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但你必須聽我的」
或許你有過這樣的體會:一旦喜歡上某個人,我們會變身福爾摩斯,忍不住想要翻查他的好友列表和聊天記錄,不放過一絲曖昧的痕迹;戀人在外應酬沒有及時回電話,自己心裡就產生種種猜疑, 奪命連環 call 和簡訊轟炸輪番上陣,把另一半也折騰得很緊張;要求對象完全聽從自己的安排,如果他不願配合,就會軟硬兼施,想盡一切辦法逼迫對方就範。
可能剛開始戀人能夠忍受被支配的狀態,讓我們體會到十足的權力感。但長期缺乏自主權,另一半也會滋生不滿和反抗的想法,最終將親密關係變成一場「冰與火」權力的較量。當控制欲終於摧毀了我們的愛情,發熱的頭腦才慢慢冷靜下來:「為什麼我就不能稍微放手,給他多一些自由?」曾經克制而理性的我們,為什麼會在親密關係中變成控制狂?
控制欲增強,是因為愛情讓我們暴露越來越多的軟肋,不相信戀人會喜歡這個卑微的自己,需要用對方的包容和服從來確認自己值得被愛。或許在外人眼中,我們強大而冷靜,能夠井井有條地處理工作和生活中的各種情況。但只有我們自己才清楚,其實內心深處一直藏著一個自卑,不起眼的小孩。正是因為感覺自己不夠好,配不上別人口中的稱讚,才會拚命地推動自己認真生活,用外界的肯定來緩解心裡的不安和自我懷疑。
但是在親密關係中,苦心經營的形象再也支撐不住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戀人對我們的了解越來越深入。那張完美的假面被揭開,他開始看到隱藏在偽裝之下,那個惶恐不安的小孩。如果真實的自我從來沒有被愛被肯定,我們又如何能說服自己,親愛的他會是個例外,會喜歡上這個平庸不堪的自己呢?所以強烈的自我懷疑也投射到戀人身上,變成了對戀人的猜忌:「你也不會喜歡上這個沒用的我。你了解我之後,也會像別人一樣嫌棄地離開」,對另一半充滿了敵意和不信任。當我們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也不會相信在別人眼中自己是美好的,就需要用「愛我,就讓我控制你」的方法和戀人相處,在另一半的犧牲和隱忍中確認自己的價值。雖然結果往往是對方忍無可忍奮起反抗,我們在失敗的親密關係中變得更加自卑和不確定。
想要控制另一半,是因為我們無法消除內心的不安,只好把目光投向外界,通過監控感情中的風吹草動來獲得安全感。還記得有這樣一個故事:為了走山路不被石頭紮腳,國王下令殺牛取皮鋪路,緩解自己行走的痛苦。這時候有個大臣建議:「國王啊,與其鋪路,用牛皮包住您的雙腳不是更好嗎?」
或許在親密關係里,我們就是那個國王。想要戀人給我們很多很多承諾,確保感情萬無一失,我們不會有被拋棄的風險。在強烈的焦慮下,我們似乎覺得,安全感的獲得只有一條路:讓戀人完全順從自己的想法,把親密關係中所有的細節都掌控在自己手上。就像用牛皮把石子路覆蓋住,這樣我們就不會被可能的風險傷害到了。雖然焦慮和不安的根源,是我們在感情中變得非常脆弱,戀人的一點不耐和冷漠都會帶來巨大的傷害。我們似乎忘記了,除了拚命刺探另一半的私密空間,我們還可以通過壯大自己的方式來緩解不安,用自給自足而不是控制戀人的方式來獲得安全感。就像雙腳有了牛皮的包裹,就不需要覆蓋所有的石頭來保護自己。
在愛情中變成控制狂,也是為了完全地佔有另一半,像是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體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極致的親密,彌補早年親子關係中控制感的缺失。每個人都渴望無微不至的關懷,自己的需要被悉心而妥帖地照顧,有求必應。如果在原生家庭里,我們得到過這種愛的滋養,那就會潛移默化地相信:「我是好孩子,我的需要會被滿足的。」所以安全型依戀也慢慢建立起來,我們相信:自己可以放心地去探索世界。因為不用回頭就知道,有一個人會在身後不遠處陪伴我們。
可惜的是,很多媽媽無法給孩子這樣的體驗。她們或許被生活和情感的重擔壓垮,沒有足夠的精力來好好照顧小孩;或許不曾被溫柔對待過,所以只會用簡單粗暴的方法來應付孩子。只被要求聽話和服從,沒有得到過情感和控制感滿足的孩子,內心會有深深的遺憾。他們會擔心地想:「如果我很痛苦,或者變得很差勁,會有人來愛我照顧我嗎?」他們不能相信別人,也無法相信自己。為了對親密關係有更多的掌控感,讓自己能夠放心地去愛和依賴,他們想要完全地控制戀人,貪婪地索取另一半的愛和關心,讓自己成為對方生活和注意力的中心。在控制感的滿足中,我們會重新體驗親密、安全感和良好的自我形象,逐漸彌補早年缺失造成的巨大創傷。所以控制欲增強,也是把對父母的期待轉移到戀人身上,滿足自己一直被壓抑的需要。
那該如何緩解控制欲,減少它對親密關係的破壞性呢?
