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小故事

高僧的眼淚

        有一位中年以後出家的高僧,居住在離家很遠的寺院里,由於他有很高的修持,許多弟子都慕名來跟他修行。平常,他教化弟子們應該斷除世緣,追求自我的覺悟,精進開啟智慧,破除自我的執著。唯有斷除人間的情慾,才能追求無的解脫。有一天,從高僧遙遠的家鄉傳來一個消息,高僧未出家前的獨子因疾病而死亡了。他的弟子接到這個消息時聚在一起討論,他們討論的主題有兩個,一是要不要告訴師父這個不幸的 消息?二是師父聽到獨子死亡的消息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後來得到共同的結論,就是師父雖已斷除世緣,孩子終究是他的,應該讓他知道這個不幸。並且他們也確定了以師父那樣高的修行,對自己兒子的死一定會淡然處之。 最後,他們一起去告訴師父不幸的變故,高僧聽到自己兒子死的消息,竟痛心疾首流下了悲愴的眼淚,弟子們看到師父的反應都感受到大惑不解,因為沒想到師父經過長久的修行,仍然不能斷除人間的俗情。 其中一位弟子就大著膽子問師父:「師父,您平常不是教導我們斷除世緣,追求自我的覺悟嗎?您斷除世緣已久,為什麼還會為兒子的死悲傷流淚?這不是違反了您平日的教化嗎?」 高僧從淚眼中抬起頭來說:「我教你們斷除世緣,追求自我覺悟的成就,並不是教你們只為了自己,而是要你們因自己的成就使眾生得到利益。每一個眾生在沒有覺悟之前就喪失了人身,都是讓人悲憫傷心的,我的孩子是眾生之一,眾生都是我的孩子,我為自己的兒子流淚,也是為這世界尚未開悟就死亡的眾生悲傷呀!」 弟子聽了師父的話,都感到傷痛不已,精進了修行的勇氣,並且開啟了菩薩的心量。

        這實在是動人的故事,說明了修行的動機與目標,如果一個人值得崇敬呢?只有一個人確立了修行是為使得眾生得益,不是為了小我,修行才成為動人的、莊嚴的、無可比擬的志業。 從這個故事我們可以找到大乘佛法的真精神,大乘佛法以慈悲心為地,才使萬法皆空原找到落腳的地方。也可以說是「說空不空」,無我是空,慈悲是不空。雖知無我而不斷慈悲,故空而不空;雖行慈悲而不執有我,故不空而空。當一個人不解空義的時候,人不能如實知道一切眾生和已身無二無別,則慈悲是有漏的,不是真慈悲。這是為什麼高僧弟子先進入空性,才談眾生無別的慈悲。 進入空性才有真慈悲,在《嚴華經》對象里說,:「菩薩摩訶薩入一切法平等性故,不於眾生而起一念非親友想,設有眾生,於菩薩所,起怨害心。菩薩亦以慈眼視之,終無恚怒。普為眾生作善知識,演說正法,令其修習。譬如大海,一切眾毒,不能變壞,菩薩亦爾。一切愚蒙、無有智慧、不知恩德、攽恨頑毒、憍慢自大、其心盲瞽、不識善法、如是等類、諸惡眾生、種種逼惱、無能動亂。」這是多麼偉大的境界,想一想,如果菩薩沒有進入「一切法平等性」,如何能承擔眾生的惱亂、愛惜眾生如子呢? 佛陀在《涅槃經》里說,「我愛一切眾生,皆如羅睺羅。」(羅睺羅是佛陀的獨生子,後隨佛出家)也無非是說明眾生如子。菩薩與小乘最在的區別,就是慈悲,例如佛教說三毒貪嗔痴是一切煩惱的根源,修小乘者斷貪嗔痴,修大乘菩薩則不斷,反而以它來度眾生。為什麼呢?月溪法師說:貪者,貪度眾生,使成佛道。嗔者,呵罵小乘,讚歎大乘。痴者,視眾生為子。「菩薩不斷貪嗔痴,非是菩薩有所執迷,而是慈悲眾生,所以不斷。什麼是慈悲呢?並不是我們一般說的同情或憐憫,「與樂曰慈,拔苦曰悲」,把眾生從苦中救出來,給予真實的快樂才是慈悲。 佛法里把慈悲分成三種:一是「眾生緣慈悲」,就是以一慈悲心視十方六道眾生,如父、如母、如兄弟姐妹子侄,緣之而常思與樂拔苦之心。二是「法緣慈悲」,就是自己破了人我執著,但憐眾懲治知是法空,一心想拔苦得樂,隨眾生意而拔苦與樂。三是「無緣慈悲」,就是諸佛之心,知諸緣不實,顛倒虛妄,故心無所緣,但使一切眾生自然獲拔苦與樂之益。 要有「眾生緣慈悲」才能進入「法緣慈愛悲」和「無緣慈悲」,若沒有眾生的成就、緣的成就、慈悲的成就,大乘行者是絕對不可能成就的。高僧的眼淚因此而流,在娑婆世界的菩薩們見到眾生愚迷、至死不悟,何嘗不是日日以淚洗心呢?

