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自平衡中

05-29

我家小區對面有個小小的菜市場，其中有一家菜攤的老闆是小兩口，態度好，賣的菜種類全。所以，即使多走幾步，我也喜歡去他家買。小本買賣，掙不了多少錢，但兩人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即使遇到了鬧心的事情——下雨棚子裡面漏了水，老闆娘也不忘對客人調侃：「不好意思，進了水晶宮了。」我喜歡樂天派的勞動者，最害怕遇見怨氣衝天的交談對象。小兩口大概背地裡遇到菜價上漲、管理費多收的事情也罵兩句，可白天他們依然轉得像一對快樂的小陀螺。有一天，我一進他們賣菜的小屋，發現擠了一屋子人，只有老闆娘在忙。「怎麼你一個人在啊，老闆呢？」我問她。她擦著額頭的汗，忙裡偷閒回答我：「我讓他回家看球賽去了，這幾天好像有什麼"世界盃』。我不懂這個。」我一邊選菜，一邊問她：「這麼忙，你還讓他回去看球賽啊？」她笑嘻嘻地說：「不讓他回去怎麼辦？他在這幹活也是魂不守舍的，我看著都生氣，乾脆把他攆走了。」我笑著調侃：「看把你累成這樣，回家後你再找他算賬。」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回家更不能說了，反正我活都幹了，犯不著再找彆扭。就讓他高興一天吧！」我由衷地讚歎：「你真想得開。」她居然羞澀了，用手輕輕推了我一下：「哪有，我這是會算賬。他知道他欠我的，過完了這陣子保證搶著幹活，我也不吃虧。」最近，我去他們那兒買菜，看見老闆總是賣力地搬菜，有點空還掃掃地，擦擦桌台，而老闆娘總是一邊拿手絹扇著風，一邊面帶微笑地招呼客人。一天，我又去買菜，挑了幾個西紅柿。結果，在稱重的時候，老闆娘手一滑，西紅柿掉在了地上摔破了。我很尷尬，以為老闆會責怪妻子。老闆卻制止了剛彎下腰準備撿的妻子，說：「沒事沒事，我來。你幫她重新挑選幾個。」等撿完以後，他樂呵著說：「還是老婆對我好，給我一個加餐的理由啊！」一抬頭，我看見老闆娘正擠著眼睛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