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後婚戀報告

最早的00後17歲了。圖/Chevanon Photography

00後的情史更豐富?知道真相後,90默80淚。

文/周作鬼

2013年的春天,一名自稱生於1998年的「95後」男生髮帖訴苦,表示自己正在和「00後」交往,累覺不愛:「錯過5個,喜歡過4個,真愛過2個,後悔分手1個,現在愛著1個……身心疲憊,感覺不會再愛了。」

 

老一輩的網友看了紛紛感慨,你們95後和00後的精彩世界,讓我們這些「母胎單身」的90後和80後情何以堪?

 

這大概就是當下瘋傳的「90後中年危機」的第一撥預兆。

 

2017年的春天,人們忽然發現,第一批00後已經年滿17歲,也到了那個「17歲那日不要臉」的年紀。同時,人大代表黃細花在兩會上建議將中國大陸法定男女結婚年齡降至18歲,以解決中國低生育率問題。大家才發現,00後也即將到「適婚年齡」。

 

剛剛上大學的00後,也要準備好被逼婚了。

 

00後陸陸續續升讀大學。圖/Unsplash

00後情史更豐富?

 

中年梁實秋說,有兩種情況最容易令人感到中年已到:一是「耳畔頻聞故人死」,陸陸續續有朋友去世,收到訃聞時令人凄涼;二是「眼前但見少年多」,忽然有一大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屁孩,在你面前招搖過市,春風得意。

 

我們的90後還不至於收到那麼多訃聞,但身邊的朋友倒是一個個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這個被認為「叛逆」的群體正式結束青春,踏入了穩穩陣陣的家庭生活。

 

同時,大批00後攻佔了B站、豆瓣、QQ、微博等90後盤踞的陣地,攜億萬彈幕和二次元的威力,刷新了被90後定義的青年文化。面對大海無量的00後,90後只能嘲笑他們為「小學生」,取得一點智商上的優越感。

 

對00後來說,越來越多年輕父母帶他們參加電影、話劇、音樂會等文藝娛樂活動,可以預見,和父母擁有更多興趣接觸的00後,子女與父母的代溝會比上一代人更小。90後要爭取的「特立獨行」基本上已經不成為問題了。

在一眾95後和00後明星中,92年的張一山與91年的秦俊傑已經算是「老臘肉」了。

 

以早戀為例,90後當年還覺得有很多阻礙,談個朋友還要扭扭捏捏、藏藏掖掖的,如今00後小學生在街上勾肩搭背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時不時就有對在麥當勞接吻的00後被曝光,讓90後孤寡老人淚灑當場。

 

上述95後自曝情史時,一位2001年出生的初一學生向羊城晚報透露,其學校「一個班大概有四分之一的人在談戀愛,一般是同班的或者和隔壁班的同學」,他本人由於單身成了異類。

另一位2002年出生的六年級學生也爆料,其同級生中不乏情史豐富的男同學,有的帥哥已經談了好幾個女朋友,「不過現在和一個女生在一起了,他說找到了真愛」。

 

小學生對異性的好感,雖然不屬於嚴格意義上的戀愛,大多只是互有好感,但這種現象的普遍,說明移動互聯網使00後的孩子全面地與成人世界接觸,他們比以前的孩子更早地開始模擬成人的情感體驗。

所以00後尤其需要正確的性教育,早前將北師大的性教育題材召回,只會有害而無益。

 

對00後演員主演的《白蛇傳》,有人認為讓兒童來表演成人的愛情故事並不適合。

00後的初次性行為發生得更早?

 

對國外的孩子來說,學會使用互聯網來進行深度學習,是一門重要的課程。當然,國外的搜索引擎、視頻網站、瀏覽器會提供兒童版,過濾掉色情與暴力的內容。而國內最大的搜索引擎未見有此舉動,打開該網站搜索「00後」,會得出大量兒童不宜的圖片。

 

色情產業已經盯上了00後,正如自稱「高級AI」的微博博主@NoPingWest 轉述的一個段子:「當亞洲無碼區的『90後』關鍵詞逐漸被『00後』取代,我才意識到我又老去了十歲。」令人震驚的是,不少00後也主動參與其中。

 

來自日本的二次元文化進入中國後,其中的色情化現象也在灰色地帶迅速滋長。知乎專欄作者@ ACGx在其文章《我在cos援交群呆了一個月,看到的是懵懂與迷茫》中爆料:

