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慣用語中的十二生肖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生肖是一種生動形象的紀年、紀月的方法，生肖不是漢民族的專利，很多少數民族也有十二生肖，如雲南傣族的十二獸是鼠、黃牛、虎、兔、大蛇、蛇、馬、山羊、猴、雞、狗、象，新疆維吾爾族的十二獸是鼠、牛、虎、兔、魚、蛇、馬、羊、猴、雞、狗、豬。不單是中國有，外國也有十二生肖，如印度的十二生肖是鼠、牛、獅、兔、摩睺羅伽、那伽、馬、羊、猴、金翅鳥、狗、豬。

漢族的十二生肖動物，大致可以將其分為三類：一類是已被馴化的「六畜」，即牛、羊、馬、雞、狗、豬，佔了十二生肖的一半，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六畜興旺」代表著家族人丁興旺。第二類是野生動物中為人們熟知的，與人的日常、社會生活有密切關係的動物，它們是鼠、虎、兔、蛇、猴，這其中有人們喜愛的動物，如兔、猴；也有人們所敬畏的動物，如虎、蛇；還有人們所厭惡的動物，如鼠。第三類是中國人傳統的象徵性吉祥物——龍，龍是集多種動物的特性於一身的「人造物」，是人們想像出來的「靈物」，是中華民族的象徵，代表著富貴吉祥。

十二生肖已經深深地融入到了日常的語言文字當中，比如慣用語中就有不少。

一、六畜

「六畜」被馴養，已有悠久的歷史，因此慣用語中有很多關於「六畜」的。

牛　如「老黃牛」，比喻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工作的人。「孺子牛」，比喻甘願為人民大眾服務的人。「牛鼻子」，比喻事物的關鍵或要害。「牛角尖」，比喻不值得研究或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執牛耳」，借指在某領域居領先或領導地位。「頂牛角（頂牛兒）」，比喻人或事物之間發生衝突。「吹牛皮」，指說大話。

馬　如「千里馬」，比喻有才幹的人。而「拍馬屁」，則比喻討好奉承。「馬屁精」，指善於拍馬奉承的人。「馬大哈」，借指做事粗心大意或指粗心大意的人。「馬前卒」，舊指在車馬前吆喝開路的兵卒、差役，後比喻在前面搖旗吶喊或奔走效力的人。「馬後炮」，象棋術語，比喻事後提出的再也無法起作用的意見或辦法。「跑野馬」，比喻腦子裡不受約束地胡思亂想。「下馬威」，原指新官上任時對下屬顯示的威風；後泛指一開始就向人顯示的威力。「拉下馬」，比喻把某人趕下台。

羊　「領頭羊」，比喻群體中起帶頭作用的人。「替罪羊」，比喻代人受過的人。「小綿羊」，比喻老實聽話、性格馴服的人。

雞　「落湯雞」，比喻落水或渾身濕透的人。「鐵公雞」，比喻一毛不拔非常吝嗇的人。「瓷公雞」，比喻非常小氣的人。「吃雞肋」，指勉強做沒有什麼意思或價值的事情。

狗　「落水狗」，比喻失勢的壞人。「哈巴狗」，比喻馴順的奴才。「看門狗」，舊時常比喻官僚、地主家裡的管家一類的人；比喻被有權勢的人收買並利用的幫凶和走狗。「狗腿子」，比喻受壞人豢養並充當幫凶的人。「喪家犬」，比喻失去靠山，到處亂竄，無處投靠的人。「癩皮狗」，比喻卑鄙無恥的人。「狗咬狗」，比喻壞人之間互相爭鬥。

罵人「大懶豬」，是指非常懶惰的人。「大笨豬」「豬腦子」，是說人很笨。

二、鼠、虎、兔、蛇、猴

「賊眉鼠眼」「鼠目寸光」「抱頭鼠竄」，老鼠形象一向令人厭惡，在慣用語中也不例外。「夜老鼠」，比喻竊賊。「地老鼠」，比喻善於鑽營的人。「過街鼠」，比喻人人痛恨、厭惡的人。

老虎是勇猛與力量的象徵，被譽為「百獸之王」，人們相當畏懼，往往敬而遠之。如「捋虎鬚」，比喻冒犯有權有勢的人或敢於干特別有風險的事。「攔路虎」，比喻前進路上的障礙和困難。「蒙虎皮」，比喻假借某種名義去嚇人騙人。「母老虎」，比喻兇悍刁鑽、蠻橫無理的女人。「笑面虎」，比喻外表和善而內心兇狠的人。「紙老虎」，比喻表面強大兇悍實際虛弱無力的人或集團。「死老虎」，比喻失去強大威勢和力量的人。「電老虎」，比喻用電量大的單位；比喻憑藉手中職權刁難、勒索用戶的供電單位。「油老虎」，比喻消耗能源厲害的機器、設備等。

蛇令人毛骨悚然，其印象也不佳。「地頭蛇」，比喻在當地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的人。「美女蛇」，比喻外貌美好而內心兇狠奸詐的女子。

叫人「兔崽子」，那是罵人的話。被人「當猴耍」，即被當作捉弄的對象。

三、龍

在中國的神話與傳說中，龍是一種具有蛇身、蜥腿、鳳爪、鹿角、魚鱗、魚尾，口角有虎鬚、額下有珠的形象。在封建社會，被神化的「龍」成為最高權位的象徵，為皇家所專用。如今，龍是我們華夏民族的標誌。但在慣用語中，其意思卻不盡相同。「變色龍」，比喻見風使舵的人。「獨眼龍」，比喻只有一隻眼而兇狠無比的人。「跑龍套」，比喻在別人手下做無關緊要的雜活兒。「一條龍」，比喻一個較長的行列；比喻生產程序或工作環節上的緊密聯繫和配合。「跳龍門」，舊時比喻科舉及第，現多比喻飛黃騰達；又用作比喻逆流直上、奮發向上。

當「龍」和「虎」相聯繫的時候，意思就大不一樣。「龍虎鬥」，比喻實力相當的對手激烈爭鬥。不少含「龍」、「虎」的成語也如此，例如「龍盤虎踞」、「龍騰虎躍」、「龍行虎步」、「龍吟虎嘯」等。

（原題《十二生肖與慣用語》，原文見第1532號《語言文字周報》。題圖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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