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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膜拜】

The cult of the gym

健身膜拜

The new puritans

新式信徒

Working out is painful and boring. So why bother?

健身既累又無聊,何苦呢?

Dec 19th 2002 | from the print edition of The Economist

譯者:all特慢

每當醉酒後都會想要睡一覺的特派記者這次把自己拖到倫敦北部的洛杉磯健身房。在更衣室,他看到一個胖子正無望地稱著體重;而其他早到的正用用舉重器材鍛煉的人身材健碩,一看就是健身的行家。被宿醉困擾,懷疑是否還在度假的他準備迎接強勁對手了。

他的勁敵是帶他走上了健身之路的親切和藹的私人教練。當被問到他的愛好的體育項目,記者含糊其辭,只說偶爾踢踢足球。教練沒說什麼,就開始向他介紹一系列看上去像刑具的健身器材。這個菜鳥和教練配合的並不默契。經過大量怨聲載道的鍛煉之後,教練員推測,如果堅持吃健康食物,喝礦泉水的話,這個初學者要花六個月的時間才能練出完美身材。但這個菜鳥就在「脂肪燃燒課」剛剛開始之前隨便編了個理由就離開了;而這個教練在之後就再也沒有露出過好臉色。

這種嚴酷的考驗數百萬人都經歷過,而且數量仍繼續增多:健身房一年中最火爆的時期是在聖誕節過後,主要因為假期期間的暴飲暴食和積極向上的新年決心促使懶惰的人開始採取果斷行動。而健身房的另一個旺季就是暑假剛剛來臨之前(人們都想要身材拿得出手)和之後(到時他們就意識到,哎,其實並不如願)。

The fit and the saved

身材與救贖

現在的健身熱潮起源於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興起的健身操。在英國,這個產業真正的騰飛是在20世紀90年代,當時私營企業進入這個之前受地方理事會掌管的市場。根據國際健身運動成員俱樂部的數據顯示,英國私人健身館會員和他們的收入在1996年和2001年之間翻了一番。領先的健身館馬上成為商業街區和購物中心的必不可少的事物。舉例來說,該國最成功的健身會館之一的洛杉磯健身房成立於1996年,它的總裁弗雷德·德魯克稱,截止2003年6月,它將擁有73家奧特萊斯店;每月(相對適中的)費用是38歐元(58美元)。同樣的,德國的健身房收入十年間已增長了3倍。

但目前最堅挺的市場仍是在美國。美國健身俱樂部的數量已是20年前的3倍;據最新統計,13%的美國人都是其會員,而非會員去那裡健身的人數更多。公司們都希望零散的健身可以提升其員工的工作能力,也許也能為他們節省醫保資金,這樣就可以和新招的歲數稍大的員工一起維持公司的繁榮發展。所有這些都表示富裕國家的人民——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富人——在消遣時間和消費上的巨大改變。

然而,對未來的人類學家來說,健身房的蓬勃發展可能更像是像商業勝利這樣的陰險崇拜。畢竟,熱愛健身已經有了一種宗教應該具備的基本因素。它的追隨者都是出於罪惡感,和贖回肉體之罪的強烈慾望。許多人來到崇敬的場所顯示出了盲從的規律性:比如,三分之一的洛杉磯健身房會員幾乎天天報到。一旦到了那裡,信徒們就被那些有如牧師的教練指導,有的教練在有氧課堂上讓他們大笑,有的負責懺悔室式的一對一的私人健身。每個信徒都有自己的禮制,雖然大多數是遵循自我禁慾和延遲享樂的準則。而那些把加州維納斯的金吉姆健身中心視為聖地的極度狂熱者,已經把健身開展成了一項運動。

在逃離仰卧式腿推舉練習器後,困擾這位懶惰的記者的問題是: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激勵了這群虔誠的追求身材至上的信徒?意義何在?

