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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和揚州

獨尊儒術  中華民族傳統精神的源頭儒家思想在中國歷史上一直佔據著統治地位。形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在儒家思想逐漸成為中國社會的統治思想的過程中,有三位思想家的作用是舉世公認的,這就是:孔子、董仲舒、朱熹。西漢時代的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孔子創立的儒學從諸子百家中躍居獨尊地位,為儒學成為中華民族傳統精神的主幹開闢了道路,奠定了基礎。從儒家思想發展史來看,董仲舒起了關鍵的作用。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思想使得儒家之外的一切學說都遭到貶抑。胡適認為,獨尊儒術的精神實質同李斯的焚書坑儒建議很相像,他們的目的都是要把人們的思想定於一尊。但從另一面看,統一的儒學思想實際上成了中華民族的獨特精神。這種民族精神具有強大的凝聚力,當國家面臨分裂危險的時候,它就起著維護統一、阻止分裂的作用;當國家受到外來侵略的時候,它就鼓舞千百萬人民奮起抗敵,保家衛國。正是由於這種統一的民族精神,中國在兩千年中雖曾遭受過千災萬劫,卻能保持相對的完整。這一切,不能不令人想到董仲舒的大一統學說所起的重要作用。江都為相  一代儒宗的揚州行蹤董仲舒約於公元前198年出生於廣川,即今河北景縣河渠鄉大董故庄。董仲舒喜歡研究《春秋》,他專心治學,三年目不窺園,士林傳為佳話。他在家鄉教授生徒來養活自己。漢武帝元光元年(前134),董仲舒已64歲了。武帝於這年夏天詔賢良對策。全國各地都推舉賢良之士到京城參加對策,累計有一百餘人。董仲舒也是其中的一個。武帝提出了許多重大的問題讓賢良們回答,例如,國家興亡的原因,如何任用賢人,天人、古今的關係,等等。董仲舒回答這些問題時顯得胸有成竹,遊刃有餘。董仲舒說,人受命於天,所以比萬物高貴;天是不變的,所以道也是不變的;要讓天下成為大一統,只有用孔子的儒家學術來統一全國人民的思想——這就是獨尊儒術的建議。董仲舒在京城對策之後,就被漢武帝委任為江都相。江都是一個諸侯國。當時被封到江都當易王的劉非,是漢武帝的哥哥。劉非是一個驕橫而粗暴的人,不好伺候。但是,董仲舒依據禮義來規勸易王,易王很敬重他,他們看起來相安無事。董仲舒是元光元年(前134)到江都國任職的。到任不久,江都易王就向他問起雨雹的問題,他作了《雨雹對》。第二年,他又作了《止雨》。可見,對自然問題的關注是董仲舒在江都首先考慮的大事。他在兩千年前已提出人與天和諧的命題,無論其中有多少謬誤,也仍是了不起的。關於董仲舒的天人感應說,人或以為是迷信。實際上,以董仲舒之智慧,何嘗不知道人自是人,天自是天?正如宋人趙彥衛在《雲麓漫鈔》中所說,董仲舒的天人感應說,不過是因為「人主無所畏,惟畏天、畏祖宗」,所以用天意、天災、天怒等威懾皇帝,使得皇帝「庶有警悟」而已。在封建社會中,臣民都有所約束,唯有天子沒有約束,而天人感應說卻多少能教天子有所恐懼,有所畏憚。從這一點看,董仲舒也真可謂用心良苦。「夫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董仲舒對江都王說過的這句話後來成為歷代儒生自我修鍊的最高標準與境界。揚州的正誼巷、正誼祠和正誼書院,都是紀念董仲舒說的「正其誼不謀其利」這句名言的。但是,即使是像董仲舒這樣的仁人,也免不了被小人謗毀。在任江都相期間,一度被撤職,召回京城,貶為中大夫。董仲舒根據自己在江都的見聞,覺得漢朝的宗室與近臣驕奢淫逸,橫行霸道,這一切若不引起皇帝的注意,漢朝就將重蹈亡秦的覆轍。恰好在建元六年(前135),遼東高廟和高園便殿相繼發生火災,董仲舒就打算用他的天人感應說把這些歸結為上天的警示,向武帝上書進言。董仲舒認為,《春秋》中所記的魯國火災意味著魯國國君重用了亂臣,應該去亂臣而用聖人才符合上天的旨意;如今漢朝相繼發生火災,也是因為重用了亂臣的緣故,應該把首惡分子除掉,才是秉承天意。董仲舒把自己的想法寫成文章。不料,文章尚未寫好,被當時正在受寵的大臣主父堰發現,主父堰認為董仲舒在文章中說的亂臣就是自己。於是,他偷了董仲舒奏疏的草稿,密奏武帝。一時之間,朝廷上的新貴們都異口同聲猛烈抨擊董仲舒,說董仲舒是誹謗朝廷,妖言惑眾。形勢急轉直下,董仲舒竟因此下獄,並定為死罪。董仲舒的命運富有戲劇性色彩。正當他在獄中待死的時候,武帝忽念他當年對策出色,就下詔赦免了他,恢復了他的中大夫官職。第二年,又恢復了江都相的職務,直到元朔五年(前124),公孫弘任丞相,董仲舒向公孫弘上書時還自稱「江都相」。不過,經過下獄之變,董仲舒從此不再講災異了。晚年的董仲舒著作頗豐,他寫成了《春秋繁露》一書,還留下了《公羊董仲舒治獄》十六篇。董仲舒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儒,他的思想是儒學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無論同意不同意他的觀點,人們都一致認為他是位重要的思想家。而當年陷害他的公孫弘之流,不過是歷史上一個匆匆的過客。董仲舒史稱「江都相」、「董江都」,因為他做過江都易王劉非的王相。過去江都縣衙署前面有牌樓兩座,西曰「邑肇荊王」,東曰「績傳董相」,就是紀念最初在廣陵立國的荊王劉賈和江都相董仲舒的。董仲舒做江都相的時間並不長,但在揚州卻留下了許多遺迹。清代的兩淮鹽運使司,相傳是董子故宅。其中有井,人稱董井。明代運使何士英曾在井上建亭,以表示追懷董仲舒。揚州運使方港頤又在井旁築室,名儀董軒。董井無疑在揚州人心目中是一處具有象徵性的聖跡。揚州歷代綿綿不絕的文風,說起來可以追溯到董井,是董井中汲之不盡的甘泉滋潤著揚州讀書人的心田。歷代的舊志中,都不厭其煩地記載著董井。但到清初,這一漢儒遺迹卻被圈進了滿人軍營。當時的布衣詩人吳嘉紀有《董井》詩云:「一泓漢家水,苔深汲者寡。當時供大儒,今日飲戰馬。」詩人以委婉的語言,抒寫了對儒家聖跡被胡馬踐踏的不滿與遺恨。董井不知道湮沒於何時。同治年間,還有鹽運使在井旁豎立「正誼成仁」石碑,取董仲舒「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之意。到民國間,董井已不知所在。董逸滄《蕪城懷舊錄》卷二隻是說:「兩淮運司署本為董子故宅,相傳舊有井曰董井。」董井只能存在於父老相傳之中了。揚州的董井雖已湮沒,但北柳巷中的董子祠遺址仍在,人們時時緬懷這位不朽的漢代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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