寧願做傻瓜

從前有一個禪師叫作「無相大師」。無相大師給弟子開示的時候,常常跟他們說:「修行就是要寧願作傻瓜,要有傻瓜的精神才可能證悟,才有可能開悟。」因為常常講,所有的弟子都已經記住了:「師父常常說寧作傻瓜。」有一天突然下大雨,廟裡漏雨漏得浙哩嘩啦,大師大聲叫弟子趕快來接雨,但是很多弟子不在,只剩兩個,聽到師父叫,趕快拿了桶子來接雨。 一個弟子拿一個很小的桶子衝出來。無相大師看了就說:「雨下得那麼厲害,漏了好幾個地方,只拿了一個這麼小的桶子,真是傻瓜。」這個弟子就很不高興,心想:「匆匆忙忙跑出來接雨,結果師父還罵我傻瓜。」 第二個徒弟因為太緊張了,拿了一個竹簍子衝出來,要接雨的時候呆住了。無相大師心裡想:「怎麼傻成這樣?怎麼有這麼傻的徒弟?」就很不高興罵他說:「你真的是個大傻瓜!」這個弟子一聽,非常開心,心想:「師父一直都在鼓勵我們要作傻瓜,現在竟然說我是個大傻瓜,這一定是在讚歎我了不起。」這樣起了歡喜心,心開意解,得到了開悟。這個弟子究竟開悟到什麼呢?大概可以從兩個角度來看:

第一,打破分別心。當我們聽到別人批評我們 的語言的時候,我們可以生氣、不開心,我們也可以不生氣,寧可作傻瓜,很開心,就像我們看 到一個碗,可以想:「這個碗很漂亮,可惜破了一個洞。」但也可以反過來想:「這個碗雖然破了一個洞,但還是很漂亮!」

  第二,從悟的境界來講,傻瓜可能比較容易得到開悟,傻瓜並不是真傻,而是在生活裡面沒有心機,保持在一種純然的狀態。

          我們不要對人生有那麼多的計較,因為這個計較和分別,正好是阻礙我們開悟,或者認識人生真價值的東西,如果我們可以學習赤子、寧作傻瓜,那麼我們就會生起單純的心。就像我們修行,每天都花時間在那兒叨叨念念,是在做什麼?整天在那兒打坐,是要幹什麼?別人看起來是沒有價值的,如果你打坐一小時,給你一百元,你就覺得很有 價值,但是不能用這樣子來衡量,因為這世間許多東西是無價的! 我們看到街上那些智障或者智力比較差的人,他們是非常單純,非常純凈的。我們通常沒有那麼純凈,因為我們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是比較執著於「有」的人,要做一件事,一定要有效果,如果三天沒有效果就換一件事情。通常都比較實際,比較現實,比較會計算,比較會營謀,這樣的人叫「聰明人」。因此聰明人的生活是塞得滿滿的,他沒有心靈空間,他每天都在算,做這件事可以賺多少錢,明天加起來就賺多少錢,他永 遠不會做賠錢的生意。 但是修行要反其道而行,修行要保持內在的空間,在世人都迷亂的時代,我們在內心裡清明就好,外表上寧可作傻瓜。

 佛桌上開花

朝陽升起之前,廟前山門外凝滿露珠的春草里,跪著一個人 :師父,請原諒我。」

 他是某城風流的浪子。20年前曾是廟裡的小沙彌,極得方丈寵愛。方丈將畢生所學全數教授,希望他能成為出色的佛門弟子。他卻在一夜間動了凡心,偷偷下了山;五光十色的城市迷住了他的眼目,從此花街柳巷,他只管放浪形骸。 夜夜都是春,卻夜夜不是春。 20年後的一個深夜,他陡然驚醒,外月色如洗,澄明清澈地灑在他的掌心。他忽然懺悔了,披衣而起,快馬加鞭趕回寺里。「師父,您肯饒恕我,再收我做弟子嗎?」方丈深深厭惡他的放蕩,只是搖頭:「不,你罪過深重,必墮阿鼻地獄,要想佛祖饒恕,除非--」方丈信手一指供桌,「連桌子也會開花。」

浪子失望地離開了。第二天早上,方丈踏進佛堂的時候,驚呆了:一夜間,佛桌上開滿了大簇大簇的花朵,紅的,白的,每一朵都芳香逼人,佛堂里一絲風也沒有,那些盛開的花朵卻簌簌急搖,彷彿是焦灼的召喚。方丈在瞬間大徹大悟,他連忙下山尋找浪子,卻已經來不及了,心灰意冷的浪子重又墮入他過去的荒唐生活。而佛桌上開出的那些花朵,只開放了短短的一天。是夜,方丈圓寂,臨終遺言:這世上,沒有什麼歧途不可以回頭,沒有什麼錯誤不可以改正。一個真心向善的念頭,是最罕有的奇蹟,好像佛桌上開出的花朵。而讓奇蹟隕滅的,不是錯誤,是一顆冰冷的、不肯原諒、不肯相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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