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推薦 | 約翰·朱迪斯:民粹主義將重塑美歐精英政治
法意 · 導言
隨著英國公投脫歐成功和特朗普贏得美國總統大選,「民粹主義」這個詞正變得越來越熱門,關於民粹主義的討論也愈加熱烈。在一系列對於民粹主義者的抨擊當中個,美國作家兼記者約翰·朱迪斯是一個令人欽佩的例外:他撰寫了一份有關正在動搖歐洲和美國的勢力的強有力的報告。今天,讓我們走近這本論述民粹主義的適時之書。
本文原文發表於《經濟學人》2016年12月刊,譯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 FFFFFFFffffFreeTranslator。
民粹主義已經顛覆了西方政治。美國人選出了一位用「過時的」一詞來描述北約並且指責中國盤剝他們國家的總統。歐洲第二大經濟體——英國正在打點行裝,準備離開歐盟。但是,民粹主義革命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極右的瑞典民主黨在一個是乏味的共識的代名詞的國家的民調中名列前茅。馬琳·勒龐,這位法國國民陣線——一個想把法國帶出歐元區並就其歐盟成員國資格進行一次全民公投的政黨——的領導人,是總統選舉最後一輪中的穩操勝券之人。
在解讀正在發生之事方面,蜷縮在隔音室中的西方知識界做了一件令人沮喪的工作,不是把民粹主義者貶低為怪人,就是把他們妖魔化為種族主義者。美國作家兼記者約翰·朱迪斯是一個令人欽佩的例外。《民粹主義大爆發》是一份內容詳實的智庫報告,而不是一本機場暢銷書。同時,它還是一次絕佳的閱讀:行文流暢,調查充分,觀點有力,時機完美。
民粹主義以各種趣味流行於世,右的,左的,猙獰狂吠的,慈眉善目的……。但是,在煽動民眾對抗權勢階層方面,他們卻是臭味相投的。西班牙左翼的「我們可以」聯盟痛斥「等級制度」,英國右翼的英國獨立黨妖魔化自由派精英,義大利的無法將其歸類的畢普·格里羅直指「三類毀滅者——記者、實業家和政客」。同時,在懷疑傳統制度方面,他們也是沆瀣一氣的,理由要麼是他們被精英毀了,要麼就是因為技術變革而落伍了。
但是,他們又是截然不同的,很難有一個跨越政治和國家邊界的民粹主義陣線出現。右翼的民粹主義是典型的三合一的,把中產階層說成是夾在外國人和福利「寄生蟲」這樣的兩大邊緣人群之間的人;左翼民粹主義是二合一的——它擁護民眾反對貴族精英,或是像蘇格蘭民族主義那樣,反對外國精英。
民粹主義誕生在美國中西部大草原:受不斷下跌的穀類價格打擊並被當地鐵路壟斷者所利用的農民對「金錢權利」怒不可遏,並且組織了像人民黨這樣的新政黨。鄉村中的民粹主義者與城市工人和中產階層中的進步主義者結成了同盟。他們在主流政治中找到了像威廉斯· 詹寧斯· 布賴恩和泰迪·羅斯福這樣的擁護者,前者對把民眾釘死在「黃金十字架」上的行為提出了嚴厲警告,後者對「百萬富翁罪犯」進行了猛烈地抨擊。
民粹主義深刻地塑造了上世紀20和30年代:不僅在德國和義大利(那裡的獨裁者曾以民眾的名義進行統治),而且還在美國(那裡的富蘭克林·羅斯福曾為了以阻止來自休伊·朗,這位做出了「人人都是國王」和「家家鍋里有雞」的承諾的路易斯安那州的民粹主義者的挑戰而決定性地向左轉)。這種趨勢在漫長的戰後繁榮期間退縮到幾座憤怒之島上:法國國民陣線得到了來自被邊緣化的人群的支持,如被迫在去殖民化後離開阿爾及利亞的歐洲移居者和痛恨納稅的小本經營者。
但是,民粹主義在停滯的上世紀70年代開始復興:1976年,美國社會學家唐納德·華倫宣布了他的一大發現——一個相信美國體系受到了有利於富人和窮人反對中產之操縱的中產美國激進組織。之後,它又在親全球主義正統的長期執政期間繼續成長:例如,羅斯·佩洛特曾用一場預示了許多特朗普最近才對其做出響應的主題的總統選戰宣判了老布希對第二個任期的尋求的死刑。