「只要錢給的足夠多,這些小姐姐們似乎並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身體掙錢。實際上,這些援交活動報價高的可以達到上萬元,低的則可能是數百元。……其中不乏一些95後、00後的未成年人在參與。」

國外的cosplay。圖/Tookapic

 

如果看到這些個別亂象,很可能會猜測00後的初次性行為時間發生得更早。

去年,北京大學社會調查研究中心聯合百合網婚戀研究院發布的《2015年中國人婚戀狀況調查報告》指出,80前的初次性行為發生時間平均在22.17歲,此後一路下降,80後是22.10歲,90後是19.78歲,95後是17.71歲。

看起來,年輕人的性觀念越來越開放了,頗令家長們擔心。然而這個調查很不靠譜,因為2015年時,95後的最大年齡也就20歲。如果去調查00後的初次性行為年齡,結果也不可能超過17歲。

現在調查95後和00後的初次性行為年齡,為時尚早。圖/Unsplash

這種錯誤也發生在國家衛計委主導的《中國家庭發展報告2015》中,其發現青少年發生初次性行為的平均年齡為15.9歲,實際上這只是有過性行為的少數青少年的初次性行為時間,無法代表整個青少年群體。

 

中國人更普遍的情況是,零性經驗的「母胎單身」狀態將一直持續到結婚時。

 

不過,國家衛計委的調查結果中,有兩點很值得重視。一是城鎮留守青少年的性行為發生率更高,而農村又高於城鎮,這很可能涉及早婚以及熟人對留守兒童的侵犯;二是青少年初次性行為避孕比例只有53.2%,其中26.7%曾經採取避孕措施,青少年避孕知識及能力嚴重缺乏。

這是性教育遠遠落後於青少年的性啟蒙的結果之一,而我們的教育還要對此避而不談。

 

2016年4月,一00後少女曬懷孕照被曝「結婚」。

00後半隻腳已踏入了逼婚時代

 

儘管00後全部都是小孩——不幸地,90後已經全部成了成年人——但他們已經要面臨逼婚的考驗。

 

五年前,人大代表黃細花提出將婚齡提前到18歲(現行法律規定結婚最低年齡男22歲,女20歲),很多人還笑她的提案「雷人」。現在她再次建議降低婚齡,並且希望全面開放生育。

由於「二孩政策」的全面實施,政府感到有必要提高生育率,這個提案就不能不被重視了。鑒於低齡事實婚姻乃至童婚在一些農村地區還廣泛存在,降低婚齡是否有利於保障人民的權利,可能要打一個問號。

 

要注意的是,降低婚齡至18歲,並不是要你18歲就去結婚。00後對自我實現的期望,和90後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大多數人還是希望畢業後能夠工作幾年或繼續深造。在房子與婚姻緊密相連的當下,他們也只能慢慢來。

晚婚是現代社會的大趨勢。圖/Pixabay

 

但是按照中國人的傳統,只要一腳踏入大學的門,中學時代嚴厲反對你戀愛的父母,此時就會突然親切地關心你的戀愛情況,一到大四,他們就要和你談婚論嫁了。

 

不同的是,00後的父母更年輕,他們與父母的代溝總體上會比90後更小。另一方面,由於二孩政策的推行,00後中的男性可能更多一些。有學者估算,90後男性將有六分之一始終單身,而00後男性則有七分之一孤獨一生。

 

不管這個估算是否靠譜,00後應對中國的畸形性別比例——據說將有3000萬剩男——還有一個大招,那就是在遊戲里談戀愛。

 

社會心理學家克里斯托弗·拉什曾經認為「遊戲是一種最純粹的逃避形式」,如果他生活在這個時代,恐怕要修正自己的觀點了。Wecut的《00後互聯網用戶報告》發現,50%的00後上網主要是為了社交,對他們來說,網路關係和現實關係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

《微微一笑很傾城》講的就是從網遊到線下的愛情故事。

 

中國網遊為年輕人提供的不僅僅是「打怪、闖關、升級」,還為他們配備了婚姻系統、育兒系統、寵物系統、坐騎系統、結拜系統、師徒系統、幫會系統、房地產系統等服務,在裡面你不但可以網戀,還可以生兒育女,置業安家,呼風喚雨,成為人生贏家,甚至將線上的婚姻關係發展到線下,促成一段美好姻緣。

 

當有些媒體批評網路遊戲對青少年的「殘害」,他們反對的沒準是這個低生育率國家的最大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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