫的詩也多為風花雪月之作,有很明顯的齊梁宮體詩的痕迹。大臣上官儀也秉承陳隋的遺風,其作風靡一時,士大夫們爭相效法,世號「上官體」。

      在齊梁的形式主義詩風仍在詩壇佔有統治地位的時候,「四傑」挺身而出,王勃首先起來反對初唐詩壇出現的這種不正之風,接著其餘三人也都起來響應,一起投入了反對「上官體」的創作活動之中。

      他們力圖衝破齊梁遺風和「上官體」的牢籠,把詩歌從狹隘的宮廷轉到了廣大的市井,從狹窄的台閣移向了廣闊的江山和邊塞,開拓了詩歌的題材,豐富了詩歌的內容,賦予了詩歌新的生命力,提高了當時詩歌的思想意義,展現了帶有新氣息詩風,推動初唐詩歌向著健康的道路發展。四傑對唐詩發展所作出的貢獻大致說來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首先,表現在作品題材與內容上,其中包括有詠史詩和詠物詩,還有山水詩,像王勃的《騰王閣》;或為抒發登臨送別的感慨的,如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是千古傳誦的名篇;以及駱賓王的《於易水送人》。有歌唱徵人赴邊遠戍的,描寫征夫思婦的,與表達對不幸婦女的同情的。四人均才高而位卑,使他們比較接近社會現實,所以常用詩歌對某些社會現象加以揭露。

      四傑用自己的創作實踐來改變齊梁時遺下的不正詩風,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其次,初唐四傑為五言律詩奠定了基礎,並且使七言古詩發展成熟。五言律在「四傑」之前已有出現,唐初詩人王績(王勃系王績侄孫)曾作過一些努力,但作品不多。到了「四傑」的時候,五律這一形式才得到充分的發揮,並在他們的作品中被逐漸的固定下來。「四傑」以多數量、高質量的詩篇為稍後於他們的沈佺期、宋之問的律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五言古詩在三國時期以後盛極一時,而七言古詩卻是到了唐代才興盛起來,四傑(楊炯無七言詩)又以大量的傑作把七言古詩推向了成熟階段。所以初唐四傑在發展詩歌形式上的成就,是值得充分肯定的。而四人之中又各有偏重,王、楊以五律見長,盧、駱擅長七古。他們在文學史上起到了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作用。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杜甫就對「四傑」十分敬佩。