當今的年輕的健身愛好者並不是史上第一批為塑型投入大量金錢和事件的人。「體育館」這個詞起源於希臘語「gumnos」,意思是「裸體的」,講的是多少古希臘人民在他們的體育館(角斗場)里練習舉重、拳擊和跑步。體育館是柏拉圖理想之城的一部分;羅馬繼承了希臘人對體型的鐘愛。古代健身館和現代健身館有一些類似的特徵:比如,有錢講究的健身者可以僱傭高級私人教練。大家在健身的時候也都愛偷瞄別人。但是二者最大的區別在於,參與健身的目的之一是為了讓年輕男子擁有強健體魄隨時準備戰鬥;這在像古斯巴達這種的戰亂社會生活的士兵階級是極為重要的。

傳統宗教信仰促使19世紀形成了對美好體形的崇拜。基督徒傳統的認為身體是一種有羞恥感的事物;但是由於維多利亞時期「強身派基督教」的發展壯大,保持體魄就變成了一種對造物主膜拜的方式。信奉基督教的紳士們不得不開始塑造他們的肌肉並培養他們的思想。鍛煉也同樣安撫了難以駕馭的窮人、被帶進拳擊俱樂部的城市青年。它也解除了對於全民懶惰性的擔憂,因為必須要一個有強健體魄的年輕人來治理一個國家。於是對身體的膜拜從公立學校傳播開來推廣到了貧民窟(並從大西洋沿岸傳到美國)。

不幸的是,這些先例卻被當今更多的百姓,尤其是那些沒有信仰的健身者的健身動機所褻瀆了。不過還有一個相伴而生的現象也許可以解釋健身信仰之所以興起的原因:肥胖。健身熱潮是和許多富裕國家人民腰圍極度膨脹同時出現的:大量的歐洲人和美國人不是超重就是肥胖。所以也許參與健身可以解釋為暴飲暴食的合乎邏輯的結果——一個尤其是對付肥胖的防禦方式或解救措施,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保持身體健康的明智之選?

只要去任何一家健身房體驗一把就會發現,這種簡潔的答案有個問題,就是大多數的健身愛好者身材已經很好了。根據英國一家市場調研公司,英敏特信息諮詢公司的說法,大多數人健身是為了增強體質,而不是為了減肥。據一位私人健身教練透露,一般來說,讓肥胖者跟大部分肌肉鬆弛的健身者相比還是很難為情的(雖然一些健身俱樂部試圖用比較委婉的名字「初級者課堂」吸引這些害羞的人)。而且似乎這個社會也正朝著肥胖和苗條兩極分化。

另外,如果說健康的身體就是那些跑步機上的人所追求的,那麼健身房真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心血管鍛煉有不可否認的好處。(一位富有搞笑精神的懷疑者計算——由於鍛煉延長的生存時間幾乎就等於花在鍛煉的時間,凈收益折算為0——無疑是不可信的。)英國艾塞克斯大學的一位體育心理學專家,傑瑞米·希爾曼稱,健身的益處有很多,包括提高生產力。然而,健身卻對健身者們的健康有害。一部分是因為,就像每到健身旺季來臨時,一些貪得無厭的企業家為減少僱員節約成本,管理也不善。所以,英國對那些吹噓自己假文憑的或是甚至連一個假文憑都沒有的健身教練並沒有實行標準化資格驗證。這些教練對他們的會員施加殘忍且難以想像的懲罰。甚至那些對類似於瑜伽這類的較為寧靜的追隨者們更輕易的把他們的肢體交給特立獨行的教練摧殘。

倫敦哈利街的整骨醫生喬納森·拜慈稱,他花了大量時間治療那些接受錯誤建議或是超級愛現的健身人士造成的背傷和頸部扭傷——用瘋狂的有損傷性的健身彌補了他們久坐的工作。其他的人太過於在意改善他們最愛的肌肉而最終身體嚴重失調。這類由於自己造成的傷害發生的高峰期,拜慈先生稱(警告),就是為聖誕假期身材走樣的懺悔一月份。