△羅斯·佩洛特
朱迪斯指出,民粹主義大爆發不可能成為一種暫時的偏離正軌:英國獨立黨等個別政黨可能會從內部瓦解,但是,這種趨勢所依賴的一口不滿於現狀的深井。技術官僚精英在2008年的金融危機中喪失了大部分公信力。歐盟因為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選民在其中否決了新條約的全民公投視若無睹而違背了其成為對抗民粹主義極端分子的民主保護者的主張。民粹主義者展示了一種利用各種包括了一絲真相的擔憂——如不受限制的移民正在破壞穩定——並將其轉化為贏得選票的平台的才華。就在建制派政客把賦予他們生命的各種問題都邊緣化的時候,例如把對於移民的擔憂說成是種族主義,民粹主義者無情地擴大並深化了他們的吸引力。法國國民陣線,這個在所有民粹主義政黨中最成熟的政黨,早已把他們的票倉從小工商業者擴大至藍領工人,把一度為左派所把持地區收入囊中並還將其吸引力擴大到了公共部門的工人。
一些目光短淺的評論者仍舊把民粹主義當成是一場抗議運動而已:雖然危險,並且具有破壞力,但是,最終會因為輪流受到不可逆的技術和人口力量所推動的全球化和多文化主義的進軍而全軍覆沒。回顧歷史,這種看法是有問題的。除了飛機和電話的普及,全球化在上世紀20和30年就已進入快速逆轉。在海外出生的美國人的比例,1920年是13.4%。但是,在1924年的《移民法案》後,這個比例下降了,1970年跌至4.7%。西方精英可能像誤判了其短期前景那樣誤判了民粹主義的長期影響。
延伸閱讀:論述民粹主義崛起的經典書籍
《管理革命》(1941年)作者:詹姆斯·伯恩哈姆 由托派轉變為保守派的伯恩哈姆在西方社會的心臟發現了一個全新的人群——一個忙於一場不僅是對於(她指其是自私的)傳統商業精英而且是對於(它指其是民族主義之類的返祖現象的奴隸的)下層民眾之主宰的無情推動的管理精英人群。
《精英的崛起》(1958年) 作者: 邁克爾·楊 這本由1945年工黨宣言的作者寫的很另類的書——社會學、歷史和科幻小說各佔了一部分——預言,民眾之所以將在憤怒中起來反對得到承認的精英,不僅是因為精英把持著所有的上層職位,也是因為精英無法遮掩他們的那種沒能成為精英的人都是無用之人的觀念。
《精英的反抗和民主的背叛》(1995年),作者:克里斯托弗·拉什 拉什認為,美國的精英一直都在忙於一場反對像愛國主義和宗教這樣的美國價值觀的協調一直的反抗之中。但是,他們越是把這些價值觀定義為野蠻的,他們就越是縱容自己去從事一場反對全盤接受這些價值觀的人的階級戰爭,或是邊緣化了他們,或是妖魔化了他們。
《我們是誰:大眾民族主義史》(2002年),作者:羅伯特·維貝。這位西北大學的歷史學家試圖解釋為什麼受過教育的西方人會把大眾民族主義當做是敵人。19世紀,受過教育的自由派人士曾把民族主義當成是大眾主權反對跨國貴族精英的一種訴求。如今,他們更可能把民族主義等同於排外和返祖現象——任由這支生力軍為右翼民粹主義所俘虜。
《我們是誰?》(2004年),作者:塞繆爾·亨廷頓。哈佛大學政治學家塞繆爾·亨廷頓指出,在美國政治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分歧不是經濟的,而是文化的;是對國家認同給出不同答案的人們間的,即認為美國是由其普世價值觀定義的世界主義者與認為美國是由制度、家庭和美國例外主義定義的中產階層的民族主義者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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