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沒有名字的存在

    以此為題,是有感於對周國平先生《生命本來沒有名字》一文的閱讀。當然,以本人淺薄的對生命的覺解和粗糙的文字是無法與周先生的文章相望的。因為有感於斯文,故寫下這粗淺的文字,以抒寫內心的感悟。

    千萬次的偶然,陰陽的邂逅拼合成一個整體,再經過漫長的孕育、最後的震痛,一個生命體來到這個充滿迷幻的世界。自呱呱墜地始,茫茫世界就有了自己的見方之地立足安生。沒有什麼可以替代你的位置,更沒有什麼可以取締你的存在。從這個層面上說,你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實體存在,是客觀的,而不是虛幻模糊的;同樣,因為都是血肉組成的肌體,從物質構成的元素看,每個生命體都具有同樣的構成,毫無二致,分子、原子,有機物、無機物,僅此而已。這樣,當把這些共性的成分以一定的比例進行調配,施以其他的方式進行組合,一個生命就此誕生,沒有特別的標識,沒有先期的預約和劃定,只是那樣的純粹。

    因為有肉體的支撐,擁有了生命的特質,只是姓甚名誰沒有做出任何的界定;因為無名無姓,足見生命的渺小與平常。可是,隨著生命降生於世,成為整個生物種群的成員之後,以客觀的存在為依託,各種生命按照種族及基因的種類開始自發地佔位,形成不同的生物圈,而作為生物種群的一個分支——人類佔據了制高點,萬物之靈長由此而得名。如何在龐大的生物種群中立足腳,並讓其他的生命體能夠為自己服務,這成為人類亟待思考和解決的問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為了很好地生存,人類除了要維繫肉體的存在,更要有思想的支撐。於是,作為生命體,人類就具有了肉體與精神的二元複合的特徵,這當是人類有別於其他物種最明顯的標誌之一。我思故我在,也許正是有了思想,人類的生命才呈現出多元,人類的發展才充滿變數。不論如何,人類的生命體總的趨勢是變得豐富多彩。但是,如何對豐富多彩的生命存在進行釐定和化位,從共識性的角度看,它們也僅是複雜的思維運轉,也沒有先期的趙錢孫李的註解,因為會思維是人類區別於其它生命體的標準之一。注意,這裡指的是人類,而並非某個獨立的生命個體。

    肉體存在的渺小和精神擁有的共適註定了每一個生命的普通和獨特。可是,當冷靜地放眼凡塵世俗,為何生命體存在於世,行走於世會呈現讓人眼花繚亂的勝景?從本源上來看,每一個生命體來到這個世界沒有誰是帶著名字,帶著頭銜、職位、身份、財產的。之所以後來發生分野,被冠以各種紛繁複雜的稱謂,當是置身俗世,沉溺於俗務瑣事,並被其捆綁所致。這個時候,純粹的生命存在已經失去應有之義,取而代之的則是頭銜、職位和身份,也就是從此時起,生命體不再是具象的存在,已經被泛化成一種抽象的符號,作為一個錯誤活在世上。其實,說來也就是奇怪,在萬物中,人類當屬最聰明的生物種群之一,在肉體的外殼包裹中,有靈魂、有思想、有情感。可是,一旦回歸到現實,處理俗世人生的繁瑣事務時常常會犯本末倒置的低級錯誤。面對不能重複的生命個體的真實存在,非但沒有意識到它才屬於自己短暫生命的真實擁有,才真切地可以觸摸而倍加珍惜,反而以捨生忘死的義無反顧去拚命追逐生命本體以外的東西。在比比皆是的利益交換的大背景下,身份的較量,財產的爭奪,名利的追逐佔據了生命的主戰場。於是,人類社會這張龐大而縝密的網變得搖曳不定,難以辨別,生命與生命之間也變得難以捉摸、來於大化,歸於大化,沒有重複往返,這是每一個生命體都無法逾越的。當發出第一聲啼哭,放眼世界時,就註定你屬於這個世界的一個部分。在茫茫宇宙中,你就是轉瞬即逝的存在;但與除己之外的生命體相比,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擁有了生命的體征,就當精心呵護。在生活新奇化驅動下手持鏟鍬刀剪,修葺身邊的花花草草,在勞作中感受泥土的清新,花草的馨香;而靈魂的擁有,讓我們多了一個發現欣賞世界的窗口。正是基於此,在花開花謝、潮起潮落的變換中,才會有情隨事遷的情感體驗和人生的感喟。正是這樣,我們才為本色的生命塗上厚重的底色,人生才有了溫度和質感。

    如果以結果的追逐來估定生命的質量,在商業化氣息無處不在的時下,我們可能會成為成功人士,擁有金山銀山,但在利益這條狗的追攆中,你因疲於奔命而無心欣賞路邊的風景。反之,如果能夠放下目的,而傾心於過程的經營,也許會平淡無奇,但創造的過程帶來的心靈愉悅才是生命本體擁有的真正況味。名和利因為與韁和鎖聯姻,而具有了濃烈的世俗氣息,它們與生命的本體無關。可現實卻恰恰相反。在成功學泛濫的當下,追名逐利已經成為一種時尚。至於生命過程本身卻被隱匿,甚至萎縮。

    人的存在及價值的彰顯取決於在肉體支撐下生命體征的穩定,大腦的清醒和靈魂的附體。如果缺少精神的護佑,完全被物質包裹,生命就失去了大半的色彩。一息尚存既要有精神的需要,還要有精神的追求和滋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對生命,我們當以滿腔的熱情去愛,這樣才能感受到生之快樂,人生的幸福;面對生命,我們要以敬畏之心善待。當每一個生命體都能夠保持一份生命的本色,一份能夠安靜聆聽別的生命,也使別的生命願意安靜聆聽的純真,沒有名字的生命所綻放花朵的嬌艷將是所有浮華功名無法企及的。我,你,每一個生命的個體都是同質的,請精心呵護,用心經營!——安徽陳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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