(1) 找到更多自我認同的方法,避免通過控制戀人來提升價值感。
很多時候,控制感來源於我們對自身的不接納。正是因為覺得真正的自己不夠好,不值得被愛,才會擔心戀人在看到我們真正的一面後會離開,才需要通過對方的服從和妥協來確認「我是會被接納的」,從而獲得安全感。
其實除了向另一半索要愛的證明,我們還可以發揮主動性,自己去尋找認同感的滿足。比如回憶過去生活中積極的「例外」,找到曾經被無條件包容的例子,說服自己相信,有人不會因為看到我們的黑暗面而嫌棄離開;開展一項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活動,比如健身,繪畫,旅行,在自我提升中找到信心和價值感;或者主動給朋友或戀人發「信息調查表」,詢問他們在了解真實的我們後有什麼感受,在他人的反饋中調整對自己的看法。或許自認為很糟糕的我們,在另一半眼裡卻是正常,甚至是可愛的。當我們感受到來自戀人的接納和肯定,自我懷疑會釋然很多,也就不會控制對方來緩解內心的焦慮。
(2) 學習溝通和衝突解決技巧,提升親密關係的質量,增強自我保護,維持感情的能力。
變成控制狂,有時候也是逼不得已的選擇。當我們在親密關係中處於缺乏防護,無比脆弱的狀態,感情中的一點風吹雨打都可能帶給我們巨大的傷害。所以想要完全控制另一半,警惕任何可能的風險也就非常容易理解。
但這種控制環境的方法有很多弊端。我們無法百分百保證愛情的小船不會說翻就翻,另一半心甘情願地被支配和主導。或許一個更好的方式,是把對戀人的強求變成對自己的修鍊。我們可以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地與戀人交流,讓對方更願意理解並滿足我們的需求;出現矛盾時避免一味地埋怨對方,用攻擊、命令戀人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委屈,把親密關係變成一次又一次的互相傷害;學會增加生活的情趣,比如布置燭光晚餐,安排共同的旅行,分享喜歡的書或電影,提高兩人相處的質量。當我們在親密關係中不斷成長,學會如何應對危機,通過積極健康的方式滿足自己愛的需要,也就不會再使用控制感這個殺傷力極大的策略了。
(3) 擺脫早年經歷的限定,避免把過去的感覺遷移到現在,逐漸建立起安全型的依戀模式。
強烈的控制欲,也是因為一部分的我們仍然停留在幼年階段,好像不獲得照顧者的愛和關注,就沒法樹立起信心,好好地生活下去。當我們心裡仍然住著一個弱小,需要照顧的孩子,就會強烈地依賴另一半,牢牢控制住對方不許他離開。
如果我們是因為要彌補早年的缺失而控制對方,可以告訴自己說:「我已經長大了,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雖然需要他,但是也可以獨立地生活。」當我們從巨嬰模式切換到獨立的成年人模式,就能夠降低對戀人的依賴,放下過度的控制感。同時,我們也可以給這段親密關係做個評估:「從我們相處的情況看,另一半對我是愛和包容,還是像從前那些人一樣忽視和傷害我?」當發現不安是過去其他關係中感受的遷移,並不是戀人造成的,那我們內心的焦慮會極大地降低,也能慢慢建立起良性的親密關係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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