      ,樂府詩 ,漢代樂府詩 ,,定義 ,,兩漢所謂樂府指音樂機關。它除了將文人歌功頌德的詩製成曲譜並製作, 演奏新的歌舞外, 又收集民間的歌辭入樂。《漢書 藝文志》記:「自孝武帝立樂府而采歌謠,於是有趙,代之謳,秦,楚之風,皆感於哀樂,緣事而發, 亦可以觀風俗, 知薄厚雲」。漢武帝采詩, 除為考察民隱外, 亦在豐富樂府的樂章, 以供娛樂.六朝時, 樂府乃由機關的名稱變為一種帶有音樂性的詩體的名稱。 ,,繼《詩經》《楚辭》之後,在漢魏六朝文學史上出現一種能夠配樂歌唱的新詩體,叫做「樂府」,它曾大放異彩,成為中華民族優秀文化遺產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 ,,「樂府」本是官署的名稱,負責制譜度曲,訓練樂工,采輯詩歌民謠,以供朝廷祭祀宴享時演唱,並可以觀察風土人情,考見政治得失。我國的采詩制度有著悠久的歷史,《夏書·胤征》已有采詩的記錄。流傳至今的《詩經》,當初就要算是一部官方頒布並為社會認可的標準選本。春秋以後,禮崩樂壞,征戰不休,采詩制度無法貫徹。到了秦代,統一時間短,百廢待興,雖然已有樂府官署之名,但仍然沒有采詩之實。漢承秦制,經濟凋敝,樂府機關也只能習常肄舊,無所增更,勉強維持而已。經過六七十年的休養生息,到漢武帝時,國力變得大為雄厚,乃擴大樂府的規模,采詩夜誦。到東漢,采詩成為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光武帝曾「廣求民瘼,觀納風謠」,和帝則派遣使者「微服單行,各至州縣,觀採風謠」。此種風尚,在南北朝皆相沿襲。蕭梁時,社會上已經把「樂府」從官署的名稱轉變而為詩體。劉勰《文心雕龍》於《明詩》之外,另有《樂府》專章。昭明《文選》、徐陵《玉台新詠》也都開闢了《樂府》專欄。其中既有文人詩歌,又有民間歌詩,亦即凡是合過樂能夠歌唱的歌詩,統統稱為「樂府」。在這兩類詩歌中,民間歌詩是精華所在,並且文人歌詩還是在民間歌詩的甘露滋潤下萌發並壯大起來的,所以我們對民間歌詩應給以高度重視。 ,,北朝於戰亂間隙所奉行的采詩制度,與兩漢一脈相承。保存在郭茂倩《樂府詩集·梁鼓角橫吹曲》中的北朝樂府民歌,有的是用漢語創作,有的則為譯文,雖然只有六七十首,卻內容深刻,題材廣泛,反映了廣闊的社會生活,富有與南方大相異趣的粗獷豪放的氣概,呈現出另外一種風情民俗的畫卷。由於北方各族統治者長期混戰,反映戰爭的題材就要多些,有描寫戰爭和徭役帶給人民苦難的,有歌頌剽悍的尚武精神的。特別是《木蘭詩》,滿懷激情地讚美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是個傳奇人物,與《古詩為焦仲卿妻作》一起,被譽為樂府民歌中的「雙璧」。漢魏六朝樂府是中國文學史上一支奇葩,具有強大的生命力,直接影響了我國詩壇的面貌。它不僅開拓出了五言詩的新領域,而且對七言詩、歌行體以至律絕,都起了橋樑的作用。 ,,新樂府 ,,新樂府是指唐人自立新題而作的樂府詩。初唐樂府詩 ,多襲用樂府舊題,但已有少數另立新題。這類新題樂府,至杜甫而大有發展,「即事名篇,無所依傍」。元結、韋應物、戴叔倫、顧況等也都有新題樂府之作。他們可說是新樂府運動的先驅。安史之亂後,唐王朝走向衰落。至貞元、元和年間,社會危機進一步暴露,一些有識之士對現實有了更清楚的認識,希望革除弊端,中興王朝。反映在文壇上,便出現了韓愈 、柳宗元倡導的古文運動和白居易、元稹倡導的新樂府運動。 ,,元和四年(809) ,李紳首先寫了《新題樂府》20首(今佚)送給元稹。元稹和作了《和李校書新題樂府》12首。後來白居易又作《新樂府》50首,正式標舉「新樂府」的名稱。這樣,聲勢浩大的新樂府運動拉開序幕。作為詩歌運動,新樂府的創作並不限於寫新題樂府,也有古題樂府。但雖用古題,卻能創新意,體現了詩歌革新的方向。 ,,新樂府運動的基本宗旨是「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白居易《與元九書》)。 ,,漢代樂府詩的類別 ,,從其內容來看, 大約可以分為三類: ,,一、貴族文人所作之頌歌 ,,郊廟歌辭:為祀天地,太廟,明堂,社稷所用.今存者有《郊祀歌》和《安世房中歌》。 ,燕射歌辭:為朝廷宴饗所用。 ,舞曲歌辭:分雅舞,雜舞.雅舞用於郊廟,燕饗;雜舞用於宴會。 ,,二、軍樂 ,,鼓吹曲辭:是用短簫鐃鼓的軍樂。 ,橫吹曲辭:是用鼓角在馬上吹奏的軍樂。 ,,三、民間的歌辭 ,,相和歌辭:為漢世街陌謠謳, 起初只是人們隨意吟誦,「後漸被之管弦, 即為相和曲」。 ,清商曲辭:源出於相和三調, 內容多為反映當時人民的生活,思想和感情。 ,雜曲歌辭:有寫心志, 抒情思, 敘宴遊, 發怨憤, 言戰爭行役, 或緣於佛老, 或出於夷虜.兼收並載, 故稱雜曲。 ,,漢代樂府詩的題材內容 ,,一、反映戰爭的痛苦 ,,《戰城南》反映漢代人民那種慘痛的戰爭生活非常深刻.詩的前幅描寫激戰的荒涼恐怖,後幅則寫平民為戰爭而荒廢耕作, 因而發出怨言, 誠為暴露戰爭苦痛生活的寫實詩篇。又如《東光》一篇, 反映出武帝征討南越, 軍士流露出的悲怨感情。「倉吾多腐粟, 無益諸軍糧.諸軍遊盪子, 早行多悲傷」,也是一篇反戰的作品。 ,,二、反映徭役的痛苦 ,,《十五從軍征》詩中描寫一個在外面征戰六十五年的軍人,到了八十歲的高年, 回到家鄉來, 房屋破壞不堪, 成了鳥獸的巢穴, 親故凋零, 一無所有, 肚皮是餓了, 於是采著野谷葵草煮著作羹飯, 但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怎能吃得下去呢 出門望著天邊, 眼淚不住地流下來了.詩中對於那種不合理的徭役制度和人民所受的苦難, 作了無情的控訴。 ,,三、反映貧困 ,,《婦病行》描寫一個貧民家庭的悲慘景象.詩中寫病婦臨終託孤, 丈夫對親友哭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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