The sweat and the stupor

汗流浹背與鍛煉麻木

不管健身房如何改變你的體型,它們肯定會使你的思想有壞處,這可不僅僅是自我辯護的懶漢偏袒的言論。健身產業面臨的最大問題是當固定的俱樂部會員起初的熱情被磨光後,就會對這些孤獨和重複的行為感到厭倦。為了與厭煩情緒作鬥爭,健身房開始設立分散注意力的電視和(在一些摩登的健身房裡有)互聯網以吸引那些在自行車和划船機上反覆運動的人。大多數連鎖健身房還為鍛煉得精神有些萎靡的會員設有搞笑的練習課程。洛杉磯健身房,就像其他健身房一樣,提供一系列讓人不知所云的瑜伽種類:Astanga, Iyenga, Sivananda等等。

在這一市場的終端,技術與厭煩情緒的較量更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養精蓄銳過後——酒足飯飽而不是聽從教練囑咐健康飲食——這位記者最終向索和區的奢華健身會所Third Space精心安排訓練計劃低頭。會員年費1000英鎊的Third Space還不是倫敦最貴的奧特萊斯店,但也還算是最時髦的一個了。他前往俱樂部全尺寸的拳擊場地,並在馬丁的指導下進行一個小時的訓練。馬丁是一位極富領袖氣質,耐心的超輕重量級專業教練員。馬丁向他保證,學習拳擊是保持身材的好方法(儘管也有腦震蕩的可能),而且出人意料的是,拳擊很受女性歡迎。馬丁似乎不在意——或者說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菜鳥學生打破了對他慢慢開導的承諾,並不小心給他下巴一擊。馬丁和藹地稱記者的確是一個有力的鬥士,不過還是建議他在成為專業健身人員之前先降低幾個重量級。

定期為氣勢孱弱的城市和媒體舉辦「搏擊之夜」的拳擊台——Third Space創始人之一的Ollie Vigors稱——是健身房試著分清自我,讓其會員得到消遣的方式之一。Vigors先生掌管著保齡球館和酒吧和其他對手的健身館。其他的設計,包括模擬海拔控制的跑步廳;可以練習潛水的氯處理游泳池;攀岩壁;有當DJ伴奏或是(星期日早上)福音合唱團表演的機會也穩固了Third Space優勢。還有現場交替的治療,包括「神經語言項目」和其他外圍醫學和英語的教學。

美國的許多健身房,尤其是那些位於紐約的健身房為了讓健身者消除嗜睡的感覺,設計的就更加超乎想像並具異國風情了。在紐約的健身房裡,體驗健身者可以假裝成消防隊員;參與到「脫衣舞健身操」課堂(其實這種活動並不是很吸引菜鳥健身者);或是加入到自相矛盾的「好萊塢式瑜伽」。創立國際健身運動成員俱樂部,並經營Management Vision Inc的美國諮詢專家瑞克·卡羅稱,隨著健身產業更具競爭性——小型健身館在其他場合、機場和購物中心遍地開花——更多的健身設備需要更多的場地。卡羅相信團體健身會是一種打發無聊的好方法(部分原因是一些沒有下定決心的參與者可以看見其他有些人的體型甚至還比不上他的)。

那又怎樣,這位汗流浹背的小文人不斷的問自己,有益身體健康的消遣的補償是可變的嗎,是什麼如此無聊以至於所有八竿子打不著的活動和費盡腦筋想出的手法會結合在一起,就是為了讓人們能繼續呆在健身房裡?為什麼還有大群的身材已經很好的人還要花這麼多時間來做這樣無聊又自虐的事呢?許多其他形式的較為破費的消遣活動——比如說,國外節日的興起——確實是件很愜意的事。的確,典型英美資本主義的批判是,從某種意義上說,重拾之前拋棄的信仰的極端保守主義將被膚淺的,自我放縱的享樂主義所代替;於是乎,樂趣被資本主義的最終的美好所取代。什麼可以解釋這種自討苦吃式的反常規舉動?

Help thou my unbelief

用我的疑惑為你解答

也許答案就在健身房的入口處,你可以看到一群體態輕盈,衣著較少(並不是完全裸體)的陌生人。許多健身房確實擺著很多玻璃和鏡子以促進彼此的讚賞。就像Tris Reid-Smith——英國的一份同性戀周報《粉紅豹》的編輯——說,由於同性戀陣營中比較推崇肌肉發達的男同志,所以一些健身房吸引了大量「筋肉瑪麗」或是「年輕的健身狂」。

其中,喜悅之情並不總是遲遲未到。但是在大多數健身房的禮儀和嚴格專註於自我救贖還是極為普遍的,從而防止訓練時的調情。很多時候,讚賞就是自我陶醉(健身教練表示,男人才尤其喜歡照鏡子)。

在健身房之外關係結構上的改變也許可以解釋一部分原因:離婚和分居幾率的增加可能會有意無意的告誡處於婚姻之中的人,必須要保持身材,以防萬一。同男性美容用品需求增長一同出現的是,男人們去健身房健身很可能也反映出女性在單身領域的統治力的上升:越來越多的男人剛剛開始遭受女人已經承受了幾十年的生理焦慮。(一個相反的解釋是女性在工作和家庭中取得的成就所造成的男性柔弱的氣質讓一些男人求助於肌肉所體現的男性魅力。)也許,對雙方來說,發達的肌肉象徵著財力充裕,就好像曾經被視為農民標誌的小麥膚色現在已標榜著財富一樣。

基於膨脹的肱二頭肌和平坦的小腹的潛在回報上解釋假設到,在某種程度上,喜愛健身的人是以對幸福的理性追求為動力的。從一個更加悲觀的角度看,健身並不愉悅(不管如何隱晦),而且很病態。臨床心理學家奧利弗·詹姆斯認為,健身崇拜是自責的廣義形勢的一部分,而且是受到與樹立不當行為榜樣作對比的刺激。他相信,越來越多的人自愧不如,因為他們拿做比較的標準就是那些看似良性的電視節目比如「六人行」所呈現的完美的假象。同時,越來越多的人並不能從那些討喜的比較中得到安慰,比如和胖子同處一間更衣室。

詹姆斯先生堅信,結果就是,「極度追求完美」讓人們不能享受富裕帶來的成就。小部分人會走向「極度追求完美」的極端,就像那位著名的日本小說家三島由紀夫經過幾年的舉重鍛煉造就出一身麥色肌肉之後,並沒有容忍上年紀後肌肉萎縮身材醜陋,而是選擇了自殺。不過,詹姆斯先生推斷,對每個有合理健康理由健身的人,許多都多多少少地攻擊著他們的身體,這在大多數情況下,是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的。由此產生的一種極端形式可以在健美運動者中找出來,他們中的一些總是病態的認為他們仍很弱小。據墨爾本的研究者稱,「肌肉上癮症」(或「健身過度症」),就如眾所周知的蒙汗藥一樣,誘惑這些受害者過度鍛煉並食入大量類固醇。

一些證據可以支持健身和身體焦慮的其他形式可能是富裕帶來的弊病——受划船機可以帶你到何處的不切實際的不可實現的期待所驅使。一位私人教練證實道,每當他的客戶成功的練好身體某處的肌肉,他或她一定會繼續練其他地方的肌肉。調查表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比其他年齡段的人更不滿意自己的身材,而事實上,他們的身體狀態已經很接近最佳值了。加拿大的流行病學家發現,對體型的焦慮在富裕國家最為普遍。如果按照這一理論來說的話,健身只能使情況變得更糟,會讓健身者陷入一個為追求完美身材的無限期的自我毀滅性的循環之中。

一個不太有打擊性的可能性是,健身房膜拜的魅力在於信仰結構本身。也許快樂主義已經失去它的光環,富有的西方國家的人民即便是自討苦吃也一度渴求正規的健身帶來的苗條的身材。就像基督教的救贖,健身愛好者追求的最終目標似乎遙不可及,而且路途坎坷,但是他們所需要的規定和健身計劃似乎對這類新成長的世俗清教徒提供了安慰。

最後,熱衷健身,就像大多數宗教信仰一樣,也許與對死亡的恐懼和追求不朽有關——彷彿一個完美的身材可以延緩死期。不幸的是,這也只是有可能導致失望的另一種方式。健身房也許並不是對所有健身者有壞處;但是作為一個曾經由於過度健身而受傷的聰明人來說,為何要冒著個險呢?

from the print edition | Christmas Specials

文末福利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健美的身材還是充滿了誘惑力的

(字數限制原因,刪除了絕大多數英語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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